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粉店出来,已经是七点钟,天空要暗不暗。

    小镇不同于大城市,七点钟的大城市往往是热闹的开始,而此时的安镇,吃过饭的居民拉着家里的小孩在外面散步消食,三三两两行让来来往往其中就有郑以礼和江似,路边一到晚上还会有各种小夜摊摆出来。

    卖各种各样的小吃饰品,两个人慢慢走着一点都不着急回去。

    郑以礼好奇的打量着周围余光看见江似也跟他一样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平时晚上没出来逛过?”郑以礼调侃道,江似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她在这个镇上住了十七年但是很少晚上出去,特别是这几年她一个人独居之后,放学都是早早回家,过了七点钟无论什么事都不会出门,所以眼前的场景对江似来说是及少能看见的。

    “那要不要逛一会再回去?”郑以礼询问,江似摇了摇头虽然很久没见过这种场面但她还是想早点回去将复习功课,“你想去逛逛吗?”江似又将问题反问回去郑以礼,郑以礼看江似也不是特别想逛的样子,也摇了摇头,虽然好奇但比这种大一点的夜市他逛过,所以不会觉得那么稀奇。

    二人都没有打算继续逛下去的心思,于是打算打道回府 经过一个小摊时,郑以礼让江似等他一会,一个人小跑过去买了什么东西。

    回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拿,应该是揣口袋里就这样二人慢慢悠悠的往南苏巷走去。

    南苏巷里最近安装了几盏路灯,暖黄灯光的照耀下走在路使人感觉到安心。

    回到楼上,郑以礼的房子在江似家后面于是往前走去,江似拉住了他的衣角。

    “怎么了?”郑以礼以为江似有什么事情。江似将手上一直提着的袋子递给郑以礼,郑以礼不明所以的接刚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下酒精和药品,拿起其中一盒发现是去疤的。江似看郑以礼这么在乎他脸上的伤口,所以在去买药品的时候特意让店员拿了几管去疤的药膏,“你回去的时候擦一擦你的伤口这样可以好的坏一些。”

    郑以礼笑了笑,伸手进口袋拿出了一个东西,“江似手伸出来。”江似听着郑以礼的话伸出了手,郑以礼放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在江似手上。

    是一个蓝色的蝴蝶结发卡,回来的路上郑以礼看见摊上的发卡,第一时间就想买下送给江似当这顿饭的回礼,但是一直到回家都不知道怎么送给江似。

    这次有了理由,“药我收下了,这是回礼,晚安!”说完郑以礼便打开门进去了,江似站在原地,攥紧手上的发卡轻回了一句“晚安。”

    砰——砰——砰——

    凌晨暴躁而急促的敲门声响彻南苏巷。

    郑以礼从睡梦中被惊醒,拿过手机一看,好家伙才凌晨两点钟,郑以礼不耐烦的抓了抓头发。

    “江似你给老子开门。”

    “你跟你妈一个样。”

    “江似你欠我的永远永远还不清!”

    门外开始断断续续的传来骂声,声音里夹杂着江似的名字。

    江似?难道敲门声是从江似那传来的?郑以礼赶忙从床上爬起来,推开门往门口走去。

    打开门,郑以礼看到了倚靠在江似家门口的人,男人手上拿着一瓶酒,未走近就能闻见一股酒味,男人继续拍打着房门,整个过道就郑以礼和这个闹事的男子。

    郑以礼觉得很奇怪,这么响的动静为何周围的邻居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

    郑以礼走到男子面前,发现这男子是白天拦着江似的那个头头。

    杨举善坐在那,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是今天为了江似跟他们打架的那个人,杨举善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郑以礼,郑以礼比杨举善高一个头,从上往下盯着杨举善看 这让他十分不爽。

    “我就说怎么为江似出头呢,原来是早就勾搭上了。”

    郑以礼听这话皱了皱眉:“离开这,如果你再闹事,我就报警了。”

    “报警?江似没跟你说过吗?看来你们也不是很熟嘛?”杨举善笑了笑喝了口酒,继续拍打着门。

    “江似快出来见见你的老相好!”

    郑以礼上起一把扯住杨举善的后衣领将他拉离门口。

    将杨举善甩在地上,杨举善将酒瓶子往地上一丢冲起来与郑以礼撕打起来。

    江似正坐在门后瑟瑟发抖,她知道杨举善不会善罢甘休,但上次的事情闹的这么大杨举善应该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再来南苏巷了,没想到今晚又来。

    江似不敢出去,只能等,等到他自己离开,她不敢睡害怕像上次一样的情况发生。

    突然敲门声停了,模模糊糊传来说话声,拍门声又响起比之前的更响。

    就接着传来打架的声音,江似再也坐不住打开门走了出去,又开门就看见了在地上撕打的两个人,江似怕出什么事情,急忙跑上前想要拉开二人,此时郑以礼在这场打架中是占了上风,而杨举善喝了点酒已经打红了眼,在江似的手拉开二人的时候,一把将江似甩在地上,郑以礼一脚将杨举善踹在地上,然后蹲下来将江似从地上扶了起来。

    “没事吧?”江似摇了摇头,抓住郑以礼的手“别打了。”郑以礼以为江似是害怕,将手从江似手中抽出,然后按在江似手上,“你别害怕,这件事我们占理,是他先扰乱周边治安的。”

    江似摇了摇头依然重复着一句话“郑以礼别打了。”郑以礼看着江似近乎乞求的眼神,心软地点了点头。

    杨举善从地谁起来,看见面前的二人你侬我侬的样子,

    “江似你就这么贱吗?怎么迫不及待想要写你妈啊?”

    杨举善站的摇摇晃晃,嘴里一直吐出那些侮辱人的话 江似没有回应,郑以礼想要上前,江似一把拉住郑以礼的手不让他上前,他不知道江似跟杨举善发生了什么,但江似的选择他还是尊重,渐渐的杨举善的话越来越过分,而江似的手越来越冷一直在颤抖,郑以礼反扣住江似的手握紧,二人的手此时成十指紧握状。

    反扣住的手成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十指紧扣。

    这一慕深深地刺痛了杨举善。

    “杨哥,你怎么跑这来了?”就在杨举善打算上前再一次跟郑以礼打架的时候,杨举善的小弟们赶来了。

    李饶也不知道本来喝酒喝得好好的,杨举善说去上厕所突然不见了,众人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碰巧杨举善的父亲打电话过去,李饶帮忙接通了电话,告诉他如果李饶今天不回家,那么以后都别想回安镇了。

    如果放在以前李饶还会觉得那老头子舍不得,但是

    自从之前那件事情之后,老头子找了很多关系,花了好多钱才把事情压下来,杨举善这次能回来也是向杨父下了多次保证才能回来的。

    谁想到回来第一天就跑去找江似,现在更厉害直接跑来南苏巷了。

    李饶等人上前扶住杨举善,想要将他拉走,杨举善不愿意,李饶只好趴在他的耳边告诉他杨父刚刚打电话的事情,并告诉他如果再不走事情传都杨父那可能再也回不了安镇了。

    杨举善虽然已经喝醉了,但是李饶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特别是那句再也回不了安镇,他不能离开安镇,离开安镇就如了江似的愿了。

    杨举善冲着江似恶狠狠道:“江似你以后别想好过,你欠我的永远还不清。”说完便带着李饶等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杨举善走后,那些装睡的邻居走了出去开始指责江似。

    “你什么时候能处理好你这些事情啊?实在不行就搬家,动不动就来这闹不知道多影响我们。”

    “江似啊!你跟他好好说,我们家又是老人又是小孩的,经不起他这么来折腾。”

    “都怪你那个妈。”

    ……

    周围的指责声吞没了江似,江似上前一步朝邻居们鞠了一躬“对不起大家。”江似保持着动作没有动,大家看着江似的道歉也没有再继续指责,其实她们都知道错不在这个姑娘,他们的指责也只是想为这件事找个发泄的口。

    待众人离开后,只剩下江似和郑以礼二人,江似继续保持原先动没有动,慢慢的肩膀开始颤抖两只手捂住脸开始传出压抑的哭声,夜晚的风吹过女孩轻薄的睡衣,郑以礼有些无措,只能遵循内心的本能,将江似拉将怀里紧紧的抱住她,被拥入怀里的江似用手回抱住郑以礼,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郑以礼一只手抱住江似的背,一只手放在江似的后脑勺,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男孩眼里满是心疼。

    空寂的夜晚,女孩难过的哭声成了郑以礼脑海里永远挥之不去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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