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爪鱼服务员
说好厨子休息日不进厨房，徐子兴冲冲跑来应聘又打破了她的计划。
索性三文鱼皮卷做了一半，顾希干脆烘出来，给咪咪他们加餐。
冻得稍硬的三文鱼皮卷从冷冻层取出，搁到案板。
刀放到一指宽的位置，用力切下。
擦擦擦——
夹杂冰渣的声音从刀下流出，一个个三文鱼皮卷如同多米诺倒在案板。
韧劲十足的三文鱼皮卷从表皮贯穿至内里，在横切面形成一个の。
粉嫩的鸡肉泥均匀填满の，塞成一个鼓鼓囊囊的寿司卷。
顾希把三文鱼皮卷摆进烘干机，70度两小时。
烘干机呼呼地工作，醇厚的鱼油香透过机器的缝隙飘出来。
顾希闭上眼，多吸了几口。
她都被三文鱼的香气迷得不行，更何况没见过世面的咪咪几个。
他们早已蹲守在机器前，眼巴巴瞅着出香气的位置，尾巴像逗猫棒甩来甩去。
“咪嗷——”
“嗷呜汪——”
“美女呀——”
几只崽不约而同把视线放到顾希身上，黏腻地发出撒娇声。
连一向对美食不太感兴趣的小鼻嘎，都左摇右摆扑过来咔哒咬住顾希的裙边往前拖。
“没好，红色的指示灯还亮着。”
顾希紧急指着烘干机的显示灯，几只崽齐刷刷望过去，终于停止了发春似的叫声。
顾希松口气，把裙摆扯出来，省得它在小鼻嘎的嘴下变碎布条。
即使三文鱼皮卷没有烘好，几只崽也寸步不离守在烘干机前，一只耳朵立正，另一只耳朵撇到一边，认真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别人把它们到嘴的美食抢了。
顾希没出声，一口一口抿着热水，享受和几只崽在一起的宁静时刻。
嗡嗡嗡——
几只崽精神一振，一骨碌翻身急促看着顾希。
顾希放下杯子，扬了扬光脑。“不是烘干机。”
“唉！”
几只崽长长叹口气，啪叽瘫回去，在烘干机前铺了一张拼接真皮毛毯。
顾希咬着嘴笑，按下光脑的接通键，椰淼不客气的声音传出来。
“顾希，开门。”
顾希瞧了瞧，光屏的背景有些熟悉，像超市门外。
下一秒，椰淼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想。
“快点，我在你超市门口，有事找你。”
刷拉一声，关闭的卷帘门再次打开。
椰淼双手抱臂靠在墙边，脚尖不耐烦地点点点。
她边上，还有顾希的一位熟客——那天面无表情啃生豆渣窝窝头的白净少年。
顾希打量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你们……一起的？”
两人视线交错，不约而同撇开脸。“不认识。”
“别耽误我时间。”椰淼啧了声，不耐烦掐住顾希手腕，扯着她往店里走。
顾希踉踉跄跟着，白净少年犹豫几秒，刷拉拉下卷帘门，追上两人到了前厅。
“厨师学徒给我留个位置。”椰淼不客气指挥。
仍然是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茶水。
椰淼坐在顾希的对面，这是之前徐子坐的地方。
白净少年在顾希身侧，和几个崽一样，专门凑热闹。
不同的是，椰淼气势十足，压根没有作为应聘者的自觉，比顾希还像这家店的大老板。
“我拒绝。”顾希摩挲杯壁，“星际第一研发师的名头在你头上挂得好好的，何必到我这家小店来插一脚。”
“某些人前些日子还说留个助理位给我，我打算着以后干不下去就去投奔呢？”
椰淼压根没让顾希挪愉地不好意思，反而借力打力。
“你助理我助理没差别，你正好缺，我刚好补上。”
顾希哑口无言，拒绝的理由在肚子里滚了一圈又一圈，最终干巴巴吐出句：“你不行。”
为了避免椰淼追问，顾希赶紧把话题转到白净少年头上。
“你呢？买东西的话没有。我刚刚做了点三文鱼皮卷，荤的，你吃送你点。”
吃完赶紧走。
顾希只想马上将两个人打发出去，然后和几个崽一起享受难得的假期。
白净少年抿嘴，小小的酒窝镶嵌在脸颊，慢吞吞吐出一句话。“店长，我来…应聘。”
啪嗒——
顾希手抖了抖，茶杯不受控制掀倒在桌面，骨碌碌转了一圈、两圈……
她的心也跟着一圈圈飘忽不定。
顾希抽出纸抹干净桌上的水渍，狐疑地打量店里。
乖乖，鄂光远装修的时候是不是在墙里埋了什么星际神器，怎么一尊尊大佛全到她店里窝着。
难不成浮鸣山的风水特别好？
顾希把纸巾卷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掐住自己的掌心，深吸口气。“你也是来应聘学徒的？”
白净少年摇摇头，顾希松口气。
“服务员。”白净少年露出腼腆的笑。
顾希一口气顶到肺，面色青白。“你也不行。”
“你们俩都回去。”
顾希下了逐客令。
白净少年的酒窝嗖一下收回去，椰淼面色不善盯着顾希。
“我，星际第一，委屈你了？”
顾希拨浪鼓式摇摇头，“委屈你了。”
“店里出餐前，做的准备工作很繁杂，不适合你。”
椰淼是谁？研发营养液都要一大堆助理围在周围打下手。
让她来做学徒，不出一天能把锅砸掉。
至于这位林黛玉，脚杆子比草莓的胳膊还瘦，送个盘子勉强能用。
端火锅的话，有点悬了。
估计火锅没到顾客的桌上，林黛玉先晕在路上了。
“每天店里顾客超级多，很累。”顾希的提示够明显了。
“我们谈谈。”椰淼刺啦将椅子拉近，捂住顾希的嘴。
冰凉光滑的硬面贴紧顾希唇边，她眼睛眨眨，目光往下瞥。
一张通体黝黑，质地硬挺的卡片抵住唇心。
“森么？”顾希含糊。
“自己看。”椰淼没有当百科全书的兴趣爱好。
顾希将卡片拿下，慢慢撕开表面的信封。
烫金字体的邀请函印在正面。
星际时代，很少有人用卡片充当邀请函，大多在光脑发封邮件，显示资格。
这样正经又有仪式感的邀请方式，倒让顾希来了点兴趣。
【尊敬的椰淼女士：星际第5068届营养液集市，诚邀您参加。】
短短一句话，顾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没看出里头的名堂。
“有问题？”椰淼挑眉。
顾希立马否认，“邀请函和你非要当厨师学徒之间有关系？”
“当然。”
“营养液集市上，会投出本年度受欢迎的研发师名单。别小看这个名头，但凡和名单沾上点边，研发产品的销量都会翻上几百倍。”
“只要你让我在店里当学徒，这份邀请函就归你了。”
顾希懂了，椰淼想走后门。
“邀请函上写的是椰淼女士，给我我也用不了。”顾希拒绝她的利诱。
“一旦获得…年度第一，协会会自动下发一张…空白邀请函。拥有者…可任意邀请想要同行的人。”
见顾希似乎对营养液集市不知情，白净少年忍不住插话。
“bingo。”椰淼打个响指，变戏法似的变出另一张白金卡片，夹在指尖，勾引地晃来晃去。
顾希视线移不开，销量翻倍，她当然想要。
可她更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顾希直起身，扯掉白金邀请函，慢慢推到椰淼面前。
“你要什么？”顾希声音带着冷意，更直白的话没有问出口。
到店里当学徒能给你带来什么？
椰淼唔了声，捡起桌上的卡片在掌心转来转去。“你教我提升废料纯净值的办法，这张邀请函归你。”
白金邀请函原封不动推到顾希跟前。
顾希如同被猎食者盯住的小兔子，噌地竖起耳朵，眼睛警惕观察四周。
椰淼噗嗤笑出声，翘起二郎腿靠住椅背。
“放心，我没有偷技术的想法。有些原料太难找，找到的纯净值又低。如果有你处理废料的办法，我研发的时候会宽松很多。”
“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短，我的人品你清楚。”
椰淼说得云淡风轻，顾希的警惕值到达顶峰。
呵，处理废料，把消毒柜搬你实验室得了，美食店关门大吉。
“回去吧。”顾希劝道，“处理废料的办法是美食店的核心机密，你也不可能把你营养液的核心公之于众吧？”
“制作营养液的技术你领先其他人一大截，两张邀请函就是最好的证明。没必要为了小小的纯净值丢失你最大的优势。”
椰淼耸耸肩，拎包起身，面上不见丝毫意外，仿佛今天的结果早在她的掌控中。
“你的邀请函。”顾希赶紧叫住她。
黑色那张被椰淼妥善收进包里，白金卡片紧紧躺在桌上，邀请人姓名一栏空白，等待有人将它填满。
“送你了。”椰淼挥挥手，消失在货架转角处。
一时之间，顾希的心情五味杂陈。
“店长，我……”
白净少年出声，顾希恍然想起店里还有另一个大活人。
“服务员和学徒都不适合你。”顾希不客气把话堵死，赶客的意思很明显。
白净少年不恼，害羞摸摸鼻子，口气却大相径庭。“店长，没有人比我更适合服务员。”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同时，白净少年唰地张开手，几只黏糊糊的触角利落从背后伸出，肆意在空中飞舞。
哐当——
茶杯打翻，茶水沿着桌边滴滴答答。
顾希脑袋顶了片泡发的茶叶，眼珠子瞪大，一屁股坐到地上。
听到外面的动静，几只崽扑棱着腿蹿出来，见到前厅的章鱼人，又嗖嗖嗖躲了回去。
顾希心一紧，抓起光脑一顿狂搜。
【急急急，人背后出现触手正常吗？】
店里网速不错，顾希想要的答案猛地跳出来。
【不正常。】
【兽人正常发育阶段，所有部位都会趋向人型。如在发育阶段出现意外，导致四肢收放自如，成为半发育者。】
底下贴心配了几张图。
和眼前白净少年的摸样相差无几，保留了动物的特征。
“店长？”
顾希关掉光脑，从桌子底爬出来。“站着别动。”
白净少年乖乖站好。
“你……给我看看你的本事。”顾希结结巴巴，哆哆嗦嗦指着让他把凳子摆好。
白净少年依言行动，几条触手窜出，缠住椅子腿使力。
嘎吱——
几张椅子同时行动，一下子摆到桌子正中央。
顾希眼睛一亮，大半个身子从桌底下探出来。
“草莓，端砂锅还有炉子出来。”
草莓端着砂锅抱着几个碗，底下还提了个炉子，左摇右摆从后厨跑出来。
它站到顾希面前，顾希努努嘴。“全部给他。”
这次，不用草莓动，白净少年的触手卷走全部餐具。
“火锅和炉子放草坪一号桌，碗在前厅五号桌。”
顾希给出客人具体位置，白净少年背后举起餐具，大摇大摆出门，悠闲得像是在逛街。
草坪一号桌的位置最远，火炉的炭滚滚烧，热气全盘涌上来。
可他的触手像是感知不到疼痛，慢慢地往指定位置走。
没一会，餐具全部正确放好。
白净少年老老实实站在顾希面前，背后的触角也乖乖拢成一团。
“店长，是我吗？”
顾希点点头。
触手在背后怪模怪样的，但无比实用，一次性上10桌不是梦。
半发育者。
顾希琢磨这几个词。
星际人应该不会介意。
“恭喜……”顾希顿了下，白净少年接上。“张晓啸。”
“恭喜张晓啸通过面试。一个月4000星际币，本店包吃不包住，请问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呢？”
顾希走个流程。
“明天，但是我有要求。”
索性三文鱼皮卷做了一半，顾希干脆烘出来，给咪咪他们加餐。
冻得稍硬的三文鱼皮卷从冷冻层取出，搁到案板。
刀放到一指宽的位置，用力切下。
擦擦擦——
夹杂冰渣的声音从刀下流出，一个个三文鱼皮卷如同多米诺倒在案板。
韧劲十足的三文鱼皮卷从表皮贯穿至内里，在横切面形成一个の。
粉嫩的鸡肉泥均匀填满の，塞成一个鼓鼓囊囊的寿司卷。
顾希把三文鱼皮卷摆进烘干机，70度两小时。
烘干机呼呼地工作，醇厚的鱼油香透过机器的缝隙飘出来。
顾希闭上眼，多吸了几口。
她都被三文鱼的香气迷得不行，更何况没见过世面的咪咪几个。
他们早已蹲守在机器前，眼巴巴瞅着出香气的位置，尾巴像逗猫棒甩来甩去。
“咪嗷——”
“嗷呜汪——”
“美女呀——”
几只崽不约而同把视线放到顾希身上，黏腻地发出撒娇声。
连一向对美食不太感兴趣的小鼻嘎，都左摇右摆扑过来咔哒咬住顾希的裙边往前拖。
“没好，红色的指示灯还亮着。”
顾希紧急指着烘干机的显示灯，几只崽齐刷刷望过去，终于停止了发春似的叫声。
顾希松口气，把裙摆扯出来，省得它在小鼻嘎的嘴下变碎布条。
即使三文鱼皮卷没有烘好，几只崽也寸步不离守在烘干机前，一只耳朵立正，另一只耳朵撇到一边，认真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别人把它们到嘴的美食抢了。
顾希没出声，一口一口抿着热水，享受和几只崽在一起的宁静时刻。
嗡嗡嗡——
几只崽精神一振，一骨碌翻身急促看着顾希。
顾希放下杯子，扬了扬光脑。“不是烘干机。”
“唉！”
几只崽长长叹口气，啪叽瘫回去，在烘干机前铺了一张拼接真皮毛毯。
顾希咬着嘴笑，按下光脑的接通键，椰淼不客气的声音传出来。
“顾希，开门。”
顾希瞧了瞧，光屏的背景有些熟悉，像超市门外。
下一秒，椰淼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想。
“快点，我在你超市门口，有事找你。”
刷拉一声，关闭的卷帘门再次打开。
椰淼双手抱臂靠在墙边，脚尖不耐烦地点点点。
她边上，还有顾希的一位熟客——那天面无表情啃生豆渣窝窝头的白净少年。
顾希打量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你们……一起的？”
两人视线交错，不约而同撇开脸。“不认识。”
“别耽误我时间。”椰淼啧了声，不耐烦掐住顾希手腕，扯着她往店里走。
顾希踉踉跄跟着，白净少年犹豫几秒，刷拉拉下卷帘门，追上两人到了前厅。
“厨师学徒给我留个位置。”椰淼不客气指挥。
仍然是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茶水。
椰淼坐在顾希的对面，这是之前徐子坐的地方。
白净少年在顾希身侧，和几个崽一样，专门凑热闹。
不同的是，椰淼气势十足，压根没有作为应聘者的自觉，比顾希还像这家店的大老板。
“我拒绝。”顾希摩挲杯壁，“星际第一研发师的名头在你头上挂得好好的，何必到我这家小店来插一脚。”
“某些人前些日子还说留个助理位给我，我打算着以后干不下去就去投奔呢？”
椰淼压根没让顾希挪愉地不好意思，反而借力打力。
“你助理我助理没差别，你正好缺，我刚好补上。”
顾希哑口无言，拒绝的理由在肚子里滚了一圈又一圈，最终干巴巴吐出句：“你不行。”
为了避免椰淼追问，顾希赶紧把话题转到白净少年头上。
“你呢？买东西的话没有。我刚刚做了点三文鱼皮卷，荤的，你吃送你点。”
吃完赶紧走。
顾希只想马上将两个人打发出去，然后和几个崽一起享受难得的假期。
白净少年抿嘴，小小的酒窝镶嵌在脸颊，慢吞吞吐出一句话。“店长，我来…应聘。”
啪嗒——
顾希手抖了抖，茶杯不受控制掀倒在桌面，骨碌碌转了一圈、两圈……
她的心也跟着一圈圈飘忽不定。
顾希抽出纸抹干净桌上的水渍，狐疑地打量店里。
乖乖，鄂光远装修的时候是不是在墙里埋了什么星际神器，怎么一尊尊大佛全到她店里窝着。
难不成浮鸣山的风水特别好？
顾希把纸巾卷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掐住自己的掌心，深吸口气。“你也是来应聘学徒的？”
白净少年摇摇头，顾希松口气。
“服务员。”白净少年露出腼腆的笑。
顾希一口气顶到肺，面色青白。“你也不行。”
“你们俩都回去。”
顾希下了逐客令。
白净少年的酒窝嗖一下收回去，椰淼面色不善盯着顾希。
“我，星际第一，委屈你了？”
顾希拨浪鼓式摇摇头，“委屈你了。”
“店里出餐前，做的准备工作很繁杂，不适合你。”
椰淼是谁？研发营养液都要一大堆助理围在周围打下手。
让她来做学徒，不出一天能把锅砸掉。
至于这位林黛玉，脚杆子比草莓的胳膊还瘦，送个盘子勉强能用。
端火锅的话，有点悬了。
估计火锅没到顾客的桌上，林黛玉先晕在路上了。
“每天店里顾客超级多，很累。”顾希的提示够明显了。
“我们谈谈。”椰淼刺啦将椅子拉近，捂住顾希的嘴。
冰凉光滑的硬面贴紧顾希唇边，她眼睛眨眨，目光往下瞥。
一张通体黝黑，质地硬挺的卡片抵住唇心。
“森么？”顾希含糊。
“自己看。”椰淼没有当百科全书的兴趣爱好。
顾希将卡片拿下，慢慢撕开表面的信封。
烫金字体的邀请函印在正面。
星际时代，很少有人用卡片充当邀请函，大多在光脑发封邮件，显示资格。
这样正经又有仪式感的邀请方式，倒让顾希来了点兴趣。
【尊敬的椰淼女士：星际第5068届营养液集市，诚邀您参加。】
短短一句话，顾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没看出里头的名堂。
“有问题？”椰淼挑眉。
顾希立马否认，“邀请函和你非要当厨师学徒之间有关系？”
“当然。”
“营养液集市上，会投出本年度受欢迎的研发师名单。别小看这个名头，但凡和名单沾上点边，研发产品的销量都会翻上几百倍。”
“只要你让我在店里当学徒，这份邀请函就归你了。”
顾希懂了，椰淼想走后门。
“邀请函上写的是椰淼女士，给我我也用不了。”顾希拒绝她的利诱。
“一旦获得…年度第一，协会会自动下发一张…空白邀请函。拥有者…可任意邀请想要同行的人。”
见顾希似乎对营养液集市不知情，白净少年忍不住插话。
“bingo。”椰淼打个响指，变戏法似的变出另一张白金卡片，夹在指尖，勾引地晃来晃去。
顾希视线移不开，销量翻倍，她当然想要。
可她更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顾希直起身，扯掉白金邀请函，慢慢推到椰淼面前。
“你要什么？”顾希声音带着冷意，更直白的话没有问出口。
到店里当学徒能给你带来什么？
椰淼唔了声，捡起桌上的卡片在掌心转来转去。“你教我提升废料纯净值的办法，这张邀请函归你。”
白金邀请函原封不动推到顾希跟前。
顾希如同被猎食者盯住的小兔子，噌地竖起耳朵，眼睛警惕观察四周。
椰淼噗嗤笑出声，翘起二郎腿靠住椅背。
“放心，我没有偷技术的想法。有些原料太难找，找到的纯净值又低。如果有你处理废料的办法，我研发的时候会宽松很多。”
“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短，我的人品你清楚。”
椰淼说得云淡风轻，顾希的警惕值到达顶峰。
呵，处理废料，把消毒柜搬你实验室得了，美食店关门大吉。
“回去吧。”顾希劝道，“处理废料的办法是美食店的核心机密，你也不可能把你营养液的核心公之于众吧？”
“制作营养液的技术你领先其他人一大截，两张邀请函就是最好的证明。没必要为了小小的纯净值丢失你最大的优势。”
椰淼耸耸肩，拎包起身，面上不见丝毫意外，仿佛今天的结果早在她的掌控中。
“你的邀请函。”顾希赶紧叫住她。
黑色那张被椰淼妥善收进包里，白金卡片紧紧躺在桌上，邀请人姓名一栏空白，等待有人将它填满。
“送你了。”椰淼挥挥手，消失在货架转角处。
一时之间，顾希的心情五味杂陈。
“店长，我……”
白净少年出声，顾希恍然想起店里还有另一个大活人。
“服务员和学徒都不适合你。”顾希不客气把话堵死，赶客的意思很明显。
白净少年不恼，害羞摸摸鼻子，口气却大相径庭。“店长，没有人比我更适合服务员。”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同时，白净少年唰地张开手，几只黏糊糊的触角利落从背后伸出，肆意在空中飞舞。
哐当——
茶杯打翻，茶水沿着桌边滴滴答答。
顾希脑袋顶了片泡发的茶叶，眼珠子瞪大，一屁股坐到地上。
听到外面的动静，几只崽扑棱着腿蹿出来，见到前厅的章鱼人，又嗖嗖嗖躲了回去。
顾希心一紧，抓起光脑一顿狂搜。
【急急急，人背后出现触手正常吗？】
店里网速不错，顾希想要的答案猛地跳出来。
【不正常。】
【兽人正常发育阶段，所有部位都会趋向人型。如在发育阶段出现意外，导致四肢收放自如，成为半发育者。】
底下贴心配了几张图。
和眼前白净少年的摸样相差无几，保留了动物的特征。
“店长？”
顾希关掉光脑，从桌子底爬出来。“站着别动。”
白净少年乖乖站好。
“你……给我看看你的本事。”顾希结结巴巴，哆哆嗦嗦指着让他把凳子摆好。
白净少年依言行动，几条触手窜出，缠住椅子腿使力。
嘎吱——
几张椅子同时行动，一下子摆到桌子正中央。
顾希眼睛一亮，大半个身子从桌底下探出来。
“草莓，端砂锅还有炉子出来。”
草莓端着砂锅抱着几个碗，底下还提了个炉子，左摇右摆从后厨跑出来。
它站到顾希面前，顾希努努嘴。“全部给他。”
这次，不用草莓动，白净少年的触手卷走全部餐具。
“火锅和炉子放草坪一号桌，碗在前厅五号桌。”
顾希给出客人具体位置，白净少年背后举起餐具，大摇大摆出门，悠闲得像是在逛街。
草坪一号桌的位置最远，火炉的炭滚滚烧，热气全盘涌上来。
可他的触手像是感知不到疼痛，慢慢地往指定位置走。
没一会，餐具全部正确放好。
白净少年老老实实站在顾希面前，背后的触角也乖乖拢成一团。
“店长，是我吗？”
顾希点点头。
触手在背后怪模怪样的，但无比实用，一次性上10桌不是梦。
半发育者。
顾希琢磨这几个词。
星际人应该不会介意。
“恭喜……”顾希顿了下，白净少年接上。“张晓啸。”
“恭喜张晓啸通过面试。一个月4000星际币，本店包吃不包住，请问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呢？”
顾希走个流程。
“明天，但是我有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