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筱寻淼坐在原地发了会愣。
还没想通怎么回事，手机弹出一条视频通话邀请，脑子里的茫然被猝不及防打断。
点开屏幕一看，是乔锦打来的。
可接通后，对面却传来她弟乔铭过分热情的声音。
“淼淼姐！”
镜头摇晃了几下，眼前闪出一张少年略带稚气的脸庞，眉眼间飞扬的青春几乎溢出屏幕。
他的脸怼得太近，筱寻淼下意识把手机拿远了点。
心想，这孩子不是上高三吗，怎么还有空跑去折腾他姐？
乔铭眨巴着眼：“姐姐，你看到我不觉得惊喜吗？”
根据过往相处的经验来看，这种时候一定要表现出喜悦。
否则他会立刻垮下脸表现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得哄上半天才能恢复正常。
“好久不见了，当然惊喜。”
筱寻淼弯起眼笑了笑，问：“今天不用上课吗？”
乔铭托着腮，蹙着眉：“淼淼姐，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镜头又是一晃，乔锦抢过手机，压低音量：“一下没看住，他就给你打视频了，你随便应付应付。”
乔铭在一旁插话：“姐，你怎么不告诉淼淼姐，我的好消息？”
乔锦扶了扶额，向筱寻淼解释：“他前几天确定保送了，闲出毛病跑来找我玩。”
手机又被乔铭夺走，此时筱寻淼才注意到，他背后那张小熊猫的画报。
那是她之前还住动物园宿舍时贴在床边的装饰物。
乔铭笑嘻嘻地问：“淼淼姐，这就是你之前睡过的床吗？”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乔铭又无比哀怨地说：“你肯定不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
筱寻淼按了下太阳穴：“生日快乐……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他喜欢的不是各种动漫人物手办，就是千奇百怪贵得离谱的古籍。
她现在能赚钱了，倒是可以买份礼物给他。
乔铭满意地勾起唇角，桃花眼再度眯成一线：“我要这张床的午睡权。”
哦，原来是不要钱的生日礼物。
反正她也不回宿舍睡了。
筱寻淼小手一挥：“随便睡。”
“还有……”乔铭话锋一转，“这可是我十八岁的成人礼，我要淼淼姐陪我过生日！”
筱寻淼感到头痛，她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乔锦凑过来解释：“他同学都还在奋战高考呢，没人陪他玩了。我今天请假陪他过生日，你要不一起来吃个饭？”
筱寻淼松了一口气。
上一次和乔铭单独相处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她们读大二那年，他刚中考完，一时兴起跑来学校找他姐蹭吃蹭喝。
恰好乔锦有节签到签退的必修课，就把他交给了筱寻淼。
那时她虽没见过乔铭，却早有耳闻，他从小就是别人眼里的天才孩子，品学兼优，年年拿五好学生称号。
筱寻淼本以为和这种天才相处一定很容易，却没想到，那堪称大学生涯中最漫长的两个小时。
乔铭拉着她在大学校园里四处参观，从食堂逛到教学楼，从操场溜达到图书馆。
筱寻淼跟着他奔波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腿都快走断了，他却还精力十足，又钻进了学校超市。
最后他趁她没注意，一口气刷光乔锦的校园卡，买了一大堆的零食。
却一样没吃，全送给了筱寻淼。
她拎着那大包小包，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这意味着，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乔锦只能蹭筱寻淼的生活费度日。
那时她就意识到，乔铭看似人畜无害，实则是超级能坑姐姐的混世小魔王。
偏偏这魔王，生了一张过分精致的脸。
他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可是我想送淼淼姐零食啊。”
“真是……谢谢你啊。”
筱寻淼无可奈何，把东西拎回了宿舍。
还好乔锦下课后把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他不得不献祭出自己的压岁钱，才免了她这一遭无妄之灾。
也是不知道为什么，从那次之后，乔铭莫名其妙很黏她。
不过上了高中他学业繁重，两人也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
但筱寻淼深深记得那次教训，极力避免单独与他相处。
这世界上除了乔锦，没人能看住乔铭。
既然今天乔锦也会在，那她就放心了。
筱寻淼如释重负点了点头，问：“在哪碰面？”
“老地方，能能餐吧。”
*
筱寻淼收拾了一下，把手机和餐巾纸塞进帆布包，换好衣服出门。
刚好遇上过来做饭的阿姨，简单寒暄了几句，告知她午饭只用做容息一人的分量，接着匆匆赶往约定地点。
能能餐吧开在洛城郊区，是一家动物主题的融合餐厅。
乔锦很喜欢这里的氛围，她们几个室友之前每学期考完期末都会过来聚一次。
筱寻淼还没从出租车上下来，就透过车窗看到了候在餐吧门口的乔铭。
阳光下，少年坐在门前等位的椅子上，戴着耳机，两腿交叠在一起，随着音乐节律晃着脚上崭新的板鞋。
听到车辆刹车的声音，他拉下耳机，抬起头望向这边。
原本平静的脸上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淼淼姐！”
随即站起身逆风跑到车边，拉开后排车门，弯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请下车。”
筱寻淼在司机师傅努力憋笑的表情里尴尬下车，和乔铭并肩而立。
许久不见，他个子拔了好高，她侧眼看去，只能看到少年精致流畅的下颌线。
乔铭过来接下她肩上轻飘飘的包，迅速挽住她的小臂：“姐姐，我可想你了。”
他的语气再认真不过，原本肉麻兮兮的句子也并不显得轻佻，完全是弟弟见到久别重逢的姐姐后的正常反应。
于是筱寻淼也没抽开手，任由他挽着自己走进餐厅。
乔锦远远走过来，皱着眉头，“啪”的一声打掉他的爪子，挽过筱寻淼先一步走向窗边的桌子。
乔铭迈开腿跟上来，指着桌上的生日蛋糕，邀功一般挑了挑眉：“这可是我挑的，可爱吧？”
那个蛋糕上面，画着各种各样的小动物，最中央是一只卡通小熊猫，两只小爪捧起“18”的数字。
筱寻淼不禁咋舌，这样式，搞得好像过生日的人是她一样。
但天大地大，今天寿星最大。
她捧场地点了点头：“可爱。”
乔铭在她们对面坐下：“淼淼姐喜欢就好。”
乔锦瞪了他一眼：“油嘴滑舌，也不知道是喝了几壶金龙鱼。”
眼见着姐弟俩马上要吵起来，筱寻淼及时打断：“点菜了吗？我推荐……”
乔铭抢过话头，拿着水壶往她杯子里倒水：“点了点了，你喜欢的红豆糕和笋干烧肉还是我点的呢！”
“不像我姐，只想着点她想吃的。”
乔锦隔着桌子作势要打他：“不是低声下气求我告诉你淼淼爱吃什么的时候了？”
筱寻淼忍不住好笑，这一对姐弟实在是欢喜冤家。
三个服务员端着餐盘过来，把菜品一盘盘放到桌上。
看到那个蛋糕，还贴心帮忙垂下了窗帘，齐声道：“祝美女生日快乐！”
乔铭艰难地扯了扯唇角：“过生日的人……是我。”
听到明亮清澈的少年音，为首的服务员僵硬地笑了笑：“啊不好意思，原来您……祝帅哥生日快乐。”
乔铭长得唇红齿白，被误会成女生也不是一次两次，无所谓地挥了挥手：“算了，谢谢你的祝福。”
直到服务员走远，筱寻淼和乔锦才放肆笑出声，一边笑一边给蛋糕插上生日蜡烛。
唱完生日歌，乔铭闭上眼许愿，虔诚地吹灭了蜡烛。
筱寻淼忍不住好奇：“什么愿望？”
他神秘兮兮地说：“秘密。”
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
另一边，阿姨敲了敲容息的房门。
“容先生，午饭做好了。”
容息睡眼惺忪走到餐桌边，却没见到筱寻淼。
桌上只有一只碗，一双筷子。
正要去她房间敲门，阿姨贴心解释：“淼小姐出门了，说和朋友见面，不在家吃午饭。”
容息点了点头，看了眼手机，这次倒好，连解释的消息都没给他发一条。
他沉默地坐下吃饭，几乎是一粒一粒在数米。
阿姨收拾完厨具出来正要离开，见他这反应有些紧张：“是饭菜不合口味吗？”
“很好吃，是我没胃口。”
容息想了一会，搁下手中的筷子：“阿姨，不然您再盛碗饭，就在我这吃了吧？”
阿姨诧异：“啊？”
“我突然想起来，我也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容息换好衣服出门，电梯直通地下车库。
坐进车里系上安全带，却想起，他根本不知道筱寻淼去了哪里。
一通电话直接打过去。
打通了，漫长的等待后，对方没接。
他又打过去，还是没接。
和什么朋友吃饭，连他电话都不接了？
容息的眼神渐渐暗下来，说到底，那都是她的自由。
他也是莫名其妙，上赶着找她干什么？
在车里坐了会，算着阿姨也走了，容息打算返回家中。
然而，手机又响了，屏幕上弹跳着筱寻淼的名字。
原来是刚刚没听到铃声，又或许是静音了，这会看手机才看到未接来电。
算了，他就勉为其难原谅她吧。
容息屏着呼吸，按下接通按钮，慢条斯理地“喂”了一声。
对面说话的却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子。
“哥哥，你要不要过来和我们一起玩？”
还没想通怎么回事，手机弹出一条视频通话邀请，脑子里的茫然被猝不及防打断。
点开屏幕一看，是乔锦打来的。
可接通后，对面却传来她弟乔铭过分热情的声音。
“淼淼姐！”
镜头摇晃了几下，眼前闪出一张少年略带稚气的脸庞，眉眼间飞扬的青春几乎溢出屏幕。
他的脸怼得太近，筱寻淼下意识把手机拿远了点。
心想，这孩子不是上高三吗，怎么还有空跑去折腾他姐？
乔铭眨巴着眼：“姐姐，你看到我不觉得惊喜吗？”
根据过往相处的经验来看，这种时候一定要表现出喜悦。
否则他会立刻垮下脸表现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得哄上半天才能恢复正常。
“好久不见了，当然惊喜。”
筱寻淼弯起眼笑了笑，问：“今天不用上课吗？”
乔铭托着腮，蹙着眉：“淼淼姐，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镜头又是一晃，乔锦抢过手机，压低音量：“一下没看住，他就给你打视频了，你随便应付应付。”
乔铭在一旁插话：“姐，你怎么不告诉淼淼姐，我的好消息？”
乔锦扶了扶额，向筱寻淼解释：“他前几天确定保送了，闲出毛病跑来找我玩。”
手机又被乔铭夺走，此时筱寻淼才注意到，他背后那张小熊猫的画报。
那是她之前还住动物园宿舍时贴在床边的装饰物。
乔铭笑嘻嘻地问：“淼淼姐，这就是你之前睡过的床吗？”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乔铭又无比哀怨地说：“你肯定不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
筱寻淼按了下太阳穴：“生日快乐……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他喜欢的不是各种动漫人物手办，就是千奇百怪贵得离谱的古籍。
她现在能赚钱了，倒是可以买份礼物给他。
乔铭满意地勾起唇角，桃花眼再度眯成一线：“我要这张床的午睡权。”
哦，原来是不要钱的生日礼物。
反正她也不回宿舍睡了。
筱寻淼小手一挥：“随便睡。”
“还有……”乔铭话锋一转，“这可是我十八岁的成人礼，我要淼淼姐陪我过生日！”
筱寻淼感到头痛，她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乔锦凑过来解释：“他同学都还在奋战高考呢，没人陪他玩了。我今天请假陪他过生日，你要不一起来吃个饭？”
筱寻淼松了一口气。
上一次和乔铭单独相处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她们读大二那年，他刚中考完，一时兴起跑来学校找他姐蹭吃蹭喝。
恰好乔锦有节签到签退的必修课，就把他交给了筱寻淼。
那时她虽没见过乔铭，却早有耳闻，他从小就是别人眼里的天才孩子，品学兼优，年年拿五好学生称号。
筱寻淼本以为和这种天才相处一定很容易，却没想到，那堪称大学生涯中最漫长的两个小时。
乔铭拉着她在大学校园里四处参观，从食堂逛到教学楼，从操场溜达到图书馆。
筱寻淼跟着他奔波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腿都快走断了，他却还精力十足，又钻进了学校超市。
最后他趁她没注意，一口气刷光乔锦的校园卡，买了一大堆的零食。
却一样没吃，全送给了筱寻淼。
她拎着那大包小包，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这意味着，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乔锦只能蹭筱寻淼的生活费度日。
那时她就意识到，乔铭看似人畜无害，实则是超级能坑姐姐的混世小魔王。
偏偏这魔王，生了一张过分精致的脸。
他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可是我想送淼淼姐零食啊。”
“真是……谢谢你啊。”
筱寻淼无可奈何，把东西拎回了宿舍。
还好乔锦下课后把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他不得不献祭出自己的压岁钱，才免了她这一遭无妄之灾。
也是不知道为什么，从那次之后，乔铭莫名其妙很黏她。
不过上了高中他学业繁重，两人也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
但筱寻淼深深记得那次教训，极力避免单独与他相处。
这世界上除了乔锦，没人能看住乔铭。
既然今天乔锦也会在，那她就放心了。
筱寻淼如释重负点了点头，问：“在哪碰面？”
“老地方，能能餐吧。”
*
筱寻淼收拾了一下，把手机和餐巾纸塞进帆布包，换好衣服出门。
刚好遇上过来做饭的阿姨，简单寒暄了几句，告知她午饭只用做容息一人的分量，接着匆匆赶往约定地点。
能能餐吧开在洛城郊区，是一家动物主题的融合餐厅。
乔锦很喜欢这里的氛围，她们几个室友之前每学期考完期末都会过来聚一次。
筱寻淼还没从出租车上下来，就透过车窗看到了候在餐吧门口的乔铭。
阳光下，少年坐在门前等位的椅子上，戴着耳机，两腿交叠在一起，随着音乐节律晃着脚上崭新的板鞋。
听到车辆刹车的声音，他拉下耳机，抬起头望向这边。
原本平静的脸上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淼淼姐！”
随即站起身逆风跑到车边，拉开后排车门，弯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请下车。”
筱寻淼在司机师傅努力憋笑的表情里尴尬下车，和乔铭并肩而立。
许久不见，他个子拔了好高，她侧眼看去，只能看到少年精致流畅的下颌线。
乔铭过来接下她肩上轻飘飘的包，迅速挽住她的小臂：“姐姐，我可想你了。”
他的语气再认真不过，原本肉麻兮兮的句子也并不显得轻佻，完全是弟弟见到久别重逢的姐姐后的正常反应。
于是筱寻淼也没抽开手，任由他挽着自己走进餐厅。
乔锦远远走过来，皱着眉头，“啪”的一声打掉他的爪子，挽过筱寻淼先一步走向窗边的桌子。
乔铭迈开腿跟上来，指着桌上的生日蛋糕，邀功一般挑了挑眉：“这可是我挑的，可爱吧？”
那个蛋糕上面，画着各种各样的小动物，最中央是一只卡通小熊猫，两只小爪捧起“18”的数字。
筱寻淼不禁咋舌，这样式，搞得好像过生日的人是她一样。
但天大地大，今天寿星最大。
她捧场地点了点头：“可爱。”
乔铭在她们对面坐下：“淼淼姐喜欢就好。”
乔锦瞪了他一眼：“油嘴滑舌，也不知道是喝了几壶金龙鱼。”
眼见着姐弟俩马上要吵起来，筱寻淼及时打断：“点菜了吗？我推荐……”
乔铭抢过话头，拿着水壶往她杯子里倒水：“点了点了，你喜欢的红豆糕和笋干烧肉还是我点的呢！”
“不像我姐，只想着点她想吃的。”
乔锦隔着桌子作势要打他：“不是低声下气求我告诉你淼淼爱吃什么的时候了？”
筱寻淼忍不住好笑，这一对姐弟实在是欢喜冤家。
三个服务员端着餐盘过来，把菜品一盘盘放到桌上。
看到那个蛋糕，还贴心帮忙垂下了窗帘，齐声道：“祝美女生日快乐！”
乔铭艰难地扯了扯唇角：“过生日的人……是我。”
听到明亮清澈的少年音，为首的服务员僵硬地笑了笑：“啊不好意思，原来您……祝帅哥生日快乐。”
乔铭长得唇红齿白，被误会成女生也不是一次两次，无所谓地挥了挥手：“算了，谢谢你的祝福。”
直到服务员走远，筱寻淼和乔锦才放肆笑出声，一边笑一边给蛋糕插上生日蜡烛。
唱完生日歌，乔铭闭上眼许愿，虔诚地吹灭了蜡烛。
筱寻淼忍不住好奇：“什么愿望？”
他神秘兮兮地说：“秘密。”
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
另一边，阿姨敲了敲容息的房门。
“容先生，午饭做好了。”
容息睡眼惺忪走到餐桌边，却没见到筱寻淼。
桌上只有一只碗，一双筷子。
正要去她房间敲门，阿姨贴心解释：“淼小姐出门了，说和朋友见面，不在家吃午饭。”
容息点了点头，看了眼手机，这次倒好，连解释的消息都没给他发一条。
他沉默地坐下吃饭，几乎是一粒一粒在数米。
阿姨收拾完厨具出来正要离开，见他这反应有些紧张：“是饭菜不合口味吗？”
“很好吃，是我没胃口。”
容息想了一会，搁下手中的筷子：“阿姨，不然您再盛碗饭，就在我这吃了吧？”
阿姨诧异：“啊？”
“我突然想起来，我也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容息换好衣服出门，电梯直通地下车库。
坐进车里系上安全带，却想起，他根本不知道筱寻淼去了哪里。
一通电话直接打过去。
打通了，漫长的等待后，对方没接。
他又打过去，还是没接。
和什么朋友吃饭，连他电话都不接了？
容息的眼神渐渐暗下来，说到底，那都是她的自由。
他也是莫名其妙，上赶着找她干什么？
在车里坐了会，算着阿姨也走了，容息打算返回家中。
然而，手机又响了，屏幕上弹跳着筱寻淼的名字。
原来是刚刚没听到铃声，又或许是静音了，这会看手机才看到未接来电。
算了，他就勉为其难原谅她吧。
容息屏着呼吸，按下接通按钮，慢条斯理地“喂”了一声。
对面说话的却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子。
“哥哥，你要不要过来和我们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