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上元节便有这么一项活动,男子在街上只要看中一女子便可将花灯送与她,如果女子接受,便意味愿娶该男子。

    裴书锦有些气闷,他们自一路走来就有许多男子赠花灯给舟宁,虽说那人没接,但都怪她太过于招风引蝶。

    拉着人来到一处摊上,恶作剧地选了一个丑丑的猪头面具给她戴上,

    哼,看她这样还怎么吸引男子。

    大方地付了钱便要走,却没想到被舟宁抓住。

    “小公了,我们要公平。”

    裴书锦面上被一个兔子面具罩住,想要伸手取下却被舟宁阻止。

    她可是看见那些女人垂涎的眼神。

    好吧,毕竟自己理亏。

    但是他只要看到男子接近舟宁,心里好像有上万只蚂蚁在啃噬,

    他私心想让自己的侍卫眼里只能有他这个主子。

    于是戴着兔子面具的小公子与猪头面具的舟宁倒成这街上独特的风景。

    裴书锦看见前方的小贩围着不少人,隐约还能听到惊呼声,勾得小公子拉着舟宁就挤进去,

    “让让,让让。”

    小小的身躯尽力挤开人群,舟宁默默将他护在自己怀里,不让他人碰到。

    拨开人群,原来是老板摆了个小游戏,根据射箭的难易得到相应的花灯。

    裴书锦的眼神凝在一盏嵌有白玉的六方花灯上。

    老板热情地向他们的介绍,

    “小公子好眼光,这可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呢!”

    “老板,要多少银两?”

    裴书锦说着去拿自己的银袋,他今天可是带了不少银票出门。

    “诶,小公子,我们这不卖的。您看这儿,只要能将箭射过这些铜钱,这盏灯就归您了!”

    裴书锦见百米处吊着五枚铜钱,看来之前有不少人挑战,但是最后都功亏一篑,

    难怪老板连镇店之宝都拿出来了,怕是她有信心没有人能赢走这盏花灯。

    不过,她这回怕是要失望了,裴书锦将舟宁推到前面,让她一定要把那盏花灯赢过来。

    舟宁其实觉得那花灯倒是普普通通的,不过小公子喜欢,拿来讨他欢心也不错。

    “舟宁,把那盏花灯给我拿下来。”

    舟宁看到小公子信心十足,浅浅地笑着,

    “那么相信我?”

    ”当然了,舟宁,你可是最历害的!”

    裴书锦的信任极大取悦了舟宁,她感觉自己胸腔内的笑声都快要溢出了。

    舟宁拿起弓,随手取出一支箭瞄准前方,

    “咻”的一声,众人只看见箭身穿过铜钱小孔牢牢钉在前方的靶子上。

    周围一片喝彩!

    裴书锦立马鼓掌欢呼,催促老板将花灯拿来。

    老板脸色僵硬,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最终只能自认倒霉,将花灯双手奉上。

    裴书锦美滋滋地提上花灯,舟宁见他开心,便想要逗一逗他,

    “小公子可算是接下我的花灯?”

    被她直勾勾地盯着,裴书锦羞意上头,眼里闪过些许慌乱,而后强装镇定。

    “啊!那,那还给你?“

    裴书锦从来没觉得这花灯如此烫手。

    “呵呵呵呵!”

    听到舟宁的笑声,裴书锦才反应过来这人在耍他,一脸羞恼轻斥道,

    "舟宁,你个混蛋。”

    说完就冲进人海,这人就是披着羊皮的狼,才不要理她呢!

    舟宁没成想把人气恨了,一冲入人潮就不见影,焦急在周围寻找。

    “舟宁,舟宁。”

    她听到声音,转过头去,见小公子站在桥边,朝她挥手。

    提步走向他,不免加重了语气,

    “小公子怎么能乱走呢!万一遇上坏人!”

    裴书锦见她生气,好声解释道,

    “我只是去买河灯,看,听他们说可灵了呢!”

    “小公子要答应我下次可不能再一声不响地就跑开。”

    瞧舟宁不放过这事,裴书锦才认真地保证,

    ”好,好,我保证下次一定不会乱跑!快点,放河灯了。”

    舟宁还想再说什么,就被他生拉硬拽拖走了。

    河面上漂浮着各式各样的河灯,如同银河里的星星承载万千心愿。

    裴书锦在河灯上写下自己所愿,舟宁想要偷看,但被裴书锦挡得严严实实,只见裴书锦写完后小心翼翼放入河面,看着它顺着水流慢慢漂走。

    舟宁不信神不信鬼唯信自己,以前所求为父母报仇,现在所求只有身旁男子。

    裴书锦见时间差不多,想来子恒那边应该也将话说完了,正想着要回去,人群中有人慌乱呼救,

    “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裴书锦朝声响看去,原来岸边放河灯的人过多,一个孩子不小心被人推搡下去,岸上的哥哥焦急寻人求救。

    他心想,自己可真是与水犯冲。

    小女孩在水中拼命挣扎,舟宁早在听见人呼救的时候就运起轻功将人救下,刚要离开便被一位公子拦住。

    他无措地哭着,拉扯舟宁求她救人。

    舟宁不明白,她已经把人救上来了,怎么这人还哭着喊着让她救。

    她不知道的是, 那小郎君见自己的妹妹虽然被救上岸,但小脸惨白,人也昏过去,只求这人能再帮帮他。

    舟宁知道小女孩只是昏过去,人却没有大碍,让人带回家请大夫便好。

    她看向远处的裴书锦,但是那里空空如也。

    在周围扫大了一圈却没有见到他的身影,舟宁心中“咯噔”一声,

    也不管面前的人如何苦苦哀救,手上用了力将人一把推开。

    冲出人群仍没看到自己想见的人,倒是刚刚所站的地方徒留一盏残破的白玉花灯。

    舟宁捡起地上的花灯,平时无欲无求的眼睛此时迸发出寒光,咄咄逼人,像是逃出牢笼的凶兽。

    裴书锦见舟宁将人救起,刚要走近,就有人从后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粗鲁地将他带离人潮,专门挑无人会走的漆黑深巷,将自己带往暗处。

    他挣扎无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假意顺从歹人跟着她走,

    实则偷偷将身上的小物件解下,只期望舟宁能顺着这些找到自己。

    他不明白明明上次在法华寺就已经解决了那俩人,为什么上元节的事还会重演,

    难道是他们的同伙?

    不,不是,人贩子一般都是合伙犯案,这人孤身将自己虏走,所图为何?

    正想着,这人持着自己来到一处破旧的房屋。

    许是裴书锦一路上特别温顺,亦或是认为裴书锦一届弱男子,掀不起任何风浪。

    女人放松警惕,松开了对裴书锦的禁锢。

    “你是谁?你想要什么?”

    裴书锦这才看清女人的样子,他从来没有见过,而后步步后退,企图拉开与她的距离。

    “裴公子,我也是替人办事,到了那边可千万别来找我啊!”

    她手持锐利的匕首,将裴书锦逼近角落,危险一步步靠近让他如履薄冰。

    裴书锦暗中抓了几颗石子朝她扔去,趁着女人躲闪之隙,奋力朝门外跑。

    女人反应过来更加愤怒,见裴书锦要逃,紧握手中的匕首追上去。

    “救命…唔!”

    话未道出 ,一只干瘦的手压上他的嘴巴,身子止不住往后倒,女人顺势骑在他身上。

    裴书锦望着眼前面目狰狞的女人,心下一狠,咬住女人的手,尝到血腥也不放开。

    女人痛呼出声,见他发了狠,另一只手钳住他的下颚,迫使裴书锦松口。

    裴书锦的反抗刺激了她扭曲的心态,俯身逼近,扬起手,

    “啪” 的一声,那精致的小脸上印着紫红色手印,

    裴书锦被她打的头晕目眩,嘴角流血,抵抗的力道渐渐微弱。

    趁着这时,她瞧清裴书锦的容貌,色心涌起,贪婪的手触摸身下美人的冰肌雪肤,

    陌生的触碰让他作呕,极力忍住自己要抵抗的心思,悄悄拿下头上的玉簪,

    在女人俯身亲吻的时候,猛然用尽全力刺入她的颈部,

    一下又一下,滚烫的鲜血溅了裴书锦一脸,唯独他那双眼,即使布满血丝,却格外坚定明亮。

    裴书锦身子不停轻颤,但他不敢放手,麻木地将玉簪刺向女人,即使她早已失去声息。

    舟宁找到人的时候,裴书锦浑身沾满鲜血,面目疯狂地刺向趴在他身上的女人。

    她压住满胸的怒火将人揽进怀里,试图安抚陷入魔怔的男人,忧心忡忡问着,

    “小公子,受伤了吗?没事了,没事了。”

    裴书锦闻到清淡的皂香味,感受到熟悉的怀抱,眼里慢慢恢复清明,一字一句的说,

    “舟宁,我杀人了!”

    还好他没有受伤,舟宁扶着人,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杀了便杀了,小公子做的对。对不起,我来晚了。”

    裴书锦”哇“地一声哭出来,好像溢满洪水的决口,那般猛烈,将心里的苦水一下子倾泻出来。

    他委屈地和舟宁告状,

    “她们都欺负我!为什么都要欺负我呀?”

    “不会了,以后不会了,阿锦,以后我疼你。”

    舟宁听他这样说,心里的自责和心疼快将她淹没,恨不得将地上的人大卸八块。

    裴书锦今晚经历了太多事,窝在舟宁的怀中睡着了。

    舟宁手里拿着为裴书锦赢得的花灯,背着他,带着人离开这里。

    没了来时的欢喜,这街上再热闹也暖不了舟宁发冷的心,

    如果自己来晚了,如果女人再凶悍一点,不管是怎样的后果都是舟宁承受不住的,

    现在的她有了软肋,怕得很。

    她这边也顾不上子恒,派人给他传话,自己便想带着人回府。

    舟宁又怕就这般带人回府势必要惊动他人,怕是对小公子的声誉不利,思索片刻便带着人去客栈。

    裴书锦不一会儿便被惊醒,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地方,慌慌张张就要起身寻舟宁,他记得舟宁后来找到他了,怎么如今不见人影。

    正要下床,舟宁推门而入,见公子醒了,叫小二抬水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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