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从烟关上门，略带点喘气地看着卞玉和叶安歌。
门外适时响起脚步声。
“……”
“……”
卞玉和叶安歌瞬间也站到门后，三人贴成一排，都没有说话。
脚步声在门外徘徊了几分钟，渐渐远去。
叶安歌觉得从烟真的很有问题，她用眼神传达疑问给卞玉。
‘这个副本异变的源头是不是就是她？’
卞玉同样用眼神回答她。
‘不尽然。’
叶安歌皱眉。
‘什么意思？不是她还是谁？’
从烟转身，一脸无辜。
“差点连累到你们了，不好意思。”
叶安歌看着她娇美弱小的脸蛋，还能说什么，她当然只能说没关系。
“追你的是谁？”卞玉问。
从烟：“安琪。”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叶安歌说。
卞玉：“上一局游戏中被抓到两次的‘老鼠’。”
叶安歌“啊”的一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你有没有觉得学校有些不对劲？”
从烟疑惑地看着她：“什么不对劲？”
叶安歌又用眼神瞟向卞玉。
‘她装的吧？’
‘……’
卞玉咳嗽一声，对从烟说：“上次我们进入的那个地下‘迷宫’的所有入口都消失了。”
“什么？”从烟吃惊地看向卞玉。
卞玉盯着她，但是并不能从她的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
“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叶安歌瞅着从烟的表情。
从烟咬着唇，似乎也很迷茫。
“我、我不知道啊……”
叶安歌不想跟她再试探了：“你既然有那么多次从前的记忆，每次这个游戏开启，你一定对校园很熟悉了吧？”
从烟微微点头，看着叶安歌，有点不知所措。
“那你一定知道学校每个地方咯？每次游戏你从来都没发现过地下‘迷宫’的入口会消失？”
在叶安歌的咄咄逼人下，从烟的脸色苍白，但她仍然说：“我真的不知道。”
“以往的几次游戏，我有尝试过进入地下，可每个门都被紧紧锁着，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后来，我也没有尝试过，所以真的不知道这些入口还会消失……”
叶安歌不相信，她盯着从烟，一脸审视。
从烟垂下头，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落。
“也许她真的不知道。”卞玉看见从烟很迷茫的样子，忽然出来打圆场，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从烟有丝微微的愧疚。
也许是他身为bug修复者的责任，这个副本在他的疏忽下数据崩坏了那么久，却无人发现，导致从烟这个npc的“世界观”受到了那么久的冲击，还没有崩溃——她的数据稳定在一定程度上也支撑着这个小世界的运转。
叶安歌偏过头，不再说话。
卞玉考虑了一下，问道：“从烟，你知道每次游戏的时候，那些畸形老师和侏儒会待在哪里吗？”
“……他们不参与游戏，所以应该就待在地下吧？”从烟说。
叶安歌忍不住把头转过来：“这通往地下的入口都消失了，他们待在地下不需要出来？”
卞玉抬手止住叶安歌的质问，他若有所思道：“或许真的待在地下。”
“？”叶安歌望向他，不能理解他为什么总是为从烟说话。
从烟也一脸疑惑地看向他。
卞玉却没有解释，只是问叶安歌：“方非被你藏在哪里了？”
叶安歌咳嗽一声，有些尴尬，但也没否认：“怎么？”
“去看看他的情况。”卞玉挑眉。
“他好得很。”叶安歌撩起长发，很不解，“现在更重要的是躲避‘猫’的捕捉吧？”
卞玉：“难道你们不好奇那些畸形人在哪里？”
“但是这跟方非有什么关系？”
从烟也说：“是啊，要不还是等游戏结束再去吧……”
卞玉忽然笑了一下。
“？”
“？”
看着眼前两张带着疑惑的脸，卞玉暂时妥协道：“行，那就等游戏结束后再说。”
“不过，这里也不安全了……”
他示意两人看向窗外，广场大屏上的红点位置明显正在向他们附近靠拢。
叶安歌神色一肃：“走吧，离开这里。”
她话锋一转，盯着从烟：“你是要待在这里还是和我们一起？”
她虽然邀请从烟一起，但是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是希望从烟能识趣点别跟着他们。
奈何从烟却仿佛听不懂她的话一般，请求道：“我能和你们一起吗？”
叶安歌用眼神示意卞玉拒绝。
不过卞玉今天格外的怜香惜玉，也跟看不懂她的眼神一样，大方答应从烟：“可以。”
“啧。”叶安歌抓抓头发，不管他们了，“要跟着就跟着吧。”
三人翻过窗户，熟练地顺着管道绕到实验楼后方，往艺术楼的方向狂奔而去。
可无论他们躲在哪里，“猫”的红点总是在向他们靠近。
叶安歌真的忍不住怀疑从烟了：“你是不是跟‘猫’商量好了？要不然怎么你一跟着，‘猫’也跟着？”
从烟同样微喘着气，但她还是努力摇摆着手：“真的、真的不是我……”
叶安歌咬咬牙：“行，这次总不会闻着味儿来了吧！”
她最终还是带着卞玉和从烟去了她的秘密基地。
方非就被她藏在这里——体育馆一处隐蔽的爬山虎墙后。
“……”
卞玉看着跟上次相比，爬山虎已密密麻麻覆盖整面红墙的体育馆。
“……这么快就能长这么多爬山虎？”
叶安歌一边寻找着爬山虎后的入口，一边耸肩：“是长了一些，当然——更多是我从别的楼扒下来的。”
她寻寻觅觅，终于摸到入口。
“对了，原先的大门被我用水泥封了，只留下一个可供人进出的洞口，你们不介意吧？”
卞玉看她已经率先钻进去，似乎也不在乎他们介不介意。
“……”卞玉跟在她身后，脸色复杂，“你哪弄来的水泥？”
叶安歌站起身，正在挪动一把梯子。
“水泥？就体育馆旁边啊，有一块空地，全堆着水泥。”
卞玉闻言，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从烟，却发现从烟正在东张西望，丝毫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卞玉不禁沉下脸，一股违和感再次若有若无地升上心头。
他刚想试探性地问一下从烟，就听见叶安歌惊慌的声音响起。
“方非？！”
卞玉倏地看向叶安歌。
叶安歌满屋子的翻找，却都不见方非的人影。
“怎么回事？”
“方非不见了！”叶安歌神色紧张。
卞玉环顾四周，眼前的屋子还是上次的布局，除了他们三人外看不见一个人影。
“你出去时他是什么样的状态？”
“绑着的。”叶安歌紧皱眉头，还有点茫然。
卞玉问：“他在这里面待多久了？”
“大概一星期？”
卞玉忍不住挑眉：“学校就真的没派人找过他？”
叶安歌摇头：“那些畸形老师之间的关系很生疏，没人在意他的去向。”
“那他怎么想的？”卞玉思索着，在屋内四处查看有无其他人进入的痕迹。
叶安歌坦率地说：“他除了一开始叫着要回去上课，其余时间我一直在给他灌输我们以前的回忆，后来他除了正常进食就不怎么开口了。”
“……”卞玉难得有些迟疑，“他自己解开束缚跑了？”
两个人彻底检查了一遍屋子的细节，都没有发现有人闯入的痕迹。
叶安歌咬牙：“明天上课不要让我看见他出现，否则我不会放过他的。”
她搬上梯子站到狭小的窗口前，观察着大屏上“猫”的位置，发现红点离他们很远。
叶安歌勉强松了一口气，看向从烟：“看来真与你无关。”
从烟站在底下，一脸无辜地望向她。
卞玉找了个位置坐下，再次试探性地看向从烟。
“你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
从烟迷茫地望着他：“什么话？”
卞玉的目光微沉，他若无其事道：“你说如果我们的学分不够用的话，愿意帮我们向谢招求情。”
叶安歌跳下梯子，一脸怀疑地盯着从烟：“你和谢招到底什么关系？”
从烟对卞玉说：“当然算数，我说了，我会帮助大家。”
卞玉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是吗？那就好，毕竟现在大家都对我们有意见，你愿意帮我们，真是太好了。”
叶安歌突然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
她看看卞玉，又看看从烟，不作声了。
从烟笑着说：“其实大家也只是有些排外，等你们相处时间再久些，就能和睦相处了。”
叶安歌嗤笑一声，她抱着臂开口：“哪怕是再相处三年，恐怕他们都会和我们水火不容吧？”
从烟笑笑，没回应这一句话。
卞玉同样笑笑，他伸手到口袋里想拿出身份卡看看时间，却忽然脸色一变。
“怎么了？”叶安歌问他。
卞玉脸色微沉：“身份卡不见了。”
“什么？！”
叶安歌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兜里，也脸色一变。
“我的身份卡也不见了。”
两人对视一眼，猛地看向从烟。
从烟在他们的视线下摸向自己的身份卡，同样没摸到。
“……”
“……”
叶安歌低骂一声：“今天真是倒了大霉！”
她重新爬上梯子，看向校园广场上大屏的显示时间。
“离这轮游戏结束还有两小时。”
几乎是在她的话音刚落下，洞口就传来敲击声。
“knock，knock，有人在吗？”
门外适时响起脚步声。
“……”
“……”
卞玉和叶安歌瞬间也站到门后，三人贴成一排，都没有说话。
脚步声在门外徘徊了几分钟，渐渐远去。
叶安歌觉得从烟真的很有问题，她用眼神传达疑问给卞玉。
‘这个副本异变的源头是不是就是她？’
卞玉同样用眼神回答她。
‘不尽然。’
叶安歌皱眉。
‘什么意思？不是她还是谁？’
从烟转身，一脸无辜。
“差点连累到你们了，不好意思。”
叶安歌看着她娇美弱小的脸蛋，还能说什么，她当然只能说没关系。
“追你的是谁？”卞玉问。
从烟：“安琪。”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叶安歌说。
卞玉：“上一局游戏中被抓到两次的‘老鼠’。”
叶安歌“啊”的一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你有没有觉得学校有些不对劲？”
从烟疑惑地看着她：“什么不对劲？”
叶安歌又用眼神瞟向卞玉。
‘她装的吧？’
‘……’
卞玉咳嗽一声，对从烟说：“上次我们进入的那个地下‘迷宫’的所有入口都消失了。”
“什么？”从烟吃惊地看向卞玉。
卞玉盯着她，但是并不能从她的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
“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叶安歌瞅着从烟的表情。
从烟咬着唇，似乎也很迷茫。
“我、我不知道啊……”
叶安歌不想跟她再试探了：“你既然有那么多次从前的记忆，每次这个游戏开启，你一定对校园很熟悉了吧？”
从烟微微点头，看着叶安歌，有点不知所措。
“那你一定知道学校每个地方咯？每次游戏你从来都没发现过地下‘迷宫’的入口会消失？”
在叶安歌的咄咄逼人下，从烟的脸色苍白，但她仍然说：“我真的不知道。”
“以往的几次游戏，我有尝试过进入地下，可每个门都被紧紧锁着，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后来，我也没有尝试过，所以真的不知道这些入口还会消失……”
叶安歌不相信，她盯着从烟，一脸审视。
从烟垂下头，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落。
“也许她真的不知道。”卞玉看见从烟很迷茫的样子，忽然出来打圆场，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从烟有丝微微的愧疚。
也许是他身为bug修复者的责任，这个副本在他的疏忽下数据崩坏了那么久，却无人发现，导致从烟这个npc的“世界观”受到了那么久的冲击，还没有崩溃——她的数据稳定在一定程度上也支撑着这个小世界的运转。
叶安歌偏过头，不再说话。
卞玉考虑了一下，问道：“从烟，你知道每次游戏的时候，那些畸形老师和侏儒会待在哪里吗？”
“……他们不参与游戏，所以应该就待在地下吧？”从烟说。
叶安歌忍不住把头转过来：“这通往地下的入口都消失了，他们待在地下不需要出来？”
卞玉抬手止住叶安歌的质问，他若有所思道：“或许真的待在地下。”
“？”叶安歌望向他，不能理解他为什么总是为从烟说话。
从烟也一脸疑惑地看向他。
卞玉却没有解释，只是问叶安歌：“方非被你藏在哪里了？”
叶安歌咳嗽一声，有些尴尬，但也没否认：“怎么？”
“去看看他的情况。”卞玉挑眉。
“他好得很。”叶安歌撩起长发，很不解，“现在更重要的是躲避‘猫’的捕捉吧？”
卞玉：“难道你们不好奇那些畸形人在哪里？”
“但是这跟方非有什么关系？”
从烟也说：“是啊，要不还是等游戏结束再去吧……”
卞玉忽然笑了一下。
“？”
“？”
看着眼前两张带着疑惑的脸，卞玉暂时妥协道：“行，那就等游戏结束后再说。”
“不过，这里也不安全了……”
他示意两人看向窗外，广场大屏上的红点位置明显正在向他们附近靠拢。
叶安歌神色一肃：“走吧，离开这里。”
她话锋一转，盯着从烟：“你是要待在这里还是和我们一起？”
她虽然邀请从烟一起，但是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是希望从烟能识趣点别跟着他们。
奈何从烟却仿佛听不懂她的话一般，请求道：“我能和你们一起吗？”
叶安歌用眼神示意卞玉拒绝。
不过卞玉今天格外的怜香惜玉，也跟看不懂她的眼神一样，大方答应从烟：“可以。”
“啧。”叶安歌抓抓头发，不管他们了，“要跟着就跟着吧。”
三人翻过窗户，熟练地顺着管道绕到实验楼后方，往艺术楼的方向狂奔而去。
可无论他们躲在哪里，“猫”的红点总是在向他们靠近。
叶安歌真的忍不住怀疑从烟了：“你是不是跟‘猫’商量好了？要不然怎么你一跟着，‘猫’也跟着？”
从烟同样微喘着气，但她还是努力摇摆着手：“真的、真的不是我……”
叶安歌咬咬牙：“行，这次总不会闻着味儿来了吧！”
她最终还是带着卞玉和从烟去了她的秘密基地。
方非就被她藏在这里——体育馆一处隐蔽的爬山虎墙后。
“……”
卞玉看着跟上次相比，爬山虎已密密麻麻覆盖整面红墙的体育馆。
“……这么快就能长这么多爬山虎？”
叶安歌一边寻找着爬山虎后的入口，一边耸肩：“是长了一些，当然——更多是我从别的楼扒下来的。”
她寻寻觅觅，终于摸到入口。
“对了，原先的大门被我用水泥封了，只留下一个可供人进出的洞口，你们不介意吧？”
卞玉看她已经率先钻进去，似乎也不在乎他们介不介意。
“……”卞玉跟在她身后，脸色复杂，“你哪弄来的水泥？”
叶安歌站起身，正在挪动一把梯子。
“水泥？就体育馆旁边啊，有一块空地，全堆着水泥。”
卞玉闻言，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从烟，却发现从烟正在东张西望，丝毫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卞玉不禁沉下脸，一股违和感再次若有若无地升上心头。
他刚想试探性地问一下从烟，就听见叶安歌惊慌的声音响起。
“方非？！”
卞玉倏地看向叶安歌。
叶安歌满屋子的翻找，却都不见方非的人影。
“怎么回事？”
“方非不见了！”叶安歌神色紧张。
卞玉环顾四周，眼前的屋子还是上次的布局，除了他们三人外看不见一个人影。
“你出去时他是什么样的状态？”
“绑着的。”叶安歌紧皱眉头，还有点茫然。
卞玉问：“他在这里面待多久了？”
“大概一星期？”
卞玉忍不住挑眉：“学校就真的没派人找过他？”
叶安歌摇头：“那些畸形老师之间的关系很生疏，没人在意他的去向。”
“那他怎么想的？”卞玉思索着，在屋内四处查看有无其他人进入的痕迹。
叶安歌坦率地说：“他除了一开始叫着要回去上课，其余时间我一直在给他灌输我们以前的回忆，后来他除了正常进食就不怎么开口了。”
“……”卞玉难得有些迟疑，“他自己解开束缚跑了？”
两个人彻底检查了一遍屋子的细节，都没有发现有人闯入的痕迹。
叶安歌咬牙：“明天上课不要让我看见他出现，否则我不会放过他的。”
她搬上梯子站到狭小的窗口前，观察着大屏上“猫”的位置，发现红点离他们很远。
叶安歌勉强松了一口气，看向从烟：“看来真与你无关。”
从烟站在底下，一脸无辜地望向她。
卞玉找了个位置坐下，再次试探性地看向从烟。
“你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
从烟迷茫地望着他：“什么话？”
卞玉的目光微沉，他若无其事道：“你说如果我们的学分不够用的话，愿意帮我们向谢招求情。”
叶安歌跳下梯子，一脸怀疑地盯着从烟：“你和谢招到底什么关系？”
从烟对卞玉说：“当然算数，我说了，我会帮助大家。”
卞玉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是吗？那就好，毕竟现在大家都对我们有意见，你愿意帮我们，真是太好了。”
叶安歌突然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
她看看卞玉，又看看从烟，不作声了。
从烟笑着说：“其实大家也只是有些排外，等你们相处时间再久些，就能和睦相处了。”
叶安歌嗤笑一声，她抱着臂开口：“哪怕是再相处三年，恐怕他们都会和我们水火不容吧？”
从烟笑笑，没回应这一句话。
卞玉同样笑笑，他伸手到口袋里想拿出身份卡看看时间，却忽然脸色一变。
“怎么了？”叶安歌问他。
卞玉脸色微沉：“身份卡不见了。”
“什么？！”
叶安歌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兜里，也脸色一变。
“我的身份卡也不见了。”
两人对视一眼，猛地看向从烟。
从烟在他们的视线下摸向自己的身份卡，同样没摸到。
“……”
“……”
叶安歌低骂一声：“今天真是倒了大霉！”
她重新爬上梯子，看向校园广场上大屏的显示时间。
“离这轮游戏结束还有两小时。”
几乎是在她的话音刚落下，洞口就传来敲击声。
“knock，knock，有人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