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晚上，起了风，阵阵凉意。
江晚站在饭店的大门前，壁灯的光勾勒出她的轮廓，纤细的如同垂扬柳一般。谢渊站在她边上，等着老总们的到来。
她站得时间久，脚跟处已经磨出了点血印。
“要不要靠一会儿？”谢渊伸出了手臂，问她。
江晚摇头：“被看见的话不太好。”
想要谈成合作就得拿出十分的诚意来。
又过了一刻钟，一辆奔驰商务车前面停下。司机打开后座的门，刘总从上面下来。
江晚笑着迎上去，和刘总握手：“刘总，好久不见。”
“江总，上次见面的时候好像还是冬天是吧。我记得你那天穿了件玫红色的大衣，真是叫印象深刻。”
“刘总好记性。”江晚给刘总介绍道，“这是我的助理，谢渊。让他带您去包间，我接完吴总他们就来。”
“刘总好，我是谢渊。”谢渊伸手。
刘总敷衍地跟他握了下手，由他带着往大门里走。
“谢渊是吧。”上楼的时候，刘总开口，“我记得你们江总带的是个女生，怎么换成你了？”
“江总说上次的女生没能让您喝得尽兴，这次让我陪着您喝。”
“这可是你说的啊。”刘总食指指了一下谢渊，笑说，“今天你和你们江总都跑不掉啊。”
接完田总，江晚让谢渊不用再下来，她自己等秦逸凡就行。
秦逸凡是韩玥的发小，三个人吃过几次饭。他的身份和里面其他几位老总不同，不完全算是商人。如果不是工厂和材料供应商的生意谈了几次都拿不下来，江晩也不愿意麻烦秦逸凡过来帮她撑场子。
“其他几位到了没？”秦逸凡从车上下来。
“到了，就差你了。”江晚整个人松弛了不少。
“我们俩这交情还需要你在下面专门等我？”秦逸笑着问道。
“做给他们看罢了，而且你没到，我心里也没底。”
“你把他们几个晾包间里？”
“助理陪着。”
他们俩一起上了楼，走廊的地毯掩盖了两个人的脚步声。走到包间门口，江晚吸了一口气，脸上挂起笑容。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秦逸凡还未入座就跟在场的各位道歉。
老总们看到秦逸凡进门，都站起来迎接。
江晚他们不放在心上，但秦逸凡他们得罪不起。他想给他们项目使点绊子实在是太容易了。
“诶呦，没想到在这能见到秦总啊。”
“这局真是来对了，不仅能看到江总这种大美女，还能见到一表人才的秦总。”
服务员陆陆续续地开始上菜，谢渊则负责分酒。六个玻璃酒盅和高脚酒杯挨个送到了老总们的手边。
“感谢刘总、吴总、田总还有秦总赏脸，我跟助理先敬大家一杯。”
江晚和谢渊前后起身，斟满酒，一饮而今。
白酒辛辣，江晚屏住呼吸，皱着眉喝完的。
“江总喝一杯显得有些没诚意啊。要不挨个敬一下？”刘总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江晚说道。
僵持了几秒，江晚正准备再次起身的时候，谢渊说道：“我替江总挨个敬各位一杯。江总要是现在就醉了的话，后半场就没人陪各位喝酒聊天了。”
刘总一下敛了笑意：“谢渊，你喝和你们江总喝是不是应该不太一样。江总喝一杯，你是不是应该喝两杯才比较有诚意。”
“还是刘总考虑的周到，那我先从刘总这边敬起吧。”
一上来就喝一两白酒，不知道后面几个小时要喝多少。
江晚看着谢渊谦卑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她没法阻止，脸上也不能被看出任何端倪。一杯一杯酒下去，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了。
酒足饭饱之后，江晚开始说正事。
“刘总，上次说得您那边的那块地，您还记得吗？”
刘总喝了一口佛跳墙，点头：“你看我这记性，要不是江总提醒，我快没印象了。怎么，江总还继续考虑我们公司，没有找到别的合适的合作商？”
“刘总，您那块可是风水宝地，还有哪块地能比得上您那块？”
秦逸凡接了话茬，说道：“上次吃饭的时候，江总还跟我说起您那块地的事，我也觉得您那块地位置特别好，特别适合江总拓展业务。”
“我们当然也特别想跟江总合作，就是这个价格上，好像不太合适啊。”刘总看在秦逸凡的面子上，退了一步说，“上次说多加两百万可能确实有点难为江总了，这样好吧，我给江总减二十万。要是江总同意的话，明天我就让人跟你签合同。”
“刘总，这跟我们预算还是有点差距。”江晚起身，绕到刘总身边，半蹲下说道，“刘总能不能再降一点，我们呢再提点，把这事敲定了。”
刘总斜昵了她一眼：“江总这让我很难办啊。”
“刘总，别的我不敢说，但是江总的信誉我还是敢担保的。”秦逸凡适时出声，“合作风险您也要考虑考虑，是不是？”
“既然秦总都帮着江总说话了，我总得给两位一个面子。”刘总说道，“这样，我再让二十万，够诚意了吧。”
“太够诚意了，这杯我敬您。”江晩双手拿着酒杯，与他碰杯，一饮而尽。
“江总喝一杯好像有点诚意不足。”刘总指了指圆桌中间已经开过的酒，“这剩下也不多了，江总要不解决了？”
那瓶酒刚开不久，还剩半斤。江晚已经喝了不少，整个人晕晕的想吐，要是再喝半斤估计直接不省人事。
“刘总怪会开玩笑的，我的酒量您又不是不知道。”江晚的手紧握着酒杯，手背上骨骼明显。
“我记得江总酒量格外好。”刘总眯着眼，笑着看着她，“江总要是喝醉了，我叫人送您回去。”
“刘总。”谢渊起身，率先拿过身前的酒说道，“我和江总一起喝比较能体现公司的诚意。这杯我敬您。”
“谢渊说得有点道理。”秦逸凡帮衬道，“江总这么漂亮，刘总肯定也想怜香惜玉吧。”
剩下的几个人点头附和，见缝插针地给秦逸凡敬酒。
酒基本都是谢渊喝得，他敬得勤，没多久就见了底。刘总见他酒量如此好，高看了他两分。
散场的时候，刘总勾着谢渊的肩，笑嘻嘻地说：“小伙子有前途啊，又会说场面话又会喝酒，要不考虑考虑来我的公司？你一个男孩子，在女装公司上班说出去也不是很好听。再说我只会比江总给得更多。两年时间让你当个经理没什么问题。”
“谢谢刘总赏识，我暂时没这个想法。”谢渊拉开了车门，扶着刘总坐进了车里。
“没事，你再考虑考虑。”
“好的，刘总再见。”
江晚和秦逸凡在送其他几位客人，等所有车都驶离，她环顾了一圈，没有谢渊的身影。
她折回包间，推开门，看见谢渊侧躺在靠窗的沙发上。他闭着眼，脸色有些发白，呼吸也重了不少。
“谢渊。”江晚蹲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喊他。
见他没反应，江晚着急地又喊了他一声：“谢渊。”
谢渊睁眼，因为酒精的缘故，他眼眶红了，显得格外可怜。他捉住江晚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沙哑地问道：“脚还疼吗？”
江晚心一怔，他都喝成这样了，还在惦记自己的脚疼不疼。
“累不累？”谢渊帮她把碎发绾到耳后，“看你刚才的样子，心里肯定很不痛快吧。”
被讽刺，被劝酒，她还要强颜欢笑，卑躬屈膝地应和。
酸涩直直地往上涌，江晚眼眶跟着红了。
有人看到了她的委屈，还帮她把委屈说了出来。
“我没事。”江晚朝他挤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好。”谢渊皱着眉，起身。
秦逸凡站在门口，目睹了全程。他在酒桌上就察觉到两个人气氛不对，江晚几次想帮谢渊分担，都被拦住了。
最后一次的时候，谢渊直接从桌下握住了她的手。场上其他人都各怀心思，没有留意他们之间的小动作，但秦逸凡看得真切。
“我送你们回去。”秦逸凡见谢渊有点站不稳的，上前帮江晚扶住他，“司机就等在下面。”
江晩犹豫了一下，她觉得今晚让秦逸凡来已经是麻烦他了。
“你一个女孩子扶得动这么个大男人吗？”秦逸凡看出了江晚的顾虑，“走吧。”
夜深了，露水重了不少。
“去哪里？”秦逸凡问。
江晚报了自己小区的名字。秦逸凡没多问，让司机开车。
半小时后，车驶达了江晚小区的地库。秦逸凡帮她扶着在谢渊，上了电梯。
江晚开门，打开灯。她的房子是大平层，进门就是偌大的客厅。暖黄色的灯配上淡雅简约的装修风格，让整个房子看上去温馨不少。
“去客卧吧。”江晚指了指毗邻着客厅的房间。
客卧不大，靠窗放着张很小的木质双人床。
江晚帮着掀开被子，秦逸凡扶着谢渊躺下。高浓度的酒精在他体内烧着，意识已然完全模糊。
“今晚谢谢你。”江晚和秦逸凡出了客卧的门。
“不客气。”秦逸凡随手指了指客卧门，挑眉问道，“真的是助理？”
江晚走到岛台，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你就别明知故问了。”
“不是助理，但也不是情侣。”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算正在接触中吧。”
“他看上年纪不大，也给不了你什么工作上的助力，你看上他什么了？”
嗓子又干又疼，江晚喝了口水，润了润。
“或者说，我哪里比不上他？”
秦逸凡追了江晚整整一年，他又是送礼物，又是请吃饭，事事都上心。但是每次主动换来的都是拒绝，他们从未单独吃过饭，每次吃饭都有韩玥在场。后来，秦逸凡跟江晚表白，江晚委婉地拒绝，说他们更适合做朋友。
“看上了他这张脸，是我喜欢的类型。”江晚说道，“我不是说你不帅的意思。”
秦逸凡是富贵公子哥的长相，气质清冽矜贵。
“我就是这么肤浅一个人。”江晚自嘲道，“所以你不要觉得是你哪里不好，你哪哪都很好。”
“行，理由我知道了。”秦逸凡放下水杯，“任务我也完成了，我先走了。”
江晚送他到电梯口。
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一刹那，江晚说道：“路上小心，回家给我发个消息。”
秦逸凡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
江晚站在饭店的大门前，壁灯的光勾勒出她的轮廓，纤细的如同垂扬柳一般。谢渊站在她边上，等着老总们的到来。
她站得时间久，脚跟处已经磨出了点血印。
“要不要靠一会儿？”谢渊伸出了手臂，问她。
江晚摇头：“被看见的话不太好。”
想要谈成合作就得拿出十分的诚意来。
又过了一刻钟，一辆奔驰商务车前面停下。司机打开后座的门，刘总从上面下来。
江晚笑着迎上去，和刘总握手：“刘总，好久不见。”
“江总，上次见面的时候好像还是冬天是吧。我记得你那天穿了件玫红色的大衣，真是叫印象深刻。”
“刘总好记性。”江晚给刘总介绍道，“这是我的助理，谢渊。让他带您去包间，我接完吴总他们就来。”
“刘总好，我是谢渊。”谢渊伸手。
刘总敷衍地跟他握了下手，由他带着往大门里走。
“谢渊是吧。”上楼的时候，刘总开口，“我记得你们江总带的是个女生，怎么换成你了？”
“江总说上次的女生没能让您喝得尽兴，这次让我陪着您喝。”
“这可是你说的啊。”刘总食指指了一下谢渊，笑说，“今天你和你们江总都跑不掉啊。”
接完田总，江晚让谢渊不用再下来，她自己等秦逸凡就行。
秦逸凡是韩玥的发小，三个人吃过几次饭。他的身份和里面其他几位老总不同，不完全算是商人。如果不是工厂和材料供应商的生意谈了几次都拿不下来，江晩也不愿意麻烦秦逸凡过来帮她撑场子。
“其他几位到了没？”秦逸凡从车上下来。
“到了，就差你了。”江晚整个人松弛了不少。
“我们俩这交情还需要你在下面专门等我？”秦逸笑着问道。
“做给他们看罢了，而且你没到，我心里也没底。”
“你把他们几个晾包间里？”
“助理陪着。”
他们俩一起上了楼，走廊的地毯掩盖了两个人的脚步声。走到包间门口，江晚吸了一口气，脸上挂起笑容。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秦逸凡还未入座就跟在场的各位道歉。
老总们看到秦逸凡进门，都站起来迎接。
江晚他们不放在心上，但秦逸凡他们得罪不起。他想给他们项目使点绊子实在是太容易了。
“诶呦，没想到在这能见到秦总啊。”
“这局真是来对了，不仅能看到江总这种大美女，还能见到一表人才的秦总。”
服务员陆陆续续地开始上菜，谢渊则负责分酒。六个玻璃酒盅和高脚酒杯挨个送到了老总们的手边。
“感谢刘总、吴总、田总还有秦总赏脸，我跟助理先敬大家一杯。”
江晚和谢渊前后起身，斟满酒，一饮而今。
白酒辛辣，江晚屏住呼吸，皱着眉喝完的。
“江总喝一杯显得有些没诚意啊。要不挨个敬一下？”刘总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江晚说道。
僵持了几秒，江晚正准备再次起身的时候，谢渊说道：“我替江总挨个敬各位一杯。江总要是现在就醉了的话，后半场就没人陪各位喝酒聊天了。”
刘总一下敛了笑意：“谢渊，你喝和你们江总喝是不是应该不太一样。江总喝一杯，你是不是应该喝两杯才比较有诚意。”
“还是刘总考虑的周到，那我先从刘总这边敬起吧。”
一上来就喝一两白酒，不知道后面几个小时要喝多少。
江晚看着谢渊谦卑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她没法阻止，脸上也不能被看出任何端倪。一杯一杯酒下去，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了。
酒足饭饱之后，江晚开始说正事。
“刘总，上次说得您那边的那块地，您还记得吗？”
刘总喝了一口佛跳墙，点头：“你看我这记性，要不是江总提醒，我快没印象了。怎么，江总还继续考虑我们公司，没有找到别的合适的合作商？”
“刘总，您那块可是风水宝地，还有哪块地能比得上您那块？”
秦逸凡接了话茬，说道：“上次吃饭的时候，江总还跟我说起您那块地的事，我也觉得您那块地位置特别好，特别适合江总拓展业务。”
“我们当然也特别想跟江总合作，就是这个价格上，好像不太合适啊。”刘总看在秦逸凡的面子上，退了一步说，“上次说多加两百万可能确实有点难为江总了，这样好吧，我给江总减二十万。要是江总同意的话，明天我就让人跟你签合同。”
“刘总，这跟我们预算还是有点差距。”江晚起身，绕到刘总身边，半蹲下说道，“刘总能不能再降一点，我们呢再提点，把这事敲定了。”
刘总斜昵了她一眼：“江总这让我很难办啊。”
“刘总，别的我不敢说，但是江总的信誉我还是敢担保的。”秦逸凡适时出声，“合作风险您也要考虑考虑，是不是？”
“既然秦总都帮着江总说话了，我总得给两位一个面子。”刘总说道，“这样，我再让二十万，够诚意了吧。”
“太够诚意了，这杯我敬您。”江晩双手拿着酒杯，与他碰杯，一饮而尽。
“江总喝一杯好像有点诚意不足。”刘总指了指圆桌中间已经开过的酒，“这剩下也不多了，江总要不解决了？”
那瓶酒刚开不久，还剩半斤。江晚已经喝了不少，整个人晕晕的想吐，要是再喝半斤估计直接不省人事。
“刘总怪会开玩笑的，我的酒量您又不是不知道。”江晚的手紧握着酒杯，手背上骨骼明显。
“我记得江总酒量格外好。”刘总眯着眼，笑着看着她，“江总要是喝醉了，我叫人送您回去。”
“刘总。”谢渊起身，率先拿过身前的酒说道，“我和江总一起喝比较能体现公司的诚意。这杯我敬您。”
“谢渊说得有点道理。”秦逸凡帮衬道，“江总这么漂亮，刘总肯定也想怜香惜玉吧。”
剩下的几个人点头附和，见缝插针地给秦逸凡敬酒。
酒基本都是谢渊喝得，他敬得勤，没多久就见了底。刘总见他酒量如此好，高看了他两分。
散场的时候，刘总勾着谢渊的肩，笑嘻嘻地说：“小伙子有前途啊，又会说场面话又会喝酒，要不考虑考虑来我的公司？你一个男孩子，在女装公司上班说出去也不是很好听。再说我只会比江总给得更多。两年时间让你当个经理没什么问题。”
“谢谢刘总赏识，我暂时没这个想法。”谢渊拉开了车门，扶着刘总坐进了车里。
“没事，你再考虑考虑。”
“好的，刘总再见。”
江晚和秦逸凡在送其他几位客人，等所有车都驶离，她环顾了一圈，没有谢渊的身影。
她折回包间，推开门，看见谢渊侧躺在靠窗的沙发上。他闭着眼，脸色有些发白，呼吸也重了不少。
“谢渊。”江晚蹲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喊他。
见他没反应，江晚着急地又喊了他一声：“谢渊。”
谢渊睁眼，因为酒精的缘故，他眼眶红了，显得格外可怜。他捉住江晚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沙哑地问道：“脚还疼吗？”
江晚心一怔，他都喝成这样了，还在惦记自己的脚疼不疼。
“累不累？”谢渊帮她把碎发绾到耳后，“看你刚才的样子，心里肯定很不痛快吧。”
被讽刺，被劝酒，她还要强颜欢笑，卑躬屈膝地应和。
酸涩直直地往上涌，江晚眼眶跟着红了。
有人看到了她的委屈，还帮她把委屈说了出来。
“我没事。”江晚朝他挤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好。”谢渊皱着眉，起身。
秦逸凡站在门口，目睹了全程。他在酒桌上就察觉到两个人气氛不对，江晚几次想帮谢渊分担，都被拦住了。
最后一次的时候，谢渊直接从桌下握住了她的手。场上其他人都各怀心思，没有留意他们之间的小动作，但秦逸凡看得真切。
“我送你们回去。”秦逸凡见谢渊有点站不稳的，上前帮江晚扶住他，“司机就等在下面。”
江晩犹豫了一下，她觉得今晚让秦逸凡来已经是麻烦他了。
“你一个女孩子扶得动这么个大男人吗？”秦逸凡看出了江晚的顾虑，“走吧。”
夜深了，露水重了不少。
“去哪里？”秦逸凡问。
江晚报了自己小区的名字。秦逸凡没多问，让司机开车。
半小时后，车驶达了江晚小区的地库。秦逸凡帮她扶着在谢渊，上了电梯。
江晚开门，打开灯。她的房子是大平层，进门就是偌大的客厅。暖黄色的灯配上淡雅简约的装修风格，让整个房子看上去温馨不少。
“去客卧吧。”江晚指了指毗邻着客厅的房间。
客卧不大，靠窗放着张很小的木质双人床。
江晚帮着掀开被子，秦逸凡扶着谢渊躺下。高浓度的酒精在他体内烧着，意识已然完全模糊。
“今晚谢谢你。”江晚和秦逸凡出了客卧的门。
“不客气。”秦逸凡随手指了指客卧门，挑眉问道，“真的是助理？”
江晚走到岛台，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你就别明知故问了。”
“不是助理，但也不是情侣。”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算正在接触中吧。”
“他看上年纪不大，也给不了你什么工作上的助力，你看上他什么了？”
嗓子又干又疼，江晚喝了口水，润了润。
“或者说，我哪里比不上他？”
秦逸凡追了江晚整整一年，他又是送礼物，又是请吃饭，事事都上心。但是每次主动换来的都是拒绝，他们从未单独吃过饭，每次吃饭都有韩玥在场。后来，秦逸凡跟江晚表白，江晚委婉地拒绝，说他们更适合做朋友。
“看上了他这张脸，是我喜欢的类型。”江晚说道，“我不是说你不帅的意思。”
秦逸凡是富贵公子哥的长相，气质清冽矜贵。
“我就是这么肤浅一个人。”江晚自嘲道，“所以你不要觉得是你哪里不好，你哪哪都很好。”
“行，理由我知道了。”秦逸凡放下水杯，“任务我也完成了，我先走了。”
江晚送他到电梯口。
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一刹那，江晚说道：“路上小心，回家给我发个消息。”
秦逸凡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