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 迎战
无数个小眼面里透出的不同模样的自己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恶寒。
整个外缘区的蝶群似乎都在虫母的号召下过来了。连续不断的振翅声像是不停往耳边席卷过来的涡旋，挤压着覆盖在身周的脆弱薄膜，下一秒就要冲破一切阻碍直抵人前。
薛熙泽忽然听见了一声响亮的喀嚓声。他下意识去看洛克。
洛克的手里死死攥着的干扰器主控板裂开一条不起眼的缝隙，点点莹润的白光从里面逸散开，最终消散在灰白的天际下。
他在叫援严肃的脸上捕捉到一点不知所措的茫然。
“数目太多了。”布莱希特也注意到了主控板上的缝隙。
中尉军衔能申请到的日常携带用干扰器仅限于隔绝A级星兽以下的精神力影响，在现在这种情势下，能在刚刚把边野从同频共振的影响里拉回现实，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
不过显然，它并坚持不了多久。
“不能用融合态。”戎曦看向眼睛再次转为天蓝的边野，“我没时间跟你们解释，薛熙泽和边野，带上卡纳克和徐茹立刻离开这里。驻守军团应该马上就会到，洛克中尉，德洛莱拉少尉和我留在这里争取时间。只要等到驻守军团打开界门，我们就会获救。”
洛克皱眉：“你怎么知道少将手里有打开界门的钥匙。”
戎曦轻飘飘瞄他一眼，他这才想起被卷入伪乱流时布莱希特在他耳边说过的八卦。
——“我认识戎曦的时候，他叫黎戎，黎少将那个黎。”
“还有什么问题？”戎曦说。
洛克：“……”
布莱希特主动接话：“没有，长官。”
戎曦没理会对方的调笑，又看向沉默的洛克几人。
洛克深吸口气，抵住头顶疯狂蹦跶的青筋：“没有。”
对这个新兵军校生，他实在喊不出什么长官。洛克倒更想问问，为什么明明是个少尉的布莱希特能这么心安理得地对着这么个——长得柔柔弱弱的马尾少年喊出“长官”这个称呼。
然后脑海里又浮过金光闪闪的牌匾，上面刻着响当当六个字。
“黎少将那个黎”。
算了，他忍了。
戎曦最后把目光停留在薛熙泽身上。
薛熙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种在特米纳索第一军事基地和陈三会他们开会时的怪异感再次涌上心头：戎曦和那位驻守军团的少将，到底是什么关系。
然而现实没有给他留下去抽丝剥茧的时间。在意识到刚刚半空中边野明显的不正常或许正是因为融合态状态下受到的虫母的精神力干扰时，薛熙泽毫不犹豫地显出剑齿虎的融合态。
比起平时仅仅是兽化双腿，这次他下半身几乎都成了剑齿虎的模样。他把边野拉上自己的后背，又让边野拎行李似的拎上昏迷状态下的卡纳克和徐茹，最后冲余下三人颔首：“一会儿见。”
戎曦左手在半空一抓一握，大片大片的黑炎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幕，将紫凤蝶的视线隔绝在外。等光圈散去，薛熙泽已经驮着边野跑得无踪无影。
一直处在安静状态下的紫凤蝶虫母触角陡然伸直，围拢在祂周围的蝶群紧跟着躁动起来。
翅翼震动的声音益发刺耳，戎曦直接从精神图景里唤出了双头巨蜥庞大的精神体。
“喂你……”
“你们用融合态协助我。”
洛克张嘴正准备再说，又被布莱希特一巴掌糊再胸口。
布莱希特盯着戎曦的精神体，圆眼微沉：“好。”
话音刚落，双头巨蜥紫红色的身躯猛地膨大，背上鳞片连三竖起，长而有力的尾巴用力拍打一下地面，伴随着穿云裂石的巨响，无数被击碎的粉齑迸散开来。
戎曦右手朝着粉尘飞散的位置扔出无数个透明的限域空间，左手两指并拢，几条黑炎便如同细细小小的灵蛇般盘绕在限域空间周围。处在包围中心的双头巨蜥扬起祂粗壮的尾巴将这些限域空间拍向蝶群。数不清的限域空间瞬间成了爆燃弹，“轰”地一声在蝶群中炸开。
不等蝶群反应过来，双头巨蜥又张大嘴吐出一道巨大的火龙，直端端朝虫母所在地而去。
洛克和布莱希特见势，连忙反身朝戎曦背后护去。
浓郁的焦臭味和灰尘味四散开，戎曦伸手按下不知什么时候从洛克身上顺来的碎开一条缝的干扰器主控板。白色的光圈环住三人，下一秒，外圈传来一声振聋发聩的尖锐鸣叫。
巨大而华美的羽翼神展开，九个圆月型紫斑散发出不祥的红光。
深紫色的复眼落在马尾少年身上，紧接着本来在脑后的复眼直接横到了正面复眼的上方。六个触角伸长，上面渐渐长出鼓鼓囊囊肿瘤一样的突起。那些累卵似的突起宛如有生命般上上下下脉动着，最大的那个在触角尖端悬着，就像鮟鱇鱼头顶的小灯笼。
“什么鬼东西……”洛克倒抽一口凉气，连布莱希特的脸色也微微发沉。
受到精神体本身的习性限制，他们在使用融合态时视力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削弱。因此在大多数时候，他们的战斗都依赖嗅觉和听觉。然而现在明明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那些有生命似的肉瘤却像用了放大镜直接怼到他们面前一样清清楚楚，就连上面缠绕着的紫红色经络的脉动都清晰可见。
“闭眼！”
戎曦的吼声终究迟了一步。
几乎是在看到那些脉动的一瞬间，两人就从喉咙里爆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紧接着紫色的纹路从双眼开始，逐渐往四周蔓延开。
戎曦从腰间拔出两把短匕首，毫不犹豫地对着二人的眼睛剜去，星星点点的赤红血迹洒在他素白的脸上。两双被硬生生挖出来的眼珠仿佛触角上的灯笼的复刻体，一边律动一边将经络覆盖出去。
这一切和遇到荒岩虬龙时被灰白色岩石击中后的症状一模一样。
然而这次的虫母甚至不需要这些直接接触，就可以把看见祂的人全部同化。
戎曦皱眉，就要伸手去摘掉眼前的薄片，整个天空蓦然浮现出一圈波纹。层层叠叠的涟漪散开，在边缘处碎成一小粒一小粒四四方方的马赛克。接着，灰色的穹宇就像一张轻而易举被人从中间撕开的宣纸，露出庞大的战列舰冷硬的轮廓来。
——阿特洛波斯。黎铮来了。
一团黑色火龙直端端朝战列舰还没露出全貌的舰桥袭去，淡蓝色的防护罩展开，瞬间化解了戎曦使劲全身力气的这一击。
布莱希特胸口处的信号发射器陡然亮起，紧接着，和战列舰身上的同款防护罩也把他们笼在了里面。与此同时，金白色的光束从战列舰上射出，顷刻间就把画在宣纸两旁的紫凤蝶群燃烧殆尽。
紫凤蝶虫母再次发出一声尖啸，数不清的紫凤蝶听从指令扑向阿特洛波斯号。
戎曦接通通讯：“第五军事学院学生戎曦。战斗对象，伪SS级星兽四翼月斑紫凤蝶虫母，祂身上携带视觉系荒岩寄体，类别归属，SS级不可见变异种，能力‘操控’、‘同频共振’、未知，目前状态半狂暴。”
通讯器另一头传来黎铮熟悉的冷硬声音：“特米纳索驻守军团长黎铮。收到，SS级防护罩已展开，小队立即前往支援。”
戎曦抿唇，看着脚下不省人事血流一身的二人，补了一句：“这边有两名重伤人员，需要修复仓。”
“收到。”黎铮挂断了通讯。
戎曦抬头看向虫母触角上逐渐形成一个个小眼面的突起，伸脚碾碎了刚刚挂断的信号发射器。
阿特洛波斯号舰桥。
“少将？”莫尔德斯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黎铮。
黎铮单手在他椅背上扣了扣：“伪乱流里出现迁徙状态的四翼月斑紫凤蝶群，SS级精神力虫母，分类伪SS级星兽，归属不可见变异种。准备SS级双干扰器，霍恩小队、韦斯特罗小队跟我下去，阿特洛波斯协助刘枫小队、杰斯小队负责搜寻其他幸存者。莫尔德斯，比照伪乱流原置换星地图，开启共享权限。等找到所有幸存者后，阿特洛波斯切换战斗模式。通知界门附近全舰队准战斗模式待机，随时支援。如果有通过界门离开的星兽，直接动手，不要让他们流窜到外面去！”
“是！”
见对方应声，黎铮径自转身往外走去。
“……霍恩队长，好久不见，你这浑身的机油味还是让人这么怀念。”
一走到廊道，黎铮就听见两个老冤家开启了斗嘴模式。
霍恩理了理一头凌乱的金发：“好久不见，韦斯特罗，你今天早晨起床又没刷牙？”
“……？”
他在鼻子周围像模像样地扇了扇：“口臭得厉害。”
“你……！”韦斯特罗正要回击，旁边霍恩忽然站得笔直行了个军礼：“少将！”
韦斯特罗脸上的狰狞骤然回缩成个讨好的微笑：“少将！”
黎铮看了刚刚还在斗嘴的两人一眼：“去领干扰器，准备出发。”
“是！”
整个外缘区的蝶群似乎都在虫母的号召下过来了。连续不断的振翅声像是不停往耳边席卷过来的涡旋，挤压着覆盖在身周的脆弱薄膜，下一秒就要冲破一切阻碍直抵人前。
薛熙泽忽然听见了一声响亮的喀嚓声。他下意识去看洛克。
洛克的手里死死攥着的干扰器主控板裂开一条不起眼的缝隙，点点莹润的白光从里面逸散开，最终消散在灰白的天际下。
他在叫援严肃的脸上捕捉到一点不知所措的茫然。
“数目太多了。”布莱希特也注意到了主控板上的缝隙。
中尉军衔能申请到的日常携带用干扰器仅限于隔绝A级星兽以下的精神力影响，在现在这种情势下，能在刚刚把边野从同频共振的影响里拉回现实，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
不过显然，它并坚持不了多久。
“不能用融合态。”戎曦看向眼睛再次转为天蓝的边野，“我没时间跟你们解释，薛熙泽和边野，带上卡纳克和徐茹立刻离开这里。驻守军团应该马上就会到，洛克中尉，德洛莱拉少尉和我留在这里争取时间。只要等到驻守军团打开界门，我们就会获救。”
洛克皱眉：“你怎么知道少将手里有打开界门的钥匙。”
戎曦轻飘飘瞄他一眼，他这才想起被卷入伪乱流时布莱希特在他耳边说过的八卦。
——“我认识戎曦的时候，他叫黎戎，黎少将那个黎。”
“还有什么问题？”戎曦说。
洛克：“……”
布莱希特主动接话：“没有，长官。”
戎曦没理会对方的调笑，又看向沉默的洛克几人。
洛克深吸口气，抵住头顶疯狂蹦跶的青筋：“没有。”
对这个新兵军校生，他实在喊不出什么长官。洛克倒更想问问，为什么明明是个少尉的布莱希特能这么心安理得地对着这么个——长得柔柔弱弱的马尾少年喊出“长官”这个称呼。
然后脑海里又浮过金光闪闪的牌匾，上面刻着响当当六个字。
“黎少将那个黎”。
算了，他忍了。
戎曦最后把目光停留在薛熙泽身上。
薛熙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种在特米纳索第一军事基地和陈三会他们开会时的怪异感再次涌上心头：戎曦和那位驻守军团的少将，到底是什么关系。
然而现实没有给他留下去抽丝剥茧的时间。在意识到刚刚半空中边野明显的不正常或许正是因为融合态状态下受到的虫母的精神力干扰时，薛熙泽毫不犹豫地显出剑齿虎的融合态。
比起平时仅仅是兽化双腿，这次他下半身几乎都成了剑齿虎的模样。他把边野拉上自己的后背，又让边野拎行李似的拎上昏迷状态下的卡纳克和徐茹，最后冲余下三人颔首：“一会儿见。”
戎曦左手在半空一抓一握，大片大片的黑炎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幕，将紫凤蝶的视线隔绝在外。等光圈散去，薛熙泽已经驮着边野跑得无踪无影。
一直处在安静状态下的紫凤蝶虫母触角陡然伸直，围拢在祂周围的蝶群紧跟着躁动起来。
翅翼震动的声音益发刺耳，戎曦直接从精神图景里唤出了双头巨蜥庞大的精神体。
“喂你……”
“你们用融合态协助我。”
洛克张嘴正准备再说，又被布莱希特一巴掌糊再胸口。
布莱希特盯着戎曦的精神体，圆眼微沉：“好。”
话音刚落，双头巨蜥紫红色的身躯猛地膨大，背上鳞片连三竖起，长而有力的尾巴用力拍打一下地面，伴随着穿云裂石的巨响，无数被击碎的粉齑迸散开来。
戎曦右手朝着粉尘飞散的位置扔出无数个透明的限域空间，左手两指并拢，几条黑炎便如同细细小小的灵蛇般盘绕在限域空间周围。处在包围中心的双头巨蜥扬起祂粗壮的尾巴将这些限域空间拍向蝶群。数不清的限域空间瞬间成了爆燃弹，“轰”地一声在蝶群中炸开。
不等蝶群反应过来，双头巨蜥又张大嘴吐出一道巨大的火龙，直端端朝虫母所在地而去。
洛克和布莱希特见势，连忙反身朝戎曦背后护去。
浓郁的焦臭味和灰尘味四散开，戎曦伸手按下不知什么时候从洛克身上顺来的碎开一条缝的干扰器主控板。白色的光圈环住三人，下一秒，外圈传来一声振聋发聩的尖锐鸣叫。
巨大而华美的羽翼神展开，九个圆月型紫斑散发出不祥的红光。
深紫色的复眼落在马尾少年身上，紧接着本来在脑后的复眼直接横到了正面复眼的上方。六个触角伸长，上面渐渐长出鼓鼓囊囊肿瘤一样的突起。那些累卵似的突起宛如有生命般上上下下脉动着，最大的那个在触角尖端悬着，就像鮟鱇鱼头顶的小灯笼。
“什么鬼东西……”洛克倒抽一口凉气，连布莱希特的脸色也微微发沉。
受到精神体本身的习性限制，他们在使用融合态时视力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削弱。因此在大多数时候，他们的战斗都依赖嗅觉和听觉。然而现在明明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那些有生命似的肉瘤却像用了放大镜直接怼到他们面前一样清清楚楚，就连上面缠绕着的紫红色经络的脉动都清晰可见。
“闭眼！”
戎曦的吼声终究迟了一步。
几乎是在看到那些脉动的一瞬间，两人就从喉咙里爆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紧接着紫色的纹路从双眼开始，逐渐往四周蔓延开。
戎曦从腰间拔出两把短匕首，毫不犹豫地对着二人的眼睛剜去，星星点点的赤红血迹洒在他素白的脸上。两双被硬生生挖出来的眼珠仿佛触角上的灯笼的复刻体，一边律动一边将经络覆盖出去。
这一切和遇到荒岩虬龙时被灰白色岩石击中后的症状一模一样。
然而这次的虫母甚至不需要这些直接接触，就可以把看见祂的人全部同化。
戎曦皱眉，就要伸手去摘掉眼前的薄片，整个天空蓦然浮现出一圈波纹。层层叠叠的涟漪散开，在边缘处碎成一小粒一小粒四四方方的马赛克。接着，灰色的穹宇就像一张轻而易举被人从中间撕开的宣纸，露出庞大的战列舰冷硬的轮廓来。
——阿特洛波斯。黎铮来了。
一团黑色火龙直端端朝战列舰还没露出全貌的舰桥袭去，淡蓝色的防护罩展开，瞬间化解了戎曦使劲全身力气的这一击。
布莱希特胸口处的信号发射器陡然亮起，紧接着，和战列舰身上的同款防护罩也把他们笼在了里面。与此同时，金白色的光束从战列舰上射出，顷刻间就把画在宣纸两旁的紫凤蝶群燃烧殆尽。
紫凤蝶虫母再次发出一声尖啸，数不清的紫凤蝶听从指令扑向阿特洛波斯号。
戎曦接通通讯：“第五军事学院学生戎曦。战斗对象，伪SS级星兽四翼月斑紫凤蝶虫母，祂身上携带视觉系荒岩寄体，类别归属，SS级不可见变异种，能力‘操控’、‘同频共振’、未知，目前状态半狂暴。”
通讯器另一头传来黎铮熟悉的冷硬声音：“特米纳索驻守军团长黎铮。收到，SS级防护罩已展开，小队立即前往支援。”
戎曦抿唇，看着脚下不省人事血流一身的二人，补了一句：“这边有两名重伤人员，需要修复仓。”
“收到。”黎铮挂断了通讯。
戎曦抬头看向虫母触角上逐渐形成一个个小眼面的突起，伸脚碾碎了刚刚挂断的信号发射器。
阿特洛波斯号舰桥。
“少将？”莫尔德斯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黎铮。
黎铮单手在他椅背上扣了扣：“伪乱流里出现迁徙状态的四翼月斑紫凤蝶群，SS级精神力虫母，分类伪SS级星兽，归属不可见变异种。准备SS级双干扰器，霍恩小队、韦斯特罗小队跟我下去，阿特洛波斯协助刘枫小队、杰斯小队负责搜寻其他幸存者。莫尔德斯，比照伪乱流原置换星地图，开启共享权限。等找到所有幸存者后，阿特洛波斯切换战斗模式。通知界门附近全舰队准战斗模式待机，随时支援。如果有通过界门离开的星兽，直接动手，不要让他们流窜到外面去！”
“是！”
见对方应声，黎铮径自转身往外走去。
“……霍恩队长，好久不见，你这浑身的机油味还是让人这么怀念。”
一走到廊道，黎铮就听见两个老冤家开启了斗嘴模式。
霍恩理了理一头凌乱的金发：“好久不见，韦斯特罗，你今天早晨起床又没刷牙？”
“……？”
他在鼻子周围像模像样地扇了扇：“口臭得厉害。”
“你……！”韦斯特罗正要回击，旁边霍恩忽然站得笔直行了个军礼：“少将！”
韦斯特罗脸上的狰狞骤然回缩成个讨好的微笑：“少将！”
黎铮看了刚刚还在斗嘴的两人一眼：“去领干扰器，准备出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