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五点的时候，南十安接到白易之的电话，但电话那端却不是白易之。
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请问是南十安南小姐吗？”
南十安的画笔停住，“我是，你是？”
“我这边是清曼酒吧，白先生睡着了，您方便来接他一下吗？”
“其他联系人呢？”
“我们打了好几个电话，只有您接了。”
南十安：？
对方轻车熟路地给她报了个地址，恳请她务必去一趟，说完很快就挂了。
想必是平时没少干这事，早见怪不怪。
南十安看了眼时间，快五点了。
她给陈幻打了个电话，得到沈方平要开会到七点后，立刻夺门而出。
还有两个小时！
把白易之成功送回家后再返回来，应该能赶上沈方平来接她下班。
清曼酒吧距离不近，位置还难找。
她到的时候已经五点半了，天已经完全黑了，酒吧里人也不少。
她找到趴在吧台睡觉的白易之，酒保小哥告诉她，“白先生早上十点就来了，一直坐在这儿喝酒。”
南十安震惊：“你们早上十点就开门了？”
酒保小哥：“生意不好做，各行各业都卷。”
就比如清曼这家酒吧，24小时营业。
南十安没再问，开始轻轻拍白易之的肩膀。
她不可能扛得动白易之，得把他叫醒。
更何况，她不知道白易之回国后具体搬去了哪儿。
白易之有反应，醒来后的第一眼就见到南十安，“十安，你来找我啦？我请你喝点。”
他找酒保小哥又要了点酒，“我早上喝的酒已经醒了，我又不是不付钱。”
这话一出，酒保小哥就不再看南十安的脸色，给白易之和南十安都倒了两杯。
南十安不喝，把杯子往外移，“我开车了。你要还想喝就喝快点，喝完我送你回去，把你家地址给我。”
白易之喝酒不上脸，她无法判断他白天喝了多少。
她以前见过一次白易之买醉，白易之暗恋多年的那个女孩儿结婚的时候。
也就是在那时候，她帮白易之在女孩儿面前假装是他的女朋友。
那一次是她陪他喝的，白易之喝得烂醉，她也喝得差点不省人事。
两个爱而不得的人在异国他乡同病相怜。
白易之喝得很快，一杯接着一杯，一饮而尽。
很快，四杯全部喝完。
“十安，我好难受。”
他接二连三地找酒保要酒，他酒量很好，睡醒之后等于重喝一局。
“学长？”南十安不知道他回国后遇到了什么事，“你怎么了？”
“我妈走了，早上得到的消息。你知道的，她再婚后我跟她就断了母子关系。”
“这么多年没联系，她居然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而且你知道更狗血的是什么吗？我妈是吴蕊初的后妈，她是吴蕊初的后妈！”
南十安想要安慰的话刚到嘴边，说不出来了。
吴蕊初就是白易之以前暗恋多年的女生。
白易之看起来有些恍惚了，“这么多年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今天早上还是她给我打的电话。”
“那她以前知道你们的关系吗？”
“应该不知道。啊，中午的时候她又给我打了个电话，她说她离婚了。”
南十安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吴蕊初专门再给他打个电话来说她离婚的事，说明她以前或多或少知道白易之暗恋她。
现在告诉白易之她离婚了，是出于什么目的？
南十安不太会安慰人，只好拿起杯酒，碰了下白易之手上的酒杯。
两人一起一饮而尽。
这酒是甜的，喝起来并不上头。
难怪白易之喝不醉，南十安心里琢磨着。
“你现在怎么想的？阿姨的葬礼是哪天？”
白易之一脸颓废：“不知道。”
他没打算去参加葬礼。
白易之跟她讲了很多事，从她回国后，他一个人在法国生活，又一个人回国。
举目无亲，更没有可以深聊的朋友。
“我真的很怀恋我们俩以前无话不说的日子。”
南十安喝酒上脸，那酒喝着甜，但后劲大。
刚开始不觉得，喝到后面就发现不对劲了，视线模糊，说话咬字不清，就连走路也开始踉踉跄跄。
从卫生间回来后，她掏出手机，边给沈方平发消息让他来接酒吧自己，边安慰白易之。
“为无话不说干杯！”
“干杯！”
南十安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喝到后面只能听到白易之在她耳边“嗡嗡嗡”的，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白易之比她清醒那么一点点：“我说！你一定要好好的，要幸福。”
这话南十安听清了，“会的。”
她想起中午那会儿，抱着沈方平数他的心跳，那种发现沈方平也喜欢自己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你也要幸福，学长。”
白易之低头，看不清是在笑还是在哭，他凑近南十安，“其实我是因为你才回国的。”
南十安立马被吓得酒醒了一半。
她不信。
“学长，你真的喜欢我吗？你真的是为了我才回国的吗？”
白易之笑了笑，没什么力气，上半身直接瘫软，倒南十安身上，近乎是抱着南十安，在她耳边耳语：“是不是我早两个月回国，事情就不一样了？你就不会跟他结婚了。”
南十安撑不住他，努力找支撑点，不敢轻举妄动，在有人来解救他俩之前她不敢乱动，怕两个人一起摔地上去。
她安慰地拍拍他肩膀：“学长你知道我一直都只是把你当好朋友，无话不谈的那种好朋友。你也知道我有多喜欢沈方平。”
“说实话，上大学那会儿我真的很羡慕你可以走出来，可以放下暗恋了那么多年的人，不用再像我这么越陷越深，心疼得厉害。”
白易之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往回缩了点。
但他这一动，原本和谐的受力变得不均匀，两人纷纷失去平衡。
白易之先摔到地上去，南十安在高脚凳上苦苦挣扎，终是难敌不平衡，往后仰去，好在后面有人接住她。
南十安后仰着，几乎快平躺了，上半身整个悬在空中，脑袋抵着及时赶到的沈方平身上。
倒也不是那么巧，沈方平到了有一会儿了，只是不忍打扰抱在一起“叙旧”的两人。
南十安的腰快撑不住，沈方平便往前两步，依旧是站在南十安身后，供南十安抵着受力，冷眼看着倒在地上“发疯”的白易之。
两个工作人员上前帮忙，将白易之扶起来，并贴心地把人送到沈方平的车上。
白易之平躺在后排，呼呼大睡，一身酒气。
副驾驶的南十安也好不到哪儿去。
沈方平给她系好安全带，全程冷脸。
南十安给他发的消息晦涩难懂，前后语句完全不搭边，就连酒吧名字也是错的。
沈方平只能单凭一个“曼”字，地毯式地给全市所有带“曼”的酒吧打电话。
他不知道白易之家住哪儿，只知道白易之住他家附近。
问了半天也没问出来，只能把人往附近的酒店送。
“乖乖在车上待着，哪儿也不许去，更不准乱动，知道吗？”他对南十安耐心地说。
但南十安一点反应也没有。
无奈之下，白易之只好找来酒店门童帮忙看下车里的南十安。
他把白易之扶进房间，十分粗暴地把他丢到床上去。
本想一走了之，都走到门口了，于心不忍，还是折返回去，拿湿毛巾给白易之擦脸，顺便给他喂了点水。
白易之好受多了。
沈方平看着躺床上的白易之，他现在是在生气？愤怒？
白易之是可悲，那他就不可怜吗？
白易之翻了个身，喃喃自语：“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出现在她身边，为什么要出现……”
沈方平听着不舒服，把湿毛巾往床上一甩，摔门而出。
他积了一肚子邪火，难以发泄。
尤其是看到南十安喝醉后红红的脸，更是没处发泄，只能软绵绵地自我消化。
回家后，他给她喂了点醒酒药，虽然作用微乎其微，至少能让南十安好受点。
他把她抱进浴缸中，放水，帮她洗去酒气。
“学长。”南十安半睁着眼，哪怕看不太清，她也能认出沈方平来。
她恍惚中想起沈方平曾在她半梦半醒时诱导她叫“学长”。
她靠近沈方平：“学长，我好喜欢你啊。”
沈方平本就冷漠的脸，更阴沉了。
他以为南十安把他错认成了白易之。
南十安头好疼，“学长。”
沈方平：“……”
他又不能发火。
南十安一直在喊学长，不停地喊。
洗完后，沈方平放掉浴缸里的水，帮她擦干身上的水。
他一直蹲在浴缸外，腿难免发麻。
“你换一个人喜欢，不可以吗？”他卑微地询问。
“不行，不可以！”
那句“其实你可以换成我”，沈方平没说出口。
他把她抱上床，找着柜子里仅剩的一包烟，独自一人站到阳台上。
今晚月亮很圆，没有星星。
他点燃一支烟，却没有想抽的欲望，只是强迫自己抽几口。
中午的时候，南十安突然抱住他，他还觉得受宠若惊。
他以为南十安是向着他的，哪怕可能是他拆散了她和白易之。
但亲眼目睹白易之抱住她，她回抱回去后，沈方平心里完全不是滋味，仿佛中午短暂的甜蜜只是假象。
他没想到自己的反应会那么大，他以为他失忆后只是好感南十安而已。
他现在更加确定，哪怕他失忆了，他对南十安的喜欢依旧丝毫未减。
他的手撑着栏杆，指间的香烟快要燃烬。
他心情很不好，直接把香烟丢地上，又点燃一支。
他心里藏着事，全然没留意到身后的南十安。
其实南十安还没完全清醒，但沈方平喂她的醒酒汤起了作用。
她没在床上摸到沈方平，便出来找，找到了好像在阳台上赏月的沈方平。
她出现幻觉了，隐隐看见沈方平屁股那儿多了条狐狸尾巴。
她轻手轻脚走过起，迅速压低身子，绕过沈方平的手臂，敏捷地钻进他怀里。
挤到沈方平和栏杆的中间，从正面抱住沈方平。
沈方平被突然往怀里钻的南十安吓一跳：“有烟！”
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请问是南十安南小姐吗？”
南十安的画笔停住，“我是，你是？”
“我这边是清曼酒吧，白先生睡着了，您方便来接他一下吗？”
“其他联系人呢？”
“我们打了好几个电话，只有您接了。”
南十安：？
对方轻车熟路地给她报了个地址，恳请她务必去一趟，说完很快就挂了。
想必是平时没少干这事，早见怪不怪。
南十安看了眼时间，快五点了。
她给陈幻打了个电话，得到沈方平要开会到七点后，立刻夺门而出。
还有两个小时！
把白易之成功送回家后再返回来，应该能赶上沈方平来接她下班。
清曼酒吧距离不近，位置还难找。
她到的时候已经五点半了，天已经完全黑了，酒吧里人也不少。
她找到趴在吧台睡觉的白易之，酒保小哥告诉她，“白先生早上十点就来了，一直坐在这儿喝酒。”
南十安震惊：“你们早上十点就开门了？”
酒保小哥：“生意不好做，各行各业都卷。”
就比如清曼这家酒吧，24小时营业。
南十安没再问，开始轻轻拍白易之的肩膀。
她不可能扛得动白易之，得把他叫醒。
更何况，她不知道白易之回国后具体搬去了哪儿。
白易之有反应，醒来后的第一眼就见到南十安，“十安，你来找我啦？我请你喝点。”
他找酒保小哥又要了点酒，“我早上喝的酒已经醒了，我又不是不付钱。”
这话一出，酒保小哥就不再看南十安的脸色，给白易之和南十安都倒了两杯。
南十安不喝，把杯子往外移，“我开车了。你要还想喝就喝快点，喝完我送你回去，把你家地址给我。”
白易之喝酒不上脸，她无法判断他白天喝了多少。
她以前见过一次白易之买醉，白易之暗恋多年的那个女孩儿结婚的时候。
也就是在那时候，她帮白易之在女孩儿面前假装是他的女朋友。
那一次是她陪他喝的，白易之喝得烂醉，她也喝得差点不省人事。
两个爱而不得的人在异国他乡同病相怜。
白易之喝得很快，一杯接着一杯，一饮而尽。
很快，四杯全部喝完。
“十安，我好难受。”
他接二连三地找酒保要酒，他酒量很好，睡醒之后等于重喝一局。
“学长？”南十安不知道他回国后遇到了什么事，“你怎么了？”
“我妈走了，早上得到的消息。你知道的，她再婚后我跟她就断了母子关系。”
“这么多年没联系，她居然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而且你知道更狗血的是什么吗？我妈是吴蕊初的后妈，她是吴蕊初的后妈！”
南十安想要安慰的话刚到嘴边，说不出来了。
吴蕊初就是白易之以前暗恋多年的女生。
白易之看起来有些恍惚了，“这么多年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今天早上还是她给我打的电话。”
“那她以前知道你们的关系吗？”
“应该不知道。啊，中午的时候她又给我打了个电话，她说她离婚了。”
南十安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吴蕊初专门再给他打个电话来说她离婚的事，说明她以前或多或少知道白易之暗恋她。
现在告诉白易之她离婚了，是出于什么目的？
南十安不太会安慰人，只好拿起杯酒，碰了下白易之手上的酒杯。
两人一起一饮而尽。
这酒是甜的，喝起来并不上头。
难怪白易之喝不醉，南十安心里琢磨着。
“你现在怎么想的？阿姨的葬礼是哪天？”
白易之一脸颓废：“不知道。”
他没打算去参加葬礼。
白易之跟她讲了很多事，从她回国后，他一个人在法国生活，又一个人回国。
举目无亲，更没有可以深聊的朋友。
“我真的很怀恋我们俩以前无话不说的日子。”
南十安喝酒上脸，那酒喝着甜，但后劲大。
刚开始不觉得，喝到后面就发现不对劲了，视线模糊，说话咬字不清，就连走路也开始踉踉跄跄。
从卫生间回来后，她掏出手机，边给沈方平发消息让他来接酒吧自己，边安慰白易之。
“为无话不说干杯！”
“干杯！”
南十安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喝到后面只能听到白易之在她耳边“嗡嗡嗡”的，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白易之比她清醒那么一点点：“我说！你一定要好好的，要幸福。”
这话南十安听清了，“会的。”
她想起中午那会儿，抱着沈方平数他的心跳，那种发现沈方平也喜欢自己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你也要幸福，学长。”
白易之低头，看不清是在笑还是在哭，他凑近南十安，“其实我是因为你才回国的。”
南十安立马被吓得酒醒了一半。
她不信。
“学长，你真的喜欢我吗？你真的是为了我才回国的吗？”
白易之笑了笑，没什么力气，上半身直接瘫软，倒南十安身上，近乎是抱着南十安，在她耳边耳语：“是不是我早两个月回国，事情就不一样了？你就不会跟他结婚了。”
南十安撑不住他，努力找支撑点，不敢轻举妄动，在有人来解救他俩之前她不敢乱动，怕两个人一起摔地上去。
她安慰地拍拍他肩膀：“学长你知道我一直都只是把你当好朋友，无话不谈的那种好朋友。你也知道我有多喜欢沈方平。”
“说实话，上大学那会儿我真的很羡慕你可以走出来，可以放下暗恋了那么多年的人，不用再像我这么越陷越深，心疼得厉害。”
白易之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往回缩了点。
但他这一动，原本和谐的受力变得不均匀，两人纷纷失去平衡。
白易之先摔到地上去，南十安在高脚凳上苦苦挣扎，终是难敌不平衡，往后仰去，好在后面有人接住她。
南十安后仰着，几乎快平躺了，上半身整个悬在空中，脑袋抵着及时赶到的沈方平身上。
倒也不是那么巧，沈方平到了有一会儿了，只是不忍打扰抱在一起“叙旧”的两人。
南十安的腰快撑不住，沈方平便往前两步，依旧是站在南十安身后，供南十安抵着受力，冷眼看着倒在地上“发疯”的白易之。
两个工作人员上前帮忙，将白易之扶起来，并贴心地把人送到沈方平的车上。
白易之平躺在后排，呼呼大睡，一身酒气。
副驾驶的南十安也好不到哪儿去。
沈方平给她系好安全带，全程冷脸。
南十安给他发的消息晦涩难懂，前后语句完全不搭边，就连酒吧名字也是错的。
沈方平只能单凭一个“曼”字，地毯式地给全市所有带“曼”的酒吧打电话。
他不知道白易之家住哪儿，只知道白易之住他家附近。
问了半天也没问出来，只能把人往附近的酒店送。
“乖乖在车上待着，哪儿也不许去，更不准乱动，知道吗？”他对南十安耐心地说。
但南十安一点反应也没有。
无奈之下，白易之只好找来酒店门童帮忙看下车里的南十安。
他把白易之扶进房间，十分粗暴地把他丢到床上去。
本想一走了之，都走到门口了，于心不忍，还是折返回去，拿湿毛巾给白易之擦脸，顺便给他喂了点水。
白易之好受多了。
沈方平看着躺床上的白易之，他现在是在生气？愤怒？
白易之是可悲，那他就不可怜吗？
白易之翻了个身，喃喃自语：“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出现在她身边，为什么要出现……”
沈方平听着不舒服，把湿毛巾往床上一甩，摔门而出。
他积了一肚子邪火，难以发泄。
尤其是看到南十安喝醉后红红的脸，更是没处发泄，只能软绵绵地自我消化。
回家后，他给她喂了点醒酒药，虽然作用微乎其微，至少能让南十安好受点。
他把她抱进浴缸中，放水，帮她洗去酒气。
“学长。”南十安半睁着眼，哪怕看不太清，她也能认出沈方平来。
她恍惚中想起沈方平曾在她半梦半醒时诱导她叫“学长”。
她靠近沈方平：“学长，我好喜欢你啊。”
沈方平本就冷漠的脸，更阴沉了。
他以为南十安把他错认成了白易之。
南十安头好疼，“学长。”
沈方平：“……”
他又不能发火。
南十安一直在喊学长，不停地喊。
洗完后，沈方平放掉浴缸里的水，帮她擦干身上的水。
他一直蹲在浴缸外，腿难免发麻。
“你换一个人喜欢，不可以吗？”他卑微地询问。
“不行，不可以！”
那句“其实你可以换成我”，沈方平没说出口。
他把她抱上床，找着柜子里仅剩的一包烟，独自一人站到阳台上。
今晚月亮很圆，没有星星。
他点燃一支烟，却没有想抽的欲望，只是强迫自己抽几口。
中午的时候，南十安突然抱住他，他还觉得受宠若惊。
他以为南十安是向着他的，哪怕可能是他拆散了她和白易之。
但亲眼目睹白易之抱住她，她回抱回去后，沈方平心里完全不是滋味，仿佛中午短暂的甜蜜只是假象。
他没想到自己的反应会那么大，他以为他失忆后只是好感南十安而已。
他现在更加确定，哪怕他失忆了，他对南十安的喜欢依旧丝毫未减。
他的手撑着栏杆，指间的香烟快要燃烬。
他心情很不好，直接把香烟丢地上，又点燃一支。
他心里藏着事，全然没留意到身后的南十安。
其实南十安还没完全清醒，但沈方平喂她的醒酒汤起了作用。
她没在床上摸到沈方平，便出来找，找到了好像在阳台上赏月的沈方平。
她出现幻觉了，隐隐看见沈方平屁股那儿多了条狐狸尾巴。
她轻手轻脚走过起，迅速压低身子，绕过沈方平的手臂，敏捷地钻进他怀里。
挤到沈方平和栏杆的中间，从正面抱住沈方平。
沈方平被突然往怀里钻的南十安吓一跳：“有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