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姑!小神姑!”经过一夜鏖战的李妙莲,此刻睡得正香但还是被人唤醒了。

    “嗯?怎么回事?”这几日李妙莲为林珏的怪病,都快把医药署的书都翻了个遍,还是没能找到对应之症。

    这其中究竟是林晋想要置人于死地,还是那个假的‘张兴宁’,李妙莲连这些都想到了,那依旧想不通林珏是被下了什么毒。

    正巧昨日被沈元祁那家伙气了个半死,这才到医药署看书发泄,也当夜值班的人说第二日清晨不必寻她说事。

    怎么这会,自己昨日刚说的话,这些医药署的老顽固就给忘得一干二净的。

    “小神姑,大事不好了!”可怜叫李妙莲的老医,扯着嗓子跟人喊着,嗓音嘶哑地就盼着人能醒过来。

    皇天不负苦心人,李妙莲在老医的絮叨下,终于微睁开右眼,无精打采地问道,“何事,如若是早膳不必考虑我!”

    “不是早膳的事啊,小神姑!”老医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说人心大,都是火烧眉毛的时候,人怎么还想着吃。“是沈少卿出事了!”

    “什么?”李妙莲一下惊醒下来,她就一夜不在那,怎么就出事了,“是不是林珏跟沈元祁闹翻了?”

    李妙莲合理猜测着,不然她那儿风平浪静的,能起多大的风。

    “不是林尚书家的长女,而是宰相刘忠义!”老医说道。

    “刘忠义?”听人这么一说,李妙莲更不明白了,这俩馒头比馒头一个赛一个地白,是怎么闹在一块的。

    然而李妙莲也不敢有半刻停留,路上边收拾着边向着自己的住处去。

    果不其然,自己的住处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宦官和宫女。当李妙莲挤进去时,映入眼帘不是沈元祁也不是林珏,而是一个被抬来的少女尸体。

    “看什么呢,活不用干了嘛!”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李妙莲将周边看热闹的疏散了去。

    在快步走到那四人中,看着横在自己屋前的陌生少女,看其装扮并不是宫女,更像是官宦家的小侍女。

    于是便问向一旁的林珏确认情况,“发生了什么了?”

    然而脸色还是苍白的林珏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甚清楚发生了什么,她方才也是听到外面沈元祁的争吵声被吵醒,这才出来看看。

    但即便如此,林珏还是隐约猜出了眼下是什么情况。

    看与沈元祁争吵的少年郎情绪激动,眼神愤恨若是化成刀子怕早已将沈元祁大砍八块了。

    再瞅瞅一旁身着红衣官服的老官,也是一脸担忧地从中调和着。

    “我说了,我不认识什么春儿、夏儿,你们找错人了!”沈元祁冷冷说道,谁乐意一大早被诬陷,虽然躺在地上的小姑娘也是可怜,他可以去查,但不能被冤枉。

    然而人的冷漠态度还是激怒了那位少年人冬儿激动地拉住人的衣领,“春儿口口声声说,她喜欢的人是你,也叫我将簪子赠予你,身为大理寺少卿,你怎敢说不认识春儿!”

    “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怎么你也想玩屈打成招的一出。”沈元祁一大早被这么一闹也是头疼,毕竟谁能想到昨日还是‘训猫恩师’的人今日就变成了‘仇人’了,他怎能不叫冤。

    “你再说一遍!”冬儿实在气不过人无所谓的态度,也在心中确认了人就是害死春儿的凶手!

    “冬儿!”

    “沈元祁!”

    林珏和刘忠义的声音同时响起,然而说是迟那是快,沈元祁的脸还是被挨上了一拳。

    可冬儿打上一拳还不够的,要不是有刘忠义还在一旁拉着,怕沈元祁还要再挨上一拳。

    一边是刘忠义拉着冬儿,另一边是林珏和李妙莲合力捂住沈元祁的嘴,真是怕极了人说嘴。

    就在眼下极其混乱的情况下,忽然一声‘够了’打破了这场闹剧。

    来的正是太后近侍周嬷嬷,人皱眉看了一眼地上被抬来的女尸,再看看了气呼呼的冬儿和被挨揍的沈元祁,神情更加严峻。“传太后口谕。”

    闻言,众人都跪下来听旨。

    “一大清早的,就听你们这儿热闹,还以你们把哀家这地当成了闹市。”周嬷嬷模仿着太后的语气说道,“结果哀家听一耳朵,竟是命案。”

    说着,周嬷嬷便看向在一中跪拜中的沈元祁,“沈元祁,你可真行啊,把哀家行宫当成你大理寺了!”

    闻言,被指的沈元祁头低得更深,“下官不敢!”

    说完沈元祁,周嬷嬷又看向另一边的刘忠义,“刘忠义,你个老货更是过分,是把哀家这地当成了你家不成,竟纵奴在此喧哗,该当何罪!”

    一听这话,冬儿怕牵扯自家大人,连忙冒头说道,“不是的,是我……”

    然而冬儿还没说完,就被刘忠义压下头,对着传话的周嬷嬷歉然说道,“下官知罪。”

    怎料,刘忠义刚说完,一行宫女将他们几人团团围住。

    见此似曾相识的场景,沈元祁的眼皮一跳,预感大事不好。

    “来人啊,现将嫌疑犯关押起来,等候太后发落。”周嬷嬷发话道,那一众宫女便将沈元祁带了下去。

    林珏难免有些担心地看了人一眼,事情尚还没有定论,怎么就这么将人带了下去。

    难道说,太后在刘忠义和沈元祁之间,选择了宰相刘忠义。

    而一旁的李妙莲何尝又看不出人的担忧,为着人的病情还是出声安慰道,“无妨,太后只是想让沈元祁先行避让,等搞明白事情后再将人放出来。”

    “你确定吗?”经历过萧国公府的事,林珏越发感觉天家淡漠,她们向来不会去想麻烦事,解决麻烦事也是快刀斩乱麻。

    弱肉强食,只要谁还有用,就将谁留下来。

    这是想要害死自己的父亲,亲身告诉她的一个道理。

    将沈元祁关押后,周嬷嬷又恢复成和蔼的神情,笑着对刘忠义说道,“刘宰相,太后听闻此事后担忧不已,想来一定要给您一个答案,所以特意请您前去。”

    闻声,林珏和李妙莲面面相觑,太后只请了刘忠义?

    “周嬷嬷,我们不要去吗?”李妙莲出声问道。

    周嬷嬷看了一眼林珏和李妙莲,依旧笑道,“神姑,太后说了只请刘宰相他们,我也不好抗旨不遵不是?”

    这下,李妙莲是有点心慌了。

    太后久在外修行,与前朝大臣没有多少联系。此番回来,一是为慰藉天子敬孝之情,二是保住膝下的的安玉公主,避免人和亲之路。

    毕竟之前太后就向沈元祁伸过橄榄枝,但被拒绝,现下一个在前朝上更能说得上事的刘宰相出现,保不齐太后更想借此拉拢宰相,好让自己手上有更多的筹码。

    可此刻的刘忠义也是骑虎难下,他不是看不清太后的意思。但对他这个‘人参’宰相而言,在天子跟前周旋已是耗尽心力。

    要是再来一个太后,还不如将她这把老骨头拿了去!

    刘忠义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就连身边的冬儿都已经开始后怕了。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林珏出声说道,“周嬷嬷,小女有一事想要觐见太后。”

    可周嬷嬷只是淡淡地看了人一眼,依旧没将人的话放在心上,继续说道,“林姑娘,容我带刘宰相先去太后那儿,之后再为您禀告。”

    可林珏却说道,“如果我说,我娘的死有问题呢?”

    人这话一说,其余四人无一不看着她的。

    尤其靠得最近的李妙莲,眼睛瞪得犹如铃铛。她是发现了林珏这家伙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先不说女官秦兰的死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就且说说若是秦兰之死有问题的话,那当初沈安正叛国之事是不是也跟着有所变故。

    同样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周嬷嬷,看向林珏,似是确认道,“林姑娘慎言,若是您现在病了,老婆子我还能当您说胡话。”

    周嬷嬷这边扔了一个台阶,可惜林珏就是不下。

    “周嬷嬷请放宽心,小女这神伤的几日,幸得亡母托梦说冤,说自己之死有所蹊跷。”林珏说道。

    见林珏不慌不忙地说出如此荒唐之事,周嬷嬷便知道人是想豁出去了,无奈便只能引路。

    “如此,那林姑娘且跟着一道走吧!”

    ***

    边前往太后住处,跟在林珏身边的李妙莲将刚刚人说的话信以为真,不免小声问道,“你母亲真的托梦给你了?”

    林珏摇摇头,表示没有。

    这下李妙莲心中更是没了底,但也只敢在心里着急,更压低声音说道,“那你这是欺骗太后,难道你想陪沈元祁去?”

    “倒也不想。”林珏回答的老实,“但我们要是不前去,沈大人这条命恐怕真就危在旦夕了。”

    听人如此以身犯险,李妙莲只感慨一句,“我有的时候真怀疑自己用错了药。”

    “为何?”林珏不明白人为什么这么说。

    “要是没用错药,怎么会让你这么鲁莽!”李妙莲说道。

    “是吗?”林珏闻言,笑笑便不再说些什么。

    走到太后住处时,就听见进去通报的周嬷嬷又出来,眼神一一排过众人,最后定在林珏的身上,“林姑娘,太后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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