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棋冷哼一声,他这意思是要使劲全力了,这是多么恨他。不过他江远棋倒是不怕,只要能打他几拳出出气,心里自然舒服不少。莫向天叮嘱他万不可伤人,点到为止即可。他亦示意让莫向天放心。“莫某斗胆向昆山派龙掌门借寒光剑一用,不知晚辈有没有这个荣幸?”莫野寻朝昆山派龙行虎掌门礼貌借着宝剑。“当然,拿去便是。”龙行虎瞧着莫野寻如此礼貌谦逊,爽快拔出寒光剑交给他。众人望着那寒意凛然的剑,眼睛放着光芒,连声夸赞这寒光剑,不愧是衍横前辈所铸,江湖三剑之一。莫野寻接过,“晚辈谢过龙掌门。”细细端详着这寒光剑,那剑身寒气逼人,握在手里,仿佛能感受到寒意直钻心底。“晚辈头一次这么近距离欣赏这寒光剑,不愧是江湖三剑之一,再次谢过龙掌门愿借晚辈一用。”“无妨,龙某这寒光剑,脾气甚是古怪,它只认龙某,龙某倒想看看它在别的人手里是否能发挥出它的作用。”,龙行虎大方地说道。莫野寻再次拱手道:“晚辈定当尽力。”龙行虎眼神里透着欣赏,只当他是个正义少年郎,可他浑然不知莫野寻的另一面。莫野寻转头看着江远棋赤手空拳,说道:“江帮主,可要也拿一件趁手的兵器?若是太叔剑也在此,那可真是针尖对麦芒,咱两这场比试定是能传遍整个江湖,可惜咯。”江远棋不需要兵器,他亦不会用,又何必再给自己增添洋相。他就是觉着这莫野寻着实聒噪,那嘴一刻也停不住。莫野寻嘴角微微一扬,眼神随即变得狠戾,持着剑朝江远棋刺去,江远棋侧身躲避。如今的他,虽说有这混元心法,但他的武功,轻功皆不如莫野寻,只得躲着点,再寻时机给莫野寻一记。莫野寻回过身,飞身耍着剑花,那剑花看得人直犯晕,江远棋索性不看,闭着眼感受剑气。正当剑抵在江远棋胸口之时,江远棋利用混元心法,一个转身躲避。在场的人看得津津有味,只有十斤,顾牵机四人悬着一颗心。“江帮主,好身法。”莫野寻着实没想到江远棋这般会躲,双手握剑,眼神一凛,快速朝江远棋而去。众人皆屏住呼吸,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只见江远棋原地飞身踩在寒光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莫野寻。而此时,正是出手的好机会,他不给莫野寻反应的时间,俯身一拳朝莫野寻打去,那拳头冒着真气。莫野寻亦反应极快的往后躲过那一拳,但还是让他慌了神。他看着江远棋得意的笑,杀意怒起,眼角抽动一下,狠狠地朝江远棋一剑挥去,江远棋原本躲他剑来着,却没想到胸口处迎来一脚,这障眼法,江远棋属实没预测到。这一脚极重,重到甩出一米远,五脏六腑放佛要被踹碎了,体内元气受到影响,再次乱窜,使他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十斤,顾牵机四人皆急忙赶过来扶着他。在场的人亦担心起江远棋的伤势。看着十斤如此关心江远棋,莫野寻醋意横生,紧握着剑,杀心更深。“好了,点到为止即可,莫少帮主年轻有为,武功也是精进了不少,值得赞赏。”好在尹世立及时发话,这才让莫野寻将剑归还给龙行虎。龙行虎对他亦是赞赏有加,莫向天听着嘴角都合不拢。十斤扶着江远棋起身,关切的眼神里充满心疼。“没事,别担心。”江远棋笑着对十斤说道。莫野寻越看,心里就越气,这气上心头便再也控制不住,趁江远棋不注意,他飞身一掌过去。可这一掌下去,他傻眼了,十斤竟替江远棋挡下了,那可是他用尽全力的一掌,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承受得住。他不敢想象十斤有多疼,愣在原地,身旁杂乱的声音不断传来。莫向天赶忙上前拉住他。众人皆吃惊的上前看着,都惊讶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就突然打起来了。江远棋原是一愣,当他反应过来时,十斤虚弱的抵在他的肩上,嘴里不停的冒着血。他抱着十斤跪坐在地上,看着十斤渐渐晕死过去,没了反应,着急的哭了出来。“牵机,牵机。”顾牵机上前把着脉,“脉搏紊乱且弱,须得尽快找郎中,不然……”顾牵机不敢再说下去。江远棋仿佛精神失常了般边重复着顾牵机的话,边抱着十斤起身。莫野寻听到此话,清醒过来,挣脱开莫向天的束缚,飞快上前一把拉住江远棋,道:“将十斤交给我,我知道有一人能治好她。”江远棋怒气冲天,若不是十斤需要及时医治,他真恨不得此时杀了莫野寻。“这笔帐,小爷迟早讨回来。”,江远棋用力挣脱开。莫野寻再次说道:“寻常郎中救不了她,江远棋,她若死了,你可别后悔。”听到死这个字,江远棋挺住了脚步。莫向天示意弟子们将莫野寻带回去,弟子们上前将莫野寻拖走。“不如……”莫向天正要说话。丰仑观须弥道长上前说道:“江帮主,莫少帮主虽做了错事,但他所说的确没有错,这位姑娘体弱且无内力,自是承受不住这一掌,若此时下山找郎中,亦无济于事。贫道这里有护心丹可先暂缓,若是江帮主信任贫道,信任丰仑观,不如将这位姑娘交由贫道带回丰仑观医治,并传授她武功。”看着江远棋犹豫的背影,虚弥道长再次说道:“以江帮主如今的武功,护不住她,为何不让她学点武艺傍身,这样,她既不会成为你的累赘,也不会让你担心她。”江远棋自然是知道虚弥道长所说颇有道理,和他心中对十斤的期许不谋而同。可他亦不想将她一人送到那丰仑观去,他舍不得。正当他犹豫之际,虚弥道长派身旁清羽送护心丹过去。“江帮主,先给这位姑娘服用护心丹。你若不放心,大可亲自送她上山,待她醒来,你可亲自与她细说,然后再下山也无妨。”清羽将护心丹取出一粒喂入十斤嘴里,江远棋转过身道:“晚辈自然相信虚弥道长和丰仑观,只是十斤从未离开过我们几人,我怕她一人在丰仑观会不习惯。虚弥道长可否在她醒来时,告知她,待她学些武艺,我们便来接她。晚辈就不送她上山了。”他怕送上山,他会更加舍不得。“江远棋,你真的要将十斤交给丰仑观吗?待她醒来,你就不怕她会怪你吗?”易茵茵焦急问道。江远棋心里亦是难受至极,但这是个让十斤成长的好机会。“还请虚弥道长将晚辈的话告知她。”“自然,江帮主,请放心。”江远棋一狠心,将十斤交给清羽抱着。并将十斤的石头项链整理到外衣里面。满眼不舍的望着丰仑观一等人离去,江远棋心里空落落的。易茵茵埋怨着江远棋送走十斤。顾牵机与祁温虽也舍不得,但亦支持江远棋的决定。“江帮主,小儿今日属实莽撞,老夫代他向你道歉,日后,老夫定严加管教。”莫向天说道。这道歉在江远棋看来一点没有诚意,且一直维护着莫野寻。江远棋面无表情的朝莫向天拱手表示晚辈对长辈地敬意,并没有接受这毫无诚意的道歉。随即便与顾牵机四人下山去了。这次的事情,让他又记了莫野寻一仇,日后,他定要找机会让莫野寻尝尝苦头。回到丰柳镇,江远棋竟不知道怎么与江柏说起此事,他站在篱笆外面,望着院子里那丰富的饭菜,脑袋里一遍遍回忆着十斤的一举一动。“江远棋,吃饭了。”虚幻的十斤笑容可掬地唤着他。思念就此涌上心头,竟不知泪水在眼眶打转,望着那幻影十斤出了神。“你爹我还没死呢,你做什么?”江柏端着饭出来,便看到江远棋哭丧着脸站在篱笆外。江远棋回过神来,擦干泪水,径直走到江柏对面坐下,默不作声地低着头吃饭。江柏拿筷子打了他一下,问道:“十斤呢?”江远棋心里一抽,回道:“她不回来了。”江柏皱眉道:“什么意思?说清楚。”见他不语,啧了一口,道:“我说你,这几天,动不动就哭。还想闯荡江湖,现在倒好,江湖没闯明白,这性子倒是越来越扭捏,我都见不惯你那劲儿,出去别说你是我儿子,我嫌丢人。”“知道了。”江远棋本就心烦意乱,还要听江柏数落,已是很克制情绪了。“我问你,十斤呢?”,江柏不理解他为何不说,再次严肃问道。江远棋实在忍不住了,放下碗筷,吼道:“十斤,十斤,十斤,在您眼里,只有十斤,十斤被我送去丰仑观了,以后不会回来了。”江远棋突觉心口一阵疼痛,让他喘不上气。不知是今日莫野寻那一脚,还是被江柏气到。江柏见他难受模样,着急拉过他的手,给他把脉。“你受伤了,今日又打架了?”江远棋实在无力与江柏细说,便晕了过去。莫野寻那一脚确实重,重到他体内元气一直飘渺不定,他一直控制着体内元气,谁知江柏的那一口气,让他再也控制不了,直窜体内,元气再次惊动。江柏将他背到房间床榻上,紧急为他输送内力,稳住江远棋体内元气。待江远棋第二日醒来,发现自己体内元气都在所在的位置上,全身通透,并感觉到内力似乎有所提升的,他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出门便看到顾牵机和祁温在帮江柏搬着酒到马车上。“江小爷,你终于醒了。”祁温没心没肺的笑着与他打招呼。“远棋,伤怎么样了,可还好?”顾牵机关心道。“你看他面色红润了不少,定是没事。不过,江小爷,你这身体,可真经打。”祁温道。江远棋冷笑一声,朝他们走去,拍了拍顾牵机的肩膀,道:“没事。易茵茵呢?不和我们一起去西蜀城了。”“她说十斤不在,她没了兴致。”,顾牵机看着他道。江远棋顿了顿,随即不停的搬酒到马车上,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