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冯无双白天看店，晚上打烊后便安心赶订单。
木胎制作好之后，系统便批量打磨、刷漆、雕刻、镶嵌、髹涂。
“阿新确实给力，这个批量功能属实无敌。”
【嘿嘿，还得是无双创意精绝，和阿新相辅相成，才能做出高级的漆器。】
“那么请问我什么时候能重返现代？”
【重返……还得是你成为晏朝首富。】
冯无双叹了口气。
“首富谈何容易，就这些订单，最多做到富甲一方，你看那些搞不法垄断的，官职再大还是进了大牢。”
【宿主，你可以成为皇商啊！】
“皇商？皇家御定供应商？”
【没错！成为皇商就有了极大的影响力，全国上下都会认准你。本朝首富就是一名皇商，专供皇家丝绸，只不过这几年已有颓败之势。】
“是什么原因？”
【晏朝海寇间歇骚扰本国海域，劫掠渔船、商船，导致货品经常被抢，与海外友好邦国之间贸易往来的海上锦路无奈切断，生意自然大受影响。】
冯无双点点头，若有所思。
国防无小事，关乎民生社稷。
【宿主，你知道你下一个目标了吗？】
“做皇商！——我无门无路，在古代做个女生意人已经不容易了，做皇商，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宿主，还想不想回到现代了！】
“……”
【加油！】
系统在冯无双扔出凿子前，咻一下，及时消失了。
待第一批香粉盒交工之日到来，范玉楼摇着扇子来到冯氏漆店，对这批新货赞不绝口。
“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身边两个小厮崇拜地仰望他，看得冯无双起了鸡皮疙瘩。
“范掌柜满意就好，那我这接下来就赶尾货了。”
“范某不是狭隘之人，冯姑娘只要不拖欠太久，稍微延误一两天我也不会拿协议来为难姑娘的！”
说完便将首批货款票据恭敬地双手奉上。
“分文不少。若姑娘周转有限，尾货的票据范某也可预支一半给姑娘。”
虽然范玉楼爱卖弄不多的文墨，但为人看上去还蛮仗义。
“这笔便够了。”冯无双摩挲着厚厚一叠票据，心头想起一桩事。
“范掌柜，听闻晏朝海上锦路切断了，范掌柜的船队可受影响？”
“唉，船队当然深受其害，这两年船队接不了海上的活，只能在内河做运输。姑娘怎么问起这件事？”
“不过是想搭范掌柜的船，看有没有机会将我朝漆器带往海外各国展示展示。”
“这几年休要再想，除非建威将军荡平海寇，不然海上锦路一日不会重开。”
范玉楼饮尽杯中茶，摇了摇绸扇，继续说道：
“这海寇都是甸国人，哎呀这个海上贼国就是个岛国，既无别的贸易本事，也不擅耕作，距离本国不过一日海程，整天的就是去本国沿海五十座城打家劫舍，真是烦死人。
还好本朝军力雄厚，皇帝重视海防，前几年建威将军和祁王爷重挫海寇，平静了两三年，但近来又开始骚扰，知道我军厉害，不再打仗了，抢完就跑，大海那么大，谁能一直撵着追啊！”
听见祁王爷三个字，冯无双尴尬地拿起茶盏，抿了一口又一口。
范玉楼毫无察觉，继续道：
“姑娘倒有雄心，海上锦路多为皇商所用，即便没有海寇作乱，海上锦路依旧在，也不会无端端给普通商人用的。即便是我的船队，也是年年由市舶司过审，符合资质才可运输皇商货物。”
“那……如何成为皇商呢？”
范玉楼手中绸扇一顿，惊讶地看向无双，声调不由自主高了起来：“冯姑娘问这个，是何意？难道，冯姑娘还有此志向？”
冯无双尬笑：“不过是好奇而已，好奇而已。范掌柜不必激动，这不是范掌柜叱咤生意场多年，想向你多打探些嘛。”
“嗯，你算问对人了，我范玉楼年长姑娘只五六岁，但经商比你早了十年也有，晏朝生意场上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
范玉楼便将晏朝皇商选拔制度娓娓道来。
“首先得是本国行业内品德正派的商贾，同时从技艺到纳税数目得是最拔尖的，这一切都有市场口碑、账目白纸黑字为证，通过这些层层选拔之后，就可以在市舶司登记入册，正式成为皇商。受封皇商那一日，进宫赐宴，入籍市舶司，可谓既富且贵，直达天听，距离我朝首富也就不远了。”
范玉楼说着也满目希冀。
“冯姑娘，闲聊可以，瞎想不必，这些连我范某人都不敢指望，更何况你一个姑娘。”
冯无双歪头略做思考，缓缓道：“男子可为之事，女子未必不如，男子不可为之事，女子未必不敢。”
范玉楼听着这段绕口令般的言语，一时转不过来。
身边小厮贴心：“女子未必不如男。”
范玉楼往小厮脑袋上拍了两下：“要你多嘴，小爷我能听不懂嘛！”
冯无双掩口失笑。
“无双姑娘，尾货交完，就到花朝节了，姑娘有何打算？若是在店里度过，那也太浪费佳节盛景了。”
“花朝节？我也听林霖姑娘说起花朝节，我在碧水村长大，只偶尔听闻过维州府花朝节的热闹，还从未见识过。”
“那正好，不如那天，我来接姑娘，带姑娘去逛逛夜市，尽兴放松放松。姑娘来维州这些时日，怕是还未好好游玩过。”
到底是两个年轻人，一拍即合，当即约好二月十二花朝节，一起游玩。
*
待范玉楼的马车来运完最后一批尾货，花朝节也近了。
冯无双在店里痛痛快快数票据，门外铃铛清脆摇晃。
冯无双抬眼一看，微微一囧，来者竟然是李贺。
“冯掌柜，我家世子有话带给姑娘。”
“李侍卫请讲。”
“王爷邀姑娘花朝节出门赏花。”
冯无双一怔，便信口开河：“虽早有答谢王爷上次相救之意，但一直苦于家事繁重，奴家改日定会请王爷喝茶……”
“王爷不图姑娘答谢，只是请姑娘赏花。”
花，花和谁看不是花？但就是不能和他一起看！
想想在纪宅那晚她自封未来祁王妃那段，就脸红耳赤，还得和他赏花？再见面还不尬得当场脚指头抠一座四合院下来！
现代人的脸也是脸！
只能再次信口雌黄：“王爷大度，只不过，唉，奴家自受惊吓之后，染上奇怪腹痛，一出门就腹痛，唉，怕人不信我方才也不敢轻易告知李侍卫。也不知这毛病哪日好，总之实在不便出门了。”
李贺面无表情，拱手告辞，笔挺地大步出门复命去了。
*
“腹痛？受惊吓？如此弱不禁风？”
祁宁桢着黑色束身战服，在院中练剑，宝剑所指之处，无不落叶飞花。
忽而腾跃半空，笔直倒劈下，剑尖立于地面，尘土激荡，又一鹞子翻身，稳稳落下。
“那两个小子天天医馆漆店来回跑，就没给她治好？”
李贺无语。
“你看你办个事磨磨唧唧，她不肯赴约，直接绑来算了！”李敬不耐烦道，“还没有谁敢拒绝我家世子的邀约！”
李贺使了个眼色，耳语道：“绑不得，世子从未邀约过哪个女子。”
李敬嫌弃地离李贺两步：“这句干嘛贴着我说？”
对牛弹琴，李贺无奈地撇撇嘴。
果然，祁宁桢发话：“十军棍。”
“我，我又说错什么了，世子，我去帮你把她绑……呜！呜！”
李贺将李敬大嘴一捂，拽紧胳膊，直接拖去领军棍了。
祁宁桢从一旁石桌上拿起一柄剑套。
若是目光有力量，剑套早就被看出老茧来了。
“花里胡哨。”
手中宝剑干脆利落地归入剑套。
*
暖风自海上来，吹得枝梗生出花苞，到了二月十二花朝节前后，禁不住春风抚弄，百花齐齐绽放，争奇斗艳，姿态万千。
花朝节这天，出嫁的女儿要归宁，故而维州府白日里车水马龙，喜气洋洋。
冯无双坐在范玉楼的马车里，支着脑袋，看向窗外，家家都在门前树枝上挂红丝带，她十分不解：“这是何意？”
“这叫挂红。我们维州府有习俗，在花朝节要为花木挂红，这背后有一传说。”
“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快说快说。”
“传说中风婆侵袭花仙，百姓为护花仙，在花园里竖起一杆红布，风婆便被镇住了，花仙得以平安，人间百花顺利如期开放。
从此为花木挂红便成习俗，流传下来，也叫赏红。”
冯无双听得入迷。
马车停在郊外，这里正是一片连绵高坡，绿草茵茵，花树成林，桃花、木棉、迎春、紫荆花……
年轻男女相约来此踏青，花林挂红，商贾制作花糕来此售卖，还有女子剪五色彩笺黏贴枝头祈福祭拜花神。
“冯姑娘也可以挂红，求个好运。”
“好啊好啊！”
冯无双雀跃着跳下马车，在小贩处买来红丝带，挑选了一棵开得繁茂的浅粉色桃花树。
“范大哥，你看，这桃花树的树冠可似一枚爱心？”
范玉楼不懂何为爱心，只觉少女娇俏可爱，人比花媚。
冯无双自顾自往树上系丝带，一气系了七八根，又双手合十，闭目祈福。
待她睁开双目，明媚笑容却僵在脸上。
范玉楼往她目光所在处望去，却见一潇洒美少年骑在马上，不疾不徐向高坡上走来。
冯无双眼里，那不是一人一马，是千军万马围城，今日若不出城迎战，怕只会贻害无穷。
果然，那冤家皮笑肉不笑：“冯姑娘的病是真听话，想出门便无恙了。”
木胎制作好之后，系统便批量打磨、刷漆、雕刻、镶嵌、髹涂。
“阿新确实给力，这个批量功能属实无敌。”
【嘿嘿，还得是无双创意精绝，和阿新相辅相成，才能做出高级的漆器。】
“那么请问我什么时候能重返现代？”
【重返……还得是你成为晏朝首富。】
冯无双叹了口气。
“首富谈何容易，就这些订单，最多做到富甲一方，你看那些搞不法垄断的，官职再大还是进了大牢。”
【宿主，你可以成为皇商啊！】
“皇商？皇家御定供应商？”
【没错！成为皇商就有了极大的影响力，全国上下都会认准你。本朝首富就是一名皇商，专供皇家丝绸，只不过这几年已有颓败之势。】
“是什么原因？”
【晏朝海寇间歇骚扰本国海域，劫掠渔船、商船，导致货品经常被抢，与海外友好邦国之间贸易往来的海上锦路无奈切断，生意自然大受影响。】
冯无双点点头，若有所思。
国防无小事，关乎民生社稷。
【宿主，你知道你下一个目标了吗？】
“做皇商！——我无门无路，在古代做个女生意人已经不容易了，做皇商，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宿主，还想不想回到现代了！】
“……”
【加油！】
系统在冯无双扔出凿子前，咻一下，及时消失了。
待第一批香粉盒交工之日到来，范玉楼摇着扇子来到冯氏漆店，对这批新货赞不绝口。
“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身边两个小厮崇拜地仰望他，看得冯无双起了鸡皮疙瘩。
“范掌柜满意就好，那我这接下来就赶尾货了。”
“范某不是狭隘之人，冯姑娘只要不拖欠太久，稍微延误一两天我也不会拿协议来为难姑娘的！”
说完便将首批货款票据恭敬地双手奉上。
“分文不少。若姑娘周转有限，尾货的票据范某也可预支一半给姑娘。”
虽然范玉楼爱卖弄不多的文墨，但为人看上去还蛮仗义。
“这笔便够了。”冯无双摩挲着厚厚一叠票据，心头想起一桩事。
“范掌柜，听闻晏朝海上锦路切断了，范掌柜的船队可受影响？”
“唉，船队当然深受其害，这两年船队接不了海上的活，只能在内河做运输。姑娘怎么问起这件事？”
“不过是想搭范掌柜的船，看有没有机会将我朝漆器带往海外各国展示展示。”
“这几年休要再想，除非建威将军荡平海寇，不然海上锦路一日不会重开。”
范玉楼饮尽杯中茶，摇了摇绸扇，继续说道：
“这海寇都是甸国人，哎呀这个海上贼国就是个岛国，既无别的贸易本事，也不擅耕作，距离本国不过一日海程，整天的就是去本国沿海五十座城打家劫舍，真是烦死人。
还好本朝军力雄厚，皇帝重视海防，前几年建威将军和祁王爷重挫海寇，平静了两三年，但近来又开始骚扰，知道我军厉害，不再打仗了，抢完就跑，大海那么大，谁能一直撵着追啊！”
听见祁王爷三个字，冯无双尴尬地拿起茶盏，抿了一口又一口。
范玉楼毫无察觉，继续道：
“姑娘倒有雄心，海上锦路多为皇商所用，即便没有海寇作乱，海上锦路依旧在，也不会无端端给普通商人用的。即便是我的船队，也是年年由市舶司过审，符合资质才可运输皇商货物。”
“那……如何成为皇商呢？”
范玉楼手中绸扇一顿，惊讶地看向无双，声调不由自主高了起来：“冯姑娘问这个，是何意？难道，冯姑娘还有此志向？”
冯无双尬笑：“不过是好奇而已，好奇而已。范掌柜不必激动，这不是范掌柜叱咤生意场多年，想向你多打探些嘛。”
“嗯，你算问对人了，我范玉楼年长姑娘只五六岁，但经商比你早了十年也有，晏朝生意场上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
范玉楼便将晏朝皇商选拔制度娓娓道来。
“首先得是本国行业内品德正派的商贾，同时从技艺到纳税数目得是最拔尖的，这一切都有市场口碑、账目白纸黑字为证，通过这些层层选拔之后，就可以在市舶司登记入册，正式成为皇商。受封皇商那一日，进宫赐宴，入籍市舶司，可谓既富且贵，直达天听，距离我朝首富也就不远了。”
范玉楼说着也满目希冀。
“冯姑娘，闲聊可以，瞎想不必，这些连我范某人都不敢指望，更何况你一个姑娘。”
冯无双歪头略做思考，缓缓道：“男子可为之事，女子未必不如，男子不可为之事，女子未必不敢。”
范玉楼听着这段绕口令般的言语，一时转不过来。
身边小厮贴心：“女子未必不如男。”
范玉楼往小厮脑袋上拍了两下：“要你多嘴，小爷我能听不懂嘛！”
冯无双掩口失笑。
“无双姑娘，尾货交完，就到花朝节了，姑娘有何打算？若是在店里度过，那也太浪费佳节盛景了。”
“花朝节？我也听林霖姑娘说起花朝节，我在碧水村长大，只偶尔听闻过维州府花朝节的热闹，还从未见识过。”
“那正好，不如那天，我来接姑娘，带姑娘去逛逛夜市，尽兴放松放松。姑娘来维州这些时日，怕是还未好好游玩过。”
到底是两个年轻人，一拍即合，当即约好二月十二花朝节，一起游玩。
*
待范玉楼的马车来运完最后一批尾货，花朝节也近了。
冯无双在店里痛痛快快数票据，门外铃铛清脆摇晃。
冯无双抬眼一看，微微一囧，来者竟然是李贺。
“冯掌柜，我家世子有话带给姑娘。”
“李侍卫请讲。”
“王爷邀姑娘花朝节出门赏花。”
冯无双一怔，便信口开河：“虽早有答谢王爷上次相救之意，但一直苦于家事繁重，奴家改日定会请王爷喝茶……”
“王爷不图姑娘答谢，只是请姑娘赏花。”
花，花和谁看不是花？但就是不能和他一起看！
想想在纪宅那晚她自封未来祁王妃那段，就脸红耳赤，还得和他赏花？再见面还不尬得当场脚指头抠一座四合院下来！
现代人的脸也是脸！
只能再次信口雌黄：“王爷大度，只不过，唉，奴家自受惊吓之后，染上奇怪腹痛，一出门就腹痛，唉，怕人不信我方才也不敢轻易告知李侍卫。也不知这毛病哪日好，总之实在不便出门了。”
李贺面无表情，拱手告辞，笔挺地大步出门复命去了。
*
“腹痛？受惊吓？如此弱不禁风？”
祁宁桢着黑色束身战服，在院中练剑，宝剑所指之处，无不落叶飞花。
忽而腾跃半空，笔直倒劈下，剑尖立于地面，尘土激荡，又一鹞子翻身，稳稳落下。
“那两个小子天天医馆漆店来回跑，就没给她治好？”
李贺无语。
“你看你办个事磨磨唧唧，她不肯赴约，直接绑来算了！”李敬不耐烦道，“还没有谁敢拒绝我家世子的邀约！”
李贺使了个眼色，耳语道：“绑不得，世子从未邀约过哪个女子。”
李敬嫌弃地离李贺两步：“这句干嘛贴着我说？”
对牛弹琴，李贺无奈地撇撇嘴。
果然，祁宁桢发话：“十军棍。”
“我，我又说错什么了，世子，我去帮你把她绑……呜！呜！”
李贺将李敬大嘴一捂，拽紧胳膊，直接拖去领军棍了。
祁宁桢从一旁石桌上拿起一柄剑套。
若是目光有力量，剑套早就被看出老茧来了。
“花里胡哨。”
手中宝剑干脆利落地归入剑套。
*
暖风自海上来，吹得枝梗生出花苞，到了二月十二花朝节前后，禁不住春风抚弄，百花齐齐绽放，争奇斗艳，姿态万千。
花朝节这天，出嫁的女儿要归宁，故而维州府白日里车水马龙，喜气洋洋。
冯无双坐在范玉楼的马车里，支着脑袋，看向窗外，家家都在门前树枝上挂红丝带，她十分不解：“这是何意？”
“这叫挂红。我们维州府有习俗，在花朝节要为花木挂红，这背后有一传说。”
“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快说快说。”
“传说中风婆侵袭花仙，百姓为护花仙，在花园里竖起一杆红布，风婆便被镇住了，花仙得以平安，人间百花顺利如期开放。
从此为花木挂红便成习俗，流传下来，也叫赏红。”
冯无双听得入迷。
马车停在郊外，这里正是一片连绵高坡，绿草茵茵，花树成林，桃花、木棉、迎春、紫荆花……
年轻男女相约来此踏青，花林挂红，商贾制作花糕来此售卖，还有女子剪五色彩笺黏贴枝头祈福祭拜花神。
“冯姑娘也可以挂红，求个好运。”
“好啊好啊！”
冯无双雀跃着跳下马车，在小贩处买来红丝带，挑选了一棵开得繁茂的浅粉色桃花树。
“范大哥，你看，这桃花树的树冠可似一枚爱心？”
范玉楼不懂何为爱心，只觉少女娇俏可爱，人比花媚。
冯无双自顾自往树上系丝带，一气系了七八根，又双手合十，闭目祈福。
待她睁开双目，明媚笑容却僵在脸上。
范玉楼往她目光所在处望去，却见一潇洒美少年骑在马上，不疾不徐向高坡上走来。
冯无双眼里，那不是一人一马，是千军万马围城，今日若不出城迎战，怕只会贻害无穷。
果然，那冤家皮笑肉不笑：“冯姑娘的病是真听话，想出门便无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