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无尽沙漠（中）
四人结伴朝地图上标注的唯一一个不在周围的绿点而去，顺带扫荡了沿途前来招惹的低阶星兽。
天边泛起鱼肚白，朝暾映丹霞，苍云排空，底下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灿金沙海。
舒道凉挂在祁向阳身上，恹恹地打了个哈欠。
祁向阳看向自家好队长：“还有多远？”
薛熙泽把手里的终端递给祁向阳：“自己看。”
祁向阳忍不住卧槽了一声：“怎么还这么远？”
薛熙泽冷笑：“不是你非得让我做这个队长吗。”
“……”
想起自己强拉着所有人倒退一步的骚操作，祁向阳一张俊脸气到变形：他怎么就忘了自家便宜表弟是个不折不扣任何抽奖都能拉满的极品非酋！
“如果你实在走不动，也可以把你的小猫咪召出来骑上。”薛熙泽目光在他腰间停留片刻，意有所指。
祁向阳：“……”
祁向阳：“！！！”
叔可忍婶可忍他祁向阳不可忍！
把舒道凉改抱为背，祁向阳解放双手就要对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重拳出击。背后突然伸出对巨大的骨翼。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喀哒声，半空中横亘的嶙峋白骨排列重组成了个画风突变的躺椅。
祁向阳震惊地看了看那个躺椅，又瞅了瞅薛熙泽和边野，醍醐灌顶般右手握拳往左手上掌敲了一下，怒气值极速归零，两眼放光道：“兄弟们，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不过在那之前，”他看向薛熙泽和边野，激动得满脸通红，“阿熙，边姐，AO是不是真的可以弄出融合态精神体？”
“……”
薛熙泽下意识看向边野，边野不置可否。
——下一秒，一头背生龙翼的剑齿虎踏云而出，拉着个白骨组成的南瓜车风驰电掣地朝绿点所在地飞去。
车内，薛熙泽一言难尽地看着白骨主人努力凹出来的造型：“所以为什么是南瓜车。”
舒道凉靠在祁向阳身上，懒洋洋地掀起眼皮：“七七喜欢。”
祁向阳浑身一震，不知想到了什么，刚刚褪下去的热意卷土重来。他眼神发飘地转移话题：“原来AO之间真的有融合态精神体，是标记的影响？”
薛熙泽愣了愣，临时标记时那股铺天盖地的檀木香在记忆深处荡起一圈漪沦。
他眼神也跟着发飘。
边野淡声道：“标记过后双方信息素融合，一定时间内可以进入对方的精神图景。”
“……”很好，很科学。薛熙泽脑海里那抹绮思还没来得及发芽就被人狠狠掐灭了。
祁向阳动了动唇，刚想接话，后颈就猝不及防一痛。本来倚在肩上的人不知何时挪到了背后，正死死叼住自己的后颈肉。
构成南瓜车的骨架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三块骨头挡板把薛熙泽和边野隔了出去。
他透过眼尾余光往后望，始作俑者澄金的眸子里居然还写满委屈与控诉。
祁向阳深吸口气，无可奈何：“阿舒，我后颈没有腺体……”
只有肉。所以你叼着我后颈，不仅不能标记，还会飙血。
“……”
白骨南瓜车散架般的响动戛然而止，挡板落下。
舒道凉松开祁向阳的后颈肉，自暴自弃地把自己重新砸回他怀里，看样子像自闭了。
“……阿舒。”祁向阳蹙眉，试图抚摸对方后背的手在半空抬起又落下，反复几次，才缓缓握成拳放回身侧。他偏头去看薛熙泽：“还有多久啊？”
薛熙泽瞥了眼终端：“快了。”
一路无话。
◇ ◇ ◇
姜元瑾缩在一块巨石掩体后。
他左手左脚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严重几道甚至深可见骨。鲜血顺着小腿蜿蜒淌落，在脚下泅出一圈醒目的深褐。
随着黑夜这个天然保护伞被熙日驱散，其他小队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这个时间比他想象的要短。
一条长鞭携着猎猎风声狠狠打在巨石上，本就被沙漠的热风侵蚀得差不多的岩石应声而碎。姜元瑾朝斜前方一个翻滚，伤口触及地面落下的猩红很快被蒸发殆尽。他背后伸出条同样伤痕累累的龙尾，勉强代替左腿和右腿协作躲开长鞭的攻击。
长鞭的主人冷笑一声，手横在唇边吹了声口哨，散在不远处找人的同伙迅速围拢过来。
“姓姜的，想不到骨头还挺硬啊，这么重的伤还能在这儿猫这么久？”
“周老大你和他废什么话，赶紧把他精神体逼出来我们才好交差！”
周倶安啧了一声，反手一鞭抽在开口那人的精神体上。那人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精神体就断为两截，然后整个人化成一束光消失在了原地。
除了周倶安的队友，其他人见此情景，齐刷刷往后一退，给周倶安分出块广阔的真空地带来。
周倶安把玩着手里的长鞭：“我说你，真就不能老老实实把精神体招出来？”
“……”姜元瑾眼底狠意一闪即逝，他拔出缠在腰间的软剑，以尾尖为支撑，凌空跃向周倶安。周倶安嘴角噙着丝讥嘲，扬鞭迎了上去。周围众人能和精神体融合成趁手武器的纷纷融合，不能的则像姜元瑾一样也掏出了藏在身上的武器。雨点般的攻击打在他身上，一身蓝白军服很快被血染透。
有人后退了一步，看着浑身浴血的姜元瑾，有些不确定地说：“这不是开学实测吗，至于……”
话音未落，他已经被一条长鞭狠狠朝后一掼，整个人消失在了赛场上。
那人还留在场上的队友惊疑不定地看向周倶安：“你什么意思？”
周倶安舔了舔嘴角的血，笑得人畜无害：“帮你们清理废物。”
那人脸色一变，旁边站着的队友拉了拉他袖子：“伊万，冷静点，先完成任务再报仇不迟。”
伊万咬咬牙，狠狠剜了周倶安一眼，转头继续对付姜元瑾。
刚才的小插曲给姜元瑾带来片刻喘息。他视野模糊一片，嗅觉和听觉的放大却让他通过周围人动作的风声提前避开攻击，然而很快，巨大的精神体还是从背后浮现出来。
姜元瑾力竭了。
当主人已经是强弩之末时，精神体就会不受控制地出现继而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身受重伤的主人。因此两星战争后期，帝国甚至研究出一种故意让战场上的Alpha濒死然后强制精神体狂化的药剂。这管药剂使得当时的帝国军在战争时占据绝对优势，狂化精神体所在的军团也堪称所向披靡。然而等军团成员一个接一个死于精神图景崩溃后，研究人员才后知后觉地得出关于药剂副作用的结论。
不受控制出现的精神体本身，就意味着精神图景的一线坍塌。这种坍塌是不可逆的，唯有找到高匹配度的Omega，通过永久标记Omega才能让他进到精神图景内进行修复。
周倶安饶有兴趣地看着姜元瑾背后的海洋霸主：“我记得你没有能匹配得上的Omega，不过一个开学前的分班测试，值得吗？”
姜元瑾死死盯着他。
监控室内，一头金发的男性Alpha问坐在旁边的女性Alpha：“团长，要用权限强制脱离吗？”
靠在椅背上的女性Alpha——第八军团团长萝瑞尔·麦格紫罗兰色的眸子闪过丝兴味：“不用，看下去。”
“可是……”
纯白的手套擦过下巴，萝瑞尔兴致勃勃地看着场上明明精疲力竭却站得笔直的姜元瑾，轻笑出声。
“真有意思啊。”她说。
沙漠对海洋生物是天生的不友好，就算是海洋霸主也不例外。
在海里，长桶状的身躯能让它高效捕猎，然而落到沙漠，庞大的体型却显得笨拙无比。
因为精神体本体出现，姜元瑾身上的融合态体征自然消失，周围围过来的人也不再关注他，暴风骤雨般的攻击纷纷向背后的沧龙攻去。
无数白骨忽然从天而降，一个累一个堆叠在姜元瑾和沧龙四周，像个临时搭建却密不透风的堡垒，把重伤的人和精神体都死死包在了里面。
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白骨雨骇得愣住，以为终于要结束战斗的众人兴奋的表情还未从脸上完全褪去。
周倶安抬头看了眼空中的白骨南瓜车，磨了磨后槽牙：“……舒道凉。”
白骨南瓜车倏然破碎，边野和薛熙泽顺势骑到剑齿虎身上，而舒道凉则展开骨翼，将祁向阳揽在了怀里。勾着她脖子的祁向阳丝毫不觉得这个姿势堪称丢人，热情地冲白骨堡垒里的姜元瑾挥手：“元崽公主，我们来英雄救美啦！”
姜元瑾一张万年冰山脸龟裂开来，泄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生无可恋：“……”
场上众人迅速被解决。
骨头堡垒收回，四人并肩朝他走去。
薛熙泽看他一身是血的样子，皱眉道：“怎么回事。”
姜元瑾从背包里掏出外伤药就往伤口涂：“私人恩怨。”
见对方没有要说的意思，薛熙泽也没再问，只从背包里拿出一套换洗制服递给姜元瑾。
姜元瑾抬手接过：“谢谢。”
等他换好衣服，祁向阳终于找到机会插话：“元崽啊，你还没跟我说谢谢。”
姜元瑾：“？”
祁向阳指了指背上驮着的舒道凉，又指了指自己：“这绝佳的飞天救援计划可是我想出来的。”
他临时把飞天找队友改成了飞天救援。
姜元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想起把自己包裹起来的白骨堡垒：“谢谢你们。”
祁向阳一愣，正想蹬鼻子上脸再来两句，旁边薛熙泽就突然把终端举到几人面前：“你们看这个。”
此刻终端地图上的小绿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红点，那些红色有深有浅，最深的已经接近紫色，就在他们十公里外。
相当近的距离。
姜元瑾面色微沉：“这个紫点应该就是这次A级图的关底BOSS。”
其他人赞同点头，边野说：“修整一下。”
薛熙泽不置可否：“那我们先来分一下物资？”
说完他率先将自己的背包一空，里面是一个探照灯，一个点火器，以及四套军服。
祁向阳紧随其后也把自己和舒道凉背包里的东西倒出来。一波整合过后，倒出来的物资拢共是四套军服，三个可折叠帐篷，一个点火器，三个探照灯，十瓶水，十五管营养液，以及两把匕首。
祁向阳颇有些无语地看着匕首：“别的我都懂，可匕首是拿来干嘛的。”
“给没有带武器的人准备的。”边野说。
祁向阳怔了怔，福至心灵：“对哦，确实有人精神体融合态不适合作战但又没带武器。”
薛熙泽：“理论上每个队只有三天的物资。”他点了点营养液。
姜元瑾看他一眼，补充：“但物资可以抢。”
祁向阳：“对，阿舒找到我的时候就有好几个不长眼的想来抢我物资。”
薛熙泽嗤笑：“毕竟你的精神体只是只弱不禁风的小猫咪。”
祁向阳一双桃花眼几乎喷出火来：“我那是异刃虎！”
舒道凉：“想抱小猫咪。”
祁向阳：“……！！！”
祁向阳：“阿舒，你到底是哪边的！？”
舒道凉无辜地眨眨眼，紧紧揽住他的脖子，以行动证明了自己是他这边的。
薛熙泽冷哼一声，看着他们这副黏黏糊糊一点秀恩爱要分场合的概念都没有的该死AA恋，下意识转头朝边野看去。
边野也在看他。
薛熙泽感觉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状似无意地说：“姐，我们要不要来讨论一下怎么解决那只星兽？”
边野灰蓝色的眼眸微微弯起：“嗯。”
杵在中间吃粮到饱的姜元瑾：“……”
天边泛起鱼肚白，朝暾映丹霞，苍云排空，底下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灿金沙海。
舒道凉挂在祁向阳身上，恹恹地打了个哈欠。
祁向阳看向自家好队长：“还有多远？”
薛熙泽把手里的终端递给祁向阳：“自己看。”
祁向阳忍不住卧槽了一声：“怎么还这么远？”
薛熙泽冷笑：“不是你非得让我做这个队长吗。”
“……”
想起自己强拉着所有人倒退一步的骚操作，祁向阳一张俊脸气到变形：他怎么就忘了自家便宜表弟是个不折不扣任何抽奖都能拉满的极品非酋！
“如果你实在走不动，也可以把你的小猫咪召出来骑上。”薛熙泽目光在他腰间停留片刻，意有所指。
祁向阳：“……”
祁向阳：“！！！”
叔可忍婶可忍他祁向阳不可忍！
把舒道凉改抱为背，祁向阳解放双手就要对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重拳出击。背后突然伸出对巨大的骨翼。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喀哒声，半空中横亘的嶙峋白骨排列重组成了个画风突变的躺椅。
祁向阳震惊地看了看那个躺椅，又瞅了瞅薛熙泽和边野，醍醐灌顶般右手握拳往左手上掌敲了一下，怒气值极速归零，两眼放光道：“兄弟们，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不过在那之前，”他看向薛熙泽和边野，激动得满脸通红，“阿熙，边姐，AO是不是真的可以弄出融合态精神体？”
“……”
薛熙泽下意识看向边野，边野不置可否。
——下一秒，一头背生龙翼的剑齿虎踏云而出，拉着个白骨组成的南瓜车风驰电掣地朝绿点所在地飞去。
车内，薛熙泽一言难尽地看着白骨主人努力凹出来的造型：“所以为什么是南瓜车。”
舒道凉靠在祁向阳身上，懒洋洋地掀起眼皮：“七七喜欢。”
祁向阳浑身一震，不知想到了什么，刚刚褪下去的热意卷土重来。他眼神发飘地转移话题：“原来AO之间真的有融合态精神体，是标记的影响？”
薛熙泽愣了愣，临时标记时那股铺天盖地的檀木香在记忆深处荡起一圈漪沦。
他眼神也跟着发飘。
边野淡声道：“标记过后双方信息素融合，一定时间内可以进入对方的精神图景。”
“……”很好，很科学。薛熙泽脑海里那抹绮思还没来得及发芽就被人狠狠掐灭了。
祁向阳动了动唇，刚想接话，后颈就猝不及防一痛。本来倚在肩上的人不知何时挪到了背后，正死死叼住自己的后颈肉。
构成南瓜车的骨架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三块骨头挡板把薛熙泽和边野隔了出去。
他透过眼尾余光往后望，始作俑者澄金的眸子里居然还写满委屈与控诉。
祁向阳深吸口气，无可奈何：“阿舒，我后颈没有腺体……”
只有肉。所以你叼着我后颈，不仅不能标记，还会飙血。
“……”
白骨南瓜车散架般的响动戛然而止，挡板落下。
舒道凉松开祁向阳的后颈肉，自暴自弃地把自己重新砸回他怀里，看样子像自闭了。
“……阿舒。”祁向阳蹙眉，试图抚摸对方后背的手在半空抬起又落下，反复几次，才缓缓握成拳放回身侧。他偏头去看薛熙泽：“还有多久啊？”
薛熙泽瞥了眼终端：“快了。”
一路无话。
◇ ◇ ◇
姜元瑾缩在一块巨石掩体后。
他左手左脚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严重几道甚至深可见骨。鲜血顺着小腿蜿蜒淌落，在脚下泅出一圈醒目的深褐。
随着黑夜这个天然保护伞被熙日驱散，其他小队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这个时间比他想象的要短。
一条长鞭携着猎猎风声狠狠打在巨石上，本就被沙漠的热风侵蚀得差不多的岩石应声而碎。姜元瑾朝斜前方一个翻滚，伤口触及地面落下的猩红很快被蒸发殆尽。他背后伸出条同样伤痕累累的龙尾，勉强代替左腿和右腿协作躲开长鞭的攻击。
长鞭的主人冷笑一声，手横在唇边吹了声口哨，散在不远处找人的同伙迅速围拢过来。
“姓姜的，想不到骨头还挺硬啊，这么重的伤还能在这儿猫这么久？”
“周老大你和他废什么话，赶紧把他精神体逼出来我们才好交差！”
周倶安啧了一声，反手一鞭抽在开口那人的精神体上。那人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精神体就断为两截，然后整个人化成一束光消失在了原地。
除了周倶安的队友，其他人见此情景，齐刷刷往后一退，给周倶安分出块广阔的真空地带来。
周倶安把玩着手里的长鞭：“我说你，真就不能老老实实把精神体招出来？”
“……”姜元瑾眼底狠意一闪即逝，他拔出缠在腰间的软剑，以尾尖为支撑，凌空跃向周倶安。周倶安嘴角噙着丝讥嘲，扬鞭迎了上去。周围众人能和精神体融合成趁手武器的纷纷融合，不能的则像姜元瑾一样也掏出了藏在身上的武器。雨点般的攻击打在他身上，一身蓝白军服很快被血染透。
有人后退了一步，看着浑身浴血的姜元瑾，有些不确定地说：“这不是开学实测吗，至于……”
话音未落，他已经被一条长鞭狠狠朝后一掼，整个人消失在了赛场上。
那人还留在场上的队友惊疑不定地看向周倶安：“你什么意思？”
周倶安舔了舔嘴角的血，笑得人畜无害：“帮你们清理废物。”
那人脸色一变，旁边站着的队友拉了拉他袖子：“伊万，冷静点，先完成任务再报仇不迟。”
伊万咬咬牙，狠狠剜了周倶安一眼，转头继续对付姜元瑾。
刚才的小插曲给姜元瑾带来片刻喘息。他视野模糊一片，嗅觉和听觉的放大却让他通过周围人动作的风声提前避开攻击，然而很快，巨大的精神体还是从背后浮现出来。
姜元瑾力竭了。
当主人已经是强弩之末时，精神体就会不受控制地出现继而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身受重伤的主人。因此两星战争后期，帝国甚至研究出一种故意让战场上的Alpha濒死然后强制精神体狂化的药剂。这管药剂使得当时的帝国军在战争时占据绝对优势，狂化精神体所在的军团也堪称所向披靡。然而等军团成员一个接一个死于精神图景崩溃后，研究人员才后知后觉地得出关于药剂副作用的结论。
不受控制出现的精神体本身，就意味着精神图景的一线坍塌。这种坍塌是不可逆的，唯有找到高匹配度的Omega，通过永久标记Omega才能让他进到精神图景内进行修复。
周倶安饶有兴趣地看着姜元瑾背后的海洋霸主：“我记得你没有能匹配得上的Omega，不过一个开学前的分班测试，值得吗？”
姜元瑾死死盯着他。
监控室内，一头金发的男性Alpha问坐在旁边的女性Alpha：“团长，要用权限强制脱离吗？”
靠在椅背上的女性Alpha——第八军团团长萝瑞尔·麦格紫罗兰色的眸子闪过丝兴味：“不用，看下去。”
“可是……”
纯白的手套擦过下巴，萝瑞尔兴致勃勃地看着场上明明精疲力竭却站得笔直的姜元瑾，轻笑出声。
“真有意思啊。”她说。
沙漠对海洋生物是天生的不友好，就算是海洋霸主也不例外。
在海里，长桶状的身躯能让它高效捕猎，然而落到沙漠，庞大的体型却显得笨拙无比。
因为精神体本体出现，姜元瑾身上的融合态体征自然消失，周围围过来的人也不再关注他，暴风骤雨般的攻击纷纷向背后的沧龙攻去。
无数白骨忽然从天而降，一个累一个堆叠在姜元瑾和沧龙四周，像个临时搭建却密不透风的堡垒，把重伤的人和精神体都死死包在了里面。
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白骨雨骇得愣住，以为终于要结束战斗的众人兴奋的表情还未从脸上完全褪去。
周倶安抬头看了眼空中的白骨南瓜车，磨了磨后槽牙：“……舒道凉。”
白骨南瓜车倏然破碎，边野和薛熙泽顺势骑到剑齿虎身上，而舒道凉则展开骨翼，将祁向阳揽在了怀里。勾着她脖子的祁向阳丝毫不觉得这个姿势堪称丢人，热情地冲白骨堡垒里的姜元瑾挥手：“元崽公主，我们来英雄救美啦！”
姜元瑾一张万年冰山脸龟裂开来，泄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生无可恋：“……”
场上众人迅速被解决。
骨头堡垒收回，四人并肩朝他走去。
薛熙泽看他一身是血的样子，皱眉道：“怎么回事。”
姜元瑾从背包里掏出外伤药就往伤口涂：“私人恩怨。”
见对方没有要说的意思，薛熙泽也没再问，只从背包里拿出一套换洗制服递给姜元瑾。
姜元瑾抬手接过：“谢谢。”
等他换好衣服，祁向阳终于找到机会插话：“元崽啊，你还没跟我说谢谢。”
姜元瑾：“？”
祁向阳指了指背上驮着的舒道凉，又指了指自己：“这绝佳的飞天救援计划可是我想出来的。”
他临时把飞天找队友改成了飞天救援。
姜元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想起把自己包裹起来的白骨堡垒：“谢谢你们。”
祁向阳一愣，正想蹬鼻子上脸再来两句，旁边薛熙泽就突然把终端举到几人面前：“你们看这个。”
此刻终端地图上的小绿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红点，那些红色有深有浅，最深的已经接近紫色，就在他们十公里外。
相当近的距离。
姜元瑾面色微沉：“这个紫点应该就是这次A级图的关底BOSS。”
其他人赞同点头，边野说：“修整一下。”
薛熙泽不置可否：“那我们先来分一下物资？”
说完他率先将自己的背包一空，里面是一个探照灯，一个点火器，以及四套军服。
祁向阳紧随其后也把自己和舒道凉背包里的东西倒出来。一波整合过后，倒出来的物资拢共是四套军服，三个可折叠帐篷，一个点火器，三个探照灯，十瓶水，十五管营养液，以及两把匕首。
祁向阳颇有些无语地看着匕首：“别的我都懂，可匕首是拿来干嘛的。”
“给没有带武器的人准备的。”边野说。
祁向阳怔了怔，福至心灵：“对哦，确实有人精神体融合态不适合作战但又没带武器。”
薛熙泽：“理论上每个队只有三天的物资。”他点了点营养液。
姜元瑾看他一眼，补充：“但物资可以抢。”
祁向阳：“对，阿舒找到我的时候就有好几个不长眼的想来抢我物资。”
薛熙泽嗤笑：“毕竟你的精神体只是只弱不禁风的小猫咪。”
祁向阳一双桃花眼几乎喷出火来：“我那是异刃虎！”
舒道凉：“想抱小猫咪。”
祁向阳：“……！！！”
祁向阳：“阿舒，你到底是哪边的！？”
舒道凉无辜地眨眨眼，紧紧揽住他的脖子，以行动证明了自己是他这边的。
薛熙泽冷哼一声，看着他们这副黏黏糊糊一点秀恩爱要分场合的概念都没有的该死AA恋，下意识转头朝边野看去。
边野也在看他。
薛熙泽感觉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状似无意地说：“姐，我们要不要来讨论一下怎么解决那只星兽？”
边野灰蓝色的眼眸微微弯起：“嗯。”
杵在中间吃粮到饱的姜元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