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
“我说，你们到底在跑什么？”
叶安歌叉着腰，一头微卷的长发在刚刚的追逐中有些许凌乱。她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卞玉两人。
“……”
“……”
卞玉神色复杂，他怎么也没想到后面追着他们的人是叶安歌。
“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无力地问道。
“我还没问你们呢？”叶安歌一脸戒备地打量着卞玉，又看向一旁不出声的从烟，低声问，“她这是……你们怎么碰上的？”
她没有明说，但卞玉理解她的意思，是指为什么会有npc出现在这里，还是和他一起。
他看了眼从烟，含含糊糊地说道：“她和别人不一样。”
叶安歌挑起半边眉毛，品味着他说的话，问道：“怎么？以前是同伴？”
从烟安静地站在一旁，充当着配角，一脸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
卞玉知道她是想起了方非，误认为他俩是和她同样的情况。
他沉吟不语，半晌还是决定透露一点消息：“相信你已经察觉到这所学校有些不对劲。如果我没猜错，以前有很多‘转学生’都永远留在了这里，没人成功毕业……”
他转头看着眼前昏暗的“迷宫”，淡声说道：“她似乎有每一次‘转学生’在校就读的记忆。”
“……什么？！”
叶安歌脸色一变，倏地看向从烟。
“是的。”
卞玉再次向她的怀疑给予最后一击。
“这所学校有很多地方，都和‘招生手册’说的不一样。假如我们都顺着学校的规则来，恐怕会落的和以前那些‘转学生’一样的下场。我们这批‘转学生’最好齐心协力，共同合作，才有‘毕业’的可能。”
这是卞玉想了很久的话，他虽然奉命来排查副本bug，但从朱云情的死亡来看，如果众人不同心合力，也许很快所有玩家都会全军覆没。
“可是，这么大的bug，主代怎么会没发现呢……”叶安歌恍惚地说，她又想到完全不记得她的方非，忍不住黯然神伤。
卞玉沉默。
“你记得方非吗？”叶安歌快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试探性地询问从烟。
“……方非？”一直默不作声听他们讲话的从烟，这才慢腾腾地开口。
“是的，就是那个三班的体育老师。”叶安歌努力向她描述着方非的形象，“身型比较高大，右眼看不见的那位。”
“好像记得。”从烟说。
“他什么时候进的副、不……什么时候转进的这所学校？他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成为了老师？为什么没有之前的记忆？”叶安歌急迫地问道。
“每个高三的第一个学期，都会有转学生进这所学校啊。”从烟顺从地说道，她用一种颇为天真的眼神盯着叶安歌，“方老师呀——上次高考结束就留下来了。”
叶安歌被她的眼神看得颇为狼狈，仿佛她们身为玩家的秘密已经暴露，但她还是执着的想知道一个答案。
“但是，但是怎么会成为老师呢？”她很是不解。
从烟用一种非常平淡的语气说道：“因为新的转学生已经填补了空缺的班级位置，他只能成为老师了啊。”
她的神情仿佛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叶安歌哑口无言，忽然觉得面前的女生给人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让人捉摸不透。
“好了，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卞玉转移话题，问叶安歌。
叶安歌脸色复杂，收回视线，顺着卞玉的话回答：“我跟着方非进来的。”
“方非？”卞玉皱起眉头。
“是啊。今天一大早那些n……”叶安歌看了眼从烟，飞快改口，“那些学生好像都疯了，我想着去叫老师们来管管，然后就看见方非往一个地方走，我一路跟着他，就到了这里。”
她的话其实漏洞百出，但卞玉没有在意细节。
“大老远的就看见你们几个的身影，本来想叫住你们，但是又怕吵醒那些侏儒，谁知道你们越跑越快。”
叶安歌边说边感叹。
“如果你说那些侏儒的话，好像已经吵醒了。”
从烟突然开口。
“……啊？！”
叶安歌瞪大眼睛。
果不其然，下一秒短促的脚步声响起，朝三人逐渐靠近。
卞玉无奈。
“行吧，跟我来。”叶安歌毫不客气地指挥着两人，边走边轻声说道：“我已经摸清了这附近的路，从我刚过来的地方原路返回就好。这些侏儒和老师们的区域是分开的，他们不会越界。”
卞玉问她：“你怎么知道？”
“我每晚都跟踪方非下来一趟，一直在摸索这里面的情况。”叶安歌坦白道，“前几天不敢跟太近，那些老师似乎也住在这下面。不过今天有点不一样，方非没往他平常的‘寝室’走。”
“上面的学生们也不受校规约束了。”卞玉告诉她。
“是么。”叶安歌扯着嘴角，表情里含着轻蔑，“早就猜到周六日会有特殊的动静。”
她说着，还瞟了一眼从烟，此时她才回过味来，这个npc才是此副本里最特殊的‘动静’。
“前面就是老师们的地盘了。”叶安歌站住，迟疑了一下，“我是打算去看个究竟的，你们呢？”
她心中更想询问的是从烟，一个npc的跟随无疑会让她们玩家的行动受限。
从烟心知肚明叶安歌的担忧，但她故作不知，蹙着眉幽幽道：“我也很想知道学校究竟怎么回事，我感觉我仿佛生活在一团迷雾中……”
叶安歌和卞玉对视一眼，均无法解答她的疑惑。
卞玉说道：“一起吧。”
反正从烟身上的bug已经很明显，她随行左右也方便他□□和观察。
三人穿过一道走廊，来到一个类似大厅的地方，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座圆形花坛，里面是三个头顶羊角的恶魔雕像，面带着邪恶微笑，俯视众人。
这仿佛正对应着校园广场地面上的三个天使雕像。
卞玉蹙眉记下这点。
越往前走，灯光越暗，但他还是注意到走廊周围锁着很多房间。
“学校老师有这么多？”
“不知道，这些房间一直锁着。”叶安歌面无表情地耸耸肩。
前方隐隐传来人声，三人停下脚步，卞玉朝叶安歌做了个手势，叶安歌轻轻点头。
几人悄声上前，只见T字走廊的正中央开着一道半圆形的拱门，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狭长通道经往一个主室，交谈声就是从这个房间传出。
主室旁还有几个小房间，不知是何用处。
卞玉试着推开主室旁的一间，没想到轻易就推开了。
叶安歌和从烟紧随其后，将门掩上。
“这里有窗户。”
卞玉环顾四周，这似乎是一个老旧的教室，摆放着残破的桌椅，四周的窗户均用木头横档遮盖。
三人默契地小心移动一根横木，擦了擦窗户玻璃上面的灰尘，露出一个指洞大小的地方，这才开始窥察。
七八个身形不一的畸形人围坐在一张圆桌旁，每人身前都摆放着一支燃烧的蜡烛，火光将他们的面目映照出鬼气般的阴影。
“第一次月考即将到来，猫的名额还没选出来吗？”嘶哑的女声从黑袍下传来。
“只要不出岔子，那些‘转学生’的名额已经确定。”戴着镣铐的男人开口。
“我们的同学呢？”
“那位有要求吗？”
异口同声的连体双胞胎出声。
“是那些畸形老师。”叶安歌冲卞玉做了个口型。
卞玉微微点头，注意到身旁的从烟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
从烟摇头，声音里含着一丝落寞：“我从来都不知道老师们也在这里住着。”
“他们说的‘猫’是什么意思，跟月考又有什么关系？”叶安歌审视着她，语气中充满质问，“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
“月考，是为了之后一场比赛而设置的考试。猫，是比赛中的一方。”从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比赛？比什么？”叶安歌以近乎严厉的口吻问道，“猫在比赛中都做些什么？他们说的那位是指谁？”
从烟慢慢地抬头看着她：“猫——当然是抓老鼠了。”
叶安歌面色一凛，还待再问。
卞玉却忽然开口。
“那是谁？”
圆桌上不知何时躺着一个人，四面八方的烛光围绕在旁，仿佛将其置身于火中。
叶安歌眯眼辨认了几秒，奇怪地说：“那不是葛红莹吗？”
“原来她在这里。”卞玉若有所思。
“什么意思？”叶安歌并不知道葛红莹已经消失了一天，“是这些畸形人把她抓来的？”
两人都没注意到从烟在看到葛红莹时脸色一沉，眼中划过一丝冷酷。
她反而开口回答了叶安歌的问题。
“葛同学已经失踪一天了，没想到她在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她不见了？”卞玉突然看向从烟。
从烟一愣，说道：“……我看晚上葛同学没回宿舍，恰巧听到陈瑶和练蕊同学的讨论。”
“他们要对她干什么？”叶安歌皱眉。
这时两个侏儒出现，把躺着昏睡不醒的葛红莹抬至一旁。
“怎么办？要不要把人偷出去？”
卞玉刚想回答叶安歌，就听见圆桌旁的一位畸形人大喝。
“是谁？！”
“我说，你们到底在跑什么？”
叶安歌叉着腰，一头微卷的长发在刚刚的追逐中有些许凌乱。她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卞玉两人。
“……”
“……”
卞玉神色复杂，他怎么也没想到后面追着他们的人是叶安歌。
“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无力地问道。
“我还没问你们呢？”叶安歌一脸戒备地打量着卞玉，又看向一旁不出声的从烟，低声问，“她这是……你们怎么碰上的？”
她没有明说，但卞玉理解她的意思，是指为什么会有npc出现在这里，还是和他一起。
他看了眼从烟，含含糊糊地说道：“她和别人不一样。”
叶安歌挑起半边眉毛，品味着他说的话，问道：“怎么？以前是同伴？”
从烟安静地站在一旁，充当着配角，一脸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
卞玉知道她是想起了方非，误认为他俩是和她同样的情况。
他沉吟不语，半晌还是决定透露一点消息：“相信你已经察觉到这所学校有些不对劲。如果我没猜错，以前有很多‘转学生’都永远留在了这里，没人成功毕业……”
他转头看着眼前昏暗的“迷宫”，淡声说道：“她似乎有每一次‘转学生’在校就读的记忆。”
“……什么？！”
叶安歌脸色一变，倏地看向从烟。
“是的。”
卞玉再次向她的怀疑给予最后一击。
“这所学校有很多地方，都和‘招生手册’说的不一样。假如我们都顺着学校的规则来，恐怕会落的和以前那些‘转学生’一样的下场。我们这批‘转学生’最好齐心协力，共同合作，才有‘毕业’的可能。”
这是卞玉想了很久的话，他虽然奉命来排查副本bug，但从朱云情的死亡来看，如果众人不同心合力，也许很快所有玩家都会全军覆没。
“可是，这么大的bug，主代怎么会没发现呢……”叶安歌恍惚地说，她又想到完全不记得她的方非，忍不住黯然神伤。
卞玉沉默。
“你记得方非吗？”叶安歌快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试探性地询问从烟。
“……方非？”一直默不作声听他们讲话的从烟，这才慢腾腾地开口。
“是的，就是那个三班的体育老师。”叶安歌努力向她描述着方非的形象，“身型比较高大，右眼看不见的那位。”
“好像记得。”从烟说。
“他什么时候进的副、不……什么时候转进的这所学校？他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成为了老师？为什么没有之前的记忆？”叶安歌急迫地问道。
“每个高三的第一个学期，都会有转学生进这所学校啊。”从烟顺从地说道，她用一种颇为天真的眼神盯着叶安歌，“方老师呀——上次高考结束就留下来了。”
叶安歌被她的眼神看得颇为狼狈，仿佛她们身为玩家的秘密已经暴露，但她还是执着的想知道一个答案。
“但是，但是怎么会成为老师呢？”她很是不解。
从烟用一种非常平淡的语气说道：“因为新的转学生已经填补了空缺的班级位置，他只能成为老师了啊。”
她的神情仿佛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叶安歌哑口无言，忽然觉得面前的女生给人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让人捉摸不透。
“好了，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卞玉转移话题，问叶安歌。
叶安歌脸色复杂，收回视线，顺着卞玉的话回答：“我跟着方非进来的。”
“方非？”卞玉皱起眉头。
“是啊。今天一大早那些n……”叶安歌看了眼从烟，飞快改口，“那些学生好像都疯了，我想着去叫老师们来管管，然后就看见方非往一个地方走，我一路跟着他，就到了这里。”
她的话其实漏洞百出，但卞玉没有在意细节。
“大老远的就看见你们几个的身影，本来想叫住你们，但是又怕吵醒那些侏儒，谁知道你们越跑越快。”
叶安歌边说边感叹。
“如果你说那些侏儒的话，好像已经吵醒了。”
从烟突然开口。
“……啊？！”
叶安歌瞪大眼睛。
果不其然，下一秒短促的脚步声响起，朝三人逐渐靠近。
卞玉无奈。
“行吧，跟我来。”叶安歌毫不客气地指挥着两人，边走边轻声说道：“我已经摸清了这附近的路，从我刚过来的地方原路返回就好。这些侏儒和老师们的区域是分开的，他们不会越界。”
卞玉问她：“你怎么知道？”
“我每晚都跟踪方非下来一趟，一直在摸索这里面的情况。”叶安歌坦白道，“前几天不敢跟太近，那些老师似乎也住在这下面。不过今天有点不一样，方非没往他平常的‘寝室’走。”
“上面的学生们也不受校规约束了。”卞玉告诉她。
“是么。”叶安歌扯着嘴角，表情里含着轻蔑，“早就猜到周六日会有特殊的动静。”
她说着，还瞟了一眼从烟，此时她才回过味来，这个npc才是此副本里最特殊的‘动静’。
“前面就是老师们的地盘了。”叶安歌站住，迟疑了一下，“我是打算去看个究竟的，你们呢？”
她心中更想询问的是从烟，一个npc的跟随无疑会让她们玩家的行动受限。
从烟心知肚明叶安歌的担忧，但她故作不知，蹙着眉幽幽道：“我也很想知道学校究竟怎么回事，我感觉我仿佛生活在一团迷雾中……”
叶安歌和卞玉对视一眼，均无法解答她的疑惑。
卞玉说道：“一起吧。”
反正从烟身上的bug已经很明显，她随行左右也方便他□□和观察。
三人穿过一道走廊，来到一个类似大厅的地方，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座圆形花坛，里面是三个头顶羊角的恶魔雕像，面带着邪恶微笑，俯视众人。
这仿佛正对应着校园广场地面上的三个天使雕像。
卞玉蹙眉记下这点。
越往前走，灯光越暗，但他还是注意到走廊周围锁着很多房间。
“学校老师有这么多？”
“不知道，这些房间一直锁着。”叶安歌面无表情地耸耸肩。
前方隐隐传来人声，三人停下脚步，卞玉朝叶安歌做了个手势，叶安歌轻轻点头。
几人悄声上前，只见T字走廊的正中央开着一道半圆形的拱门，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狭长通道经往一个主室，交谈声就是从这个房间传出。
主室旁还有几个小房间，不知是何用处。
卞玉试着推开主室旁的一间，没想到轻易就推开了。
叶安歌和从烟紧随其后，将门掩上。
“这里有窗户。”
卞玉环顾四周，这似乎是一个老旧的教室，摆放着残破的桌椅，四周的窗户均用木头横档遮盖。
三人默契地小心移动一根横木，擦了擦窗户玻璃上面的灰尘，露出一个指洞大小的地方，这才开始窥察。
七八个身形不一的畸形人围坐在一张圆桌旁，每人身前都摆放着一支燃烧的蜡烛，火光将他们的面目映照出鬼气般的阴影。
“第一次月考即将到来，猫的名额还没选出来吗？”嘶哑的女声从黑袍下传来。
“只要不出岔子，那些‘转学生’的名额已经确定。”戴着镣铐的男人开口。
“我们的同学呢？”
“那位有要求吗？”
异口同声的连体双胞胎出声。
“是那些畸形老师。”叶安歌冲卞玉做了个口型。
卞玉微微点头，注意到身旁的从烟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
从烟摇头，声音里含着一丝落寞：“我从来都不知道老师们也在这里住着。”
“他们说的‘猫’是什么意思，跟月考又有什么关系？”叶安歌审视着她，语气中充满质问，“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
“月考，是为了之后一场比赛而设置的考试。猫，是比赛中的一方。”从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比赛？比什么？”叶安歌以近乎严厉的口吻问道，“猫在比赛中都做些什么？他们说的那位是指谁？”
从烟慢慢地抬头看着她：“猫——当然是抓老鼠了。”
叶安歌面色一凛，还待再问。
卞玉却忽然开口。
“那是谁？”
圆桌上不知何时躺着一个人，四面八方的烛光围绕在旁，仿佛将其置身于火中。
叶安歌眯眼辨认了几秒，奇怪地说：“那不是葛红莹吗？”
“原来她在这里。”卞玉若有所思。
“什么意思？”叶安歌并不知道葛红莹已经消失了一天，“是这些畸形人把她抓来的？”
两人都没注意到从烟在看到葛红莹时脸色一沉，眼中划过一丝冷酷。
她反而开口回答了叶安歌的问题。
“葛同学已经失踪一天了，没想到她在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她不见了？”卞玉突然看向从烟。
从烟一愣，说道：“……我看晚上葛同学没回宿舍，恰巧听到陈瑶和练蕊同学的讨论。”
“他们要对她干什么？”叶安歌皱眉。
这时两个侏儒出现，把躺着昏睡不醒的葛红莹抬至一旁。
“怎么办？要不要把人偷出去？”
卞玉刚想回答叶安歌，就听见圆桌旁的一位畸形人大喝。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