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颂然一怔，心念飞速转动。她缓缓开口：“晏总，这是我的私事。”
“你是不是想说这个孩子和我没关系？”
李颂然皱眉，不悦道：“晏总慎言，我的孩子怎么会和您有关系。”
晏扬像是怒极反笑，将手中的文件摊开给她看。
“可是你的资料上，写的是未婚。”
“晏总，中午时您说过，不会干涉我的私事。”李颂然冷了脸。
晏扬邪气一笑：“是吗？我说过吗？我只说过不干涉你的工作。”
李颂然深知在耍赖这方面，她是纠缠不过晏扬的。
绕是心中激起万丈波澜，她也只是端起微笑，转过话题。
“晏总，您说要挑给女伴的花，我给您挑了几种，您过目一下。”
李颂然将手机递给晏扬，晏扬顺势接过，然后快速退出界面。
李颂然一惊：“晏总，你……”
晏扬脸上突然有了笑意：“这孩子看起来三四岁左右，有90%的可能，是我的孩子。”
李颂然脸色一僵，一把夺过手机。一股怒气从心中漫起，离婚前那种无能为力的失控感再次袭来。
晏扬自然看得出她生气。
“你不想我认他？为什么？因为讨厌我吗？”
李颂然沉默了一会，继续道：“晏总，您的花……”
“不要了。”晏扬突然也生起气。
他拿起电话，打给了约好的人，很快表明自己有要事在身，在情绪不佳的情况下还体面道歉，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不用再提什么破花了。”晏扬竖起眉毛，恶狠狠地说。
“好的晏总，那我先去忙别的事了。”
李颂然提腿就走，却被人抓住手腕。她极力反抗，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奈何力量悬殊，反倒叫晏扬借了力，将她的两只手腕都扣在头顶上。
李颂然作势要喊人，晏扬长腿一踢，关上了办公室的门，顺势将李颂然压在门上。
他的目光像是要剥开李颂然的心，深深望着她。
晏扬幽深的眼眸中，闪烁着李颂然看不懂的光，像是一盏心灵深处的灯，时明时灭。
李颂然想起十年前两人一起看肥皂剧，自己对于帅气男主壁咚女主的情节欲罢不能，连连发出花痴尖叫。
晏扬好奇地问：“你在叫什么？”
“你不觉得这样很帅吗？”
“帅？”晏扬不可置信地说，“这不是一种挑衅吗？”
“这叫情趣！”李颂然生气地反驳，并且极其欢迎晏扬复刻，一脸期待等着被壁咚。
闭上眼睛等了半天，却只等来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本帅哥不屑于做这种事，我是一个温柔的帅哥好不好。”
李颂然被这个意料之外的吻触动，心间想要融化一般，抱着晏扬的手臂黏黏糊糊地撒娇：“亲爱的，我觉得你比男主角还帅怎么办？”
往日美好的回忆，衬的此情此景格外剑拔弩张。
“我们的孩子叫什么？你一个人生下他的吗？有没有人照顾你？”
晏扬问得很诚恳，真切地触动到了李颂然。
或者说是四年前，孤身一人生下祺祺，这些年许多个崩溃的瞬间，希望有人能帮帮自己时的那种无助的情绪，被撩拨起来，从李颂然深埋的心底跃到心头。
李颂然突然觉得一切都无法忍耐，她没法再端着笑脸了，怒意无可遏制。
她提腿踹向晏扬，带着泪眼吼道：“再说最后一遍，这是我的孩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不演完美下属了吗？”晏扬笑问。
李颂然怒吼完感觉被抽走了力气，不愿纠缠，也不想说话。
“可是你未婚。”晏扬也并不生气，似乎是察觉到李颂然的怒火有一部分来自于现在的姿势，他施施然松了手。
他很多年很多年，没有露出过这样带着傻气的表情了。
他说：“可是你未婚。我知道，你不是未婚生子的人，只有一种可能，他……”
他看了眼李颂然的神色，语气有些木讷：“你这么讨厌我吗？”
李颂然摇摇头：“晏总，到下班时间了。”
她转身离开，晏扬难得没有再纠缠。
出了公司大厦，又被一辆黑色迈巴赫拦住去路。
李颂然知道这一遭是逃不掉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还这么不体面。
晏扬摇下副驾驶的窗：“带我去你家，只要让我看一眼孩子，远远地看就行。只要看一眼，或许我就能知道……”
李颂然打开后座的门，坐进了车里。
一路无言，她知道晏扬透过后视镜在看自己。
“你瘦了很多。”他突然说。
李颂然觉得他肯定还要说“带孩子很辛苦吧”之类的话题，没想到他也难得安静了下来。
“祺祺不是你的孩子，是我和我爱人的孩子。希望你死心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是吗？”晏扬语调上扬，戏谑道，“你和你的新男友，住在我们的婚房里吗？”
李颂然知道他是从自己资料上看到的住址，被噎了一下。
她想了想，反驳道：“对你来说可能是这样，对我来说，是我和我爱人、我的孩子，我们一家三口的房子。”
晏扬没说话，直到两人站在昔日在宁城买下的第一个“家”时，两人都默了一会。
“你知道吗？”晏扬说，“你现在的样子，才像是曾经的恋人。”
他笑得愉快，看得李颂然很是不忿。
“是前妻！”
两人上楼，李颂然带着忐忑的心情打开门，晏扬微笑着，耐心等待。
喀——
门被打开，越过玄关柜，能看到一个穿衬衫的男人正在脱衣服。
“然然你回来啦～”他语气轻快，背对着门外的两人，兀自忙成一团。
“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周记甜点，你快来吃。今天有点太冷了，我想先洗个热水澡再做饭，你现在饿吗？”
他回过头来，瞧了眼门口。由于玄关的遮挡，他没有看见门外的晏扬。
“然然你还没换好鞋吗？”
李颂然立刻应声：“我不饿，你先洗澡吧。我刚想起来有个东西没买，去趟超市马上回来！”
“好，你记得戴围巾，外面冷。”
男人光着健硕有型的上半身进了淋浴间，李颂然也赶紧关上家门。
她和晏扬都尚在震惊中。
刚才回文秘组办公室时，她料到晏扬不会轻易放手，万难之下联系了张老师，请他带着祺祺来自己家。
本来她还担心张老师不明所以，太过生硬，没法让晏扬相信。没想到他不仅猜到了自己的需求，还如此逼真地演了出来。
看来他当个幼师真是屈才，公司的星探经纪人应该去挖掘一下他这样的人才。
她瞄了眼晏扬的脸色。一脸灰败，轰然若失。
显然也是信了。
李颂然瞬间有了底气，说起谎也更加真诚：“孩子在屋里，今天就不方便和你见面了。要是还能做朋友的话，你可以来我们家做客。”
“不必了。”晏扬答得干脆。
他移过目光，在李颂然脸上停留了很久：“原来你过得很好，是我……”
他扯出一抹笑，像是努力想要恢复之前的体面从容。
“我先走了，你……”他像是想要说些告别的话，但不知从何下口。
“不必多说，该说的话，五年前我们都说过了。”李颂然笑着说。
晏扬点点头，看了她一眼，这次没有停留。他转身下楼，李颂然在窗边看着他驾车离开。
她长叹一口气，疲惫感涌上心头。
转身上楼，却听见熟悉的声音。
“张老师，我家就在3楼，马上就到了！因为我妈妈不想爬楼，又不想住太低，所以我家住3楼……”
“祺祺！”李颂然惊讶看着眼前两人。
祺祺冲进她的怀里，张老师笑着跟她打招呼。
李颂然觉得现在有点大脑缺氧。
他两在这，家里洗澡那个人是谁？
她皱眉，喊住张老师：“张老师，现在有件我个人的麻烦事，想要麻烦您……”
“没事的祺祺妈妈，你尽管说！”
李颂然捂住祺祺的耳朵，小声在张老师耳边说：“有个陌生男人现在在我家。”
张老师立刻摆出一副严肃表情，作势要冲上去。
“这样，麻烦你帮我抱着祺祺，我们现在打视频电话，我先去看情况，如果有一点不对劲你立刻报警。”
“祺祺妈妈，我建议现在就报警！”
“我想先去看看，万一有误会……而且刚才我观察了一下，对方好像是很熟悉我的人，是什么旧友也说不定。”
张老师想了想，点点头。他抱起祺祺，和李颂然打通视频电话，在楼梯转角一脸担忧目送着李颂然上楼。
李颂然再次推开家门，里面的男子似乎已经洗好了澡，正在厨房炒菜。
她蹑手蹑脚走进去，听到他笑着说：“然然你今天怎么了？走路这么轻，又打算吓我吗？”
李颂然想要靠近厨房，看清的哪里来的神经病，光天化日在别人家洗澡做饭。
他的耳朵却像是有自动追踪似的，立刻感知到她在靠近厨房：“别靠近厨房，油烟有点大，会熏到你的。”
李颂然在墙角拿来拖把，握在手中给自己壮胆，垂眼看了下手机屏幕，确定和张老师正保持联系。
她缓缓靠近厨房，在厨房的油烟中，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啪——
李颂然顿感恍惚，无意识松了手，拖把掉在地上。
烟雾缭绕中，一个男子正穿着围裙，一边翻炒锅里的菜，一边关心她的情况。
“然然你怎么了？要拿拖把揍我吗？我有惹你不开心吗？最近我挺乖的啊。”
晏扬。
但又不是晏扬。
晏扬是内敛沉稳，强势从容的，而不是眼前这般，轻盈温暖，有些狼狈。
这是她记忆中才会出现的晏扬。
这是十多年前，最爱她的那个晏扬。
“你是不是想说这个孩子和我没关系？”
李颂然皱眉，不悦道：“晏总慎言，我的孩子怎么会和您有关系。”
晏扬像是怒极反笑，将手中的文件摊开给她看。
“可是你的资料上，写的是未婚。”
“晏总，中午时您说过，不会干涉我的私事。”李颂然冷了脸。
晏扬邪气一笑：“是吗？我说过吗？我只说过不干涉你的工作。”
李颂然深知在耍赖这方面，她是纠缠不过晏扬的。
绕是心中激起万丈波澜，她也只是端起微笑，转过话题。
“晏总，您说要挑给女伴的花，我给您挑了几种，您过目一下。”
李颂然将手机递给晏扬，晏扬顺势接过，然后快速退出界面。
李颂然一惊：“晏总，你……”
晏扬脸上突然有了笑意：“这孩子看起来三四岁左右，有90%的可能，是我的孩子。”
李颂然脸色一僵，一把夺过手机。一股怒气从心中漫起，离婚前那种无能为力的失控感再次袭来。
晏扬自然看得出她生气。
“你不想我认他？为什么？因为讨厌我吗？”
李颂然沉默了一会，继续道：“晏总，您的花……”
“不要了。”晏扬突然也生起气。
他拿起电话，打给了约好的人，很快表明自己有要事在身，在情绪不佳的情况下还体面道歉，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不用再提什么破花了。”晏扬竖起眉毛，恶狠狠地说。
“好的晏总，那我先去忙别的事了。”
李颂然提腿就走，却被人抓住手腕。她极力反抗，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奈何力量悬殊，反倒叫晏扬借了力，将她的两只手腕都扣在头顶上。
李颂然作势要喊人，晏扬长腿一踢，关上了办公室的门，顺势将李颂然压在门上。
他的目光像是要剥开李颂然的心，深深望着她。
晏扬幽深的眼眸中，闪烁着李颂然看不懂的光，像是一盏心灵深处的灯，时明时灭。
李颂然想起十年前两人一起看肥皂剧，自己对于帅气男主壁咚女主的情节欲罢不能，连连发出花痴尖叫。
晏扬好奇地问：“你在叫什么？”
“你不觉得这样很帅吗？”
“帅？”晏扬不可置信地说，“这不是一种挑衅吗？”
“这叫情趣！”李颂然生气地反驳，并且极其欢迎晏扬复刻，一脸期待等着被壁咚。
闭上眼睛等了半天，却只等来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本帅哥不屑于做这种事，我是一个温柔的帅哥好不好。”
李颂然被这个意料之外的吻触动，心间想要融化一般，抱着晏扬的手臂黏黏糊糊地撒娇：“亲爱的，我觉得你比男主角还帅怎么办？”
往日美好的回忆，衬的此情此景格外剑拔弩张。
“我们的孩子叫什么？你一个人生下他的吗？有没有人照顾你？”
晏扬问得很诚恳，真切地触动到了李颂然。
或者说是四年前，孤身一人生下祺祺，这些年许多个崩溃的瞬间，希望有人能帮帮自己时的那种无助的情绪，被撩拨起来，从李颂然深埋的心底跃到心头。
李颂然突然觉得一切都无法忍耐，她没法再端着笑脸了，怒意无可遏制。
她提腿踹向晏扬，带着泪眼吼道：“再说最后一遍，这是我的孩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不演完美下属了吗？”晏扬笑问。
李颂然怒吼完感觉被抽走了力气，不愿纠缠，也不想说话。
“可是你未婚。”晏扬也并不生气，似乎是察觉到李颂然的怒火有一部分来自于现在的姿势，他施施然松了手。
他很多年很多年，没有露出过这样带着傻气的表情了。
他说：“可是你未婚。我知道，你不是未婚生子的人，只有一种可能，他……”
他看了眼李颂然的神色，语气有些木讷：“你这么讨厌我吗？”
李颂然摇摇头：“晏总，到下班时间了。”
她转身离开，晏扬难得没有再纠缠。
出了公司大厦，又被一辆黑色迈巴赫拦住去路。
李颂然知道这一遭是逃不掉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还这么不体面。
晏扬摇下副驾驶的窗：“带我去你家，只要让我看一眼孩子，远远地看就行。只要看一眼，或许我就能知道……”
李颂然打开后座的门，坐进了车里。
一路无言，她知道晏扬透过后视镜在看自己。
“你瘦了很多。”他突然说。
李颂然觉得他肯定还要说“带孩子很辛苦吧”之类的话题，没想到他也难得安静了下来。
“祺祺不是你的孩子，是我和我爱人的孩子。希望你死心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是吗？”晏扬语调上扬，戏谑道，“你和你的新男友，住在我们的婚房里吗？”
李颂然知道他是从自己资料上看到的住址，被噎了一下。
她想了想，反驳道：“对你来说可能是这样，对我来说，是我和我爱人、我的孩子，我们一家三口的房子。”
晏扬没说话，直到两人站在昔日在宁城买下的第一个“家”时，两人都默了一会。
“你知道吗？”晏扬说，“你现在的样子，才像是曾经的恋人。”
他笑得愉快，看得李颂然很是不忿。
“是前妻！”
两人上楼，李颂然带着忐忑的心情打开门，晏扬微笑着，耐心等待。
喀——
门被打开，越过玄关柜，能看到一个穿衬衫的男人正在脱衣服。
“然然你回来啦～”他语气轻快，背对着门外的两人，兀自忙成一团。
“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周记甜点，你快来吃。今天有点太冷了，我想先洗个热水澡再做饭，你现在饿吗？”
他回过头来，瞧了眼门口。由于玄关的遮挡，他没有看见门外的晏扬。
“然然你还没换好鞋吗？”
李颂然立刻应声：“我不饿，你先洗澡吧。我刚想起来有个东西没买，去趟超市马上回来！”
“好，你记得戴围巾，外面冷。”
男人光着健硕有型的上半身进了淋浴间，李颂然也赶紧关上家门。
她和晏扬都尚在震惊中。
刚才回文秘组办公室时，她料到晏扬不会轻易放手，万难之下联系了张老师，请他带着祺祺来自己家。
本来她还担心张老师不明所以，太过生硬，没法让晏扬相信。没想到他不仅猜到了自己的需求，还如此逼真地演了出来。
看来他当个幼师真是屈才，公司的星探经纪人应该去挖掘一下他这样的人才。
她瞄了眼晏扬的脸色。一脸灰败，轰然若失。
显然也是信了。
李颂然瞬间有了底气，说起谎也更加真诚：“孩子在屋里，今天就不方便和你见面了。要是还能做朋友的话，你可以来我们家做客。”
“不必了。”晏扬答得干脆。
他移过目光，在李颂然脸上停留了很久：“原来你过得很好，是我……”
他扯出一抹笑，像是努力想要恢复之前的体面从容。
“我先走了，你……”他像是想要说些告别的话，但不知从何下口。
“不必多说，该说的话，五年前我们都说过了。”李颂然笑着说。
晏扬点点头，看了她一眼，这次没有停留。他转身下楼，李颂然在窗边看着他驾车离开。
她长叹一口气，疲惫感涌上心头。
转身上楼，却听见熟悉的声音。
“张老师，我家就在3楼，马上就到了！因为我妈妈不想爬楼，又不想住太低，所以我家住3楼……”
“祺祺！”李颂然惊讶看着眼前两人。
祺祺冲进她的怀里，张老师笑着跟她打招呼。
李颂然觉得现在有点大脑缺氧。
他两在这，家里洗澡那个人是谁？
她皱眉，喊住张老师：“张老师，现在有件我个人的麻烦事，想要麻烦您……”
“没事的祺祺妈妈，你尽管说！”
李颂然捂住祺祺的耳朵，小声在张老师耳边说：“有个陌生男人现在在我家。”
张老师立刻摆出一副严肃表情，作势要冲上去。
“这样，麻烦你帮我抱着祺祺，我们现在打视频电话，我先去看情况，如果有一点不对劲你立刻报警。”
“祺祺妈妈，我建议现在就报警！”
“我想先去看看，万一有误会……而且刚才我观察了一下，对方好像是很熟悉我的人，是什么旧友也说不定。”
张老师想了想，点点头。他抱起祺祺，和李颂然打通视频电话，在楼梯转角一脸担忧目送着李颂然上楼。
李颂然再次推开家门，里面的男子似乎已经洗好了澡，正在厨房炒菜。
她蹑手蹑脚走进去，听到他笑着说：“然然你今天怎么了？走路这么轻，又打算吓我吗？”
李颂然想要靠近厨房，看清的哪里来的神经病，光天化日在别人家洗澡做饭。
他的耳朵却像是有自动追踪似的，立刻感知到她在靠近厨房：“别靠近厨房，油烟有点大，会熏到你的。”
李颂然在墙角拿来拖把，握在手中给自己壮胆，垂眼看了下手机屏幕，确定和张老师正保持联系。
她缓缓靠近厨房，在厨房的油烟中，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啪——
李颂然顿感恍惚，无意识松了手，拖把掉在地上。
烟雾缭绕中，一个男子正穿着围裙，一边翻炒锅里的菜，一边关心她的情况。
“然然你怎么了？要拿拖把揍我吗？我有惹你不开心吗？最近我挺乖的啊。”
晏扬。
但又不是晏扬。
晏扬是内敛沉稳，强势从容的，而不是眼前这般，轻盈温暖，有些狼狈。
这是她记忆中才会出现的晏扬。
这是十多年前，最爱她的那个晏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