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米哈摸摸面颊，问：“脸？”
“特别红！”像猴屁股啊，娜提亚看得龇牙，又问，“米哈你是不是喝多了？”
米哈连连摇手：“没有没有，你别误会，我只是一碰酒，脸就泛红。我们喝得又不多，怎么会醉？娜提亚你醉了吗？”
问题被抛回来，娜提亚感受了会自身情况，说：“没有，还很清醒！”
米哈：“那就好，这壶里还剩一杯左右，我们分了吧。”
“别，都给我吧！”娜提亚抢过酒壶，一个人解决了最后的酒，又提醒对面的少年，“米哈，以后还是少喝点吧，不，最好是别喝，你大概是过敏不能喝这个。”
两人远离人群，站在风口，互相用托盘给对方扇风，又喝了些凉水漱口，希望通过这些方法能让身上的气味小些。
等宴会结束，布斯曼从正厅出来，面对过于反常的两个临时仆人，沉默不语。
米哈没有第一时间上前迎接，也没有说些关切的话，像木桩一样杵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娜提亚不似往常那般躲在米哈身后，许是酒精让她找回曾经的勇气和开朗，竟大胆上前为他披上避风的衣服。
她的手触碰到他的肩膀，布斯曼身体都僵了一瞬。
娜提亚仔细系上系带，声音温柔：“夜里有风，小心着凉，布斯曼大人！”
“要回去了吗，布斯曼大人？”
“需要为您准备一些夜宵吗？您觉得熏肠怎么样，豌豆芝士面呢，或者土豆泥浓汤？”
“您要重新洗漱吗，我去准备一些热水可以吗？”
一直得不到回应，娜提亚十分大胆地抬头瞄他：“您怎么不说话，布斯曼大人？”
布斯曼眉头紧锁，迫切想要来上几个深呼吸，又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失礼的行径。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丢人，都跟我回去！”
他迈腿，大步但优雅地走在最前方。
娜提亚急忙追在他身后，说：“小心脚下，布斯曼大人！夜里别走太快，容易受伤，布斯曼大人！”
布斯曼：“闭嘴！”
“听您的吩咐，布斯曼大人！”说完，她伸手将嘴捂住。
米哈抬头看了一眼，跟在最后，始终保持沉默。
……
回到客卧，布斯曼坐着，两个仆人站着，僵持了好一会。
娜提亚被命令不许说话，有些不开心，注意力也慢慢集中不起来，目光从布斯曼身上，移到桌子中央的香炉上。
一缕缕轻飘飘的烟雾，透过香炉盖的孔隙，向上消散在空气中。
她好像没有碰过这个香炉，那是谁点的香呢？
啊！肯定是米哈，米哈最喜欢照顾大人，在方方面面做得尤其到位。
这香……
娜提亚的鼻子动了动，使劲闻了几下，纳闷这香闻着怎么那么不对劲，不如米哈下午点的那个、那个什么熏香来着？
咦，她怎么想不太起来？
娜提亚很想趁布斯曼不注意，敲敲自己的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可一抬眼，就和布斯曼对视上了。
身体一抖，她居然被吓得恢复了些神志。
布斯曼拖长了调子说：“娜提亚——”
娜提亚被他那压低如幽灵般的嗓音呼唤，只觉不妙，但带着理性的灵魂仿佛脱离了身体，只余下本能操控着躯壳。
只见她的躯壳没有一点平日的谨小慎微，居然敢直视某位贵族，说：“我在。”
灵魂发出尖叫，她没有用敬语！
布斯曼：“娜提亚，你为什么要去旅馆找阿莱德佣兵团？”
躯壳答：“我需要钱，签‘培养协议’借钱。”
布斯曼：“为什么是阿莱德？”
躯壳：“他们给得多。”
布斯曼：“还有别的目的吗？”
躯壳似乎不是很能理解这个问题，歪了歪头：“？”
灵魂也歪了歪头，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大人，这个问题太笼统了，您需要问得更详细些，也许我可以为您代劳。”卧房里出现陌生的声音。
娜提亚的灵魂吓了一跳，谁在说话？
她想看看是不是还有别人在，但她只能看见躯壳所看见的东西，同时又无法控制躯壳。
布斯曼眼神一凛，严肃起来：“是谁让你去旅馆的？”
躯壳：“我。”
布斯曼：“……你怎么知道阿莱德在那家旅馆？”
躯壳：“酒馆打听到的。”
布斯曼：“你是为了我而来吗？”
躯壳：“不是。”
布斯曼：“有人让你接近我吗？”
躯壳：“雷尔诺团长。”
布斯曼一滞，双目锐利：“雷尔诺让你来做什么？”
躯壳：“给贵族当临时女仆，薪水高，可蹭车，包吃住。”
“……”布斯曼将右手盖在额头上，大拇指和中指无名指分别揉两侧的太阳穴，半晌又问，“你想对我做些什么吗？”
躯壳：“不想。”
布斯曼放缓了音调：“下午在树林外，布斯曼一个人坐在马车里，为什么不趁机杀了他？他背对着你的时候，为什么坐在地上不动？多好的机会啊，杀了他，你就可以完成任务逃之夭夭……”
问题太长，躯壳思考不了那么多，但根据他的描述，回忆起了那时透支过了头的感受，哀怨地说：“累——”
布斯曼翻了个白眼，问：“你是杀手吗？”
躯壳：“不是。”
布斯曼：“刺杀卡斯德尔家的继承人这件事和你有关吗？”
躯壳：“没有。”
布斯曼：“你想杀了布斯曼吗？”
躯壳：“不想。”
“……看来她不是我们要抓的‘老鼠’。”布斯曼长舒一口气，脸色好了许多。
“亏我特意将行踪暴露出去，还以为能钓到几条大鱼，没想到居然有只小虾先上了钩。”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正喝着，见娜提亚的躯壳还直愣愣地看着他，笑了，勾动食指，说：“过来。”
娜提亚仍沉浸在刚才的对话中，震惊于他居然怀疑自己是杀手，冷不丁听见他让自己过去，警惕心大起。
任她再如何不愿，躯壳还是不受自己控制，听从命令向男人走去。
“一直低着头，我都没发现……”布斯曼扣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拉近，打量起她的双瞳。
“……”真难得，出乎意料的干净啊——
“只要这双眼睛始终不变，你或许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他允下承诺。
躯壳毫不犹豫说：“不，我是阿莱德佣兵团的，我要去国都学魔法！”
布斯曼被拒绝，先是不愉，听完后两颊乐出酒窝，声音如清风吹过耳畔：“都行，反正都是……”
他又欣赏了会那对瞳孔，随口问道。
“娜提亚，你是为了什么学魔法呢？”是金币，还是……
“为了、为了……”躯壳开始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为了调查真相，为了寻敌复仇。
娜提亚的灵魂迫切地想捂住她的嘴，不要说，不能说！
万一他和莫勒贵族关系很好，万一他要包庇同为上层人的莫勒贵族，万一他对那批宝藏同样有野心，万一他就是幕后凶手中的一员……
绝对不能告诉他！
别说啊——
躯壳根本体会不到灵魂的惊慌，答案就在心中，是只要想想，就会生出如刀绞般的疼痛。
“……父亲母亲……”下睫毛终于承载不住滚烫的泪水，被它们冲破关卡，在脸颊留下湿润的痕迹。
布斯曼被她眼眸中的哀痛刺到，松开她的下巴，捻着沾了泪的手。
他拿出手帕，本想擦去手指间的异样感受，却鬼使神差地落在娜提亚的眼下。
“好了好了，别哭，哭泣是没有用的。”
“去国都学魔法是对的，等你学会了高级魔法，我允许雷尔诺带你去找魔兽报仇。”
“……”
娜提亚的灵魂既悲伤又庆幸，还好他没让她继续说下去，否则她的秘密就要暴露了。
布斯曼安慰了一会，余光瞥见自己的骑士护卫们，都盯着这边。
意识到他难得产生了少许怜悯，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一举一动却都被手下看了去！
他耳尖一红，一把将半湿的手帕按在娜提亚的脸上。
“别哭了！”
声音恢复平日那般冷漠高傲，又对护卫们下命令。
“把这蠢货送回房间，再给她弄点醒酒汤！”
“是！”
娜提亚被一人从身后捂住眼，手帕就夹在脸和手掌之间。
即便看不见，她也能感知到有另外一个人站在她身前，捏着她的下巴，灌了些带着苦味的液体。
恐惧让她开始挣扎，尤其是察觉有人在对她施展魔法，她越挣扎越恐慌，于是同样调动魔力试图反抗。
可惜反抗失败，娜提亚的灵魂变得沉重，好像有无数双手扯着拽着，将她带回了躯壳。
当听到身后捂她眼的那人，不带一丝感情说：“睡吧。”
娜提亚仿佛被一把利刃斩断了意识，四肢无力下垂，木偶般靠在那人怀里。
……
娜提亚猛地从床上弹起，深吸一口气，慌忙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正是她睡觉的那间小卧房。
有些口渴，她下了床，给自己倒上一杯凉水。
咕咚咕咚，喝得有些急，却也成功让心中的不安，缓和许多。
她撑着桌子，迷茫无措，又做噩梦了……
连续几个月，这还是第一次，她没有梦见父母，而是梦见那位贵族大人。
娜提亚觉得有些无厘头，她居然梦见布斯曼问她是不是杀手，是不是来杀他的？
真搞笑，她怎么会做这种梦？
娜提亚走到窗户前，想要呼吸一点新鲜空气，正要拉开窗帘，却突然意识到不对！
这窗帘……
“特别红！”像猴屁股啊，娜提亚看得龇牙，又问，“米哈你是不是喝多了？”
米哈连连摇手：“没有没有，你别误会，我只是一碰酒，脸就泛红。我们喝得又不多，怎么会醉？娜提亚你醉了吗？”
问题被抛回来，娜提亚感受了会自身情况，说：“没有，还很清醒！”
米哈：“那就好，这壶里还剩一杯左右，我们分了吧。”
“别，都给我吧！”娜提亚抢过酒壶，一个人解决了最后的酒，又提醒对面的少年，“米哈，以后还是少喝点吧，不，最好是别喝，你大概是过敏不能喝这个。”
两人远离人群，站在风口，互相用托盘给对方扇风，又喝了些凉水漱口，希望通过这些方法能让身上的气味小些。
等宴会结束，布斯曼从正厅出来，面对过于反常的两个临时仆人，沉默不语。
米哈没有第一时间上前迎接，也没有说些关切的话，像木桩一样杵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娜提亚不似往常那般躲在米哈身后，许是酒精让她找回曾经的勇气和开朗，竟大胆上前为他披上避风的衣服。
她的手触碰到他的肩膀，布斯曼身体都僵了一瞬。
娜提亚仔细系上系带，声音温柔：“夜里有风，小心着凉，布斯曼大人！”
“要回去了吗，布斯曼大人？”
“需要为您准备一些夜宵吗？您觉得熏肠怎么样，豌豆芝士面呢，或者土豆泥浓汤？”
“您要重新洗漱吗，我去准备一些热水可以吗？”
一直得不到回应，娜提亚十分大胆地抬头瞄他：“您怎么不说话，布斯曼大人？”
布斯曼眉头紧锁，迫切想要来上几个深呼吸，又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失礼的行径。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丢人，都跟我回去！”
他迈腿，大步但优雅地走在最前方。
娜提亚急忙追在他身后，说：“小心脚下，布斯曼大人！夜里别走太快，容易受伤，布斯曼大人！”
布斯曼：“闭嘴！”
“听您的吩咐，布斯曼大人！”说完，她伸手将嘴捂住。
米哈抬头看了一眼，跟在最后，始终保持沉默。
……
回到客卧，布斯曼坐着，两个仆人站着，僵持了好一会。
娜提亚被命令不许说话，有些不开心，注意力也慢慢集中不起来，目光从布斯曼身上，移到桌子中央的香炉上。
一缕缕轻飘飘的烟雾，透过香炉盖的孔隙，向上消散在空气中。
她好像没有碰过这个香炉，那是谁点的香呢？
啊！肯定是米哈，米哈最喜欢照顾大人，在方方面面做得尤其到位。
这香……
娜提亚的鼻子动了动，使劲闻了几下，纳闷这香闻着怎么那么不对劲，不如米哈下午点的那个、那个什么熏香来着？
咦，她怎么想不太起来？
娜提亚很想趁布斯曼不注意，敲敲自己的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可一抬眼，就和布斯曼对视上了。
身体一抖，她居然被吓得恢复了些神志。
布斯曼拖长了调子说：“娜提亚——”
娜提亚被他那压低如幽灵般的嗓音呼唤，只觉不妙，但带着理性的灵魂仿佛脱离了身体，只余下本能操控着躯壳。
只见她的躯壳没有一点平日的谨小慎微，居然敢直视某位贵族，说：“我在。”
灵魂发出尖叫，她没有用敬语！
布斯曼：“娜提亚，你为什么要去旅馆找阿莱德佣兵团？”
躯壳答：“我需要钱，签‘培养协议’借钱。”
布斯曼：“为什么是阿莱德？”
躯壳：“他们给得多。”
布斯曼：“还有别的目的吗？”
躯壳似乎不是很能理解这个问题，歪了歪头：“？”
灵魂也歪了歪头，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大人，这个问题太笼统了，您需要问得更详细些，也许我可以为您代劳。”卧房里出现陌生的声音。
娜提亚的灵魂吓了一跳，谁在说话？
她想看看是不是还有别人在，但她只能看见躯壳所看见的东西，同时又无法控制躯壳。
布斯曼眼神一凛，严肃起来：“是谁让你去旅馆的？”
躯壳：“我。”
布斯曼：“……你怎么知道阿莱德在那家旅馆？”
躯壳：“酒馆打听到的。”
布斯曼：“你是为了我而来吗？”
躯壳：“不是。”
布斯曼：“有人让你接近我吗？”
躯壳：“雷尔诺团长。”
布斯曼一滞，双目锐利：“雷尔诺让你来做什么？”
躯壳：“给贵族当临时女仆，薪水高，可蹭车，包吃住。”
“……”布斯曼将右手盖在额头上，大拇指和中指无名指分别揉两侧的太阳穴，半晌又问，“你想对我做些什么吗？”
躯壳：“不想。”
布斯曼放缓了音调：“下午在树林外，布斯曼一个人坐在马车里，为什么不趁机杀了他？他背对着你的时候，为什么坐在地上不动？多好的机会啊，杀了他，你就可以完成任务逃之夭夭……”
问题太长，躯壳思考不了那么多，但根据他的描述，回忆起了那时透支过了头的感受，哀怨地说：“累——”
布斯曼翻了个白眼，问：“你是杀手吗？”
躯壳：“不是。”
布斯曼：“刺杀卡斯德尔家的继承人这件事和你有关吗？”
躯壳：“没有。”
布斯曼：“你想杀了布斯曼吗？”
躯壳：“不想。”
“……看来她不是我们要抓的‘老鼠’。”布斯曼长舒一口气，脸色好了许多。
“亏我特意将行踪暴露出去，还以为能钓到几条大鱼，没想到居然有只小虾先上了钩。”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正喝着，见娜提亚的躯壳还直愣愣地看着他，笑了，勾动食指，说：“过来。”
娜提亚仍沉浸在刚才的对话中，震惊于他居然怀疑自己是杀手，冷不丁听见他让自己过去，警惕心大起。
任她再如何不愿，躯壳还是不受自己控制，听从命令向男人走去。
“一直低着头，我都没发现……”布斯曼扣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拉近，打量起她的双瞳。
“……”真难得，出乎意料的干净啊——
“只要这双眼睛始终不变，你或许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他允下承诺。
躯壳毫不犹豫说：“不，我是阿莱德佣兵团的，我要去国都学魔法！”
布斯曼被拒绝，先是不愉，听完后两颊乐出酒窝，声音如清风吹过耳畔：“都行，反正都是……”
他又欣赏了会那对瞳孔，随口问道。
“娜提亚，你是为了什么学魔法呢？”是金币，还是……
“为了、为了……”躯壳开始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为了调查真相，为了寻敌复仇。
娜提亚的灵魂迫切地想捂住她的嘴，不要说，不能说！
万一他和莫勒贵族关系很好，万一他要包庇同为上层人的莫勒贵族，万一他对那批宝藏同样有野心，万一他就是幕后凶手中的一员……
绝对不能告诉他！
别说啊——
躯壳根本体会不到灵魂的惊慌，答案就在心中，是只要想想，就会生出如刀绞般的疼痛。
“……父亲母亲……”下睫毛终于承载不住滚烫的泪水，被它们冲破关卡，在脸颊留下湿润的痕迹。
布斯曼被她眼眸中的哀痛刺到，松开她的下巴，捻着沾了泪的手。
他拿出手帕，本想擦去手指间的异样感受，却鬼使神差地落在娜提亚的眼下。
“好了好了，别哭，哭泣是没有用的。”
“去国都学魔法是对的，等你学会了高级魔法，我允许雷尔诺带你去找魔兽报仇。”
“……”
娜提亚的灵魂既悲伤又庆幸，还好他没让她继续说下去，否则她的秘密就要暴露了。
布斯曼安慰了一会，余光瞥见自己的骑士护卫们，都盯着这边。
意识到他难得产生了少许怜悯，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一举一动却都被手下看了去！
他耳尖一红，一把将半湿的手帕按在娜提亚的脸上。
“别哭了！”
声音恢复平日那般冷漠高傲，又对护卫们下命令。
“把这蠢货送回房间，再给她弄点醒酒汤！”
“是！”
娜提亚被一人从身后捂住眼，手帕就夹在脸和手掌之间。
即便看不见，她也能感知到有另外一个人站在她身前，捏着她的下巴，灌了些带着苦味的液体。
恐惧让她开始挣扎，尤其是察觉有人在对她施展魔法，她越挣扎越恐慌，于是同样调动魔力试图反抗。
可惜反抗失败，娜提亚的灵魂变得沉重，好像有无数双手扯着拽着，将她带回了躯壳。
当听到身后捂她眼的那人，不带一丝感情说：“睡吧。”
娜提亚仿佛被一把利刃斩断了意识，四肢无力下垂，木偶般靠在那人怀里。
……
娜提亚猛地从床上弹起，深吸一口气，慌忙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正是她睡觉的那间小卧房。
有些口渴，她下了床，给自己倒上一杯凉水。
咕咚咕咚，喝得有些急，却也成功让心中的不安，缓和许多。
她撑着桌子，迷茫无措，又做噩梦了……
连续几个月，这还是第一次，她没有梦见父母，而是梦见那位贵族大人。
娜提亚觉得有些无厘头，她居然梦见布斯曼问她是不是杀手，是不是来杀他的？
真搞笑，她怎么会做这种梦？
娜提亚走到窗户前，想要呼吸一点新鲜空气，正要拉开窗帘，却突然意识到不对！
这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