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步 认真训练
肖伟心里七上八下，若林莺像以前那样不高兴摆在脸上，他还能想法子哄她。
但她看不出不高兴，一直在笑，那笑却是淡淡的，带着距离。
他不想承认，但林莺确实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在她的眼睛里，他看不到半点爱意。
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曾使他一眼动心，亲近时，他会将吻轻轻落在她的眼皮上，引来她咯咯的笑。
如今，像遥不可及的梦。
偏战友见到他还要打趣，“去见媳妇了？有没有抱抱亲亲？”
肖伟深吸口气，大声笑骂，“滚！整天想些不正经的。”
“哟，准你做还不准我们说啊！”
肖伟没答话，径直走开，背影挺拔，藏着别人看不见的落寞。
林莺缓步穿过新建的国公府。
初春的阳光温和明亮，阳光下杏花桃花开得热闹，微风吹拂，带着花香暖意。
她的心情却有点沉重。
她前世虽未谈过恋爱，但言情剧刷过不少，肖伟眼神里的情意绵绵，和电视剧里痴恋的男主一样深情。
后来的失落和不安，她也看得出来。
他想问却不敢问，小心翼翼的样子，她全看在眼里。
不是没有触动，她也难过，为香魂早逝的林莺，也为痴心不改的肖伟。
曾相爱的两个人，阴阳两隔，让人唏嘘。
而肖伟的样子更让她难堪。
她无法违背本心，以林莺的身份跟肖伟谈情说爱、谈婚论嫁，更无法以林莺的皮囊任肖伟卑微地讨好挽留。
无论对他，还是对她，都太残忍。
无数次她想开口告诉肖伟真相，让他向前看，可顾虑到自己的处境，她又始终张不了嘴。
以前远隔千里，书信往来，她还可以选择回避。
如今近在咫尺，肖伟随时会约她见面，见一次面，就更加深她的愧疚，她不知道还可以撑多久。
也许撑不过下次。
林莺心事重重回到剧组，立马被八卦的马胜男拉住了，“兵哥哥不错嘛，坦白交待，是不是你对象？”
林莺无奈地抽出胳膊，“不是。是表哥。”
马胜男却抱紧不撒手，“真表哥假表哥？别想忽悠我。他肯定对你有意思，眼珠子恨不得粘在你身上，我看的真真的。”
“你看错了。”林莺说，“别胡思乱想了，该上工了。”
“他那热乎劲儿，可不像表哥。”马胜男直嘀咕，“我也有表哥，每次见面只想骗我压岁钱。”
被拉过来听八卦的陈文娟拍拍她的肩，“人和人不一样，表哥和表哥也不一样。林莺说不是就不是。你别瞎想，你要是思春就自己谈一个。”
马胜男撅嘴，“我才不谈，我要把青春奉献在表演事业上。”
几个人说笑几句，都赶着去上工。
林莺一腔郁气散去不少，也投入工作中。今天要拍大场面，她得在丫鬟队伍里凑数。
未来怎么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想好好地活下去，却也不能失了做人的原则。
毕导不知怎么听说了这件事。
有天晚上，收工之后，把她叫到导演室，开门见山，“听说你有对象，在羡阳驻军？”
林莺知道此事瞒不住，也不想一个谎言套一个谎言，便简要解释了一下，“以前定过亲，去年出了点意外，退亲了。”
毕导又问，“退亲了？听说他还时常找你约会，对外还说你是他对象？”
林莺尴尬地回，“父母作主退亲，他可能一时没法接受。”
毕导点点头，“可以理解，你这么优秀。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俩还处着呢？”
林莺脸都红了，有种被班主任捉住早恋的感受，否认道，“也没有。认识那么多年，还是当朋友相处，他总会遇到合适的姑娘。”
毕导大约明白了，这是男方还没放下，劝道，“现在男女关系不比前些年管得严，但也要处理好。”
林莺忙下保证，“我会处理好，不会轻易谈对象。”
毕导顿了下，想着陆晖，便道，“当然，剧组不管谈不谈对象的事，你们都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整天处在一块，碰撞出火花也不是不能理解……我的意思是，以拍摄任务为主，不要牵扯太多精力出去。”
林莺又表决心，“工作第一，您放心。”
毕导怕再说几句，林莺要削发明志了，忙挥手让她回去休息。
等林莺走远了，他悠哉悠哉拨通电话，“找陆晖。”
没多久，陆晖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过来，“你好，我是陆晖。”
毕导嗤了声，“行了，咱爷俩不用客套了。长话短说，我问清楚了。退亲了，男方还没放下，女方当朋友处，俩人应该没可能。这下你放心了吧？”
陆晖脸色微红，“她这么说的？”
毕导呲他，“不是她亲口说的，还能是我编的瞎话？”
陆晖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谢谢舅舅。”
毕导叹了口气，“先不要谢。虽然没和别人处对象，但听她的意思，短期都不会考虑感情上的事。再说，她要准备考大学，再上四年学，到时候说不定什么境况。”
陆晖握紧了话筒，“我也不急。”
毕导说，“你不急，你奶奶急啊。要不你多来剧组转转。我们剧组姑娘多，温柔的、端庄的、俏皮的，什么样性格都有，个顶个漂亮，说不定有看上你的。”
陆晖语气淡了些，“不用舅舅费心，我心里有数。”
毕导当然听出来他语气的变化，啧了一声，“什么驴脾气。不用我费心，是谁大半夜打电话问三问四，自己睡不着，也不让别人安生睡。你不让我费心，我还轻松了呢。”
陆晖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以后要劳烦舅舅的地方有很多，先谢过舅舅。”
毕导又叹了口气，“先前是舅舅着急了。这几年看你没动静，怕你为情所伤，一辈子孤单。总算有个姑娘能引起你的注意，才帮你撮合，没想到她定过亲……”
陆晖接话道，“我知道，奶奶也知道。”
毕导倒奇怪了，“你奶奶也知道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她老人家没说什么？”
陆晖说，“过年的时候，奶奶请她喝茶，她自己说的。奶奶没有意见。”
毕导感慨，“小姑娘挺灵敏。你奶奶都没意见，你妈那边想必你也有办法说服。你看着办吧，我衷心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
陆晖说，“我明白。我原打算这辈子不再结婚的。”
“想开就好。”毕导终于笑了，“总算看到你铁树开花，加油吧，年轻人不疯狂一回算哪门子年轻人！”
有人欢喜有人忧。
陆晖消除了顾虑，肖伟却愁云满布。
自从一起吃过羊肉汤之后，肖伟沉寂了几日，虽然按他的级别，无需站岗巡逻，但他每天照常去片场附近转悠。
有时能远远看见林莺形色匆匆走过，或埋头认真做事的样子，他没有上前打扰，只远远看着，直到看不见为止。
但每多看一眼熟悉的身影，他就多回味一些从前在一起的时光。
终于，他下定决心，无论林莺现在多疏远，他都要努力挽回。
那些曾经的甜蜜时光，他不信，她会忘记。
他又打听到一家好吃的店，约林莺隔天一起去吃。
当天晚上，指导员却找他谈话。
原来营部选派优秀人才去军校进修的名单出来了，他也在名单里。
指导员一番谆谆教诲，最后说，“年前推选时，你资格还不够，就没有你。是陆营长说，你现在提上来了，赶上这次进修对你比较好，要等下次还不知要等多久，就推荐了你。你要努力，不要辜负领导的期望。”
肖伟有些无措。
这个机会当然很难得。
去年底发通知的时候，他一看进修的军校在新都附近，就是他送林莺时路过的那所，毫不犹豫报了名，想着机会难得，万一选上，也可以离林莺近一点。
没想到年后林莺却来了羡阳拍戏。
如果他去进修，两人又要远隔千里，这是上天故意给他的考验吗？
肖伟纠结了一整晚，决定第二天见林莺时，问一问她的意见。
如果林莺想让他留下，他就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机会难得，但媳妇更重要，在林莺有意疏远、他要再次争取她的关键时刻，他不想离开她的身边。
于是第二天在肖伟发出邀请，林莺再次赴约的时候，肖伟找了个机会问林莺，“有个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彼时两人刚刚吃完饭，走在街边花园里。正值午饭时间，花园里几乎看不到人。
林莺笑容浅浅，“什么事情，你说。”
肖伟说，“有个去新都那边的军校进修的机会，营部推荐了我。当时我看这个军校离你培训的地方很近，才报的名。说实话，你来这边拍戏，咱俩好不容易离得近，我不想去。”
他想听林莺挽留他，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挽留他，哪怕他最后选择去，她也会依依不舍地送他。
林莺却笑了笑，说，“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去。进修对你以后升职有帮助，不要因为我影响你的决定。”
但她看不出不高兴，一直在笑，那笑却是淡淡的，带着距离。
他不想承认，但林莺确实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在她的眼睛里，他看不到半点爱意。
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曾使他一眼动心，亲近时，他会将吻轻轻落在她的眼皮上，引来她咯咯的笑。
如今，像遥不可及的梦。
偏战友见到他还要打趣，“去见媳妇了？有没有抱抱亲亲？”
肖伟深吸口气，大声笑骂，“滚！整天想些不正经的。”
“哟，准你做还不准我们说啊！”
肖伟没答话，径直走开，背影挺拔，藏着别人看不见的落寞。
林莺缓步穿过新建的国公府。
初春的阳光温和明亮，阳光下杏花桃花开得热闹，微风吹拂，带着花香暖意。
她的心情却有点沉重。
她前世虽未谈过恋爱，但言情剧刷过不少，肖伟眼神里的情意绵绵，和电视剧里痴恋的男主一样深情。
后来的失落和不安，她也看得出来。
他想问却不敢问，小心翼翼的样子，她全看在眼里。
不是没有触动，她也难过，为香魂早逝的林莺，也为痴心不改的肖伟。
曾相爱的两个人，阴阳两隔，让人唏嘘。
而肖伟的样子更让她难堪。
她无法违背本心，以林莺的身份跟肖伟谈情说爱、谈婚论嫁，更无法以林莺的皮囊任肖伟卑微地讨好挽留。
无论对他，还是对她，都太残忍。
无数次她想开口告诉肖伟真相，让他向前看，可顾虑到自己的处境，她又始终张不了嘴。
以前远隔千里，书信往来，她还可以选择回避。
如今近在咫尺，肖伟随时会约她见面，见一次面，就更加深她的愧疚，她不知道还可以撑多久。
也许撑不过下次。
林莺心事重重回到剧组，立马被八卦的马胜男拉住了，“兵哥哥不错嘛，坦白交待，是不是你对象？”
林莺无奈地抽出胳膊，“不是。是表哥。”
马胜男却抱紧不撒手，“真表哥假表哥？别想忽悠我。他肯定对你有意思，眼珠子恨不得粘在你身上，我看的真真的。”
“你看错了。”林莺说，“别胡思乱想了，该上工了。”
“他那热乎劲儿，可不像表哥。”马胜男直嘀咕，“我也有表哥，每次见面只想骗我压岁钱。”
被拉过来听八卦的陈文娟拍拍她的肩，“人和人不一样，表哥和表哥也不一样。林莺说不是就不是。你别瞎想，你要是思春就自己谈一个。”
马胜男撅嘴，“我才不谈，我要把青春奉献在表演事业上。”
几个人说笑几句，都赶着去上工。
林莺一腔郁气散去不少，也投入工作中。今天要拍大场面，她得在丫鬟队伍里凑数。
未来怎么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想好好地活下去，却也不能失了做人的原则。
毕导不知怎么听说了这件事。
有天晚上，收工之后，把她叫到导演室，开门见山，“听说你有对象，在羡阳驻军？”
林莺知道此事瞒不住，也不想一个谎言套一个谎言，便简要解释了一下，“以前定过亲，去年出了点意外，退亲了。”
毕导又问，“退亲了？听说他还时常找你约会，对外还说你是他对象？”
林莺尴尬地回，“父母作主退亲，他可能一时没法接受。”
毕导点点头，“可以理解，你这么优秀。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俩还处着呢？”
林莺脸都红了，有种被班主任捉住早恋的感受，否认道，“也没有。认识那么多年，还是当朋友相处，他总会遇到合适的姑娘。”
毕导大约明白了，这是男方还没放下，劝道，“现在男女关系不比前些年管得严，但也要处理好。”
林莺忙下保证，“我会处理好，不会轻易谈对象。”
毕导顿了下，想着陆晖，便道，“当然，剧组不管谈不谈对象的事，你们都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整天处在一块，碰撞出火花也不是不能理解……我的意思是，以拍摄任务为主，不要牵扯太多精力出去。”
林莺又表决心，“工作第一，您放心。”
毕导怕再说几句，林莺要削发明志了，忙挥手让她回去休息。
等林莺走远了，他悠哉悠哉拨通电话，“找陆晖。”
没多久，陆晖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过来，“你好，我是陆晖。”
毕导嗤了声，“行了，咱爷俩不用客套了。长话短说，我问清楚了。退亲了，男方还没放下，女方当朋友处，俩人应该没可能。这下你放心了吧？”
陆晖脸色微红，“她这么说的？”
毕导呲他，“不是她亲口说的，还能是我编的瞎话？”
陆晖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谢谢舅舅。”
毕导叹了口气，“先不要谢。虽然没和别人处对象，但听她的意思，短期都不会考虑感情上的事。再说，她要准备考大学，再上四年学，到时候说不定什么境况。”
陆晖握紧了话筒，“我也不急。”
毕导说，“你不急，你奶奶急啊。要不你多来剧组转转。我们剧组姑娘多，温柔的、端庄的、俏皮的，什么样性格都有，个顶个漂亮，说不定有看上你的。”
陆晖语气淡了些，“不用舅舅费心，我心里有数。”
毕导当然听出来他语气的变化，啧了一声，“什么驴脾气。不用我费心，是谁大半夜打电话问三问四，自己睡不着，也不让别人安生睡。你不让我费心，我还轻松了呢。”
陆晖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以后要劳烦舅舅的地方有很多，先谢过舅舅。”
毕导又叹了口气，“先前是舅舅着急了。这几年看你没动静，怕你为情所伤，一辈子孤单。总算有个姑娘能引起你的注意，才帮你撮合，没想到她定过亲……”
陆晖接话道，“我知道，奶奶也知道。”
毕导倒奇怪了，“你奶奶也知道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她老人家没说什么？”
陆晖说，“过年的时候，奶奶请她喝茶，她自己说的。奶奶没有意见。”
毕导感慨，“小姑娘挺灵敏。你奶奶都没意见，你妈那边想必你也有办法说服。你看着办吧，我衷心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
陆晖说，“我明白。我原打算这辈子不再结婚的。”
“想开就好。”毕导终于笑了，“总算看到你铁树开花，加油吧，年轻人不疯狂一回算哪门子年轻人！”
有人欢喜有人忧。
陆晖消除了顾虑，肖伟却愁云满布。
自从一起吃过羊肉汤之后，肖伟沉寂了几日，虽然按他的级别，无需站岗巡逻，但他每天照常去片场附近转悠。
有时能远远看见林莺形色匆匆走过，或埋头认真做事的样子，他没有上前打扰，只远远看着，直到看不见为止。
但每多看一眼熟悉的身影，他就多回味一些从前在一起的时光。
终于，他下定决心，无论林莺现在多疏远，他都要努力挽回。
那些曾经的甜蜜时光，他不信，她会忘记。
他又打听到一家好吃的店，约林莺隔天一起去吃。
当天晚上，指导员却找他谈话。
原来营部选派优秀人才去军校进修的名单出来了，他也在名单里。
指导员一番谆谆教诲，最后说，“年前推选时，你资格还不够，就没有你。是陆营长说，你现在提上来了，赶上这次进修对你比较好，要等下次还不知要等多久，就推荐了你。你要努力，不要辜负领导的期望。”
肖伟有些无措。
这个机会当然很难得。
去年底发通知的时候，他一看进修的军校在新都附近，就是他送林莺时路过的那所，毫不犹豫报了名，想着机会难得，万一选上，也可以离林莺近一点。
没想到年后林莺却来了羡阳拍戏。
如果他去进修，两人又要远隔千里，这是上天故意给他的考验吗？
肖伟纠结了一整晚，决定第二天见林莺时，问一问她的意见。
如果林莺想让他留下，他就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机会难得，但媳妇更重要，在林莺有意疏远、他要再次争取她的关键时刻，他不想离开她的身边。
于是第二天在肖伟发出邀请，林莺再次赴约的时候，肖伟找了个机会问林莺，“有个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彼时两人刚刚吃完饭，走在街边花园里。正值午饭时间，花园里几乎看不到人。
林莺笑容浅浅，“什么事情，你说。”
肖伟说，“有个去新都那边的军校进修的机会，营部推荐了我。当时我看这个军校离你培训的地方很近，才报的名。说实话，你来这边拍戏，咱俩好不容易离得近，我不想去。”
他想听林莺挽留他，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挽留他，哪怕他最后选择去，她也会依依不舍地送他。
林莺却笑了笑，说，“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去。进修对你以后升职有帮助，不要因为我影响你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