程若鱼追刺客,追至一半追丢了,她只好折了回蔡婶面馆,只见院子里躺着几具尸体,却不见齐焱与傅阿果。

    石桌上留了纸条,她拿起来看了一眼,纸条上写着“报官”两个字。

    长安街上,人来人往。

    傅阿果提着少年的后颈脖子来到长安城北的一条巷道,少年指了指巷道前方右侧的牌坊对她交待道:“就是这里了。”

    傅阿果瞧着牌坊上写着的“玉真坊”三个大漆字,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能放我走了吗?”少年把该交待了都交待完了,也不太确定傅阿果会不会信守承诺不杀他。

    傅阿果放开了少年,道了几句话:“下次别再为了五十俩银子就把命卖了,幸好你也未铸成大错,日后若遇到麻烦,你可以投靠兵旗营。”

    少年怔愣了下,点点头,撒腿跑了。

    “这玉真坊,朕要进去看看,敢在长安城做这种收买人命的交易,简直无法无天。”齐焱道来话。

    傅阿果没有答话,她转过头来看着一直跟在身后的齐焱,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他是不是好多天没和她说话了……

    齐焱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玉雕似的,冷冰冰的,他看着那玉真坊,心中想着某件事情,抬脚便要进到那玉真坊一探究竟,忽然,力气贼大的傅阿果一手把他扯了回来。

    “你干嘛??”

    齐焱愕然,似乎对傅阿果竟然扯着他的腰带把他扯了回来,有些难以置信。

    傅阿果掂起脚尖,凑近齐焱的耳旁,小声道:“陛下,别打草惊蛇了,咱先回宫,再派人过来查探。”

    热呼呼的气息吹过耳畔,莫名有些痒,齐焱身子微微一僵,忽然抬手扯了扯傅阿果后脑勺的一络头发。

    “啊,陛下你好幼稚哦。”傅阿果想不到齐焱还会报复她,而她还是个爱美的姑娘,可不想盘的漂漂亮亮的发髻被扯散了。

    “啊?朕幼稚?你扯朕的腰带就不幼稚了?”齐焱意见可大了,青葱似的手指头敲了敲傅阿果的脑门。

    傅阿果连忙抓了齐焱那只手指头,牵在手里,笑哈哈地哄道:“大街上呢,别动手动脚,不好看。”

    齐焱:“……”

    到底是谁先动的手?齐焱反手紧扣住傅阿果的小手,一脸无语的被傅阿果牵着走在大街上,牵了回皇宫。

    宫中,又是平平淡淡地一天过去了。

    长明宫,天子寝殿,齐焱回到来,换回了一身明黄缎袍,独自坐在了案台前,再次翻看起紫衣局这些年的帐簿。

    紫衣局,蔡氏面馆,玉真坊,程兮,蔡氏,程若鱼,珖王……前前后后把这些人与事一点一点的关联起来,新的局面悄然浮现出水面。

    真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齐焱忽然感到一阵头疼得利害,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站了起身,走到床榻前,躺了下去。

    程怀智端了晚膳过来,瞧了瞧那垂落的纱帐,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夜里,傅阿果办完事,过来寝殿,瞧见了守在殿前愁眉苦脸的程怀智。

    “怎么啦?”傅阿果问道。

    “陛下没用晚膳。”程怀智惆怅的道。

    傅阿果琢磨道:“晚膳呢,给我吧,我想办法让他吃点。”

    程怀智向着廊下招了招手,小公公转身走开了,不一会把重新做好的晚膳送了过来。

    傅阿果伸手接过,端了进去。

    傅阿果走入内殿,把膳食轻轻放在茶桌上,轻手轻脚地走到纱帐前。

    “陛下,你睡了吗?”

    傅阿果挑起一帘纱幔,烛光透了进龙床前,齐焱静卧榻上,宽敞的明黄的衣袍,露出脖颈处一片雪白的肌肤。

    脸色看起来也有些淡淡的苍白,是生病了吗?傅阿果忍不住伸手摸摸齐焱的脸庞,只觉得有些冰凉,她不禁有些担忧,便见齐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陛下,你哪里不舒服?”傅阿果轻扶齐焱坐了起身,给他把衣襟往前拢了拢,又把他肩旁两侧披垂的头发挪到耳后。

    齐焱由着她侍候自己,眸子浅浅的瞧着她,低喃道:“朕方才有点头疼,便躺了一会,你都把事情安排好了?”

    傅阿果点点头,正想细细说来,却被殿外忽然传来的传唤声给打断了。

    仇子梁派高平给齐焱送来安神的补药,正在殿外求见。

    “来!”齐焱一把抓过傅阿果的手臂,把她拉了上龙床。

    傅阿果显然有些猝不及防,扑腾几下躺在了齐焱身旁,瞬间脸红心跳,想入非非!!

    “陛下,该服药了。”

    “滚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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