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优奈……”
相川绪子抱住好友，脸埋在对方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对不起，这段时间都让你担心了。”
千岛优奈拍拍怀里女孩的背，“好啦，咱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啊，不用道歉。”
背后升起一股寒意，本来将脸埋在优奈怀里的相川绪子猛的抬起头看向头顶的位置。
一只穿着和服的玩偶倒在柜子上，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回事，脸正好对着下方的两人，两只手扒在衣柜的边缘，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两人。
玩偶背对着头顶的灯光，那双半露出来的眼睛在阴影下透着一丝恶意，就像是……正在嫉妒。
“怎么了吗？”优奈也跟着绪子的视线抬起头，看见露出半个身体的脑袋玩偶，“咦？这个怎么跑哪上面去了？我记得我之前是放在那边的桌子上啊……”
说着优奈四处张望，想要找一张椅子过来。
“优奈，那个人偶是你什么时候买的？”相川绪子人偶问道。
千岛优奈想了想，“貌似是三天前……当时路过橱窗一眼就相中了，然后就买下来了。”
相川绪子：“这样啊。”
她动了动身体将优奈的视线遮住，垂下的手指微微动弹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御守，随后丢在地上，借着转身动作把御守往里踢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她推着好友往门外走去，“咱们今天不是说好要去看看新上的那套周边嘛，到时候也顺便带我去看看买人偶的地方吧！”
千岛优奈：“哎？绪子也喜欢这个吗？”
“嗯！”相川绪子露出一个笑容，余光瞥向柜子上边，“突然感觉也想买一个呢～”
房门关上的时候，一直趴在柜子上的人偶动弹了一下，撑着柜面慢慢爬起来，手刚触碰到边缘升腾起的火焰瞬间将手臂烧的黢黑。
桌面上原本倒扣的小镜子不知何时正面朝上放在桌上，和人偶差不多大小的镜灵落在它身后盯着不断找角度想要出去的人偶。
不断伸手试探的人偶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转身看见镜灵的时候吓了一跳，僵着身体不敢再动。
“绪子？绪子！”
正借助镜灵观察人偶的相川绪子回过神，“抱歉，优奈，刚刚发了会儿呆，怎么了吗？”
“我说咱们到地方了。”千岛优奈双手叉腰，表情无奈，“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动不动就在发呆啊。”
最近经常双开镜灵锻炼的绪子，“嗯……可能是因为前些天有点失眠，没怎么睡好。”
“是身体不舒服吗？”听到这话的优奈担忧的看着绪子，“去医院看看吧？”
相川绪子连忙摆手，“没关系，只是最近操心的事情有点多，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千岛优奈：“我说，这里不是你之前最喜欢逛的游戏店吗？要进去看看吗？”
相川绪子顺着好友手指的方向看去，视线接触到上面的店名，越看越眼熟，“我记得……这里好像就是你推荐我买下那盘游戏的地方呢。”
“游戏？”千岛优奈显得有些茫然，“你在说什么啊绪子，我从来不玩游戏呀？”
“……哎？”
相川绪子愣了一下。
她开始仔细回忆起那天带着自己进入游戏商店里的人。
“绪子，喜欢玩游戏吗？”记忆中穿着和她同校校服的女生晃了晃手里的游戏碟，“如果喜欢的话，我这里有一个很好的推荐哦~”
那时候的自己怎么回答的来着？
相川绪子：“我最近对游戏没有兴趣啦……而且我更喜欢休闲一点的，比如种田这些，攻略游戏一点都不适合我。”
是啊。
这才是自己当时的回答。
有些东西会披着伪装自然而然的融入人的记忆里，就像是每天有谁在你耳边不断念叨着一句话一样，等到时间久了，在遇见某样物体的时候，不自觉就会想起这件事情，感觉就像是自己生出的念头一样。
但这并不是自己的想法。
从什么时候开始认为自己会喜欢攻略游戏的呢……
拨开那些干扰的记忆，相川绪子开始仔细回忆那天的细节。
黑发少女垂着眸子看向手中的游戏碟，绿色的眼睛带着某种让人无法看懂的情绪，她举起游戏碟，弯起眸子笑吟吟的朝着绪子重复道，“绪子，试试看吧。”
女生生的很好看，一举一动透露着优雅的气质，那是和绪子完全不同的感觉，仿佛历经世间万事看透一切，自己的心思在那双眼睛下也变得无从遁形。
但是那张脸，明明和她一模一样。
挂在店门口的风铃响起清脆的声音，女生的身影从绪子的眼前消失，只剩下一张光碟落在地上，绪子几步上前捡起这张光碟，正面是一片空白，不是记忆里少年的身影。
过往那些关于攻略游戏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起来，只不过这次不是隔着屏幕。
那个视角，就像是绪子正站在发生这一切的地方，然后目睹了无数人的悲欢离合，所谓的攻略失败结局也是真实的死亡。
“真是不可思议啊，人类。”
陌生的声音响起，身披白无垢的女人款款走来，她路过了很多地方，失火的城池里互相道别的爱人，还有被至亲之人背叛抛弃而心灰意冷自杀的妇人。
她走遍无数地方，用眼睛一点点记录下这些画面，周围环境也开始变化，从平安时期到战国，江户，再往后是现代，绪子所在的时代。
画面变得模糊不清，这些过往幻化为绘卷被女人远远抛在身后。
最后她褪去身上的白无垢，露出那张熟悉的脸，“终于见面了，绪子。”
手指传来刺痛，碎片刺穿相川绪子的手指，疼痛同时也唤醒有些昏沉的意识。
“……真是稀奇啊，它居然会这么喜欢你。”见到这一幕，少女对此显得有些费解，不过她没有过多纠结这件事，而是一步步朝着相川绪子走去。
她停在绪子的面前，抬起手，指尖轻轻点在绪子的眉心，“但是现在还是太早了，下次等你真正找到答案后再见吧。”
“下次见吧，小绪子，如果你能够成功活下来的话。”
相川绪子跌入一片湖面，身体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往下沉去，在窒息感传来的同时，还有出现在身边的碎片。
碎片的力量不大，但它费力的撑着绪子的身体朝湖面游去。
视线里那抹黑色越来越远，那个人走了。
完全用不上力气，想要呼吸张嘴的瞬间无数水争先恐后的涌进来。
这里是意识世界吧？
如果就这么死去了，外面的身体会怎么样呢？一定会吓到优奈的，她可是连恐怖片都害怕的人。
小指最先有了感觉，相川绪子咬住嘴唇，血液伴随疼痛刺激着身体慢慢有了感觉，她的手中出现了最后一片碎片。
碎片消散，那些托举着她的镜子碎片开始震动，无数碎片以那片碎片为中心开始聚拢，一面崭新的镜子出现在相川绪子的面前。
镜中的少女闭着眼睛，双手交织叠在胸前，表情透着宁静，此刻正陷入沉睡等待着将她唤醒的人。
绪子艰难的将带血的手放在镜子上。
镜中少女睫毛微颤，缓缓睁开露出那双纯白的眼睛，她将手同样放在镜子上，原本坚硬冰凉的镜面变成水面，两只手交握。
它身体前倾，额头抵在绪子的额头上，化作虚影缓缓和面前人重合，绿色被白色覆盖，那头黑色长发化作雪白，原本还需要借助卡牌来驱使的力量现在随着心念而动，自然的就像原本就属于她一样。
眼前出现了更久前的画面。
那是镜中人还没有诞生时期的事情。
被封印的咒灵，以及散落在四处的碎片，其中一片融入了这所学校的镜子里，直到路过人的贪念引动镜子里咒灵的一部分，那些东西附着在上面重新形成新的咒灵。
“绪子绪子绪子绪子——”
无数手从镜子里伸出，想要抓住面前的少女，将她带进那片黑暗中，与镜子彻底融为一体。
没有面孔的咒灵嘴里不断念着自己心爱之人的名字，声音里透露出疯狂。
相川绪子本来应该被这些情绪感染，但是她现在很冷静。
就像过去每一次遇到超出自己接受范围的事情一样，情绪在一瞬间冷却，不会为超出意料之外的事情感到惊讶。
另外一个人的感觉覆盖了绪子原本的情绪，那是早已经经历各式各样事情才会有的淡然。
这不是自己此刻该有的心情，但是至少在现在帮大忙了。
……
等到绪子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的一切还是和自己进入意识空间之前没有两样，优奈维持着疑惑的表情看着她。
相川绪子顿了一下，“可能是我记错了。”
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几步上前牵住好友的手，“好啦，不要纠结这个，咱们去另外一边看看吧。”
千岛优奈：“啊？好哦。”
她重新看向绪子的眼睛，发现还是和之前一样的绿色后心里的疑问不但没有消散，反而变得越来越重了。
刚刚一瞬间，绪子的眼睛是不是变成了白色？
真奇怪啊，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
相川绪子抱住好友，脸埋在对方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对不起，这段时间都让你担心了。”
千岛优奈拍拍怀里女孩的背，“好啦，咱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啊，不用道歉。”
背后升起一股寒意，本来将脸埋在优奈怀里的相川绪子猛的抬起头看向头顶的位置。
一只穿着和服的玩偶倒在柜子上，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回事，脸正好对着下方的两人，两只手扒在衣柜的边缘，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两人。
玩偶背对着头顶的灯光，那双半露出来的眼睛在阴影下透着一丝恶意，就像是……正在嫉妒。
“怎么了吗？”优奈也跟着绪子的视线抬起头，看见露出半个身体的脑袋玩偶，“咦？这个怎么跑哪上面去了？我记得我之前是放在那边的桌子上啊……”
说着优奈四处张望，想要找一张椅子过来。
“优奈，那个人偶是你什么时候买的？”相川绪子人偶问道。
千岛优奈想了想，“貌似是三天前……当时路过橱窗一眼就相中了，然后就买下来了。”
相川绪子：“这样啊。”
她动了动身体将优奈的视线遮住，垂下的手指微微动弹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御守，随后丢在地上，借着转身动作把御守往里踢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她推着好友往门外走去，“咱们今天不是说好要去看看新上的那套周边嘛，到时候也顺便带我去看看买人偶的地方吧！”
千岛优奈：“哎？绪子也喜欢这个吗？”
“嗯！”相川绪子露出一个笑容，余光瞥向柜子上边，“突然感觉也想买一个呢～”
房门关上的时候，一直趴在柜子上的人偶动弹了一下，撑着柜面慢慢爬起来，手刚触碰到边缘升腾起的火焰瞬间将手臂烧的黢黑。
桌面上原本倒扣的小镜子不知何时正面朝上放在桌上，和人偶差不多大小的镜灵落在它身后盯着不断找角度想要出去的人偶。
不断伸手试探的人偶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转身看见镜灵的时候吓了一跳，僵着身体不敢再动。
“绪子？绪子！”
正借助镜灵观察人偶的相川绪子回过神，“抱歉，优奈，刚刚发了会儿呆，怎么了吗？”
“我说咱们到地方了。”千岛优奈双手叉腰，表情无奈，“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动不动就在发呆啊。”
最近经常双开镜灵锻炼的绪子，“嗯……可能是因为前些天有点失眠，没怎么睡好。”
“是身体不舒服吗？”听到这话的优奈担忧的看着绪子，“去医院看看吧？”
相川绪子连忙摆手，“没关系，只是最近操心的事情有点多，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千岛优奈：“我说，这里不是你之前最喜欢逛的游戏店吗？要进去看看吗？”
相川绪子顺着好友手指的方向看去，视线接触到上面的店名，越看越眼熟，“我记得……这里好像就是你推荐我买下那盘游戏的地方呢。”
“游戏？”千岛优奈显得有些茫然，“你在说什么啊绪子，我从来不玩游戏呀？”
“……哎？”
相川绪子愣了一下。
她开始仔细回忆起那天带着自己进入游戏商店里的人。
“绪子，喜欢玩游戏吗？”记忆中穿着和她同校校服的女生晃了晃手里的游戏碟，“如果喜欢的话，我这里有一个很好的推荐哦~”
那时候的自己怎么回答的来着？
相川绪子：“我最近对游戏没有兴趣啦……而且我更喜欢休闲一点的，比如种田这些，攻略游戏一点都不适合我。”
是啊。
这才是自己当时的回答。
有些东西会披着伪装自然而然的融入人的记忆里，就像是每天有谁在你耳边不断念叨着一句话一样，等到时间久了，在遇见某样物体的时候，不自觉就会想起这件事情，感觉就像是自己生出的念头一样。
但这并不是自己的想法。
从什么时候开始认为自己会喜欢攻略游戏的呢……
拨开那些干扰的记忆，相川绪子开始仔细回忆那天的细节。
黑发少女垂着眸子看向手中的游戏碟，绿色的眼睛带着某种让人无法看懂的情绪，她举起游戏碟，弯起眸子笑吟吟的朝着绪子重复道，“绪子，试试看吧。”
女生生的很好看，一举一动透露着优雅的气质，那是和绪子完全不同的感觉，仿佛历经世间万事看透一切，自己的心思在那双眼睛下也变得无从遁形。
但是那张脸，明明和她一模一样。
挂在店门口的风铃响起清脆的声音，女生的身影从绪子的眼前消失，只剩下一张光碟落在地上，绪子几步上前捡起这张光碟，正面是一片空白，不是记忆里少年的身影。
过往那些关于攻略游戏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起来，只不过这次不是隔着屏幕。
那个视角，就像是绪子正站在发生这一切的地方，然后目睹了无数人的悲欢离合，所谓的攻略失败结局也是真实的死亡。
“真是不可思议啊，人类。”
陌生的声音响起，身披白无垢的女人款款走来，她路过了很多地方，失火的城池里互相道别的爱人，还有被至亲之人背叛抛弃而心灰意冷自杀的妇人。
她走遍无数地方，用眼睛一点点记录下这些画面，周围环境也开始变化，从平安时期到战国，江户，再往后是现代，绪子所在的时代。
画面变得模糊不清，这些过往幻化为绘卷被女人远远抛在身后。
最后她褪去身上的白无垢，露出那张熟悉的脸，“终于见面了，绪子。”
手指传来刺痛，碎片刺穿相川绪子的手指，疼痛同时也唤醒有些昏沉的意识。
“……真是稀奇啊，它居然会这么喜欢你。”见到这一幕，少女对此显得有些费解，不过她没有过多纠结这件事，而是一步步朝着相川绪子走去。
她停在绪子的面前，抬起手，指尖轻轻点在绪子的眉心，“但是现在还是太早了，下次等你真正找到答案后再见吧。”
“下次见吧，小绪子，如果你能够成功活下来的话。”
相川绪子跌入一片湖面，身体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往下沉去，在窒息感传来的同时，还有出现在身边的碎片。
碎片的力量不大，但它费力的撑着绪子的身体朝湖面游去。
视线里那抹黑色越来越远，那个人走了。
完全用不上力气，想要呼吸张嘴的瞬间无数水争先恐后的涌进来。
这里是意识世界吧？
如果就这么死去了，外面的身体会怎么样呢？一定会吓到优奈的，她可是连恐怖片都害怕的人。
小指最先有了感觉，相川绪子咬住嘴唇，血液伴随疼痛刺激着身体慢慢有了感觉，她的手中出现了最后一片碎片。
碎片消散，那些托举着她的镜子碎片开始震动，无数碎片以那片碎片为中心开始聚拢，一面崭新的镜子出现在相川绪子的面前。
镜中的少女闭着眼睛，双手交织叠在胸前，表情透着宁静，此刻正陷入沉睡等待着将她唤醒的人。
绪子艰难的将带血的手放在镜子上。
镜中少女睫毛微颤，缓缓睁开露出那双纯白的眼睛，她将手同样放在镜子上，原本坚硬冰凉的镜面变成水面，两只手交握。
它身体前倾，额头抵在绪子的额头上，化作虚影缓缓和面前人重合，绿色被白色覆盖，那头黑色长发化作雪白，原本还需要借助卡牌来驱使的力量现在随着心念而动，自然的就像原本就属于她一样。
眼前出现了更久前的画面。
那是镜中人还没有诞生时期的事情。
被封印的咒灵，以及散落在四处的碎片，其中一片融入了这所学校的镜子里，直到路过人的贪念引动镜子里咒灵的一部分，那些东西附着在上面重新形成新的咒灵。
“绪子绪子绪子绪子——”
无数手从镜子里伸出，想要抓住面前的少女，将她带进那片黑暗中，与镜子彻底融为一体。
没有面孔的咒灵嘴里不断念着自己心爱之人的名字，声音里透露出疯狂。
相川绪子本来应该被这些情绪感染，但是她现在很冷静。
就像过去每一次遇到超出自己接受范围的事情一样，情绪在一瞬间冷却，不会为超出意料之外的事情感到惊讶。
另外一个人的感觉覆盖了绪子原本的情绪，那是早已经经历各式各样事情才会有的淡然。
这不是自己此刻该有的心情，但是至少在现在帮大忙了。
……
等到绪子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的一切还是和自己进入意识空间之前没有两样，优奈维持着疑惑的表情看着她。
相川绪子顿了一下，“可能是我记错了。”
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几步上前牵住好友的手，“好啦，不要纠结这个，咱们去另外一边看看吧。”
千岛优奈：“啊？好哦。”
她重新看向绪子的眼睛，发现还是和之前一样的绿色后心里的疑问不但没有消散，反而变得越来越重了。
刚刚一瞬间，绪子的眼睛是不是变成了白色？
真奇怪啊，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