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嗯？？？？
他刚刚说了什么！？
我好像大白天就开始做梦了。
你此刻的表情堪称呆萌，艾尔则是被你瞪得有些无措，眉头微微皱起，疑惑问：
“你不是说你都猜到了吗？”
你：？
你是猜到了啊，你猜到你们可能会破产，可能要散伙，可能会发生一切让人破防的事……但谁猜得到他会突然提前十多章跟你表白啊！
你内心汹涌澎湃，尖锐爆鸣，脑内弹幕滚动三倍速。
“呃……嗯，嗯。”
你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虽说你知道你俩早晚都会在一起，但幸福来得这么突然还是超出了你的预料。
老大原来……是这么容易开窍的吗！
///////
在你的构想中应该是你先告白才对，你怀着对他两世的情和爱，平时要靠死命憋才能忍住不喊他男朋友，告白这事儿怎么看也轮不到艾尔。
但事实就是，他真的在这平平无奇的一个晚上，就把大招交了。
你：……
你努力不让自己脸红得过于丢人，看着艾尔努力保持镇定的样子，震惊之后是迟来的狂喜……不用苦苦寡700多章了，思及至此你竟然有点泪流满面的感动。
你正准备以行动来表达你的回应和欣喜，却看到艾尔的脸色可见地消沉了下去。
你：？
艾尔也在认真观察你，但他似乎是误会了你的这段沉默，眉峰微微皱起。
艾尔：“看来是我误会了。”
你：？
“误会什么？”
艾尔：“误会你想要个男朋友？”
你：……
这倒是没误会哈。
你讪讪地笑了笑。
虽然不清楚艾尔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你确实是对他虎视眈眈11章了。
你依稀记得上一世你们是在一个月后的猎人测试期间才尝试着在一起的，现在无论老大出于什么原因将告白提前，这都是个好机会。
「咳……既然主动撞我手里了，可就怪不得我趁人之危好好调戏一下这只表面三无实则闷骚平时只会奴役我的笨蛋吸血鬼了。」
艾尔看到你突然阴恻恻地笑起来，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梵优。”他突然出声喊你。
“嗯？”
“没事，尝试打断你施法，总觉得你下一秒会发出类似‘桀桀桀’的笑声。”
你：？
很敏锐啊，小吸血鬼。
你笑盈盈地看他一眼。
等等。你突然想起来前世被列夫吃掉的那颗酸苹果……如果你现在装高冷拒绝老大的告白的话，有机会看到老大费尽心思用小计谋挽回你的场面吗？
噫——
怎、怎么突然心动起来了，强、强制爱什么的真的可以吗！？（喂）
「住脑啊梵优！会不过审的！」
你轻咳了一声，只在心里畅想了两秒就止住了念头。
笑死，拒绝老大？根本舍不得。
没有人！可以！拒绝老大！no one！
你盯着老大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帅脸，感觉自己可能眼神坚定得像要入党。
整理好思绪，你站起身，上半身向他倾斜过去，伸出手臂越过桌面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上半身拽过来靠近你，你认真盯着他那好看的暗红色眸子，轻轻开口：
“老大，我有个问题，你要认真回答。”
艾尔：？
你看着艾尔充满疑惑的眼睛，定了定神，轻声问出口：“……你是因为真的喜欢我，才告白的吗？”
艾尔：……
“还是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将我永远绑定在月影别墅，绑在你身边？”
艾尔：…………
艾尔眼里瞬间的错愕没能逃过你的眼睛，但你看到他很快平静下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你。
他在思考，亦在沉默。
「沉默啊……是他自己也不清楚？还是那个答案过于残酷不方便他直白地诉诸于口？」
你脑海中思绪万千，但无论答案是什么，艾尔的眼神都没有过丝毫闪躲。
他似乎从未避战。
你们就这么互相干瞪眼，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你努力忍住笑场，突然觉得这鬼真是又帅又可爱。
“老大，你连你自己的心意都看不明白，就敢跟我告白？”
你松开他的衣领坐回座位，环抱双臂装作微嗔地看着他。
艾尔也整了整衣领坐下来，听到你的问句抬眼看你，“……嗯……”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点什么，又好像没什么可解释的。他估计这事儿多半要黄，脑子里已经在飞速构思下一步计策。
你笑了笑，不再咄咄逼人，而是以手肘抵在桌面上，手掌撑着下巴笑吟吟地望向他：
“不过无论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得先把话说在前头——”
艾尔准备先打断你的施法：“等——”
“好的，我答应你。”
“……等？”
你看到艾尔一个词被说了两句话，最后半个字还因为错愕直接卡在了喉咙里，笑得更是开心，眼神里的缱绻终于藏也藏不住：
“因为我爱你。”
艾尔：…………？
没错，无论你是因为什么而告白，算计也好利用也罢，我都得告诉你——至少我会答应你，只是因为我爱你。
你没有再说话，艾尔也是，你们此刻都默契地纵容着沉默疯长，给彼此都留一个缓冲的空间。
你看到艾尔面色复杂地望着你，眼底神色晦涩难懂，你猜他可能没料到你会这么直接而热烈，反而将他吓到了。
你猜你现在眼底的爱意可能就像泄了栅的洪水，汹涌着要淹没他，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你九死一生才求回的爱人，是你曾经终其一生的求不得，是你好不容易才拿回的温暖。
你舍不得再让他患得患失。
你要从头到尾坚定地站在身边，告诉他，这一生，你只会停留在他身边，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哪都不会再去。
许久，艾尔似乎终于消化了你这个被告白的比他这个告白的还积极的事实，他薄唇微抿，似是还有点疑惑地问你：
“……梵优你喜欢我？”
你像是更不解似的看回去：“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艾尔微微歪头，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明明是在聊你的感情问题，可你却半点不见扭捏，坦坦荡荡地笑着看他：
“可能……是从很遥远的以前就开始了。”
这时你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一振，伸手做了个“停”的动作，让老大坐这儿等等你。
没多久，你拿着一封信从二楼噔噔跑了下来。
你笑得狡黠，不等艾尔发问便把信递了过去，“喏，可能是从这时候开始的吧。”
艾尔不明所以地把信接了过去，可爱的信封上还写着他的名字。
他抬头向你递了个疑问的表情，你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直接打开看。
黑发的吸血鬼似乎预料到了什么，莫名感觉自己一直波澜不惊的心跳都开始微微加速了，这种感觉很陌生……但他却并不讨厌。
艾尔慢吞吞地打开信封取出了信，信纸非常精美，上面还有可爱的小熊图案，能看出主人当初使用它的时候非常用心。
你坐回位置，笑吟吟地拄着下巴观察着艾尔看信时的表情。
从他眉头挑高的角度来看，他貌似从第一句就开始惊讶……第一句是什么来着，你仔细回想了下，哦，是“天边的明月”。
突然想起千年前夜空下的某一幕，你唇角的弧度加深了几分。
在你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艾尔默默地把信看完了。见你还在发呆，他拿着信看了你一眼，眉峰微凝。
说实话艾尔现在一点都不冷静，不如说是十分动摇。他原本以为“对你告白”只是一个计策，一个保证自己的巢穴能长期正常运转的计策——他的巢穴里必须有你的存在，他不能让你被其他人或鬼吸引，只要能留下你，至于你是跟班还是女朋友，说实话不重要。
人类的“头衔”，对吸血鬼来说意义不大。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现在这种涌动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的东西是什么呢？很奇怪，明明没做什么事，也没拿工资，但却让人异常满足、喜悦、飘飘然。
艾尔不懂，但他明确知道这种情绪来源于手里这封信，或者说——他抬起头看向你——来源于你。
艾尔抿抿唇，努力适应着这种陌生情绪带来的冲击，再次看向你，缓慢开口：
“你……”
寂静中响起的说话声拉回了你的思绪，你下意识回应：“嗯？”
“……我没想到。”
你反应过来，笑道：“你当然想不到，我又没告诉过你。”
艾尔住了口，沉默半晌之后，他认真地注视着你：“我会照顾好你的。”
“嗯嗯。”你也认真地回望过去，“我可是不会客气的。”
你笑得狡黠，一字一句口型清晰地喊他：
“男～朋～友。”
番外if线
饭桌上，艾尔认真地看向你：“梵优，做我女朋友吧。”
你正吃着饭，闻言惊讶地看向他。
怎么突然说这个，不对，这人怎么突然就开窍了……不过，为什么重要吗，好像不重要。
你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突然笑得像只小狐狸。
在艾尔略带忐忑的目光中，你轻咳了两声，做出苦恼的样子：
“……老大，是这样的，”
你一句三停顿地开口：“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配上你说话时微带薄红的面颊，这句话显得十分具有杀伤力。
艾尔：！？？？？？
什么，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竟然有猪来拱了自己养了13年的白菜！？
艾尔瞳孔地震。
他显而易见地破防了，罕见地情绪外露“蹭”地站起来，凳子挤动剐蹭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什么时候！是谁？”
你假装没看到他破防的神情，努力略带娇羞地说：“前些阵子吧，是只白色头发，说话刻薄，小心眼，臭脾气的猪。”
艾尔：？
艾尔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白菜突然被拱就算了，但是为什么自己会输给一只白色头发，说话刻薄，小心眼，臭脾气的猪？
他思索半晌，犹豫着提问：“……黑头发，就不行吗？”
你：？
艾尔神色挣扎：“我会尽可能以后小心眼一些，能骂你的也会努力骂你。”
你：？？
艾尔：“所以，黑色头发就不行吗？”
你：？？？
不是，这只吸血鬼是不是两个形态都有点毛病？
你被老大神奇的抓重点能力给气笑了，抛下一句“不行，约兰人均白毛控”就放下碗上了楼。
然后，惊悚的生活开始了。
第二天，你起床洗漱后下楼吃早饭，就看到一头白发的艾尔正在厨房里忙前忙后。
你：……？
世界终于要毁灭了吗，我怎么会看到白发艾尔主动进厨房？
你木着脸用力揉了揉眼睛，厨房里的艾尔也没有消失的迹象。
你带着微微被吓到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厨房，扒着门边探出一点脑袋，
“呃……艾、艾尔？”
艾尔很自然地回了声：“嗯。”
你：……
完蛋，是活的。
约兰市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你瞳孔地震。
还没等你想好要怎么拯救约兰市，艾尔端着两份看着就很好吃的三明治转身走过来。
他把其中一份递给你，抬头示意你去餐桌那边：“过去坐着吃。”
“哦、哦。”你下意识服从命令。
还没走出两步你便察觉到了不对。
等等，刚刚说话那语气，我这丝滑的条件反射……你突然惊醒般看向已经坐在餐桌边上的吸血鬼——他的背脊挺直、仪态端方。
“老大！？？”你终于惊叫出声。
“嗯。”
艾尔没有一点隐瞒的意思，大方点了点头，还疑惑地看向你，示意你怎么还不过来吃早餐？
你：…………
你艰难地把已经到嘴边的“啊啊啊啊”咽回去，一边走过去一边扯了个尴尬的笑看过去：“老大你怎么，呃，突然想到改变形象？”
艾尔更加奇怪地看过来：“不是你说喜欢的？”
你：？
我说过吗？
啊，昨晚好像是说过。
呃……
你突然明白是你那句“约兰人均白毛控”搞出了事。
……
你一边食不知味地往嘴里塞三明治，一边忍不住不停地偷偷瞄老大的那一头白毛——
「果然老大顶着这么一头白毛也太割裂了啊啊不要啊啊啊！」
虽然还是那么帅。
你边吃边在内心酒面条宽泪，忙着破防的你并没有注意到，发现你在不断偷瞄他的艾尔，嘴角微微上扬了5个像素点。
……
于是你这一天什么都没能学得进去，光顾着想怎么让老大放弃他的白毛计划去了。
终于熬到了放学，你抓起书包就迅速往校门口跑。
老大今早的怪异表现总让你有种不祥的预感——随后，你远远看到校门口眼熟的人堆，内心哀叹：果然。
校门口倚着一只厌世脸的大帅哥——好在早晨那令人惊悚的白毛已经被他染了回去，又变成了你熟悉的那个黑发老大。
此刻，黑发艾尔被人群围绕着示好，却挂着一副每个人都欠了他800w约兰币的表情。
你：……
你站在远处正犹豫着是否要偷跑，就看到倚在门口的大帅哥似有所感地朝你的方向望了过来。
啊，被发现了。
念头还没落下，又感觉到手突然被另一个人握住。
“梵优同学，又见面了～”
似乎是怕你又擅自跑掉，这次布鲁斯非常有先见之明地逮到了你。
“今天下午我邀请你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你：……
你这才想起他确实下午来找你，说有个什么血猎的任务需要你帮忙。自从上次在凯瑟琳教堂摊牌之后，他就时不时借着任务的理由来接近你。
布鲁斯笑眯眯地看着你，嘴上提问，实际却不等你回答便拉上你往外走：
“我知道梵优同学肯定不好意思明说啦，没关系，我懂的～”
你懂个屁，懂你死期将近吗？
你被拉着踉跄了两步，翻着白眼正要提醒他两句，结果“劝你快跑”的“劝”字还未出口，高大的身影已经站在了你们身前。
你：……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艾尔垂眼看着你们紧握的手，眉头紧皱。
“就是你？”
“嗯？”布鲁斯貌似没看懂眼前的情况，甚至牵着你跟艾尔打了个招呼：“你好？”
你使劲想拽回自己的手，但这次布鲁斯像是铁了心要作死，抓得尤其紧。
“你就是梵优说的那个喜欢的人？”还没等布鲁斯有所反应，他又自己否定了，“不对，你不是白头发。”
布鲁斯：？
“但你是第二次了。”
你被迫在旁边围观，明明是因你而起的争端，但又显得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但是你眼尖地发现布鲁斯眼底越来越兴奋的光，无论这个男人打算做什么，反正不能让他如意。
你立刻开始搭腔：“布鲁斯同学，虽然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你就算强迫我也没有用啊嘤嘤嘤。”
艾尔：？？
布鲁斯：？？
你感觉艾尔和布鲁斯都被你恶心到了。
布鲁斯还准备说点什么，没想到下一秒，一把黑黝黝的枪口就顶上了他的脑门。
你：！？
布鲁斯：～！
你先压着声音惊叫起来：“老大你干什么！”
这可是在外面！在学校！！
艾尔一脸无所谓：“没关系，是玩具。”
你和布鲁斯看着那漆黑流畅的金属枪体，冰冷的枪口，和艾尔带着杀意的眼神，用表情控诉：“谁信啊。”
艾尔却不在意，他只是看着布鲁斯：“我只数到三。”
也没说数到三之后要干什么，但数数声已经响起。
“1”
“2”
和“3”同时响起的是一声枪响，枪口刹那间从布鲁斯的脑门转移到布鲁斯拉着你的那只手的手腕，艾尔毫不犹豫扣下扳机，“砰”地一声枪响，一颗常用于真人cs等游戏的标记弹就打在你们后面的地面上……还爆出一抹红色。
——布鲁斯险之又险地在最后一秒收回了自己的手。
——而这把枪居然真的是把玩具枪！？
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间，你不可思议地看着艾尔，一时间槽多无口，让你因熊熊燃烧的吐槽欲显得有点急。
艾尔没等你说话，直接抓过你刚刚被布鲁斯牵过的那只手，握在手心里用力摩挲了两遍，然后用余光打量布鲁斯：
“你死心吧，你不是白头发。”
布鲁斯：？
你：……
“再让我看到你擅自碰梵优，下次就不会是玩具了。”
布鲁斯举起手笑眯眯地让开了路，但你却头疼地看到他眼底兴奋的神色越发闪亮。
啊，你扶额，变态好烦！
你被艾尔一路抓着回了别墅。
回到别墅，你回想起今天艾尔的种种举动，开始深刻地检讨自己昨晚不负责任乱说话的行为。
「干什么一定要用这种事逗老大呢……虽然也确实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就是了。」
你深刻地进行了自我反省，并且决定立刻跟他说清楚你其实也喜欢他。
“老大！”
你大声喊住了他。
“嗯。”
艾尔的身影顿了顿，还是去厨房旁边的吧台倒了两杯咖啡过来。
递了一杯给你，他坐到了你对面。
“说吧，什么事。”
“呃……”
你刚刚鼓起的勇气随着老大的靠近又渐渐消失，就这么直接告诉他“对不起昨晚是骗你的其实我也很喜欢你”真的可以吗，总觉得怎么看都会被反手揍一顿啊！
被控诉玩弄吸血鬼的纯情什么的！
啊啊啊我可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
也许是你脸色变化过于精彩了，艾尔没有强迫你继续，反倒是自己开了口：
“梵优。”
你心虚地别开视线，应声：“嗯？”
“你……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啊！？”这句话如炸弹一般炸开在你耳边，你一下子坐正了看着艾尔：“怎么，老大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艾尔沉默了几秒，眼底闪过不甚明显的失落，继续说：“你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你：……
“变得很独立，有自己的想法、喜好、人际交往。”
你：…………
你好像知道艾尔要说什么了。
“而我也明显感觉到我的存在，对你的成长似乎是一种阻碍。”
你：………………
“不是，老大你……”
“所以我打算搬出月影别墅。”
你：……………………
啊，他说出来了。
你看向他，艾尔面色沉静，表情与往昔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你就是能从他波澜不惊的眼神中读出悲伤的含义来。
你心下一惊。
「这……这是演技吗！？」
「强得稍微有点超过了吧！」
如果不是你确定了老大就算是把饭统扔出去也不会自己离开别墅的事实，你真的会被他吓到。
「不对啊，我就算自信老大绝对不可能离开别墅，现在也已经被他吓到了啊啊！？」
你张了张嘴，原本想调侃他的“真的吗，那记得搬出去了也要给我打生活费哦～”卡在喉咙里完全说不出口。
你突然发现如果是面对艾尔，就算是阳谋你也完全抵挡不了。
你嘴唇张了好几次，艾尔也突然变得很有耐心地不再说话，就这么看着你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后，你像是认输般地垂下头，伸出手轻轻抓住了艾尔的袖子，轻声呢喃：
“别走。”
艾尔：“嗯？”
“我说，别走。”
你抬起头，眼里竟已经有泪欲垂未垂。
你不想这样的，你心里非常清楚这是可恶吸血鬼的以退为进的计谋，他根本就是诈你的，他不会走，永远也不会走——
但你听到他说要搬出月影别墅的瞬间，这些理智就突然蒸发了。
“你真是……太坏了。”你的情绪越来越失控，竟然忍不住小声抽噎起来，“你竟然敢说这种话。”
如果说一开始艾尔还能稳稳坐着等你的反应，那这一刻他也意识到自己似乎翻车了，他眼见地着急起来，有些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坐到你旁边想拂去你的眼泪，嘴里也语无伦次地开始解释：
“不是，梵优，你听我说……”
“我不听！”
你出声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凶狠：“你走了我怎么办！”
艾尔：“我……”
你一把抓住他的领带将他扯过来，睁大着还包着泪水的眼睛狠狠瞪他：
“想一走了之？想扔下我？你做梦！”
“我能找到你一次就能找到第二次，我能救你一次就能救你一百次。”
“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咱们注定了要互相纠缠，永结同心的！”
艾尔一开始还想解释些什么，直到听你说到后面，他惊慌的表情逐渐镇定下来，眼眸中的悲伤早已化为一汪潭水，只剩下无尽的包容与温柔。
他捧着你的脸，一边用拇指拂去你眼角的一滴泪，一边轻轻地笑着说：
“好，我不走。”
小番外2
艾尔顶着一头白发照常去猎人协会上班。
等他停好车，顶着一众不可置信的视线走到大门前扫脸打卡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刺耳的“滴——”声。
系统机械声：“非常抱歉，无法检测出此面部信息。”
艾尔：？
艾尔奇怪地退开两步，再次凑上去尝试打卡。
“非常抱歉，无法检测出此面部信息。”
“非常抱歉，无法检测出此面部信息。”
“非常抱歉，无法检测出此面部信息。”
整个大厅都被冰冷的机械声刷屏，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过来。然而艾尔却并不在意，他锲而不舍地准备再试一次。
“诶诶诶别试了。”
只见一个穿着骚粉色上衣的猎人走过来——莱恩顶着众小弟的压力被迫站出来制止这个怪人，头疼地解释到：
“虽然不清楚你是发什么疯突然染成白发，不过咱们协会的人脸识别可是最先进的那一种，连带发色一起识别的。”
说到这里他貌似还很骄傲地回忆：“当初我还把头发染成了绿的，结果那一天这机器都算我缺勤。”
艾尔：…………
艾尔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眼莱恩的头发，不知想到了些什么，最后眼含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
莱恩：？？？
这人是不是有病！？
知道原委之后艾尔也没有再硬闯，似乎是在白毛和全勤之间挣扎了许久，最后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莱恩：……有病。（哼）
小番外3
布鲁斯为了维持自己的血猎身份，偶尔也会意思意思跟同事一起去出外勤。
某天。
血猎甲：“布鲁斯，这附近出现了数只危险的高级别吸血鬼，我们要小心。”
布鲁斯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敷衍着“嗯”了一声。
果然没一会儿，周围层层叠叠响起了数声咆哮。
战斗迅速打响，血猎们已经有组织地展开了围攻，布鲁斯也在里面划划水，蹭个战绩。
这种级别的吸血鬼的攻击在他眼里还不够看的，布鲁斯随意闪过一记爪击，刚要回身给这只吸血鬼一枪，无数次生死边缘养出的危机感却突然疯狂拉响了警报。
完全是下意识的，布鲁斯立刻弯腰低头。
果然下一秒，一发子弹擦着他的呆毛疾掠而过。
布鲁斯：！？
布鲁斯立刻反手向着子弹来的方向也是一枪，然后带着杀气看过去，只见一袭黑色风衣的A级血猎从容地闪过了子弹，也回头看着他，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向他点头致意，做着口型：
“不好意思，手滑。”
布鲁斯：…………
布鲁斯：啧。
今天也是碟中谍布鲁斯选手操碎心的一天呢～
嗯？？？？
他刚刚说了什么！？
我好像大白天就开始做梦了。
你此刻的表情堪称呆萌，艾尔则是被你瞪得有些无措，眉头微微皱起，疑惑问：
“你不是说你都猜到了吗？”
你：？
你是猜到了啊，你猜到你们可能会破产，可能要散伙，可能会发生一切让人破防的事……但谁猜得到他会突然提前十多章跟你表白啊！
你内心汹涌澎湃，尖锐爆鸣，脑内弹幕滚动三倍速。
“呃……嗯，嗯。”
你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虽说你知道你俩早晚都会在一起，但幸福来得这么突然还是超出了你的预料。
老大原来……是这么容易开窍的吗！
///////
在你的构想中应该是你先告白才对，你怀着对他两世的情和爱，平时要靠死命憋才能忍住不喊他男朋友，告白这事儿怎么看也轮不到艾尔。
但事实就是，他真的在这平平无奇的一个晚上，就把大招交了。
你：……
你努力不让自己脸红得过于丢人，看着艾尔努力保持镇定的样子，震惊之后是迟来的狂喜……不用苦苦寡700多章了，思及至此你竟然有点泪流满面的感动。
你正准备以行动来表达你的回应和欣喜，却看到艾尔的脸色可见地消沉了下去。
你：？
艾尔也在认真观察你，但他似乎是误会了你的这段沉默，眉峰微微皱起。
艾尔：“看来是我误会了。”
你：？
“误会什么？”
艾尔：“误会你想要个男朋友？”
你：……
这倒是没误会哈。
你讪讪地笑了笑。
虽然不清楚艾尔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你确实是对他虎视眈眈11章了。
你依稀记得上一世你们是在一个月后的猎人测试期间才尝试着在一起的，现在无论老大出于什么原因将告白提前，这都是个好机会。
「咳……既然主动撞我手里了，可就怪不得我趁人之危好好调戏一下这只表面三无实则闷骚平时只会奴役我的笨蛋吸血鬼了。」
艾尔看到你突然阴恻恻地笑起来，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梵优。”他突然出声喊你。
“嗯？”
“没事，尝试打断你施法，总觉得你下一秒会发出类似‘桀桀桀’的笑声。”
你：？
很敏锐啊，小吸血鬼。
你笑盈盈地看他一眼。
等等。你突然想起来前世被列夫吃掉的那颗酸苹果……如果你现在装高冷拒绝老大的告白的话，有机会看到老大费尽心思用小计谋挽回你的场面吗？
噫——
怎、怎么突然心动起来了，强、强制爱什么的真的可以吗！？（喂）
「住脑啊梵优！会不过审的！」
你轻咳了一声，只在心里畅想了两秒就止住了念头。
笑死，拒绝老大？根本舍不得。
没有人！可以！拒绝老大！no one！
你盯着老大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帅脸，感觉自己可能眼神坚定得像要入党。
整理好思绪，你站起身，上半身向他倾斜过去，伸出手臂越过桌面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上半身拽过来靠近你，你认真盯着他那好看的暗红色眸子，轻轻开口：
“老大，我有个问题，你要认真回答。”
艾尔：？
你看着艾尔充满疑惑的眼睛，定了定神，轻声问出口：“……你是因为真的喜欢我，才告白的吗？”
艾尔：……
“还是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将我永远绑定在月影别墅，绑在你身边？”
艾尔：…………
艾尔眼里瞬间的错愕没能逃过你的眼睛，但你看到他很快平静下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你。
他在思考，亦在沉默。
「沉默啊……是他自己也不清楚？还是那个答案过于残酷不方便他直白地诉诸于口？」
你脑海中思绪万千，但无论答案是什么，艾尔的眼神都没有过丝毫闪躲。
他似乎从未避战。
你们就这么互相干瞪眼，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你努力忍住笑场，突然觉得这鬼真是又帅又可爱。
“老大，你连你自己的心意都看不明白，就敢跟我告白？”
你松开他的衣领坐回座位，环抱双臂装作微嗔地看着他。
艾尔也整了整衣领坐下来，听到你的问句抬眼看你，“……嗯……”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点什么，又好像没什么可解释的。他估计这事儿多半要黄，脑子里已经在飞速构思下一步计策。
你笑了笑，不再咄咄逼人，而是以手肘抵在桌面上，手掌撑着下巴笑吟吟地望向他：
“不过无论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得先把话说在前头——”
艾尔准备先打断你的施法：“等——”
“好的，我答应你。”
“……等？”
你看到艾尔一个词被说了两句话，最后半个字还因为错愕直接卡在了喉咙里，笑得更是开心，眼神里的缱绻终于藏也藏不住：
“因为我爱你。”
艾尔：…………？
没错，无论你是因为什么而告白，算计也好利用也罢，我都得告诉你——至少我会答应你，只是因为我爱你。
你没有再说话，艾尔也是，你们此刻都默契地纵容着沉默疯长，给彼此都留一个缓冲的空间。
你看到艾尔面色复杂地望着你，眼底神色晦涩难懂，你猜他可能没料到你会这么直接而热烈，反而将他吓到了。
你猜你现在眼底的爱意可能就像泄了栅的洪水，汹涌着要淹没他，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你九死一生才求回的爱人，是你曾经终其一生的求不得，是你好不容易才拿回的温暖。
你舍不得再让他患得患失。
你要从头到尾坚定地站在身边，告诉他，这一生，你只会停留在他身边，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哪都不会再去。
许久，艾尔似乎终于消化了你这个被告白的比他这个告白的还积极的事实，他薄唇微抿，似是还有点疑惑地问你：
“……梵优你喜欢我？”
你像是更不解似的看回去：“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艾尔微微歪头，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明明是在聊你的感情问题，可你却半点不见扭捏，坦坦荡荡地笑着看他：
“可能……是从很遥远的以前就开始了。”
这时你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一振，伸手做了个“停”的动作，让老大坐这儿等等你。
没多久，你拿着一封信从二楼噔噔跑了下来。
你笑得狡黠，不等艾尔发问便把信递了过去，“喏，可能是从这时候开始的吧。”
艾尔不明所以地把信接了过去，可爱的信封上还写着他的名字。
他抬头向你递了个疑问的表情，你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直接打开看。
黑发的吸血鬼似乎预料到了什么，莫名感觉自己一直波澜不惊的心跳都开始微微加速了，这种感觉很陌生……但他却并不讨厌。
艾尔慢吞吞地打开信封取出了信，信纸非常精美，上面还有可爱的小熊图案，能看出主人当初使用它的时候非常用心。
你坐回位置，笑吟吟地拄着下巴观察着艾尔看信时的表情。
从他眉头挑高的角度来看，他貌似从第一句就开始惊讶……第一句是什么来着，你仔细回想了下，哦，是“天边的明月”。
突然想起千年前夜空下的某一幕，你唇角的弧度加深了几分。
在你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艾尔默默地把信看完了。见你还在发呆，他拿着信看了你一眼，眉峰微凝。
说实话艾尔现在一点都不冷静，不如说是十分动摇。他原本以为“对你告白”只是一个计策，一个保证自己的巢穴能长期正常运转的计策——他的巢穴里必须有你的存在，他不能让你被其他人或鬼吸引，只要能留下你，至于你是跟班还是女朋友，说实话不重要。
人类的“头衔”，对吸血鬼来说意义不大。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现在这种涌动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的东西是什么呢？很奇怪，明明没做什么事，也没拿工资，但却让人异常满足、喜悦、飘飘然。
艾尔不懂，但他明确知道这种情绪来源于手里这封信，或者说——他抬起头看向你——来源于你。
艾尔抿抿唇，努力适应着这种陌生情绪带来的冲击，再次看向你，缓慢开口：
“你……”
寂静中响起的说话声拉回了你的思绪，你下意识回应：“嗯？”
“……我没想到。”
你反应过来，笑道：“你当然想不到，我又没告诉过你。”
艾尔住了口，沉默半晌之后，他认真地注视着你：“我会照顾好你的。”
“嗯嗯。”你也认真地回望过去，“我可是不会客气的。”
你笑得狡黠，一字一句口型清晰地喊他：
“男～朋～友。”
番外if线
饭桌上，艾尔认真地看向你：“梵优，做我女朋友吧。”
你正吃着饭，闻言惊讶地看向他。
怎么突然说这个，不对，这人怎么突然就开窍了……不过，为什么重要吗，好像不重要。
你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突然笑得像只小狐狸。
在艾尔略带忐忑的目光中，你轻咳了两声，做出苦恼的样子：
“……老大，是这样的，”
你一句三停顿地开口：“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配上你说话时微带薄红的面颊，这句话显得十分具有杀伤力。
艾尔：！？？？？？
什么，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竟然有猪来拱了自己养了13年的白菜！？
艾尔瞳孔地震。
他显而易见地破防了，罕见地情绪外露“蹭”地站起来，凳子挤动剐蹭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什么时候！是谁？”
你假装没看到他破防的神情，努力略带娇羞地说：“前些阵子吧，是只白色头发，说话刻薄，小心眼，臭脾气的猪。”
艾尔：？
艾尔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白菜突然被拱就算了，但是为什么自己会输给一只白色头发，说话刻薄，小心眼，臭脾气的猪？
他思索半晌，犹豫着提问：“……黑头发，就不行吗？”
你：？
艾尔神色挣扎：“我会尽可能以后小心眼一些，能骂你的也会努力骂你。”
你：？？
艾尔：“所以，黑色头发就不行吗？”
你：？？？
不是，这只吸血鬼是不是两个形态都有点毛病？
你被老大神奇的抓重点能力给气笑了，抛下一句“不行，约兰人均白毛控”就放下碗上了楼。
然后，惊悚的生活开始了。
第二天，你起床洗漱后下楼吃早饭，就看到一头白发的艾尔正在厨房里忙前忙后。
你：……？
世界终于要毁灭了吗，我怎么会看到白发艾尔主动进厨房？
你木着脸用力揉了揉眼睛，厨房里的艾尔也没有消失的迹象。
你带着微微被吓到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厨房，扒着门边探出一点脑袋，
“呃……艾、艾尔？”
艾尔很自然地回了声：“嗯。”
你：……
完蛋，是活的。
约兰市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你瞳孔地震。
还没等你想好要怎么拯救约兰市，艾尔端着两份看着就很好吃的三明治转身走过来。
他把其中一份递给你，抬头示意你去餐桌那边：“过去坐着吃。”
“哦、哦。”你下意识服从命令。
还没走出两步你便察觉到了不对。
等等，刚刚说话那语气，我这丝滑的条件反射……你突然惊醒般看向已经坐在餐桌边上的吸血鬼——他的背脊挺直、仪态端方。
“老大！？？”你终于惊叫出声。
“嗯。”
艾尔没有一点隐瞒的意思，大方点了点头，还疑惑地看向你，示意你怎么还不过来吃早餐？
你：…………
你艰难地把已经到嘴边的“啊啊啊啊”咽回去，一边走过去一边扯了个尴尬的笑看过去：“老大你怎么，呃，突然想到改变形象？”
艾尔更加奇怪地看过来：“不是你说喜欢的？”
你：？
我说过吗？
啊，昨晚好像是说过。
呃……
你突然明白是你那句“约兰人均白毛控”搞出了事。
……
你一边食不知味地往嘴里塞三明治，一边忍不住不停地偷偷瞄老大的那一头白毛——
「果然老大顶着这么一头白毛也太割裂了啊啊不要啊啊啊！」
虽然还是那么帅。
你边吃边在内心酒面条宽泪，忙着破防的你并没有注意到，发现你在不断偷瞄他的艾尔，嘴角微微上扬了5个像素点。
……
于是你这一天什么都没能学得进去，光顾着想怎么让老大放弃他的白毛计划去了。
终于熬到了放学，你抓起书包就迅速往校门口跑。
老大今早的怪异表现总让你有种不祥的预感——随后，你远远看到校门口眼熟的人堆，内心哀叹：果然。
校门口倚着一只厌世脸的大帅哥——好在早晨那令人惊悚的白毛已经被他染了回去，又变成了你熟悉的那个黑发老大。
此刻，黑发艾尔被人群围绕着示好，却挂着一副每个人都欠了他800w约兰币的表情。
你：……
你站在远处正犹豫着是否要偷跑，就看到倚在门口的大帅哥似有所感地朝你的方向望了过来。
啊，被发现了。
念头还没落下，又感觉到手突然被另一个人握住。
“梵优同学，又见面了～”
似乎是怕你又擅自跑掉，这次布鲁斯非常有先见之明地逮到了你。
“今天下午我邀请你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你：……
你这才想起他确实下午来找你，说有个什么血猎的任务需要你帮忙。自从上次在凯瑟琳教堂摊牌之后，他就时不时借着任务的理由来接近你。
布鲁斯笑眯眯地看着你，嘴上提问，实际却不等你回答便拉上你往外走：
“我知道梵优同学肯定不好意思明说啦，没关系，我懂的～”
你懂个屁，懂你死期将近吗？
你被拉着踉跄了两步，翻着白眼正要提醒他两句，结果“劝你快跑”的“劝”字还未出口，高大的身影已经站在了你们身前。
你：……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艾尔垂眼看着你们紧握的手，眉头紧皱。
“就是你？”
“嗯？”布鲁斯貌似没看懂眼前的情况，甚至牵着你跟艾尔打了个招呼：“你好？”
你使劲想拽回自己的手，但这次布鲁斯像是铁了心要作死，抓得尤其紧。
“你就是梵优说的那个喜欢的人？”还没等布鲁斯有所反应，他又自己否定了，“不对，你不是白头发。”
布鲁斯：？
“但你是第二次了。”
你被迫在旁边围观，明明是因你而起的争端，但又显得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但是你眼尖地发现布鲁斯眼底越来越兴奋的光，无论这个男人打算做什么，反正不能让他如意。
你立刻开始搭腔：“布鲁斯同学，虽然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你就算强迫我也没有用啊嘤嘤嘤。”
艾尔：？？
布鲁斯：？？
你感觉艾尔和布鲁斯都被你恶心到了。
布鲁斯还准备说点什么，没想到下一秒，一把黑黝黝的枪口就顶上了他的脑门。
你：！？
布鲁斯：～！
你先压着声音惊叫起来：“老大你干什么！”
这可是在外面！在学校！！
艾尔一脸无所谓：“没关系，是玩具。”
你和布鲁斯看着那漆黑流畅的金属枪体，冰冷的枪口，和艾尔带着杀意的眼神，用表情控诉：“谁信啊。”
艾尔却不在意，他只是看着布鲁斯：“我只数到三。”
也没说数到三之后要干什么，但数数声已经响起。
“1”
“2”
和“3”同时响起的是一声枪响，枪口刹那间从布鲁斯的脑门转移到布鲁斯拉着你的那只手的手腕，艾尔毫不犹豫扣下扳机，“砰”地一声枪响，一颗常用于真人cs等游戏的标记弹就打在你们后面的地面上……还爆出一抹红色。
——布鲁斯险之又险地在最后一秒收回了自己的手。
——而这把枪居然真的是把玩具枪！？
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间，你不可思议地看着艾尔，一时间槽多无口，让你因熊熊燃烧的吐槽欲显得有点急。
艾尔没等你说话，直接抓过你刚刚被布鲁斯牵过的那只手，握在手心里用力摩挲了两遍，然后用余光打量布鲁斯：
“你死心吧，你不是白头发。”
布鲁斯：？
你：……
“再让我看到你擅自碰梵优，下次就不会是玩具了。”
布鲁斯举起手笑眯眯地让开了路，但你却头疼地看到他眼底兴奋的神色越发闪亮。
啊，你扶额，变态好烦！
你被艾尔一路抓着回了别墅。
回到别墅，你回想起今天艾尔的种种举动，开始深刻地检讨自己昨晚不负责任乱说话的行为。
「干什么一定要用这种事逗老大呢……虽然也确实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就是了。」
你深刻地进行了自我反省，并且决定立刻跟他说清楚你其实也喜欢他。
“老大！”
你大声喊住了他。
“嗯。”
艾尔的身影顿了顿，还是去厨房旁边的吧台倒了两杯咖啡过来。
递了一杯给你，他坐到了你对面。
“说吧，什么事。”
“呃……”
你刚刚鼓起的勇气随着老大的靠近又渐渐消失，就这么直接告诉他“对不起昨晚是骗你的其实我也很喜欢你”真的可以吗，总觉得怎么看都会被反手揍一顿啊！
被控诉玩弄吸血鬼的纯情什么的！
啊啊啊我可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
也许是你脸色变化过于精彩了，艾尔没有强迫你继续，反倒是自己开了口：
“梵优。”
你心虚地别开视线，应声：“嗯？”
“你……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啊！？”这句话如炸弹一般炸开在你耳边，你一下子坐正了看着艾尔：“怎么，老大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艾尔沉默了几秒，眼底闪过不甚明显的失落，继续说：“你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你：……
“变得很独立，有自己的想法、喜好、人际交往。”
你：…………
你好像知道艾尔要说什么了。
“而我也明显感觉到我的存在，对你的成长似乎是一种阻碍。”
你：………………
“不是，老大你……”
“所以我打算搬出月影别墅。”
你：……………………
啊，他说出来了。
你看向他，艾尔面色沉静，表情与往昔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你就是能从他波澜不惊的眼神中读出悲伤的含义来。
你心下一惊。
「这……这是演技吗！？」
「强得稍微有点超过了吧！」
如果不是你确定了老大就算是把饭统扔出去也不会自己离开别墅的事实，你真的会被他吓到。
「不对啊，我就算自信老大绝对不可能离开别墅，现在也已经被他吓到了啊啊！？」
你张了张嘴，原本想调侃他的“真的吗，那记得搬出去了也要给我打生活费哦～”卡在喉咙里完全说不出口。
你突然发现如果是面对艾尔，就算是阳谋你也完全抵挡不了。
你嘴唇张了好几次，艾尔也突然变得很有耐心地不再说话，就这么看着你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后，你像是认输般地垂下头，伸出手轻轻抓住了艾尔的袖子，轻声呢喃：
“别走。”
艾尔：“嗯？”
“我说，别走。”
你抬起头，眼里竟已经有泪欲垂未垂。
你不想这样的，你心里非常清楚这是可恶吸血鬼的以退为进的计谋，他根本就是诈你的，他不会走，永远也不会走——
但你听到他说要搬出月影别墅的瞬间，这些理智就突然蒸发了。
“你真是……太坏了。”你的情绪越来越失控，竟然忍不住小声抽噎起来，“你竟然敢说这种话。”
如果说一开始艾尔还能稳稳坐着等你的反应，那这一刻他也意识到自己似乎翻车了，他眼见地着急起来，有些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坐到你旁边想拂去你的眼泪，嘴里也语无伦次地开始解释：
“不是，梵优，你听我说……”
“我不听！”
你出声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凶狠：“你走了我怎么办！”
艾尔：“我……”
你一把抓住他的领带将他扯过来，睁大着还包着泪水的眼睛狠狠瞪他：
“想一走了之？想扔下我？你做梦！”
“我能找到你一次就能找到第二次，我能救你一次就能救你一百次。”
“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咱们注定了要互相纠缠，永结同心的！”
艾尔一开始还想解释些什么，直到听你说到后面，他惊慌的表情逐渐镇定下来，眼眸中的悲伤早已化为一汪潭水，只剩下无尽的包容与温柔。
他捧着你的脸，一边用拇指拂去你眼角的一滴泪，一边轻轻地笑着说：
“好，我不走。”
小番外2
艾尔顶着一头白发照常去猎人协会上班。
等他停好车，顶着一众不可置信的视线走到大门前扫脸打卡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刺耳的“滴——”声。
系统机械声：“非常抱歉，无法检测出此面部信息。”
艾尔：？
艾尔奇怪地退开两步，再次凑上去尝试打卡。
“非常抱歉，无法检测出此面部信息。”
“非常抱歉，无法检测出此面部信息。”
“非常抱歉，无法检测出此面部信息。”
整个大厅都被冰冷的机械声刷屏，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过来。然而艾尔却并不在意，他锲而不舍地准备再试一次。
“诶诶诶别试了。”
只见一个穿着骚粉色上衣的猎人走过来——莱恩顶着众小弟的压力被迫站出来制止这个怪人，头疼地解释到：
“虽然不清楚你是发什么疯突然染成白发，不过咱们协会的人脸识别可是最先进的那一种，连带发色一起识别的。”
说到这里他貌似还很骄傲地回忆：“当初我还把头发染成了绿的，结果那一天这机器都算我缺勤。”
艾尔：…………
艾尔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眼莱恩的头发，不知想到了些什么，最后眼含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
莱恩：？？？
这人是不是有病！？
知道原委之后艾尔也没有再硬闯，似乎是在白毛和全勤之间挣扎了许久，最后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莱恩：……有病。（哼）
小番外3
布鲁斯为了维持自己的血猎身份，偶尔也会意思意思跟同事一起去出外勤。
某天。
血猎甲：“布鲁斯，这附近出现了数只危险的高级别吸血鬼，我们要小心。”
布鲁斯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敷衍着“嗯”了一声。
果然没一会儿，周围层层叠叠响起了数声咆哮。
战斗迅速打响，血猎们已经有组织地展开了围攻，布鲁斯也在里面划划水，蹭个战绩。
这种级别的吸血鬼的攻击在他眼里还不够看的，布鲁斯随意闪过一记爪击，刚要回身给这只吸血鬼一枪，无数次生死边缘养出的危机感却突然疯狂拉响了警报。
完全是下意识的，布鲁斯立刻弯腰低头。
果然下一秒，一发子弹擦着他的呆毛疾掠而过。
布鲁斯：！？
布鲁斯立刻反手向着子弹来的方向也是一枪，然后带着杀气看过去，只见一袭黑色风衣的A级血猎从容地闪过了子弹，也回头看着他，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向他点头致意，做着口型：
“不好意思，手滑。”
布鲁斯：…………
布鲁斯：啧。
今天也是碟中谍布鲁斯选手操碎心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