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江知聿的爸妈是这两年催她催的最紧的，时不时在微信上发几个歪瓜裂枣叫她相相看，且不管那些男的年龄和样貌是否和她相配，无外乎都来自于江父在渔业局结交的同事朋友，赵以乔心恶心得不行，这不是把她当做资源送出去吗？
江父江母在她父亲出事那段时间，帮了她家很多，母亲改嫁后，他们在生活上也总是关照她和奶奶。奶奶要她念着这份恩情，她也就从未撕破脸皮。
第二天，她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宛亦和程敬南一脸关切的站在门口，看着睡成鸡窝头的她。
赵以乔惊了惊，宛姐来就算了，怎么程总也来了……
男的来她住的地方，不喜欢。
早知道联系地址不该填这么精准具体。
欠身请进。
“赵以乔，你睡觉能不能别调静音啊，一早上没来公司，电话也不接，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宛亦指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敲了敲屏幕，“睡到早上十一点，你昨晚干什么了？”
“只是睡过头了，没事就好。”程敬南西装笔挺，坐在沙发上，拿起赵以乔的毛绒公仔，讪笑，“你发那个朋友圈，我们还以为你是谈恋爱忘了时间呢。”
怎么又扯到朋友圈的事情，赵以乔挠了挠耳朵，无奈道：“如果是就好了，省得被人一直催。”
“你也被催啊，你才多大……”宛亦一脸八卦地看了看赵以乔，又瞟了一眼程敬南。
赵以乔不再搭理他们，转身进了洗手间洗漱，留他们在客厅等。
依稀之中，听到宛亦好像在提议什么事情，听起来还挺兴奋的样子，但程敬南好像不太认同，问宛亦是不是疯了。
这两人是大学同学，又同为植语的创始人，在公司里也经常拌嘴，赵以乔见怪不怪。
赵以乔换了衣服出来，宛亦一脸坏笑上前挽着她，“以乔，你觉得程敬南怎么样？”
赵以乔一脸茫然，“什么怎么样？”
她偏过脸去看程敬南，看到他红着脸，尴尬的砸了下嘴，“以乔，别理她。”
宛亦啧了一声，解释道：“我没说要你们俩在一起，我是说你们互相假扮一下男女朋友回家见一下父母，应付一下而已，要不然你们这个年怎么过啊？”
赵以乔转了下眼珠子，总算知道了宛亦刚才在提议什么事，程敬南说她疯，也不是没有道理。
“别闹了。”程敬南把手中的公仔扔到宛亦身上，似乎有点生气。
宛亦捡起公仔，开始正经起来，“我的提议难道不实用吗？程敬南，你今年还必须带女朋友回家让你爸开心开心，常霞度假村的项目你还想不想做了！”
赵以乔愣了愣，常霞度假村要做一个童话森林主题的植物景观园，听说占地达到25万平方米，她一直很感兴趣，原来这个项目一直没谈拢，是因为程总的爸爸从中阻挠吗？
“没了这个项目，植语又不会倒闭。”程敬南起身往阳台走去，赵以乔的阳台养着很多小盆景，跟盆景店似的。
程敬南摘下一片枯黄的铁线蕨，笑道：“果然是景观人的阳台啊……”
“枯叶不用摘……”赵以乔走到他前面，认真将枯叶插回苔藓上，“枯败有时候也是一种美。”
“不好意思。”程敬南尴尬地道歉。
宛亦拍拍手走到两人面前，兴奋地说道：“其实假扮情侣你们真的很般配，一看就是霸总和他的小娇妻，绝对把程伯伯唬得一愣一愣的……”
“打住！”赵以乔打断了宛亦，义正言辞地开口，“宛姐，小娇妻，我绝对不是啊！”
新时代，娇妻是骂人的称呼。
“我知道你不是！”宛亦找补，“我是说，你可以演一下。等常霞的项目签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其实……就是吃一顿饭而已。”程敬南在赵以乔身后，声音有些不好意思。
宛亦咧嘴一笑，“你不反对啦！”
刚刚不是还满嘴说着拒绝拒绝的吗？
“那小乔乔，你觉得可以吗？”宛亦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是一直对森林主题的设计很感兴趣吗？这个项目，程总可是一直提议让你负责呢。”
怎么有点道德绑架的味道……
赵以乔细长的眉毛时而舒展时而紧皱，沉默了半晌，才轻启红唇道：“那这个饭，什么时候吃？”
25万平米的项目，那提成得多少钱？
赵以乔虽不能肯定自己能胜任，但是打工多年的经验告诉她——
干就完了。
宛亦侧着耳朵听完，激动地捏了捏赵以乔的手，“你答应了！”
程敬南也明显愣了愣，有点不好意思看赵以乔。
宛亦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你赶紧安排时间，把事情落实了。”
“只是一顿饭就行了，是吧？”
“就是一顿饭！”
那行。
接下来的几天，程敬南一直怕这件事太为难赵以乔了，私下碰到都要反复提醒她，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别说宛亦，就连赵以乔都觉得他有点别扭，“是程总你不愿意吗？”
程敬南慌忙摆手，“不是，唉！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
宛亦看不下去，正经道：“你们俩就当是一起出去见客户，为了工作吃一顿饭，别想那么多，是程伯伯使坏在先，我们只是见招拆招而已，你们俩都清清白白，大家都知道，不要这么别扭。”
赵以乔点头，本来就是为了项目才答应的，也只有在应付工作的时候，她才能有点演技，所以当宛亦问她，要不要也让程敬南陪她回堂花岛演一演时，她冷静地拒绝了。
见程敬南家长的时间，定在一月份的第一个周日，赵以乔穿了一件黑色高领打底衣，套上一件水蓝色棉衬衫，黑色的半身裙配上矮跟长靴，显得她整个人修长而干练，外面裹一件加厚毛呢大衣，她在微信里跟宛亦是这样评价自己的——端庄得体。
宛亦看了看她发过来的照片，瞪了瞪双眼，失笑回复：
【太商务了吧！这不就是你见客户的常规穿着吗？】
罢了罢了，宛亦想了想，这样穿确实也没什么毛病，长辈们或许就喜欢这样稳重的穿搭呢？
翠吾山南边的天元国际酒店，包厢订在顶楼68层的头牌包间，赵以乔在网上查了查，人均五千，还很难订到。
程敬南按下电梯的按钮，不忘安慰她，“别紧张，我爸妈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些刁钻刻薄的有钱人，他们很随和的，跟路边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一样，特别和蔼可亲。”
赵以乔深吸一口气，眯了眯眼，“没事，我就当是去见一个大客户。”
程敬南点头，颔首一笑，“确实可以当做客户，我给我爸爸看过好几个你设计的作品图集，他非常赞赏，说你设计的景观，将自然和人文糅合的非常好，很有生命的张力。”
赵以乔扬眉，这个评价她很喜欢。
程敬南的父亲程林辉是风程集团的创始人，一手把风程打造成昌岚最大的建筑类实业公司，但风程最出名的是他们的室内设计企业——奕光设计。作为亚洲规模最大的家装设计公司之一，奕光设计的区域公司分布全国，多年来包揽众多设计体奖项。
虽然家大业大，程家在昌岚却向来低调，很少有什么新闻，连程林辉在老当益壮的六十岁便退下当权者的位置，把集团交给大儿子程曜南全权接管，这样的大新闻，也仅仅只登了一天的报纸。
不过，小道消息里的豪门秘辛倒是有很多的，赵以乔也听说过一些，比如程林辉在第一任妻子离世的第二年，就娶了大儿子的高中班主任，传说中父子俩因此不和，但是就目前的形势看来，更像是无中生有。
也许是他们声名在外，却又过于低调，产生的这份神秘感，让赵以乔生出一点对未知的恐惧。
“程总，中途你可不要抛下我去洗手间啊。”电梯缓缓向上升，赵以乔突然认真地来了这句。
程敬南忍不住一笑，应了下来“好。”
“我爸是外科医生，我妈是国企员工，独生女，二十五岁，身高一六五，九川人士，在一起半年了……”
电梯临近开门，赵以乔还在默念跟程敬南对好的信息，当然除了年龄和身高，全是他们现编的。
程敬南的母亲出身就很普通，所以他们并不要求他一定要找门当户对的豪门望族，但好歹也要有良好的家境。
像赵以乔这样，家中空无一人的情况，确实不太拿得出手。
“我爸妈在等着了，我大哥和嫂子马上到，听说我侄子也会来，我侄子你见过的……”程敬南说着，服务员已经帮他把门打开了，赵以乔还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的侄子时，便被眼前坐着的人惊呆了！
“陈、陈爷爷？”赵以乔定定看了几眼，带着疑问和不可思议，小声喊道。
坐在主位上的老人也一脸错愕，站了起身，愣了一会儿，问程敬南：“这就是你女朋友？”
程敬南肯定地点了点头，替懵在原处的赵以乔脱下外套，递给服务员，然后介绍道：“爸，这是我女朋友赵以乔，以乔，这是我爸，我妈。”
赵以乔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完了……”
“这、小赵姑娘，我认识啊！”老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听得出来，还有点惊喜。
“啊？什么！”
程敬南和母亲一脸困惑，程林辉解释了半天，才总算听明白了，这俩相隔五十岁的老少，居然是山友！
赵以乔凑到程敬南耳边，“我跟你爸爸聊起过我家的事情……程总你自己拆招吧，我是不会了。”
“看起来，情况良好啊。”程敬南低声回她，未觉得有何不妥。
“好好好！”程林辉满意地点着头，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十分和蔼，“我真是太开心了，老实说我当时认识小赵姑娘的时候，就觉得你要是我的儿媳妇就好了，但是又听你说过你有喜欢的人，我就不敢多事，没想到啊，老爷子我今年可算是梦想成真了。”
赵以乔开始露出职业假笑，笑得一脸僵硬，“哎呀，您说您姓陈，没想到是‘程’啊。”
“我这年纪的人，普通话是不太好。”程林辉笑着，又佯装严肃的样子，“我已经是爷爷辈的人咯，但是你是阿敬的女朋友，按照辈分，你该叫我程伯伯。”
“是啊，程伯伯。”赵以乔失声一笑，掩饰心中的无奈。
江父江母在她父亲出事那段时间，帮了她家很多，母亲改嫁后，他们在生活上也总是关照她和奶奶。奶奶要她念着这份恩情，她也就从未撕破脸皮。
第二天，她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宛亦和程敬南一脸关切的站在门口，看着睡成鸡窝头的她。
赵以乔惊了惊，宛姐来就算了，怎么程总也来了……
男的来她住的地方，不喜欢。
早知道联系地址不该填这么精准具体。
欠身请进。
“赵以乔，你睡觉能不能别调静音啊，一早上没来公司，电话也不接，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宛亦指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敲了敲屏幕，“睡到早上十一点，你昨晚干什么了？”
“只是睡过头了，没事就好。”程敬南西装笔挺，坐在沙发上，拿起赵以乔的毛绒公仔，讪笑，“你发那个朋友圈，我们还以为你是谈恋爱忘了时间呢。”
怎么又扯到朋友圈的事情，赵以乔挠了挠耳朵，无奈道：“如果是就好了，省得被人一直催。”
“你也被催啊，你才多大……”宛亦一脸八卦地看了看赵以乔，又瞟了一眼程敬南。
赵以乔不再搭理他们，转身进了洗手间洗漱，留他们在客厅等。
依稀之中，听到宛亦好像在提议什么事情，听起来还挺兴奋的样子，但程敬南好像不太认同，问宛亦是不是疯了。
这两人是大学同学，又同为植语的创始人，在公司里也经常拌嘴，赵以乔见怪不怪。
赵以乔换了衣服出来，宛亦一脸坏笑上前挽着她，“以乔，你觉得程敬南怎么样？”
赵以乔一脸茫然，“什么怎么样？”
她偏过脸去看程敬南，看到他红着脸，尴尬的砸了下嘴，“以乔，别理她。”
宛亦啧了一声，解释道：“我没说要你们俩在一起，我是说你们互相假扮一下男女朋友回家见一下父母，应付一下而已，要不然你们这个年怎么过啊？”
赵以乔转了下眼珠子，总算知道了宛亦刚才在提议什么事，程敬南说她疯，也不是没有道理。
“别闹了。”程敬南把手中的公仔扔到宛亦身上，似乎有点生气。
宛亦捡起公仔，开始正经起来，“我的提议难道不实用吗？程敬南，你今年还必须带女朋友回家让你爸开心开心，常霞度假村的项目你还想不想做了！”
赵以乔愣了愣，常霞度假村要做一个童话森林主题的植物景观园，听说占地达到25万平方米，她一直很感兴趣，原来这个项目一直没谈拢，是因为程总的爸爸从中阻挠吗？
“没了这个项目，植语又不会倒闭。”程敬南起身往阳台走去，赵以乔的阳台养着很多小盆景，跟盆景店似的。
程敬南摘下一片枯黄的铁线蕨，笑道：“果然是景观人的阳台啊……”
“枯叶不用摘……”赵以乔走到他前面，认真将枯叶插回苔藓上，“枯败有时候也是一种美。”
“不好意思。”程敬南尴尬地道歉。
宛亦拍拍手走到两人面前，兴奋地说道：“其实假扮情侣你们真的很般配，一看就是霸总和他的小娇妻，绝对把程伯伯唬得一愣一愣的……”
“打住！”赵以乔打断了宛亦，义正言辞地开口，“宛姐，小娇妻，我绝对不是啊！”
新时代，娇妻是骂人的称呼。
“我知道你不是！”宛亦找补，“我是说，你可以演一下。等常霞的项目签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其实……就是吃一顿饭而已。”程敬南在赵以乔身后，声音有些不好意思。
宛亦咧嘴一笑，“你不反对啦！”
刚刚不是还满嘴说着拒绝拒绝的吗？
“那小乔乔，你觉得可以吗？”宛亦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是一直对森林主题的设计很感兴趣吗？这个项目，程总可是一直提议让你负责呢。”
怎么有点道德绑架的味道……
赵以乔细长的眉毛时而舒展时而紧皱，沉默了半晌，才轻启红唇道：“那这个饭，什么时候吃？”
25万平米的项目，那提成得多少钱？
赵以乔虽不能肯定自己能胜任，但是打工多年的经验告诉她——
干就完了。
宛亦侧着耳朵听完，激动地捏了捏赵以乔的手，“你答应了！”
程敬南也明显愣了愣，有点不好意思看赵以乔。
宛亦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你赶紧安排时间，把事情落实了。”
“只是一顿饭就行了，是吧？”
“就是一顿饭！”
那行。
接下来的几天，程敬南一直怕这件事太为难赵以乔了，私下碰到都要反复提醒她，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别说宛亦，就连赵以乔都觉得他有点别扭，“是程总你不愿意吗？”
程敬南慌忙摆手，“不是，唉！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
宛亦看不下去，正经道：“你们俩就当是一起出去见客户，为了工作吃一顿饭，别想那么多，是程伯伯使坏在先，我们只是见招拆招而已，你们俩都清清白白，大家都知道，不要这么别扭。”
赵以乔点头，本来就是为了项目才答应的，也只有在应付工作的时候，她才能有点演技，所以当宛亦问她，要不要也让程敬南陪她回堂花岛演一演时，她冷静地拒绝了。
见程敬南家长的时间，定在一月份的第一个周日，赵以乔穿了一件黑色高领打底衣，套上一件水蓝色棉衬衫，黑色的半身裙配上矮跟长靴，显得她整个人修长而干练，外面裹一件加厚毛呢大衣，她在微信里跟宛亦是这样评价自己的——端庄得体。
宛亦看了看她发过来的照片，瞪了瞪双眼，失笑回复：
【太商务了吧！这不就是你见客户的常规穿着吗？】
罢了罢了，宛亦想了想，这样穿确实也没什么毛病，长辈们或许就喜欢这样稳重的穿搭呢？
翠吾山南边的天元国际酒店，包厢订在顶楼68层的头牌包间，赵以乔在网上查了查，人均五千，还很难订到。
程敬南按下电梯的按钮，不忘安慰她，“别紧张，我爸妈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些刁钻刻薄的有钱人，他们很随和的，跟路边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一样，特别和蔼可亲。”
赵以乔深吸一口气，眯了眯眼，“没事，我就当是去见一个大客户。”
程敬南点头，颔首一笑，“确实可以当做客户，我给我爸爸看过好几个你设计的作品图集，他非常赞赏，说你设计的景观，将自然和人文糅合的非常好，很有生命的张力。”
赵以乔扬眉，这个评价她很喜欢。
程敬南的父亲程林辉是风程集团的创始人，一手把风程打造成昌岚最大的建筑类实业公司，但风程最出名的是他们的室内设计企业——奕光设计。作为亚洲规模最大的家装设计公司之一，奕光设计的区域公司分布全国，多年来包揽众多设计体奖项。
虽然家大业大，程家在昌岚却向来低调，很少有什么新闻，连程林辉在老当益壮的六十岁便退下当权者的位置，把集团交给大儿子程曜南全权接管，这样的大新闻，也仅仅只登了一天的报纸。
不过，小道消息里的豪门秘辛倒是有很多的，赵以乔也听说过一些，比如程林辉在第一任妻子离世的第二年，就娶了大儿子的高中班主任，传说中父子俩因此不和，但是就目前的形势看来，更像是无中生有。
也许是他们声名在外，却又过于低调，产生的这份神秘感，让赵以乔生出一点对未知的恐惧。
“程总，中途你可不要抛下我去洗手间啊。”电梯缓缓向上升，赵以乔突然认真地来了这句。
程敬南忍不住一笑，应了下来“好。”
“我爸是外科医生，我妈是国企员工，独生女，二十五岁，身高一六五，九川人士，在一起半年了……”
电梯临近开门，赵以乔还在默念跟程敬南对好的信息，当然除了年龄和身高，全是他们现编的。
程敬南的母亲出身就很普通，所以他们并不要求他一定要找门当户对的豪门望族，但好歹也要有良好的家境。
像赵以乔这样，家中空无一人的情况，确实不太拿得出手。
“我爸妈在等着了，我大哥和嫂子马上到，听说我侄子也会来，我侄子你见过的……”程敬南说着，服务员已经帮他把门打开了，赵以乔还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的侄子时，便被眼前坐着的人惊呆了！
“陈、陈爷爷？”赵以乔定定看了几眼，带着疑问和不可思议，小声喊道。
坐在主位上的老人也一脸错愕，站了起身，愣了一会儿，问程敬南：“这就是你女朋友？”
程敬南肯定地点了点头，替懵在原处的赵以乔脱下外套，递给服务员，然后介绍道：“爸，这是我女朋友赵以乔，以乔，这是我爸，我妈。”
赵以乔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完了……”
“这、小赵姑娘，我认识啊！”老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听得出来，还有点惊喜。
“啊？什么！”
程敬南和母亲一脸困惑，程林辉解释了半天，才总算听明白了，这俩相隔五十岁的老少，居然是山友！
赵以乔凑到程敬南耳边，“我跟你爸爸聊起过我家的事情……程总你自己拆招吧，我是不会了。”
“看起来，情况良好啊。”程敬南低声回她，未觉得有何不妥。
“好好好！”程林辉满意地点着头，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十分和蔼，“我真是太开心了，老实说我当时认识小赵姑娘的时候，就觉得你要是我的儿媳妇就好了，但是又听你说过你有喜欢的人，我就不敢多事，没想到啊，老爷子我今年可算是梦想成真了。”
赵以乔开始露出职业假笑，笑得一脸僵硬，“哎呀，您说您姓陈，没想到是‘程’啊。”
“我这年纪的人，普通话是不太好。”程林辉笑着，又佯装严肃的样子，“我已经是爷爷辈的人咯，但是你是阿敬的女朋友，按照辈分，你该叫我程伯伯。”
“是啊，程伯伯。”赵以乔失声一笑，掩饰心中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