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月亮悬挂在楼顶，寂静的校园响起隐约的人声。
第二局游戏结束。
卞玉和叶安歌走在返回体育馆的路上，叶安歌怎么也想不通两人的身份卡是在何时丢的。
“不会是被从烟给偷了吧？”她半开玩笑道。
哪知卞玉却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很有可能。”
“别，她确实帮了我们太多。”叶安歌一撩长发，不管承不承认，从烟作为npc反而帮助他们玩家的行为，是值得他们感激的。
尽管也许当从烟知道这所校园的真相，会后悔帮助过他们。
“如果找出这个副本的污染‘源’，她的数据会被清洗掉吗？”叶安歌好奇地询问，毕竟从烟身上的bug已经很明显。
卞玉沉思几秒：“会。”
叶安歌再次确认道：“污染‘源’不是她吧？”
“……”卞玉遥望着不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说话。
叶安歌知道这种消息不是能随意问出来的，也就识趣地转移了话题：“图书馆里找不到校史，之前历史课教的校史也是假的，也许这个副本里就没有校史的存在？”
“一定会有。”卞玉收回视线，淡淡盯着眼前的路，“这种校史的设定也是被写在核心代码里的，一定存在于某个地方。”
“那会保存在哪里？”叶安歌蹙眉，想到历史课传播的虚假信息，“为什么又要告诉我们虚假的信息。”
卞玉神色漠然：“说明正是校史有绝对的真实，才需要用虚假掩盖。”
但是会保存在哪里，卞玉停顿，想到了历史办公室。
“也许下一局游戏该去办公楼看看了……”他喃喃。
叶安歌提醒道：“五号办公楼已经被列为不可躲藏的区域，下一局游戏可供我们藏身的地方已经很少了。”
卞玉目光一闪：“那就趁现在去。”
“身份卡你不找了吗？”叶安歌一惊。
两人正站在体育馆一侧的连廊，前方的拐角却突然冒出一句声音。
“你们在找身份卡吗？”
卞玉和叶安歌抬头望去，只见张路略带腼腆地从连廊后的柱子出现。
“你……”叶安歌看着张路，直觉让她的心中升起一丝警惕。
卞玉微微眯眼：“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找身份卡？”
张路似是看出两人的防备，连忙拿出两张身份卡递到他们面前：“这是你们的吧？”
叶安歌接过看了眼，脸色变了变，将其中一张给卞玉。
“我们的身份卡怎么在你手上？”她略带质问地看向张路。
自从张路拒绝和他们互通消息合作，叶安歌已经自动将张路看作了通关的竞争对手。
卞玉低头查看着手上的身份卡，默然表示着他的态度。
“是、是我捡到的……”张路摆摆手，竭力想表示自己的无害，“就在体育馆的门口那边……”
叶安歌稍稍放下防备：“多谢。”
“不用客气，毕竟身份卡这么重要，不能乱丢。”张路咧嘴一笑，仿佛能帮到他们自己也很开心。
卞玉忽然开口：“两张身份卡都是在体育馆门口捡到的吗？”
“是的……怎么了？”张路面露茫然。
叶安歌也瞥向卞玉，暗忖着他这句话的意思。
“没什么，谢谢。”卞玉一笑，将身份卡揣进兜里，“只是以为会被那些npc捡到。”
“那幸好没被他们捡到，”张路松一口气，挠挠头，“要不然没有身份卡就很难在这个校园生存了。”
“是啊。”卞玉附和，忽然一转话题，“还没恭喜你当上‘猫’，离通关只有一步之遥了。”
叶安歌忍不住觉得牙酸，恭喜对方当上“猫”跟恭喜她们当上“老鼠”有什么区别？
张路急得结巴：“哪、哪有，离通关还早着呢。”
“是吗？”卞玉面带遗憾，似是为他感到可惜，“那些npc会不会因为你当上‘猫’而针对你？”
叶安歌默然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对话，心中升起一股怪异。
张路微微低头：“也不太会……其实针对也正常，他们都害怕自己被抓到，所以平时会有意讨好。如果你没有讨好的价值，自然就会被针对。”
“原来如此。”卞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要展现自己的价值让这些npc看到才行啊。”
“是啊是啊。”张路赞同，“npc也是人，也有情绪，掌握住了他们的情绪，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卞玉笑着：“多谢，你真不打算和我们合作吗？”
张路顿了顿，谨慎地开口：“……还是不了，我习惯一个人。”
他又急忙补充道：“但是你们如果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我会尽力帮助你们的。”
卞玉仿佛就等着他这句话，丝滑地立刻寻求帮助：“好，那你知道校史吗？”
叶安歌在一旁默默转过头，有点刷新对卞玉的认知。
张路的目光微微闪烁：“校史？”
“对。”卞玉颔首。
“是历史课之前讲过的校史吗？”张路有点犹豫。
“是。”
张路老实地说：“知道一点，但是你们上过课，应该也知道吧？”
卞玉得寸进尺地问道：“我想知道更详细的，那些和你交好的npc什么也没提过？”
“没有。”张路摇摇头，“我知道的和你们知道的差不多，要是你们想知道更多的，我可以找机会去问问？”
“谢谢。”卞玉毫不客气，但嘴上还是客套了一下，“虽然你不想和我们合作，但你要是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问我们。”
张路笑了笑：“我知道，这个副本是有些不对劲，但我觉得，只要遵守这个副本的规则，还是可以成功通关的。”
卞玉没有反驳，只是淡淡说：“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去准备下一局游戏，便不打扰了。”
“好的，好的。”张路急忙点头，深怕耽误了他们，“我也要去准备了，再见。”
“再见。”
叶安歌一言不发地跟在卞玉身后，直至看不见张路的身影，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你真的相信他会透露消息给我们？”
卞玉拿出身份卡看了看，不置可否：“为什么不相信？”
叶安歌直言：“他明知道副本不对劲，还是选择和npc往来，这样一个险中求胜的激进行为和他平时表现出来的性格不符。”
卞玉起了点兴味：“他表现出来的是什么性格？”
“老实、懦弱……”叶安歌想了想，吐出几个词，“似乎还有点讨好型人格。”
“那他表现出来的性格很成功。”卞玉勾起唇角。
“既然你知道他是装的，为什么还要让他帮忙打探消息？还要让他在必要时刻来投奔我们？”
卞玉笑了笑：“他既然想让我们相信他，那暂且相信就是了。并且，你怎么就知道他打探的消息不值得我们相信呢？”
“……”叶安歌沉默，瞬间想通了，“行吧，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反正不会一上来就露出马脚。”
卞玉赞赏地点点头：“按正常人的逻辑来说，在崩坏的副本世界里，你是会相信同为玩家所说的‘遵守这个副本的规则’，还是npc说的‘打破一切规则’？”
叶安歌若有所思，她问卞玉：“既然身份卡已经找到了，还要去体育馆吗？”
“不，”卞玉沉吟，“我要再去历史办公室看看。”
“行。”叶安歌看了看时间，“距下一局游戏开始还有五个多小时，我要去找找方非顺便休息一下，就不跟你去历史办公室了。”
卞玉点头，在叶安歌转身要走时，又忽然叫住了她：“等等，这个身份卡……”
“怎么？”
卞玉沉吟一声：“算了，没什么，你带着吧。”
叶安歌挑眉：“放心，这次肯定不会弄丢。”
卞玉没说什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转身走向五号办公楼。
……
从烟百无聊赖地坐在办公桌上，看着推门而入的卞玉挑眉。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卞玉叹息一声：“你送我一个这么明显的线索，我怎么可能不来？”
从烟不承认：“我什么时候送你线索了？”
“……”卞玉沉默，重新打量着这间办公室，“那个从烟不是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怎么发现的不是我？”从烟兴致勃勃地问。
卞玉无语凝噎，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说话的语气、神态……当然还有她的发型穿着，和你都是相反的。你一直都是披着头发，她罕见地扎着马尾。”
从烟摸了摸自己的长发，兴致盎然：“没想到你观察的这么仔细。”
“不，”卞玉无奈，“是因为她的校服，都是反着穿的，太奇怪了。”
当他看见反穿衣服的从烟出现在眼前时，已经觉得有些怪异，而后对方的神态语气简直是明晃晃地在告诉他：我确实很奇怪。
所以随便试探一下，就能知道那个从烟不是本人。
而叶安歌对此毫无所觉，他才更觉震惊。
从烟笑出声来：“抱歉啊，毕竟天晚了时间也赶，所以没看清衣服正反面就这样让她穿着出去了。”
“……”
“所以为什么要让她偷走我们的身份卡？”
第二局游戏结束。
卞玉和叶安歌走在返回体育馆的路上，叶安歌怎么也想不通两人的身份卡是在何时丢的。
“不会是被从烟给偷了吧？”她半开玩笑道。
哪知卞玉却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很有可能。”
“别，她确实帮了我们太多。”叶安歌一撩长发，不管承不承认，从烟作为npc反而帮助他们玩家的行为，是值得他们感激的。
尽管也许当从烟知道这所校园的真相，会后悔帮助过他们。
“如果找出这个副本的污染‘源’，她的数据会被清洗掉吗？”叶安歌好奇地询问，毕竟从烟身上的bug已经很明显。
卞玉沉思几秒：“会。”
叶安歌再次确认道：“污染‘源’不是她吧？”
“……”卞玉遥望着不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说话。
叶安歌知道这种消息不是能随意问出来的，也就识趣地转移了话题：“图书馆里找不到校史，之前历史课教的校史也是假的，也许这个副本里就没有校史的存在？”
“一定会有。”卞玉收回视线，淡淡盯着眼前的路，“这种校史的设定也是被写在核心代码里的，一定存在于某个地方。”
“那会保存在哪里？”叶安歌蹙眉，想到历史课传播的虚假信息，“为什么又要告诉我们虚假的信息。”
卞玉神色漠然：“说明正是校史有绝对的真实，才需要用虚假掩盖。”
但是会保存在哪里，卞玉停顿，想到了历史办公室。
“也许下一局游戏该去办公楼看看了……”他喃喃。
叶安歌提醒道：“五号办公楼已经被列为不可躲藏的区域，下一局游戏可供我们藏身的地方已经很少了。”
卞玉目光一闪：“那就趁现在去。”
“身份卡你不找了吗？”叶安歌一惊。
两人正站在体育馆一侧的连廊，前方的拐角却突然冒出一句声音。
“你们在找身份卡吗？”
卞玉和叶安歌抬头望去，只见张路略带腼腆地从连廊后的柱子出现。
“你……”叶安歌看着张路，直觉让她的心中升起一丝警惕。
卞玉微微眯眼：“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找身份卡？”
张路似是看出两人的防备，连忙拿出两张身份卡递到他们面前：“这是你们的吧？”
叶安歌接过看了眼，脸色变了变，将其中一张给卞玉。
“我们的身份卡怎么在你手上？”她略带质问地看向张路。
自从张路拒绝和他们互通消息合作，叶安歌已经自动将张路看作了通关的竞争对手。
卞玉低头查看着手上的身份卡，默然表示着他的态度。
“是、是我捡到的……”张路摆摆手，竭力想表示自己的无害，“就在体育馆的门口那边……”
叶安歌稍稍放下防备：“多谢。”
“不用客气，毕竟身份卡这么重要，不能乱丢。”张路咧嘴一笑，仿佛能帮到他们自己也很开心。
卞玉忽然开口：“两张身份卡都是在体育馆门口捡到的吗？”
“是的……怎么了？”张路面露茫然。
叶安歌也瞥向卞玉，暗忖着他这句话的意思。
“没什么，谢谢。”卞玉一笑，将身份卡揣进兜里，“只是以为会被那些npc捡到。”
“那幸好没被他们捡到，”张路松一口气，挠挠头，“要不然没有身份卡就很难在这个校园生存了。”
“是啊。”卞玉附和，忽然一转话题，“还没恭喜你当上‘猫’，离通关只有一步之遥了。”
叶安歌忍不住觉得牙酸，恭喜对方当上“猫”跟恭喜她们当上“老鼠”有什么区别？
张路急得结巴：“哪、哪有，离通关还早着呢。”
“是吗？”卞玉面带遗憾，似是为他感到可惜，“那些npc会不会因为你当上‘猫’而针对你？”
叶安歌默然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对话，心中升起一股怪异。
张路微微低头：“也不太会……其实针对也正常，他们都害怕自己被抓到，所以平时会有意讨好。如果你没有讨好的价值，自然就会被针对。”
“原来如此。”卞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要展现自己的价值让这些npc看到才行啊。”
“是啊是啊。”张路赞同，“npc也是人，也有情绪，掌握住了他们的情绪，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卞玉笑着：“多谢，你真不打算和我们合作吗？”
张路顿了顿，谨慎地开口：“……还是不了，我习惯一个人。”
他又急忙补充道：“但是你们如果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我会尽力帮助你们的。”
卞玉仿佛就等着他这句话，丝滑地立刻寻求帮助：“好，那你知道校史吗？”
叶安歌在一旁默默转过头，有点刷新对卞玉的认知。
张路的目光微微闪烁：“校史？”
“对。”卞玉颔首。
“是历史课之前讲过的校史吗？”张路有点犹豫。
“是。”
张路老实地说：“知道一点，但是你们上过课，应该也知道吧？”
卞玉得寸进尺地问道：“我想知道更详细的，那些和你交好的npc什么也没提过？”
“没有。”张路摇摇头，“我知道的和你们知道的差不多，要是你们想知道更多的，我可以找机会去问问？”
“谢谢。”卞玉毫不客气，但嘴上还是客套了一下，“虽然你不想和我们合作，但你要是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问我们。”
张路笑了笑：“我知道，这个副本是有些不对劲，但我觉得，只要遵守这个副本的规则，还是可以成功通关的。”
卞玉没有反驳，只是淡淡说：“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去准备下一局游戏，便不打扰了。”
“好的，好的。”张路急忙点头，深怕耽误了他们，“我也要去准备了，再见。”
“再见。”
叶安歌一言不发地跟在卞玉身后，直至看不见张路的身影，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你真的相信他会透露消息给我们？”
卞玉拿出身份卡看了看，不置可否：“为什么不相信？”
叶安歌直言：“他明知道副本不对劲，还是选择和npc往来，这样一个险中求胜的激进行为和他平时表现出来的性格不符。”
卞玉起了点兴味：“他表现出来的是什么性格？”
“老实、懦弱……”叶安歌想了想，吐出几个词，“似乎还有点讨好型人格。”
“那他表现出来的性格很成功。”卞玉勾起唇角。
“既然你知道他是装的，为什么还要让他帮忙打探消息？还要让他在必要时刻来投奔我们？”
卞玉笑了笑：“他既然想让我们相信他，那暂且相信就是了。并且，你怎么就知道他打探的消息不值得我们相信呢？”
“……”叶安歌沉默，瞬间想通了，“行吧，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反正不会一上来就露出马脚。”
卞玉赞赏地点点头：“按正常人的逻辑来说，在崩坏的副本世界里，你是会相信同为玩家所说的‘遵守这个副本的规则’，还是npc说的‘打破一切规则’？”
叶安歌若有所思，她问卞玉：“既然身份卡已经找到了，还要去体育馆吗？”
“不，”卞玉沉吟，“我要再去历史办公室看看。”
“行。”叶安歌看了看时间，“距下一局游戏开始还有五个多小时，我要去找找方非顺便休息一下，就不跟你去历史办公室了。”
卞玉点头，在叶安歌转身要走时，又忽然叫住了她：“等等，这个身份卡……”
“怎么？”
卞玉沉吟一声：“算了，没什么，你带着吧。”
叶安歌挑眉：“放心，这次肯定不会弄丢。”
卞玉没说什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转身走向五号办公楼。
……
从烟百无聊赖地坐在办公桌上，看着推门而入的卞玉挑眉。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卞玉叹息一声：“你送我一个这么明显的线索，我怎么可能不来？”
从烟不承认：“我什么时候送你线索了？”
“……”卞玉沉默，重新打量着这间办公室，“那个从烟不是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怎么发现的不是我？”从烟兴致勃勃地问。
卞玉无语凝噎，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说话的语气、神态……当然还有她的发型穿着，和你都是相反的。你一直都是披着头发，她罕见地扎着马尾。”
从烟摸了摸自己的长发，兴致盎然：“没想到你观察的这么仔细。”
“不，”卞玉无奈，“是因为她的校服，都是反着穿的，太奇怪了。”
当他看见反穿衣服的从烟出现在眼前时，已经觉得有些怪异，而后对方的神态语气简直是明晃晃地在告诉他：我确实很奇怪。
所以随便试探一下，就能知道那个从烟不是本人。
而叶安歌对此毫无所觉，他才更觉震惊。
从烟笑出声来：“抱歉啊，毕竟天晚了时间也赶，所以没看清衣服正反面就这样让她穿着出去了。”
“……”
“所以为什么要让她偷走我们的身份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