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说着,顺势走到一堆人群里。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余绾垫着脚尖往里看,看不到。

    她无奈之下拉着萧骆惟挤进去。

    约莫五十多岁的老婆婆带着七八岁的孙女和对面年轻男子吵了起来。

    老婆婆穿着普通百姓的衣裳,她泪眼婆娑,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这明明是我的玉佩,年轻人怎能胡乱说话?”

    年轻男子气的脸色发红,与她争执,“这玉佩明明是你偷的,怎么是你的呢?”

    “就是我的。大家来评评理,我一个老婆子,还带着七岁的孙女,怎能去偷一年轻人的玉佩,分明是他眼馋,想要我这玉佩!”老婆婆把玉佩紧紧攥在手中,又大声道:“你一年轻男子,怎能坑骗我一老婆子?”

    “是啊,阿婆一人带着孙女不容易,好好的年轻人有手有脚,怎么偷别人东西呢?”周围百姓议论纷纷,年轻男人红着脸,结巴地说不出话来。

    “这真的我的玉佩,是这位小妹妹趁我不注意,从我手上抢的。”说着,年轻男子指了指阿婆身边的小女孩。

    余绾站在人群里看了会儿,扭头问他:“你觉得谁说得对?”

    萧骆惟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余绾双手抱在胸前,身子微微倾斜,尽可能用最小的声音,道:“我觉得阿婆在说谎。”

    萧骆惟看了她一眼,那双杏眸嵌在兔子面具之下,此时看着莹莹动人,他没有移开视线,继续盯着她,“怎么证明?”

    余绾给他一个你就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她走到老婆婆身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温柔道:“阿婆,若是这玉佩真的你的,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阿婆抹了抹泪,可怜兮兮,“姑娘,这就是我的玉佩啊!”

    余绾点头,又问:“阿婆,这玉佩是你买的吗?”

    “我如何能买得起这么贵的玉佩!这个玉佩是祖传的,一代代传下来,便到了我手里。”

    余绾看到了她手中那枚梨花型玉佩,玉佩质色晶莹剔透,看起来是上好的翠玉雕饰而成,

    余绾又问:“阿婆,你是一直都把玉佩带在身上吗?”

    阿婆点头,像是想起什么伤心事,她抹了抹泪,才哽咽道:“一开始是在儿媳手中,后来儿媳因病去世,便又回到我手中了。”

    余绾安抚好阿婆,又转身问男子:“你说这玉佩是你的?如何证明?”

    男子似乎是叹了口气,才苦着脸道:“这是给我妻子买的,她一向喜欢玉佩,而她又爱梨花,我找了许多店,攒了好久的钱,这才买到这一块。”

    “你花多少多少银子买的?”

    男子毫不思索道:“五两银子。”

    余绾又转身,笑对阿婆,哄诱道:“阿婆,这枚玉佩可否让我看看。”

    阿婆迟疑了下,这才慢腾腾地递给余绾。

    余绾接过玉佩,递给年轻男子,对着人群喊道:“玉佩是这位男子的。”

    阿婆急了,她过去就要抓住余绾,萧骆惟提前一步把余绾拽到身边。

    阿婆抓了个空,哭天喊地,“你这小娘子怎么能乱说话,这玉佩明明就是我的,我知道了,你们是一伙的!”

    余绾冷笑:“既然是祖传的,怎么能时时刻刻佩戴身上,不怕被偷了?若是戴在身上,磕磕碰碰定是不可避免的,这玉怎能如此崭新?”

    阿婆眼神微闪,顿时止住哭声,抽泣道:“那是因为我们爱惜。”

    余绾不买账:“阿婆,这天也黑了,我看你也不像一分钱没有的老太太。你孙女还小,这偷鸡摸狗的事也不能跟着你做,否则以后小姑娘长大以后,跟您学这事,岂不是自断前程?”

    老婆婆见自己没有了胜算,赶忙拉着孙女走了,不过临走前骂骂咧咧的,余绾也没在意。

    玉佩失而复得,青年男子很是感激余绾。

    “多谢姑娘,若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无事,只是看不惯仗着年龄大,便谎话连篇欺诈人钱财罢了。”

    待事情解决之后,人群散去,余绾笑道:“是不是大开眼界?”

    萧骆惟和余绾并排走着,他突然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真是好厉害。”

    余绾心里翻了个白眼,萧骆惟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阴阳怪气了?

    俩人在集市上看了会花灯,余绾突发奇想,拉着萧骆惟去了醉春楼。

    此时,楼内歌舞升平,觥筹交错,琵琶声从室内传来,悦耳动人。

    萧骆惟看到匾额上那三个字,似乎很是嫌弃:“来这做什么?”

    余绾微微睁大眼睛,一副我懂得的表情:“你不想进去坐坐?”

    萧骆惟转身就要走,余绾拉住她,不可思议道:“你真不去里面看看?”

    萧骆惟把衣袍袖子从她手里抽出去,冷声拒绝:“不去。”顿了顿,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字一顿道:“第二条,不许去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

    余绾乖乖点头,立刻服软,“好,我以后都不来了。”

    话落,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阿绾?”

    俩人同时转身,余绾见面前女子着玉色绣折纸堆花襦裙,头戴宝石蝶戏双花鎏金银簪,面若桃花,肤如凝脂,正是多日不见的醉春楼行首絮絮。

    “絮絮?”余绾走过去,俩人拉着手,她小脸堆满了笑容,“你怎么出来了?”

    絮絮拿着祥云团扇,掩面轻笑一声:“在里面看着像你,便出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

    说着,絮絮眼波轻转:“那位是?”

    余绾含糊道:“一个朋友,一起出来逛逛,”

    絮絮了然,俩人又聊几句,余绾这才转身和萧骆惟回去。

    只是刚没走两步,空中突然雷声滚滚,空中下起了密密麻麻的雨丝,几乎没有时间,雨滴越来越急,越来越大,落在青石板上,草丛里,噼里啪啦的响。

    街上的行人顿时匆匆收摊。

    俩人见来不及回去了,余绾拉着萧骆惟进了醉春楼。

    醉春楼里歌舞不停,部分男子匆匆坐马车回家,有些还坐在这里听曲看舞。

    余绾看到萧骆惟抗拒的表情,小声解释道:“我也是没办法,不来这里的话,咱们都要淋雨。”

    萧骆惟没说话,也是默许了。

    絮絮见俩人慌忙进来躲雨,道:“今夜的雨来的急,看这形势,怕是要一夜未歇了,不如你们今夜先住下,明日回家也不迟。”

    “也好。”余绾要了两间雅房,她这次很大方,房钱是她付的。

    余绾跟着萧骆惟进了屋,她把脸上的面具拿掉,担忧道:“巧云和卫寻他们不知道找没找到住的地方,”

    萧骆惟坐在椅子上,“放心吧,卫寻会照顾好她的。”

    闻言,余绾放下心来,又道:“那你在这好好休息,我和絮絮多日未见,想说会话。”

    絮絮拉着余绾进了自己房间,又给她拿了几盘点心。

    她坐在余绾对面,问:“候府世子已经去了,你怎么还出来逛灯市呢,不怕候夫人知道了?”

    余绾实话实说,“絮絮,其实我已经从离开候府了。也回不去了。”

    “可昨日我见着萧逸,听他说,候府正准备把你请回来呢。”

    余绾眼睛瞪的很大,她惊讶,“不会吧!”

    “真的,萧逸说,候府老太太还未从普光寺回来,若是回来了,定是要风风光光把你请回的。”

    余绾心里打鼓,她现在是真的不想回去,以后也不想回去。

    余绾没待多久,便回去了。

    她躺在床上想,如果候府让她回去,该怎么拒绝,好歹要有个对策,以防被打的措手不及。

    夜晚,雨渐渐停歇。

    她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有些烦躁地问:“谁呀?”

    萧骆惟的声音隔着门缝传进来,“是我。”

    余绾打开门,萧骆惟正精神抖擞的站在门外,她闭着眼睛,困得不行,“怎么了?”

    “我们现在,回家。”

    “现在啊?”余绾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明早回去行吗,夜深了,我想睡觉。”

    “卫寻和巧云在外面等着。”

    余绾一听那俩人在下面等她,顿时改了主意,她睡觉没脱衣服,直接出了房间,道:“那咱们快走吧。”

    巧云和卫寻正站在马车前,巧云焦急地往里面伸着脖子寻找余绾的身影。

    几人来的时,是坐马车来的,下雨前,巧云和卫寻正在马车附近,俩人牵着马,找了最近的得客栈躲雨,等雨停了,这才来寻他们。

    几人上了马车,余绾脑子还有些昏沉,她今日起的很早,所以困的很。

    路上颠簸,余绾靠着巧云睡了会,马车突然停了,余绾还有残存的意识,迷迷糊糊道:“怎么了?”

    卫寻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主子,有一只猫躺在大街上。”

    “猫?”余绾脑子顿时醒了,她掀开帘子,问:“在哪儿?”

    卫寻下去,从水洼里把小猫抱上来。

    大约有两个月大的小猫,浑身脏兮兮的,刚刚经历了这么大的雨,怕是冻坏了,它看到余绾,不停的叫着。

    余绾用帕子简单地给它擦了擦身子,然后抱在怀里,道:“贺大人,我想养它。”

    萧骆惟瞅了一眼小猫,轻“嗯”一声。

    一路上,余绾都小心翼翼抱着它,她太瘦太小了,她从未养过猫,如今得了这么一只小猫,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很。

    回到家,她用热水仔细给小猫洗了澡,洗完澡后的小奶猫是一只全身雪白的小团子,可爱极了。

    巧云又拿来一些的给它。

    巧云道:“小姐,给她取个名字吧。”

    余绾思索片刻,道:“从水洼里捡到的,就叫洼洼吧。”

    小猫像是有心灵感应,擦着她的手心,撒娇的叫了一声。

    俩人给小猫布置好窝,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巧云才正色道:“小姐,你前几日让我查姨娘的家人,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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