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什么？”李氏发出一声尖锐的暴鸣。
夫妻之间吵嘴是常有的事儿，刚刚李氏还跟王子腾吵过，但是这吵到王如意都被气回娘家了，这就是大事了？
“这是怎么了？贾政做了什么？”李氏首先就是觉得肯定是贾政的错，“莫不是又是为了那个赵姨娘？”
“他贾存周敢宠妾灭妻？打量着我们王家没人？”李氏越想越生气，在王如意面前绕了几圈，“明儿，不，今儿就叫你哥哥上门去问问，他贾家是什么意思？”
“若是他们家想抬举那个赵姨娘，倒不如和离了，咱们把珠儿，元儿和宝玉接家来，我们王家又不是养不起自家的姑娘和外甥。”
“索性叫他们几个跟着咱们王家姓算了。”
李氏激情输出了一大堆，转头看到王如意笑眯眯地坐在边上喝茶，又有些恨铁不成钢，“我倒是凭白替你急了半天，你倒好还有闲心坐在这儿喝茶？到底是为了何事吵架？你心里是何打算？”
“我这不是看着嫂嫂替我急开心么？”王如意笑道，“倒是为了那个赵姨娘，但又不是为了赵姨娘，我也犯不上跟一个姨娘计较。”
“既如此，那你怎么还气回家来了？”李氏疑惑道。
这些日子看自己这个小姑子的做派，也实在不是一个为了个小妾就醋上的性子，更不会为此，还气得回了娘家。
王如意便把今儿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又说道，“他贾政都辱及我们王家的门庭了，我这要是不被气回来，岂不是显得我们家忒好欺负了点？”
“只怕他们贾家还觉得我们王家是当年靠着亲戚情分求着他们家的王家呢。”李氏也得出了跟王如意一样的结论，“得叫你哥哥治一治他们才好呢。”
所谓治一治他们，不过就是王子腾动用王家的势力打压一下贾家，让贾家知道如今谁才是四大家族真正的主事人。
“如今贾家没一个扶得起来，哥哥想怕是想给贾家点颜色瞧瞧都不容易。”王如意却是说道。
王如意说的是实话，如今贾家宁荣两府加起来，竟是只有贾政算是真正在朝的。其余的诸如贾赦等人，都不过是个虚职罢了，连个参与朝政的机会都没有，更不用说贾政现如今也不过就是一个五品官，上朝的机会都没有，谁耐烦折腾他。
“不过倒是该让贾家知道，如今王家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王家了。”王如意却是说道。
“也不知道二哥那奏折写完了没？”王如意正色道，“我倒是有件事要跟二哥说。”
“我们去书房看看便是，”李氏笑道，“我怕他不是在写奏折，而是在躲我呢。”
王子腾这会儿倒是真在写奏折，见李氏和王如意联袂而来，想来是王如意已经把李氏劝说好了，心里安稳了不少。
然后，王子腾就听到了自家妹妹这趟回来是因为跟贾政吵架了，负气回得娘家。
造孽，这都叫什么事？
头疼，头疼得王子腾觉得早不知道还不如天天睡军营得了。
到底是谁啊，兄长干出的糟心事刚刚处理完，自家媳妇跟自己吵，吵完发现自家妹妹气回娘家了，哦是我自己啊，那没话可说了。
王子腾烦躁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然后问道，“到底什么事，怎么就吵成这样了？贾政又做了什么恶心人的事？”
显然，王子腾心里肯定认为是什么大事了。王如意跟贾政也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实在没必要为了点小事吵起来。
鉴于在宝玉的事上，贾政做的实在是恶心人，王子腾现在无脑觉得若是有问题，肯定是贾政的错。
“吵不吵架的事另说，”王如意却是转而问起了王子腾，“贾家在平安州的庄子，哥哥可有了解？”
王子腾一愣，转而笑着说道，“有什么了解不了解的，咱们家不也有庄子在平安州么？都是当年祖宗们跟着太0祖皇帝打仗的时候，太祖皇帝赐下的，不过宁荣两府当年战功赫赫，倒是比咱们家分得的庄子要大上不少。”
“那咱们家的人，近些年有去荣国府的庄子上看过吗？”王如意又继续问道。、
“你这话问的奇怪，”王子腾笑着说道，“平安州离咱们京城得多少路程，咱们家的人等闲都不会去平安州，更不用说是还去荣国府的庄子了。”
“那咱们家的庄子，一年的收成大概是多少钱？”王如意继续问道。
“这得嫂子比较清楚了。”王子腾看向李氏说道。
李氏管着中馈多年，对自家名下的庄子一年能得多少钱都是清楚的，“我们家的庄子小一些，但大概一年2万两银子是有的，到底是在平安州那地方，土地也肥沃些。”
“那嫂子猜猜荣国府的那个庄子，一年得多少钱？”王如意故作神秘道。
“我估算着起码3万两银子是有的。”李氏飞快地算了一下，然说道。
“嫂子猜得不错，不过这3万两是我还没管家时候的事了，自我接手以来，每年不过就七八千两，甚至少的时候只有五千两。”王如意说道。
“是你们家底下的人贪墨了？好大的胆子，这么多钱财都敢贪？合该抄了那起子小人 ”王子腾下意识以为是王如意与贾政是因为这件事吵嘴，“只是，若是为此，你身为主母，到底也有些监察不利……”
“二哥难不成以为我是因为此事跟贾政吵起来的？”王如意疑惑地看向王子腾，“二哥以为，凭着贾政的能力，他能看出账本上的这些区别来？”
甚至就连原主都没看出来，“之前的账本做了更改，而且改得极其巧妙，若不是我看得仔细，怕也是看不出来。”
王如意前世又不是没当过家，自然是知道这么大个的庄子的基本收成的，除非有天灾，不然是在不可能只得七八千两的收成。但天灾这样的事情，也实在不可能是年年都如此的。
因为察觉到收到的租子不太对，王如意还以为是底下的人贪墨了，这才去翻了往年的账本。这一查账本，王如意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是好几年都只有这么些租子了，直到原身当家前两年，那才是3万两左右，只是账本改动过，这原身才没发现。
3万两和这七八千两的差距可是有两万多两。
荣国府一年满府上下的嚼用也不过就是这些，这还是富裕过了。这样大的一笔钱财，王如意不相信之前当家的贾母会就不管了。
除非是挪做了他用，而这个用度又比较秘密，不好叫人知道，这才更改了账本。
又这样的想法，王如意便不动声色地又查了查账本，这便发现了其他蹊跷的地方。
比如那个庄子曾经发现过铁矿，只是因为铁矿不算大，当初贾代善又是简在帝心，朝廷便也没计较，只说只能庄子里自己打点农具之类的铁器，自产自销。
又比如，每年都会采购大批的布料送到那个庄子上去。
查到这里，王如意心里也有了个大概。
“你的意思是荣国府在自家的庄子上养私兵？”王子腾斯了一声，这会儿只庆幸如今说话的地方是自己的书房，这会儿只有他们三个人在。
这可是抄家杀头的大罪。
“如意，这可不是能胡说的。”王子腾木着脸说道。
“倒是也不一定是私兵，我猜……”王如意卖了个关子。
“祖宗，这是你能猜的吗？”饶是王子腾都快被王如意吓麻了。
养私兵这种事情，说得严重点那是要牵连九族的，王家能落个好，更不用说王子腾自己还是手握京畿的兵马呢。
但凡这事闹出去，王子腾肯定是头个被怀疑的。
“二哥也忒心急，也不听我说完，”王如意说道，“按照我的猜测，那些私兵原本应该是替皇家养着的。”
“我查了十几年前的账簿，发现国公爷在的时候，国库曾经给荣国府拨了一笔银子，但这笔钱的去向却是没在账簿上。”王如意拿出了证据来。
荣国府家产丰厚，又有不少的田产，按常理来说，哪里需要往国库借钱，更何况这笔钱的去向都成迷。除非这笔钱就是朝廷拨给荣国府用来养兵马的。
“这也不可能啊，”王子腾却是疑惑道，“朝廷要是要养兵马，只管叫兵部去增添兵丁便是，又何必躲躲藏藏。”
“哥哥这话不对，我可没说过是朝廷的兵马……”王如意笑盈盈地看向王子腾道。“而且，庄子的收益减少是从老忠义亲王坏事那年开始的。”
“你的意思是，荣国公是替先太子？”王子腾这会儿也觉得自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迫不及待地问道。“也是也是，荣国府哪有这个胆子私养兵马，除非是有皇家的命令，只是先太子也只是太子，照理说不该……”
“那若是先帝呢？”王如意给出了她猜测的答案。
王如意的这个先帝不是指的太上皇，而是指的太上皇的亲爹，太宗皇帝。
王子腾的呼吸陡然重了几分。
夫妻之间吵嘴是常有的事儿，刚刚李氏还跟王子腾吵过，但是这吵到王如意都被气回娘家了，这就是大事了？
“这是怎么了？贾政做了什么？”李氏首先就是觉得肯定是贾政的错，“莫不是又是为了那个赵姨娘？”
“他贾存周敢宠妾灭妻？打量着我们王家没人？”李氏越想越生气，在王如意面前绕了几圈，“明儿，不，今儿就叫你哥哥上门去问问，他贾家是什么意思？”
“若是他们家想抬举那个赵姨娘，倒不如和离了，咱们把珠儿，元儿和宝玉接家来，我们王家又不是养不起自家的姑娘和外甥。”
“索性叫他们几个跟着咱们王家姓算了。”
李氏激情输出了一大堆，转头看到王如意笑眯眯地坐在边上喝茶，又有些恨铁不成钢，“我倒是凭白替你急了半天，你倒好还有闲心坐在这儿喝茶？到底是为了何事吵架？你心里是何打算？”
“我这不是看着嫂嫂替我急开心么？”王如意笑道，“倒是为了那个赵姨娘，但又不是为了赵姨娘，我也犯不上跟一个姨娘计较。”
“既如此，那你怎么还气回家来了？”李氏疑惑道。
这些日子看自己这个小姑子的做派，也实在不是一个为了个小妾就醋上的性子，更不会为此，还气得回了娘家。
王如意便把今儿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又说道，“他贾政都辱及我们王家的门庭了，我这要是不被气回来，岂不是显得我们家忒好欺负了点？”
“只怕他们贾家还觉得我们王家是当年靠着亲戚情分求着他们家的王家呢。”李氏也得出了跟王如意一样的结论，“得叫你哥哥治一治他们才好呢。”
所谓治一治他们，不过就是王子腾动用王家的势力打压一下贾家，让贾家知道如今谁才是四大家族真正的主事人。
“如今贾家没一个扶得起来，哥哥想怕是想给贾家点颜色瞧瞧都不容易。”王如意却是说道。
王如意说的是实话，如今贾家宁荣两府加起来，竟是只有贾政算是真正在朝的。其余的诸如贾赦等人，都不过是个虚职罢了，连个参与朝政的机会都没有，更不用说贾政现如今也不过就是一个五品官，上朝的机会都没有，谁耐烦折腾他。
“不过倒是该让贾家知道，如今王家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王家了。”王如意却是说道。
“也不知道二哥那奏折写完了没？”王如意正色道，“我倒是有件事要跟二哥说。”
“我们去书房看看便是，”李氏笑道，“我怕他不是在写奏折，而是在躲我呢。”
王子腾这会儿倒是真在写奏折，见李氏和王如意联袂而来，想来是王如意已经把李氏劝说好了，心里安稳了不少。
然后，王子腾就听到了自家妹妹这趟回来是因为跟贾政吵架了，负气回得娘家。
造孽，这都叫什么事？
头疼，头疼得王子腾觉得早不知道还不如天天睡军营得了。
到底是谁啊，兄长干出的糟心事刚刚处理完，自家媳妇跟自己吵，吵完发现自家妹妹气回娘家了，哦是我自己啊，那没话可说了。
王子腾烦躁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然后问道，“到底什么事，怎么就吵成这样了？贾政又做了什么恶心人的事？”
显然，王子腾心里肯定认为是什么大事了。王如意跟贾政也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实在没必要为了点小事吵起来。
鉴于在宝玉的事上，贾政做的实在是恶心人，王子腾现在无脑觉得若是有问题，肯定是贾政的错。
“吵不吵架的事另说，”王如意却是转而问起了王子腾，“贾家在平安州的庄子，哥哥可有了解？”
王子腾一愣，转而笑着说道，“有什么了解不了解的，咱们家不也有庄子在平安州么？都是当年祖宗们跟着太0祖皇帝打仗的时候，太祖皇帝赐下的，不过宁荣两府当年战功赫赫，倒是比咱们家分得的庄子要大上不少。”
“那咱们家的人，近些年有去荣国府的庄子上看过吗？”王如意又继续问道。、
“你这话问的奇怪，”王子腾笑着说道，“平安州离咱们京城得多少路程，咱们家的人等闲都不会去平安州，更不用说是还去荣国府的庄子了。”
“那咱们家的庄子，一年的收成大概是多少钱？”王如意继续问道。
“这得嫂子比较清楚了。”王子腾看向李氏说道。
李氏管着中馈多年，对自家名下的庄子一年能得多少钱都是清楚的，“我们家的庄子小一些，但大概一年2万两银子是有的，到底是在平安州那地方，土地也肥沃些。”
“那嫂子猜猜荣国府的那个庄子，一年得多少钱？”王如意故作神秘道。
“我估算着起码3万两银子是有的。”李氏飞快地算了一下，然说道。
“嫂子猜得不错，不过这3万两是我还没管家时候的事了，自我接手以来，每年不过就七八千两，甚至少的时候只有五千两。”王如意说道。
“是你们家底下的人贪墨了？好大的胆子，这么多钱财都敢贪？合该抄了那起子小人 ”王子腾下意识以为是王如意与贾政是因为这件事吵嘴，“只是，若是为此，你身为主母，到底也有些监察不利……”
“二哥难不成以为我是因为此事跟贾政吵起来的？”王如意疑惑地看向王子腾，“二哥以为，凭着贾政的能力，他能看出账本上的这些区别来？”
甚至就连原主都没看出来，“之前的账本做了更改，而且改得极其巧妙，若不是我看得仔细，怕也是看不出来。”
王如意前世又不是没当过家，自然是知道这么大个的庄子的基本收成的，除非有天灾，不然是在不可能只得七八千两的收成。但天灾这样的事情，也实在不可能是年年都如此的。
因为察觉到收到的租子不太对，王如意还以为是底下的人贪墨了，这才去翻了往年的账本。这一查账本，王如意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是好几年都只有这么些租子了，直到原身当家前两年，那才是3万两左右，只是账本改动过，这原身才没发现。
3万两和这七八千两的差距可是有两万多两。
荣国府一年满府上下的嚼用也不过就是这些，这还是富裕过了。这样大的一笔钱财，王如意不相信之前当家的贾母会就不管了。
除非是挪做了他用，而这个用度又比较秘密，不好叫人知道，这才更改了账本。
又这样的想法，王如意便不动声色地又查了查账本，这便发现了其他蹊跷的地方。
比如那个庄子曾经发现过铁矿，只是因为铁矿不算大，当初贾代善又是简在帝心，朝廷便也没计较，只说只能庄子里自己打点农具之类的铁器，自产自销。
又比如，每年都会采购大批的布料送到那个庄子上去。
查到这里，王如意心里也有了个大概。
“你的意思是荣国府在自家的庄子上养私兵？”王子腾斯了一声，这会儿只庆幸如今说话的地方是自己的书房，这会儿只有他们三个人在。
这可是抄家杀头的大罪。
“如意，这可不是能胡说的。”王子腾木着脸说道。
“倒是也不一定是私兵，我猜……”王如意卖了个关子。
“祖宗，这是你能猜的吗？”饶是王子腾都快被王如意吓麻了。
养私兵这种事情，说得严重点那是要牵连九族的，王家能落个好，更不用说王子腾自己还是手握京畿的兵马呢。
但凡这事闹出去，王子腾肯定是头个被怀疑的。
“二哥也忒心急，也不听我说完，”王如意说道，“按照我的猜测，那些私兵原本应该是替皇家养着的。”
“我查了十几年前的账簿，发现国公爷在的时候，国库曾经给荣国府拨了一笔银子，但这笔钱的去向却是没在账簿上。”王如意拿出了证据来。
荣国府家产丰厚，又有不少的田产，按常理来说，哪里需要往国库借钱，更何况这笔钱的去向都成迷。除非这笔钱就是朝廷拨给荣国府用来养兵马的。
“这也不可能啊，”王子腾却是疑惑道，“朝廷要是要养兵马，只管叫兵部去增添兵丁便是，又何必躲躲藏藏。”
“哥哥这话不对，我可没说过是朝廷的兵马……”王如意笑盈盈地看向王子腾道。“而且，庄子的收益减少是从老忠义亲王坏事那年开始的。”
“你的意思是，荣国公是替先太子？”王子腾这会儿也觉得自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迫不及待地问道。“也是也是，荣国府哪有这个胆子私养兵马，除非是有皇家的命令，只是先太子也只是太子，照理说不该……”
“那若是先帝呢？”王如意给出了她猜测的答案。
王如意的这个先帝不是指的太上皇，而是指的太上皇的亲爹，太宗皇帝。
王子腾的呼吸陡然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