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恍恍惚惚回到房间,客房亮着暖白色的灯,脑子跟糊了一团浆一样。她原本想打电话给钟叔询问他,为什么这栋房子的主人是祁南骁的,可想了半天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很多余。

    祁南骁是祁家掌权人,祁家所有财产都是人家的,更别说这栋房子了。

    哎,要怪就怪自己倒霉吧,随手一指都能跟祁南骁住一块。

    林晚长叹一口气躺回床上,躺下后就开始后悔了,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被套让她很没安全感。早知道她就不应该答应祁南骁住下来的。

    孤男寡女的住在一栋房子里怪奇怪的。

    祁南骁几次三番帮助她,她心里是很感激。但感激归感激,实际上她对祁南骁还是心存警惕的。

    到底是个成年男人,林晚对祁南骁的了解,除了知道他的家庭关系外,对于他本人,她知之甚少。他对她来说就像是陌生的熟人,而现在她竟然要跟一个陌生的男人住在一个屋檐下。

    ....

    睡不着,林晚开始胡思乱想,她本以为祁南骁会是个心狠手辣,嚣张跋扈且仗势欺人的富三代。对于她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妻子’,他会仇视、会报复、会不近人情,她把所有的负面词汇都幻想在他身上。

    然而真正和祁南骁相处后,她发现祁南骁对她还是挺客观的,并没有外界传的那样糟糕。

    虽然大部分时候祁南骁对她在总是冷漠居多,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嫌弃她一下,不可否认的是,他也帮了她不少忙,但不代表他对她就有好感。既然如此,两人就算住在一起屋檐下,她也没什么可矫情的。

    就这样,林晚给自己一顿思想教育后,她彻底卸下心防,忽悠一下就睡过去了。

    隔壁主卧里,祁南骁刚挂完祁老爷子的电话。老爷子趁他不在,把林晚塞他房子里,真是越老越爱折腾。

    他那么多处房产,偏偏往他住的地方塞,不是故意的还能是什么意思?

    方才在门口对峙时,他原本想立刻让人安排她住别处去的,可当他看到林晚形影单只抱着那条狗时,他忽然就住嘴了。全家老小只剩下一条狗了也是够倒霉的,所以在听到她说要走时,他才会改变主意让她住下。

    满脑子一个画面,关键是还都是林晚的,祁南骁暗自嘲讽,他真是太闲了。扔下手机,祁南骁进了浴室洗了个澡,越洗水温调得越低,最后干脆直接洗冷水澡.....

    ——

    第二天,林晚惯例早醒,六点多就起来晨练。陈嫂这会儿刚上班,看到林晚正推着轮椅尝试走路,她赶紧过来帮忙,被林晚给谢绝了。

    陈嫂笑着说:“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少夫人早餐想吃点什么?”

    对于这个称呼,林晚始终不适应,她纠正了好几次,这些人都不愿意改,她也就随他们了:“你看着做就好。”顿了顿,她又道:“对了,陈嫂,这里是祁南骁的常住之地吗?”

    陈嫂眼露迷茫:“抱歉,我是从老宅临时调过来的。对先生的生活不太了解。”

    “好吧,没关系。”林晚笑着说:“麻烦你早餐做多一人份,祁南骁回来了。”

    “好的。”

    林晚想不通祁南骁的家这么大为什么没有安排几个保姆佣人在家照顾?要不是昨天看着这个家空荡荡的连个佣人都没有,她也不会误会这栋房子是没人住的。

    这个问题一直等到祁南骁的私人助理到来后,林晚才得到答案。

    这个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了,林晚和对方寒暄一翻才知道对方叫莫白,是祁南骁的助理同时还是他的贴身保镖之一。当初也是他跟着祁南骁到民政局看着他们领证的。看得出祁南骁很信任他,拿他当心腹。

    林晚将自己的疑问问出声。

    莫白斟酌了半晌才道:“佣人会在固定时间上门打扫卫生,打扫完就会离开。南哥他不太喜欢家里有外人在,家里很少有住家佣人。”

    话音落下,他似乎想到什么,又开口:“您是南哥的妻子,并不算外人。”

    林晚嘴角一扯,他不用解释,她也知道她这个妻子跟外人也没什么区别。

    莫白有自己的事要忙,和林晚打完招呼便自行安排工作去了。

    林晚一早上带着豆包运动,又和洛梵、梁子超通了电话沟通网络上的事。现在网暴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了。

    祁南骁给的那个监控视频给了她很大的帮助,彻底扭转舆论方向。

    剩下的事有警察和律师善后,该抓的抓,该起诉的起诉,林晚毫不手软。击剑队那边,吴添也给她打了电话,让她最近暂时不要去训练,并不是针对她,恰恰相反是在保护她。

    吴添偷偷告诉她,总局高层也正在争斗着,上头神仙打架,她这个小喽啰去了也是夹中间,还不如躲着清闲。

    对于这些,林晚一点也不意外,世界那么大总有阳光照不进的阴沟缝隙,哪行都有心术不正的人。这么多年在林国冬的教育下,她也清楚这里面的门道,她不打算掺和进去,不如趁此机会好好养伤,争取早日恢复正式训练。

    ....

    在房间待了一个上午,临近午饭林晚才出来。这时,她注意到陈嫂正在擦桌子。林晚走过去寒暄了下才得知有专门的厨师正在做饭,陈嫂插不上手就出来擦桌子了。

    林晚远远看了眼厨房,瞧见陈嫂早上给祁南骁准备的早餐没人动。林晚诧异:“祁南骁早餐没吃?”

    陈嫂点了点头:“先生还没起床。”

    林晚看了眼手表,快12点了,真能睡啊!

    距离开饭还有一点时间,陈搜先将豆包的午饭端了出来。胡萝卜鸡汤混合狗粮加上菲力牛排,一些西蓝花还有蓝莓、草莓。

    林晚好奇的看着厨房里三四个厨师忙活,其中还有个明显是甜品师,正在手工制作巧克力,冰冻过的巧克力丝滑精致,表面还闪烁这诱人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味。

    “小姐要尝一尝吗?”对方发出诱人的邀请,还递了块巧克力过来。

    林晚抿了抿唇:“谢谢。”巧克力入口冰冰凉凉的,在舌尖化开,没有想象中的甜,反而是苦味更多,回味过来后又能尝到丝丝的甜。

    对方问道:“怎么样?”

    “没有想象中的甜,也让可可粉的香味更浓郁了。”林晚如实回答。

    “这是根据祁先生的口味独家研制的,比较符合他的爱好。小姐您若是喜欢甜一点的,我这就重新制作。”他不清楚眼前这人是祁南骁的什么人,但见她住在这里,也知道她身份不一般,所以对她也带了点讨好。

    林晚的重点在祁南骁喜欢吃巧克力上,她有些不可置信:“这是他喜欢吃的?”

    甜品师笑了笑,没说话。

    但林晚从他的表情里也看得出来答案,她有些意外,祁南骁那样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私底下居然是个爱吃巧克力的。

    正想着,余光瞥见身旁有一抹黑影靠近,紧接着身穿黑色浴袍的祁南骁走近,他刚起床洗漱完,脸上还带着睡醒后怔愣感,倒是比平时多了几分人气。只见他直接走到她身边,盯着她面前不远处摆好盘的巧克力。

    甜品师第一时间将盘子递了过去:“先生,巧克力好了。”

    祁南骁面无表情的接了过来,慢条斯理的用叉子叉了块送进嘴里。

    林晚不敢明目张胆的盯着他,但好奇心促使着她余光一直往祁南骁身上瞥去。看多了就注意到他V领下的肌肉线条,分外明朗,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看那里的,实在是那盘巧克力就离胸肌不远处,她不想注意都难。

    不得不说这男人身材真好,因为不苟言笑,更让他的气质增添了几分矜贵。

    “你也想吃?”祁南骁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林晚的思绪。

    她心虚的移开视线:“我不是...我没有。”

    祁南骁抬眸,看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林晚总觉得他的眼神里含着微不可见的戏谑。

    他吃完巧克力嘱咐厨师可以开饭,自己也回去换了身衣服,几分钟后,长桌上只坐了三个人,一直忙碌的莫白终于出现,也一起吃午饭。厨师陆续上菜,摆了大半桌子。

    林晚愕然,就三人吃,还整得跟满汉全席似的。

    虽然饭菜样式很多,但林晚也只吃面前的几道素菜。在不熟悉的地方吃饭不吃肉,是她作为运动员刻进骨子里的警惕。

    虽然现在没有比赛,但国际兴奋剂组织还是会随时上门对运动员进行兴奋剂检测,林晚不敢乱吃东西。

    祁南骁和莫白一边吃,一边聊,期间林晚能感受到两人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随后,她便听到莫白对她说:“林小姐,这些肉类都是祁家旗下的绿色农场特供的,经过全方面检疫后才会送过来,里面没有兴奋剂,运动员也能吃。”

    林晚后知后觉回道:“好的,谢谢。”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也就放心吃了。说实话,专业厨师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加上这些食材都很新鲜烹饪过后味道更加诱人,她光吃素也挺难受的。

    祁南骁不着痕迹道:“想吃什么可以直接跟莫白说。”

    莫白笑着道:“是的,您想吃什么菜系都可以跟我说,我会安排相应厨师上门做饭。”

    林晚面带微笑:“谢谢。”

    那两人没再理她,祁南骁对眼前的山珍海味似乎没什么食欲,他吃了一些后便放下筷子,点了根烟:“招了吗?”

    莫白点头:“招了。”语毕,他看了眼林晚。

    林晚眼观鼻,鼻观心,正打算加快进食速度,免得打扰人家聊正事。

    谁料,祁南骁道:“直接说,这事她有权知道。”

    莫白道:“是夫人做的。”

    话音落下,整个室内一片安静,安静得林晚喝完汤放下汤勺的动静都变得异常大。

    林晚心里纳闷,什么事跟她有关,还跟文燕莉有关?就听到祁南骁看向她:“吃饱了?”

    林晚点头:“吃饱了。”

    祁南骁起身:“那就走吧。”

    林晚狐疑,走去哪?刚吃饱就要走,上赶着投胎都没这么急。难道,他这是后知后觉她住进来不妥,要带她走了?

    祁南骁似是知道她在胡思乱想,淡淡解释道:“你被网暴的事查到幕后真凶了,现在带你过去处理。”

    林晚震惊,他居然还在私底下帮她抓住真凶?他不是昨天才从国外出差回来吗,动作怎么这么快?所以的疑问在心里野蛮生长,化作一肚子不解。

    莫白开车,从别墅出来不久后就到了目的地,雍雅楼。

    礼仪熟练的过来把车挪走,莫白推着林晚的轮椅一路跟着祁南骁到达VIP包间,一进去,就看见里面七八个西装革履的保镖蓄势待发,围着中间狼狈不堪的两人。

    待看清那人后,林晚瞳孔猛烈的震荡了下,是林震和宋韵。

    他们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身上未见半点血迹,头发凌乱,林震更惨衣服破烂不说,脸上还有伤,不过几天没见,却像是经历过不可言说的折磨一样。

    两人一看到林晚,就跟看到救星一样,爬着要上前来求救,被身旁的保镖一脚踢回原地,瞬间老实。

    祁南骁径直走入坐在沙发上,他眼神带着狠戾,林震被盯得心都提到嗓子眼。

    祁南骁点了根烟,看着林震,声音低沉:“把你做的事都说一遍。”

    林震怂得嘴唇哆哆嗦嗦,祁南骁不耐烦的蹙了下眉,保镖抓着林震的头发往上提,一巴掌扇他脸上:“祁总问你话,哑巴了?”

    “我...我说。”林震五官疼得皱成一团:“一个星期前,您母亲派人找到我,让我想办法收拾林晚,让她身败名裂。她还把我借调到北林省体育局工作,之后我就得到随队上京市国家队交流的机会。她让我趁这个机会给林晚制造麻烦,只要我成功了,她就帮我调到京市工作。”

    “我本来没想这么快就实施计划的,但是那天林晚突然站出来替宋韵说话,我便刻意引导她说了些偏激的话。之后就找了周青山,用您母亲的名义给他施压,让他给我监控视频。然后我找人用AI剪辑了这段录音,发网上去。网上的事大部分都是文夫人的人安排的。我只是提供了证据。”林震的声音越说越小。

    但林晚字字都听进耳朵里,她放在大腿上的手悄悄紧握,原来这些事都是文燕莉搞得鬼。她不明白,她从没主动惹过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个女人对她的恨意如此大。

    宋韵见状,哭丧着向林晚求饶:“晚晚姐,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诬陷你的。您放过我吧,我真的错了。”

    林震也紧随其后求饶:“小晚,对不起,都是哥的错。看在二叔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我保证以后坚决不打扰你了,我真的错了。”

    林晚冷笑一声:“放过你,你凭什么觉得你害了我跟我爸,我就应该放过你?”

    林震一脸鼻青眼肿:“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惹你的,我可以赔钱,无论多少钱我都可以赔给你。我只求你放我回家就好。”他算是看明白了,林晚就算是没了林国冬他也惹不起。

    林晚神情冷漠,起动轮椅缓慢走到林震面前,就在林震不明所以之时,林晚直接赏了他一巴掌。

    “你看我像傻子吗?被你欺负到头上了,还让你完好无损的回去,我究竟做了什么会让你有这种误会,我会对你心慈手软?这一巴掌是我替我爸打的。”

    ‘啪’的又一声,比之前那个更响亮,林晚一巴掌扇得林震差点撞桌子上。

    “这一巴掌是替你们老林家的列祖列宗打。”

    林震偏着头不敢说话,不远处的祁南骁吐了口烟后,眼眸划过一抹欣赏。

    林晚抓住林震的耳朵,面色波澜不惊,又是一巴掌落下:“这一巴掌是我给你的,我说过,你们再惹我,我会让你们老林家余生都在后悔,我说到做到。”

    林震瞠目结舌,瞪大眼睛望着林晚,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打巴掌,说不生气是假的,但他有气也不敢发出来。

    祁南骁饶有兴致的走到林晚身边,将手里的消毒毛巾递给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挺喜欢她的这份狠辣,见惯了,弱不禁风的虚伪圣母总是一本正经要原谅全世界,难得看见有女人活得这么清透。

    他唇角微微勾起,侧头出声问:“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林晚擦手的动作一顿,这话乍一听是在问她的意思,可她怎么觉得这里面蕴含着纵容的意思。

    林晚被问得有些不知所错,祁南骁收回视线,淡淡道:“这件事你是受害者,你想怎么做都行,我会帮你善后,包括文燕莉。”

    林晚提着一颗心,他什么意思?他亲妈也要交给她处理?不过,林晚选择暂时装聋作哑,看着地上的两人神色平静的一一说道。

    “把林震交给警察处理吧,他工作上面还有些不干净足够送他进去蹲几年了。至于宋韵,我想北林省体育局也不会再要她了。”

    祁南骁点头,眼神看向保镖。

    保镖立马将人拉了下去,那两人还想呼叫,被保镖一巴掌下去立刻就老实了。

    等人走后,整个包间里只有他们两人,安静得针落可闻。

    祁南骁抽了口烟,透过浓浓烟雾他看向林晚,沉声道:“文燕莉那你想怎么做?”

    林晚没出声,她垂着长长的睫毛。

    祁南骁微微倾身给林晚倒了杯茶,林晚这才注意到桌上还有个精致的小炉煮着水,袅袅茶烟,静室飘香,莫名让人心情缓和下来。

    祁南骁淡淡道:“你不用顾忌我,你是受害者,你想怎么做都行。就算她是我妈,她让你受伤,你报复回去都是理所应当。”

    这话说的,林晚更加如履薄冰了。她是很讨厌文燕莉没错,但是她能将人家怎么办?就算祁南骁可以不管不顾,她也要给祁老爷子面子,人家好歹是祁老爷子的儿媳妇。

    思来想去,林晚出声道:“这件事全凭您做主。”

    祁南骁抬眼看着林晚:“你不用顾忌太多,我既然这么说了就会站在你这边帮你兜底。”

    林晚端起茶杯,举止悠闲,抿了口才道:“我没什么顾忌的。我是看在您和祁爷爷的面上不继续深究。”说到这,林晚抬起眸,对上祁南骁的视线:“不过,她下次若是再侵犯我,我也不会再讲情面了。”

    祁南骁垂下的视线中,划过一闪而逝的光,这女人张弛有度,能屈能伸,得寸也没进尺。

    但是,林晚得饶人处且饶人,不代表他也会。他端起茶杯,喝了口淡淡道:“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会让她出国,找人看着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让她回来。”

    林晚闻言,明显的面露诧色,眨眼间,她恢复神色:“好。”

    她知道这是他给的诚意,也是承诺。文燕莉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之前对祁南骁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他都没有把她送出国,这一次却态度坚决把她送出国,也算是给林晚一个交代了。

    这种事,就算林晚计较到底,把文燕莉送进监狱,哪怕祁家看在她的面子上不出面运作,到头来祁家脸面也会受损。

    祁老爷子待她那么真诚,她不想让他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还要为这些事操劳。把文燕莉打一顿,那就更不可能了,出了口恶气,也不能解决什么。

    所以最后,祁南骁说的送文燕莉出国禁止她回国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谢谢。您帮了我很多,要是没有您提供的监控视频,我也不会那么快翻身。”

    祁南骁看着炉子上的白烟,沉声道:“你不用道谢,你是受害者,加害者是我生理学上的母亲,这件事算我欠你的。”

    从知道这件事是文燕莉搞得鬼,祁南骁心底就一肚子火,以前这疯女人目标是他,对他做的那些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是牵连到了林晚,她是被他给牵连的。想到林晚被网暴各种p黄/图,造黄谣,祁南骁就恨不得把文燕莉废了。

    愤怒的同时又觉得亏欠了林晚,要不是因为他,文燕莉也不会把对他的仇恨转移到林晚身上。

    所以在查明真相后,他第一时间带她出来见林震,尽可能的让她出气。在看到林晚扇林震巴掌时,他甚至在想如果林晚气不过,他还可以把文燕莉压过来给她出气。

    祁南骁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为了林晚,他已经好几次打破了自己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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