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依旧穿着晚上的T恤，裤子，不同的是脸上架了一副玳瑁配色的眼镜。
他侧身让白屿晴进来，随后把门轻声关上，看白屿晴站在门口，说道：“男式拖鞋可以吗？”
白屿晴点点头，穿上了他刚从鞋柜里拿出的新的男式拖鞋。
房间的结构与白屿晴租的房子一样，包括一间小客厅，一间小厨房，两间小卧房，卫生间在厨房的左侧还做了干湿分离，这在当年算是新潮的理念。墙皮比白屿晴的房子要暗，家具应该也是房东的，充满着年代感。
一张大理石的长形茶几横在客厅中央，上面放着晚上未吃完的米线，看来这张桌子平常当作餐桌在用。
白屿晴换鞋的功夫把这家里打量了个遍，杨毅顺着白屿晴的目光看到了茶几上的米线，皱皱鼻子，不好意思地赶忙收拾了。
白屿晴提着医药箱坐在沙发上看他仔细地把桌子擦干净，才把医药箱放上去打开。白屿晴朝厨房里正在洗抹布的杨毅说道：“你过来，我给你看看。”
杨毅转身朝白屿晴浅浅地笑了一下，回了句：“马上。”
白屿晴百无聊赖地看来看去，忽然瞄到茶几下方的还放着一个烟灰缸，里面满是烟头。白屿晴想伸手去够，听到塑料拖鞋走在地上的声音，赶忙坐直身子。
杨毅挨着白屿晴坐下，抬起左胳膊。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看来杨毅已经初步冲洗过了。
白屿晴拿出碘附，用棉棒蘸取后小心地涂在伤口处。一碰，杨毅就抖一下。白屿晴抬眼看他，杨毅腼腆地笑着说：“我怕疼。”
白屿晴心里偷笑，继续涂匀。杨毅也不管白屿晴回不回，自顾自地说起他的小时候。
“小时候打针的时候我爸骗我，说男子汉不会疼，会疼的就是小姑娘，害我一直怕被别人发现我是小姑娘，一直是打完针跑去厕所哭一场再装作没事地回来。后来我发现，好多小男孩都哭，好多小女孩不哭，难不成女孩还能变成男子汉，所以我再也不信我爸的鬼话了，想哭就哭。”
白屿晴听着好笑问他：“你现在想哭吗？”
杨毅斜眼看她回：“那我哭，你会哄我吗？”
“你想怎么哄？”
“你吹口气，说‘痛痛飞飞’。”
白屿晴不理他扔掉棉棒，扯一块纱布准备包上伤口，结果杨毅扯着胳膊躲来躲去不配合，一边嘴里喊着“你看你看，我都流眼泪了”，一边凑到她的眼前，硬要她看。
没想到力道失了控，直接磕上了白屿晴的额头。
四目对视，杨毅的目光中流淌着无尽的柔情，仿佛能融化世间的一切坚硬与冷漠。白屿晴一眼不眨地沉在他的眼中，听他缓慢地说出：“小白，呼、吸、啊。”
白屿晴瞬间甩开他的目光，快速喘着气，杨毅右手托着腮，嘴角上扬出月牙的角度。
终于呼吸平缓，白屿晴准备继续，这次她拿着纱布恶狠狠地按在他的伤口上，听到他大喊一声，才疏解了心中的怒气。
杨毅龇牙咧嘴地捂着手臂说：“你真狠。”
白屿晴挑挑眉算作回应。
“小白，我得洗个澡，你等我一下，我怕出来后，又沾湿了。”
白屿晴觉得不差这么一会儿便点点头。杨毅起身去屋里拿好衣服，向浴室走去。
男生洗澡就是快，不到10分钟，杨毅只穿着短裤，用浴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白屿晴立马双手捂眼，脸色涨得通红，颤抖着喊道：“你……你……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
白屿晴心脏砰砰的跳，耳边传来吹风机的嗡嗡声，老爸也喜欢穿一条裤衩在家里转来转去，是男的都这样吗？
她越想脸越热，偷偷看几眼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白屿晴慢慢地张开五指，透过指缝，杨毅裸露的后背随着吹不同部位的头发舞动起来，漂亮的蝴蝶谷，性感的腰窝，弯曲的脊柱……
吹风机一关，吓得她又合紧了手指。半天没有声音，她慢慢地放下手，杨毅已经换上了白T，正在倒水喝。
好遗憾。
嗯？
白屿晴轰得一下又熟了。
杨毅站在灶台旁边，边喝水边看白屿晴一抖又一抖，有意思极了。
杨毅坐回老位置，里外看了一圈自己的胳膊肘，对白屿晴说道：“小白，你包得真好，一点水都没进。”
“那就好。”白屿晴把所有的东西都装进医药箱里，准备离开。
杨毅：“小白，你的课表给我一份。”
“干吗？”白屿晴警惕地眯起眼睛。
杨毅：“对对课表，看哪天吃哪个食堂方便。”
白屿晴听到食堂就犯恶心，直接说：“我不吃食堂。”
“为什么？”杨毅疑惑地问，“我们学校食堂算这片大学城有名的了。”
过了零点，家家户户排着顺序一盏一盏地熄了灯，外面更暗了，客厅里只有一盏落地灯亮着，白屿晴望着杨毅柔和的脸庞。心的枷锁松了松链条。
白屿晴慢慢地窝进沙发里，对杨毅说：“我闻不惯食堂的味道。”
“太油了？”
白屿晴摇摇头，说不是：“我讨厌食物的味道。尤其是热食。”她的头慢慢地低下，盯着膝盖，不知道在想什么。
杨毅就在旁边看着她，没有出声打扰。但这一天，他从早忙到晚，实在太累了，竟忍不住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杨毅睡在沙发上，肚脐上盖着一条毯子，电子闹钟在旁边的茶几上叫唤着，他挠挠头，点了根烟，等闹钟响到了最后一秒。
白屿晴夜里睡得迟了，今天是被她妈叫醒的。当着她妈的面，她也不好光明正大地逃课，只好认命地起床洗漱。谢绝了她妈的早餐，打着哈欠出了门。
一走出楼宇门，就见杨毅站在小区门口和门卫大爷聊得火热。白屿晴还未走近，杨毅就看见了她，朝她跑来。
白屿晴挥挥手：“早。”
杨毅笑着打开提着的塑料袋，一个一个地向白屿晴展示，“你想吃什么？鸡蛋、饭团、面包、玉米？”
白屿晴指了指面包，杨毅连一瓶带着水汽的橙汁一并塞给她。
她边吃边走，走到高数教室才看向后面的杨毅说道：“你跟着我干什么？你不是上无机化学吗？”
说完白屿晴就后悔了，杨毅挑着眉毛得意地点点头，倒退着走了。
看他得意的样子，沤得白屿晴狠狠咬了口面包。
临到午饭时间，林琳和其他人一起去食堂了，白屿晴赖在教室里没动，王蕊早上的车票，现在家里应该没人，她下午3点才有课，可以一直等到这个教室有人她再走。白屿晴趴在桌子上这么想着，就收到了她‘男朋友’的微信。
杨毅：小白，快回来，我带好吃的来了。
白屿晴合上手机懒得回复。结果杨毅锲而不舍地一条接着一条发。白屿晴实在没有办法继续无视，只能回了条‘知道了’。随后，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回家。
走进了楼宇门，101的门口的垫子上铺了张纸，杨毅就坐在上面打游戏，脚边还放着一个外卖袋子。
“你干吗呢？”白屿晴实在不理解杨毅好端端地为什么硬要蹲在她家门口。
杨毅收起手机，提着外卖起身说：“一起吃吧。”
白屿晴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家里非常干净，王蕊离开时全都打扫了一遍，桌上还留了便签条，写着“冰箱里有饭菜。”
白屿晴转身去冰箱拿菜，看到杨毅还老实地站在门口，才想起没给他拿拖鞋。
白屿晴找了双一次性拖鞋给他，他便自来熟地开始逛起了屋子，但他很礼貌地没有进卧室，只往里瞧了瞧。
白屿晴把饭菜从冰箱里拿出来，犹豫着要不要放进微波炉里，杨毅站在身后突然出声：“你热1分钟就行，这样味道不会很大，也不会很冰。”
既然吃的人发话了，白屿晴就顺应人心的各热了一分钟。
一桌子冷菜，连杨毅点的外卖都已经凉了。白屿晴一边吃一边偷瞥他，他像没注意到似的吃得很松弛。
白屿晴依旧吃得很慢，也吃得很少，只有番茄炒蛋和凉拌豆腐吃了一些，肉菜一动未动。如果这时她爸妈在，肯定会把肉菜想方设法地夹到她的碗里，但杨毅看到后什么都没说，连眼神都没给一个，只默默把肉菜推远了。
这是白屿晴第一次跟人吃饭吃得这么舒适。
饭后，两个人随便投了一个电影充当背景音乐，默默地玩着手机。玩到快睡着了，杨毅拍拍她说：“下午跟我一起去面试吧？”
“什么？”白屿晴揉揉眼睛，不明白怎么就到面试了。
杨毅双手捧起白屿晴的脑袋说道：“下午学生会办公室招干事，一起去吧。”
白屿晴的耳朵在杨毅的掌心里微微发烫，颤抖着眼睫说：“不了吧，我不喜欢服务大众。”
“那你还当团支书？”杨毅不乐意地问。
“那是因为军训的时候，被教官选去前面领方阵，大家都熟悉我罢了。”白屿晴解释道。
杨毅恍然大悟，随后说道：“你别忘了学姐在学生会，你得去展现你正宫的气势。”
白屿晴脑里反复念叨着“互利共赢”，认命地填写了申请表，不过她特意留心了一下，填的是校团委办公室的干事申请表。
一点半，两个人出发去学生中心排队，申请学生人山人海，现场乱糟糟的一团，分不清哪儿是哪儿。白屿晴找了个地方坐着，看杨毅冲到前面帮忙维持着秩序。
她从来没有生过多管闲事的心，也永远不会像杨毅一样时刻准备好帮助他人。可能这就是他被人喜欢的原因吧。
不多时，队伍终于理清了，杨毅高挑的身影站在人群中间鹤立鸡群，姣好的面容加上几滴汗珠滑落，荷尔蒙在这瞬间爆发，好几位女生偷偷拍下了他的照片，相信表白墙上又要热闹一段时间。
白屿晴不习惯人多的地方，逃出来站在太阳地里晒了一会儿，一具尸体终于有了温度，才重新回去排到了校团委办公室干事的队伍后面。
面试很简单，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她就出来了。“八成没戏。”白屿晴嘟囔着，“算是有个交代了。”她没等杨毅自己一个人去上课了。
五点还没到，杨毅的微信和一条短信不约而同地同时到达白屿晴的手机。
“恭喜你，成为校团委的干事，让我们一起共建美好校园。今晚8点，校团委办公室召开第一次会议，请准时参加。”
杨毅：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后面接了一张照片，是从电脑上拍的这次干事的录取名单，其中杨毅和白屿晴的名字再次被他用红色的圆圈了起来。
他侧身让白屿晴进来，随后把门轻声关上，看白屿晴站在门口，说道：“男式拖鞋可以吗？”
白屿晴点点头，穿上了他刚从鞋柜里拿出的新的男式拖鞋。
房间的结构与白屿晴租的房子一样，包括一间小客厅，一间小厨房，两间小卧房，卫生间在厨房的左侧还做了干湿分离，这在当年算是新潮的理念。墙皮比白屿晴的房子要暗，家具应该也是房东的，充满着年代感。
一张大理石的长形茶几横在客厅中央，上面放着晚上未吃完的米线，看来这张桌子平常当作餐桌在用。
白屿晴换鞋的功夫把这家里打量了个遍，杨毅顺着白屿晴的目光看到了茶几上的米线，皱皱鼻子，不好意思地赶忙收拾了。
白屿晴提着医药箱坐在沙发上看他仔细地把桌子擦干净，才把医药箱放上去打开。白屿晴朝厨房里正在洗抹布的杨毅说道：“你过来，我给你看看。”
杨毅转身朝白屿晴浅浅地笑了一下，回了句：“马上。”
白屿晴百无聊赖地看来看去，忽然瞄到茶几下方的还放着一个烟灰缸，里面满是烟头。白屿晴想伸手去够，听到塑料拖鞋走在地上的声音，赶忙坐直身子。
杨毅挨着白屿晴坐下，抬起左胳膊。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看来杨毅已经初步冲洗过了。
白屿晴拿出碘附，用棉棒蘸取后小心地涂在伤口处。一碰，杨毅就抖一下。白屿晴抬眼看他，杨毅腼腆地笑着说：“我怕疼。”
白屿晴心里偷笑，继续涂匀。杨毅也不管白屿晴回不回，自顾自地说起他的小时候。
“小时候打针的时候我爸骗我，说男子汉不会疼，会疼的就是小姑娘，害我一直怕被别人发现我是小姑娘，一直是打完针跑去厕所哭一场再装作没事地回来。后来我发现，好多小男孩都哭，好多小女孩不哭，难不成女孩还能变成男子汉，所以我再也不信我爸的鬼话了，想哭就哭。”
白屿晴听着好笑问他：“你现在想哭吗？”
杨毅斜眼看她回：“那我哭，你会哄我吗？”
“你想怎么哄？”
“你吹口气，说‘痛痛飞飞’。”
白屿晴不理他扔掉棉棒，扯一块纱布准备包上伤口，结果杨毅扯着胳膊躲来躲去不配合，一边嘴里喊着“你看你看，我都流眼泪了”，一边凑到她的眼前，硬要她看。
没想到力道失了控，直接磕上了白屿晴的额头。
四目对视，杨毅的目光中流淌着无尽的柔情，仿佛能融化世间的一切坚硬与冷漠。白屿晴一眼不眨地沉在他的眼中，听他缓慢地说出：“小白，呼、吸、啊。”
白屿晴瞬间甩开他的目光，快速喘着气，杨毅右手托着腮，嘴角上扬出月牙的角度。
终于呼吸平缓，白屿晴准备继续，这次她拿着纱布恶狠狠地按在他的伤口上，听到他大喊一声，才疏解了心中的怒气。
杨毅龇牙咧嘴地捂着手臂说：“你真狠。”
白屿晴挑挑眉算作回应。
“小白，我得洗个澡，你等我一下，我怕出来后，又沾湿了。”
白屿晴觉得不差这么一会儿便点点头。杨毅起身去屋里拿好衣服，向浴室走去。
男生洗澡就是快，不到10分钟，杨毅只穿着短裤，用浴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白屿晴立马双手捂眼，脸色涨得通红，颤抖着喊道：“你……你……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
白屿晴心脏砰砰的跳，耳边传来吹风机的嗡嗡声，老爸也喜欢穿一条裤衩在家里转来转去，是男的都这样吗？
她越想脸越热，偷偷看几眼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白屿晴慢慢地张开五指，透过指缝，杨毅裸露的后背随着吹不同部位的头发舞动起来，漂亮的蝴蝶谷，性感的腰窝，弯曲的脊柱……
吹风机一关，吓得她又合紧了手指。半天没有声音，她慢慢地放下手，杨毅已经换上了白T，正在倒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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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白屿晴轰得一下又熟了。
杨毅站在灶台旁边，边喝水边看白屿晴一抖又一抖，有意思极了。
杨毅坐回老位置，里外看了一圈自己的胳膊肘，对白屿晴说道：“小白，你包得真好，一点水都没进。”
“那就好。”白屿晴把所有的东西都装进医药箱里，准备离开。
杨毅：“小白，你的课表给我一份。”
“干吗？”白屿晴警惕地眯起眼睛。
杨毅：“对对课表，看哪天吃哪个食堂方便。”
白屿晴听到食堂就犯恶心，直接说：“我不吃食堂。”
“为什么？”杨毅疑惑地问，“我们学校食堂算这片大学城有名的了。”
过了零点，家家户户排着顺序一盏一盏地熄了灯，外面更暗了，客厅里只有一盏落地灯亮着，白屿晴望着杨毅柔和的脸庞。心的枷锁松了松链条。
白屿晴慢慢地窝进沙发里，对杨毅说：“我闻不惯食堂的味道。”
“太油了？”
白屿晴摇摇头，说不是：“我讨厌食物的味道。尤其是热食。”她的头慢慢地低下，盯着膝盖，不知道在想什么。
杨毅就在旁边看着她，没有出声打扰。但这一天，他从早忙到晚，实在太累了，竟忍不住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杨毅睡在沙发上，肚脐上盖着一条毯子，电子闹钟在旁边的茶几上叫唤着，他挠挠头，点了根烟，等闹钟响到了最后一秒。
白屿晴夜里睡得迟了，今天是被她妈叫醒的。当着她妈的面，她也不好光明正大地逃课，只好认命地起床洗漱。谢绝了她妈的早餐，打着哈欠出了门。
一走出楼宇门，就见杨毅站在小区门口和门卫大爷聊得火热。白屿晴还未走近，杨毅就看见了她，朝她跑来。
白屿晴挥挥手：“早。”
杨毅笑着打开提着的塑料袋，一个一个地向白屿晴展示，“你想吃什么？鸡蛋、饭团、面包、玉米？”
白屿晴指了指面包，杨毅连一瓶带着水汽的橙汁一并塞给她。
她边吃边走，走到高数教室才看向后面的杨毅说道：“你跟着我干什么？你不是上无机化学吗？”
说完白屿晴就后悔了，杨毅挑着眉毛得意地点点头，倒退着走了。
看他得意的样子，沤得白屿晴狠狠咬了口面包。
临到午饭时间，林琳和其他人一起去食堂了，白屿晴赖在教室里没动，王蕊早上的车票，现在家里应该没人，她下午3点才有课，可以一直等到这个教室有人她再走。白屿晴趴在桌子上这么想着，就收到了她‘男朋友’的微信。
杨毅：小白，快回来，我带好吃的来了。
白屿晴合上手机懒得回复。结果杨毅锲而不舍地一条接着一条发。白屿晴实在没有办法继续无视，只能回了条‘知道了’。随后，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回家。
走进了楼宇门，101的门口的垫子上铺了张纸，杨毅就坐在上面打游戏，脚边还放着一个外卖袋子。
“你干吗呢？”白屿晴实在不理解杨毅好端端地为什么硬要蹲在她家门口。
杨毅收起手机，提着外卖起身说：“一起吃吧。”
白屿晴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家里非常干净，王蕊离开时全都打扫了一遍，桌上还留了便签条，写着“冰箱里有饭菜。”
白屿晴转身去冰箱拿菜，看到杨毅还老实地站在门口，才想起没给他拿拖鞋。
白屿晴找了双一次性拖鞋给他，他便自来熟地开始逛起了屋子，但他很礼貌地没有进卧室，只往里瞧了瞧。
白屿晴把饭菜从冰箱里拿出来，犹豫着要不要放进微波炉里，杨毅站在身后突然出声：“你热1分钟就行，这样味道不会很大，也不会很冰。”
既然吃的人发话了，白屿晴就顺应人心的各热了一分钟。
一桌子冷菜，连杨毅点的外卖都已经凉了。白屿晴一边吃一边偷瞥他，他像没注意到似的吃得很松弛。
白屿晴依旧吃得很慢，也吃得很少，只有番茄炒蛋和凉拌豆腐吃了一些，肉菜一动未动。如果这时她爸妈在，肯定会把肉菜想方设法地夹到她的碗里，但杨毅看到后什么都没说，连眼神都没给一个，只默默把肉菜推远了。
这是白屿晴第一次跟人吃饭吃得这么舒适。
饭后，两个人随便投了一个电影充当背景音乐，默默地玩着手机。玩到快睡着了，杨毅拍拍她说：“下午跟我一起去面试吧？”
“什么？”白屿晴揉揉眼睛，不明白怎么就到面试了。
杨毅双手捧起白屿晴的脑袋说道：“下午学生会办公室招干事，一起去吧。”
白屿晴的耳朵在杨毅的掌心里微微发烫，颤抖着眼睫说：“不了吧，我不喜欢服务大众。”
“那你还当团支书？”杨毅不乐意地问。
“那是因为军训的时候，被教官选去前面领方阵，大家都熟悉我罢了。”白屿晴解释道。
杨毅恍然大悟，随后说道：“你别忘了学姐在学生会，你得去展现你正宫的气势。”
白屿晴脑里反复念叨着“互利共赢”，认命地填写了申请表，不过她特意留心了一下，填的是校团委办公室的干事申请表。
一点半，两个人出发去学生中心排队，申请学生人山人海，现场乱糟糟的一团，分不清哪儿是哪儿。白屿晴找了个地方坐着，看杨毅冲到前面帮忙维持着秩序。
她从来没有生过多管闲事的心，也永远不会像杨毅一样时刻准备好帮助他人。可能这就是他被人喜欢的原因吧。
不多时，队伍终于理清了，杨毅高挑的身影站在人群中间鹤立鸡群，姣好的面容加上几滴汗珠滑落，荷尔蒙在这瞬间爆发，好几位女生偷偷拍下了他的照片，相信表白墙上又要热闹一段时间。
白屿晴不习惯人多的地方，逃出来站在太阳地里晒了一会儿，一具尸体终于有了温度，才重新回去排到了校团委办公室干事的队伍后面。
面试很简单，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她就出来了。“八成没戏。”白屿晴嘟囔着，“算是有个交代了。”她没等杨毅自己一个人去上课了。
五点还没到，杨毅的微信和一条短信不约而同地同时到达白屿晴的手机。
“恭喜你，成为校团委的干事，让我们一起共建美好校园。今晚8点，校团委办公室召开第一次会议，请准时参加。”
杨毅：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后面接了一张照片，是从电脑上拍的这次干事的录取名单，其中杨毅和白屿晴的名字再次被他用红色的圆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