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程怀智，高平，小公公，三人目光微微向前看，隔着熏香缭绕的金纱帐，天子的举动看得不甚清楚。
但是，高平还是吓了一跳，他陡然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连连应声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躬着身慌忙退了下去。
到是程怀智显得十分镇定，骄傲地伸出兰花指，对身旁的小公公念道：“记下，陛下让高公公滚，写，好好写！”
躺在龙床上，睡在堂堂大兴天子身边的傅阿果默默地抓了齐焱的双手往她的小肚子上放。
齐焱：“……”
虽然隔着衣裳，但那小肚子软软的暖暖的还是让齐焱有了一丝不淡定。
“你干嘛？”他呼吸微沉，喉咙微滞，嗓音低沉地问道。
傅阿果脸颊粉红，扭过头看了一眼齐焱：“陛下的手有点凉，我给暖暖。”
怔怔地看着她近在眼前，灵气十足，姣美的面容，齐焱猛地心神一晃，把头撇向了一边，自嘲般克制地道：“真是色令智昏啊。”
傅阿果便忍不住笑道：“陛下所言极是。”她确实馋他的身体。
那笑声莫名让人心口发酥，齐焱控制不住捏了捏傅阿果的小手，柔声训道：“你端正一点，跟朕说说吧，玉真坊的事。”
傅阿果“嗯”了一声，再来话便是关于这玉真坊的事了。
“这玉真坊里大概养了三百死士，至于这三百死士都听令于谁，我现在没证据，就先不说了，说了陛下也不会信。”
“想要朕信你，你就不要老背着朕做出一些让朕吃惊的事来。”齐焱缓缓道：“所以，这玉真坊与将旗营有关系吗？”
玉真坊与紫衣局必然有关系，所以，齐焱目前想知道将旗营与玉真坊是否也有关系。
傅阿果微愣，心中已是猜测出齐焱想必已经得知上午他在蔡婶面馆遇刺，下午程若鱼报官后，傍晚，将旗营的人就来抓走了蔡婶，程若鱼已经去找仇胭脂了，而此举，不管将旗营是什么心思打得什么算盘，反正程若鱼又中计了，仇胭脂正等着她上勾呢。
“关系不大。”傅阿果敷衍道，心想齐焱果然最关心的还是程若鱼，这么看来她就是块砖，专门办差事跑腿的，她若不把身份摆正，日后只会越来越尴尬了，这般想来，傅阿果缓缓地坐了起身。
齐焱略微一怔，随即也坐了起身，接着道：“玉真坊需尽快处理掉，仇胭脂抓了蔡氏，很快就会查到玉真坊，查到里面的三百死士，这么一来，义父就要对付朕了。”
傅阿果的软肋就是齐焱，她沉默了一下，缓缓道：“仇子梁若想对付陛下，也就只有一招，就像他曾对先帝做的那样，他会先软禁陛下，再物色合适的皇子登基，但是我猜想仇子梁不会这么做，他并不想与陛下为敌，他只是想把皇权控制在自己的手上，而并非要杀了陛下。”
其实，至始至终想要杀仇子梁的都是陛下你罢了，傅阿果未把这句话说出口，但她知道齐焱不可能听不出来。
齐焱果然微微诧异，但他只是对傅阿果忽然转变的情绪有所触动，而他明白这都是因他而起，所以他从未深究，但他忽然就想与她来一番计较。
“哼，仇子梁若想把皇权牢牢的抓在手上，各地藩王岂能容他，介时只会天下大乱，朕为了大兴国泰民安，杀他平天下，有何不对？”
傅阿果缓缓转过头来看着齐焱，正色地道：“陛下可曾听说过宦权来自于皇权，皇权若崩塌了，宦权也就死了。”
齐焱与她一阵对视，半响问道：“很多年前，朕的老师曾说过这样的话，他是一个白壁无瑕的人。”
“可臣并不这样认为。”傅阿果直接说了：“臣觉得那个白壁无瑕的人是仪王，但这么一个白壁无瑕的人却被他最尊重的老师推了出去，当了一个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齐焱瞳孔微震，冷冷地道：“傅阿果，你放肆！”
傅阿果叹了口气，应道：“陛下杀仇子梁是不是出于平天下还是出于别的恩怨，臣不会过问，但臣想让陛下明白，所谓的皇权也不过是先帝逼得尊师敬兄的仪王扛下的，而陛下扛下的却是弑兄篡位被世人唾弃的骂名，在臣的眼里，他们都不配！”
齐焱死死地盯着傅阿果，神情似怒似笑，最终咬牙一字一字道：“那、你、配、吗？给、朕、滚！”
傅阿果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她蹦了下龙床，一步一步踏了出寝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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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高平还是吓了一跳，他陡然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连连应声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躬着身慌忙退了下去。
到是程怀智显得十分镇定，骄傲地伸出兰花指，对身旁的小公公念道：“记下，陛下让高公公滚，写，好好写！”
躺在龙床上，睡在堂堂大兴天子身边的傅阿果默默地抓了齐焱的双手往她的小肚子上放。
齐焱：“……”
虽然隔着衣裳，但那小肚子软软的暖暖的还是让齐焱有了一丝不淡定。
“你干嘛？”他呼吸微沉，喉咙微滞，嗓音低沉地问道。
傅阿果脸颊粉红，扭过头看了一眼齐焱：“陛下的手有点凉，我给暖暖。”
怔怔地看着她近在眼前，灵气十足，姣美的面容，齐焱猛地心神一晃，把头撇向了一边，自嘲般克制地道：“真是色令智昏啊。”
傅阿果便忍不住笑道：“陛下所言极是。”她确实馋他的身体。
那笑声莫名让人心口发酥，齐焱控制不住捏了捏傅阿果的小手，柔声训道：“你端正一点，跟朕说说吧，玉真坊的事。”
傅阿果“嗯”了一声，再来话便是关于这玉真坊的事了。
“这玉真坊里大概养了三百死士，至于这三百死士都听令于谁，我现在没证据，就先不说了，说了陛下也不会信。”
“想要朕信你，你就不要老背着朕做出一些让朕吃惊的事来。”齐焱缓缓道：“所以，这玉真坊与将旗营有关系吗？”
玉真坊与紫衣局必然有关系，所以，齐焱目前想知道将旗营与玉真坊是否也有关系。
傅阿果微愣，心中已是猜测出齐焱想必已经得知上午他在蔡婶面馆遇刺，下午程若鱼报官后，傍晚，将旗营的人就来抓走了蔡婶，程若鱼已经去找仇胭脂了，而此举，不管将旗营是什么心思打得什么算盘，反正程若鱼又中计了，仇胭脂正等着她上勾呢。
“关系不大。”傅阿果敷衍道，心想齐焱果然最关心的还是程若鱼，这么看来她就是块砖，专门办差事跑腿的，她若不把身份摆正，日后只会越来越尴尬了，这般想来，傅阿果缓缓地坐了起身。
齐焱略微一怔，随即也坐了起身，接着道：“玉真坊需尽快处理掉，仇胭脂抓了蔡氏，很快就会查到玉真坊，查到里面的三百死士，这么一来，义父就要对付朕了。”
傅阿果的软肋就是齐焱，她沉默了一下，缓缓道：“仇子梁若想对付陛下，也就只有一招，就像他曾对先帝做的那样，他会先软禁陛下，再物色合适的皇子登基，但是我猜想仇子梁不会这么做，他并不想与陛下为敌，他只是想把皇权控制在自己的手上，而并非要杀了陛下。”
其实，至始至终想要杀仇子梁的都是陛下你罢了，傅阿果未把这句话说出口，但她知道齐焱不可能听不出来。
齐焱果然微微诧异，但他只是对傅阿果忽然转变的情绪有所触动，而他明白这都是因他而起，所以他从未深究，但他忽然就想与她来一番计较。
“哼，仇子梁若想把皇权牢牢的抓在手上，各地藩王岂能容他，介时只会天下大乱，朕为了大兴国泰民安，杀他平天下，有何不对？”
傅阿果缓缓转过头来看着齐焱，正色地道：“陛下可曾听说过宦权来自于皇权，皇权若崩塌了，宦权也就死了。”
齐焱与她一阵对视，半响问道：“很多年前，朕的老师曾说过这样的话，他是一个白壁无瑕的人。”
“可臣并不这样认为。”傅阿果直接说了：“臣觉得那个白壁无瑕的人是仪王，但这么一个白壁无瑕的人却被他最尊重的老师推了出去，当了一个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齐焱瞳孔微震，冷冷地道：“傅阿果，你放肆！”
傅阿果叹了口气，应道：“陛下杀仇子梁是不是出于平天下还是出于别的恩怨，臣不会过问，但臣想让陛下明白，所谓的皇权也不过是先帝逼得尊师敬兄的仪王扛下的，而陛下扛下的却是弑兄篡位被世人唾弃的骂名，在臣的眼里，他们都不配！”
齐焱死死地盯着傅阿果，神情似怒似笑，最终咬牙一字一字道：“那、你、配、吗？给、朕、滚！”
傅阿果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她蹦了下龙床，一步一步踏了出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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