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飘说不说并不要紧,我回到公主府,就从沈嬷嬷嘴里知道了更详细的内情。

    沈嬷嬷似是很喜欢我,知无不言,把前尘往事似讲故事般同我娓娓道来。

    果真如我所想那般,左不过是为权势所累。

    前有长公主手握兵权,功高震主;后有许飘,太过出类拔萃。皇权当前,太优秀也成了一种错处。

    如今长公主虽已交出兵权,但她年轻时身负“铁血”威名,持一杆长枪舞得敌国兵将闻风丧胆,就算久不出征,只要她在,边境就能维持太平。

    这是何等威望!

    至于许飘,在他幼时,边境还未长久太平,长公主亦未交出兵符。身为公主府独子,长公主倾尽心血教导他。

    但在他十岁那年,长公主隐退,朝中便换了口风。许飘聪慧,开始藏拙。可是,人在屋檐下,有时是退无可退。

    带他年岁稍长,许飘因容貌过盛名扬天下,引得天下女子竞相追逐。

    若是旁人,这也算的上一段佳话,但许飘若为将帅,凭一张脸又如何统帅三军?

    再不久,许飘困于女子追求,表现越来越冷漠,在缺席了两场皇子酒宴后,天下又传出,许飘凉薄孤傲的名声。

    沈嬷嬷不愧从宫廷出来,说话甚是讲究,聊到后来,关于许飘中状元一事竟是一笔带过。

    读过话本子的都知道,原该浓墨重彩演说的,忽被省略一笔带过,不是伏笔,便是有甚不好直说的,比如后宅阴私,再比如预备生孩子的那些事……

    我不乐意费神猜测,于是在办完“预备生孩子”的这件事后,拉着许飘问了问长公主同许丞相的事。

    “古语有云,子不言父过,我都晓得,但你不说,我若办事不妥贴踩了坑也是麻烦,回头还得让你给我收拾,怪麻烦的。”

    拉紧的床帐浮动着一丝月影,暗色下,看不清许飘的神色。

    “他是我父亲。”许飘只说了这一句。

    喔,当真是个好父亲,嫌你盛名不够,硬推一个“状元郎”给你,这妥妥话本子里的翩翩佳公子了。

    不过,许飘不想说,我也不能强人所难,这也本与我无关,只要许飘肯配合同我生女儿,其他都是小事。

    我翻身伏在他胸膛,亲了亲他唇瓣,“不说便不说,那说点别的。”

    许飘似叹息了一声,问我:“你只是想与我有个孩子么?”

    我听到了,却不答,只手脚并用做着坏事。

    乖乖,当真是这般想的,也不能直说呀,在这关口,多少有些煞风景。

    最后,只听许飘叹了一句,“罢了。”

    又是一夜无眠。

    婚后我和许飘的日子很闲。

    他是凉薄目下无尘深居简出的贵公子,我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官之女,于这红尘滚滚的京城,都是暗中被踢出权势之外的,乏人问津是有道理的。

    起初几日,是我找许飘折腾,之后的日子,却是捂紧了被子,半丝缝隙都不肯给他露。

    无他,谁知肚子里是不是多了个娃,惊动不得。

    许飘哭笑不得,倒没有恼羞成怒,不让碰便乖乖躺在一侧,同我盖着棉被纯聊天。

    他去过很多地方,又饱读诗书,声音亦低沉温润,听他说话好听得紧。

    每每都会被他“说醉”,迷迷糊糊就被抱进了一具温暖的胸膛,推也推不开,索性也便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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