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点四十六，浏览完文件的梁空湘发现王梅还没回来，打了个电话给她，电话声却在客厅沙发上响起。
梁空湘顾不上多想，戴了口口罩和帽子，披上长袄就出门了。
好在冬天把自己裹成不见五官的人很多，梁空湘并不扎眼。
“梁空湘。”
并不扎眼的梁空湘被蒋铰明一眼认出，思及昨晚对于重逢的坦白，此刻两人对视都包含着某种意味不明的情绪。
梁空湘回头：“怎么了？”
蒋铰明：“……张三李四他们你还记得么？”
“记得。”梁空湘说：“张三喜欢过刘嘉颜。”
蒋铰明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起来：“对。喜欢过刘嘉颜。你记得。”
梁空湘：“怎么了？”
“他们要你签名。”蒋铰明说。
“啊……？”梁空湘愣了一下，随即说：“晚点可以吗？我外婆去红怡公园了，没带手机，我去找找她。”
蒋铰明皱眉：“多久了？”
“快三个小时了。”梁空湘说：“按道理得回来吃饭了。”
蒋铰明看她一眼：“你就穿这么点去找？外面零下。”
没等梁空湘说话，蒋铰明自顾自往前走：“我跟你一起。”
俩人往红怡的方向走，寒风刺骨般刮过，冻得梁空湘的耳朵开始发疼，发麻，失去知觉。
蒋铰明盯着梁空湘的耳朵不说话，梁空湘注意到她的视线以后下意识摸上去，问：“起疹了吗？”
“没有。”蒋铰明又盯着梁空湘落下去的手，语气很不好：“零下就穿这么点，现在感冒很容易传染的你不知道？”
梁空湘说：“急着出来就忘记了。”
俩人留意着公园长椅上坐着的老太太，蒋铰明忽然拉了一下梁空湘，指湖对面坐着的一对老人问：“那是不是你外婆？”
梁空湘看过去，见那条棕黄的长椅上并排坐着一对年纪相仿的老人。
那男人衣衫褴褛面前放个微信收款码和铁盘，二维码的边角泛黄，铁盘也凹凸不平，里面只有一些铜板。
远远的只能看见王梅一脸入神地听那老头津津有味地说话。
蒋铰明欲言又止：“……你外婆是不是在被洗脑。”
这事儿可就大了，蒋铰明心想。
蒋铰明往前走了一步，被梁空湘拉了蒋铰明一下左手，示意他先别过去。手指间传来的麻意几乎是瞬间传入蒋铰明四肢，让他动弹不得。
他愣了一下回头：“怎么了。”
梁空湘看了一下湖对面，又看了眼右前方的石桥：“往桥上去，绕到他们后面，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走上桥的时候，蒋铰明还在想，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他是不会再干第二次的。
然后听到梁空湘说：“你蹲下一点。”
于是弓着腰的蒋铰明闷闷地说：“……长太高怪我吗？”
“不怪。”梁空湘道歉：“不好意思。”
蒋铰明又变得很难伺候，听到了梁空湘的道歉后开始倒打一耙：“我怪你了？”
“没有。”梁空湘很快说。
蒋铰明：“……”
轻手轻脚走到长椅后，俩人干脆蹲着偷听。
只听到那老头一拍手：“这样，就可以了！”
王梅连声道谢：“哎哟你说得真准！”
老头：“不要99，只要9.9。”
王梅哈哈两声：“这么便宜。”
老头：“便宜。”
王梅哈哈两声：“真便宜。”
老头：“微信还是现金。”
王梅：“我下次还找你。”
老头：“你是不是想赖账？”
王梅：“怎么可能，我现在很有钱。”
老头：“那你9.9都付不起？”
王梅：“你这个人……”
老头打断她：“付钱。”
王梅：“我说了我很有钱，你个算命的难道不知道？谁稀罕赖九块钱的账？现在网购的九块九一大堆，谁都知道九块九不值钱。”
老头没耐心听：“付钱。”
王梅：“你就非得要知道我没带钱？”
老头：“……”
王梅：“……”
老头猛咳：“咳咳咳……！”
老头猛站起来，指着王梅，忽然瞥见旁边蹲着的梁空湘和蒋铰明，震惊着往后倒。
蒋铰明眼疾手快地冲过去隔着长椅拉住老头。
王梅看见突然冲过来的蒋铰明愣住，看看蒋铰明又看看梁空湘：“你们怎么来了？”
蒋铰明放开老头，拿出手机扫了一百块钱：“包邮来的。”
王梅：“……那个什么我一会儿让空湘发给你。”
蒋铰明说不用，看着眼前的老头：“过段时间要过年了，谁都不容易，坑老太太的钱你良心也过得去？”
老头怒喝：“九块钱你要我过什么良心！”
蒋铰明：“……回去吧，天儿怪冷的。”
老头拿起二维码和铁盘装进牛仔布袋里，骂骂咧咧走了。
王梅说：“忘带手机了。”
梁空湘点点头说：“回去吧。”
蒋铰明抿着嘴跟在王梅和梁空湘后面。
王梅转身跟蒋铰明说话，见他半低着头走路，想起小时候老来家门口围着梁空湘打转的流浪狗，那时候王梅赶都赶不走它，后来才知道那狗也不是无缘无故天天徘徊在她们家门口不肯走的。
是梁空湘总是趁王梅不注意给它喂骨头。
“小蒋啊，午饭来家里吃？”王梅说：“你要吃什么菜？你跟空湘先上去，我去买个菜。”
本来想推脱一下，但想到自己在寒风中陪梁空湘找外婆，替王梅扫清了九块九的债务，认为自己吃一顿饭也无可厚非。
“西兰花。”蒋铰明说。
这回在电梯里倒是比第一次好多了，至少不再尴尬，梁空湘对蒋铰明说：“谢谢。”
蒋铰明不搭理她。
梁空湘问：“你生气了吗？”
蒋铰明笑了一声：“怎么说。”
电梯停在15楼，梁空湘走在前面：“因为你不说话。”
“那你倒是挺了解我。”蒋铰明跟着她进门，换上短了一截的专属拖鞋：“你想听我说什么？”
梁空湘就不说话了。
沉默下来。
蒋铰明又跟梁空湘对视一眼。
沉默中的对视让气氛开始变得古怪，蒋铰明心跳加速：“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张三的签名我现在签吧。”梁空湘说：“我房间有笔和照片。”
蒋铰明：“……”记性真好……
刘嘉颜的所有事情都会被梁空湘放在心上，就连八百年前短暂地喜欢过刘嘉颜的人也能被梁空湘记住。
梁空湘拿着东西出来的时候见蒋铰明的脸色很差，担心他被风吹感冒了，把东西放在桌上就去给他倒热水。
蒋铰明捧着热水喝了一口：“……我没那么爱喝水。”
梁空湘低着头签名：“签四张吗？”
蒋铰明点头。
签完递给蒋铰明的时候，蒋铰明问她：“张三前几天问起刘嘉颜，说你跟她的关系好，托我问你她的近况。”
梁空湘想了想说：“挺好的。”
又喝了一口水，蒋铰明问：“李四是你的粉丝，向我打探你跟游枥的关系。”
“游枥？”梁空湘。
蒋铰明握着热水，面无表情地看着梁空湘：“游枥。”
梁空湘问：“是因为《竹节虫》片场照片那个事情吗？”
蒋铰明不说话。
“如果是媒体和营销号写的。”梁空湘说：“就跟你和骆衫澜一样，媒体写的不一定是真的。”
“不一定。”蒋铰明盯着梁空湘的眼睛：“不一定就是有可能。”
“不是。”梁空湘哭笑不得：“你和骆衫澜也被写过，那你们是真的吗？”
蒋铰明：“当然不是。”
“电影还没上映，这种关头当然什么也不能说。”梁空湘又问：“我经纪人说《竹节虫》要在31号定档？”
这个项目是田羽一直在跟进负责，蒋铰明也密切关注着。
蒋铰明：“我们的计划是31号定档，安排了恭台、岩阳、恒南和松金的巡演。这几天各平台就差不多得集中营销了，载盈的院线可以给到百分之四十，到时候陆陆续续会上立牌展架海报，具体你经纪人也会很你说，放平心态。”
同档期的电影都是铆足劲儿拼命营销的，声量在任何时候都起一定作用，独木难成林，三人才成众，梁空湘自带的流量省去了很大的麻烦。
想到巡演，蒋铰明就不可避免地想到游枥，神情又变得冷漠：“你经纪人想让你跟游枥炒cp？”
梁空湘很清醒：“如果对票房有利，我会配合的。”
想到会听到有人对梁空湘和游枥说般配等夸赞，蒋铰明就觉得恶心得吃不下饭：“非得炒cp？你们不是演员么？”
梁空湘觉得无所谓：“反正都是假的。观众高兴就好。”
“行。”蒋铰明笑：“你想听什么。你跟游枥真般配？”
梁空湘莫名其妙：“我们是假的。”
一口气闷在喉咙里，蒋铰明说：“你觉得是假的，人家不一定觉得。”
“电影里没什么感情线。”梁空湘说：“你没看吗？”
就是看了蒋铰明才这么咄咄逼人，想到在电影里喊了游枥八次哥哥，蒋铰明在放映室里把手边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
还想说什么，王梅已经开了门，问他们在说什么。
梁空湘说：“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
蒋铰明上前帮王梅提东西。
王梅把一袋子食物放桌子上，挑出不用的食材放进冰箱，喊他们帮忙洗菜去。
什么都不会的蒋铰明只能放下咄咄逼人的态度，闭上嘴巴跟在梁空湘后面进了厨房，对着西兰花、青椒、大蒜和锅碗瓢盆手足无措。
梁空湘顾不上多想，戴了口口罩和帽子，披上长袄就出门了。
好在冬天把自己裹成不见五官的人很多，梁空湘并不扎眼。
“梁空湘。”
并不扎眼的梁空湘被蒋铰明一眼认出，思及昨晚对于重逢的坦白，此刻两人对视都包含着某种意味不明的情绪。
梁空湘回头：“怎么了？”
蒋铰明：“……张三李四他们你还记得么？”
“记得。”梁空湘说：“张三喜欢过刘嘉颜。”
蒋铰明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起来：“对。喜欢过刘嘉颜。你记得。”
梁空湘：“怎么了？”
“他们要你签名。”蒋铰明说。
“啊……？”梁空湘愣了一下，随即说：“晚点可以吗？我外婆去红怡公园了，没带手机，我去找找她。”
蒋铰明皱眉：“多久了？”
“快三个小时了。”梁空湘说：“按道理得回来吃饭了。”
蒋铰明看她一眼：“你就穿这么点去找？外面零下。”
没等梁空湘说话，蒋铰明自顾自往前走：“我跟你一起。”
俩人往红怡的方向走，寒风刺骨般刮过，冻得梁空湘的耳朵开始发疼，发麻，失去知觉。
蒋铰明盯着梁空湘的耳朵不说话，梁空湘注意到她的视线以后下意识摸上去，问：“起疹了吗？”
“没有。”蒋铰明又盯着梁空湘落下去的手，语气很不好：“零下就穿这么点，现在感冒很容易传染的你不知道？”
梁空湘说：“急着出来就忘记了。”
俩人留意着公园长椅上坐着的老太太，蒋铰明忽然拉了一下梁空湘，指湖对面坐着的一对老人问：“那是不是你外婆？”
梁空湘看过去，见那条棕黄的长椅上并排坐着一对年纪相仿的老人。
那男人衣衫褴褛面前放个微信收款码和铁盘，二维码的边角泛黄，铁盘也凹凸不平，里面只有一些铜板。
远远的只能看见王梅一脸入神地听那老头津津有味地说话。
蒋铰明欲言又止：“……你外婆是不是在被洗脑。”
这事儿可就大了，蒋铰明心想。
蒋铰明往前走了一步，被梁空湘拉了蒋铰明一下左手，示意他先别过去。手指间传来的麻意几乎是瞬间传入蒋铰明四肢，让他动弹不得。
他愣了一下回头：“怎么了。”
梁空湘看了一下湖对面，又看了眼右前方的石桥：“往桥上去，绕到他们后面，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走上桥的时候，蒋铰明还在想，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他是不会再干第二次的。
然后听到梁空湘说：“你蹲下一点。”
于是弓着腰的蒋铰明闷闷地说：“……长太高怪我吗？”
“不怪。”梁空湘道歉：“不好意思。”
蒋铰明又变得很难伺候，听到了梁空湘的道歉后开始倒打一耙：“我怪你了？”
“没有。”梁空湘很快说。
蒋铰明：“……”
轻手轻脚走到长椅后，俩人干脆蹲着偷听。
只听到那老头一拍手：“这样，就可以了！”
王梅连声道谢：“哎哟你说得真准！”
老头：“不要99，只要9.9。”
王梅哈哈两声：“这么便宜。”
老头：“便宜。”
王梅哈哈两声：“真便宜。”
老头：“微信还是现金。”
王梅：“我下次还找你。”
老头：“你是不是想赖账？”
王梅：“怎么可能，我现在很有钱。”
老头：“那你9.9都付不起？”
王梅：“你这个人……”
老头打断她：“付钱。”
王梅：“我说了我很有钱，你个算命的难道不知道？谁稀罕赖九块钱的账？现在网购的九块九一大堆，谁都知道九块九不值钱。”
老头没耐心听：“付钱。”
王梅：“你就非得要知道我没带钱？”
老头：“……”
王梅：“……”
老头猛咳：“咳咳咳……！”
老头猛站起来，指着王梅，忽然瞥见旁边蹲着的梁空湘和蒋铰明，震惊着往后倒。
蒋铰明眼疾手快地冲过去隔着长椅拉住老头。
王梅看见突然冲过来的蒋铰明愣住，看看蒋铰明又看看梁空湘：“你们怎么来了？”
蒋铰明放开老头，拿出手机扫了一百块钱：“包邮来的。”
王梅：“……那个什么我一会儿让空湘发给你。”
蒋铰明说不用，看着眼前的老头：“过段时间要过年了，谁都不容易，坑老太太的钱你良心也过得去？”
老头怒喝：“九块钱你要我过什么良心！”
蒋铰明：“……回去吧，天儿怪冷的。”
老头拿起二维码和铁盘装进牛仔布袋里，骂骂咧咧走了。
王梅说：“忘带手机了。”
梁空湘点点头说：“回去吧。”
蒋铰明抿着嘴跟在王梅和梁空湘后面。
王梅转身跟蒋铰明说话，见他半低着头走路，想起小时候老来家门口围着梁空湘打转的流浪狗，那时候王梅赶都赶不走它，后来才知道那狗也不是无缘无故天天徘徊在她们家门口不肯走的。
是梁空湘总是趁王梅不注意给它喂骨头。
“小蒋啊，午饭来家里吃？”王梅说：“你要吃什么菜？你跟空湘先上去，我去买个菜。”
本来想推脱一下，但想到自己在寒风中陪梁空湘找外婆，替王梅扫清了九块九的债务，认为自己吃一顿饭也无可厚非。
“西兰花。”蒋铰明说。
这回在电梯里倒是比第一次好多了，至少不再尴尬，梁空湘对蒋铰明说：“谢谢。”
蒋铰明不搭理她。
梁空湘问：“你生气了吗？”
蒋铰明笑了一声：“怎么说。”
电梯停在15楼，梁空湘走在前面：“因为你不说话。”
“那你倒是挺了解我。”蒋铰明跟着她进门，换上短了一截的专属拖鞋：“你想听我说什么？”
梁空湘就不说话了。
沉默下来。
蒋铰明又跟梁空湘对视一眼。
沉默中的对视让气氛开始变得古怪，蒋铰明心跳加速：“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张三的签名我现在签吧。”梁空湘说：“我房间有笔和照片。”
蒋铰明：“……”记性真好……
刘嘉颜的所有事情都会被梁空湘放在心上，就连八百年前短暂地喜欢过刘嘉颜的人也能被梁空湘记住。
梁空湘拿着东西出来的时候见蒋铰明的脸色很差，担心他被风吹感冒了，把东西放在桌上就去给他倒热水。
蒋铰明捧着热水喝了一口：“……我没那么爱喝水。”
梁空湘低着头签名：“签四张吗？”
蒋铰明点头。
签完递给蒋铰明的时候，蒋铰明问她：“张三前几天问起刘嘉颜，说你跟她的关系好，托我问你她的近况。”
梁空湘想了想说：“挺好的。”
又喝了一口水，蒋铰明问：“李四是你的粉丝，向我打探你跟游枥的关系。”
“游枥？”梁空湘。
蒋铰明握着热水，面无表情地看着梁空湘：“游枥。”
梁空湘问：“是因为《竹节虫》片场照片那个事情吗？”
蒋铰明不说话。
“如果是媒体和营销号写的。”梁空湘说：“就跟你和骆衫澜一样，媒体写的不一定是真的。”
“不一定。”蒋铰明盯着梁空湘的眼睛：“不一定就是有可能。”
“不是。”梁空湘哭笑不得：“你和骆衫澜也被写过，那你们是真的吗？”
蒋铰明：“当然不是。”
“电影还没上映，这种关头当然什么也不能说。”梁空湘又问：“我经纪人说《竹节虫》要在31号定档？”
这个项目是田羽一直在跟进负责，蒋铰明也密切关注着。
蒋铰明：“我们的计划是31号定档，安排了恭台、岩阳、恒南和松金的巡演。这几天各平台就差不多得集中营销了，载盈的院线可以给到百分之四十，到时候陆陆续续会上立牌展架海报，具体你经纪人也会很你说，放平心态。”
同档期的电影都是铆足劲儿拼命营销的，声量在任何时候都起一定作用，独木难成林，三人才成众，梁空湘自带的流量省去了很大的麻烦。
想到巡演，蒋铰明就不可避免地想到游枥，神情又变得冷漠：“你经纪人想让你跟游枥炒cp？”
梁空湘很清醒：“如果对票房有利，我会配合的。”
想到会听到有人对梁空湘和游枥说般配等夸赞，蒋铰明就觉得恶心得吃不下饭：“非得炒cp？你们不是演员么？”
梁空湘觉得无所谓：“反正都是假的。观众高兴就好。”
“行。”蒋铰明笑：“你想听什么。你跟游枥真般配？”
梁空湘莫名其妙：“我们是假的。”
一口气闷在喉咙里，蒋铰明说：“你觉得是假的，人家不一定觉得。”
“电影里没什么感情线。”梁空湘说：“你没看吗？”
就是看了蒋铰明才这么咄咄逼人，想到在电影里喊了游枥八次哥哥，蒋铰明在放映室里把手边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
还想说什么，王梅已经开了门，问他们在说什么。
梁空湘说：“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
蒋铰明上前帮王梅提东西。
王梅把一袋子食物放桌子上，挑出不用的食材放进冰箱，喊他们帮忙洗菜去。
什么都不会的蒋铰明只能放下咄咄逼人的态度，闭上嘴巴跟在梁空湘后面进了厨房，对着西兰花、青椒、大蒜和锅碗瓢盆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