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宁她回来了吗?”

    明然一进门便见着自家公子睁着迷茫的眼睛四处寻人。

    “公子醒来了,舟侍卫一刻钟前便回来了,现下正在厨房呢。”

    “怎得会在厨房?”裴书锦掀开被子,披上外衣就朝外走,

    “许是瞧公子这些天难受的紧,亲自下厨为公子做吃的。”裴书锦走的急,没听到他说了什么。

    感觉睡了一觉他的精气神回来了些,还未到达厨房时便闻到一股甜而不腻的香味,不知是睡得久了还是怎得,他腹中居然感到饥饿且完全没有想吐的感觉,待到门口时那股味道更加强烈,直将他肚子里的馋虫勾了起来。

    还未进门一眼望去便见舟宁忙碌的身影,

    “舟宁,你这是做什么呢?”

    “嗯?醒了,怎么过来了?厨房油烟味重你身体不舒服离远些。”舟宁闻声望去便见裴书锦在她身后,不放心地制止他前进的脚步。

    裴书锦嗅到空中若有若无的油腻,乖乖听话没再走进厨房,只在外头寻了个地方坐下,一眼便能看到她。

    没让他等太久,舟宁端着一碗粥走来,他凑近一看,散发着香味的红枣莲子粥浸入他的鼻腔。

    裴书锦抬手轻轻搅拌,碗中的粥如丝绸般流动,

    “怎的要你亲自下厨?”

    “我问过大夫了,这可以缓解你的不适,往后你的膳食我来负责。”

    “不是有下人嘛,交给她们做就行了。”裴书锦犹豫道,想起她早上外出原来是去寻大夫了,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那可不行,这些日子你清减了不少,我可要将你养回来。”舟宁看着他喝下,果真不像以往那般吐的昏天黑地。

    每一口粥暖暖滑过裴书锦的胃,不知不觉碗底见了底他仍然觉得意犹未尽。

    “可还要我再去重新盛些来?”

    “好,这份是他要吃的。”裴书锦撅撅嘴将碗往她面前推了推。

    舟宁也不说破,这人幼稚的一面倒是少见,嘴上附和着他人已然起身钻进厨房。

    待到吃饱喝足之后,舟宁将一叠纸和钥匙放置于他面前,裴书锦困惑的看她又看向自己面前的东西,

    “这是给小公子的聘礼。”舟宁也不开口,反手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敲了敲。

    裴书锦狐疑地瞄着她,拿起细细查看,手一顿眼中充满难以置信的惊愕。

    “这,这是?”

    “嗯,我买下了裴府旁边的府邸,婚后将两个府邸之间的墙面打通,届时你想睡哪便可睡哪儿,其余的是我全部的身家。”

    听着前方传来的话,裴书锦转过头,不想让人瞧见他眼角的湿润,舟宁将她所有都交给他,那里除了房契还有她存在钱庄的银契。

    他双手抱着她的腰迟迟不松手,“那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嗯,能成为小公子的人是舟宁之福。”

    初十这一天裴府从里到外一路都连着长长的红绸,府里顿时一片大红,喜庆非常,府中的下人也换上了热热闹闹的衣裳。

    城中的人都知道首富裴家之子要嫁人了,早早都等在主街上瞧一瞧热闹,更多的是对新娘的好奇。

    裴书锦早早便被人拉起来穿衣装扮,凤冠霞披,嫁衣如火,屋外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紧接着有人高喊一声“新娘来了。”,瞬间让裴书锦紧张的紧握手中的婚扇。

    虽说前世有过婚礼,但他这次竟觉得更加紧张,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人拽着红绸往外走去,往来的宾客在婚扇下窥见他的真容,惊叹赞誉个不停。

    火红的花轿上是艳粉浮金的喜字,四角各缀着长长的流苏,数十里的红妆从街头到结尾,迎亲队伍绕着整个京城的主街道一圈,涌动的人个个伸头去望这场盛世婚礼。

    明明两家只有一墙之隔,但这条路却走得很长很长,就像她和他一般会携手共度余生。

    花轿在舟府停下,一双手掀开轿帘,婚扇后的裴书锦抬眸一眼便掉入舟宁的笑眼里。

    女人不若平常穿着朴素,那件大喜红袍上繁杂的款式与他的嫁衣相对应,看着彼此两人身上红艳艳的喜服,他心里怦怦直跳一切恍若梦中。

    “来。”舟宁嘴角上扬深情轻换。

    迷迷糊糊顺着她的牵引一路走过前堂,待反应过来时才惊觉自己已经坐在精细的拔步床上等待着接待宾客的她归来。

    这场婚礼来的人不多,舟宁结识的人较少,但该来的都来了,她看着前方许久未见的涵易之与一男子,那男子她也认识,便是消失许久的子恒。

    舟宁一脸意料之中倒是让子恒颇为不自然,幸而她叫来一名下人让她将子恒带到新房去陪伴新郎方才脱身。

    “你打算加人束到何时?”待人离去舟宁朝一边的涵易之开口,子恒与裴书锦关系不错,自从两人回京之后便一直向她打听子恒的消息,她也不想让自己的夫郎为他担忧。

    “直至他心甘留下。”

    舟宁颇为无语,当初小公子未嫁之时,这人待他如普通朋友一般人,小公子嫁人之后反倒对人上心了。

    涵易之顶着舟宁一脸看傻子的眼神,尴尬晃着扇子装模作样。

    “舟宁,新婚快乐啊。”突来的声音引得两人频频望去,只见陆怀川持着贺礼,在其身后是不久才见过的顾安妍,舟宁涵易之相视一笑,眼里的意味不明弄得陆怀川奇奇怪怪的。

    屋内厚重的红毯铺展四周,屏风环绕一对喜烛高擎,烛火摇曳不息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喜庆。从早到现在裴书锦都顾不上吃饭,如今整个放松下来肚子饿得慌,临走前舟宁让厨房给他备了些吃食,见她一时未回,裴书锦放下手中的婚扇埋在桌前填饱肚子。

    突然门外传来声响,他惊得将手中的糕点放下,端端正正地坐着,嘴角上还沾着两三点糕点。

    “噗嗤。”笑声传来,他循着声音望去一眼便看到心心念念的子恒,高兴地向他奔去。

    “子恒,你无事吧,我都快担心死了。”

    “都是当爹的人了,怎的还如此冒失。”天知道他朝他跑来时自己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不管,若不是舟宁再三和我确保你无事,我定是要进宫去找她要人的。”

    “阿锦,不可胡说。”

    “哼!”裴书锦也不怕,拿起未吃完的糕点塞进嘴里。“在京中发生了何事?为何她们都传你与柯郡主一同被关起来,但又为何被困皇宫?”

    子恒感受到他的担心,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与他听。

    原是柯梦瑶见他与涵易之交情不浅,在涵风和败落之迹将他迷晕送给涵易之求和。

    裴书锦听后愤愤不平,直言柯梦瑶不是人,

    “那你和她现如今如何了?”

    子恒知道他指的是何人,

    “我被柯梦瑶送给他她之后,她并未对我做什么,只是不许我离宫,幸得今日是你大婚我才能与她一同前来恭贺。”

    “那这岂不是你逃离的机会?我先立马让人去安排。”

    “且慢,此事你勿插手,绝不能让你受牵连。”

    “不行,她总不能一直将你囚着。”

    “阿锦,她不会对我如何的。”好说歹说才将人劝下,一看时间也不早了,与裴书锦说了几句贴心话便离开。

    子恒走过走后不久,舟宁便推门进来,她身后空无一人,想必这人早已将要闹事的都赶走了。

    整个房间只剩下两人倒让他不知所措,迟迟不敢与她对上,幸而有婚扇帮他遮掩一二。

    舟宁在桌前停留片刻,转身裴书锦便看见这人端着酒杯。

    她将一盏放进他手中,同他手腕扣着手腕低头饮下,

    “公子酒量不佳,浅浅抿一口即可。”合衾酒毕,妻夫一体,相亲不相离。

    “阿景。可知洞房花烛需要做什么?”她目光灼灼,不给他回话的机会,手已然攀上他的腰,裴书锦整个人半压在她身上,舟宁顾着他腹中的孩子小心的没有压着。

    “孩,孩子。”裴书锦挣扎着要起身,奈何腰间扣的死死的手丝毫不松,气的他红着脸垂了身下的女人。

    “唉,我的洞房花烛夜可算是被他搅没了。”舟宁长叹一声,语气中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摸了摸他明显隆起的小腹。

    “哪儿有当娘的这样说的,他这不是还小嘛,大夫说要切忌房事。”裴书锦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女人满是怨怼的语气他哪儿还听不出来,红着脸讨好地主动亲上她,“以后,以后再补给你好了。”

    “那妻主便记下了。”舟宁收起假装绷着的神色将人带着离自己近了些。

    红烛一夜燃到天明,舟宁睡在外侧,伸手将里侧的一大一小护在怀里,没有耳鬓厮磨,颠鸾倒凤,只有在岁月静好下感受到的幸福与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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