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料峭清寒，虽距离躺在露台摇椅看星星的气温甚远，依偎在爱人怀里隔着玻璃找星星也是愉快的。
“江今月，其实……”
江今月在苏清辉怀里蹭了蹭，猫一样地抬头望他，很少见他这样吞吐。
“其实，那次在西双版纳分开后，我晚你两天就回北京了。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和你再联系。”
江今月微露惊讶，耐心地等他继续说。
“是不是女生都喜欢问，‘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喜欢我什么’，你从来没问过。”
“因为，我也不知道喜欢你什么啊。”江今月应着。
在她心里，这些问题就跟主动要求审判一样。
“我喜欢你，是从你在雨林里累得欲哭无泪开始的。”
“……你是变态吗。”
“我见过太多长途跋涉的人狼狈的样子，但没见过哪个下一秒就一脚踏进河里，兴高采烈地给蝴蝶拍照片，和上一秒完全不是一个人。”
“因为，我在那一秒看到了长途跋涉的意义。”
“我没追求过女孩子，当时我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资格追求你。我不确定你是不是介意比自己年龄小的男生，也不确定你介不介意我是领养的孩子，而且在北京我没车没房……”
“我不介意啊！”江今月有些着急强调。
苏清辉听罢，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吻了吻她，深情而明确：“我现在知道了啊。”
被箍在他怀里的人才意识到，自己迫不及待的反应，像一条急于咬勾的鱼。
“我们再次相逢，不算完全巧合。你当时的报名信息填写了楼牌号，至于能租到你隔壁那么近的位置，的确是我的幸运了。”
“噢。”江今月将脸缩在苏清辉怀里，不让他发现自己在笑。“你还特意请教你母亲和清曦，帮你答疑情感困惑啥的，是吧。”
苏清辉没觉得不好意思，“嗯，清曦和你说的？我妈妈很喜欢你，她很感激你的存在拉近了我们母子距离，让我这么多年里表现得没那么混了。”
“如果你说你很混的话，我作为女儿也很混啊……”江今月才反应过来，忽然从他怀里起身，猝不及防撞到苏清辉下巴“原来，你还差点想逃走，想放弃我？！”
江今月意识到，如果他回北京没想通，就此从江今月生命里消失……念及，江今月忽然就难过委屈得不行，眼泪噼里啪啦的掉落。
苏清辉慌忙擦拭劝慰，双手保证他不会再这样做，他不会再有任何从她身边逃走的念头。如果再有下次，便拉着她，两个人一起逃。
“好啊，我们一起逃。”江今月破涕为笑，纵容自己随着他说傻话。
苏清辉以为怀里的女孩快睡着时，她再次开口，听起来毫无睡意，似酝酿许久的“你最近积蓄多吗……”
苏清辉很意外，语气里染了点紧张：“怎么了？需要多少？”
“啊，不不，我不需要钱”江今月连忙解释“……我想问问你，假如你一年不工作，能正常生活吗？”
“咱俩不工作出去度蜜月，五星酒店住一年是没问题的。”
“那……”等一下！“什么蜜月啊，绕到哪儿去了……”
苏清辉有些好笑：“现在绕圈子的是你吧，你想问什么啊？”
“我离职后暂时不想找工作，我没有剧本策划的署名，有好作品的制片大厂不会要我，小公司不知根知底我是不敢去了。其实我蛮喜欢有活力的小公司，大家一起努力做个作品，但当下国内影视环境就是这样，遍地是像黄糖这样的坑。”
江今月撑起身子，错开对视，继续道“我的积蓄让我好好活一两年也没问题，我打算将《困在镜子中的舞者》剧本杀和小说都写完，修改到可以参加比赛的水平，然后再考虑工作方向。如果第一本剧本杀卖出去了，我最起码有资本将剧本杀当做副业了，如果小说能获奖或者卖个版权，找工作也更有资历，但……也可能我创作资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最终都不如意，我现在没底。”
苏清辉听明白了。
两张银行卡拍在江今月手里。
“我有两张银行卡，都给你。”
江今月懵住“我不……”
“这是你离职的底，我给你托底。”
江今月分不清，心底的悸动和安稳感，哪个更多一些。
“我现在不需要你出钱做什么，你有就好，我完全可以养活自己的。”
“我知道，你一向能安排好你自己的生活。”
“你总是这么说。”
苏清辉拂过她的头发，正视她的眼睛：“江今月，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努力成为你的退路。未来，可能也会遇见一些我能力范围之外的事，那我陪你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江今月笑了，头倚在苏清辉颌下：“我希望退路是我自己，你陪我就好……”
“怎么了？”
“我想起，还有个人，一直在给我托底。”
“谁？”
“我妈。”
“我这间屋，再多一个房间就好了，就算你在北京混不下去了，咱娘俩住这里，吃方便面配咸菜也能活，不至于没地方去……”
寒雨桐的话撞进江今月脑海——她的母亲没有陪在她身边，但始终站在她身后。
江今月更有底气了。
盘算着，突然又想起什么，猛然抬头，再次撞到苏清辉下巴：“不到半年就辞职了，是不是我也有问题？”
“你有没有测过MBTI测试，我之前以为你是感性的小蝴蝶，但现在不确定了。”
“什么意思？”
“听说小蝴蝶会反思过度，但他们会随地发疯。黄糖公司的随便一个操作就足够离职了，你能坚持这么久简直反人性。”
“我是历劫的女神仙嘛！”
正当江今月打算舒舒服服入睡时，听见苏清辉说：“今月，从今往后，你不必每件事都用力自省了，可以告诉我，我陪你想。”
江今月听了，弯起嘴角，软软地轻“嗯”一声，以表答应。
“我不是INFP，我是INFJ.”
几秒钟后，她再次从男友怀里惊坐起，睡意全无地打开电脑，将之前写过的离职阐述修改一番，找出王总的微信，果断发送。
转回头，邀功般看向给自己揉颈椎的男朋友，仰着下巴好像在说“没想到我这么快吧！”
紧接着，王总打来了语音通话，江今月和苏清辉同时看向手机上的时间：零点二十五。
苏清辉伸出手将手机跳成静音，悠悠道：“这次就算是蓝遇旸把黄糖影视收购了，你都得离职！”
“江今月，其实……”
江今月在苏清辉怀里蹭了蹭，猫一样地抬头望他，很少见他这样吞吐。
“其实，那次在西双版纳分开后，我晚你两天就回北京了。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和你再联系。”
江今月微露惊讶，耐心地等他继续说。
“是不是女生都喜欢问，‘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喜欢我什么’，你从来没问过。”
“因为，我也不知道喜欢你什么啊。”江今月应着。
在她心里，这些问题就跟主动要求审判一样。
“我喜欢你，是从你在雨林里累得欲哭无泪开始的。”
“……你是变态吗。”
“我见过太多长途跋涉的人狼狈的样子，但没见过哪个下一秒就一脚踏进河里，兴高采烈地给蝴蝶拍照片，和上一秒完全不是一个人。”
“因为，我在那一秒看到了长途跋涉的意义。”
“我没追求过女孩子，当时我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资格追求你。我不确定你是不是介意比自己年龄小的男生，也不确定你介不介意我是领养的孩子，而且在北京我没车没房……”
“我不介意啊！”江今月有些着急强调。
苏清辉听罢，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吻了吻她，深情而明确：“我现在知道了啊。”
被箍在他怀里的人才意识到，自己迫不及待的反应，像一条急于咬勾的鱼。
“我们再次相逢，不算完全巧合。你当时的报名信息填写了楼牌号，至于能租到你隔壁那么近的位置，的确是我的幸运了。”
“噢。”江今月将脸缩在苏清辉怀里，不让他发现自己在笑。“你还特意请教你母亲和清曦，帮你答疑情感困惑啥的，是吧。”
苏清辉没觉得不好意思，“嗯，清曦和你说的？我妈妈很喜欢你，她很感激你的存在拉近了我们母子距离，让我这么多年里表现得没那么混了。”
“如果你说你很混的话，我作为女儿也很混啊……”江今月才反应过来，忽然从他怀里起身，猝不及防撞到苏清辉下巴“原来，你还差点想逃走，想放弃我？！”
江今月意识到，如果他回北京没想通，就此从江今月生命里消失……念及，江今月忽然就难过委屈得不行，眼泪噼里啪啦的掉落。
苏清辉慌忙擦拭劝慰，双手保证他不会再这样做，他不会再有任何从她身边逃走的念头。如果再有下次，便拉着她，两个人一起逃。
“好啊，我们一起逃。”江今月破涕为笑，纵容自己随着他说傻话。
苏清辉以为怀里的女孩快睡着时，她再次开口，听起来毫无睡意，似酝酿许久的“你最近积蓄多吗……”
苏清辉很意外，语气里染了点紧张：“怎么了？需要多少？”
“啊，不不，我不需要钱”江今月连忙解释“……我想问问你，假如你一年不工作，能正常生活吗？”
“咱俩不工作出去度蜜月，五星酒店住一年是没问题的。”
“那……”等一下！“什么蜜月啊，绕到哪儿去了……”
苏清辉有些好笑：“现在绕圈子的是你吧，你想问什么啊？”
“我离职后暂时不想找工作，我没有剧本策划的署名，有好作品的制片大厂不会要我，小公司不知根知底我是不敢去了。其实我蛮喜欢有活力的小公司，大家一起努力做个作品，但当下国内影视环境就是这样，遍地是像黄糖这样的坑。”
江今月撑起身子，错开对视，继续道“我的积蓄让我好好活一两年也没问题，我打算将《困在镜子中的舞者》剧本杀和小说都写完，修改到可以参加比赛的水平，然后再考虑工作方向。如果第一本剧本杀卖出去了，我最起码有资本将剧本杀当做副业了，如果小说能获奖或者卖个版权，找工作也更有资历，但……也可能我创作资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最终都不如意，我现在没底。”
苏清辉听明白了。
两张银行卡拍在江今月手里。
“我有两张银行卡，都给你。”
江今月懵住“我不……”
“这是你离职的底，我给你托底。”
江今月分不清，心底的悸动和安稳感，哪个更多一些。
“我现在不需要你出钱做什么，你有就好，我完全可以养活自己的。”
“我知道，你一向能安排好你自己的生活。”
“你总是这么说。”
苏清辉拂过她的头发，正视她的眼睛：“江今月，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努力成为你的退路。未来，可能也会遇见一些我能力范围之外的事，那我陪你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江今月笑了，头倚在苏清辉颌下：“我希望退路是我自己，你陪我就好……”
“怎么了？”
“我想起，还有个人，一直在给我托底。”
“谁？”
“我妈。”
“我这间屋，再多一个房间就好了，就算你在北京混不下去了，咱娘俩住这里，吃方便面配咸菜也能活，不至于没地方去……”
寒雨桐的话撞进江今月脑海——她的母亲没有陪在她身边，但始终站在她身后。
江今月更有底气了。
盘算着，突然又想起什么，猛然抬头，再次撞到苏清辉下巴：“不到半年就辞职了，是不是我也有问题？”
“你有没有测过MBTI测试，我之前以为你是感性的小蝴蝶，但现在不确定了。”
“什么意思？”
“听说小蝴蝶会反思过度，但他们会随地发疯。黄糖公司的随便一个操作就足够离职了，你能坚持这么久简直反人性。”
“我是历劫的女神仙嘛！”
正当江今月打算舒舒服服入睡时，听见苏清辉说：“今月，从今往后，你不必每件事都用力自省了，可以告诉我，我陪你想。”
江今月听了，弯起嘴角，软软地轻“嗯”一声，以表答应。
“我不是INFP，我是INFJ.”
几秒钟后，她再次从男友怀里惊坐起，睡意全无地打开电脑，将之前写过的离职阐述修改一番，找出王总的微信，果断发送。
转回头，邀功般看向给自己揉颈椎的男朋友，仰着下巴好像在说“没想到我这么快吧！”
紧接着，王总打来了语音通话，江今月和苏清辉同时看向手机上的时间：零点二十五。
苏清辉伸出手将手机跳成静音，悠悠道：“这次就算是蓝遇旸把黄糖影视收购了，你都得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