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多,祁南骁的车飞快驶进一栋别墅院子,院子车库停了一排豪车。

    一路坐电梯上到顶楼,还没走进就听到外面的露天泳池传来男男女女的嬉戏声。

    一整个顶楼都是纸醉金迷,穿着比基尼的女人,打碟的DJ,桌子上码成金字塔的各色酒水,还有散落着的纸牌,旁边还有一捆捆没拆的人民币。

    沙发离泳池不远,此时正坐着不少人,有男有女。方茗泽穿着玫瑰红的衬衫短袖,眉眼格外明朗,天生的笑眼眼尾炸花;他右边的梁景宸身穿白色衬衫,袖口系得一丝不苟,鼻梁上还戴着副金边眼镜模样斯文沉稳。

    看到祁南骁和莫白一前一后走过来,沙发上的男人一一推开怀里的女人,空出中间的位置。

    方茗泽眉眼一挑,出声道:“呦,你们怎么不等我生日过了再来啊,来的比我这个寿星公还晚,赶紧上座,自己领罚啊。”

    莫白跟沙发上的人笑着打招呼,众人笑着回应,祁南骁的得力助手,谁见了不得给几分面子他。

    祁南骁迈步坐到主位,云淡风轻道:“不就是包了几场京剧嘛,怎么还给学了一身本事进去了。”

    前段时间,方茗泽谈了个女演员,那女演员是戏曲专业出身的,他为了追这个女演员三天两头带着女人去看戏。

    祁南骁阴阳方茗泽说话跟唱戏一样,方茗泽面不改色,当即出声道:“嗐,这你们就不懂了,我这叫天赋异禀,学什么都快。”

    梁景宸云淡风轻的道:“对,就数你最快,你做什么都快。”

    他一句话惹得在场男人发笑,连祁南骁也勾起唇角,方茗泽嬉戏道:“你忽略了我天赋异禀的事实。”

    梁景宸习以为常,笑着道:“这么厉害,赶明儿,我投资你去拍三级/片儿。放心,给你的片酬一定是最高的。”

    方茗泽道:“嗐,比起当男主角我更喜欢当牛郎。”

    祁南骁唇角幅度更大了,他拿出一根烟,旁边的莫白替他打火,抽了口烟,满眼促虾道:“莫白今晚就把方茗泽给签下来,就当我们送他的生日礼物,明天就让他到雍雅楼上班。”

    莫白一本正经开玩笑道:“南哥,签了方少对咱们太亏了,会所里的姑娘都得被他勾搭去了。”

    常景行挑眉看着梁景宸:“要不你们两家合作一下,一个提供场地和女演员,一个提供导演和设备,我勉强给你们当男演员咯。这样我就可以收两家的钱了。”

    此话一出,大家都乐了。貌美女公关趁着气氛活跃过来给祁南骁送酒水,女人鹅蛋脸蜜蜂腰,长得好身材更好,是圈内很有名的交际花,皮肤很白衬得锁骨上的一颗黑痣格外显眼。

    祁南骁侧头吐烟时,无意间视线撞上,他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林晚锁骨下方的红痣。

    想到林晚就想到那天晚上她穿着吊带睡裙被吓傻的模样,眼睛瞪得圆大又警惕,胸前的皮肤白皙且细腻。

    一时走神,女人见状趁机蹲下殷勤的给祁南骁倒酒,祁南骁回过神后眉头一蹙,眼里露出不耐烦。

    莫白很有眼色挥手示意女人离开,亲自给祁南骁倒酒。

    方茗泽不明所以,凑过来笑着说:“喜欢这个?我让人给你留下呗 。”

    祁南骁抽了口烟,面无表情:“你自己留着就好,我没兴趣。”

    方茗泽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你家里藏着的那个?”

    祁南骁蹙眉,方茗泽笑着说:“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

    祁南骁没说话,靠着沙发抽着烟。

    方茗泽笑着道:“你要把你妈弄出国,她跑到我妈面前诉苦。跟我妈说林晚一住进你家就给你吹了枕边风,要把她这个婆婆赶走。”

    祁南骁缓缓吐出一口烟,眼底寒光划过:“她们让你来当说客的?”

    方茗泽点了根烟,不答反问道:“她对林晚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气愤?以前她给你下药,你都没这么气。”

    祁南骁眼睛看着前方,慵懒的口吻:“我要是不动手,那女人只会变本加厉。林晚是老爷子护在手心里的人,为了老爷子,这个后患也得杜绝掉。”

    方茗泽笑笑:“被你说的,我对林晚这个人越来越好奇了,既能得搭配老爷子的认可,又能让你给她保驾护航,这样的女人到底有多大的魅力?”

    祁南骁没说话一口气喝完杯里的酒,放下酒杯后,他忽然说了句:“别去骚扰她。”

    此话一出,坐在一旁的梁景宸露出意外之色。

    方茗泽眼底闪过惊诧之色,知道这是他的底线,他便不再碎嘴。

    给祁南骁倒满酒,方茗泽又端起自己的酒杯,对着众人喊道:“来来来,都给我喝,今晚谁先趴下谁是儿子。”

    桌上顿时推杯换盏起来,一晚上笑声连连,空酒瓶一个个被换下,一批又一批美酒又被人送了上来,说的说闹的闹大家喝得很尽兴。

    方茗泽生日,祁南骁难得愿意跟大家玩闹,不知谁起的头,大家都盯上了祁南骁,给他敬酒,轮了好几轮后,他越喝越淡定,挺着腰板靠在沙发上,嘲讽那些要女人挡酒的男人。

    有人出声道:“光喝酒有什么意思,让妹妹们去表演个节目助助兴呗。”

    方茗泽眼前一亮,拍了拍身旁的美女笑道:“去吧。”

    不多时,几个美人穿着旗袍一人拿着一种乐器走了出来,皆是腰细腿长,走起路来婀娜多姿。衣香鬓影,柔声细语,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冲击下,更加挠心挠肺。

    祁南骁这会儿喝的有些上头,安静的坐在原地,盯着桌子的酒杯发呆,漆黑的瞳孔中染上了一层朦胧的醉意,看起来慵懒俊逸。

    这时,莫白从远处挂了电话走回来,在他耳边说了句话,他眼神瞬间凌厉起来,坐直身子,方茗泽侧头询问:“怎么了?”

    祁南骁声音低沉清冷:“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方茗泽道:“表演才刚开始呢,这就走了?”

    祁南骁倒了杯酒,碰了碰方茗泽的杯子道:“生日快乐。”随即,便一口闷完。

    方茗泽见他不是开玩笑的,也喝了杯中的酒道:“那你去吧。”

    祁南骁一走,现场不知多少美人的目光紧随着他的身影,见他要走无一不露出失落的眼神。

    ……

    上了车,莫白给祁南骁开了瓶矿泉水。

    祁南骁接过来:“人现在在哪?”

    莫白道:“被阿辉拦在老宅外面,现在被带到车上。”

    祁南骁揉着眉心道:“把她送回家,别让她打扰到老爷子。”

    “好的。”莫白点头,跟司机报了个地址。刚刚接到老宅保镖的电话,说文燕莉突然跑到老宅大喊大叫要找老爷子做主。

    老爷子快九十高龄了,本就身体不太好,要是被文燕莉这么闹下去,要有什么闪失他们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他挂了电话第一时间就通知了祁南骁。

    车子一路到达目的地,祁南骁冷着脸下了车,保镖见是他来了,立马打开别墅大门。

    祁南骁刚踏入客厅,就被一个花瓶砸了过来,莫白第一时间把祁南骁挡在身后。

    别墅客厅此时一片凌乱,满地玻璃碎片,文燕莉穿着旗袍脸被气得发红,看见来人,眼里更是冒着火。

    祁南骁拍了拍莫白的肩膀,干脆迈步走进来,接近一米九的高个立在客厅中央,面无表情的问:“闹够了吗?”

    文燕莉闻言,顿时火更大了,她走到祁南骁面前直接打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亮,祁南骁没动,冰冷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文燕莉,仿佛扇的不是他的脸。

    文燕莉怒不可遏:“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要把我送出国?我告诉你,我不可能离开的,那个女人一再挑衅我,我不把她弄死我就不是你妈。”

    祁南骁眼皮都没挑一下,薄唇开启:“我会联系律师将你每个月的赡养费缩减到一万块一个月。”

    话音落下,文燕莉一口恶气冲上脑门,对上祁南骁冷漠无情的视线,她更是气到爆炸。

    要是以前她压根不屑祁南骁的赡养费,但是现在她不得不在乎这些费用了。

    她之前在期货市场被人给做局,资产几乎快赔光了,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她让祁家人出面帮她调查这件事,没有一个人愿意,这本身就很不寻常,她不能借着祁家的名义把这笔钱追回来,这是她最气的事。

    “你这个逆子,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找媒体曝光。曝光你堂堂蓝盛资本总裁虐待亲生母亲。”

    祁南骁云淡风轻的说着充满嘲讽和戏谑的话语:“随你,我看哪家敢报道。”

    文燕莉眼神明显顿了下,祁家的确做得到,想到这,她脸色一沉,压抑着怒意:“这么说你是非得赶我出国不可了?”

    祁南骁低头点了根烟,俊逸的面孔上波澜不惊:“是。”

    文燕莉忽然仰头大笑起来,目光狠戾的瞪着祁南骁:“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当初我就应该把你给打掉,让你这辈子都没机会投到祁家。”

    祁南骁抽了口烟,几乎是意料之中的勾起唇角,这些话听多了,他早就免疫了:“没有我,祁南辰只会死得更快。”

    文燕莉面色骤然变了变,她抬起手,在巴掌还没落下之前就被祁南骁给握住了手腕。

    祁南骁随手一甩,文燕莉摔坐在茶几上,她怒吼着:“你没资格提南辰。要不是你小时候一直不愿意去医院配合治疗,南辰怎么会错过最佳治疗时间。”

    一直守在门口的莫白闻言,心底都生起一股怒火。文燕莉这个女人真是越活越疯了,祁南骁从出生起就被他们夫妻俩各种诱哄着去医院抽血配合治疗,那时候连医生都说祁南骁年纪小身体弱,还不适合手术。

    文燕莉却一再坚持要对祁南骁进行骨髓移植。明明是祁南辰自己术后病情恶化,她却反过来怪祁南骁,这女人一辈子只愿意活在谎言里。

    祁南骁漆黑的眼眸刹那间的脆弱一闪而逝,只不过这神情转瞬即逝,快到来不及捕捉,转眼就被冷漠所取代,他丢掉指间夹着的烟蒂,缓缓吐出一口烟,透过浓浓烟雾,他冷声开口。

    “你要是愿意配合去加拿大养老,我会让基金会每个月给你100万零花钱。你要是还想闹,我也可以让他们一个月给你打1万块钱,你所有的吃穿用度我都会让人给你安排好。安分守己,我会按合同给你养老。但你非要作,那就别怪我跟你断绝母子关系。别再挑战我的底线,也别拿所谓的母子亲情道德绑架我。你自问,我从出生到长大跟你有过半毛钱关系吗?除了跟你有血缘关系外,你对我有过任何母子情分吗?”

    “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着办。”

    他说完,不顾文燕莉的反应直接转身离开。

    文燕莉死死的盯着祁南骁的背影,眨眼睛面色变了几变,呜咽着哭出声:“南骁,是妈妈错了,别赶妈妈走好吗?你大哥,你爸都走了,连你也离开我吗?”

    祁南骁闻言,停下脚步,他垂着视线看不清眼底神情,唯有清冷的声音在空荡且豪华的别墅里响起:“收起你的鳄鱼眼泪,演多了别把你自己也给骗进去了。”

    这话说完,身后又响起砸东西的动静,祁南骁冷笑一声,直接离开。

    外面不着何时下起了暴雨,电闪雷鸣,疾雨如织,夏天的暴雨能短暂的带了凉爽舒意。祁南骁却并不舒服,喝了一晚上的酒,又碰上这种烦心事,怒火攻心下头疼得厉害。

    莫白见他脸色煞白,关心问:“需要去雍雅楼吗?”他不敢直接问要不要去医院,因为祁南骁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去医院,这么多年来每次遇到不舒服他都会去雍雅楼泡温泉。

    祁南骁一动不动的坐在后座:“回家。”

    “好的。”

    ——

    祁南骁离开一整天,林晚就在别墅里宅了一整天,除了跟豆包一起锻炼就是待房间里看剧。

    这大院子最适合养狗了,豆包本来就是一只牧羊犬,对草地有着天生的热爱,每天都在草地上跑来跑去。但凡这里是她自己的房子,她高低得养只羊给豆包玩。

    住大别墅后,豆包的伙食都提高了一个大档次,搞得它最近开始挑食,不爱吃蔬菜了。林晚为了纠正它这个臭毛病,愣是陪它吃了一顿蔬菜沙拉。

    晚上十点,屋外狂风暴雨,林晚坐在沙发上刷着各种美食吃播视频,愣是把自己给刷饿了,胃里面一阵兵荒马乱,伴随着清晰的咕噜声,晚上光啃草,又练了会手臂敏捷力,这会儿热量早就消耗完了。

    下楼,来到厨房,林晚打开冰箱门,往里以瞧,各种大牌酒水、果汁,这牌子的果汁一瓶就价值七百多人民币,侧边还有玻璃瓶装的矿泉水,一瓶也是价值上百块钱的。

    全是祁南骁喜欢的,说他养生吧,他又抽烟喝酒,说他摆烂吧,他对进嘴的东西又很讲究。只吃自家农场特供的肉蛋奶蔬菜水果,就连水也只喝特供的矿泉水。

    林晚家里也算是中产,身边俩好友也都是富豪家庭出身,但跟祁南骁比起来,莫名有种自己过的是糙汉日子一样。

    翻了半天也没找到食材,这次想起来这个双开门冰箱只放饮品。她关了门,走到另一个冰箱打开,里面有厨师整理好的各种食材,竟然被她找到保鲜盒装的鸡汤,原本是她今晚的晚餐,但因为她只吃了‘草’便让陈嫂装起来保鲜。

    又找出几个新鲜香菇和上海青做碗香菇鸡汤面吃。关门时,余光瞥见放在保鲜层里的巧克力慕斯蛋糕,这是她下午做的。

    之前看那个甜品师做了不少巧克力,她也就跟着学了一手。比起巧克力,她更喜欢巧克力的衍生品。经过专业甜品师改良过的配方再结合她自己的手艺,这份慕斯蛋糕比绝大多数市面上的蛋糕都好吃。

    想到这,林晚咽了咽口水,把慕斯蛋糕拿出来,准备一会顺便解决掉。

    为了方便她直接找了包装的面条,开锅放鸡汤,水开下香菇和面条。因为想着分一份给豆包吃,她煮了不少,准备等盛出豆包的那份后再放调味料。

    这鸡汤是正宗土鸡炖的,香味很浓,豆包爱吃鸡腿,她特意把鸡腿分出来。

    转身拿碗之际,外面传来开门的声响,林晚一愣,从厨房走出去看。

    祁南骁出现在玄关处,他正在换鞋,暖色调的灯光下,他脸色不太好看,除了一贯的冷淡,眉眼间微蹙着,抬眸刚好对上身穿围裙,长发随意扎成丸子头的林晚,他迈步往前走:“你在做什么?”

    林晚稍一顿,随即道:“哦,我煮了点夜宵。”

    祁南骁走至冰箱,打开,拿了瓶矿泉水,那股浓郁的食物香味直往他鼻尖飘。

    林晚只好客套的道:“您要不要来点?”

    她心里不觉得祁南骁会答应,这人对吃的十分讲究,简直是鸡蛋里挑骨头,各大菜系名厨都没能把他的嘴给伺候明白,更别说她这种小小市民做的人间烟火了。而且看样子他貌似心情不太好,肯定更加懒得理她。

    谁知,那人却说了句:“也好。”

    “好的。晚安。”林晚脱口而出后才反应过来,人家说的是‘也好’,不是‘不用’。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赶忙补救:“好,你先坐会儿,我放完调味料就好了。”

    可怜的豆包,口粮被人给截胡了,还是个一身酒味的酒鬼,为了给豆包报仇,这个鸡腿她决定自己吃了。

    祁南骁闻言侧头,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白皙的脸,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她似乎很少化妆,肤色白里透着粉,也许跟她常年运动有关,是气血很足的那种健康,并非那些卸了妆后判若两人的肤色,

    祁南骁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林晚头也不回的道:“不用,马上就好了。”这人一身酒味,要他帮忙等下别帮倒忙了。

    祁南骁闻言也不跟她客气,临走之际瞥见大理石桌上放着一块棕色蛋糕,他视线一滞:“这是什么?”

    “巧克力慕斯蛋糕。”顿了顿,林晚客套的道:“您要吃吗?”

    若是平时,祁南骁肯定不会‘横刀夺爱’,但今晚的烦心事让他莫名想要吃点巧克力,他拿起那盘蛋糕,眼底柔和了些许:“谢谢。”

    入口即化,冰冰凉凉的,并没有很甜,是他能接受的甜度,口味比单吃巧克力更加浓厚,层次感也更加丰富。

    还没半个巴掌大的蛋糕三两口就解决。

    林晚端着鸡汤面出来时就看见祁南骁吃完最后一口蛋糕,她总觉得他那双淡漠的眼神里有那么几分...雀跃?

    林晚心里泛嘀咕,抢了她狗子的夜宵,还把她的慕斯蛋糕也吃了,真是个‘土匪’。

    脸上扯了抹笑,她把一大碗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面放下:“家常手艺,还请您不要嫌弃。”

    祁南骁垂目睨着那盘秀色可餐的面,抬眸再看到林晚柔和的面容,心中泛起微微的异样:“谢谢。”

    等林晚也落坐后,祁南骁才拿起筷子随便挑了几根放进嘴里,他觉得还能尝尝香菇,吃了香菇忍不住尝尝鸡肉,鸡肉都吃了鸡汤也不赖,最后一口汤都没剩全吃完了。

    林晚默默加快进食速度,她吃面吃不快,奈何身边有只狼吞虎咽的家伙,她想慢也慢不下来。

    静谧的餐桌里,只剩下林晚正在吃面,祁南骁的眼神不着痕迹的看向林晚的脸,饱暖后容易思...困。

    她的脸很小,还没她手里的碗大。五官柔和精致,头发有些松散,细碎的发丝垂落,她似乎是嫌这发丝碍眼,顺手就拨到耳后。

    她吃饭不快,细嚼慢咽,却把腮帮子吃得鼓鼓的。比起那些精致的名媛贵女,他觉得林晚这样的才是名副其实的美女。

    林晚也注意到身旁人的目光,她尽量的把头埋进碗里不让他看见她吃东西。丫的,一直盯着她吃饭干啥?不会是还没吃饱想继续吃吧?

    想到这,林晚加快夹面条的速度,往嘴里送。

    祁南骁收起目光,波澜不惊的道:“你有什么愿望。”

    “噗...咳咳...”

    林晚第一次吃面吃得如此狼狈,进了嘴的面差点就全秃噜出来了,为了不丢脸,她只能往下咽,然后她猛烈的咳嗽。

    祁南骁眼疾手快直接抽了纸巾捂林晚嘴上,林晚偏头咳嗽,眼尾泛红,眼泪都咳出来了。

    好半晌,林晚才缓过这口气,眼泪汪汪的横了眼祁南骁,顾不得客气礼貌,眼里全是怨念。他当他是阿拉丁神灯吗?无缘无故让人许愿怪吓人的。

    祁南骁看了她一眼,她的脸比之前更粉了,白里透粉加上她那自以为很凶的小眼神,莫名就很好笑。这一刻,一直堵在他心底里的郁气也突然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舒畅的轻松欢悦。

    祁南骁似笑非笑:“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这话听着揶揄,林晚深吸一口气:“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已经过了跟阿拉丁神灯许愿的年纪了。”

    祁南骁听出她的阴阳怪气,不气反笑:“神灯灵不灵我不知道,但只要是你提的要求,我都会尽力去满足。就当是还你这顿夜宵的人情。”

    林晚面无表情,想在心里翻白眼,略微挑衅道:“我想上天,您也能办?”

    祁南骁还真暗自思忖了半晌道:“国外有商业太空,一百万一次太空之旅。”

    “打住,我这碗鸡汤面何德何能值一百万。”

    祁南骁抬眸,低沉道:“换个角度想一百万买我开心,在我这也值了。”

    夸她手艺好就夸她手艺好,还要变个法的夸他自己。他该不会真的喝醉了吧?

    林晚不想在这跟一个酒鬼计较,她客套道:“您吃的开心就行,下次有机会还让您吃的开心。”

    祁南骁垂眸,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好,下次还是由你做饭。”

    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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