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颂然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幻觉了。
沉默良久,有生以来所有听说过的灵异事件,瞬间在脑中交织。
作为一名光荣的唯物主义战士,李颂然很快作出反应。
她拿起手机,对着晏扬的方向,问张老师:张老师,这有个人你看得到吗?
张老师点头:“看得到!道貌岸然,行为异常!一定是坏人!”
李颂然顿时觉得是晏扬在整自己。她凑上前去:“晏扬你闹够了没有!我说了……不是你的!”
晏扬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你又在跟我演什么肥皂剧?看到哪一集了?我怎么跟不上啊?”
李颂然皱眉。
“然然你这身衣服什么时候买的,怎么没见过你穿这么成熟的衣服。”
李颂然静静看着他。
“你到底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很奇怪?”晏扬凑近李颂然看了看,“一天不见你怎么瘦成这样!”
李颂然不动声色,内心翻涌。
“话说然然你今天怎么对油烟味不反感了?都能进厨房了。”
李颂然觉得,晏扬一定是受了太大打击,人格分裂了。
她说:“晏扬,别玩了。”
说着拿起手机,发现还打着视频电话,她对张老师说:“麻烦您了张老师,这人我认识,没事的,你让祺祺自己上来吧,改天我请你吃饭,你一定要来!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应该的。”张老师说。
李颂然挂断电话,见晏扬一脸不悦:“你在跟男人打电话?谁?我认识吗?”
李颂然懒得搭理他,径直拨通晏扬的电话。
好在她留心,找王特助存了晏扬的手机号。
现在只要眼前的人接起电话,这场闹剧就可以结束了。
“有事?”那边传来晏扬清冷的声音。
李颂然看着眼前醋意明显,已经挂脸了的晏扬,他气得脸都皱成一团:“你又给另一个男人打电话?!当着我的面?!两个不同的男人?!”
电话那边的晏扬冷冷道:“没事我挂了。”
在一串嘟嘟嘟的挂断音中,李颂然记忆回笼。
方才这两个人同一时间同一空间存在过,所以不是人格分裂,最多是分身。
可是两人又如此迥异。
她看向眼前人的神态,那种带着初生牛犊的稚嫩与直率。
她又看了看身后茶几上的甜点,那商标图案她很熟悉,确实是她曾经爱吃的一家店,只是很早就倒闭了。
她想起眼前的晏扬说起油烟味。
在成为祺祺的妈妈之前,她确实从不进厨房,因为无法忍耐哪怕一丝一缕的油烟味。
她看着眼前人,两人大眼瞪小眼,明显不在一个频道。
李颂然伸出手,还没开口,晏扬很自然地把手递上来。
李颂然:……
“身份证掏出来。”
晏扬不明所以,但似乎被她这种陌生的气场震慑住了,他在客厅的包里翻找了一下,递给李颂然。
“你整理过衣柜吗?为什么我找不到我的衣服了?”晏扬问。
李颂然看着眼前的身份证,确实是晏扬。
她问:“现在是哪一年?”
“14啊!跨年的时候我送了你14个礼物,你忘了?”
李颂然一怔。
十年前。
她19岁,晏扬20岁。两人刚刚脱离家庭,晏扬用攒了十年的压岁钱买下这栋两室一厅的小房子,两人正是最相爱的年纪。
生活难得的繁碎事无非是奇葩的老师,无聊的课程,熬人的期末周。
李颂然生于一个普通家庭,因为不想总是晏扬一个人出钱花销,寒暑假时会去找些班上。
晏扬在家等她,日日等月月等,磨碎了思念,又劝不动李颂然,于是决定也出去工作。这样两人保持同频,几乎没有摩擦。
在这个小家里,李颂然负责扫地,晏扬负责扫地外的一切家务。好在他学的快,干的也很出色。
那年跨年,晏扬捧着个抽签盒,让李颂然抽礼物。
李颂然抽到的是“一个吻”,很是不满,躲闪着不让晏扬亲。
晏扬神秘地笑笑,让她接着抽,李颂然这才发现,原来抽签只是形式。
“所有的,都是给然然的。这样你就不会遗憾了。”
李颂然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晏扬的桃花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脸。
在他的眼中,自己是那样闪闪发光。
李颂然脸色一红,扑倒晏扬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那一年,他们的世界很小,小到只有这个两室一厅的家。
那一年,他们的心也很小,装不下野心和孝心,只装得下彼此。
李颂然看着眼前,从过去穿越而来的晏扬,一时无所适应。
好像接受真的存在时空穿越或者平行宇宙,比世界上还有一个这样的晏扬,要简单得多。
“然然,你不开心吗?是我刚才的表情太凶了吗?”晏扬看出她眼底的悲伤,急得上蹿下跳。
李颂然还没想好怎么回他,门口响起祺祺的声音。
“妈妈,我回来啦!”
李颂然清晰看见,晏扬惊得眉毛都飞起来了。
他拿着锅铲就冲出厨房,杀到门口:“哪来的小屁孩,走错门了吧?这哪有你妈?”
祺祺一脸疑惑看向他,然后放下书包,朝着李颂然的方向走去。
李颂然顺势抱起他,他指着晏扬问:“妈妈,这是你的朋友吗?好奇怪的叔叔。”
晏扬嘴上喊着:“叫哥哥!”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皱眉,眼神划过屋子的细节。
李颂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地上的玩具,墙上的儿童黑板,桌边墙角的泡沫软胶……
“然然,我们家怎么变成这样了?”他一副想不通的样子。
“晏扬,现在是2024年。”李颂然冷静得近乎冷酷。
晏扬:“你在说什么?”
李颂然举起手边的手机:“这是2024年的手机。”
指了指宽屏电视:“这是现在的电视。”
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你自己看看时间。”
李颂然打开手机,给他看桃宝:“现在的电子购物。”
打开蓝色钱包和绿色钱包:“现在的电子支付。”
她笑着说:“你运气不错,没赶上疫情。”
晏扬一时有些难以理解。
他左看看,右看看,嘴巴张合想要反驳,但是震惊的事实摆在眼前,他不知如何反驳。
“早上你走的时候还偷亲了一下我,今天我过马路的时候差点被车撞了,溅了我一身泥,我还给你打电话抱怨,你说晚上回来和我一起洗。下午公司领导还、说要请我参加晚会,我拒绝了,想着回来给你做饭。菜市场啊什么的都没变,今天鱼和鸡都涨价了,我只买了你爱吃的鸡翅……”
他没头没脑地说着:“然后我就回家了,回到家我就发现家里格局变了,我以为是你要整蛊我,还故意装没发现呢。但是,洗澡的时候,发现卫生间没有我的洗漱用品,只有……”
晏扬看向李颂然怀中的祺祺:“宝宝的……”
他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十年后,我们没有在一起吗?”
好像对他来说,接受这件事,比接受自己穿越更困难。
李颂然点头:“不用伤心,你过得很好,很幸福……比你想象的,还要好很多很多倍。”
晏扬看起来一副要哭的表情。
他垂下眉眼,深沉地说:“不可能。我想象的幸福人生里,一定要有你。”
见李颂然没有回应,他瘪了瘪嘴:“我去书房冷静一下。”
晏扬脱下围裙,习惯性挂在十年前的厨房墙边,却没找到挂钩。他将围裙放到桌子上,转身走进祺祺的房间。
“菜做好了,你先吃吧。”
祺祺歪着头看向李颂然:“妈妈,你怎么交了个这么笨的叔叔当朋友?”
李颂然其实也没缓过来,不知该怎么办。她把祺祺放下来:“小淘气,要吃饭咯,该干嘛?”
祺祺转身去卫生间洗手,然后快速跑回李颂然身边:“妈妈,你刚才在和这个叔叔说故事吗?”
“嗯。”李颂然把晏扬烧的菜端上桌,“我们在排练节目呢。”
祺祺兴高采烈地指导她,叽里咕噜说着我觉得妈妈你应该这样这样演。
李颂然见他暂时忘了白天的忧愁,也就没提。想着等祺祺想起来、需要哄的时候,再好好安慰劝导他。
“妈妈!快吃这个菜,好吃!”
李颂然夹了一块鸡翅,鲜香在口腔中迸发,软嫩的鸡肉十分美味。
一种经年久别的熟悉味道在味蕾中蔓延。
据说味道是最长久的记忆,就像是听到某首歌,就想起听歌时的心境。
尝到这种熟悉的味道,李颂然突然被遥远的温暖感包裹住。
她提醒自己,这已经是一段青春时遥不可及的梦。
失神间,深受打击的晏扬从祺祺房间出来了。
李颂然对这个他已经有些陌生了,不知道他板着脸是什么意思。
晏扬努努嘴,有些不愿意承认:“我饿了……”
李颂然从卧室端来了自己的化妆椅,晏扬刚打算坐下,一直默默观察的祺祺突然不乐意了。
“不许你坐!”
“祺祺,要讲礼貌。”
祺祺小脸鼓囊成皮球:“就是不行!”
李颂然走过去抱起祺祺,轻声安抚:“祺祺先跟妈妈说,为什么不想叔叔坐?”
祺祺憋着嘴,隐忍半天,哭着说:“那是给我爸爸坐的!”说完趴在李颂然怀里哭。
李颂然抱着祺祺进屋,温声哄了好一会,祺祺才慢慢变开心。
回到客厅时,发现晏扬还没动筷,一脸失魂落魄。
李颂然诧异:“怎么不吃?不是饿了吗?”
晏扬和方才的祺祺同款委屈脸:“所以,这不是我们的孩子?”
李颂然:……怎么感觉这个问题我回答了很多次……
“嗯。”她轻声说。
晏扬立刻一副要碎掉的神情。
“先吃饭吧。”李颂然说。
“你确实不是我的然然。”晏扬突然扬起脸,看着李颂然,“她不像你这么冷漠。”
李颂然叹了口气:“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只是她爱你,我不爱你。”
就像你爱我,他不爱我。
沉默良久,有生以来所有听说过的灵异事件,瞬间在脑中交织。
作为一名光荣的唯物主义战士,李颂然很快作出反应。
她拿起手机,对着晏扬的方向,问张老师:张老师,这有个人你看得到吗?
张老师点头:“看得到!道貌岸然,行为异常!一定是坏人!”
李颂然顿时觉得是晏扬在整自己。她凑上前去:“晏扬你闹够了没有!我说了……不是你的!”
晏扬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你又在跟我演什么肥皂剧?看到哪一集了?我怎么跟不上啊?”
李颂然皱眉。
“然然你这身衣服什么时候买的,怎么没见过你穿这么成熟的衣服。”
李颂然静静看着他。
“你到底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很奇怪?”晏扬凑近李颂然看了看,“一天不见你怎么瘦成这样!”
李颂然不动声色,内心翻涌。
“话说然然你今天怎么对油烟味不反感了?都能进厨房了。”
李颂然觉得,晏扬一定是受了太大打击,人格分裂了。
她说:“晏扬,别玩了。”
说着拿起手机,发现还打着视频电话,她对张老师说:“麻烦您了张老师,这人我认识,没事的,你让祺祺自己上来吧,改天我请你吃饭,你一定要来!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应该的。”张老师说。
李颂然挂断电话,见晏扬一脸不悦:“你在跟男人打电话?谁?我认识吗?”
李颂然懒得搭理他,径直拨通晏扬的电话。
好在她留心,找王特助存了晏扬的手机号。
现在只要眼前的人接起电话,这场闹剧就可以结束了。
“有事?”那边传来晏扬清冷的声音。
李颂然看着眼前醋意明显,已经挂脸了的晏扬,他气得脸都皱成一团:“你又给另一个男人打电话?!当着我的面?!两个不同的男人?!”
电话那边的晏扬冷冷道:“没事我挂了。”
在一串嘟嘟嘟的挂断音中,李颂然记忆回笼。
方才这两个人同一时间同一空间存在过,所以不是人格分裂,最多是分身。
可是两人又如此迥异。
她看向眼前人的神态,那种带着初生牛犊的稚嫩与直率。
她又看了看身后茶几上的甜点,那商标图案她很熟悉,确实是她曾经爱吃的一家店,只是很早就倒闭了。
她想起眼前的晏扬说起油烟味。
在成为祺祺的妈妈之前,她确实从不进厨房,因为无法忍耐哪怕一丝一缕的油烟味。
她看着眼前人,两人大眼瞪小眼,明显不在一个频道。
李颂然伸出手,还没开口,晏扬很自然地把手递上来。
李颂然:……
“身份证掏出来。”
晏扬不明所以,但似乎被她这种陌生的气场震慑住了,他在客厅的包里翻找了一下,递给李颂然。
“你整理过衣柜吗?为什么我找不到我的衣服了?”晏扬问。
李颂然看着眼前的身份证,确实是晏扬。
她问:“现在是哪一年?”
“14啊!跨年的时候我送了你14个礼物,你忘了?”
李颂然一怔。
十年前。
她19岁,晏扬20岁。两人刚刚脱离家庭,晏扬用攒了十年的压岁钱买下这栋两室一厅的小房子,两人正是最相爱的年纪。
生活难得的繁碎事无非是奇葩的老师,无聊的课程,熬人的期末周。
李颂然生于一个普通家庭,因为不想总是晏扬一个人出钱花销,寒暑假时会去找些班上。
晏扬在家等她,日日等月月等,磨碎了思念,又劝不动李颂然,于是决定也出去工作。这样两人保持同频,几乎没有摩擦。
在这个小家里,李颂然负责扫地,晏扬负责扫地外的一切家务。好在他学的快,干的也很出色。
那年跨年,晏扬捧着个抽签盒,让李颂然抽礼物。
李颂然抽到的是“一个吻”,很是不满,躲闪着不让晏扬亲。
晏扬神秘地笑笑,让她接着抽,李颂然这才发现,原来抽签只是形式。
“所有的,都是给然然的。这样你就不会遗憾了。”
李颂然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晏扬的桃花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脸。
在他的眼中,自己是那样闪闪发光。
李颂然脸色一红,扑倒晏扬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那一年,他们的世界很小,小到只有这个两室一厅的家。
那一年,他们的心也很小,装不下野心和孝心,只装得下彼此。
李颂然看着眼前,从过去穿越而来的晏扬,一时无所适应。
好像接受真的存在时空穿越或者平行宇宙,比世界上还有一个这样的晏扬,要简单得多。
“然然,你不开心吗?是我刚才的表情太凶了吗?”晏扬看出她眼底的悲伤,急得上蹿下跳。
李颂然还没想好怎么回他,门口响起祺祺的声音。
“妈妈,我回来啦!”
李颂然清晰看见,晏扬惊得眉毛都飞起来了。
他拿着锅铲就冲出厨房,杀到门口:“哪来的小屁孩,走错门了吧?这哪有你妈?”
祺祺一脸疑惑看向他,然后放下书包,朝着李颂然的方向走去。
李颂然顺势抱起他,他指着晏扬问:“妈妈,这是你的朋友吗?好奇怪的叔叔。”
晏扬嘴上喊着:“叫哥哥!”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皱眉,眼神划过屋子的细节。
李颂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地上的玩具,墙上的儿童黑板,桌边墙角的泡沫软胶……
“然然,我们家怎么变成这样了?”他一副想不通的样子。
“晏扬,现在是2024年。”李颂然冷静得近乎冷酷。
晏扬:“你在说什么?”
李颂然举起手边的手机:“这是2024年的手机。”
指了指宽屏电视:“这是现在的电视。”
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你自己看看时间。”
李颂然打开手机,给他看桃宝:“现在的电子购物。”
打开蓝色钱包和绿色钱包:“现在的电子支付。”
她笑着说:“你运气不错,没赶上疫情。”
晏扬一时有些难以理解。
他左看看,右看看,嘴巴张合想要反驳,但是震惊的事实摆在眼前,他不知如何反驳。
“早上你走的时候还偷亲了一下我,今天我过马路的时候差点被车撞了,溅了我一身泥,我还给你打电话抱怨,你说晚上回来和我一起洗。下午公司领导还、说要请我参加晚会,我拒绝了,想着回来给你做饭。菜市场啊什么的都没变,今天鱼和鸡都涨价了,我只买了你爱吃的鸡翅……”
他没头没脑地说着:“然后我就回家了,回到家我就发现家里格局变了,我以为是你要整蛊我,还故意装没发现呢。但是,洗澡的时候,发现卫生间没有我的洗漱用品,只有……”
晏扬看向李颂然怀中的祺祺:“宝宝的……”
他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十年后,我们没有在一起吗?”
好像对他来说,接受这件事,比接受自己穿越更困难。
李颂然点头:“不用伤心,你过得很好,很幸福……比你想象的,还要好很多很多倍。”
晏扬看起来一副要哭的表情。
他垂下眉眼,深沉地说:“不可能。我想象的幸福人生里,一定要有你。”
见李颂然没有回应,他瘪了瘪嘴:“我去书房冷静一下。”
晏扬脱下围裙,习惯性挂在十年前的厨房墙边,却没找到挂钩。他将围裙放到桌子上,转身走进祺祺的房间。
“菜做好了,你先吃吧。”
祺祺歪着头看向李颂然:“妈妈,你怎么交了个这么笨的叔叔当朋友?”
李颂然其实也没缓过来,不知该怎么办。她把祺祺放下来:“小淘气,要吃饭咯,该干嘛?”
祺祺转身去卫生间洗手,然后快速跑回李颂然身边:“妈妈,你刚才在和这个叔叔说故事吗?”
“嗯。”李颂然把晏扬烧的菜端上桌,“我们在排练节目呢。”
祺祺兴高采烈地指导她,叽里咕噜说着我觉得妈妈你应该这样这样演。
李颂然见他暂时忘了白天的忧愁,也就没提。想着等祺祺想起来、需要哄的时候,再好好安慰劝导他。
“妈妈!快吃这个菜,好吃!”
李颂然夹了一块鸡翅,鲜香在口腔中迸发,软嫩的鸡肉十分美味。
一种经年久别的熟悉味道在味蕾中蔓延。
据说味道是最长久的记忆,就像是听到某首歌,就想起听歌时的心境。
尝到这种熟悉的味道,李颂然突然被遥远的温暖感包裹住。
她提醒自己,这已经是一段青春时遥不可及的梦。
失神间,深受打击的晏扬从祺祺房间出来了。
李颂然对这个他已经有些陌生了,不知道他板着脸是什么意思。
晏扬努努嘴,有些不愿意承认:“我饿了……”
李颂然从卧室端来了自己的化妆椅,晏扬刚打算坐下,一直默默观察的祺祺突然不乐意了。
“不许你坐!”
“祺祺,要讲礼貌。”
祺祺小脸鼓囊成皮球:“就是不行!”
李颂然走过去抱起祺祺,轻声安抚:“祺祺先跟妈妈说,为什么不想叔叔坐?”
祺祺憋着嘴,隐忍半天,哭着说:“那是给我爸爸坐的!”说完趴在李颂然怀里哭。
李颂然抱着祺祺进屋,温声哄了好一会,祺祺才慢慢变开心。
回到客厅时,发现晏扬还没动筷,一脸失魂落魄。
李颂然诧异:“怎么不吃?不是饿了吗?”
晏扬和方才的祺祺同款委屈脸:“所以,这不是我们的孩子?”
李颂然:……怎么感觉这个问题我回答了很多次……
“嗯。”她轻声说。
晏扬立刻一副要碎掉的神情。
“先吃饭吧。”李颂然说。
“你确实不是我的然然。”晏扬突然扬起脸,看着李颂然,“她不像你这么冷漠。”
李颂然叹了口气:“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只是她爱你,我不爱你。”
就像你爱我,他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