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晨光透过青瓦屋顶的缝隙，倾泻在街道上。街道两旁的商铺已经开始营业，各色招牌迎风轻摇，透着温润的光辉。
等阳光跳跃到许子衿的店铺时，她已经将一块巨大的告示牌立在了门口。
“为了让大家更好地了解纸扎的制作，我们今天下午会举办一场免费的纸扎体验活动，欢迎大家踊跃参加！”
许子衿对每一个来买东西的顾客都宣布了这件事。
扎纸体验活动，她从三天前就已经开始筹备，体验活动所需要的工具和场地也早已布置妥帖。
刚过午饭时间，许氏扎纸店门口就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来体验扎纸活动的大部分是带着小孩儿的父母和年轻男女。
活动才刚刚开始，许子衿就忙得脚不沾地。
好不容易趁着空闲时间休息一会儿，屁股还没沾上椅子，一个清朗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许老板，你这纸扎体验的活动，能不能指定老师带着学习呢？”
许子衿转头一看，竟然是元景恪！
他今天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锦袍，愈发显得俊朗清逸，神采英拔。
这几日实在太忙，算来是有几日没见到他了，他今日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也有些诧异，赶紧稳了稳心神，问道：“你怎么来了？”
元景恪随手拿起放在一旁架子上的纸张，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我当然是来拜师学艺的。”
对于元景恪这突如其来的“拜师学艺”，许子衿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只见他绕过柜台，径直走到她面前，朝她晃了晃手中的纸：“学费你来定，如何？”
许子衿一向秉持着好钱不挣是傻子的观念，既然是送上门来的财富，她自然是要的。
她用两根手指抽走元景恪手中的那张彩纸，说道：“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多少钱？我买。”
“一个时辰一两银子。”
“那也不贵嘛。”
元景恪当即拿出了一个小荷包放在桌上。许子衿甚至不用掂量，光目测就觉得那个小荷包必定是沉甸甸的。
“你想学什么？”
元景恪想了想：“鸳鸯如何？”
许子衿瞥了他一眼，答道：“鸳鸯可不是入门者该学的东西。”
“可我想学。”
看着他颇为固执的样子，许子衿索性也不再多劝，只在心中暗想到，这也许就是天之骄子与生俱来的自信吧，不过像扎纸这种手艺活不是一两天就能学会的，学不会他自会老实放弃。
于是许子衿便坐下来，从挑选竹篾，怎么扎大概的框架开始，一步步教他。
元景恪学得倒是认真，只是那双手平时里最多也就拿拿笔拨拨算盘，如今却要摆弄这些竹条和细小的纸片，难免有些笨拙。
在许子衿的帮助下，框架大概扎好了，但到了糊纸这一步，变得更难。没一会儿，他就把一张平整的纸张弄得皱巴巴的，像一团揉烂的抹布。
“果然很难。”
许子衿无奈地摇了摇头，从他手里接过那团“抹布”，三下五除二就变成了一朵精致的纸莲花。
“喏，这样。”
“不愧是大家口口相传的手艺，我的未婚妻果然很厉害！”
元景恪的眼睛里充满了笑意，那眼神许子衿很熟悉，很像自己去看偶像的演唱会时，眼中不自觉流淌出来的赞赏和期许。
成品快要做好时，一个下人打扮的人匆匆跑了过来，在元景恪耳边低语了几句。
元景恪听完，脸色微微一变，对许子衿说道：“今日就学到这里吧”，他站起身，盯着桌上那只像鸟一样的动物，说道：“可惜鸳鸯还是没有完成，先存在你这里，我改天再来讨教。”
不等许子衿拒绝他，便带着下人匆匆离开了。
许子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猜想，他究竟有什么急事呢？他前两日说自己不会娶贺知礼，难道是又有什么变故？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调整的很好了，以为自己不会在意这些，可此时却发现，只是她自己装模作样地建起了防御的城墙，故意不去看不去问而已，可一旦触动到哪怕是一点边边角角，所有情绪便如潮水般翻涌上来。
等她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想了很久，一直盯着元景恪消失的方向，站得腿都有些发麻。
她使劲摇了摇头，意图把干扰自己的坏情绪清除掉：“赚钱最重要，何必为他劳神苦思。”
傍晚时分，许子衿正在整理店铺，突然听到有人在议论着关于扎纸的什么事。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哎，你听说了吗？今年的民俗奇艺大赛，听说已经定好主题了。”
“这么快就定好了？我记得去年是打铁吧？”
“嗯，听说今年定的扎纸。”
听到关键信息，许子衿迅速拦下两人，问了问所谓的民俗奇艺大赛。
“金鹊镇上每年都会举办民俗奇艺大赛，每年的主题不尽相同，前年是制作糖人儿，去年是打铁，今年是扎纸。主题都是由镇上一些大商贾之家轮流决定的，这些主题看似随意，但其实都是各家为了自己名下的商铺宣传而选出来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年应该是轮到元府了。”
许子衿点点头，另一个人摸着下巴说道：“不过嘛，元府名下扎纸店并不多，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不相当于自己花钱办比赛，但到头来还是替别家人做宣传嘛。”
“听说是元家公子力排众议选出来的主题。”
“噢，那就难怪了，那位公子行事向来让人匪夷所思，不过元老爷既然能松口，应该是有什么绝对说服性的理由吧。”
后续两人还在谈论着什么，但许子衿的思绪早已飘向远方。
难道元景恪火急火燎地赶回去是为了这件事？
如果真的如刚才那两个人所说，元府名下的扎纸铺并不多，那元景恪到底为什么要选择扎纸这个主题呢？难道是真是为了自己吗？还是他有别的意图？
不过话说回来，不管他有什么意图，这种比赛必定汇聚了各地能工巧匠，是展现技艺、扬名立万的绝佳机会，她也得报名才行。
许子衿边走边想，猝不及防地迎面撞上一个人。
是牵着魏时买菜回家的魏不州。
魏时嘟囔着小嘴说道：“姐姐走路不看前面，这是个很不好的习惯。”
许子衿笑着蹲下来摸摸他的头：“知道啦。只不过我刚才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魏时歪着头问道：“什么重要的事？”
魏不州也看着她，探来目光以示询问。
许子衿站起身，说道：“魏大哥可听说了今年民俗奇异大赛的主题？”
魏不州的眼睛中闪过一抹亮色，语气明显也变得欢快高昂了些：“难道今年的主题是扎纸？”
许子衿点点头：“我以前足不出户，对这种赛事知之甚少，正想着怎么报名呢。”
听到这里，魏不州又想到什么似的摇了摇头：“像这种大赛，并不是报名就可以参加，得有请柬才行。”
“还要请柬？”
“嗯，至于请柬，也是主办方共同商定才会发出。不知今年的主办方是……”
许子衿慢慢地吐出两个字：“元府。”
魏不州听到元府这两个字，如释重负地道：“这不就简单，我看子衿你和元家公子私交甚好，只不过一张请柬的事，只要你开口，他必定会给。”
“我们私交甚好？你怎么看出来的？”
“别说是我了，外人都看得出来啊。”
魏时也在一旁说道：“嗯嗯，我也看得出来，那个哥哥看姐姐的时候，眼睛里好像装了星星。我家小狗看我的时候也是这样。”
魏不州捏了捏他的脸，笑道：“你这份心若用在读书上，不知你阿娘会有多高兴。”
几人又笑着拉了几句家常，许子衿便在路口与父子二人分别了。
她脑子里不断播放着魏不州方才的话。其实他说的对，既然是元景恪有意举办的纸扎大赛，只要她开口讨要请柬，他必定是会给的。
但是现在连她自己都有些认不清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这几日元景恪每次来找自己，她其实也有意无意地拉开距离。
况且讨要请柬这种事，他若不主动提起，她怎好意思主动讨要？
想着这些，许子衿推门而入，向往常一样对着厨房喊道：“阿娘，我回来了。”
此时，厨房门刚好被拉开，端着汤的元景恪正站在厨房门口，眉目含笑地望着她：
“欢迎回家，许老板。”
许子衿刚把外衣脱下来，吓得连手中的外衣都差点扔掉，她还以为是她想比赛的事想的太入神，不知不觉走到元府去了，她赶忙四下环顾，确认了一下环境，这确实是自己家没错。
目光在房间内确认完一遍之后，最终落回到元景恪身上，她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鸳鸯还没学完呢，我当然要来。”
“你……”
许子衿正要说话，许母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也一脸高兴地道：“小衿回来了？快先来吃饭吧！”
元景恪极其自然地也坐到了桌边。
许子衿一边摆碗筷一边说道：“纸鸳鸯都放在店里了，我没带回来，你可以回去了。”
“小衿，说什么呢，元公子等了你很久，你怎么能赶客呢？”
坐在一旁乖乖等着许子衿分发碗筷的元景恪也跟着说道：“伯母说的对，我正好饿了，还没尝尝您的手艺呢，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两人一唱一和的，看来他把许母哄得很高兴。
许子衿也只好作罢，把添好大米饭的碗推到他面前。
饭桌上，许母倒是很高兴，热情地给元景恪夹着菜，还询问了一些他养父母的事。
许子衿用筷子戳了戳碗里躺着的那块排骨，时不时掺和几句，但心中还在想着比赛的事。
要不要等饭后跟他提一下请柬的事呢？但她马上又打消了这个想法，不管从哪方面来考虑，还是等对方提起更为妥帖吧？
元景恪见她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于是凑过来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莫非……你是在想这个？”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大红色的精美请柬，递到许子衿面前。
许子衿心中一动，果然！
她正想佯装问一句“这是什么”，结果只问了个开头就被他打断了。
“这是什……”
“婚书。”
元景恪嘴角微微上扬，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什、什么？！”
许子衿惊得一下站起来，差点连面前的碗筷都打翻。
等阳光跳跃到许子衿的店铺时，她已经将一块巨大的告示牌立在了门口。
“为了让大家更好地了解纸扎的制作，我们今天下午会举办一场免费的纸扎体验活动，欢迎大家踊跃参加！”
许子衿对每一个来买东西的顾客都宣布了这件事。
扎纸体验活动，她从三天前就已经开始筹备，体验活动所需要的工具和场地也早已布置妥帖。
刚过午饭时间，许氏扎纸店门口就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来体验扎纸活动的大部分是带着小孩儿的父母和年轻男女。
活动才刚刚开始，许子衿就忙得脚不沾地。
好不容易趁着空闲时间休息一会儿，屁股还没沾上椅子，一个清朗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许老板，你这纸扎体验的活动，能不能指定老师带着学习呢？”
许子衿转头一看，竟然是元景恪！
他今天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锦袍，愈发显得俊朗清逸，神采英拔。
这几日实在太忙，算来是有几日没见到他了，他今日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也有些诧异，赶紧稳了稳心神，问道：“你怎么来了？”
元景恪随手拿起放在一旁架子上的纸张，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我当然是来拜师学艺的。”
对于元景恪这突如其来的“拜师学艺”，许子衿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只见他绕过柜台，径直走到她面前，朝她晃了晃手中的纸：“学费你来定，如何？”
许子衿一向秉持着好钱不挣是傻子的观念，既然是送上门来的财富，她自然是要的。
她用两根手指抽走元景恪手中的那张彩纸，说道：“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多少钱？我买。”
“一个时辰一两银子。”
“那也不贵嘛。”
元景恪当即拿出了一个小荷包放在桌上。许子衿甚至不用掂量，光目测就觉得那个小荷包必定是沉甸甸的。
“你想学什么？”
元景恪想了想：“鸳鸯如何？”
许子衿瞥了他一眼，答道：“鸳鸯可不是入门者该学的东西。”
“可我想学。”
看着他颇为固执的样子，许子衿索性也不再多劝，只在心中暗想到，这也许就是天之骄子与生俱来的自信吧，不过像扎纸这种手艺活不是一两天就能学会的，学不会他自会老实放弃。
于是许子衿便坐下来，从挑选竹篾，怎么扎大概的框架开始，一步步教他。
元景恪学得倒是认真，只是那双手平时里最多也就拿拿笔拨拨算盘，如今却要摆弄这些竹条和细小的纸片，难免有些笨拙。
在许子衿的帮助下，框架大概扎好了，但到了糊纸这一步，变得更难。没一会儿，他就把一张平整的纸张弄得皱巴巴的，像一团揉烂的抹布。
“果然很难。”
许子衿无奈地摇了摇头，从他手里接过那团“抹布”，三下五除二就变成了一朵精致的纸莲花。
“喏，这样。”
“不愧是大家口口相传的手艺，我的未婚妻果然很厉害！”
元景恪的眼睛里充满了笑意，那眼神许子衿很熟悉，很像自己去看偶像的演唱会时，眼中不自觉流淌出来的赞赏和期许。
成品快要做好时，一个下人打扮的人匆匆跑了过来，在元景恪耳边低语了几句。
元景恪听完，脸色微微一变，对许子衿说道：“今日就学到这里吧”，他站起身，盯着桌上那只像鸟一样的动物，说道：“可惜鸳鸯还是没有完成，先存在你这里，我改天再来讨教。”
不等许子衿拒绝他，便带着下人匆匆离开了。
许子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猜想，他究竟有什么急事呢？他前两日说自己不会娶贺知礼，难道是又有什么变故？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调整的很好了，以为自己不会在意这些，可此时却发现，只是她自己装模作样地建起了防御的城墙，故意不去看不去问而已，可一旦触动到哪怕是一点边边角角，所有情绪便如潮水般翻涌上来。
等她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想了很久，一直盯着元景恪消失的方向，站得腿都有些发麻。
她使劲摇了摇头，意图把干扰自己的坏情绪清除掉：“赚钱最重要，何必为他劳神苦思。”
傍晚时分，许子衿正在整理店铺，突然听到有人在议论着关于扎纸的什么事。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哎，你听说了吗？今年的民俗奇艺大赛，听说已经定好主题了。”
“这么快就定好了？我记得去年是打铁吧？”
“嗯，听说今年定的扎纸。”
听到关键信息，许子衿迅速拦下两人，问了问所谓的民俗奇艺大赛。
“金鹊镇上每年都会举办民俗奇艺大赛，每年的主题不尽相同，前年是制作糖人儿，去年是打铁，今年是扎纸。主题都是由镇上一些大商贾之家轮流决定的，这些主题看似随意，但其实都是各家为了自己名下的商铺宣传而选出来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年应该是轮到元府了。”
许子衿点点头，另一个人摸着下巴说道：“不过嘛，元府名下扎纸店并不多，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不相当于自己花钱办比赛，但到头来还是替别家人做宣传嘛。”
“听说是元家公子力排众议选出来的主题。”
“噢，那就难怪了，那位公子行事向来让人匪夷所思，不过元老爷既然能松口，应该是有什么绝对说服性的理由吧。”
后续两人还在谈论着什么，但许子衿的思绪早已飘向远方。
难道元景恪火急火燎地赶回去是为了这件事？
如果真的如刚才那两个人所说，元府名下的扎纸铺并不多，那元景恪到底为什么要选择扎纸这个主题呢？难道是真是为了自己吗？还是他有别的意图？
不过话说回来，不管他有什么意图，这种比赛必定汇聚了各地能工巧匠，是展现技艺、扬名立万的绝佳机会，她也得报名才行。
许子衿边走边想，猝不及防地迎面撞上一个人。
是牵着魏时买菜回家的魏不州。
魏时嘟囔着小嘴说道：“姐姐走路不看前面，这是个很不好的习惯。”
许子衿笑着蹲下来摸摸他的头：“知道啦。只不过我刚才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魏时歪着头问道：“什么重要的事？”
魏不州也看着她，探来目光以示询问。
许子衿站起身，说道：“魏大哥可听说了今年民俗奇异大赛的主题？”
魏不州的眼睛中闪过一抹亮色，语气明显也变得欢快高昂了些：“难道今年的主题是扎纸？”
许子衿点点头：“我以前足不出户，对这种赛事知之甚少，正想着怎么报名呢。”
听到这里，魏不州又想到什么似的摇了摇头：“像这种大赛，并不是报名就可以参加，得有请柬才行。”
“还要请柬？”
“嗯，至于请柬，也是主办方共同商定才会发出。不知今年的主办方是……”
许子衿慢慢地吐出两个字：“元府。”
魏不州听到元府这两个字，如释重负地道：“这不就简单，我看子衿你和元家公子私交甚好，只不过一张请柬的事，只要你开口，他必定会给。”
“我们私交甚好？你怎么看出来的？”
“别说是我了，外人都看得出来啊。”
魏时也在一旁说道：“嗯嗯，我也看得出来，那个哥哥看姐姐的时候，眼睛里好像装了星星。我家小狗看我的时候也是这样。”
魏不州捏了捏他的脸，笑道：“你这份心若用在读书上，不知你阿娘会有多高兴。”
几人又笑着拉了几句家常，许子衿便在路口与父子二人分别了。
她脑子里不断播放着魏不州方才的话。其实他说的对，既然是元景恪有意举办的纸扎大赛，只要她开口讨要请柬，他必定是会给的。
但是现在连她自己都有些认不清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这几日元景恪每次来找自己，她其实也有意无意地拉开距离。
况且讨要请柬这种事，他若不主动提起，她怎好意思主动讨要？
想着这些，许子衿推门而入，向往常一样对着厨房喊道：“阿娘，我回来了。”
此时，厨房门刚好被拉开，端着汤的元景恪正站在厨房门口，眉目含笑地望着她：
“欢迎回家，许老板。”
许子衿刚把外衣脱下来，吓得连手中的外衣都差点扔掉，她还以为是她想比赛的事想的太入神，不知不觉走到元府去了，她赶忙四下环顾，确认了一下环境，这确实是自己家没错。
目光在房间内确认完一遍之后，最终落回到元景恪身上，她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鸳鸯还没学完呢，我当然要来。”
“你……”
许子衿正要说话，许母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也一脸高兴地道：“小衿回来了？快先来吃饭吧！”
元景恪极其自然地也坐到了桌边。
许子衿一边摆碗筷一边说道：“纸鸳鸯都放在店里了，我没带回来，你可以回去了。”
“小衿，说什么呢，元公子等了你很久，你怎么能赶客呢？”
坐在一旁乖乖等着许子衿分发碗筷的元景恪也跟着说道：“伯母说的对，我正好饿了，还没尝尝您的手艺呢，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两人一唱一和的，看来他把许母哄得很高兴。
许子衿也只好作罢，把添好大米饭的碗推到他面前。
饭桌上，许母倒是很高兴，热情地给元景恪夹着菜，还询问了一些他养父母的事。
许子衿用筷子戳了戳碗里躺着的那块排骨，时不时掺和几句，但心中还在想着比赛的事。
要不要等饭后跟他提一下请柬的事呢？但她马上又打消了这个想法，不管从哪方面来考虑，还是等对方提起更为妥帖吧？
元景恪见她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于是凑过来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莫非……你是在想这个？”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大红色的精美请柬，递到许子衿面前。
许子衿心中一动，果然！
她正想佯装问一句“这是什么”，结果只问了个开头就被他打断了。
“这是什……”
“婚书。”
元景恪嘴角微微上扬，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什、什么？！”
许子衿惊得一下站起来，差点连面前的碗筷都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