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
“……”
从烟默默地看向卞玉。
卞玉扶额，迅速上前，一手敲一个，瞬间几个侏儒就倒在地下。
“……”
“……”
陈瑶躺在地上，这下轮到她和陆小浪沉默了。
从烟上前解开陈瑶的绳子，把她扶起来。
陆小浪一拱一拱地背撑着墙站起来，露出一脸耿直的笑容。
“你们这么快就找到我们了？”
卞玉把他的绳索解开，简单说道：“我们一直跟在你们后面。”
“把这些侏儒打晕了没关系吗？”陈瑶蹲下探了探一个侏儒的鼻息，有点担心。
“没事。”卞玉说。
“对了！我们发现葛红莹了。”陆小浪急忙说，“她被侏儒们带到另一条路了。”
“我知道。”卞玉回答，他示意几人一起把倒下的侏儒拖到角落，“叶安歌去追了。”
“她也在这里？”陆小浪推了推身旁的一扇门，意外推开了，“哎，这个房间开着。”
几人干脆顺势把侏儒拖进这个房间，却意外发现屋内陈列着各种实验设备，其中有两张床，上面躺着两个昏睡不醒的人。
“嘘——这是什么？”陈瑶放轻了脚步。
卞玉来到旁边，看见一个男人静静地躺在床上，他的四肢被固定在床沿，大脑插着电管连接至一旁的电子设备。
“这是什么玩意儿？”陆小浪凑上来，皱眉打量着这台正在运行的机器——其四周分布着大量按钮，颜色不一。
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四方屏幕，一团白色的光源正在中央的圆形空间内缓缓旋转着。
从烟也走上前，观察着这两个躺着的人，然后她突然说道：“这是前两届的转学生。”
“什么？”
陈瑶和陆小浪立马走上前，看着眼前躺着的男人，问从烟：“你怎么知道？”
陆小浪说：“你之前见过他，还记得？”
卞玉淡淡说：“这里有铭牌。”
陈瑶和陆小浪伸长脖子，只见到床头贴着男人的信息——4672届，高三（一）班，马回。
两人立刻转头去看另一旁躺着的女生的床头。
4674届，高三（一）班，朱云情。
“朱云情？！”陈瑶惊呼，下意识去看女生的脸，不禁哑然，“可、可是，她长得不像朱云情啊。”
陈瑶掏出自己的身份卡，看见自己上面的信息，也是4674届。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迷茫地看向陆小浪和卞玉。
陆小浪拿过她的身份卡看了一眼，又扔回给她，“她应该就是和我们一批的‘转学生’。”
“但她是谁？”陈瑶不相信她是朱云情。
“她应该是真正的杨苗苗。”卞玉沉声说，“上次‘小黑屋’关着的三人其中一个就是她。”
“什么意思？”陈瑶不明白。
卞玉没回答她，而是问从烟：“班级里那些同学，每次都是一样的面孔吗？还是每次新学期开学除了‘转学生’，其他同学也会发生变化？”
从烟说：“有一些同学永远是那些人，有一些同学会经常变化。”
卞玉明白了，维持这个副本运转的初始代码不会变化，但填充副本剧情的支线代码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改变。
要想回溯副本开始改变的源头，就得找出那几个永远不变的npc，从他们身上扒出细枝末节。
想到这，卞玉蓦得看向从烟——以及，总会有一个变数干扰着这个副本世界，也就是他们修复者口中的污染源。
从烟注意到卞玉的视线，略带茫然地看向他。
“……怎么了？”
“没事。”卞玉移开视线。
“去别的房间也看看吧。”陆小浪着急想要知道更多讯息。
几人把晕倒的侏儒藏好，掩上门出去，发现大部分房间都是紧锁着，轻易不能打开。
“这是开着的！”陈瑶尝试推开几间房间无果后，发现旁边一扇门的缝隙微微敞开着，连忙小声招呼着远处的卞玉三人。
众人进去，只见房间的布局和刚刚那间差别不大，唯一的区别是两张床上空无一人。
卞玉看向两张床头。
4668届，高三（二）班，张莉。
4668届，高三（三）班，孙之源。
“看这里。”陆小浪站在床边的电子设备旁，“已启用是什么意思？”
两台电子设备中没有先前看见的白色光源，而是三个红色大字——已启用。
卞玉若有所思地开口：“这里存放的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源’。”
“‘源’？”陈瑶和陆小浪并未听到畸形老师们开会说的内容，因此均一脸疑惑。
“嗯。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畸形老师都是前几届的‘转学生’，不知道什么原因没能毕业，留在了这所学校。他们甚至没有‘转学生’的记忆，这也许就跟这里存放的白色光源有关。”
说着，卞玉眯了眯眼。
陈瑶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房间没人在，那他们是去哪了？”
空气一阵沉默。
陆小浪也迟疑着说：“这两个名字，挺陌生的，好像不是教过我们的任何一位老师啊？”
“有人来了。”卞玉突然抬起手。
“啊？没听到啊？”陆小浪掏掏耳朵，看着眼前这间四四方方，甚至连窗户都没有的房间。
“好像真的有人来了。”从烟也说，她走到门口，小心往外看去，“正朝这个房间走来。”
“！怎么办？躲哪？”陈瑶急得在房间内四处翻找，“这地方也无处可躲呀。”
四个人的眼睛齐刷刷看向两张床底，床单拖至地下，室内昏暗，不仔细看应该什么也看不出来。
“躲进去。”卞玉果断地说。
“我要和瑶瑶躲一张床底。”陆小浪这时候还不忘自己的女朋友，把陈瑶扯进靠房间的那张床底藏起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陈瑶尴尬地冲从烟笑笑。
卞玉深吸一口气，撩起床单对从烟沉声道：“你先进去。”
两人刚藏好，门便被推开。
一男一女的声音分别从门口传来。
“今天食堂来吃饭的人多吗？”
“不多。都去掘地三尺了。”
“哼。就算把学校挖穿了，这群废物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藏身。”男声咳嗽几下，语气不屑。
“啪”的一声，灯被打开，墙上照映出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那帮老师开完会没有？”男声问。
“应该快结束了。”女声答。
“也是一帮废物。”从男人的口吻中不乏听出嫉恨，“老大为什么要给他们那么多权限，只会装模作样的给那群学生上课罢了。”
“嘘，隔墙有耳。”女人示意男人小声点，随即悄悄又兴奋地说着她偷听来的八卦。
“听说那帮人为了讨老大欢心，不等游戏开始，就违反规则夺取一个转学生的意识源，将人假意推下楼，结果——”
她话还没说完，床底下的陈瑶就一个激灵，手肘没支撑住向前摔下。
朱云情果然是被这些npc害死的！他们所说的游戏究竟是什么？！
另一张床底下的卞玉和从烟都听见了这声轻响，卞玉暗道不妙。
果然，男人叫停女人的话语，警惕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啊，有什么声音？”
“有，就是刚刚，在房间里发出来的。”男人肯定道。
空气陡然间陷入了沉默。
陆小浪在床底下紧紧扶着陈瑶的胳膊，两人瞪大眼睛看着彼此，只觉得心跳都快要蹦出喉咙。
两张床底下的四人，都能看到一只手的影子出现在床单外面。
陈瑶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一滴汗从额角缓缓滑下。
“老孙，张莉。”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床单外的手缩了回去，男人踩着重重的步子上前打开门。
“什么事？”
门口传来交谈声，随即女人也上前，几人小声交流了一会儿，男人便将门锁上，与女人一同离去。
灯被关掉，室内重新落入黑暗，就这样寂静地过了几分钟。
陆小浪和陈瑶大口喘出气来，一把掀开床单倒在床上。
“我玩恐怖副本时都没这么刺激！”陆小浪的胸口深深起伏。
那边，卞玉和从烟慢悠悠地出来。
陈瑶发出疑问：“这两个人是谁啊？感觉不像是侏儒。”
“肯定不是侏儒。”陆小浪说，“校监会的那些侏儒能这么流利的说一长串话吗？”
“是食堂的工作人员。”卞玉说。
从烟目光闪了闪，转头看向他。
陆小浪替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怎么知道？你看见他们了？”
“……听声音。”卞玉摇了摇头，“在卖早餐的窗口听到过他俩的声音。毕竟，一个包子要十元很难不令人印象深刻。”
“……”
“……”
“……”
连从烟也罕见地噎了噎。
陈瑶愤愤不平：“一个包子就要一学分，真是抢钱啊。卖那么贵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在学校他们又不用消费！”
卞玉的目光露出思索，他道：“先出去吧，免得他们又折返回来。”
“行。”
陈瑶打开手电筒，几人将房间各处细节都恢复原样后，就打算出去。
“等等，门锁了。”陈瑶道。
“我来。”陆小浪上前，掏出身份卡并吹了个口哨，“这玩意儿还是有些用处的。”
他将卡插入门锁之间的缝隙，轻轻一番操作，便将锁打开。
“走吧。”
“趁他们没回来赶紧离开！”
“……”
从烟默默地看向卞玉。
卞玉扶额，迅速上前，一手敲一个，瞬间几个侏儒就倒在地下。
“……”
“……”
陈瑶躺在地上，这下轮到她和陆小浪沉默了。
从烟上前解开陈瑶的绳子，把她扶起来。
陆小浪一拱一拱地背撑着墙站起来，露出一脸耿直的笑容。
“你们这么快就找到我们了？”
卞玉把他的绳索解开，简单说道：“我们一直跟在你们后面。”
“把这些侏儒打晕了没关系吗？”陈瑶蹲下探了探一个侏儒的鼻息，有点担心。
“没事。”卞玉说。
“对了！我们发现葛红莹了。”陆小浪急忙说，“她被侏儒们带到另一条路了。”
“我知道。”卞玉回答，他示意几人一起把倒下的侏儒拖到角落，“叶安歌去追了。”
“她也在这里？”陆小浪推了推身旁的一扇门，意外推开了，“哎，这个房间开着。”
几人干脆顺势把侏儒拖进这个房间，却意外发现屋内陈列着各种实验设备，其中有两张床，上面躺着两个昏睡不醒的人。
“嘘——这是什么？”陈瑶放轻了脚步。
卞玉来到旁边，看见一个男人静静地躺在床上，他的四肢被固定在床沿，大脑插着电管连接至一旁的电子设备。
“这是什么玩意儿？”陆小浪凑上来，皱眉打量着这台正在运行的机器——其四周分布着大量按钮，颜色不一。
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四方屏幕，一团白色的光源正在中央的圆形空间内缓缓旋转着。
从烟也走上前，观察着这两个躺着的人，然后她突然说道：“这是前两届的转学生。”
“什么？”
陈瑶和陆小浪立马走上前，看着眼前躺着的男人，问从烟：“你怎么知道？”
陆小浪说：“你之前见过他，还记得？”
卞玉淡淡说：“这里有铭牌。”
陈瑶和陆小浪伸长脖子，只见到床头贴着男人的信息——4672届，高三（一）班，马回。
两人立刻转头去看另一旁躺着的女生的床头。
4674届，高三（一）班，朱云情。
“朱云情？！”陈瑶惊呼，下意识去看女生的脸，不禁哑然，“可、可是，她长得不像朱云情啊。”
陈瑶掏出自己的身份卡，看见自己上面的信息，也是4674届。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迷茫地看向陆小浪和卞玉。
陆小浪拿过她的身份卡看了一眼，又扔回给她，“她应该就是和我们一批的‘转学生’。”
“但她是谁？”陈瑶不相信她是朱云情。
“她应该是真正的杨苗苗。”卞玉沉声说，“上次‘小黑屋’关着的三人其中一个就是她。”
“什么意思？”陈瑶不明白。
卞玉没回答她，而是问从烟：“班级里那些同学，每次都是一样的面孔吗？还是每次新学期开学除了‘转学生’，其他同学也会发生变化？”
从烟说：“有一些同学永远是那些人，有一些同学会经常变化。”
卞玉明白了，维持这个副本运转的初始代码不会变化，但填充副本剧情的支线代码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改变。
要想回溯副本开始改变的源头，就得找出那几个永远不变的npc，从他们身上扒出细枝末节。
想到这，卞玉蓦得看向从烟——以及，总会有一个变数干扰着这个副本世界，也就是他们修复者口中的污染源。
从烟注意到卞玉的视线，略带茫然地看向他。
“……怎么了？”
“没事。”卞玉移开视线。
“去别的房间也看看吧。”陆小浪着急想要知道更多讯息。
几人把晕倒的侏儒藏好，掩上门出去，发现大部分房间都是紧锁着，轻易不能打开。
“这是开着的！”陈瑶尝试推开几间房间无果后，发现旁边一扇门的缝隙微微敞开着，连忙小声招呼着远处的卞玉三人。
众人进去，只见房间的布局和刚刚那间差别不大，唯一的区别是两张床上空无一人。
卞玉看向两张床头。
4668届，高三（二）班，张莉。
4668届，高三（三）班，孙之源。
“看这里。”陆小浪站在床边的电子设备旁，“已启用是什么意思？”
两台电子设备中没有先前看见的白色光源，而是三个红色大字——已启用。
卞玉若有所思地开口：“这里存放的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源’。”
“‘源’？”陈瑶和陆小浪并未听到畸形老师们开会说的内容，因此均一脸疑惑。
“嗯。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畸形老师都是前几届的‘转学生’，不知道什么原因没能毕业，留在了这所学校。他们甚至没有‘转学生’的记忆，这也许就跟这里存放的白色光源有关。”
说着，卞玉眯了眯眼。
陈瑶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房间没人在，那他们是去哪了？”
空气一阵沉默。
陆小浪也迟疑着说：“这两个名字，挺陌生的，好像不是教过我们的任何一位老师啊？”
“有人来了。”卞玉突然抬起手。
“啊？没听到啊？”陆小浪掏掏耳朵，看着眼前这间四四方方，甚至连窗户都没有的房间。
“好像真的有人来了。”从烟也说，她走到门口，小心往外看去，“正朝这个房间走来。”
“！怎么办？躲哪？”陈瑶急得在房间内四处翻找，“这地方也无处可躲呀。”
四个人的眼睛齐刷刷看向两张床底，床单拖至地下，室内昏暗，不仔细看应该什么也看不出来。
“躲进去。”卞玉果断地说。
“我要和瑶瑶躲一张床底。”陆小浪这时候还不忘自己的女朋友，把陈瑶扯进靠房间的那张床底藏起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陈瑶尴尬地冲从烟笑笑。
卞玉深吸一口气，撩起床单对从烟沉声道：“你先进去。”
两人刚藏好，门便被推开。
一男一女的声音分别从门口传来。
“今天食堂来吃饭的人多吗？”
“不多。都去掘地三尺了。”
“哼。就算把学校挖穿了，这群废物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藏身。”男声咳嗽几下，语气不屑。
“啪”的一声，灯被打开，墙上照映出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那帮老师开完会没有？”男声问。
“应该快结束了。”女声答。
“也是一帮废物。”从男人的口吻中不乏听出嫉恨，“老大为什么要给他们那么多权限，只会装模作样的给那群学生上课罢了。”
“嘘，隔墙有耳。”女人示意男人小声点，随即悄悄又兴奋地说着她偷听来的八卦。
“听说那帮人为了讨老大欢心，不等游戏开始，就违反规则夺取一个转学生的意识源，将人假意推下楼，结果——”
她话还没说完，床底下的陈瑶就一个激灵，手肘没支撑住向前摔下。
朱云情果然是被这些npc害死的！他们所说的游戏究竟是什么？！
另一张床底下的卞玉和从烟都听见了这声轻响，卞玉暗道不妙。
果然，男人叫停女人的话语，警惕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啊，有什么声音？”
“有，就是刚刚，在房间里发出来的。”男人肯定道。
空气陡然间陷入了沉默。
陆小浪在床底下紧紧扶着陈瑶的胳膊，两人瞪大眼睛看着彼此，只觉得心跳都快要蹦出喉咙。
两张床底下的四人，都能看到一只手的影子出现在床单外面。
陈瑶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一滴汗从额角缓缓滑下。
“老孙，张莉。”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床单外的手缩了回去，男人踩着重重的步子上前打开门。
“什么事？”
门口传来交谈声，随即女人也上前，几人小声交流了一会儿，男人便将门锁上，与女人一同离去。
灯被关掉，室内重新落入黑暗，就这样寂静地过了几分钟。
陆小浪和陈瑶大口喘出气来，一把掀开床单倒在床上。
“我玩恐怖副本时都没这么刺激！”陆小浪的胸口深深起伏。
那边，卞玉和从烟慢悠悠地出来。
陈瑶发出疑问：“这两个人是谁啊？感觉不像是侏儒。”
“肯定不是侏儒。”陆小浪说，“校监会的那些侏儒能这么流利的说一长串话吗？”
“是食堂的工作人员。”卞玉说。
从烟目光闪了闪，转头看向他。
陆小浪替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怎么知道？你看见他们了？”
“……听声音。”卞玉摇了摇头，“在卖早餐的窗口听到过他俩的声音。毕竟，一个包子要十元很难不令人印象深刻。”
“……”
“……”
“……”
连从烟也罕见地噎了噎。
陈瑶愤愤不平：“一个包子就要一学分，真是抢钱啊。卖那么贵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在学校他们又不用消费！”
卞玉的目光露出思索，他道：“先出去吧，免得他们又折返回来。”
“行。”
陈瑶打开手电筒，几人将房间各处细节都恢复原样后，就打算出去。
“等等，门锁了。”陈瑶道。
“我来。”陆小浪上前，掏出身份卡并吹了个口哨，“这玩意儿还是有些用处的。”
他将卡插入门锁之间的缝隙，轻轻一番操作，便将锁打开。
“走吧。”
“趁他们没回来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