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姜逢没有理会这些闲言碎语，而是深深地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李舟望，他试图与李舟望对视，却都被一一避开。
李舟望的举动，让姜逢眼眸微眯，了然清楚其意，故不再宽厚示人，仰头冲着钱赫凡、苏翊然等人粲然一笑。
“圣人言：倚势欺人，势尽而为人欺；恃财侮人，财散而受人侮。其中道理，亘古亘今，仍然适用。”「1」
他静静观察着众人的神色，发现眼前的这些人都听懂了自己话中的意思，方继续说道。
“逢自知出身卑微，与诸位同窗相比，亦有不少的差距。然而自嵊山书院创立以来，就有‘无贱无贫，无富无贵’的平等思想，贯彻至现今。
当下诸位书院学子，更应将这份初心运用到百姓之中，为他们排忧解难，方不负此生，亦不负夫子的谆谆教诲，更不负圣上的造就之恩。”
钱赫凡见姜逢拿嵊山书院说话，不由得撇嘴，眼里掠过不耐之色，他刚想要开口嘲讽回去，就看到姜逢朗声言。
“逢与诸位相处多日，发现诸位身上有不少难能可贵的品质，尤其是乐初兄，天庭饱满，唇角上提，乃是心善大福之人，不过……”
正当众人以为姜逢要扮演算命先生时，哪知他接下来话锋一转，突然地停了下来，面色透出几分为难，看得一旁的钱赫凡捧腹大笑。
“我还以为你能说些什么中听不中用的话呢？结果没想到是要充当算命先生。哎，你要不先看看我是什么命？是不是你爹啊？”
此话一出，学堂内所有人的脸上都盈满了笑意，并且扬起头颅，纷纷朝着姜逢的方向唏嘘一片。
人群中的郑沂川见以钱赫凡为首的人恃强凌弱，情不自禁地皱起眉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想要上前一步，左脚刚迈出，就被身侧的谢司珩拉住手腕，他不明所以地看着谢司珩，只见谢司珩眉目淡然，噙着一抹轻松的笑容道。
“别急，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姜逢的性格再温润，也有生气的那一刻。”
郑沂川担忧道：“姜逢毕竟是咱们组里的人，旁人欺负他，岂不是在往我们的脸上狂抽巴掌吗？”
谢司珩略有深意地远望着姜逢，说：“先别管，咱们全当是考验一下新队友的脾性。要是过关了，再去拉架也不迟。”
听他这么说，郑沂川也就停止了行动，本想紧跟着姜逢而动的目光，不经意间划过谢砚清的面庞，发觉他无悲无喜，若无其事地捻着佛珠，郑沂川不禁陷入了沉默。
这厢，姜逢冁然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先朝钱赫凡等人拱了拱手，随即上前一步，抓住钱赫凡的手腕，来了一个过肩摔。
“哎呦！”
在始料未及的情况下，钱赫凡倒在地上，脑子有点发蒙，目光更是充斥着迷茫。
一瞬息过后，钱赫凡反应过来了，他没有注意到苏翊然蹙起眉头，欲要制止的模样，直接破口大骂道。
“毁廉蔑耻！你知不知道我爹是朝廷命官，弄死你就犹如碾死一只蚂蚁般？今儿我就告诉你，你姜逢要是能看到明日的太阳，我钱赫凡就去清扫整个嵊山书院！”
虽说钱赫凡父亲的官职，在他所在的队伍里并不起眼，但若是要处置姜逢这等白身，还是极为容易的。
姜逢此举，让在一旁观战的郑沂川眼前一亮，他迈开脚步，朝着姜逢的方向走去，打算挡在姜逢身前，在钱赫凡面前维护他几句，不料姜逢这时说。
“逢自幼无父无母，故胆子大了些，所以向来不怕惹上麻烦事，也不惧权豪势要。如果真惹上什么人或事，他们左右不过是想拿走逢的这一条贱命罢了。
若赫凡兄实在是想要逢的这一条命，那就大可坦然行动，否则就有违你今日之言。如此一来，不仅让咱们嵊山书院的同窗们看了场笑话，也让赫凡兄丢了面子。”
姜逢这话里充满着挑衅的味道，引得郑沂川的心头不禁一紧，在钱赫凡一脸阴鸷的视线下，抢先说道。
“如今姜逢是我队里的人，钱公子这般无理取闹，以嘲谑他人为乐，也不怪姜逢出言回击。若换作是我，只怕会先让钱公子受点皮肉之苦。”
郑沂川挡在姜逢的身前，对钱赫凡笑吟吟地说着，其中的语气不乏含.着冷意，这让嘴欠的钱赫凡急忙闭紧嘴巴，悻悻然地退到苏翊然的身旁。
苏翊然见钱赫凡不敌姜逢，更有郑沂川以权压人，心知这场闹剧会不了了之，于是站出来打圆场道。
“大家都是同窗，平日里有些小摩.擦也是在所难免的，毕竟观念不同、思想不同、性格也不同。
但大家归根到底还是嵊山书院的学生，万不能真正的失去了这份和气，否则那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今儿堂长做主让姜兄转到沂川兄的队伍里，我等深表遗憾。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看，姜兄都是最出色的那一批。
不过我们虽然不能团结一心地对抗外敌，但却能成为知己好友。如此这般，也不枉这几日辛苦建立起的交情。”
苏翊然向来喜欢说些场面话，扬起的笑容和说出来的话语，都让人觉得仿佛有一阵暖风袭来，吹在心头颇为舒适。
众人闻言，也没有再起哄，而是乖乖回到座位上，唯有自认为丢脸的钱赫凡，在暗中咬牙，低垂下的睫毛掩住了飞快闪过的阴冷之色。
“姜逢，你方才欲言又止地，是想要对我说些什么吗？”
张乐初可没有忘记姜逢适才的模样，他原本想立即询问的，结果却让钱赫凡抢了先，迫使自己只好闭上嘴巴。
起初，张乐初是有不悦的情绪在心底里，但随着两人之间的氛围越来越僵凝，他就不想掺和其中了。
可过了好一会儿，事态发生变化，原本僵持着的场面才有所缓和，并且变得安静了下来，张乐初便有了寻问的意思。
姜逢微微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料到张乐初会主动与自己搭话，他敛了敛翘起的唇角，语气和煦地说。
“逢是想提醒乐初兄，行行失故路，任道或能通。”「2」
张乐初怔然，思绪陷入短暂的沉思，他没有再与姜逢说话，而是兀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随便选了一卷竹简翻开，心湖再也不复恬淡的情绪，开始有了微弱的起伏，看样子是被姜逢说的话给影响到了。
那厢，姜逢凝视了张乐初几秒后，便与郑沂川一起走到谢司珩和谢砚清两人的面前，彼此互相作了一揖，旋即其中一人说道。
“钱赫凡睚眦必报，你今日惹了他，只怕今后都不会好过。”
姜逢温然言：“逢虽然喜欢与人为善，但也不会成为被人欺负了，还要默默忍气吞声的蠢蛋。自逢来到嵊山书院后，就遭受到了他的各种敌意，多一件事少一件事，都改变不了他对逢的看法。既然如此，逢就更没有忍下去的必要了。”
三人对视一眼，复又重新在姜逢的身上来回扫视，像是在打量什么稀罕物件儿般，让他们的眼里盛满赞许之意。
郑沂川眼笑眉舒道：“说得好。对付这种人，一味地忍耐，只会换来对方的得寸进尺。”
姜逢付之一笑，自荐地说：“君子六艺，逢更擅长射。许是之前在山谷中经常打野味的缘故，逢对于涉猎颇有研究和经验。若在比试中，也更有把握。”
郑沂川和谢砚清没有接话，而是一齐看向谢司珩，在他们的这个队伍里，谢司珩是最有话语权的那位，并且他很擅长与人快速打交道，以及交互感情。
谢司珩点头道：“自然。在我们这个队伍里，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定，只需要选择自己最有把握的六艺。然后回到府中，勤于温习锻炼就好了。
等到比试那日，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不求尔等能拔得头筹，只求你们勇争前三，保持这份积极活跃的心态。”
姜逢若有所思，而后抬眸坚定地看着他说：“好，逢定当努力，不负司珩兄、砚清兄、沂川兄的期望。”
眨眼间，众人在嵊山书院的一日的课程结束了，谢司珩、谢砚清与姜逢和郑沂川告别后，便一同回齐国公府。
当谢司珩踏入福熙院相思堂，进到暖阁时，映入眼帘的是李簪雪在烛光下，恬静地低目看账本。
他从身后拿了一串糖墩儿，也就是冰糖葫芦放在李簪雪的眼前，眼底噙着温情的笑意，轻声开口。
“娘子，你看看为夫给你带了什么？”
有些困倦的李簪雪一脸懵态地看着谢司珩，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太过欣喜了，她注视着谢司珩好久，方道。
“夫君，你明知故问。”
谢司珩看到李簪雪一脸娇俏，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总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情绪，一刹那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快得自己都抓不住。
“这几日我每每回家，就看到你一脸疲惫地处理国公府的琐事。其实你也不需要事事如此，不是还有雨薇、若妤她们吗？而今她们也快到了年纪，该是要定一定未来夫婿的时候，你可不要心疼她们啊！”
李舟望的举动，让姜逢眼眸微眯，了然清楚其意，故不再宽厚示人，仰头冲着钱赫凡、苏翊然等人粲然一笑。
“圣人言：倚势欺人，势尽而为人欺；恃财侮人，财散而受人侮。其中道理，亘古亘今，仍然适用。”「1」
他静静观察着众人的神色，发现眼前的这些人都听懂了自己话中的意思，方继续说道。
“逢自知出身卑微，与诸位同窗相比，亦有不少的差距。然而自嵊山书院创立以来，就有‘无贱无贫，无富无贵’的平等思想，贯彻至现今。
当下诸位书院学子，更应将这份初心运用到百姓之中，为他们排忧解难，方不负此生，亦不负夫子的谆谆教诲，更不负圣上的造就之恩。”
钱赫凡见姜逢拿嵊山书院说话，不由得撇嘴，眼里掠过不耐之色，他刚想要开口嘲讽回去，就看到姜逢朗声言。
“逢与诸位相处多日，发现诸位身上有不少难能可贵的品质，尤其是乐初兄，天庭饱满，唇角上提，乃是心善大福之人，不过……”
正当众人以为姜逢要扮演算命先生时，哪知他接下来话锋一转，突然地停了下来，面色透出几分为难，看得一旁的钱赫凡捧腹大笑。
“我还以为你能说些什么中听不中用的话呢？结果没想到是要充当算命先生。哎，你要不先看看我是什么命？是不是你爹啊？”
此话一出，学堂内所有人的脸上都盈满了笑意，并且扬起头颅，纷纷朝着姜逢的方向唏嘘一片。
人群中的郑沂川见以钱赫凡为首的人恃强凌弱，情不自禁地皱起眉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想要上前一步，左脚刚迈出，就被身侧的谢司珩拉住手腕，他不明所以地看着谢司珩，只见谢司珩眉目淡然，噙着一抹轻松的笑容道。
“别急，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姜逢的性格再温润，也有生气的那一刻。”
郑沂川担忧道：“姜逢毕竟是咱们组里的人，旁人欺负他，岂不是在往我们的脸上狂抽巴掌吗？”
谢司珩略有深意地远望着姜逢，说：“先别管，咱们全当是考验一下新队友的脾性。要是过关了，再去拉架也不迟。”
听他这么说，郑沂川也就停止了行动，本想紧跟着姜逢而动的目光，不经意间划过谢砚清的面庞，发觉他无悲无喜，若无其事地捻着佛珠，郑沂川不禁陷入了沉默。
这厢，姜逢冁然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先朝钱赫凡等人拱了拱手，随即上前一步，抓住钱赫凡的手腕，来了一个过肩摔。
“哎呦！”
在始料未及的情况下，钱赫凡倒在地上，脑子有点发蒙，目光更是充斥着迷茫。
一瞬息过后，钱赫凡反应过来了，他没有注意到苏翊然蹙起眉头，欲要制止的模样，直接破口大骂道。
“毁廉蔑耻！你知不知道我爹是朝廷命官，弄死你就犹如碾死一只蚂蚁般？今儿我就告诉你，你姜逢要是能看到明日的太阳，我钱赫凡就去清扫整个嵊山书院！”
虽说钱赫凡父亲的官职，在他所在的队伍里并不起眼，但若是要处置姜逢这等白身，还是极为容易的。
姜逢此举，让在一旁观战的郑沂川眼前一亮，他迈开脚步，朝着姜逢的方向走去，打算挡在姜逢身前，在钱赫凡面前维护他几句，不料姜逢这时说。
“逢自幼无父无母，故胆子大了些，所以向来不怕惹上麻烦事，也不惧权豪势要。如果真惹上什么人或事，他们左右不过是想拿走逢的这一条贱命罢了。
若赫凡兄实在是想要逢的这一条命，那就大可坦然行动，否则就有违你今日之言。如此一来，不仅让咱们嵊山书院的同窗们看了场笑话，也让赫凡兄丢了面子。”
姜逢这话里充满着挑衅的味道，引得郑沂川的心头不禁一紧，在钱赫凡一脸阴鸷的视线下，抢先说道。
“如今姜逢是我队里的人，钱公子这般无理取闹，以嘲谑他人为乐，也不怪姜逢出言回击。若换作是我，只怕会先让钱公子受点皮肉之苦。”
郑沂川挡在姜逢的身前，对钱赫凡笑吟吟地说着，其中的语气不乏含.着冷意，这让嘴欠的钱赫凡急忙闭紧嘴巴，悻悻然地退到苏翊然的身旁。
苏翊然见钱赫凡不敌姜逢，更有郑沂川以权压人，心知这场闹剧会不了了之，于是站出来打圆场道。
“大家都是同窗，平日里有些小摩.擦也是在所难免的，毕竟观念不同、思想不同、性格也不同。
但大家归根到底还是嵊山书院的学生，万不能真正的失去了这份和气，否则那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今儿堂长做主让姜兄转到沂川兄的队伍里，我等深表遗憾。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看，姜兄都是最出色的那一批。
不过我们虽然不能团结一心地对抗外敌，但却能成为知己好友。如此这般，也不枉这几日辛苦建立起的交情。”
苏翊然向来喜欢说些场面话，扬起的笑容和说出来的话语，都让人觉得仿佛有一阵暖风袭来，吹在心头颇为舒适。
众人闻言，也没有再起哄，而是乖乖回到座位上，唯有自认为丢脸的钱赫凡，在暗中咬牙，低垂下的睫毛掩住了飞快闪过的阴冷之色。
“姜逢，你方才欲言又止地，是想要对我说些什么吗？”
张乐初可没有忘记姜逢适才的模样，他原本想立即询问的，结果却让钱赫凡抢了先，迫使自己只好闭上嘴巴。
起初，张乐初是有不悦的情绪在心底里，但随着两人之间的氛围越来越僵凝，他就不想掺和其中了。
可过了好一会儿，事态发生变化，原本僵持着的场面才有所缓和，并且变得安静了下来，张乐初便有了寻问的意思。
姜逢微微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料到张乐初会主动与自己搭话，他敛了敛翘起的唇角，语气和煦地说。
“逢是想提醒乐初兄，行行失故路，任道或能通。”「2」
张乐初怔然，思绪陷入短暂的沉思，他没有再与姜逢说话，而是兀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随便选了一卷竹简翻开，心湖再也不复恬淡的情绪，开始有了微弱的起伏，看样子是被姜逢说的话给影响到了。
那厢，姜逢凝视了张乐初几秒后，便与郑沂川一起走到谢司珩和谢砚清两人的面前，彼此互相作了一揖，旋即其中一人说道。
“钱赫凡睚眦必报，你今日惹了他，只怕今后都不会好过。”
姜逢温然言：“逢虽然喜欢与人为善，但也不会成为被人欺负了，还要默默忍气吞声的蠢蛋。自逢来到嵊山书院后，就遭受到了他的各种敌意，多一件事少一件事，都改变不了他对逢的看法。既然如此，逢就更没有忍下去的必要了。”
三人对视一眼，复又重新在姜逢的身上来回扫视，像是在打量什么稀罕物件儿般，让他们的眼里盛满赞许之意。
郑沂川眼笑眉舒道：“说得好。对付这种人，一味地忍耐，只会换来对方的得寸进尺。”
姜逢付之一笑，自荐地说：“君子六艺，逢更擅长射。许是之前在山谷中经常打野味的缘故，逢对于涉猎颇有研究和经验。若在比试中，也更有把握。”
郑沂川和谢砚清没有接话，而是一齐看向谢司珩，在他们的这个队伍里，谢司珩是最有话语权的那位，并且他很擅长与人快速打交道，以及交互感情。
谢司珩点头道：“自然。在我们这个队伍里，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定，只需要选择自己最有把握的六艺。然后回到府中，勤于温习锻炼就好了。
等到比试那日，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不求尔等能拔得头筹，只求你们勇争前三，保持这份积极活跃的心态。”
姜逢若有所思，而后抬眸坚定地看着他说：“好，逢定当努力，不负司珩兄、砚清兄、沂川兄的期望。”
眨眼间，众人在嵊山书院的一日的课程结束了，谢司珩、谢砚清与姜逢和郑沂川告别后，便一同回齐国公府。
当谢司珩踏入福熙院相思堂，进到暖阁时，映入眼帘的是李簪雪在烛光下，恬静地低目看账本。
他从身后拿了一串糖墩儿，也就是冰糖葫芦放在李簪雪的眼前，眼底噙着温情的笑意，轻声开口。
“娘子，你看看为夫给你带了什么？”
有些困倦的李簪雪一脸懵态地看着谢司珩，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太过欣喜了，她注视着谢司珩好久，方道。
“夫君，你明知故问。”
谢司珩看到李簪雪一脸娇俏，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总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情绪，一刹那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快得自己都抓不住。
“这几日我每每回家，就看到你一脸疲惫地处理国公府的琐事。其实你也不需要事事如此，不是还有雨薇、若妤她们吗？而今她们也快到了年纪，该是要定一定未来夫婿的时候，你可不要心疼她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