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绾为了避免再次遇到侯府的人,近日便一直在书房待着练字。

    如今她的名字已经练到还算好看的地步,萧骆惟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本字帖,让她描写练习。

    萧骆惟在的时候,他俩就各忙各的,他不在时,余绾就自己练习。

    这日,余绾正和巧云在院中抱着洼洼玩,萧骆惟和卫寻回来时,俩人神色各异。

    萧骆惟面无表情,卫寻愁眉苦脸。

    萧骆惟进了书房,余绾拦住卫寻,偷偷问他:“卫公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卫寻四指并拢,放在嘴角,小声道:“也,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永安侯府家的墓昨夜被盗了。”

    候府的墓都有人盗?盗墓人是不是不识字呀?这明目张胆的挖坟挖到候府了。

    余绾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惊讶的问: “盗的谁的呀?”

    “侯府世子的。”卫寻轻咳一声,如实道来,“那盗墓人盗墓后,棺材板都没盖,里面的珠宝都被拿走了,今日清晨有百姓发现棺材里面的人不见了,现在这件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都在找世子的尸体去哪儿了。”

    “怎么会这样?”余绾像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事,她眼睛因为惊讶瞪的很大,疑惑道:“盗墓人图的便是里面的陪葬品,怎么会连尸体一起拿走呢?”

    说着,她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会不会棺材里压根就没人?”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的卫寻的表情。

    卫寻露出怀疑的表情,他迟疑了下,才道:“这件事,还是得需要找到盗墓人。”

    “所以,这件事情是需要你们查?”

    “这件事按理说不归我们管。”卫寻解释:“候府已经知道了,候夫人气的晕了过去,永安候也已经派人去查了,而且大理寺少卿也会帮忙一起查明的。”

    余绾不解:“那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卫寻解释:“虽然不归我们管,但大理寺少卿也拜托我们帮忙找,毕竟现在没有找到盗墓者留下的任何线索,不一定能找到。”

    待卫寻走后,余绾有些心神不宁,若萧世子真的没有死,如今突然发生盗墓的事情,候府必定会彻查,若是他们早就知道萧骆惟没死也就罢了,若是不知道,那么这件事就复杂了。

    退一步说,萧骆惟身为候府世子,若真的假死而候府所有人都不知道,可想而知,他的心有多么的狠。

    就连最爱他的候夫人和祖母都瞒着,这不是要了她们的命吗?

    还是说,他们之前的关系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和谐?

    不过唯一可以值得庆幸的便是,现在候府所有的精力都在盗墓人身上,怕是没有精力管她了。

    就算萧骆惟没有死,最后回来了,他俩又没有感情基础,再加上她已经离开了候府,也不能强行在一起吧。

    余绾想开后,心情自然便好了。

    她和巧云一起煮了点八宝粥。

    余绾端着粥去书房时,萧骆惟正在写写画画,看到余绾来了,他收起来,问:“手里拿着什么?”

    “给你煮的粥,卫寻说你喜欢喝八宝粥。”余绾把粥放在桌子上,她坐在他对面,道:“听说候府世子的墓被盗了。”

    萧骆惟看了她一眼,这才吃了几口粥,说:“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我怎么知道?”余绾垂眸,小声说了句,她搅着手里的帕子,复又说:“我觉得盗墓者如果对尸体不感兴趣,自然是没必要带走的。当然,如果是有仇的话,那另当别论。”

    萧骆惟突然没头没尾的接了句:“你母亲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还没太大进展。”余绾叹了一口气,道:“这几日,我想再问问以前的老人。”

    萧骆惟点头,“若是有需要我帮助的,你尽管提。”

    余绾疑惑的望着他,平日里也没见他这么好善乐施,忍不住呛他一句:“你怎么变得这么好心?”

    萧骆惟睨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勺子,勺子和碗之间发出清脆的响声,“看来你是不需要了,那以后……”

    “别——”余绾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做了个下跪的姿势,“我错了。”

    萧骆惟轻嗤一声,似乎并不领她的情。

    余绾:“……”

    —

    夜晚,萧骆惟和卫寻有事出去了,而余绾换好便服和巧云出门去醉春楼找絮絮。

    “要我说,萧世子也够倒霉的,谁能想到,人没了后,陪葬品被偷了,连尸体也被偷了。”

    絮絮给余绾倒了杯茶,说到这儿,到是带着点同情。

    人死后,便是要入土为安的。

    余绾点了点头,道:“是够倒霉的。”

    那么多墓不盗,偏偏盗了他的。

    “对了,近日余府那位扶正的姨娘不是得了一个儿子吗,我听来往的人说,她母亲从乡下赶过来了,按理说这没什么奇怪的,但是我听到一位老者说,你这位继母的母亲,在你母亲生产前几日,也来余府住了一段时间。”

    絮絮说着,喝了一口茶,又道:“或许你可以从她母亲家入手。”

    “她母亲来了?前几日听说还需要几日才能到,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是可以从她这里查一查。”余绾顿了顿,话锋一转,“絮絮,有你帮我打听消息,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了。”

    “你和我客气什么,之前若不是你,哪里有我现在的安身之所。对了,我近日新得了一坛梨花酒,你带回去尝尝。”说着,絮絮出门,找妈妈要了坛,因为她的所有人的酒都放在妈妈那里。

    余绾尝了几口,酒的味道不浓,酸酸甜甜的,带着香甜的梨花味,可以带给贺余风尝尝。

    俩人又聊了会,余绾这才和巧云回府。

    路上。

    “巧云,明日咱们打听一下余府的情况,找个机会把人弄出来。”余绾拿着酒,小声道:“只凭我们俩肯定不行,还得需要用到贺余风的人。”

    “小姐,我——”

    余绾疑惑的转身去看,还没看到巧云,她突然感到背后一痛,仿佛又回到了大婚当日那种感觉。

    她努力保持清醒,后面的人仿佛不耐烦,骂了声“这都不晕”,又狠狠劈下去一掌,余绾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余绾醒来时,她后脑勺痛的像是炸裂开,一直蔓延到四骸。

    她动了动脑袋,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打晕了!

    她微微睁大眼睛,脑中警铃大作——

    所以她现在人在哪儿?巧云又在哪儿?

    余绾屏气凝神,竖起耳朵仔细听有没有人在这守着,她没有听到人说话,反而静谧的很,而且鼻尖还萦绕着淡淡的鹅梨帐中香的味道。

    她慢慢转头,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她挑开像瀑布般的纱帐,看到房间全景。

    房间不算大,却很精致,烛光昏暗,给人一种若隐若现的感觉。

    她现在正躺在榻上,榻上铺的是真丝,很柔软,就连旁边叠的整整齐齐的衾被也是真丝的,看来应当是个大户人家。

    余绾用胳膊撑着身子坐起来,顿时感到胸前一大片凉意,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便服已经被换成了一件红色的抹胸裙衫。

    衣服有些大,松松垮垮的挂在她身上,仿佛一扯便能掉。

    更重要的是,这件裙衫也太薄了!根本就穿不出去,反而像是……

    她咬了咬唇,心里一阵阵后悔和后怕。

    她视线在房间里搜寻一圈,没有看到巧云。

    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若是有人来了,她一定是死路一条。

    余绾下床穿上鞋,刚走两步,她便感到身子内一股奇怪的感觉流遍全身,她皱了皱眉,随之而来的是热……

    全身上下似乎都在发烧。

    这种感觉,余绾似懂非懂,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透过不远处的铜镜,看到她此时的样子,乌黑的秀发在肩上披散着,她面若桃花,脸上晕出淡淡的绯色,怎么看,都不正经。

    她深吸一口气,把真丝被单抽出来裹住自己的身子,系好结,确定不会掉下来,这才轻手轻脚的去梳妆台。

    她拿条丝带和簪子迅速把头发挽好,确定不会在跑的过程中掉落下来。

    她又挑了一个簪子,簪尾处很尖,簪子被她紧紧握在手中。

    准备好以后,她轻手轻脚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靠着门缝听了会儿,没听到外面的动静,她大着胆子开了一条门缝,外面也没有人在把守。

    她趁机跑了出去,虽然是夜晚,但她也知道,这个院子非常大,她被绑到了大户人家,或许还是一个官宦世家。

    余绾刚跑到长廊尽头,便听到有丫鬟在交谈,“那姑娘真是漂亮。”

    “别说了,咱们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便好。”

    余绾脸色惨白,心跳飞快,来不及多想,便迅速往院子里跑,藏在一座假山后面。

    还好,现在是夜晚,黑色能够遮掩她的痕迹。

    她身体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她忍不住想要喊出来,她死死咬着自己的唇,甚至尝到了血腥味。

    也不知道贺余风他们会不会发展自己不见了。

    余绾回神,她看到那俩丫鬟进了刚刚她待的房间,便不在犹豫,直接起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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