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这些了,绵绵的事情怎么样了,那沈家是半分动静都没有?”柳嗣很在意女儿的终身大事,沈家的小子懂事品行端正,正好两个孩子心意相通,这门亲事他也就默许了,只是怎么就感觉只有他们一家在着急。

    听闻自己的终生大事,柳绵绵将耳朵凑的更近了,恨不得将耳朵塞进去。

    柳魏氏道:“这事我也不好托人问,倒显得咋们府上迫不及待了,再等等吧。”

    柳嗣原本气就不顺,一股脑发泄出来了,道:“这时候沈家倒是淡定的和不管自己的事情似的,绵绵等他一等不是问题,但是起码有个态度吧。”

    柳魏氏赶快倒了一杯茶给柳嗣压一压怒气,平时忙官家的事,家里的事情倒是一个也没落下的过问。

    “这些事情我操心着,你就别想了,女大不中留,等到要她要出嫁的时候肯定又舍不得了,多陪陪咋们也好,闺女也贴心不了多长时间了。”

    “这个上京好男儿很多的很,寻一个比沈家强的也不是没有。”柳嗣突然动了为柳绵绵另寻的想法。

    柳魏氏道:“绵绵那孩子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倔的很,已经认定了的事情,她肯定会闹。”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能闹到哪里去?为她好的她会明白的。”柳嗣虽然有心成全女儿,但是若是对方变了心意,也不能让他一辈子想念着遗憾,总是要重新开始的。

    柳绵绵没有再听了,她知道了很多,沈家到现在为止没有什么表示,父母已经是有些不满了,她心里面难受,想替沈岁年辩解几句,但是父亲那般忙不想多给父母添乱。

    她在意沈岁年,只能心中默默安慰自己沈岁年不易,他要光复门楣肩上的担子很重,为了明年的考试他不能分心,她自我安慰着。

    一场大雨打遍上京繁花,一转眼花落成泥,梢上绿芽成荫。

    柳家收到了来自永嘉公主府生辰宴邀请的帖子,邀柳家的夫人和小姐参加宴席。

    这红帖可谓是分量十足,柳魏氏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宴会年年有,柳家低调,你父亲当官向来规规矩矩的,我也在上京夫人中不出挑,从来都未在邀请之列的,怎么这次也给我们发帖子。”

    永嘉长公主是当今陛下唯一的妹妹,每次生日的时候都会请一些上京贵妇,这些人大多家中在上京根基深厚,像柳魏氏这种普通的内宅夫人本就不会在列。

    “我记得芸和郡主的及笄也是前不久。”柳绵绵突然想起了郡主及笄可谓是风光无限,邀请了各个皇亲前去观礼,马车队伍排出了长街,就连街头看热闹的也偶的赏银。

    被柳绵绵的话这么一点,柳魏氏心中有了几分的猜想,若是真如自己所想,这宴会她并不是很想去,免不得夫人之间相互的攀比。

    柳府只有她一位夫人平时没什么争斗,她也鲜少参加上京夫人之间的宴会,对那些尔虞我诈不会应对,像现在收到这一份帖子难免有些忧虑。

    柳绵绵察觉到母亲的异样,体贴母亲也为其感到担忧,说道:“要不就称我病了咋们不去了。”

    柳魏氏道:“你这傻丫头,长公主是什么人,光是递了帖子对他们来说就是恩赐,咋们要千恩万谢的收着,单单不去就是驳了人家公主府的脸面,日后恐怕这上京柳家就待不下去了。”

    柳绵绵虽知道长公主的身份尊贵无比,没想到若是拒绝就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她细细的思索了一番,安慰母亲道:“母亲不要担心,左右我们是拒绝不了,要是叶灵母亲也去的话,母亲可与之一道,心中也是有底。”

    柳魏氏点点头有自己的姐妹,自己也是稍微安心,有个帮自己一把的。

    宴会当日公主府气派异常,不说那礼物都是全晋阳的奇珍异宝,就连皇宫的御厨也被请过来做宴,柳绵绵甚至见到晋阳几位藩王家的夫人千金,为了长公主这生日更是从番地前来。

    柳魏氏与柳绵绵自入公主府后,送上精心挑选的礼物,只是即使他们用了十分的心,都和那些绞尽脑汁的礼物比不得。

    她们没能给长公主送上吉利话,就被府中下人带到女眷们休息的亭子中,也让她们娘俩松了一口气,免了很多的麻烦,若是不小心凭她们身份成为全场焦点,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叶灵很快奔走过来,先问候了柳魏氏道:“母亲也是等您很久了,我们去稍微僻静的地方。”

    柳魏氏点点头,这倒好了省下很多麻烦事,与叶氏好久没见了,两人一见面便是如同姐妹一般,失了作为人母往日的威严,也有很多说不完的话。

    跟在两人柳绵绵和叶灵觉得似曾相识,这不是她们两个的相处方式吗?两人竟然跟在身后笑了。

    听到身后女儿笑声,回头才看丫头们还在,也噤声不太好说些私事,与叶氏交换了眼神,对着自家女儿说道“两个可以走走看看,别走远了也别惹事。”

    柳绵绵乖巧的答应了,不过她内心很激动,因为今天可以看到公主的很多难得一见的藏品,也是为了客人选了一些做展览。

    她喜欢诗词歌赋文字中的力量,叶灵喜欢画作,可以将所见当做灵感绣一副精妙的绣面,两人约好了便朝着展区走。

    叶氏见子女走远环顾了一下四周对柳魏氏说道:“这场合真是很担心你。”

    “倒是想了很多,不过是虚惊一场,和上京中的夫人们打交道我真是无能为力。”柳魏氏在教育子女管理内宅上可是说一不二,但是偏偏对外交际全是弱点。

    “你有没有发现这次宴会邀请在列的相同之处?”

    柳魏氏眸色流转道:“确实有点发现,都邀请上京中公子还未婚配的,大概也是为芸和挑选合适的夫婿吧。”

    对很多人来和公主府攀上关系那是地位的跃迁,但是柳魏氏不以为然,这样好的姻缘只会徒增压力和顾虑,郡主必定是手心中捧出来的,真不知道该如何相处才好。

    “且看看宴会上的情况吧,长公主选的也不一定芸和就喜欢,估计信有所属也不一定。”叶氏像是想起了什么,“绵绵喜欢的那个小子家中什么情况?”

    柳魏氏叹了口气道:“不表态若即若离的,态度有些疏远,不过确实是沈岁年关键时期,若是科举拿个好名次也算是告慰沈父了。”

    叶氏张了张嘴,还是将她听过沈家的传言咽回到了肚子里面去了,只是传言沈家想通过儿子的婚姻攀高枝,再说了传言而已怎么可能?就沈家的情况与柳家结亲在她看来已经是高攀了,还能有什么过分的心思。

    柳绵绵半道上听到长公主所在的方位一阵喧闹声,原来是有皇子也前来参加这生辰宴,

    好奇遥遥一望竟然是瑾王?!趁着叶灵没看出来,连忙拉着对瑾王着迷的叶灵,到了后院的目的地。

    “姑姑,生辰吉乐。”人远远的傅宴清便道了祝福。

    “青春永驻!芳华常在!”忽然两句吉祥话从傅宴清的手中传出,原来是傅宴清手中的鹦哥儿。

    “倒是喜气。”长公主也是不住点头,她不是喜欢鸟儿,这种东西她想要要多少能有多少,只是看那送东西的人罢了。

    “姑姑,我亲自言周教了一年,现在天天说些动听的让您高兴。”

    身边的侍女连忙小心的接过单独安置了。

    “你来就好了还费心费力的,话说太子怎么没见与你一同来?”

    “皇兄,他为父皇分忧去了不在上京,这不是连他的一份也带过来了。”说着又掏出来一份包裹严实的,双手奉上道:“听说皇兄从安南寺讨的。”

    安南寺是晋阳的国寺,就是皇亲国戚也不能随便讨到一两个开光的小物件,太子能够想法讨来的定也是花了很多的心思的。

    “太子有心了。”这次是长公主亲自接过贴身收好。

    “皇兄永远做的面面俱到,我可比不了。”傅宴清乐呵呵的笑着,夸太子他比谁都乐。

    “你开开心心就好,和他比那不是自讨苦吃?”长公主也是对这兄弟两个格外的好。

    这时候芸和郡主从一旁跳了出来,少女鹅黄色的襦裙,红色系带随着少女动作跳动。

    “都长大了,还小孩子一般天真任性。”长公主虽然责备,但语气还是柔和。

    “瑾王哥哥才不会见怪,母亲我还有事找他,你们两个等会聊。”不由分说的将人拽到了后院。

    “哥,前几日答应我的东西你带来了吗?”芸和迫不及待的问道。

    “带来了。”

    芸和讨要的是捉弄人的痒痒粉,沾染一点就奇痒无比。

    傅宴清掏出瓷瓶,在芸和争抢的关头举高,不让她轻易地拿到,然后问道:“你要这东西干嘛?给谁用给我说说看。”

    谁知道这郡主不按套路出牌,在傅宴清小腿狠狠踢了一脚,傅宴清吃疼不已弯了腰,然后手中的东西被一把夺了过去,东西到手了芸和就跑远了。

    少女边逃边说:“你就不用管了,就是一个小玩意罢了。”

    傅宴清无奈的摇摇头,冲着拐进绿茵的背影大喊:“你不问问怎么止痒吗?”

    声音孤独的在四处回荡,哪里还能看到郡主的身影,想想提那个被捉弄的人默默哀悼几秒钟,他并不担心郡主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毕竟这东西没什么实质性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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