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柳弯刀射瞎了连然的双眼。丘挪和琉璃子的反应。
丘挪情感受到冲击。哭泣？害怕？-处于被逼婚的愤怒中，连然表现任性高兴大于痛苦，看到背后的情绪后，丘挪开始感到愧疚。
--
连然：“我看不见，你领得着我。”
“怎么领？”贺引尘伸出手，玩味道，“你跟我手拉着手？”
连然试探性伸出手，稀稀疏疏摸了一阵，拽住贺引尘的衣角，满意笑笑：“这样比较好。”
丘挪和无刃杀尽魔族，回到平安客栈门前，碰到了双目失明的连然。
看着她那双无神双眼，丘挪的脸色变得极差。
连然眼虽瞎了，却能看见系统金光，因此虽无法看清具体细节，倒也勉强能确定贺引尘等人的大致位置。
失血过多，眼睛灼痛，人晕晕乎乎，漆黑的视野里有两条系统金光，天旋地转，倒了下去。
-
叮叮当当，修理房舍声。
-
自然而然牵住贺引尘衣角，随师祖而去。
连然无法视物，因此并不知丘挪正静静的凝视着她。目睹了她毫不拖泥带水的选择，忍不住问，“你看得见？”，连然闻声回头，表情懵懂，立即自问自答，“不，你看不见。”
连然：？
丘挪：“走吧。”
--
纪春乐刚睁开眼，前头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像是有人在哭丧。
前方乌泱泱跪满了人，都是些丫鬟小厮，穿着喜庆红衣，不知为何全部掩面哭泣。似是为了表忠心挣表现，人群中不时地爆出一两声浮夸哭嚎，一惊一乍，像极了叫春的猫儿。
无暇顾及四周喧嚣，纪春乐此时头晕眼花，呼吸困难，尤其是后脑勺疼得厉害。颤抖着手往后一摸：嚯，一手鲜血。
她本来也乖顺跪着，可脑袋都被开瓢了，傻逼才不采取治疗措施。东倒西歪站了起来，刚一站直，哭声戛然而止，屋里人齐刷刷地回头看，也不说话，眼睛红通通，鬼气森森的盯着她。
纪春乐：“……”
这是一间婚房，喜床上躺着位年轻男子，一袭白衣，与这满眼的红格格不入。
男子长相周正，只是好像死了。
有人自廊道奔走而来，人数还不少，脚步凌乱，人未到骂声先至：“恩将仇报的狗东西，是你害死了我大哥！”
纪春乐还未看清领头人便挨了一记耳光，又被重重推倒，后脑撞地倒下。伤上加伤，人差点直接过去，恍惚间一连串陌生记忆涌入脑海。
同时双眼奇痛无比，像有人拿火烧拿针刺，纪春乐捂脸失语尖叫，指缝流出血泪。
看着地上抽搐哀嚎的女人，下人们面露惊恐，纷纷后退。
随着记忆输入，纪春乐渐渐清明。
她穿进了一本叫《行遍天下》的武侠言情里，小说讲的是武功天下第一和美貌天下第一的男女主历尽磨难修成正果的故事。
小说基本圆满大结局，入场角色皆有官配。许是作者故意为之，女主师弟一直孤家寡人。
忠犬师弟恋慕女主，后期因爱而不得而黑化，一生偏执追逐无望之爱。
黑化忠犬人疯命硬，一直到番外篇还贼心不死，隔三差五撩拨女主，背后刀捅男主。当然不作死不会死，忠犬结局极惨，武功被废掉，手筋脚筋尽断，彻底沦为废人。
纪春乐被改造的猩红视野中，悬浮赛博任务栏显示：救赎黑化忠犬是您回归现实的唯一途径。
“来路不明的乞丐！良心狗肺贱骨头！兄长怜你孤苦将你收入房中！可你竟然害他性命！还狡辩你不知道！良伯扯根绳子把她捆了去见官！到时大刑伺候，看她还敢嘴硬不招！”
头顶公鸭嗓劈头盖脸对她一顿谩骂，纪春乐循声看去，一张空虚的脸映入眼帘。
张家二少张远郊，远近闻名大纨绔。张二少眼下青黑，两颊凹陷，不用想便知他被女人掏空了身子。
这个世界里，纪春乐是卖身葬父，孤苦无依的乞丐，也是张家新抬进门的妾。
床上的死人正是她的夫君，青城首富长子张天成。洞房花烛夜，原主伺候夫君脱衣完毕，打算更进一步时张天成吐血不止，骤然去世。
张二少唾沫横飞骂她，偶尔垂头抹泪哭两声，虽努力表现出悲痛欲绝，可难掩眼中闪过的贪婪与兴奋。再加上身旁奏乐般哭泣的仆从，纪春乐心烦意乱。
一屋子演员，真够闹心的。
还救赎黑化忠犬。她只是个嗝屁阔少的小妾，小说犄角旮旯里的炮灰。忠犬却是颇负盛名的江湖剑客，主角团核心成员。两人八竿子打不着，可能一辈子都见不了面。
面基都难，谈什么救赎？
--
纪春乐被仆人五花大绑。
“送官会闹得满城皆知，家丑不可外扬，父亲归来定怪罪于我。大哥是她害的，家产……牵扯不少麻烦，”张二少来回踱步，满眼算计，最后目露凶光，“良伯押下去，让她投井自尽！”
纪春乐心里一凉，想让她畏罪自杀？张天成死的蹊跷，这么不了了之，明摆着将罪名全推到她头上。
“我没杀人，快放开我！”纪春乐拼命反抗，奈何势单力薄，加上身上有伤，很快败下阵来。
挣扎中瞟了一眼喜床，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容貌端正的张天成换了一张脸！
凌厉浓眉，鼻梁挺拔，如绸缎黑发散落，映着烛光诡异的美感。双目闭合，天生笑脸，嘴唇血迹艳红，诡异观感。
那是雁云戬。
看来鸠占鹊巢的家伙不止她一个。
【任务对象已上载，救赎正式开启。】
【救赎值：-5%】
“亲眼看见你与少爷起争执，互相推搡！”
“互相推搡？情到深处不能自控。”
“你用发簪刺伤大少爷胸口！”
“发簪？胸口可有伤口。”
手无缚鸡之力弱女子伤害分毫。
“大少爷死了！你脱不了干系！”
纪春乐：“不许咒我夫君，他没有死。”
你们懂个屁，他可是活到番外篇的男人。
张二少：“尸体摆那儿，你还敢狡辩！”
纪春乐后退一步：“我有办法让夫君起死回生。”
张二爷：“不可能！”
“二少爷你要想清楚，无依无靠幸得夫君垂怜，安身之所。没理由害他。”纪春乐：“老爷外出不久长子便死得不清不白，家中只有你和他两位主子，你说他第一个会怀疑谁？”
哭哭啼啼一问三不知的女子。
张二少：“你！”
纪春乐循循善诱：“让我去看看夫君，信我，他不死对你更好。”
张二爷妥协。
-
纪春乐行至喜床边。凝望着男人的脸。乱码闪过。死气沉沉。
依旧双眸紧闭，嘴角挂着一抹人畜无害的笑。
俊美异常。对女主言听计从，忠心守护。
黑化后性情大变，乖张暴戾，杀人如麻。
偏执癫狂，预兆。
-
纪春乐：“夫君你不能离开我，你醒过来好不好……”
雁云戬无动于衷。
发作，恢复意识。
来青城寻找送女主的生辰礼物。
她都要死了，始作俑者还作壁上观，实在可恨。什么纯正善良小师弟，叫他大魔头才对。
“良伯，风鸣琴，”
“还不醒？夫君，你好狠的心。”
手捧奇珍异宝鱼贯而入，
“砸！”
拳打脚踢拜他所赐，讨欢心不可能。气活过来。
“雁云戬，你该醒了。”
一觉醒来，堪比天崩地裂。
“大少爷诈尸啦！”
张二少腿软问：“你不是说他死透了吗？！！”
良伯哆哆嗦嗦回答：“确实没了气息，可这又活了……小人也不知啊。老天爷显灵了？？？”
“去你娘的！”二少推他，“你看看去！”
“哎哎！”
两人对峙。
“我的名字你从何得知？”
“你与张天成两情相悦，认出我不是他不足为奇。”
杀气腾腾，“你故意激怒我。”
纪春乐打了个寒颤。
雨水一茬一茬往云城里灌，阴冷潮湿的空气让人心烦。
邵渡推开车门，撑伞钻入雨幕中。
“儿子！”邵父从驾驶座探出身，急切地说，“新学期要新交朋友，也和同学们说一两句话。”
邵渡沉默不语，头无精打采地垂着，黑发遮住了眉眼，瘦削的少年显得有些阴郁。
“不喜欢算了，爸爸不逼你。”看他这样，想再唠叨两句的邵父蔫了声，心里担忧地叹了口气。
一中建在山上，下了车穿过水云桥，还要再走一段上坡路。雨水淅淅沥沥的下，雾气沉沉，坐落在山顶的学校像只盘山怪物。
早上七点，距离早读还剩二十分钟。路上密密麻麻的高中生，叽叽喳喳地结伴而行。
桥下浑浊的河水玩命逃亡，水流声和雨水声无法隔绝令人生厌的说笑声，邵渡感觉自己快要溺亡在人群中。
邵父念叨了一个暑假‘新的学期新的开始一切都会变好’，邵渡清楚自己好不了。
他讨厌老师，讨厌学校，讨厌所有人，更讨厌自己。
雨水落得越发急，邵渡决定小跑前进。谁知雨天可见度低，走得急底盘不稳，一时不察脑袋砸进了前头人的后背。
“好疼——”
受害者是个身材高挑的女生，起码有一米七。
邵渡不喜欢被人看到眼睛，见女生转身他迅速低头，断绝两人目光接触的可能。
正是这种故意目中无人的行事作风，他在亲戚、老师、同学那儿吃了不少苦头。
匆匆一瞥，女生下半张脸戴口罩，上半张脸被雨伞遮住，邵渡并未看清其面容。
日常社交邵渡要么能避则避，要么敷衍了事。可女生停下脚步回了头，意味着他无法故技重施。
按理说，撞了人得道歉。
可‘对不起’三个字堵在喉咙口，任他如何努力也出不来。
“对，对，对，对，对……”
连续吐出五个‘对’后，无法自主控制嘴巴的状态令人崩溃。他像个精神病人似地粗喘着气，抓住伞柄和衣摆的手微微发抖。脖子涨得通红，很快露出的皮肤都变成红色。
邵渡闭上眼，再说第六个‘对’已经无意义。
他认命地放弃说话，就像过去许多次那样。
一连串变故，他被雨水打得半湿，黑发湿漉漉黏在脸上，加上在陌生女生前暴露出磕磕绊绊的丑相，邵渡狼狈而绝望。
少年‘不正常’的举动让人疑惑，女生特地抬高雨伞来，颇有意味地打量他。
坡道上的两人一上一下。
邵渡瞳孔微缩，身体凉了半截，抬伞的动静低头也能察觉得到。
他总是可笑地祈祷自己能够凭空消失，干干净净的，最好连骨灰都不要留下。他讨厌被人关注，更心烦别人发现他说话结巴而留意他。
女生动了动肩膀，后背的痛感几乎消失，只残留着被陌生异性触碰后恶心的触感。
她不紧不慢地说：“没关系。”
沙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接着又病恹恹地对邵渡说了句“先走了。”
丘挪情感受到冲击。哭泣？害怕？-处于被逼婚的愤怒中，连然表现任性高兴大于痛苦，看到背后的情绪后，丘挪开始感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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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然：“我看不见，你领得着我。”
“怎么领？”贺引尘伸出手，玩味道，“你跟我手拉着手？”
连然试探性伸出手，稀稀疏疏摸了一阵，拽住贺引尘的衣角，满意笑笑：“这样比较好。”
丘挪和无刃杀尽魔族，回到平安客栈门前，碰到了双目失明的连然。
看着她那双无神双眼，丘挪的脸色变得极差。
连然眼虽瞎了，却能看见系统金光，因此虽无法看清具体细节，倒也勉强能确定贺引尘等人的大致位置。
失血过多，眼睛灼痛，人晕晕乎乎，漆黑的视野里有两条系统金光，天旋地转，倒了下去。
-
叮叮当当，修理房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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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而然牵住贺引尘衣角，随师祖而去。
连然无法视物，因此并不知丘挪正静静的凝视着她。目睹了她毫不拖泥带水的选择，忍不住问，“你看得见？”，连然闻声回头，表情懵懂，立即自问自答，“不，你看不见。”
连然：？
丘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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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春乐刚睁开眼，前头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像是有人在哭丧。
前方乌泱泱跪满了人，都是些丫鬟小厮，穿着喜庆红衣，不知为何全部掩面哭泣。似是为了表忠心挣表现，人群中不时地爆出一两声浮夸哭嚎，一惊一乍，像极了叫春的猫儿。
无暇顾及四周喧嚣，纪春乐此时头晕眼花，呼吸困难，尤其是后脑勺疼得厉害。颤抖着手往后一摸：嚯，一手鲜血。
她本来也乖顺跪着，可脑袋都被开瓢了，傻逼才不采取治疗措施。东倒西歪站了起来，刚一站直，哭声戛然而止，屋里人齐刷刷地回头看，也不说话，眼睛红通通，鬼气森森的盯着她。
纪春乐：“……”
这是一间婚房，喜床上躺着位年轻男子，一袭白衣，与这满眼的红格格不入。
男子长相周正，只是好像死了。
有人自廊道奔走而来，人数还不少，脚步凌乱，人未到骂声先至：“恩将仇报的狗东西，是你害死了我大哥！”
纪春乐还未看清领头人便挨了一记耳光，又被重重推倒，后脑撞地倒下。伤上加伤，人差点直接过去，恍惚间一连串陌生记忆涌入脑海。
同时双眼奇痛无比，像有人拿火烧拿针刺，纪春乐捂脸失语尖叫，指缝流出血泪。
看着地上抽搐哀嚎的女人，下人们面露惊恐，纷纷后退。
随着记忆输入，纪春乐渐渐清明。
她穿进了一本叫《行遍天下》的武侠言情里，小说讲的是武功天下第一和美貌天下第一的男女主历尽磨难修成正果的故事。
小说基本圆满大结局，入场角色皆有官配。许是作者故意为之，女主师弟一直孤家寡人。
忠犬师弟恋慕女主，后期因爱而不得而黑化，一生偏执追逐无望之爱。
黑化忠犬人疯命硬，一直到番外篇还贼心不死，隔三差五撩拨女主，背后刀捅男主。当然不作死不会死，忠犬结局极惨，武功被废掉，手筋脚筋尽断，彻底沦为废人。
纪春乐被改造的猩红视野中，悬浮赛博任务栏显示：救赎黑化忠犬是您回归现实的唯一途径。
“来路不明的乞丐！良心狗肺贱骨头！兄长怜你孤苦将你收入房中！可你竟然害他性命！还狡辩你不知道！良伯扯根绳子把她捆了去见官！到时大刑伺候，看她还敢嘴硬不招！”
头顶公鸭嗓劈头盖脸对她一顿谩骂，纪春乐循声看去，一张空虚的脸映入眼帘。
张家二少张远郊，远近闻名大纨绔。张二少眼下青黑，两颊凹陷，不用想便知他被女人掏空了身子。
这个世界里，纪春乐是卖身葬父，孤苦无依的乞丐，也是张家新抬进门的妾。
床上的死人正是她的夫君，青城首富长子张天成。洞房花烛夜，原主伺候夫君脱衣完毕，打算更进一步时张天成吐血不止，骤然去世。
张二少唾沫横飞骂她，偶尔垂头抹泪哭两声，虽努力表现出悲痛欲绝，可难掩眼中闪过的贪婪与兴奋。再加上身旁奏乐般哭泣的仆从，纪春乐心烦意乱。
一屋子演员，真够闹心的。
还救赎黑化忠犬。她只是个嗝屁阔少的小妾，小说犄角旮旯里的炮灰。忠犬却是颇负盛名的江湖剑客，主角团核心成员。两人八竿子打不着，可能一辈子都见不了面。
面基都难，谈什么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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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春乐被仆人五花大绑。
“送官会闹得满城皆知，家丑不可外扬，父亲归来定怪罪于我。大哥是她害的，家产……牵扯不少麻烦，”张二少来回踱步，满眼算计，最后目露凶光，“良伯押下去，让她投井自尽！”
纪春乐心里一凉，想让她畏罪自杀？张天成死的蹊跷，这么不了了之，明摆着将罪名全推到她头上。
“我没杀人，快放开我！”纪春乐拼命反抗，奈何势单力薄，加上身上有伤，很快败下阵来。
挣扎中瞟了一眼喜床，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容貌端正的张天成换了一张脸！
凌厉浓眉，鼻梁挺拔，如绸缎黑发散落，映着烛光诡异的美感。双目闭合，天生笑脸，嘴唇血迹艳红，诡异观感。
那是雁云戬。
看来鸠占鹊巢的家伙不止她一个。
【任务对象已上载，救赎正式开启。】
【救赎值：-5%】
“亲眼看见你与少爷起争执，互相推搡！”
“互相推搡？情到深处不能自控。”
“你用发簪刺伤大少爷胸口！”
“发簪？胸口可有伤口。”
手无缚鸡之力弱女子伤害分毫。
“大少爷死了！你脱不了干系！”
纪春乐：“不许咒我夫君，他没有死。”
你们懂个屁，他可是活到番外篇的男人。
张二少：“尸体摆那儿，你还敢狡辩！”
纪春乐后退一步：“我有办法让夫君起死回生。”
张二爷：“不可能！”
“二少爷你要想清楚，无依无靠幸得夫君垂怜，安身之所。没理由害他。”纪春乐：“老爷外出不久长子便死得不清不白，家中只有你和他两位主子，你说他第一个会怀疑谁？”
哭哭啼啼一问三不知的女子。
张二少：“你！”
纪春乐循循善诱：“让我去看看夫君，信我，他不死对你更好。”
张二爷妥协。
-
纪春乐行至喜床边。凝望着男人的脸。乱码闪过。死气沉沉。
依旧双眸紧闭，嘴角挂着一抹人畜无害的笑。
俊美异常。对女主言听计从，忠心守护。
黑化后性情大变，乖张暴戾，杀人如麻。
偏执癫狂，预兆。
-
纪春乐：“夫君你不能离开我，你醒过来好不好……”
雁云戬无动于衷。
发作，恢复意识。
来青城寻找送女主的生辰礼物。
她都要死了，始作俑者还作壁上观，实在可恨。什么纯正善良小师弟，叫他大魔头才对。
“良伯，风鸣琴，”
“还不醒？夫君，你好狠的心。”
手捧奇珍异宝鱼贯而入，
“砸！”
拳打脚踢拜他所赐，讨欢心不可能。气活过来。
“雁云戬，你该醒了。”
一觉醒来，堪比天崩地裂。
“大少爷诈尸啦！”
张二少腿软问：“你不是说他死透了吗？！！”
良伯哆哆嗦嗦回答：“确实没了气息，可这又活了……小人也不知啊。老天爷显灵了？？？”
“去你娘的！”二少推他，“你看看去！”
“哎哎！”
两人对峙。
“我的名字你从何得知？”
“你与张天成两情相悦，认出我不是他不足为奇。”
杀气腾腾，“你故意激怒我。”
纪春乐打了个寒颤。
雨水一茬一茬往云城里灌，阴冷潮湿的空气让人心烦。
邵渡推开车门，撑伞钻入雨幕中。
“儿子！”邵父从驾驶座探出身，急切地说，“新学期要新交朋友，也和同学们说一两句话。”
邵渡沉默不语，头无精打采地垂着，黑发遮住了眉眼，瘦削的少年显得有些阴郁。
“不喜欢算了，爸爸不逼你。”看他这样，想再唠叨两句的邵父蔫了声，心里担忧地叹了口气。
一中建在山上，下了车穿过水云桥，还要再走一段上坡路。雨水淅淅沥沥的下，雾气沉沉，坐落在山顶的学校像只盘山怪物。
早上七点，距离早读还剩二十分钟。路上密密麻麻的高中生，叽叽喳喳地结伴而行。
桥下浑浊的河水玩命逃亡，水流声和雨水声无法隔绝令人生厌的说笑声，邵渡感觉自己快要溺亡在人群中。
邵父念叨了一个暑假‘新的学期新的开始一切都会变好’，邵渡清楚自己好不了。
他讨厌老师，讨厌学校，讨厌所有人，更讨厌自己。
雨水落得越发急，邵渡决定小跑前进。谁知雨天可见度低，走得急底盘不稳，一时不察脑袋砸进了前头人的后背。
“好疼——”
受害者是个身材高挑的女生，起码有一米七。
邵渡不喜欢被人看到眼睛，见女生转身他迅速低头，断绝两人目光接触的可能。
正是这种故意目中无人的行事作风，他在亲戚、老师、同学那儿吃了不少苦头。
匆匆一瞥，女生下半张脸戴口罩，上半张脸被雨伞遮住，邵渡并未看清其面容。
日常社交邵渡要么能避则避，要么敷衍了事。可女生停下脚步回了头，意味着他无法故技重施。
按理说，撞了人得道歉。
可‘对不起’三个字堵在喉咙口，任他如何努力也出不来。
“对，对，对，对，对……”
连续吐出五个‘对’后，无法自主控制嘴巴的状态令人崩溃。他像个精神病人似地粗喘着气，抓住伞柄和衣摆的手微微发抖。脖子涨得通红，很快露出的皮肤都变成红色。
邵渡闭上眼，再说第六个‘对’已经无意义。
他认命地放弃说话，就像过去许多次那样。
一连串变故，他被雨水打得半湿，黑发湿漉漉黏在脸上，加上在陌生女生前暴露出磕磕绊绊的丑相，邵渡狼狈而绝望。
少年‘不正常’的举动让人疑惑，女生特地抬高雨伞来，颇有意味地打量他。
坡道上的两人一上一下。
邵渡瞳孔微缩，身体凉了半截，抬伞的动静低头也能察觉得到。
他总是可笑地祈祷自己能够凭空消失，干干净净的，最好连骨灰都不要留下。他讨厌被人关注，更心烦别人发现他说话结巴而留意他。
女生动了动肩膀，后背的痛感几乎消失，只残留着被陌生异性触碰后恶心的触感。
她不紧不慢地说：“没关系。”
沙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接着又病恹恹地对邵渡说了句“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