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冬雪
窗外的雪轻轻飘落，屋内是温暖的火光。
桐城的冬日天黑得早，夜间的雪落得疾，早晨起床拉开门便可见到小腿的积雪。
是夜，孙十七与明弦月两人蹲在屋顶，雪落满身却不敢动作。见屋内的少年丝毫没有昏睡过去的意思，孙十七一个眼刀飞向明弦月，明弦月示意别着急，又点点头看向少年手中的卷轴。
想必那就是关于天书阁灭门惨案的案件调查记录。
屋内的少年幽幽叹口气，烛光映照在他俊朗的面容上，只见他眉头紧皱，满脸写着忧心忡忡。
忽然少年眼神一凌，看向窗外怒吼一声：“什么人！”转眼之间，便已经拔剑追上去，只留屋顶的两人面面相觑。明弦月眉头一皱轻声低语：“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你快去将那卷轴拿出来。我们在同福客栈一楼的黄字包间见。”
这个简单，但是孙十七还是后悔趟这趟浑水。
明弦月追着少年身影而去消失在茫茫雪夜之中，孙十七叹口气将面具带上听话的翻身下了屋檐从大大打开的窗口进去。房间内的陈设很简单，孙十七很轻松便摸到少年存放案件调查记录的柜子。
砰——！
是长剑划破空气的声音，孙十七一个转身擦着来人闪身而过。
来人梳着高高的马尾，和他一样身着夜行衣，以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甚为美丽温婉的眼睛以及左眼之下那一颗鲜艳的红色泪痣。对方十分有礼貌的冲着孙十七微微点头，另一只手却朝着柜子中的案件调查记录而去。
“这可不行哦。”孙十七迅速出手按住蒙面女子的手：“这也算是我的任务呐，这可不能让你带走。”
蒙面女子一愣，开口的声音似黄鹂鸟一般婉转：“狐狸面具，你是怪盗玉面狐？”
孙十七偏头，露出一个笑：“答对了，可惜没奖励。”说着他另一只手抽出柜子中的案件调查记录放进自己的怀中：“至于这个我就带走了。”
说着他掀起旁边墙上的画轴朝着蒙面女子扔过去，趁着这个空隙他迅速翻身上了屋檐，朝着同福客栈的方向奔去。
只是蒙面女子功夫不低，她迅速反应过来追上去。
孙十七对自己这一身的轻功自然是知道的，若要轮天下谁的武功第一，孙十七不确定。但要论这轻功，他若自称第三，没人敢称第二。
“向来听说玉面狐只盗贪官污吏、不义之财，是盗中侠士。只是今日怎么看你也担不起侠士这两个人。”蒙面女子娇喝，与孙十七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
孙十七听这话也没回头反倒是加快速度：“女侠这话说的没错，小人的确担不起侠士二字。此番也不过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罢了。”说完，他便又提升速度一个转弯便消失。
夜里的同福客栈依旧开着，风雪吹得门前那两盏灯笼摇摇晃晃。孙十七将原本最外面的那件夜行衣脱下穿在里面，外穿一件平日里最常穿着的衣裳。他朝着手心哈几口气搓着手心暖几分，不动声色的混进同福客栈中。
外面的街道冷清寂静，但是一推开门便被客栈内温暖的热气包裹，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放松。来的又是昨夜那小二，眼见是孙十七他连忙凑了上来：“客观，打尖还是住店啊？”
孙十七：“我约了人，黄字包间。”
小二会意，立即将人带到了包间之内，从这里可以看见一楼大厅的所有人，明弦月这家伙可真会选地方。孙十七下意识的抬头，就望见昨天在二楼桃花庵对面的包厢窗户大开，珠帘垂落阻挡了外部的视线，只能看清坐在窗边的人那一席耀眼的红衣。
孙十七的记忆被定格飞回到了十一年前那个寒冬。
那一年江城的寒冬大雪半月不休雪灾导致冻死的人无数，一年前景王府的叛军自阮南城突起剑指京城，不到半年扬州城便被叛军攻下。
年仅六岁的他刚刚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正蜷缩在一个破庙之中安静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白雪依稀透过破烂的屋檐飘落在他的身上，为他铺上一件雪做的大衣。
或许他还是留恋着这个并不善待他的人间，那些微弱的呼吸是他最后的呼救声。
“小孩，还活着吗？”
是谁，他撑着最后一口力气睁开眼睛。
真好看啊，这个人是说书人口中蛊惑人心的狐妖吗？他一时间看愣眼，沉溺在那一黑一红的双眼之中。
大雪模糊他的视线，他又迷糊着想要闭上眼睛，却感受到一股温暖涌进身体。
“诶诶，少主少主这小乞丐身上这么脏，还是让野狗我来吧。”说话的人声音尖锐刺耳，而且听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终于能活下来喘口气的孙十七还有心情这般想到。
刚才那道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只不过这一次对方的语气之中带着嫌弃：“行了狗爷，就你这点子内力都不够看的。你先去将火烧起再将马车上那些吃食拿来，对了车上还有一件白狐裘也一并带来吧。”
回忆很短，事实上他们也不过相处几天而已，这些回忆在孙十七的脑海之中存在十年，直到现在他都已经快要记不清那个人的模样，但那一抹红依旧深深烙印在他脑海深处。他将挂在脖子上的玉坠子拿出来不断抚摸着，仿佛凭借着这个能够回忆其那个人的容貌。
“呵，就喻秋白那小白脸？！”周遭忽然喧哗起来，孙十七被打断回忆，他皱起眉头循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距离包间不远处的一桌人，那桌人真奇怪一背刀大汉胡子潦草，一白面书生贼眉鼠眼，真真是十分怪异的组合。说话的正是那背着大刀胡子潦草的大汉,他正举着酒碗，脸颊两边一团红。
“他们是谁？”孙十七听见邻座有人轻声问到。
“那背着刀的就是打遍江东无敌手的破山刀刘翁，至于那白面书生不认识想来不是有名气的。”
破山刀刘翁有曾耳闻，孙十七还知道此人脾气暴躁，往往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砍人。这样想着他看向大汉背着的那把大刀，破山刀，确实很有气势。破山刀继续口吐狂言，皆是一些污秽不堪入耳的话语，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不过听说她那张脸生得不错，也不知道在床上是个什么滋味。”他身边坐着的白面书生依旧撑着一张虚假的笑脸静静的坐在一旁时不时的迎合一句。
孙十七想，如果这破山刀这些污言秽语落在江湖上任何一个人而不是喻秋白的身上的话，此时此刻应该就会有一个穿着白衣的侠士跳出来打断，毕竟话本子中就是这样写的。
只是那个人是喻秋白而已。魔教教主，人人诛之。
孙十七一向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毕竟江湖上滥好心可能害了自己。因此绝大数时候他都像是戏台之下的看客，说书人的听众，话本子外的戏外人，这一次也应该不例外的。
“我虽然是个没读过书的，但也知道背后议论他人是非、诽谤他人的人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原本嘈杂的小茶馆瞬间安静下来，明里暗里的目光皆落到三人的身上，大家都在看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大胆。孙十七被这些目光刺一下，面上装作一副屹然不动如山的模样，心里却在打退堂鼓，心想自己这一次可算是当一次戏台之上的被人看着的戏子。
破山刀将背后的大刀一把拍在桌上，狠狠瞪着孙十七：“小子，你什么意思？”
孙十七丝毫不惧直接瞪回去:“天书阁灭门一案真相尚未在调查中，你一口一个凶手的这不是诽谤他人是什么？”说罢他环顾一周继续说道：“若真要论起来，你这在背后造谣他人，议论他人是非的人更不像什么好人吧。”
“我劝两位嘴巴还是干净一些，莫要造了口业。”
“你……！”破山刀站起来。
孙十七偏头疑惑：“你什么你，难不成你还觉得你有理了。谁家的侠士英雄像你这般在背后碎嘴子的说别人坏话的？我看你不应该叫破山刀，应该叫破山嘴。”
或许真的是孙十七这幅模样吓到几人，又或者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破山刀原本一脚踹飞桌子举着刀想要冲上来，却被一个打扮像极茶馆小二的人给拦下来，只见这“小二”下盘稳健，行走间带起一阵劲风。虽然穿着一身粗衫但手上却带着一只品相极好的白玉蛇镯。
不过两句话便将人给拦下来，孙十七心道自己这次真的是莽撞居然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而发生冲突。
可能是好不容易能够回忆起她来却又被打断于是心里不舒服导致他今夜火气太大了。
不知道那“小二”说了什么，只见破山刀恶狠狠的瞪一眼孙十七，转头招呼着他身边的白面书生走了。
书生起身别有深意的看一眼孙十七，目光却被那“小二”给拦下来。
孙十七看着那个“小二”心里盘算着这人来头也不简单。“小二”眯着双眼假笑一番的转头朝着他勾唇一笑，然后消失在二楼。
孙十七正奇怪于“小二”这莫名其妙的笑，明弦月不知打哪里忽然跳出来坐在孙十七的面前，他面上还带着惊恐和汗水，气喘吁吁又重复几遍：“诶哟，诶哟。吓死我了！”
孙十七嫌弃的看一眼对方，忽然想起当时两人初次见面是因为这人招惹一屁股的桃花债，在招一朵新桃花的路上和正准备潜入姑苏城首富家中的孙十七撞见，于是两人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他心想莫不是明弦月在路上又撞见自己哪朵桃花？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便听见明弦月说道：“你知道我遇到谁了吗？”
桐城的冬日天黑得早，夜间的雪落得疾，早晨起床拉开门便可见到小腿的积雪。
是夜，孙十七与明弦月两人蹲在屋顶，雪落满身却不敢动作。见屋内的少年丝毫没有昏睡过去的意思，孙十七一个眼刀飞向明弦月，明弦月示意别着急，又点点头看向少年手中的卷轴。
想必那就是关于天书阁灭门惨案的案件调查记录。
屋内的少年幽幽叹口气，烛光映照在他俊朗的面容上，只见他眉头紧皱，满脸写着忧心忡忡。
忽然少年眼神一凌，看向窗外怒吼一声：“什么人！”转眼之间，便已经拔剑追上去，只留屋顶的两人面面相觑。明弦月眉头一皱轻声低语：“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你快去将那卷轴拿出来。我们在同福客栈一楼的黄字包间见。”
这个简单，但是孙十七还是后悔趟这趟浑水。
明弦月追着少年身影而去消失在茫茫雪夜之中，孙十七叹口气将面具带上听话的翻身下了屋檐从大大打开的窗口进去。房间内的陈设很简单，孙十七很轻松便摸到少年存放案件调查记录的柜子。
砰——！
是长剑划破空气的声音，孙十七一个转身擦着来人闪身而过。
来人梳着高高的马尾，和他一样身着夜行衣，以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甚为美丽温婉的眼睛以及左眼之下那一颗鲜艳的红色泪痣。对方十分有礼貌的冲着孙十七微微点头，另一只手却朝着柜子中的案件调查记录而去。
“这可不行哦。”孙十七迅速出手按住蒙面女子的手：“这也算是我的任务呐，这可不能让你带走。”
蒙面女子一愣，开口的声音似黄鹂鸟一般婉转：“狐狸面具，你是怪盗玉面狐？”
孙十七偏头，露出一个笑：“答对了，可惜没奖励。”说着他另一只手抽出柜子中的案件调查记录放进自己的怀中：“至于这个我就带走了。”
说着他掀起旁边墙上的画轴朝着蒙面女子扔过去，趁着这个空隙他迅速翻身上了屋檐，朝着同福客栈的方向奔去。
只是蒙面女子功夫不低，她迅速反应过来追上去。
孙十七对自己这一身的轻功自然是知道的，若要轮天下谁的武功第一，孙十七不确定。但要论这轻功，他若自称第三，没人敢称第二。
“向来听说玉面狐只盗贪官污吏、不义之财，是盗中侠士。只是今日怎么看你也担不起侠士这两个人。”蒙面女子娇喝，与孙十七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
孙十七听这话也没回头反倒是加快速度：“女侠这话说的没错，小人的确担不起侠士二字。此番也不过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罢了。”说完，他便又提升速度一个转弯便消失。
夜里的同福客栈依旧开着，风雪吹得门前那两盏灯笼摇摇晃晃。孙十七将原本最外面的那件夜行衣脱下穿在里面，外穿一件平日里最常穿着的衣裳。他朝着手心哈几口气搓着手心暖几分，不动声色的混进同福客栈中。
外面的街道冷清寂静，但是一推开门便被客栈内温暖的热气包裹，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放松。来的又是昨夜那小二，眼见是孙十七他连忙凑了上来：“客观，打尖还是住店啊？”
孙十七：“我约了人，黄字包间。”
小二会意，立即将人带到了包间之内，从这里可以看见一楼大厅的所有人，明弦月这家伙可真会选地方。孙十七下意识的抬头，就望见昨天在二楼桃花庵对面的包厢窗户大开，珠帘垂落阻挡了外部的视线，只能看清坐在窗边的人那一席耀眼的红衣。
孙十七的记忆被定格飞回到了十一年前那个寒冬。
那一年江城的寒冬大雪半月不休雪灾导致冻死的人无数，一年前景王府的叛军自阮南城突起剑指京城，不到半年扬州城便被叛军攻下。
年仅六岁的他刚刚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正蜷缩在一个破庙之中安静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白雪依稀透过破烂的屋檐飘落在他的身上，为他铺上一件雪做的大衣。
或许他还是留恋着这个并不善待他的人间，那些微弱的呼吸是他最后的呼救声。
“小孩，还活着吗？”
是谁，他撑着最后一口力气睁开眼睛。
真好看啊，这个人是说书人口中蛊惑人心的狐妖吗？他一时间看愣眼，沉溺在那一黑一红的双眼之中。
大雪模糊他的视线，他又迷糊着想要闭上眼睛，却感受到一股温暖涌进身体。
“诶诶，少主少主这小乞丐身上这么脏，还是让野狗我来吧。”说话的人声音尖锐刺耳，而且听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终于能活下来喘口气的孙十七还有心情这般想到。
刚才那道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只不过这一次对方的语气之中带着嫌弃：“行了狗爷，就你这点子内力都不够看的。你先去将火烧起再将马车上那些吃食拿来，对了车上还有一件白狐裘也一并带来吧。”
回忆很短，事实上他们也不过相处几天而已，这些回忆在孙十七的脑海之中存在十年，直到现在他都已经快要记不清那个人的模样，但那一抹红依旧深深烙印在他脑海深处。他将挂在脖子上的玉坠子拿出来不断抚摸着，仿佛凭借着这个能够回忆其那个人的容貌。
“呵，就喻秋白那小白脸？！”周遭忽然喧哗起来，孙十七被打断回忆，他皱起眉头循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距离包间不远处的一桌人，那桌人真奇怪一背刀大汉胡子潦草，一白面书生贼眉鼠眼，真真是十分怪异的组合。说话的正是那背着大刀胡子潦草的大汉,他正举着酒碗，脸颊两边一团红。
“他们是谁？”孙十七听见邻座有人轻声问到。
“那背着刀的就是打遍江东无敌手的破山刀刘翁，至于那白面书生不认识想来不是有名气的。”
破山刀刘翁有曾耳闻，孙十七还知道此人脾气暴躁，往往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砍人。这样想着他看向大汉背着的那把大刀，破山刀，确实很有气势。破山刀继续口吐狂言，皆是一些污秽不堪入耳的话语，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不过听说她那张脸生得不错，也不知道在床上是个什么滋味。”他身边坐着的白面书生依旧撑着一张虚假的笑脸静静的坐在一旁时不时的迎合一句。
孙十七想，如果这破山刀这些污言秽语落在江湖上任何一个人而不是喻秋白的身上的话，此时此刻应该就会有一个穿着白衣的侠士跳出来打断，毕竟话本子中就是这样写的。
只是那个人是喻秋白而已。魔教教主，人人诛之。
孙十七一向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毕竟江湖上滥好心可能害了自己。因此绝大数时候他都像是戏台之下的看客，说书人的听众，话本子外的戏外人，这一次也应该不例外的。
“我虽然是个没读过书的，但也知道背后议论他人是非、诽谤他人的人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原本嘈杂的小茶馆瞬间安静下来，明里暗里的目光皆落到三人的身上，大家都在看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大胆。孙十七被这些目光刺一下，面上装作一副屹然不动如山的模样，心里却在打退堂鼓，心想自己这一次可算是当一次戏台之上的被人看着的戏子。
破山刀将背后的大刀一把拍在桌上，狠狠瞪着孙十七：“小子，你什么意思？”
孙十七丝毫不惧直接瞪回去:“天书阁灭门一案真相尚未在调查中，你一口一个凶手的这不是诽谤他人是什么？”说罢他环顾一周继续说道：“若真要论起来，你这在背后造谣他人，议论他人是非的人更不像什么好人吧。”
“我劝两位嘴巴还是干净一些，莫要造了口业。”
“你……！”破山刀站起来。
孙十七偏头疑惑：“你什么你，难不成你还觉得你有理了。谁家的侠士英雄像你这般在背后碎嘴子的说别人坏话的？我看你不应该叫破山刀，应该叫破山嘴。”
或许真的是孙十七这幅模样吓到几人，又或者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破山刀原本一脚踹飞桌子举着刀想要冲上来，却被一个打扮像极茶馆小二的人给拦下来，只见这“小二”下盘稳健，行走间带起一阵劲风。虽然穿着一身粗衫但手上却带着一只品相极好的白玉蛇镯。
不过两句话便将人给拦下来，孙十七心道自己这次真的是莽撞居然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而发生冲突。
可能是好不容易能够回忆起她来却又被打断于是心里不舒服导致他今夜火气太大了。
不知道那“小二”说了什么，只见破山刀恶狠狠的瞪一眼孙十七，转头招呼着他身边的白面书生走了。
书生起身别有深意的看一眼孙十七，目光却被那“小二”给拦下来。
孙十七看着那个“小二”心里盘算着这人来头也不简单。“小二”眯着双眼假笑一番的转头朝着他勾唇一笑，然后消失在二楼。
孙十七正奇怪于“小二”这莫名其妙的笑，明弦月不知打哪里忽然跳出来坐在孙十七的面前，他面上还带着惊恐和汗水，气喘吁吁又重复几遍：“诶哟，诶哟。吓死我了！”
孙十七嫌弃的看一眼对方，忽然想起当时两人初次见面是因为这人招惹一屁股的桃花债，在招一朵新桃花的路上和正准备潜入姑苏城首富家中的孙十七撞见，于是两人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他心想莫不是明弦月在路上又撞见自己哪朵桃花？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便听见明弦月说道：“你知道我遇到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