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上朝后,开始处理当年的涉事人员。

    朝堂上,鱼相并无大错,所以只是被撤了宰相的职位,然后连贬了三级!

    后宫中,鱼静桃被废为庶人,圈进。

    颜氏一族被申斥,个别颜氏子弟因被弹劾罢官。

    而鱼静桃之所以没死,是因为李瑾从凤沁手中拿到了那种独特的戒指,两枚!

    他仔细打量着手中的戒指,除了上面的图案是一个骷髅之外,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李瑾问:“都是在哪里找到的?”

    凤沁:“一个是是周永良死后,他徒弟从周永良的住处找到的,但是因为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也当不了几个钱,就一直当个新奇物带着,这次彻查未央宫才发现!”

    “另一个是在鱼相府的管家身上发现的,这个戒指被发现之后,他就咬碎毒牙自杀了。毒和之前每次发现的戒指人自杀用的毒都一样!”

    李瑾想到每次发现这个戒指的事情,突然有一种“戒指”人无孔不入之感。

    “凤沁,你联合书杭,开始彻查朝臣府邸。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要查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官员。任何牵涉其中的势力或者个人,全部都监视起来,人手不够,你去找古一尘要!”

    凤沁领命而去!

    “郝明远,借口刺客进宫,你带人将宫内彻查一遍,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不说查戒指的结果,只说因为鱼氏倒台引起的动荡,等前朝后宫的事情慢慢平静下来,已经又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情了。

    至此,李瑾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踏足后宫。

    若凝失宠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但是后宫里的女人现在全部失宠了,谁也不能笑话谁!

    同时,真正的三皇子死亡、现三皇子是四皇子、现四皇子身份不明的消息满天飞。消息是若凝着人传的,而且还专门安排人说给鱼静桃听!

    若凝得知,鱼静桃得到消息的时候,刚开始不屑一顾,当她在宫人的提醒下,得知岳安儿也是出身西越的时候,她像疯了一般要是要去找岳安儿对证。

    可是,岳安儿已经被秦靖池一脚踢死了。

    后来,鱼静桃又央求宫人去给李瑾传话,得到的回话是“没有见的必要了!”

    然后,她又求李瑾允许她见一下三皇子,可是李瑾给的仍然是“没必要”!

    自此,鱼静桃开始变得疯疯癫癫!

    与此同时,若凝一直等待李瑾对皇子传言的处理,结果没等到有关皇子们的谣言被处理的结果,自己倒先被人上门“捉奸”了!

    ***

    这一日酉时一过,她准时就寝。

    可是人才刚睡下没一会,嫣然就悄悄来告诉她,她抓了个认识的黑衣人。

    若凝:……

    那人是许久不见的韩仲宣。

    自从发觉他对自己别有心思之后,若凝一直躲着他,没想到今日他竟然这么一副打扮闯了她的宫门。

    若凝:这是唱哪一出呢?

    来者是客。

    若凝重新起了身,换上一身家居服,到卧室外间的时候,韩仲宣的茶已经端上了桌!因为怕引起他人注意,屋内仅仅在案前点了一盏小灯!

    “怎么今天过来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自从南巡回来后,韩仲宣虽然见过她几面,但都是远远地看她一眼,此刻近处一看,灯光摇曳下她神色安然,便知道所谓“失宠”的事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

    以己度人,这是否说明她对舅舅并无男女之情?

    韩仲宣心中有一种“小人得志”般的窃喜,但是很快压了下来。

    “我来,主要是想看看你最近一段时间过得好不好?”

    若凝了然,笑道:“我入宫多年,之前一直无宠,不会因为陛下的冷落而顾影自怜的!对了,听说世子定亲了,今日就先恭贺世子喜结良缘!”

    韩仲宣表情一僵,想要诉说自己想念的话语就这样被她堵在了口中。

    他沉默片刻,道:“今日来还有另一件事,我也是前几日才偶然得知,之前我母亲和鱼氏联手,想要对你不利,实在对不起,也希望你有所警惕!”

    若凝一愣,瞬间想到之前十皇子的事,问出了之前自己早就有所猜测的事:“谭昭仪宫中的那个宫人是长公主的人脉?”

    韩仲宣点头。

    若凝又问:“我不记得得罪过长公主,你可知道她为何要对付我?”

    韩仲宣紧紧抿了一下嘴,然后才道:“是因为我,我迟迟不肯大婚,母亲不知怎么查到了你身上……”

    他话还没有说完,嫣然突然闯了进来。

    “不好了,承德宫被禁军围住了!”

    ***

    长信殿门口。

    郝明远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刘副统领:“你刚刚说什么?”

    声音有些尖锐。

    刘副统领缩了缩脖子,又说了一遍:“禁军那边发现有刺客进了承德宫,就把宫门围了起来。没想到,真的有黑衣人漏了头,又被堵了回去。我刚刚报给段统领,段统领说上报的事情他不管,悄咪咪地让报给您!”

    郝明远:……

    好你个段恒,我待你不薄,你竟然陷我于不义!难怪时时在自己眼前晃悠的人,早一刻开始没了踪影。

    郝明远回身望了一眼殿内,吞了口口水。

    肉眼可见的,大总管郝明远的脑门上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刘副统领赶紧低下头,当没看见,心中默念:死道友不死贫道!

    郝明远低声喃喃:“这事太大了,宜早不宜迟。要是因为怕事,导致事情传了出去,那……可就真坏了!”

    然后,他转身进了殿门。

    殿内,李瑾还在看奏折。

    郝明远偷瞄李瑾的脸色,忖度着他的心情,当即走上前,低眉臊眼地小声道:“陛下,承德宫里进了人,被侍卫短住了!”

    李瑾听完后,刚开始没往别处想,可是看到郝明远的样子,突然意识到他话中的含义。他脑袋更是一时有些发懵,他瞪着眼看着郝明远,好一会都没反应。

    他原本想问是不是搞错了,但是话还没问出来,就知道这种事若不是十拿九稳,根本不会报到自己这里来。

    李瑾拿起手边的茶盏就往嘴中送,可是喝了一口茶,才发现水很烫,然后心中升起一股暴虐,将茶盏直接砸到了地上。

    殿内殿外的宫人吓得都跪到了地上!

    李瑾呼吸声沉重,肺都快气炸了,愤怒还没下去,耻辱感又上来了。

    自己竟然被绿了!

    那个绿他的人还是兰若凝!

    他想要杀人!

    把所有知道的人都杀了,包括绿他的女人!

    郝明远似乎是感觉到李瑾的目光,脊背微不可查地一抖。

    不过,在地上溜了两圈的李瑾,好歹还是保持住了自己的理智。

    “是谁?”

    “刘副统领说,看身形像是文昌伯世子!但是还没有验证,人还在宫里堵着!”

    “善文?”

    勉强保持住的理智被撞飞了。

    双重背叛!

    李瑾只觉得一口恶气堵在胸口中,几乎要炸裂一般,气的手都抖了!

    “段恒!”

    刚刚还不见踪影的段统领,应声而入。

    李瑾咬牙切齿地挤出几句话:“你去,带几个人把人给我弄出来!承德宫的宫人全部拉去尚方司,除了兰若凝,一个宫人都不许留,把供给全部断了!”

    气的连“朕”都不说了。

    段恒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郝明远,结果大总管眼观眼,鼻观心,全然没发觉自己在看他。

    他领旨而去。

    可是,他人还没有走到门口,又被人叫住了。

    “站住!”

    段恒回身,又低着头跪下了!

    李瑾焦躁地在殿内转了几圈,勉强压下来火气。

    “段恒,你亲自带着可靠的人,想办法先把黑衣人弄出来!其他人,包括兰氏和宫人在内,先围着,供应不变!”

    段恒松了一口气,领命而去。

    人走了后,李瑾想到自己刚才窝囊的行为,又是一阵气苦,但是又无处发泄。抬脚对着自己办公的桌子就是一脚,“噼里啪啦”一阵响,桌子散了架。

    刚出殿门的段恒,听到声音,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几分!

    偏殿里被强行留宿、联络君臣感情的秦靖池,刚刚要入睡就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头,继续睡!

    ***

    若凝宫门被围的次日一大早,她和镇国公秦靖池被围在宫里的消息,在皇宫传的满天飞。据说,镇国公的人现在还被堵在承德宫没出来呢。

    对自己被围之事毫不知情的秦靖池,一路被大家惊讶的眼神问候,当他正常出现在朝堂时,现场安静至极。

    莫名其妙的秦靖池:我脸上长灰了吗?

    一脸懵逼的朝臣:不是说被围了吗?

    心惊胆战的兰白毅:闺女应该是被人算计了!

    很快众朝臣们便都明白,镇国公和兰修容被人做了套子,但是失败了。

    但是宫外的不知道啊!

    早朝还没结束,陛下的宠妃和镇国公私通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了。

    李瑾这会子虽然猜到若凝是被人算计了,但是善文被围在宫里也是事实,他现在没有心情处理这事,直接让秦靖池自己去查谣言从哪里传出来的。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谣言中说的是秦靖池?他又想到了之前若凝为了太子和他翻脸的事情……

    他看着一直皱眉沉思的秦靖池,勉强压下各种猜测,心中一直告诫自己:先查,查清楚了再说,一定不要先入为主!

    当天中午,镇国公就气势汹汹地带着一营的将士,将名为“人间烟火”的茶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于是,翰京城的老百姓也傻了:头一回见“私通宫妃”的人,自己带兵自己查谣言的!

    很明显,如果不是镇国公反了皇帝,估计就是有人散播谣言了。

    随着秦靖池日日上朝,后宫里兰修容虽然一直被围着,但是却没有被处置,私通的谣言不攻自破。取而代之的是,兰修容恃宠而骄,开罪了陛下。

    而几天后,李瑾也拿到了若凝和韩仲宣的交往的详细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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