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小葵:

    您好。

    十分感谢您为家父家母的离婚官司所作出的一切。

    妈妈很开心,父亲沉着脸,

    法官问我选谁

    小葵也是想知道的吧,妈妈一定不会和小葵说的。

    我选了你啊,小葵。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杀了mikey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杀了mikey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我选了你

    “小葵,你看那封信了吗。”

    …

    ……

    …………

    羽宫一虎养了一只小狗,是白色的秋田犬,由他比着照片精心挑选的,同轮照葵极为喜爱的那只小狗很像。

    他也开始学着轮照葵的拍照方式,配上简单的文字,发送在line上。

    [^o^小狗!]

    场地圭介在下面留言[怎么有点眼熟……]

    随后发来私信[一虎喜欢小动物吗,要不来千冬的宠物店工作吧,我最近也在考兽医证。]

    场地圭介刷新了数十次,他发给羽宫一虎的讯息依旧是已读不回,他烦躁地用手扇扇风,狠撸一把凑到跟前的小狗。

    轮照葵对他们当年做得事始终耿耿于怀,

    当然,场地圭介也不会原谅自己一时鬼迷心窍酿成的大错,虽然他不是直接的杀人凶手,但这些年他还是源源不断地在向死者家人的账户汇款赔罪。

    就是好心办了坏事。某天轮照葵把那些钱尽数打还给他,并毫不留情说场地圭介的做法干扰到了他们的正常生活。

    而对羽宫一虎,轮照葵产生了独一份的攻击性。那不论是否真心的笑容可以对任何人展露,柔软的掌心也可以握着任何一人的手轻声安慰。

    她总是不吝啬自己轻而易举能输出的情感,除了羽宫一虎。

    连真一郎哥都只能徒劳的劝解。在他和轮照葵中首当其冲的人分明是自己,却相反的乐呵呵不去遮掩刺眼的伤疤,还当作无事发生地仍旧平常对待羽宫一虎和场地圭介。

    场地圭介花了好多年才明白,原来在一切发生之前,羽宫一虎看向轮照葵的眼神是年少的倾慕。

    并不沉重,像是夏夜里突如其来划破夜空的一颗闪亮流星,等到再去细细观察,是连尾痕都杳无踪影的心念。

    羽宫一虎或许会付诸行动,或许会将它装订在相框里成为怡悦的回忆。

    但这些都不会发生了,他沉沉溺在淤泥里,被自己所束缚,湿哒哒的手还妄想触摸星星。

    固执的认为自己是特例,既然没有爱,那就要恨吧。

    说到底,爱与恨有何区别呢?只要那双眼眸能永远注视着他,何足介意。

    [小葵她……想来是放下了那件事,一虎你就安心过来吧。]

    怎么可以放下,他可是差点就杀掉了那个佐野真一郎!

    是轮照葵偏爱的佐野真一郎啊!那个佐野真一郎啊!

    为什么装作没看见,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为什么他违反了规定也迟迟不下达惩罚,为什么……

    给客人的小狗洗了个澡,场地圭介刚准备清洗一下休息了,一直已读不回的羽宫一虎这时候拨来了电话。

    场地圭介的手还沾着泡沫,松野千冬帮他接了电话,开启免提。

    “你想好了一虎,不过你也要考个兽医证才行。别担心,我复习的很好,可以教教你哈哈哈……一虎?”

    场地圭介唱了半天的独角戏,对面一点动静没有。他狐疑看了眼屏幕,是还在通话中啊。

    氛围凝重起来。

    松野千冬安顿好小动物们,回来见到的就是场地圭介面色不佳的看着自己的手机,一人一机对峙着。

    还和自己的手机吵上架了这是?

    松野千冬走近,才听见手机里传来羽宫一虎幽幽的诉说。

    “…她说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松野千冬有听说过那件事。场地哥和羽宫一虎想要给mikey最棒的生日礼物,他们看上了摩托店的巴布,在偷窃时被店主发现,就在场地圭介想要逃走时,羽宫一虎却一不做二不休……

    那位被场地哥称为小葵的女性当年也与他们的年纪相同,她用尽方法减少羽宫一虎被关少年院的日子,还为羽宫一虎饱受家暴的母亲办理了离婚官司。

    但等羽宫一虎出来以后,他的父母早搬离了从前那个“家”,还尚未成年的羽宫一虎被强制收容进了福利院。

    羽宫一虎找一份工作丢一份工作,只能像老鼠一样缩在阴暗的地方,用些小手段谋生。

    他知道这是轮照葵干的,随着轮照集团的壮大,轮照葵在东京的眼睛更是无处不在。

    逃走或许会有一线生机,但羽宫一虎不愿意。他冲到轮照葵的面前,一次次违反了轮照葵“从现在开始,逃得越远越好…”的警告。

    无比庆幸自己做的决定,能够让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瞳重新倒映出他的面容。在情绪稀少的森林深处,羽宫一虎明晰地看见,由他带来了一束火种,至此燃烧开来。

    看呐,她在恨我啊。

    羽宫一虎快活地笑起来。

    他始终相信,就算轮照葵将他杀死沉入东京湾,她仍然会是那个高高在上纤尘不染的财阀继承人。

    但轮照葵只是一次次在他身上留下皮开肉绽的血痕,有时是刀,有时是鞭子…他像是一幅专属于轮照葵的画卷,为她所展开,任凭其涂抹。

    轮照葵没有选择杀死他,连那些伤痕都不是永久的,养好以后完全看不出曾经那样狼狈。

    这难道不是爱吗?幸运的是…羽宫一虎也深深爱着她,连同她给予的痛楚也成为嘉赏。

    他陷入了甜蜜的热恋中。

    但在最后一次,羽宫一虎养好了皮囊,凑上前去展露完整的洁白。执笔的画家却错开视线,将他视为空气略过了。

    羽宫一虎惊恐地掀开衣服,对着镜子摸索,光洁的肌肤犹如被初雪覆盖,尚未有人入侵的形迹。

    那些伤和痛,惟谛视着自己的沉凝黑瞳…都仿若是他孤独的臆想。

    请再看看我吧,请注视着我吧,请回应我的索求……

    那些火热的烧灼是奢求的温暖,攘除黑夜里的冰河。

    那天佐野真一郎倒在地上,他所闻到浓郁的铁锈味,似若跨过时间再次萦绕在鼻端。

    但是不论怎么努力,直到脑神经都开始突突地跳动,画面越来越清晰,他看见了漆黑的枪口,前方的尸体,月光下轮照葵冷然的唇线,

    内心充斥着的是愧痛与畏怯吗?羽宫一虎问自己。

    “……”

    他发现他无法再与那时的自己对话,现在的自己开口兴奋地自我夸耀,给出了决然的肯定。

    悔罪之心缠绕上荆棘…羽宫一虎想,应该杀掉才对。

    已经没有办法作为一个[正常人]存活于世了。

    “都是mikey的错……”羽宫一虎像是想出了答案,松了口气。

    他喃喃自语,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在通话中。

    都是mikey的错,必须要把mikey杀掉才行……

    惩戒…也许刚刚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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