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栋一头雾水，如实相告：“是你给的简历，说那几个人都大差不差，然后把她那份递给我的。”
嗡嗡的话音没有进入陆浩昌的耳朵，只见他面露难色，在门口来回踱步，以手抚额自说自话：“完了，完了，这下该怎么办？”
招哪个不好，偏偏招进来这个是司南明确说过不要的。
赵国栋显然没看懂他的顾虑，拍着他的肩膀说：“人已经送到了，有事儿打电话，我先下去上班了。”
正在头脑风暴的陆浩昌本想抓住他一起赴死，可赵国栋眼疾手快按住电梯键，电梯门及时合拢，只留下陆浩昌站在原地。
“靠！”陆浩昌看着正在下行的界面不禁爆粗口。
事已至此，陆浩昌只好一个人扛下来，在转身的瞬间变换笑脸，伸手对林虞说：“我叫陆浩昌，欢迎你加入我们。”
林虞嫣然一笑，嘴角梨涡浮现，把手覆上去，落落大方自我介绍，“陆老师好，我叫林虞，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陆浩昌是自来熟，向林虞一一介绍组内人员，经过办公区域时他停在独立办公室窗前，指着空位说：“这就是你的工位了，背后那个是你直属上司的办公室，将来你的工作职责大概就是负责他的来访者接待、跟进预约之类的。具体安排由他来定，你只用完成就行。”
听起来不算难，林虞点头，“好。”
“走吧，带你去见上级。”林虞刚抬腿朝前走，又听见陆浩昌如释重负对她说：“你这领导履历丰富，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中心副主任，但他可不太好相处，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先在外面等我。”
林虞顺着话音朝办公室望了一眼，里面百叶帘遮挡视线，她什么也看不见。心想能有多难相处，再难相处的人她都在高中见识过了。
就在她安慰自己时，竟然看见陆浩昌深吸一口气，以视死如归的神情扭开门把手，顿时心一沉，该不会真的很难相处吧。
她心想，完了。
陆浩昌推门而入，径直走向办公桌，而办公桌前坐着的男人正在专心工作，显然习惯了他的突然到访。
“司南，前几天你说的话还作数吗？”陆浩昌双手撑在桌面问他。“就是把招来的那个助理给我用。”
“随你。”司南熟练敲击键盘，伴随打字声回答着。
陆浩昌闻言长吁一口气，眉头舒展，得寸进尺道：“既然如此，那助理是谁是不是都无所谓？”
听到这里，司南意识到不对劲，停下手中工作反问他，“怎么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等等啊，我把她带进来你就明白了。”陆浩昌小跑开门，朝林虞招手示意她进来，接着介绍道，“喏，这就是你的新助理。”
话音刚落，司南抬眸和林虞四目相对，劈面相逢让他们两个不由得愣住。
陆浩昌在旁边滔滔不绝地开口找补，“这的确是阴差阳错的意外。不过你从大局出发想一想，其实她的形象不错，虽然不是学心理学的，但专业知识也勉强过得了关。重点是人事已经录用了她，现在生米煮成熟饭，总不能无缘无故把人家开了吧。”
他的理由说得句句在理，却没有得到司南的回应。
只见司南视若无睹，重新投入工作，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林虞。
键盘敲击声环绕在办公室里，林虞傻愣愣地站在那儿，她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们会以这样的身份见面，甚至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可避免会产生接触。
这下真完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陆浩昌一脸茫然，指着他俩问，“你们……认识？”
“不认识！”林虞抢先开口否认，她能屈能伸，脸上洋溢着标准弧度的假笑，嘴角梨涡若隐若现，“请问领导，我今天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司南抬眸，视线淡漠朝她一扫而过，语气听不出任何波澜，“这里不需要你，出去。”
嗅到若有若无的火药味，‘和事佬’陆浩昌赶忙上前，不由分说拉着林虞往外走。
门刚关上，陆浩昌好奇发问，“你们真的不认识？我怎么感觉你们俩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真的不认识！”林虞一本正经地回答。
陆浩昌越想越不对劲，“司南虽然有时候对人是疏远了些，但也从来不让人下不来台，不至于会对陌生人这样。”
只见林虞长叹一声，愁容满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瞒你说其实我们认识，但并不熟。我也是京庆四中毕业的，和他同一届，不过以前年纪小不懂事当面和他怼过几次，可能让他对我怀恨在心了。本来以为这辈子也不会再有联系，没想到居然又在这儿遇见了。”
“看不出来你人还挺勇的。”陆浩昌对此表示赞赏，又问，“哎～你认识他那个初恋吗？”
眼看着陆浩昌开始深究，为了防止他多想，林虞及时岔开话题，“我又和他不熟！对了陆老师，请问我需要做些什么？”
总不能就在工位上傻乎乎地坐着吧。
这话的确难倒了陆浩昌，他手撑下巴作思索状，顿了半晌才开口，“你就先帮忙点点外卖、坐这儿接电话吧。他也就现在闲着的时候嘴硬，等真的忙起来了，巴不得有人去帮他呢。”
林虞客套的勾唇浅笑，视线却顺着百叶窗落在司南身上，只见他抬手揉着清明穴，脸上的疲惫神情藏无可藏。
他看起来挺累的。
临近饭点，林虞的工位成了中心的香饽饽，组员纷纷围在她的身边七嘴八舌——
“我要一份豌杂面。”“肝腰合炒，谢谢！”“不如我就要一份羊肉米线吧……”
林虞举着小本子记录，字越写到后面越飘逸。她处理琐事的能力一绝，不到五分钟就完成了午餐的选购工作，雷厉风行的办事速度让众人为之一惊。
“昌哥，这次选的助理不错啊，点外卖的速度比你快多了。”有人开口道。
陆浩昌推门而入，听见这话笑着说：“是吗？那得感谢南哥，造福于民。”话音刚落，他从别处拉来一张椅子坐下，“帮我点两份袁记，等会儿到了我陪你去拿。”
林虞速度极快，前脚陆浩昌才把具体名称告诉她，后脚她就下单了。
看得陆浩昌目瞪口呆，“你这手速……”
“拉琴拉出来的。”
有一茬没一茬的聊天打发时间，终于等来了外卖员的送餐电话，可惜他只能送到大门口，需要林虞自己去拿进来。
往外走时，林虞自觉续上了刚才的话题，“您和司……老师是大学同学？”
“嗯，和他当了四年室友，后来他硕士申请去了国外，又在外面发展了几年才回来。”陆浩昌说，“其实说起来他还挺励志的，天崩开局硬是打了场漂亮的翻身仗。也不知道当年那个把他甩了的姑娘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
‘那个把潜力股甩了的姑娘’闻之汗颜，本来想换个话题，奈何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他才貌双全，应该很讨女孩子喜欢。”
“可司南是个死脑筋！”
陆浩昌还想说什么，被满地外卖吸引注意，朝愣神的林虞招手，“快过来拿外卖了。”
两个人从外卖员手中接过外卖后，提着各式各样的外卖口袋往里走。
陆浩昌沉默半响开口道：“他好像这么多年都没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嘴上没把门的陆浩昌及时噤声，压低声音对她说，“你可别到处宣扬，更别说是我说的。”
“嗯。”林虞本能地点头，提着外卖走进电梯。
在众人望眼欲穿的眼神注视下，林虞准时把饭送到他们面前，而陆浩昌拎着两份云吞径直往办公室走。“吃饭了。”
他一边开外卖盒子一边替林虞打抱不平，“人家不就是在高中的时候和你怼过几次吗，这都过去十年了，就别揪着人家不放了。男子汉大丈夫，心胸要宽广些。”
司南疑惑地抬起头，“什么？”
“就那个新来的助理小林啊，她都全部告诉我了，说当初年纪小不懂事怼过你，现在也知道错了，你别对人家意见这么大。”
人被气到无语时真的会笑，司南几乎是咬着牙问，“她还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说了和你同届，虽然吵过几次架但不熟……”
司南嗤笑一声，冷哼道：“不熟？”
很好，不熟是吧，他记住了。
陆浩昌用汤勺舀起云吞，靠在嘴边吹去热气，放凉后一口送进嘴里，“别针对人家小姑娘，好歹是中心花了钱请来的，天天让人家点外卖接电话也不是个事，你说是不是。”
“但她的确不合适。”司南沙哑着嗓音回答，欲言又止。
陆浩昌放下手里的勺子，一脸正色看着司南，“你这是赤裸裸的偏见，她的工作职责就是帮你处理些日常琐事，哪儿会不适合？”
“我……”司南微微皱眉，无奈叹了口气，“再说吧。”
午休时间，司南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趴在电脑桌前小憩的林虞，不禁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确实该放下。但答案是不能，早在十年前她不告而别时，司南就在心里把她拉进了黑名单，再也不想和她有所牵扯。
那日在四中校门外偶遇时，他想问清楚当年真相，可换来的只有一句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四个字轻飘飘的把他这十年的经历一笔带过。
司南握杯柄的手越收越紧，手背突起的青筋像绵延的山壑般一路延伸至衣袖。
过不去的，他想。
嗡嗡的话音没有进入陆浩昌的耳朵，只见他面露难色，在门口来回踱步，以手抚额自说自话：“完了，完了，这下该怎么办？”
招哪个不好，偏偏招进来这个是司南明确说过不要的。
赵国栋显然没看懂他的顾虑，拍着他的肩膀说：“人已经送到了，有事儿打电话，我先下去上班了。”
正在头脑风暴的陆浩昌本想抓住他一起赴死，可赵国栋眼疾手快按住电梯键，电梯门及时合拢，只留下陆浩昌站在原地。
“靠！”陆浩昌看着正在下行的界面不禁爆粗口。
事已至此，陆浩昌只好一个人扛下来，在转身的瞬间变换笑脸，伸手对林虞说：“我叫陆浩昌，欢迎你加入我们。”
林虞嫣然一笑，嘴角梨涡浮现，把手覆上去，落落大方自我介绍，“陆老师好，我叫林虞，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陆浩昌是自来熟，向林虞一一介绍组内人员，经过办公区域时他停在独立办公室窗前，指着空位说：“这就是你的工位了，背后那个是你直属上司的办公室，将来你的工作职责大概就是负责他的来访者接待、跟进预约之类的。具体安排由他来定，你只用完成就行。”
听起来不算难，林虞点头，“好。”
“走吧，带你去见上级。”林虞刚抬腿朝前走，又听见陆浩昌如释重负对她说：“你这领导履历丰富，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中心副主任，但他可不太好相处，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先在外面等我。”
林虞顺着话音朝办公室望了一眼，里面百叶帘遮挡视线，她什么也看不见。心想能有多难相处，再难相处的人她都在高中见识过了。
就在她安慰自己时，竟然看见陆浩昌深吸一口气，以视死如归的神情扭开门把手，顿时心一沉，该不会真的很难相处吧。
她心想，完了。
陆浩昌推门而入，径直走向办公桌，而办公桌前坐着的男人正在专心工作，显然习惯了他的突然到访。
“司南，前几天你说的话还作数吗？”陆浩昌双手撑在桌面问他。“就是把招来的那个助理给我用。”
“随你。”司南熟练敲击键盘，伴随打字声回答着。
陆浩昌闻言长吁一口气，眉头舒展，得寸进尺道：“既然如此，那助理是谁是不是都无所谓？”
听到这里，司南意识到不对劲，停下手中工作反问他，“怎么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等等啊，我把她带进来你就明白了。”陆浩昌小跑开门，朝林虞招手示意她进来，接着介绍道，“喏，这就是你的新助理。”
话音刚落，司南抬眸和林虞四目相对，劈面相逢让他们两个不由得愣住。
陆浩昌在旁边滔滔不绝地开口找补，“这的确是阴差阳错的意外。不过你从大局出发想一想，其实她的形象不错，虽然不是学心理学的，但专业知识也勉强过得了关。重点是人事已经录用了她，现在生米煮成熟饭，总不能无缘无故把人家开了吧。”
他的理由说得句句在理，却没有得到司南的回应。
只见司南视若无睹，重新投入工作，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林虞。
键盘敲击声环绕在办公室里，林虞傻愣愣地站在那儿，她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们会以这样的身份见面，甚至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可避免会产生接触。
这下真完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陆浩昌一脸茫然，指着他俩问，“你们……认识？”
“不认识！”林虞抢先开口否认，她能屈能伸，脸上洋溢着标准弧度的假笑，嘴角梨涡若隐若现，“请问领导，我今天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司南抬眸，视线淡漠朝她一扫而过，语气听不出任何波澜，“这里不需要你，出去。”
嗅到若有若无的火药味，‘和事佬’陆浩昌赶忙上前，不由分说拉着林虞往外走。
门刚关上，陆浩昌好奇发问，“你们真的不认识？我怎么感觉你们俩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真的不认识！”林虞一本正经地回答。
陆浩昌越想越不对劲，“司南虽然有时候对人是疏远了些，但也从来不让人下不来台，不至于会对陌生人这样。”
只见林虞长叹一声，愁容满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瞒你说其实我们认识，但并不熟。我也是京庆四中毕业的，和他同一届，不过以前年纪小不懂事当面和他怼过几次，可能让他对我怀恨在心了。本来以为这辈子也不会再有联系，没想到居然又在这儿遇见了。”
“看不出来你人还挺勇的。”陆浩昌对此表示赞赏，又问，“哎～你认识他那个初恋吗？”
眼看着陆浩昌开始深究，为了防止他多想，林虞及时岔开话题，“我又和他不熟！对了陆老师，请问我需要做些什么？”
总不能就在工位上傻乎乎地坐着吧。
这话的确难倒了陆浩昌，他手撑下巴作思索状，顿了半晌才开口，“你就先帮忙点点外卖、坐这儿接电话吧。他也就现在闲着的时候嘴硬，等真的忙起来了，巴不得有人去帮他呢。”
林虞客套的勾唇浅笑，视线却顺着百叶窗落在司南身上，只见他抬手揉着清明穴，脸上的疲惫神情藏无可藏。
他看起来挺累的。
临近饭点，林虞的工位成了中心的香饽饽，组员纷纷围在她的身边七嘴八舌——
“我要一份豌杂面。”“肝腰合炒，谢谢！”“不如我就要一份羊肉米线吧……”
林虞举着小本子记录，字越写到后面越飘逸。她处理琐事的能力一绝，不到五分钟就完成了午餐的选购工作，雷厉风行的办事速度让众人为之一惊。
“昌哥，这次选的助理不错啊，点外卖的速度比你快多了。”有人开口道。
陆浩昌推门而入，听见这话笑着说：“是吗？那得感谢南哥，造福于民。”话音刚落，他从别处拉来一张椅子坐下，“帮我点两份袁记，等会儿到了我陪你去拿。”
林虞速度极快，前脚陆浩昌才把具体名称告诉她，后脚她就下单了。
看得陆浩昌目瞪口呆，“你这手速……”
“拉琴拉出来的。”
有一茬没一茬的聊天打发时间，终于等来了外卖员的送餐电话，可惜他只能送到大门口，需要林虞自己去拿进来。
往外走时，林虞自觉续上了刚才的话题，“您和司……老师是大学同学？”
“嗯，和他当了四年室友，后来他硕士申请去了国外，又在外面发展了几年才回来。”陆浩昌说，“其实说起来他还挺励志的，天崩开局硬是打了场漂亮的翻身仗。也不知道当年那个把他甩了的姑娘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
‘那个把潜力股甩了的姑娘’闻之汗颜，本来想换个话题，奈何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他才貌双全，应该很讨女孩子喜欢。”
“可司南是个死脑筋！”
陆浩昌还想说什么，被满地外卖吸引注意，朝愣神的林虞招手，“快过来拿外卖了。”
两个人从外卖员手中接过外卖后，提着各式各样的外卖口袋往里走。
陆浩昌沉默半响开口道：“他好像这么多年都没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嘴上没把门的陆浩昌及时噤声，压低声音对她说，“你可别到处宣扬，更别说是我说的。”
“嗯。”林虞本能地点头，提着外卖走进电梯。
在众人望眼欲穿的眼神注视下，林虞准时把饭送到他们面前，而陆浩昌拎着两份云吞径直往办公室走。“吃饭了。”
他一边开外卖盒子一边替林虞打抱不平，“人家不就是在高中的时候和你怼过几次吗，这都过去十年了，就别揪着人家不放了。男子汉大丈夫，心胸要宽广些。”
司南疑惑地抬起头，“什么？”
“就那个新来的助理小林啊，她都全部告诉我了，说当初年纪小不懂事怼过你，现在也知道错了，你别对人家意见这么大。”
人被气到无语时真的会笑，司南几乎是咬着牙问，“她还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说了和你同届，虽然吵过几次架但不熟……”
司南嗤笑一声，冷哼道：“不熟？”
很好，不熟是吧，他记住了。
陆浩昌用汤勺舀起云吞，靠在嘴边吹去热气，放凉后一口送进嘴里，“别针对人家小姑娘，好歹是中心花了钱请来的，天天让人家点外卖接电话也不是个事，你说是不是。”
“但她的确不合适。”司南沙哑着嗓音回答，欲言又止。
陆浩昌放下手里的勺子，一脸正色看着司南，“你这是赤裸裸的偏见，她的工作职责就是帮你处理些日常琐事，哪儿会不适合？”
“我……”司南微微皱眉，无奈叹了口气，“再说吧。”
午休时间，司南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趴在电脑桌前小憩的林虞，不禁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确实该放下。但答案是不能，早在十年前她不告而别时，司南就在心里把她拉进了黑名单，再也不想和她有所牵扯。
那日在四中校门外偶遇时，他想问清楚当年真相，可换来的只有一句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四个字轻飘飘的把他这十年的经历一笔带过。
司南握杯柄的手越收越紧，手背突起的青筋像绵延的山壑般一路延伸至衣袖。
过不去的，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