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虽然看不见，但仅凭声音已然分辨清楚。
“闻人珏？”
沈流筝有些意外，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他。
“皇帝怎么会轻易放你回来？还是说……”她顿了顿，唇角带着不易察觉的讥讽，“你是怕我把你的秘密泄露出去，所以才急着赶回来的？”
闻人珏是谢家人的事情，除了他那位谷主师父，应当没多少人知道。眼下又在她进谷的时候，恰巧赶回来，或许有这个原因在。
闻人珏脚步走得更近了些，目光悠悠落在她蒙眼的浅色薄纱上，似要看穿她是否真的瞧不见。
他不答反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沈流筝唇边笑意未褪，“我来找些东西。”
“来星图塔找东西？”闻人珏微微蹙眉，目光不经意间越过她，落在了藏书的一处。
沈流筝手指继续触摸书架，像是真的在寻找什么。随后，她轻描淡写地补了句：“还有，你再这么盯着看，我的眼睛也不会突然好起来。”
闻人珏：“你的眼睛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若是蛊虫已死，下蛊的人也已死，应当有所好转才对。”
他已经知晓了穆辛的事。
沈流筝语气平静：“或许吧。”
塔之所以命名星图，是因为穹顶之上镶嵌着一幅浩瀚星云图。整片穹顶晶莹剔透，星辰并非静止，而是缓缓移动。
星云如画，无数线条勾勒似真似幻的奥秘。
可沈流筝看不到，所以还没想通要找到东西或许就在其中。
周围的链条悬挂在塔壁之间，随着齿轮的转动轻轻晃动，偶尔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闻人珏仿佛能自由出入这座高塔，沈流筝突然好奇他能究竟能上到哪一层。
风铃谷的谷主是南宫淮。
多年之前他把闻人珏领回谷中时，已经赋予了他能自由出入塔中的权力。那时的南宫淮牵着幼小的闻人珏，年幼稚嫩的面容便清冷如水，跟现在别无二致。
沈流筝不知道这些。
她等闻人珏带来的消息，很快，他提及萧时寂的下落。
“萧时寂已经妥善处理好了京师邻边州县的各项事宜，眼下已经在赶往京师的路上了。”
这跟沈流筝预想的差不多，只是不知道他的身体感觉如何。
萧时寂此次出行值得细细琢磨，起初一切都不顺利，处处遇阻。可后来事态却峰回路转，所有事情都妥善解决。
闻人珏淡淡瞥了眼沈流筝的眼睛，心底有了答案。
经过此事，萧时寂赢得了州县百姓的广泛称赞。消息源源不断地传入宫中，连皇帝和太后也都露出了满意笑容。
然而，只有萧时寂自己清楚，在这片表面的安宁之下，一股莫名的不安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似乎与那次湖中的遭遇脱不开关系。
提到湖水，就想到沈流筝。
萧时寂急迫想要知道真相，流筝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他冷声问归来的手下：“人还是没有找到吗？”
手下着低头，满脸愧色：“属下无能……属下派出的人已经搜遍了方圆百里，依然没有找到踪迹。”
找遍了……方圆百里？
萧时寂落水之后昏迷过去，醒来时便已经躺在客栈，安然无恙，身上没有什么大碍。那时所有人都在寻找他和沈流筝，但沈流筝就像凭空消失一般，不见踪影。
时至今日已经过去了十多日，依旧没什么踪迹。
风铃谷对于外人而言是找不到入口，所以不管派出去多少人，找多长时间，都将一无所获。
萧时寂没有去过风铃谷，自然无从知晓。他脑海中反复着一个想法：流筝不会死的。
还有，当时湖边那个身影，虽然蒙着脸看不清样貌，但不论从气质和身形看得出，他就是路无劫。
他也需要找到人，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
那时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水下光影交错，在他即将触碰流筝的瞬间，只觉得胸口一疼。随后，眼前的身影一晃而逝，他与流筝被水流分散，再也看不到了。
自从他醒来的第二日，胸口便开始隐隐作痛，还是水下那时的感觉，许多时候手腕无力，甚至握不住剑。周边大夫来了个遍，都没看出个所以然。
所以回宫后，萧时寂第一时间召来了最有威望的张太医。张太医匆匆赶来，随即仔细为他诊脉。
张太医提起手，良久又重新诊脉，语气满是惊讶：“游走针？竟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游走针！”
“游走针？”萧时寂眉头微蹙，声音冷沉，“那是什么？”
张太医抬头，眼中透着几分凝重：“游走针，乃江湖罕见之毒物。此针极细，刺入心脏附近，可随血脉流动，游走不定。若某日针尖刺破心脏……”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不忍继续。
“结果如何？”萧时寂冷声追问。
张太医无奈回：“若心脏被刺破，性命便无可挽回。”
殿内瞬时沉寂，空气如凝固一般。
萧时寂：“我为何会中此物，凶器究竟是什么？”
张太医迟疑片刻，道：“游走针小而精巧，常被藏匿于细小器物中，比如……匕首暗鞘、折扇、甚至是女子所用发簪。”
萧时寂低声喃喃：“发簪……”
他闭上眼，脑海中闪过一瞬的画面，那支珠玉发簪……会是流筝的吗？可他很快睁开眼，摇了摇头，将念头强行压下。
萧时寂不愿再想。
“查，”他声音冷冽如冰，“所有可疑之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此时，几名侍卫抬着一个人走进大殿，那人像是死去了一般，伤得很重，但还有残余气息。
那身暗紫色的绣袍上仍残留着银线纹饰，虽然大部分已被血污遮盖，却依稀可见衣角上独属巫女的图腾符号。
萧时寂问：“大夫，她可还有救？”
张太医快步上前，蹲下身细细查看，先是试了试那人的脉搏，又揭开她的眼睑。
这是……巫女？
张太医不敢多问。
他只从书中看过有关的事情，沉吟片刻，站起身来回道：“命是暂时保住了。此人心脏的位置与常人不同，竟长在右侧。如此罕见之人，若非亲见，我几乎难以相信。”
殿中众人皆一愣，显然不曾料到有如此奇特之事。
张太医继续道：“这异常的体质让她在某些情况下得以保命，但也带来了极大的风险。如今她气脉微弱，内腑经络紊乱，尤其心脏一带，气血无法畅通。可她的求生欲望非比寻常，或许还能撑过这一劫，日后也许会醒过来。”
萧时寂：“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她立刻醒过来？”
张太医摇头：“难。”
萧时寂脸色沉了下去。
他需要巫女，多亏了她献策才有此番胜利，往后需要用到她的地方还很多，越早醒来越好。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穆辛的手指微微颤动，似乎在无声中挣扎着，
人被重新抬了出去。
角落的穆依依悄然注视着这一切。眼中掩不住深深的落寞，心神不定，仿佛在神游一般，连自己的感受也变得模糊。
萧时寂问：“郡主大可放心，穆辛她会醒过来的，除此之外，郡主可曾将平安消息报给西南王了？”
穆依依缓缓转过头，点了点：“嗯，我给父王写了封亲笔信。”
那就好。
萧时寂不再担心西南那边的事，只要穆依依安好，西南王便没什么太大顾虑。
回府的马车上，穆依依沉沉睡去。等感受到肩膀的拍动醒来时，正对上萧时寂的脸，惊慌失措呼出声来。
这是被吓到了。
萧时寂手尴尬停在半空，扯了扯嘴角：“郡主……是做了噩梦吗？”
“没有，脑子有点迷糊，像是很多事情都乱成一团。”她揉了揉有些沉重的额头，语气显得低沉，随后抬眼看着萧时寂，“你不用管我。”
语气是少见的冷漠和疏离。
萧时寂愣了一愣，却依旧温和开口：“依依近来疲惫，回府之后就好好休息，别再想着其他事情。”
下了马车，穆依依站在大门外，瞧着气派的院落，心里升起一股烦闷来。
从前她一直心心念念想住进去，可如今到了门外，心底却是无法言语的空虚和沉重。
她也说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
等侍女恭敬地迎上前，将她引入院中安顿好，萧时寂这才回头望向停在远处的马车。
马车忽然驶向这边，车帘掀开，一位身穿水蓝盘领长裙的女子从车中走出，正是孟朝颜。
她自萧时寂回京的前一日便收到了消息，赶来与他见面。为了掩人耳目，乘坐的是苏家马车，身旁有苏青青陪伴。
谈话之间，萧时寂不动声色地问了几句齐王的近况，孟朝颜一一作答，温婉从容。
究竟是否知道萧时寂的刻意，这恐怕只有她自己心知肚明。
苏青青见不得恋人分离，叹口气：“殿下可不知道，在你离京的日子里，朝颜为你去了寺庙，点了好多柱香，一心一意地祈求你的平安。”
萧时寂的眼神越发柔和。
孟朝颜轻轻垂下眼睑，脸色泛红，低声道：“青青，你不该说这些的。”
话音未落，突然传来刺耳的马蹄声。
只见一名男子与一名女子疾驰而来，男子猛拉缰绳，马蹄高扬。
他翻身下马，目光不善扫过孟朝颜的马车，语气中满是讥讽与挑衅：“沈流筝随你外出，生死未卜，你倒在这里与未来的齐王妃含情脉脉，真是成何体统！”
紧跟而来的骆席玉瞪大眼睛。
我的天，可真是什么都敢说呀！
“闻人珏？”
沈流筝有些意外，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他。
“皇帝怎么会轻易放你回来？还是说……”她顿了顿，唇角带着不易察觉的讥讽，“你是怕我把你的秘密泄露出去，所以才急着赶回来的？”
闻人珏是谢家人的事情，除了他那位谷主师父，应当没多少人知道。眼下又在她进谷的时候，恰巧赶回来，或许有这个原因在。
闻人珏脚步走得更近了些，目光悠悠落在她蒙眼的浅色薄纱上，似要看穿她是否真的瞧不见。
他不答反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沈流筝唇边笑意未褪，“我来找些东西。”
“来星图塔找东西？”闻人珏微微蹙眉，目光不经意间越过她，落在了藏书的一处。
沈流筝手指继续触摸书架，像是真的在寻找什么。随后，她轻描淡写地补了句：“还有，你再这么盯着看，我的眼睛也不会突然好起来。”
闻人珏：“你的眼睛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若是蛊虫已死，下蛊的人也已死，应当有所好转才对。”
他已经知晓了穆辛的事。
沈流筝语气平静：“或许吧。”
塔之所以命名星图，是因为穹顶之上镶嵌着一幅浩瀚星云图。整片穹顶晶莹剔透，星辰并非静止，而是缓缓移动。
星云如画，无数线条勾勒似真似幻的奥秘。
可沈流筝看不到，所以还没想通要找到东西或许就在其中。
周围的链条悬挂在塔壁之间，随着齿轮的转动轻轻晃动，偶尔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闻人珏仿佛能自由出入这座高塔，沈流筝突然好奇他能究竟能上到哪一层。
风铃谷的谷主是南宫淮。
多年之前他把闻人珏领回谷中时，已经赋予了他能自由出入塔中的权力。那时的南宫淮牵着幼小的闻人珏，年幼稚嫩的面容便清冷如水，跟现在别无二致。
沈流筝不知道这些。
她等闻人珏带来的消息，很快，他提及萧时寂的下落。
“萧时寂已经妥善处理好了京师邻边州县的各项事宜，眼下已经在赶往京师的路上了。”
这跟沈流筝预想的差不多，只是不知道他的身体感觉如何。
萧时寂此次出行值得细细琢磨，起初一切都不顺利，处处遇阻。可后来事态却峰回路转，所有事情都妥善解决。
闻人珏淡淡瞥了眼沈流筝的眼睛，心底有了答案。
经过此事，萧时寂赢得了州县百姓的广泛称赞。消息源源不断地传入宫中，连皇帝和太后也都露出了满意笑容。
然而，只有萧时寂自己清楚，在这片表面的安宁之下，一股莫名的不安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似乎与那次湖中的遭遇脱不开关系。
提到湖水，就想到沈流筝。
萧时寂急迫想要知道真相，流筝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他冷声问归来的手下：“人还是没有找到吗？”
手下着低头，满脸愧色：“属下无能……属下派出的人已经搜遍了方圆百里，依然没有找到踪迹。”
找遍了……方圆百里？
萧时寂落水之后昏迷过去，醒来时便已经躺在客栈，安然无恙，身上没有什么大碍。那时所有人都在寻找他和沈流筝，但沈流筝就像凭空消失一般，不见踪影。
时至今日已经过去了十多日，依旧没什么踪迹。
风铃谷对于外人而言是找不到入口，所以不管派出去多少人，找多长时间，都将一无所获。
萧时寂没有去过风铃谷，自然无从知晓。他脑海中反复着一个想法：流筝不会死的。
还有，当时湖边那个身影，虽然蒙着脸看不清样貌，但不论从气质和身形看得出，他就是路无劫。
他也需要找到人，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
那时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水下光影交错，在他即将触碰流筝的瞬间，只觉得胸口一疼。随后，眼前的身影一晃而逝，他与流筝被水流分散，再也看不到了。
自从他醒来的第二日，胸口便开始隐隐作痛，还是水下那时的感觉，许多时候手腕无力，甚至握不住剑。周边大夫来了个遍，都没看出个所以然。
所以回宫后，萧时寂第一时间召来了最有威望的张太医。张太医匆匆赶来，随即仔细为他诊脉。
张太医提起手，良久又重新诊脉，语气满是惊讶：“游走针？竟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游走针！”
“游走针？”萧时寂眉头微蹙，声音冷沉，“那是什么？”
张太医抬头，眼中透着几分凝重：“游走针，乃江湖罕见之毒物。此针极细，刺入心脏附近，可随血脉流动，游走不定。若某日针尖刺破心脏……”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不忍继续。
“结果如何？”萧时寂冷声追问。
张太医无奈回：“若心脏被刺破，性命便无可挽回。”
殿内瞬时沉寂，空气如凝固一般。
萧时寂：“我为何会中此物，凶器究竟是什么？”
张太医迟疑片刻，道：“游走针小而精巧，常被藏匿于细小器物中，比如……匕首暗鞘、折扇、甚至是女子所用发簪。”
萧时寂低声喃喃：“发簪……”
他闭上眼，脑海中闪过一瞬的画面，那支珠玉发簪……会是流筝的吗？可他很快睁开眼，摇了摇头，将念头强行压下。
萧时寂不愿再想。
“查，”他声音冷冽如冰，“所有可疑之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此时，几名侍卫抬着一个人走进大殿，那人像是死去了一般，伤得很重，但还有残余气息。
那身暗紫色的绣袍上仍残留着银线纹饰，虽然大部分已被血污遮盖，却依稀可见衣角上独属巫女的图腾符号。
萧时寂问：“大夫，她可还有救？”
张太医快步上前，蹲下身细细查看，先是试了试那人的脉搏，又揭开她的眼睑。
这是……巫女？
张太医不敢多问。
他只从书中看过有关的事情，沉吟片刻，站起身来回道：“命是暂时保住了。此人心脏的位置与常人不同，竟长在右侧。如此罕见之人，若非亲见，我几乎难以相信。”
殿中众人皆一愣，显然不曾料到有如此奇特之事。
张太医继续道：“这异常的体质让她在某些情况下得以保命，但也带来了极大的风险。如今她气脉微弱，内腑经络紊乱，尤其心脏一带，气血无法畅通。可她的求生欲望非比寻常，或许还能撑过这一劫，日后也许会醒过来。”
萧时寂：“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她立刻醒过来？”
张太医摇头：“难。”
萧时寂脸色沉了下去。
他需要巫女，多亏了她献策才有此番胜利，往后需要用到她的地方还很多，越早醒来越好。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穆辛的手指微微颤动，似乎在无声中挣扎着，
人被重新抬了出去。
角落的穆依依悄然注视着这一切。眼中掩不住深深的落寞，心神不定，仿佛在神游一般，连自己的感受也变得模糊。
萧时寂问：“郡主大可放心，穆辛她会醒过来的，除此之外，郡主可曾将平安消息报给西南王了？”
穆依依缓缓转过头，点了点：“嗯，我给父王写了封亲笔信。”
那就好。
萧时寂不再担心西南那边的事，只要穆依依安好，西南王便没什么太大顾虑。
回府的马车上，穆依依沉沉睡去。等感受到肩膀的拍动醒来时，正对上萧时寂的脸，惊慌失措呼出声来。
这是被吓到了。
萧时寂手尴尬停在半空，扯了扯嘴角：“郡主……是做了噩梦吗？”
“没有，脑子有点迷糊，像是很多事情都乱成一团。”她揉了揉有些沉重的额头，语气显得低沉，随后抬眼看着萧时寂，“你不用管我。”
语气是少见的冷漠和疏离。
萧时寂愣了一愣，却依旧温和开口：“依依近来疲惫，回府之后就好好休息，别再想着其他事情。”
下了马车，穆依依站在大门外，瞧着气派的院落，心里升起一股烦闷来。
从前她一直心心念念想住进去，可如今到了门外，心底却是无法言语的空虚和沉重。
她也说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
等侍女恭敬地迎上前，将她引入院中安顿好，萧时寂这才回头望向停在远处的马车。
马车忽然驶向这边，车帘掀开，一位身穿水蓝盘领长裙的女子从车中走出，正是孟朝颜。
她自萧时寂回京的前一日便收到了消息，赶来与他见面。为了掩人耳目，乘坐的是苏家马车，身旁有苏青青陪伴。
谈话之间，萧时寂不动声色地问了几句齐王的近况，孟朝颜一一作答，温婉从容。
究竟是否知道萧时寂的刻意，这恐怕只有她自己心知肚明。
苏青青见不得恋人分离，叹口气：“殿下可不知道，在你离京的日子里，朝颜为你去了寺庙，点了好多柱香，一心一意地祈求你的平安。”
萧时寂的眼神越发柔和。
孟朝颜轻轻垂下眼睑，脸色泛红，低声道：“青青，你不该说这些的。”
话音未落，突然传来刺耳的马蹄声。
只见一名男子与一名女子疾驰而来，男子猛拉缰绳，马蹄高扬。
他翻身下马，目光不善扫过孟朝颜的马车，语气中满是讥讽与挑衅：“沈流筝随你外出，生死未卜，你倒在这里与未来的齐王妃含情脉脉，真是成何体统！”
紧跟而来的骆席玉瞪大眼睛。
我的天，可真是什么都敢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