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见鬼了。”
“死透了的人，半夜不好好躺着，特意踩了泥站我床头，什么也不做，就为了留下脚印，这真的是有可能发生的事吗？”
陆白薇拖着和柴捆往河边走去，那里被她用柴火搭了一个木架子，两具尸体已经被她放了进去，上下都铺了厚厚的稻草，此时再把最后这捆柴在顶上铺好，一个简易的焚化设施姑且就算是建好了。
嚓！嚓！
火镰与燧石碰撞了几下，飞溅出来的火星成功点燃了引火的稻草，慢慢地，火势向整个柴堆蔓延开来。
陆白薇坐在上风向的河边，静静地看着。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火葬都是有先进的一面……”
这种不能封闭的简易焚化设施，是无法把尸体直接烧成灰烬的，之后还需要她亲自动手把骨头粉碎，然后再丢进河里。
“做到这个份上，总不会再爬出来找我了吧？”
陆白薇下意识按压太阳穴，发现经过一个晚上半边脑袋竟然已经长得差不多了。她拆开包着的头巾看向水中倒影，左侧的脑袋虽然新长出了头皮，却没有长出头发，此时变成了一边光秃一边长发及腰的潮人造型。
不由想起穿越前，他们院里有个很喜欢剃光一边，然后把另一边的头发搓成脏辫的孩子，陆白薇一直看不顺眼，没想到穿越之后自己也体验了一把。
“……怎么看都很丑啊。”
她干脆用柴刀把长发的一边削到了和耳朵差不多的长度，这才稍微顺眼了一点。
浓烟随着风往远处飘散，火堆烧的噼啪作响但半晌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估摸着一时半会烧不完，陆白薇无聊的从地上扯了一根草。
想了想还是没有放进嘴里。
怕有毒。
“这个时候真想来上一根。”她手指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
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些画面，似乎很在多年以前，有人在她陷入迷茫时从她手里抢走了烟，好像还说了些什么。
那个时候她的听力已经不怎么行了，只记得眼前模糊的人影情绪激动，嘴巴一张一合地。
“……说了什么来着？”
她把草丢进水中，水面荡起的涟漪击碎了倒影。
片刻后，就又恢复了流淌的形态。
然而水中的倒影却变成了两个。
一道女声在她身后响起。
“真奇怪，这里怎么会还有活着的凡人？”
陆白薇瞳孔微缩，右手抄起柴刀拧身向声音的方向劈了下去。
“什么……人！？”
攻击要比质问来的更快，等到她看清这个不知何时站在她背后的，是个和原身差不多年纪的女孩之时，收刀已经是来不及了。
*
山林里一间被打扫干净的木屋中，经璟低低地咳嗽了两声。
正盘膝冥想的经言海闻声睁开了眼睛，关切地问道：“身体如何了？可是灵力又暴走了吗？”
说着就分出自己的灵力准备进入他体内探查，却被经璟阻止了。
“言海叔，不必，我没事。”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经言海却知道他的性子，叹息一声只好作罢。
“您先天不足，本不该强行感悟灵根踏上修行之路。以您的出身，衣食无忧活到终老已是许多人羡慕不来的了，何苦还要受这遭罪。”
“出身……”经璟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缠在眼睛上的白纱带，“正是因为我的出身，我才不能一辈子当个废物。”
“言海叔，此处没有外人，我便和您说两句交心的话。”
“您觉得我们此番出行，族中长辈是真的毫不知情吗？”
他顿了顿，再开口时语调低沉。
“界外凶险非常，大小雾走蝉联往复难以分辨，稍有不慎便会死无葬身之地。若族中真的因为血脉而珍惜我，恐怕不等踏出家门，便会派人来阻止了。”
“如今我们已然身处界外之地，一路上却连半个经家人都看不见，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世家中惊才绝艳之辈如过江之卿，尚且要为了修炼资源在一次次大比上拼死拼活。而我空有血脉却不能修炼，如此还能受到家族供养……于我来说就是一件好事吗？”
“言海叔啊……您能明白的吧。”
说道最后，他的声音带着些颤抖。
“我不想，也不能一辈子只当个废人。”
望着眼前这个尚不过十七岁的少年人，孱弱的身影逐渐与脑海中的某位重叠在一起，经言海只能无声叹息。
修仙一道历来便是去垢才生灵，身体有缺，周天运转不畅，垢不尽而灵不生，修仙之途未始而断矣。
经家作为修仙界自上古传承至今，历经波折仍屹立不倒的超品世家，经璟少爷本身更是继承始祖血脉的家主独子，本应是万众瞩目的明珠，不想却天生眼疾不能视物，身体有缺，成了无法修炼的废人。
早些年家主与各位长老曾尝试了各种方法，经璟少爷的眼疾依旧毫无起色。这几年族中不再执着于此，反倒从求医问药改为四处寻觅能与始祖血脉相合的女子，一旦有所收获，经璟少爷的余生如何便可想而知……
想到此，饶是稳重如经言海也不由露出了不忍之色。
经璟少爷正是知道了这些才宁愿冒死也要凝聚灵根一试吧。
只可惜没有奇迹发生，虽然经璟少爷根据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古籍凝成了灵根，但残缺之体空有灵根却不生灵，此消而无彼长。
原本被族中丹药供养，起码可以凡人之躯延寿二百的经璟少爷，此时因为强行凝聚灵根，他的生命已然快要走入尽头。
这次的界外之行，经言海本打算独自前往寻找能够医治少爷的方法，为此他早已做好了就此殒命的打算，不想临行前被少爷看穿了想法，经过一番彻夜长谈之后，无奈之下经言海松了口，答应让他同行。
也终归如少爷所说的那样，他们的打算根本瞒不住族中人。
在临行之前，家主曾单独召见了他，直言不会阻止它们，但倘若经璟死在界外，务必要把其尸身带回，族中会用其他法子能将血脉传承出去。
仅是这样？
超品世家，骨肉之情，竟凉薄至此。
直到回到自己的住处，经言海手脚还是一片冰凉。
“小少爷，您放心，此行就算拼上我这把没用的老骨头，也一定会找到……办法。”
经璟笑了两声：“言海叔，是我的错，不该将话说得如此沉重，此行我权当长见识……”
“不过时间已经不早了，我有些担心经笙独自出去，会不会遇上麻烦？”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位名叫经笙的女修，按辈分算是经璟的族妹。
关于经笙的加入，经言海就算没有细说，经璟无需多问，应该也能猜出这是族中安排的人。
接到的命令恐怕和经言海一样，都是为了能把经璟尸身带回多上的一重保险。
根据族中记录的信息，这片地区目前刚刚被净化成小雾走，白日里相安无事，变化都在夜里产生，他们计划入夜之后再出去查探。
经笙初次到界外，兴奋之下难以在白日入睡，嘴上说着要探明周围的环境好为夜间的行动做准备，就独自一个人跑出去了。
虽都是同族，经言海此前对经笙无甚了解，也不愿对族中派遣的监视之人多有关怀。
只道：“经笙那丫头性子跳脱，但这一路下来你也看到了，她探查和隐匿的手段倒很是了得，只要她想藏，金丹也无法轻易发现。只要此地没有骤然转变成为大雾走，零星畸变灵兽又能奈她如何。”
“出不了什么大事。”
*
正午，河边。
经笙没料到眼前这个浑身都散发着凡人气息的女孩一句话不说就动了手，好在身体在柴刀落下之前就做出了反应，躲开了这本应该劈到脑门上的一击。
感受到侧脸的丝丝湿意，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在这凡人的一击之下受了点伤。
“哈？”经笙原本微笑着的神情有些开裂，“……开什么玩笑？”
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似的，她看向陆白薇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的确气息是凡人没错……你修炼过武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陆白薇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她把柴刀摆在胸前，做出了防御的架势，“你是什么人？”
在发呆的时候忽然背后有人搭话，被吓一跳也是很正常的反应，陆白薇承认她的确有些过激，万幸没有伤人性命，但看对面的反应，让她更加戒备了起来。
眼前的女孩年岁看起来和原身差不多大，但是一身行头颇为不俗，水绿色的裙摆在阳光下随着身体摆动反射出点点金芒，和原身相比，陆白薇感觉她像是影视剧里面富家小姐的打扮，可身边没有仆从跟随，她本身身手似乎也挺不错的。
莫非是武林中人？女侠？穿越到的是个武侠世界？
那是不是有内力之类的东西，对方动手的话她会不会打不过？
她胡乱猜测着。
经笙一抬下巴，报出自己的名字：“玄霄山经氏，我名叫经笙。”
……大概是什么了不得的出身？
可惜陆白薇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浮夸应对的话说不准会适得其反，就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等了一会，没得到预想中的反应，经笙得意的神情渐渐变得无语起来。
“听到这个姓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等等，你不会从没听说过经氏的名头吧？”她双手抵住额头，仰头长叹一声：“这得是什么品种的土包子才会无知到这种地步啊？”
“算了……原本我也没打算用世家的名头恐吓你。”
她搓了一把脸，刚刚还沮丧的模样一扫而空。
“但你弄伤了我的脸，这件事总要解决一下吧？”
“呃，……我向你道歉？”陆白薇不觉得这是对方想要的答案。
果然，经笙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咧开嘴笑了起来。
“这样，你是凡人，不欺负你”。
她从柴堆里面抽出一根正在燃烧的木棍，挥舞了两下灭掉上面的火焰。
“我不用灵力，你来和我打上一架，但凡还能……”
“从一开始就净说些凡人啊灵力之类的怪话。”
这副身体年轻得可怕，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年轻激素的影响，光是听到打架这个词体内血液已经沸腾得不像话了。
陆白薇手提柴刀活动着肩膀，她没有从经笙身上感受到恶意，但接二连三遇到奇怪的事，她也有一肚子的火想要发泄。
“直接动手吧。”
“死透了的人，半夜不好好躺着，特意踩了泥站我床头，什么也不做，就为了留下脚印，这真的是有可能发生的事吗？”
陆白薇拖着和柴捆往河边走去，那里被她用柴火搭了一个木架子，两具尸体已经被她放了进去，上下都铺了厚厚的稻草，此时再把最后这捆柴在顶上铺好，一个简易的焚化设施姑且就算是建好了。
嚓！嚓！
火镰与燧石碰撞了几下，飞溅出来的火星成功点燃了引火的稻草，慢慢地，火势向整个柴堆蔓延开来。
陆白薇坐在上风向的河边，静静地看着。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火葬都是有先进的一面……”
这种不能封闭的简易焚化设施，是无法把尸体直接烧成灰烬的，之后还需要她亲自动手把骨头粉碎，然后再丢进河里。
“做到这个份上，总不会再爬出来找我了吧？”
陆白薇下意识按压太阳穴，发现经过一个晚上半边脑袋竟然已经长得差不多了。她拆开包着的头巾看向水中倒影，左侧的脑袋虽然新长出了头皮，却没有长出头发，此时变成了一边光秃一边长发及腰的潮人造型。
不由想起穿越前，他们院里有个很喜欢剃光一边，然后把另一边的头发搓成脏辫的孩子，陆白薇一直看不顺眼，没想到穿越之后自己也体验了一把。
“……怎么看都很丑啊。”
她干脆用柴刀把长发的一边削到了和耳朵差不多的长度，这才稍微顺眼了一点。
浓烟随着风往远处飘散，火堆烧的噼啪作响但半晌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估摸着一时半会烧不完，陆白薇无聊的从地上扯了一根草。
想了想还是没有放进嘴里。
怕有毒。
“这个时候真想来上一根。”她手指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
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些画面，似乎很在多年以前，有人在她陷入迷茫时从她手里抢走了烟，好像还说了些什么。
那个时候她的听力已经不怎么行了，只记得眼前模糊的人影情绪激动，嘴巴一张一合地。
“……说了什么来着？”
她把草丢进水中，水面荡起的涟漪击碎了倒影。
片刻后，就又恢复了流淌的形态。
然而水中的倒影却变成了两个。
一道女声在她身后响起。
“真奇怪，这里怎么会还有活着的凡人？”
陆白薇瞳孔微缩，右手抄起柴刀拧身向声音的方向劈了下去。
“什么……人！？”
攻击要比质问来的更快，等到她看清这个不知何时站在她背后的，是个和原身差不多年纪的女孩之时，收刀已经是来不及了。
*
山林里一间被打扫干净的木屋中，经璟低低地咳嗽了两声。
正盘膝冥想的经言海闻声睁开了眼睛，关切地问道：“身体如何了？可是灵力又暴走了吗？”
说着就分出自己的灵力准备进入他体内探查，却被经璟阻止了。
“言海叔，不必，我没事。”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经言海却知道他的性子，叹息一声只好作罢。
“您先天不足，本不该强行感悟灵根踏上修行之路。以您的出身，衣食无忧活到终老已是许多人羡慕不来的了，何苦还要受这遭罪。”
“出身……”经璟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缠在眼睛上的白纱带，“正是因为我的出身，我才不能一辈子当个废物。”
“言海叔，此处没有外人，我便和您说两句交心的话。”
“您觉得我们此番出行，族中长辈是真的毫不知情吗？”
他顿了顿，再开口时语调低沉。
“界外凶险非常，大小雾走蝉联往复难以分辨，稍有不慎便会死无葬身之地。若族中真的因为血脉而珍惜我，恐怕不等踏出家门，便会派人来阻止了。”
“如今我们已然身处界外之地，一路上却连半个经家人都看不见，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世家中惊才绝艳之辈如过江之卿，尚且要为了修炼资源在一次次大比上拼死拼活。而我空有血脉却不能修炼，如此还能受到家族供养……于我来说就是一件好事吗？”
“言海叔啊……您能明白的吧。”
说道最后，他的声音带着些颤抖。
“我不想，也不能一辈子只当个废人。”
望着眼前这个尚不过十七岁的少年人，孱弱的身影逐渐与脑海中的某位重叠在一起，经言海只能无声叹息。
修仙一道历来便是去垢才生灵，身体有缺，周天运转不畅，垢不尽而灵不生，修仙之途未始而断矣。
经家作为修仙界自上古传承至今，历经波折仍屹立不倒的超品世家，经璟少爷本身更是继承始祖血脉的家主独子，本应是万众瞩目的明珠，不想却天生眼疾不能视物，身体有缺，成了无法修炼的废人。
早些年家主与各位长老曾尝试了各种方法，经璟少爷的眼疾依旧毫无起色。这几年族中不再执着于此，反倒从求医问药改为四处寻觅能与始祖血脉相合的女子，一旦有所收获，经璟少爷的余生如何便可想而知……
想到此，饶是稳重如经言海也不由露出了不忍之色。
经璟少爷正是知道了这些才宁愿冒死也要凝聚灵根一试吧。
只可惜没有奇迹发生，虽然经璟少爷根据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古籍凝成了灵根，但残缺之体空有灵根却不生灵，此消而无彼长。
原本被族中丹药供养，起码可以凡人之躯延寿二百的经璟少爷，此时因为强行凝聚灵根，他的生命已然快要走入尽头。
这次的界外之行，经言海本打算独自前往寻找能够医治少爷的方法，为此他早已做好了就此殒命的打算，不想临行前被少爷看穿了想法，经过一番彻夜长谈之后，无奈之下经言海松了口，答应让他同行。
也终归如少爷所说的那样，他们的打算根本瞒不住族中人。
在临行之前，家主曾单独召见了他，直言不会阻止它们，但倘若经璟死在界外，务必要把其尸身带回，族中会用其他法子能将血脉传承出去。
仅是这样？
超品世家，骨肉之情，竟凉薄至此。
直到回到自己的住处，经言海手脚还是一片冰凉。
“小少爷，您放心，此行就算拼上我这把没用的老骨头，也一定会找到……办法。”
经璟笑了两声：“言海叔，是我的错，不该将话说得如此沉重，此行我权当长见识……”
“不过时间已经不早了，我有些担心经笙独自出去，会不会遇上麻烦？”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位名叫经笙的女修，按辈分算是经璟的族妹。
关于经笙的加入，经言海就算没有细说，经璟无需多问，应该也能猜出这是族中安排的人。
接到的命令恐怕和经言海一样，都是为了能把经璟尸身带回多上的一重保险。
根据族中记录的信息，这片地区目前刚刚被净化成小雾走，白日里相安无事，变化都在夜里产生，他们计划入夜之后再出去查探。
经笙初次到界外，兴奋之下难以在白日入睡，嘴上说着要探明周围的环境好为夜间的行动做准备，就独自一个人跑出去了。
虽都是同族，经言海此前对经笙无甚了解，也不愿对族中派遣的监视之人多有关怀。
只道：“经笙那丫头性子跳脱，但这一路下来你也看到了，她探查和隐匿的手段倒很是了得，只要她想藏，金丹也无法轻易发现。只要此地没有骤然转变成为大雾走，零星畸变灵兽又能奈她如何。”
“出不了什么大事。”
*
正午，河边。
经笙没料到眼前这个浑身都散发着凡人气息的女孩一句话不说就动了手，好在身体在柴刀落下之前就做出了反应，躲开了这本应该劈到脑门上的一击。
感受到侧脸的丝丝湿意，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在这凡人的一击之下受了点伤。
“哈？”经笙原本微笑着的神情有些开裂，“……开什么玩笑？”
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似的，她看向陆白薇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的确气息是凡人没错……你修炼过武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陆白薇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她把柴刀摆在胸前，做出了防御的架势，“你是什么人？”
在发呆的时候忽然背后有人搭话，被吓一跳也是很正常的反应，陆白薇承认她的确有些过激，万幸没有伤人性命，但看对面的反应，让她更加戒备了起来。
眼前的女孩年岁看起来和原身差不多大，但是一身行头颇为不俗，水绿色的裙摆在阳光下随着身体摆动反射出点点金芒，和原身相比，陆白薇感觉她像是影视剧里面富家小姐的打扮，可身边没有仆从跟随，她本身身手似乎也挺不错的。
莫非是武林中人？女侠？穿越到的是个武侠世界？
那是不是有内力之类的东西，对方动手的话她会不会打不过？
她胡乱猜测着。
经笙一抬下巴，报出自己的名字：“玄霄山经氏，我名叫经笙。”
……大概是什么了不得的出身？
可惜陆白薇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浮夸应对的话说不准会适得其反，就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等了一会，没得到预想中的反应，经笙得意的神情渐渐变得无语起来。
“听到这个姓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等等，你不会从没听说过经氏的名头吧？”她双手抵住额头，仰头长叹一声：“这得是什么品种的土包子才会无知到这种地步啊？”
“算了……原本我也没打算用世家的名头恐吓你。”
她搓了一把脸，刚刚还沮丧的模样一扫而空。
“但你弄伤了我的脸，这件事总要解决一下吧？”
“呃，……我向你道歉？”陆白薇不觉得这是对方想要的答案。
果然，经笙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咧开嘴笑了起来。
“这样，你是凡人，不欺负你”。
她从柴堆里面抽出一根正在燃烧的木棍，挥舞了两下灭掉上面的火焰。
“我不用灵力，你来和我打上一架，但凡还能……”
“从一开始就净说些凡人啊灵力之类的怪话。”
这副身体年轻得可怕，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年轻激素的影响，光是听到打架这个词体内血液已经沸腾得不像话了。
陆白薇手提柴刀活动着肩膀，她没有从经笙身上感受到恶意，但接二连三遇到奇怪的事，她也有一肚子的火想要发泄。
“直接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