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队长,没想到您能亲自来,以后还问什么我们一家人都会全力配合的。”

    夜秦站在门口,“谢谢,今天就到这,打扰你们了。”

    房东老太太忙说:“领导,我孙子找回来的希望大不大?”

    “这次属于重大案件,一切进展需要保密。”夜秦思忖,“逮捕局内部很重视,我会跟你们随时保持联系。”

    老太太稍微宽心,挤出笑容,“你们辛苦了,作为家属能够理解的。”

    老太太还要送,夜秦婉拒了。

    关门声响起,大钊揉了揉眼睛。

    “队长,人跟人的区别就是这么大。刚才另一家要不是我拦着,指甲都要挠您脸上了,您这24小时全天候开机,逮捕局真找不出第二位,就这还被指责吃干饭?咱们一队做多错多,倒不如跟二队摆烂得了。”

    “你怎么跟老妈子似的这么多抱怨?”行水勒他脖子。

    “最近确实出了不少事,大家连轴转好多天了,我可以批准你们调休一天。”

    “队长!您还真当自己铁人呢?”

    “老大,调休不用考虑我。”千鸟适时插话。

    “可以啊,踩着我们表忠心是不是?就我们不体谅了?我和行水说要休息了?”两人一左一右架住大山一样高的千鸟,试图撂倒他。

    乌越迎面和他们碰上。

    夜秦挺意外的,没想到她也住这边,点点头,带着人继续走。

    “夜队,方便说几句话吗?”

    夜秦停下脚步,看着她。

    “我发现附近有一个怪人总盯着这里。”

    “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两个月前。”

    夜秦停顿片刻,“你看到可疑的人接触小孩了吗?”

    “不确定。但它那双猩红的眼很诡异,而且喜欢藏在暗处观察,昨晚刚好被我发现了。”

    “队长,听着和我们锁定的C方案一致,我要不要马上回去和组员讨论一下?”

    夜秦应允了。

    大钊和行水匆匆离开。

    “你们有头绪了?”

    “还要跟踪调查,不过这个特症比较明显。”夜秦对上乌越的视线,“怎么称呼?”

    “乌越。”她莫名不自在。

    “乌越,你昨晚几点发现跟踪对象的?”

    “大概11点左右。”

    “第一次被人盯上的时候为什么不报案!”

    夜秦很敏锐,那个人的目标之一包括乌越。

    乌越内心的焦躁终于崩塌了,这就是她不愿意和逮捕局扯上关系的原因,破绽太多了。

    可是凭什么!

    她分明很无辜!

    “夜队长,我不是你的犯人。”

    夜秦审讯惯了,给人的语气相对强硬,他意识到这点态度缓和下来,“如果这个人已经盯上你了,你的处境很危险,逮捕局……”

    “我和你说那么多是因为房东老太太很可怜,她的孙子也讨人喜欢,我希望能帮上忙,别的不劳您费心。”乌越打断他。

    “你不用这么抵触我。”

    乌越径直离开了。

    夜秦第一次体会到手足无措。

    千鸟憨厚不是没眼力见,他大气不敢出。

    就算是再凶残的罪犯在他们老大面前都显得局促,这样不留情面的对抗很罕见,他怎么觉得老大好委屈呢。

    -

    失踪的两个小孩被救回来,短短半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乌越正巧碰上了。

    那个孩子瘦的可怕,全程都在尖叫,一旦有人靠近,他倒在地上发抖地手脚并用爬走。

    “小孩受了很大刺激,精神状态不太好。”

    他已经疯癫了,谁也认不出来。

    老太太流着泪,“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谢谢你们!”说着就要跪下去,忙被一行人搀起来了。

    “夜队说了,孩子的情绪不稳定,他申请安排心理医生上门,明天会过来。”

    老太太双手合十。

    “夜队长没过来吗?我们想当面感谢他。”

    大钊面露难色,“这次的犯罪团伙很棘手,我们队长受了点伤在休养。”

    老太太又要拜。

    乌越关上门,总觉得有口气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

    回来的孩子给乌越敲响警钟,这个团伙的手段何其残忍能把人逼成那样。

    乌越不懂力量形成下意识就运用了,她应该有自保能力,只是体内的那股气流不稳定,偶尔弄得她头晕目眩,奇怪得很。

    又想起百鬼曾经说过,第三处最厉害的人都在逮捕局,强悍如夜秦都受伤了,乌越心里实在没底。

    所以她尽量避免晚归。

    恰巧地府一年一度重大的鬼节快到了,龙钟的舞团经过激烈比拼有两支被选上,她实在分身乏术。

    “乌越,你最近太忙实在让人看不下去,想早点走没关系,不用见外。”龙钟露出标志性微笑,月牙似的眼睛弯起来。

    乌越松了口气。

    难得天没黑回来了,她看了一眼巷子,深知夜秦就在附近某处,他跟着自己好几天了,虽然没有现身依然让人知道他的存在。

    乌越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中。

    _

    鬼节当天,恐怕整个第三处的人都往月河来了,又恰逢著名的彼岸花海盛开,游客也不少,简直是人挤人。

    为了避开鬼节的阴气,大家都在白天活动,所以能看到晴空万里的天空燃起烟花的奇异现象。

    百鬼戴着魔鬼面具凑到乌越跟前,它已经溜了阿灵一圈。

    阿灵长年住在深山很少和外面接触,这样的场面难免兴奋。

    “那边的烤肠不错,谁要吃?”

    阿灵努力蹦跶,“我!我!”

    “你们尽情去玩吧,今天不用帮忙。”

    百鬼欢乐地扑腾翅膀,一个箭步飞远了,阿灵忙追上去,“等等我,我不认识路。”

    两人咋咋呼呼跑了。

    乌越看到它们,好似和这个世界有了那么点关联。

    她在附近闲逛着,地府的风土人情掺杂许多鬼怪元素,一处摊位正在跳祭祀舞吸引路人。

    有力度的肌肉释放出扭曲姿态,狰狞藏在每一块油墨重彩上,乌越被他们舞动的袍角扫到,凌厉的风仿佛能穿透身体的剑,让她本能躲开了。

    一抬头,夜秦就站在对面。

    乌越穿着墨绿色的T恤,就像走过竹林,阳光下透着质感上佳的色泽,下身是黑色挺括的阔腿裤,脚上一双黑色小皮鞋,露出一小节酒红色袜子。

    绿色太独特,夜秦的目光不由自主追随着她,仅仅几秒,快得几乎不留痕迹,转而他盯住表演的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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