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就是这家店？”
相川绪子站在店门口，怎么看都没察觉有不对的地方。
“我印象里是这个地方，但是好奇怪……”千岛优奈看着正在整理柜台的男人，疑惑，“上次来的时候店员不是这位来着，是个小姐姐，额头好像还有纹身，因为样式很奇怪所以印象很深。”
“纹身？”这个词汇引起相川绪子的兴趣，“你说的是这种？”
说着相川绪子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张纸来，然后用笔在上面画出一条有点像手术缝合线样式的图案。
“对，对，对！”优奈指着相川绪子手上的本子说道：“因为样子太特殊，所以我印象还蛮深的。”
这下相川绪子基本可以确定捣鬼的是同一批人，上次从川岛嘴里也得出过同样的描述。
真是奇怪啊。
如果之前是为了将花魁拉拢为同伴那么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又一次看向前面的店铺，对外的橱窗摆放着样式精致，衣着华美的人偶，每一格都仔细放置着可以搭配的家具，整体风格看起来就是一个专注于这方面的店铺，没有任何异常显露。
店员小哥现在正在小心翼翼擦拭这些精美的宛如艺术品的娃娃。
唔……
相川绪子关掉屏蔽，眼中出现的就只有店员两个字，代表着面前的人在系统判定里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店员NPC。
看来从外面是察觉不到不对劲的地方，还是得进去里面看看啊。
这么想着绪子往前走了几步，刚准备踏入店门，一个穿着黑色短袖身形高大的黑发男人走了出来。
目光触及到对方嘴角的疤痕，莫明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这样想着绪子抬起头，于是就和那行加粗的黑色字体对视线。
【伏黑甚尔】
相川绪子：“？”
不是，这对吗？现在随便走在大街上都能碰到一个可攻略对象吗？
话说，这位的形象可是和这家店一点都不搭……
男人只是随意瞥了一眼绪子，随后便走出店门。
“欢迎光临！”跟在对方身后过来的店员朝着绪子两人露出笑容，“是进来看人偶的吗？店里有很多风格，肯定能找到你们喜欢的那一款。”
相川绪子犹豫了一下，指着刚刚离开那个人问道，“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刚才那个人也是来买人偶的吗？”
通常被系统特地标注为攻略对象的角色基本上都不是什么普通人，所以绪子多少还是有点在意，再加上目前敌暗我明，她不想错过任何有用的信息。
店员：“啊，那位先生啊，说是马上要到孩子的生日了，想要定制一个人偶，真是个很好的父亲啊～”
千岛优奈闻言不禁感叹，“哇，那真的是一位好父亲，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呢。”
“对啊对啊。”店员认可的点点头，“还特地嘱咐我要让店长亲自制作呢，为此付了一大笔定金，人不可貌相啊。”
一旁看着两人寒暄，但是哪哪都感觉不太对的相川绪子欲言又止。
刚刚下面还有一小行字，虽然闪的很快但是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拥有一个儿子的单亲父亲吧……？
男孩真的会喜欢——等等，自己是不是有点刻板印象了，谁说男孩不能喜欢人偶的呢？
反思自己的不对过后，绪子咳嗽一声打断讨论的发来越起劲的两人。
相川绪子：“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想问问关于这个人偶你还有印象吗？”
说着绪子把照片给店员看了一眼。
由于人偶身上的衣服太具有识别性，店员看的第一眼就认出这个是自家店长前段时间制作的。
“这个我记得，当时店长还带来一幅画，说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人，店长就是根据那幅画里的人做出这个。”
相川绪子：“画像？”
说到画像绪子可能没有多少头绪，但是如果说到很好看的人，那她还真的多少有点印象。
最后镜中人消失之前，一块造形奇怪的碎片从它身上出现然后融入镜的卡牌里面，相川绪子受到碎片的影响曾看见过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
其中印象最深的大概要属火焰燃烧时，站在正中间容貌绮丽的女人。
她双手高高举起，捧着一朵花，艳丽的颜色衬托的手指格外白皙，血液顺着手腕低落，她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叫喊，哭闹，这些声音仿佛统统与她隔绝，女人只是目光温柔端详着那朵花，那目光，像是看待自己此生最重要之物。
经历前面那一系列事相川绪子多少已经猜出这朵彼岸花十有八九和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有关系了。
包括她获得的镜，还有目前还没线索的其余几张卡牌应该多多少少都和那个奇怪的人牵扯上关系。
那么是什么东西将这一切串联起来的呢？
绪子暂且将自己的疑问先放下，问起店长，“我想问一下，如果我们想要定制人偶的话需要怎么联系店长呢？”
她笑着说道，“店里的娃娃都很漂亮，但是送人的话，还是比较想特殊一点嘛。”
店员表示理解，只是他的表情有些犯难，“最近店长可能暂时不会在接单了，如果想要的话需要等一段时间。”
相川绪子疑惑，“但是刚刚走的那个人不是成功定制了吗？”
店员点头，解释道，“是这样的，那位先生很早以前就已经预约了，从排单上来看也的确轮到他了，所以您要是想要的话可能还需要等很长一段时间。”
“这样啊……”相川绪子想了想，“那先预约吧。”
听到这句话店员顿时笑开眼，“好嘞，那这边留一下您的联系方式，等到了时候会通知您的！”
相川绪子接过店员手里的本子，将自己的手机号填在最后一行。
这个用来记录手机号的本子已经用到最后一页了，看起来这家人偶店是真的很火。
写完绪子将本子重新递给店员小哥，然后拉着千岛优奈离开了。
……
夜晚，这条街上的店铺差不多已经关的差不多了，只有零星几家店还开着。
路灯闪烁着，使用太久的灯泡终于在这个夜晚彻底坏掉，原本还有着一点微弱光亮的街边黑下来。
一只手悄无声息从人偶店旁边的玻璃探出来，紧接着是脚，随后是身体，由玻璃碎片组成的少女站在了店门口。
原本绪子是想直接从店里面进去的，但是没想到屋内有一股力量将她限制住了，没办法钻进去。
不过这也侧面证明了这家店是真的有问题。
绪子从背包里掏出在商城购买的□□插入锁孔里轻易就将门扭开了，她现在有点庆幸这副咒灵的模样不会被路边的监控拍到。
“总感觉人生变得越来越迷幻了……”她叹了口气。
说起来如果系统还醒着的话这个时候一定会念叨吧？
想到这里的相川绪子不由露出一个笑容。
她感觉有点想念系统了。
在撬开门后手中一次性道具完成自己的使命，化作碎片消散。
店内一片黑暗，在白天看起来精致可爱的人偶端坐在各个角落，维持自己的动作，透露着一股阴森感，总让人感觉这些人偶下一刻就会转过头来看着自己。
绪子被自己的想法惊得打了个寒颤。
虽说她不是很怕这些，但是想想无数双眼睛同时看过来，总感觉画面还是有点惊悚……
店内的设施摆放和白天见到的没有太大区别。
这间店整体不大，但是从物品摆放的位置还有这些那些专门刻画的花纹来看显然布置这间店的店主人很用心。
往前走基本都是一排排架子，每一个方框里都坐着一个人偶，样式都不相同，越是往里面去人偶就越逼真，尤其是眼睛珠子看起来和真人一样。
相川绪子试探着戳了戳其中一个人偶，柔软的手感摸起来和人的皮肤没有多大差别。
“嘻嘻~”
孩童的笑声突然想起，在这片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明显。
相川绪子放下手中的人偶猛地转过头，她背后原本应该摆满的架子不知何时空了几个。
“啊……有种不好的预感啊。”她倒退几步，喃喃道。
仿佛在回应绪子的话，几个人偶的脑袋从架子顶部落了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然后从落下物品的架子上放传来鞋子碰撞木板的声音。
消失的几个人偶貌似穿着的正是高跟的小皮鞋……吧？
想起这件事的少女动作迅速从站着的地方闪开。
高大的花瓶从上面落下，正好落在绪子刚刚站着的地方，碎裂的花瓶碎片迸溅的四处都是，几乎无处下脚。
绪子操纵着身体半漂浮在空中，抬起头和趴在木柜上的几个人偶对上视线。
“被发现啦，被发现啦！”
那两个人偶发出惊呼，随后像是碰到喜爱的玩具一样咯咯咯笑出声，转身就钻进木柜深处。
相川绪子反应快速朝着两个人偶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原本很小的店铺此刻就像一个迷宫，空间无限衍生几乎碰到尽头，在追逐人偶的过程里货架上的那些还在陆续苏醒。
在这些人偶的阻拦下相川绪子的动作不可避免慢了下来。
她也尝试将这些东西破坏掉，但是一个损坏很快就会有新的人偶添上来，这里仿佛有着数不尽的人偶，那些数量让人心惊。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相川绪子决定不在继续和这些人偶耗下去，将面前阻挡视线的木柜全部破坏掉，她直接抄捷径走。
这一次速度明显变快不少。
“这是犯规！”“这是犯规！”
人偶们发出尖叫声。
“惩罚，需要惩罚，不遵守规则的孩子是坏孩子！！”
“唔——”相川绪子捂住耳朵发出一声闷哼。
无数声音就像附在耳朵上同时响起，明明这具身体没有耳朵，但她还是有一种耳膜都要被震穿孔的感觉。
相川绪子缓了缓这才好上不少。
人偶们还在尖叫，声音一次比一次大。
该死的，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些声音小下来吗……
相川绪子捂着耳朵，咬牙。
……
“真是可惜了。”
另外一个房间里，女人坐在桌前单手支着下颚注视着面前镜子里倒映出的画面，唇角微微勾起，“明明已经有着比之前人类身体好上百倍的体质，但是还是无法放弃掉身为人时候的思维吗？”
“看起来你似乎不怎么满意。”另外一边，额头上一圈缝合线的女人拉开椅子坐下来，视线落在镜面上，“这样不好吗？胜利者会是你，那些碎片最终也会全部被你吸收掉。”
再然后，他曾经看见过的强大又美丽的咒灵会重现人世。
“比起她我更希望最后的赢家会是你呢，骨女。”
毕竟比起偏向人思维的女孩，还是属于他们这方阵营的咒灵更好掌控。
“哎——”被换做骨女的女人终于转过头，露出另外一边白骨森森的面孔，“因为我们的观念是一样的？”
“是哦。”女人注视着骨女，眼神温柔，“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理解我的吧？”
“呵呵。”骨女只是轻笑一声没有回答的意思，她重新将视线放在镜子上，“那么就让我看看吧，同样被她选中的你到底有什么优点，相川……绪子。”
画面里无数的镜面碎片出现，从这些碎片里飞出无数把由镜子幻化而出的武器，只要有可以反光的地方，这些武器就能够折射到任意地方。
接下来几乎是单方面的压制。
那些人偶碎片堆积在地上，少女踩在这些残破的躯体，视线转向骨女所在的位置，抬手，下一刻播放画面的镜子从中间裂开，发出滋啦的声响，彻底报废。
骨女脸色一变，抬起袖子挡住飞溅的碎片。
她甩了甩袖子将上面残留着的碎片抖掉，脸上的笑容越发艳丽，“这可真是让我意外，竟然发现这边了吗？”
想起望向自己的那双白色眸子里的冷淡，红晕渐渐染上骨女的脸上。
那些幻觉或许对其他人有用，但是对于能力等级均比绪子高出很多的骨女来说毫无作用。
这个眼神，就像那位大人一样。
果然这次真的是来对了，绪子吗？
“哼哼。”骨女站起身挥开面前的纸门，朝着外面走去。
“不阻止吗？”摆放在桌上的人偶突然活了过来。
它活动了一下这副身体，然后瞥向坐在桌边哼着小曲的女人，“小心骨女直接和那个女孩跑了，要知道对于她来说只要是那位大人的选择就是高于一切的啊。”
“没关系。”听到这话的女人温和笑笑，“不管最后的赢家是谁，我相信那都会是最棒的同伴。”
“……”听出隐含意思的人偶啧了一声，“你这人，还真是可怕。”
视线转到另外一边，用力量切断掉投向这边的注视后，相川绪子呼出一口气，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刚刚那一下直接耗尽了她最后的力量，如果不是这段时间坚持双开锻炼刚才那一下怕不是直接栽倒了。
今天先暂时到这里吧……
她这样想着，准备将这副身体收回。
咔——
锁扣转动的声音响起。
本来是墙面的地方凭空出现一扇门，黑发男人推开这扇门走了进来，视线触及满地狼藉和坐在人偶残肢堆积起来的小堆上的咒灵时候有些意外。
“嗯？你是谁？”
相川绪子：“……”
我还想问你呢！
果然，能够被系统标记为攻略对象的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谁家好人大半夜的跑来这种地方啊！
看着白天才见过的名字，相川绪子扶额，感觉有些头疼。
所以现在这个到底算个什么情况。
伏黑甚尔也没想到自己会撞见这样的场面。
作为专门接下各种委托的赏金猎人，原本来这里的目的只是取一个特殊的人偶，只是看现在这个情况。
甚尔：啧，不会就在这一堆里面吧？
这可难办了，对面明确要的是完整的人偶而不是现在这些碎片。
话说把这些碎片随便扒拉几个带回去组装一下貌似也可以？
借助优秀的视力从这些碎片里面看见完整部位的伏黑甚尔开始思考起这么做的可能性。
但是在那之前面前的咒灵是一个问题。
这样想着从身上缠着的咒灵嘴里抽出游云，活动一下手腕，“那么就先从你开始吧。”
“不是，真就直接开打啊！”相川绪子震惊，“你好歹再问问呢！”
听到面前的咒灵开口说出这么长一段话，伏黑甚尔停下手中的动作，视线上线扫视，然后恍然，“咒术师？”
相川绪子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见对面男人突然眼神一凝，手中长棍挥出将那片从地上冒出的森森骨刺打碎。
一扇凭空出现的纸门开启，从纸门中伸出的手抓住了相川绪子的手脚，然后将她整个人拽入门内。
空间恢复了安静。
伏黑甚尔只是往少女消失的地方随意瞥了一眼，视线就重新落在出现的花魁身上。
身穿华丽和服的女人半抬起袖子遮住自己的脸，“你要的东西就在走廊的尽头，至于能不能拿到就看你自己了。”
“哦？”伏黑甚尔收起攻击的动作。
他也看出面前这个新出现的咒灵目标是刚才的那个咒术师，对于他来说能够避免不必要的战斗节省时间自然是最好的，他没有多做纠结直接朝着咒灵所指的位置离去。
“骨女那个家伙——”
原本正做璧上观的人偶见状不由爆出一声咒骂，它也顾不上继续看下去了，转身就准备溜。
原本就不是擅长战斗型的它对上这个人妥妥只有被抓的份，至于身边这个就更不可能指望。
最喜欢观看人类互相厮杀的人偶很清楚旁边这东西的本质是什么。
目前的它作用除了作为那位大人的碎片载体外没有任何用处，只要确保碎片没问题对方绝对不会出手保下它的。
如果再回到以前那种无法动弹的日子那真是生不如死。
另外一边正呈现自由落地的绪子幽幽叹了口气。
今晚看起来是别想睡着了，她现在的状况对上带来那种压迫感的咒灵，结局几乎可以想象到……
所以说，现在就到了该用一些有利于自己的道具的时候了。
这样想着，相川绪子挥手系统商城出现在面前，她毫不心疼直接将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那一大笔积分全部花了出去换成道具。
落地的瞬间，相川绪子就像是早有预感一样，朝着右边跑去。
无数暗红色的彼岸花从地面长出，沿着少女奔跑的方向飞速蔓延，火焰从彼岸花上升腾而起，伴随着的还有无数哀嚎声。
相川绪子用余光瞥了一眼那些花朵。
之间那些花的正中心无数张哀嚎扭曲的脸在不断的挣扎着，但是那看起来随时都会熄灭的火焰却是世间最结实的牢笼将这些人锁死在里面。
本能告诉她，绝对不能碰到这些花。
那些伤害对上的不是身体，而是灵魂。
绪子的速度很快，但是那些花的生长速度更快，没过多久这些东西就形成包围圈将她困在正中间。
叮铃铃——
铃铛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这片空间回荡。
骨女从远处款款走来，她停留在相川绪子的面前，“初次见面，不，应该说这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了，小绪子。”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落在你哪里了，现在我来取回东西了。”
相川绪子：“说是遗落，但是本来就是你自己把东西丢在哪里的吧。”
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看见骨女的面容，比起之前一闪而过的画面，面前的女人显然更加美丽。
对方光是站在那里就能够引来无数的视线落在上面无法移开，让人感觉为了那一抹笑容就算是付出一切都值得。
相川绪子闭上眼睛，暗暗叹了口气。
看来来者不善啊，这场战斗是无法避免了。
看见相川绪子闭上眼睛，骨女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居然察觉了，不愧是……”
虽然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相川绪子还是听出了对方似乎正在借着自己会怀念着谁。
她几乎是第一时间想起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女。
会是她吗？
……
【绪子啊啊啊，你这是怎么了！】
系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升了个级的时间，相川绪子就像是整个人经历过蹂躏的花朵，看起来随时都会凋谢。
顶着一脸口红印的相川绪子目光呆滞，“啊，大概是看透一切了吧……”
在战斗的最后，确定自己打不过的相川绪子自然只想找机会跑路。
她借助着礼物将对方本来就高的离谱的好感度刷到最高，本来以为会换来逃跑的时间，谁知道……
“她抱着我，亲了足足有十分多钟……”相川绪子捂住脸，声音颤抖。
对比起之前的咒灵，骨女不管是行为还是感情都接近人类，在好感达标情况下举措也同样结局，那就是想和喜欢的人贴贴。
“啊，这不是最主要的，最后她想把我做成人偶。”相川绪子喃喃道，“要不是趁着对面找衣服的空闲从打开的纸门跑出去，我感觉这次真的要没……”
不过经过这一次，原本还是黑色的第四张卡面已经被点亮。
卡牌里，穿着华丽衣物的女人翩翩起舞，她一半脸精致的不像人世间该有的，另外一半则是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鬼，露出森森白骨。
骨女。
这张卡牌目前能够使用的能力只有来自地狱的火焰，其他则全部是灰色的。
“我还是不太明白，这个机制是什么。”相川绪子点着卡牌，有些困扰。
【是她们对你的认可程度。】系统接过话头，【之前镜能够很快被收纳是因为她本来就是刚诞生的咒灵，很容易混淆爱和认可，所以第一张卡被点亮了。】
但是骨女不一样。
她已经成型很久，之前的方法对于骨女是没用的。
【这次更新检修之后能确定的一点，最近功能的更新都是基于绪子本身，攻略系统的本质还是存在的。】
系统想了想，【大概就相当于，多出了一个关于女主身份的主线？】
“我的？”绪子感觉有些意外，“我觉得我之前的人生都蛮正常的？”
【这点我也不清楚……只不过主系统那边收获数据是不会出错的，一定有什么东西被绪子遗忘掉了。】
有什么被自己遗忘掉了吗？
想了一整晚的绪子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坐在教室里打着哈欠，整个人宛如霜打茄子一样。
整个过程完全没有听清楚老师在讲些什么。
她一直撑到课程结束，然后一头砸在桌子上。
整整一天的课程煎熬到她感觉像是过去了一年……
等到夏油杰来到学校门口的时候遇见的就是像飘魂一样朝着自己走来的少女。
相川绪子一头扎进少年的怀里，“呜呜呜，到底什么时候放假啊！！”
夏油杰有些无奈的拍了拍少女的脑袋，安抚道，“快了，马上就到暑假了，绪子想好那时候的安排了吗？”
听到这话的相川绪子摇摇头，闷闷说道，“没有。”
往年的暑假她都是留在家里看电视，玩玩游戏，或者等优奈有空闲的时候和她出去玩玩，至于去更远的地方从来没想过。
毕竟如果只是一个人出去玩的话也太没意思了，旅游这种东西还是和其他人一起更有意思。
这样想着，相川绪子抬起头看向夏油杰，“杰呢？”
夏油杰想了想，也摇摇头。
等到暑假咒灵会比平常更活跃，那时候他可能也没有多少的时间。
相川绪子从对方的表情多少也看出来些什么，她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提起另外一件事情，“我感觉自己现在身体比最开始强多了，跑步也不会和之前一样没过多久就没劲了。”
最主要的就是她现在操纵镜的时间能够维持的更长了——当然也可能和最后的碎片已经解锁有关系，不过最主要的是。
“多亏杰这段时间的监督哦！”她抬起头看向少年，露出灿烂的笑容，“所以作为一直陪着我晨练的报酬，咱们去吃饭吧！我请客~”
夏油杰仿佛看见无数的花朵从少女的周身散发出来，就像那天穿着小熊装的时候一样。
他点点头，眼中也染上笑意，“好，那今天的安排就拜托绪子了。”
“嗯嗯，放心交给我吧！”相川绪子拍拍自己的胸口，弯起眸子，“我前段时间发现了一家超级好吃的店！”
“我很期待。”
夏油杰牵着少女的手，同样露出笑容。
等真的到了店的时候，看着同桌正在聚餐的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夏油杰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了。
五条悟：“哟！真巧啊，你们也来这里吃饭吗？”
相川绪子闻言从夏油杰的身后探头去看对面一桌子的人，“这些都是你的同学吗？”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她是认识的，但是另外两个女生则是有些陌生。
绪子的视线先是落在那个扎着马尾坐在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清酒的飒爽大姐姐身上，随后又看向另外一个穿着巫女服饰的少女。
“差不多吧。”夏油杰叹了口气，揉揉眉心，“所以今天的聚餐没人通知我吗？”
如果早就知道这件事，他绝对会拉着绪子不踏入这间店。
好好的二人世界就这么变成了同学聚餐会。
相川绪子最开始还有点拘束，但是随着气氛热闹起来也逐渐放松下来，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少年始终都坐在她的旁边。
“如果觉得不适应的话就告诉我，绪子。”夏油杰抬起头揉揉少女的脑袋，轻声说道。
他知道相川绪子有在面对人多的时候身体僵住的毛病，性格内向的人通常都不会喜欢这种聚会。
看着旁边因为喝酒已经彻底闹起来的同窗，他再次叹了口气。
相川绪子：“嗯嗯，我会的！”
她端起面前的果汁抿了一口，不自觉笑起来。
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这场聚会一直持续到很晚的时候，散场的时候已经和绪子互相熟悉的歌姬还在抓着她的手撑着迷迷糊糊的意识说道，“千万，千万不要和你男朋友变成一样的人渣，绪子。”
相川绪子：“嗯……”
有点好奇杰到底做过什么事情才会让这位学姐记到现在怎么办？
对上自家女友充满求知欲的眼睛的夏油杰：“……歌姬前辈，你喝醉了。”
“我才没——”话还没说完的庵歌姬突然捂住嘴，踉踉跄跄的冲向洗手间。
趁着这个功夫夏油杰看向相川绪子，微笑道，“绪子，喝醉人的话不可信的。”
相川绪子乖巧站立点头：“哦，哦，好的。”
总感觉要是不顺着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相川绪子站在店门口，怎么看都没察觉有不对的地方。
“我印象里是这个地方，但是好奇怪……”千岛优奈看着正在整理柜台的男人，疑惑，“上次来的时候店员不是这位来着，是个小姐姐，额头好像还有纹身，因为样式很奇怪所以印象很深。”
“纹身？”这个词汇引起相川绪子的兴趣，“你说的是这种？”
说着相川绪子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张纸来，然后用笔在上面画出一条有点像手术缝合线样式的图案。
“对，对，对！”优奈指着相川绪子手上的本子说道：“因为样子太特殊，所以我印象还蛮深的。”
这下相川绪子基本可以确定捣鬼的是同一批人，上次从川岛嘴里也得出过同样的描述。
真是奇怪啊。
如果之前是为了将花魁拉拢为同伴那么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又一次看向前面的店铺，对外的橱窗摆放着样式精致，衣着华美的人偶，每一格都仔细放置着可以搭配的家具，整体风格看起来就是一个专注于这方面的店铺，没有任何异常显露。
店员小哥现在正在小心翼翼擦拭这些精美的宛如艺术品的娃娃。
唔……
相川绪子关掉屏蔽，眼中出现的就只有店员两个字，代表着面前的人在系统判定里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店员NPC。
看来从外面是察觉不到不对劲的地方，还是得进去里面看看啊。
这么想着绪子往前走了几步，刚准备踏入店门，一个穿着黑色短袖身形高大的黑发男人走了出来。
目光触及到对方嘴角的疤痕，莫明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这样想着绪子抬起头，于是就和那行加粗的黑色字体对视线。
【伏黑甚尔】
相川绪子：“？”
不是，这对吗？现在随便走在大街上都能碰到一个可攻略对象吗？
话说，这位的形象可是和这家店一点都不搭……
男人只是随意瞥了一眼绪子，随后便走出店门。
“欢迎光临！”跟在对方身后过来的店员朝着绪子两人露出笑容，“是进来看人偶的吗？店里有很多风格，肯定能找到你们喜欢的那一款。”
相川绪子犹豫了一下，指着刚刚离开那个人问道，“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刚才那个人也是来买人偶的吗？”
通常被系统特地标注为攻略对象的角色基本上都不是什么普通人，所以绪子多少还是有点在意，再加上目前敌暗我明，她不想错过任何有用的信息。
店员：“啊，那位先生啊，说是马上要到孩子的生日了，想要定制一个人偶，真是个很好的父亲啊～”
千岛优奈闻言不禁感叹，“哇，那真的是一位好父亲，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呢。”
“对啊对啊。”店员认可的点点头，“还特地嘱咐我要让店长亲自制作呢，为此付了一大笔定金，人不可貌相啊。”
一旁看着两人寒暄，但是哪哪都感觉不太对的相川绪子欲言又止。
刚刚下面还有一小行字，虽然闪的很快但是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拥有一个儿子的单亲父亲吧……？
男孩真的会喜欢——等等，自己是不是有点刻板印象了，谁说男孩不能喜欢人偶的呢？
反思自己的不对过后，绪子咳嗽一声打断讨论的发来越起劲的两人。
相川绪子：“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想问问关于这个人偶你还有印象吗？”
说着绪子把照片给店员看了一眼。
由于人偶身上的衣服太具有识别性，店员看的第一眼就认出这个是自家店长前段时间制作的。
“这个我记得，当时店长还带来一幅画，说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人，店长就是根据那幅画里的人做出这个。”
相川绪子：“画像？”
说到画像绪子可能没有多少头绪，但是如果说到很好看的人，那她还真的多少有点印象。
最后镜中人消失之前，一块造形奇怪的碎片从它身上出现然后融入镜的卡牌里面，相川绪子受到碎片的影响曾看见过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
其中印象最深的大概要属火焰燃烧时，站在正中间容貌绮丽的女人。
她双手高高举起，捧着一朵花，艳丽的颜色衬托的手指格外白皙，血液顺着手腕低落，她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叫喊，哭闹，这些声音仿佛统统与她隔绝，女人只是目光温柔端详着那朵花，那目光，像是看待自己此生最重要之物。
经历前面那一系列事相川绪子多少已经猜出这朵彼岸花十有八九和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有关系了。
包括她获得的镜，还有目前还没线索的其余几张卡牌应该多多少少都和那个奇怪的人牵扯上关系。
那么是什么东西将这一切串联起来的呢？
绪子暂且将自己的疑问先放下，问起店长，“我想问一下，如果我们想要定制人偶的话需要怎么联系店长呢？”
她笑着说道，“店里的娃娃都很漂亮，但是送人的话，还是比较想特殊一点嘛。”
店员表示理解，只是他的表情有些犯难，“最近店长可能暂时不会在接单了，如果想要的话需要等一段时间。”
相川绪子疑惑，“但是刚刚走的那个人不是成功定制了吗？”
店员点头，解释道，“是这样的，那位先生很早以前就已经预约了，从排单上来看也的确轮到他了，所以您要是想要的话可能还需要等很长一段时间。”
“这样啊……”相川绪子想了想，“那先预约吧。”
听到这句话店员顿时笑开眼，“好嘞，那这边留一下您的联系方式，等到了时候会通知您的！”
相川绪子接过店员手里的本子，将自己的手机号填在最后一行。
这个用来记录手机号的本子已经用到最后一页了，看起来这家人偶店是真的很火。
写完绪子将本子重新递给店员小哥，然后拉着千岛优奈离开了。
……
夜晚，这条街上的店铺差不多已经关的差不多了，只有零星几家店还开着。
路灯闪烁着，使用太久的灯泡终于在这个夜晚彻底坏掉，原本还有着一点微弱光亮的街边黑下来。
一只手悄无声息从人偶店旁边的玻璃探出来，紧接着是脚，随后是身体，由玻璃碎片组成的少女站在了店门口。
原本绪子是想直接从店里面进去的，但是没想到屋内有一股力量将她限制住了，没办法钻进去。
不过这也侧面证明了这家店是真的有问题。
绪子从背包里掏出在商城购买的□□插入锁孔里轻易就将门扭开了，她现在有点庆幸这副咒灵的模样不会被路边的监控拍到。
“总感觉人生变得越来越迷幻了……”她叹了口气。
说起来如果系统还醒着的话这个时候一定会念叨吧？
想到这里的相川绪子不由露出一个笑容。
她感觉有点想念系统了。
在撬开门后手中一次性道具完成自己的使命，化作碎片消散。
店内一片黑暗，在白天看起来精致可爱的人偶端坐在各个角落，维持自己的动作，透露着一股阴森感，总让人感觉这些人偶下一刻就会转过头来看着自己。
绪子被自己的想法惊得打了个寒颤。
虽说她不是很怕这些，但是想想无数双眼睛同时看过来，总感觉画面还是有点惊悚……
店内的设施摆放和白天见到的没有太大区别。
这间店整体不大，但是从物品摆放的位置还有这些那些专门刻画的花纹来看显然布置这间店的店主人很用心。
往前走基本都是一排排架子，每一个方框里都坐着一个人偶，样式都不相同，越是往里面去人偶就越逼真，尤其是眼睛珠子看起来和真人一样。
相川绪子试探着戳了戳其中一个人偶，柔软的手感摸起来和人的皮肤没有多大差别。
“嘻嘻~”
孩童的笑声突然想起，在这片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明显。
相川绪子放下手中的人偶猛地转过头，她背后原本应该摆满的架子不知何时空了几个。
“啊……有种不好的预感啊。”她倒退几步，喃喃道。
仿佛在回应绪子的话，几个人偶的脑袋从架子顶部落了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然后从落下物品的架子上放传来鞋子碰撞木板的声音。
消失的几个人偶貌似穿着的正是高跟的小皮鞋……吧？
想起这件事的少女动作迅速从站着的地方闪开。
高大的花瓶从上面落下，正好落在绪子刚刚站着的地方，碎裂的花瓶碎片迸溅的四处都是，几乎无处下脚。
绪子操纵着身体半漂浮在空中，抬起头和趴在木柜上的几个人偶对上视线。
“被发现啦，被发现啦！”
那两个人偶发出惊呼，随后像是碰到喜爱的玩具一样咯咯咯笑出声，转身就钻进木柜深处。
相川绪子反应快速朝着两个人偶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原本很小的店铺此刻就像一个迷宫，空间无限衍生几乎碰到尽头，在追逐人偶的过程里货架上的那些还在陆续苏醒。
在这些人偶的阻拦下相川绪子的动作不可避免慢了下来。
她也尝试将这些东西破坏掉，但是一个损坏很快就会有新的人偶添上来，这里仿佛有着数不尽的人偶，那些数量让人心惊。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相川绪子决定不在继续和这些人偶耗下去，将面前阻挡视线的木柜全部破坏掉，她直接抄捷径走。
这一次速度明显变快不少。
“这是犯规！”“这是犯规！”
人偶们发出尖叫声。
“惩罚，需要惩罚，不遵守规则的孩子是坏孩子！！”
“唔——”相川绪子捂住耳朵发出一声闷哼。
无数声音就像附在耳朵上同时响起，明明这具身体没有耳朵，但她还是有一种耳膜都要被震穿孔的感觉。
相川绪子缓了缓这才好上不少。
人偶们还在尖叫，声音一次比一次大。
该死的，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些声音小下来吗……
相川绪子捂着耳朵，咬牙。
……
“真是可惜了。”
另外一个房间里，女人坐在桌前单手支着下颚注视着面前镜子里倒映出的画面，唇角微微勾起，“明明已经有着比之前人类身体好上百倍的体质，但是还是无法放弃掉身为人时候的思维吗？”
“看起来你似乎不怎么满意。”另外一边，额头上一圈缝合线的女人拉开椅子坐下来，视线落在镜面上，“这样不好吗？胜利者会是你，那些碎片最终也会全部被你吸收掉。”
再然后，他曾经看见过的强大又美丽的咒灵会重现人世。
“比起她我更希望最后的赢家会是你呢，骨女。”
毕竟比起偏向人思维的女孩，还是属于他们这方阵营的咒灵更好掌控。
“哎——”被换做骨女的女人终于转过头，露出另外一边白骨森森的面孔，“因为我们的观念是一样的？”
“是哦。”女人注视着骨女，眼神温柔，“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理解我的吧？”
“呵呵。”骨女只是轻笑一声没有回答的意思，她重新将视线放在镜子上，“那么就让我看看吧，同样被她选中的你到底有什么优点，相川……绪子。”
画面里无数的镜面碎片出现，从这些碎片里飞出无数把由镜子幻化而出的武器，只要有可以反光的地方，这些武器就能够折射到任意地方。
接下来几乎是单方面的压制。
那些人偶碎片堆积在地上，少女踩在这些残破的躯体，视线转向骨女所在的位置，抬手，下一刻播放画面的镜子从中间裂开，发出滋啦的声响，彻底报废。
骨女脸色一变，抬起袖子挡住飞溅的碎片。
她甩了甩袖子将上面残留着的碎片抖掉，脸上的笑容越发艳丽，“这可真是让我意外，竟然发现这边了吗？”
想起望向自己的那双白色眸子里的冷淡，红晕渐渐染上骨女的脸上。
那些幻觉或许对其他人有用，但是对于能力等级均比绪子高出很多的骨女来说毫无作用。
这个眼神，就像那位大人一样。
果然这次真的是来对了，绪子吗？
“哼哼。”骨女站起身挥开面前的纸门，朝着外面走去。
“不阻止吗？”摆放在桌上的人偶突然活了过来。
它活动了一下这副身体，然后瞥向坐在桌边哼着小曲的女人，“小心骨女直接和那个女孩跑了，要知道对于她来说只要是那位大人的选择就是高于一切的啊。”
“没关系。”听到这话的女人温和笑笑，“不管最后的赢家是谁，我相信那都会是最棒的同伴。”
“……”听出隐含意思的人偶啧了一声，“你这人，还真是可怕。”
视线转到另外一边，用力量切断掉投向这边的注视后，相川绪子呼出一口气，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刚刚那一下直接耗尽了她最后的力量，如果不是这段时间坚持双开锻炼刚才那一下怕不是直接栽倒了。
今天先暂时到这里吧……
她这样想着，准备将这副身体收回。
咔——
锁扣转动的声音响起。
本来是墙面的地方凭空出现一扇门，黑发男人推开这扇门走了进来，视线触及满地狼藉和坐在人偶残肢堆积起来的小堆上的咒灵时候有些意外。
“嗯？你是谁？”
相川绪子：“……”
我还想问你呢！
果然，能够被系统标记为攻略对象的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谁家好人大半夜的跑来这种地方啊！
看着白天才见过的名字，相川绪子扶额，感觉有些头疼。
所以现在这个到底算个什么情况。
伏黑甚尔也没想到自己会撞见这样的场面。
作为专门接下各种委托的赏金猎人，原本来这里的目的只是取一个特殊的人偶，只是看现在这个情况。
甚尔：啧，不会就在这一堆里面吧？
这可难办了，对面明确要的是完整的人偶而不是现在这些碎片。
话说把这些碎片随便扒拉几个带回去组装一下貌似也可以？
借助优秀的视力从这些碎片里面看见完整部位的伏黑甚尔开始思考起这么做的可能性。
但是在那之前面前的咒灵是一个问题。
这样想着从身上缠着的咒灵嘴里抽出游云，活动一下手腕，“那么就先从你开始吧。”
“不是，真就直接开打啊！”相川绪子震惊，“你好歹再问问呢！”
听到面前的咒灵开口说出这么长一段话，伏黑甚尔停下手中的动作，视线上线扫视，然后恍然，“咒术师？”
相川绪子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见对面男人突然眼神一凝，手中长棍挥出将那片从地上冒出的森森骨刺打碎。
一扇凭空出现的纸门开启，从纸门中伸出的手抓住了相川绪子的手脚，然后将她整个人拽入门内。
空间恢复了安静。
伏黑甚尔只是往少女消失的地方随意瞥了一眼，视线就重新落在出现的花魁身上。
身穿华丽和服的女人半抬起袖子遮住自己的脸，“你要的东西就在走廊的尽头，至于能不能拿到就看你自己了。”
“哦？”伏黑甚尔收起攻击的动作。
他也看出面前这个新出现的咒灵目标是刚才的那个咒术师，对于他来说能够避免不必要的战斗节省时间自然是最好的，他没有多做纠结直接朝着咒灵所指的位置离去。
“骨女那个家伙——”
原本正做璧上观的人偶见状不由爆出一声咒骂，它也顾不上继续看下去了，转身就准备溜。
原本就不是擅长战斗型的它对上这个人妥妥只有被抓的份，至于身边这个就更不可能指望。
最喜欢观看人类互相厮杀的人偶很清楚旁边这东西的本质是什么。
目前的它作用除了作为那位大人的碎片载体外没有任何用处，只要确保碎片没问题对方绝对不会出手保下它的。
如果再回到以前那种无法动弹的日子那真是生不如死。
另外一边正呈现自由落地的绪子幽幽叹了口气。
今晚看起来是别想睡着了，她现在的状况对上带来那种压迫感的咒灵，结局几乎可以想象到……
所以说，现在就到了该用一些有利于自己的道具的时候了。
这样想着，相川绪子挥手系统商城出现在面前，她毫不心疼直接将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那一大笔积分全部花了出去换成道具。
落地的瞬间，相川绪子就像是早有预感一样，朝着右边跑去。
无数暗红色的彼岸花从地面长出，沿着少女奔跑的方向飞速蔓延，火焰从彼岸花上升腾而起，伴随着的还有无数哀嚎声。
相川绪子用余光瞥了一眼那些花朵。
之间那些花的正中心无数张哀嚎扭曲的脸在不断的挣扎着，但是那看起来随时都会熄灭的火焰却是世间最结实的牢笼将这些人锁死在里面。
本能告诉她，绝对不能碰到这些花。
那些伤害对上的不是身体，而是灵魂。
绪子的速度很快，但是那些花的生长速度更快，没过多久这些东西就形成包围圈将她困在正中间。
叮铃铃——
铃铛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这片空间回荡。
骨女从远处款款走来，她停留在相川绪子的面前，“初次见面，不，应该说这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了，小绪子。”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落在你哪里了，现在我来取回东西了。”
相川绪子：“说是遗落，但是本来就是你自己把东西丢在哪里的吧。”
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看见骨女的面容，比起之前一闪而过的画面，面前的女人显然更加美丽。
对方光是站在那里就能够引来无数的视线落在上面无法移开，让人感觉为了那一抹笑容就算是付出一切都值得。
相川绪子闭上眼睛，暗暗叹了口气。
看来来者不善啊，这场战斗是无法避免了。
看见相川绪子闭上眼睛，骨女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居然察觉了，不愧是……”
虽然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相川绪子还是听出了对方似乎正在借着自己会怀念着谁。
她几乎是第一时间想起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女。
会是她吗？
……
【绪子啊啊啊，你这是怎么了！】
系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升了个级的时间，相川绪子就像是整个人经历过蹂躏的花朵，看起来随时都会凋谢。
顶着一脸口红印的相川绪子目光呆滞，“啊，大概是看透一切了吧……”
在战斗的最后，确定自己打不过的相川绪子自然只想找机会跑路。
她借助着礼物将对方本来就高的离谱的好感度刷到最高，本来以为会换来逃跑的时间，谁知道……
“她抱着我，亲了足足有十分多钟……”相川绪子捂住脸，声音颤抖。
对比起之前的咒灵，骨女不管是行为还是感情都接近人类，在好感达标情况下举措也同样结局，那就是想和喜欢的人贴贴。
“啊，这不是最主要的，最后她想把我做成人偶。”相川绪子喃喃道，“要不是趁着对面找衣服的空闲从打开的纸门跑出去，我感觉这次真的要没……”
不过经过这一次，原本还是黑色的第四张卡面已经被点亮。
卡牌里，穿着华丽衣物的女人翩翩起舞，她一半脸精致的不像人世间该有的，另外一半则是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鬼，露出森森白骨。
骨女。
这张卡牌目前能够使用的能力只有来自地狱的火焰，其他则全部是灰色的。
“我还是不太明白，这个机制是什么。”相川绪子点着卡牌，有些困扰。
【是她们对你的认可程度。】系统接过话头，【之前镜能够很快被收纳是因为她本来就是刚诞生的咒灵，很容易混淆爱和认可，所以第一张卡被点亮了。】
但是骨女不一样。
她已经成型很久，之前的方法对于骨女是没用的。
【这次更新检修之后能确定的一点，最近功能的更新都是基于绪子本身，攻略系统的本质还是存在的。】
系统想了想，【大概就相当于，多出了一个关于女主身份的主线？】
“我的？”绪子感觉有些意外，“我觉得我之前的人生都蛮正常的？”
【这点我也不清楚……只不过主系统那边收获数据是不会出错的，一定有什么东西被绪子遗忘掉了。】
有什么被自己遗忘掉了吗？
想了一整晚的绪子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坐在教室里打着哈欠，整个人宛如霜打茄子一样。
整个过程完全没有听清楚老师在讲些什么。
她一直撑到课程结束，然后一头砸在桌子上。
整整一天的课程煎熬到她感觉像是过去了一年……
等到夏油杰来到学校门口的时候遇见的就是像飘魂一样朝着自己走来的少女。
相川绪子一头扎进少年的怀里，“呜呜呜，到底什么时候放假啊！！”
夏油杰有些无奈的拍了拍少女的脑袋，安抚道，“快了，马上就到暑假了，绪子想好那时候的安排了吗？”
听到这话的相川绪子摇摇头，闷闷说道，“没有。”
往年的暑假她都是留在家里看电视，玩玩游戏，或者等优奈有空闲的时候和她出去玩玩，至于去更远的地方从来没想过。
毕竟如果只是一个人出去玩的话也太没意思了，旅游这种东西还是和其他人一起更有意思。
这样想着，相川绪子抬起头看向夏油杰，“杰呢？”
夏油杰想了想，也摇摇头。
等到暑假咒灵会比平常更活跃，那时候他可能也没有多少的时间。
相川绪子从对方的表情多少也看出来些什么，她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提起另外一件事情，“我感觉自己现在身体比最开始强多了，跑步也不会和之前一样没过多久就没劲了。”
最主要的就是她现在操纵镜的时间能够维持的更长了——当然也可能和最后的碎片已经解锁有关系，不过最主要的是。
“多亏杰这段时间的监督哦！”她抬起头看向少年，露出灿烂的笑容，“所以作为一直陪着我晨练的报酬，咱们去吃饭吧！我请客~”
夏油杰仿佛看见无数的花朵从少女的周身散发出来，就像那天穿着小熊装的时候一样。
他点点头，眼中也染上笑意，“好，那今天的安排就拜托绪子了。”
“嗯嗯，放心交给我吧！”相川绪子拍拍自己的胸口，弯起眸子，“我前段时间发现了一家超级好吃的店！”
“我很期待。”
夏油杰牵着少女的手，同样露出笑容。
等真的到了店的时候，看着同桌正在聚餐的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夏油杰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了。
五条悟：“哟！真巧啊，你们也来这里吃饭吗？”
相川绪子闻言从夏油杰的身后探头去看对面一桌子的人，“这些都是你的同学吗？”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她是认识的，但是另外两个女生则是有些陌生。
绪子的视线先是落在那个扎着马尾坐在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清酒的飒爽大姐姐身上，随后又看向另外一个穿着巫女服饰的少女。
“差不多吧。”夏油杰叹了口气，揉揉眉心，“所以今天的聚餐没人通知我吗？”
如果早就知道这件事，他绝对会拉着绪子不踏入这间店。
好好的二人世界就这么变成了同学聚餐会。
相川绪子最开始还有点拘束，但是随着气氛热闹起来也逐渐放松下来，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少年始终都坐在她的旁边。
“如果觉得不适应的话就告诉我，绪子。”夏油杰抬起头揉揉少女的脑袋，轻声说道。
他知道相川绪子有在面对人多的时候身体僵住的毛病，性格内向的人通常都不会喜欢这种聚会。
看着旁边因为喝酒已经彻底闹起来的同窗，他再次叹了口气。
相川绪子：“嗯嗯，我会的！”
她端起面前的果汁抿了一口，不自觉笑起来。
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这场聚会一直持续到很晚的时候，散场的时候已经和绪子互相熟悉的歌姬还在抓着她的手撑着迷迷糊糊的意识说道，“千万，千万不要和你男朋友变成一样的人渣，绪子。”
相川绪子：“嗯……”
有点好奇杰到底做过什么事情才会让这位学姐记到现在怎么办？
对上自家女友充满求知欲的眼睛的夏油杰：“……歌姬前辈，你喝醉了。”
“我才没——”话还没说完的庵歌姬突然捂住嘴，踉踉跄跄的冲向洗手间。
趁着这个功夫夏油杰看向相川绪子，微笑道，“绪子，喝醉人的话不可信的。”
相川绪子乖巧站立点头：“哦，哦，好的。”
总感觉要是不顺着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