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魏旭摊开手掌，上面放着一张药单。
单子上有三个显眼的大字——苏乐意。
糟了，医生开的换药的单子怎么掉在他那了，肯定是在看“八卦”的时候不小心掉的。
再也不穿那条口袋这么浅的裙子了！
苏乐意在脑海里迅速搜索各种借口。
魏旭将药单放到苏乐意面前：“下次注意。”
苏乐意硬挤出一个笑容：“谢谢魏医生。”
心里担忧着魏旭会不会将她“灭口”。
好在从那以后，苏乐意就没再遇到过魏旭了。
只是偶尔她会有些伤感，自己的暗恋真的结束了。
八月底就在不经意中到来了，只剩下一周，苏乐意就要上班了。
半夜十分，魏姝言画着大浓妆穿着吊带裙，拉着苏乐意到了酒吧。
“你马上要上班了，社畜的日子可不好过哦，今天我就带你尽情玩一次。”魏姝言在嘈杂声中，大喊道。
苏乐意第一次来酒吧，很不适应，趴在魏姝言耳边回道：“我考的乡村教师，很清闲的，不累。”
魏姝言喝了一口酒：“世界上没有工作是不累的，乐意。”
魏姝言大学时实习一年，十分明白工作的疲倦。
“我已经去看过了，学校人很少，一个班就20个人左右，肯定很轻松，我终于可以完成当咸鱼的心愿了。”苏乐意不以为意。
从小就被爱包围，被保护的很好的苏乐意总把一切想得那么简单，她的人生终极目标就是当一条咸鱼。
魏姝言把酒推到苏乐意面前：“别谈工作了，先喝酒，今天就是来放松的。”
苏乐意端起酒，轻轻抿了一口：“一点也不好喝。”
苦涩，刺鼻，怎么有那么多人爱喝这个东西，真是不能理解。
魏姝言笑起来，她因为环境和个性，所以比苏乐意成熟得多：“你多喝两口，再感觉一下。”
苏乐意摇头，放下酒杯：“还是算了。”
“你陪我喝几杯嘛。”魏姝言又把酒杯递给她。
苏乐意觉得今天的魏姝言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怪在哪儿。
苏乐意又尝试着喝了一点，竟喝出甜味，一口气就喝下了一杯。
魏姝言又拉着她，在舞池里跳起舞来。
苏乐意浑身不自在，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正在她要回座位上时，她在舞池的左前方看见了一个人——校长！
考上后，父亲带她见过校长，因此是认识的。
校长是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幽默风趣，苏乐意当时很庆幸未来的领导是这样开明。
可此时此刻——半夜2点，在酒吧，遇见校长。
苏乐意感到十分惊讶，也十分恐慌。
一来害怕领导对自己印象不好，二来校长肯定也是不希望有老师知道自己半夜还会来酒吧的。
苏乐意抓着手舞足蹈的魏姝言，连忙往门口走。
魏姝言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被拉着到了门口。
苏乐意一边走，一边回头看，还好校长没有注意到她。
突然一个浑身酒气的人，快速地撞向苏乐意的后背，苏乐意“咚”地一声摔倒在地。
脸朝下。
想找那人理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苏乐意躺在地上直哼哼，魏姝言只得先去扶她。
终于在保安的帮助下把苏乐意抬上了车。
这一摔，苏乐意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嘴里嘟囔着”好疼“。
魏姝言打开手机电筒看清了她的脸。
红了好大一片。
去医院吧。
魏姝言在去的路上就联系了魏旭，正好今晚又是魏旭值班。
魏旭的手触到苏乐意的脸时，她疼得小声叫出来。
一股酒气迎面扑向魏旭。
魏旭皱着眉头：“喝酒了？”
“嗯？嗯。”苏乐意小声回答。
魏姝言知道魏旭讨厌人喝酒，自己站在诊室外面躲清闲。
许是酒精的作用，苏乐意的小脸红扑扑的。
魏旭随手抽出两张抽纸，丢到苏乐意脸上：“擦擦口水。”
口水？没有啊？
苏乐意摸了摸自己嘴，的确没有口水。
魏旭一边准备药，一边说道：“以后少喝酒。”
语气里有些冷漠，也有些命令。
苏乐意轻轻点头。
上药时，苏乐意和魏旭靠得很近。
她能闻到魏旭身上一股淡淡香味，脱口而出闻道：“这是什么香水啊？”
果真酒壮怂人胆，喝了酒都敢主动向魏旭提问了。
魏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洗衣液。”
“洗衣液是什么牌子？……哦，洗…洗衣液啊。”苏乐意被自己蠢到了。
上完药，魏旭交待了注意事项，又说道：“这两天最好就呆在家里。”
“为什么？”
魏旭没有回答，但时间给了苏乐意答案。
两天后。
苏乐意顶着一大片青紫的脸来到医院，虽然戴了口罩也不能完全遮住。
难怪魏旭叫自己尽量呆在家。
一个路过的小朋友看见，用稚嫩而清脆的声音说道：“妈妈，那个姐姐怎么了，被人打了吗？”
苏乐意瞪了小孩一眼，快步走开。
在诊室外，苏乐意也不例外的收获了许多目光。
关切的,好奇的，惊讶的……
好不容易熬到她的号，她立马就冲向诊室。
前面的病人还出来，是一个短发的女生，正在向魏旭要联系方式。
魏旭礼貌地拒绝：“您有问题可以在前台记一下我们科室的电话。”
女生明显的失望了。
苏乐意又在心里叹息，多么迷惑人的一张脸啊，可惜，没有女人能得到了。
前一个病人走后，苏乐意才走进去。
屁股都还没落到座位上，门口突然进来一个护士，一脸焦急：“魏医生，重大车祸，麻烦来一下急诊。”
魏旭面色立刻严肃，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跟了过去。
走到门口对着苏乐意说了一句：“你等一下。”
苏乐意点头，然后安静地坐在走廊的座位上等待着。
她望着魏旭离开的方向，脑子里是刚刚魏旭的神情——严肃，认真，带着使命感。
过了一会儿，魏旭冲进了诊室，抽屉里拿了什么东西后，又风一样的冲出去了。
雪白的外套上，染满了鲜红的血迹，刺激着苏乐意的双眸。
她不自觉地跟上了魏旭的脚步。
快到急诊室时，就听见一阵嘈杂声夹杂着哭喊声。
往前几步，就能看见忙碌的人群和焦急的家属，以及惨不忍睹的病人。
护士、医生手脚不停地给病人诊治，还要不停地安抚。
魏旭在他们中间，正全神贯注地给一位眼睛受伤的病人治疗。
“需要手术。”
苏乐意站在不远处，却也能听清楚魏旭话语里的焦急。
这时，一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小男孩跑到魏旭前面。
他的身上、脸上也都染上了大片血迹。
他伸出稚嫩的小手，拉了拉魏旭的衣角，带着哭腔说道：“医生哥哥，我妈妈会好吗？”
魏旭看了一眼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妇女，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头：“别害怕，这里这么多医生会帮你妈妈的。”
小男孩眼里噙满泪水，小手还是紧紧攥着魏旭的衣角。
一个护士赶过来：“不好意思，魏医生，这是病人的孩子，车祸的时候妈妈为了保护他受伤了。”
说罢就要把孩子抱走，可小孩怎么也不肯放手，也许是怕放手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护士拉不动孩子，孩子不仅不撒手，还受到惊吓哭喊起来，原本就嘈杂的急诊室更添了一份急促和不安。
苏乐意赶紧上前蹲下来。
“嘘，别哭啦。”她轻声说道，还一边用手轻轻拂去孩子脸上的泪珠：“这样会吵到妈妈的，我们在一旁乖乖等好吗？医生在这里，我们相信他们好吗？”
小男孩好像听懂了似的，慢慢松开了魏旭的衣角。
苏乐意轻轻地抱起孩子站到一旁。
苏乐意抱着孩子来到走廊。
这里满满的都是来回踱步、神色凝重的人。
“小姑娘，你坐吧。”一个卷发的阿姨从座位上起来，对她说道。
苏乐意看着阿姨满脸还未干的泪痕，猜想大概这也是车祸病人的家属，她比自己更需要休息，便拒绝了好意：“没关系，您坐吧。”
阿姨摇摇头：“你抱着孩子，你坐吧，我也坐不住了。”
说罢便低着头离开了。
苏乐意连忙说了谢谢。
原本她是想让孩子坐在椅子上，但孩子一直抱着她不放手，她也只能抱着孩子一起坐下。
“姐姐。”小男孩已经止住了哭泣，但声音还是在颤抖。
“嗯？”
“你也有家人在里面吗。”
苏乐意看了一眼“兵荒马乱”的诊室，说道：“嗯……算有一个吧，就是刚刚那个医生。”
小男孩抬头看着苏乐意，脸色挂着一条鼻涕：“他厉害吗？”
苏乐意拿出纸巾一边帮他擦鼻涕，一边回答：“嗯……应该挺厉害的。”
苏乐意回想起魏旭高中时每晚奋笔疾书到深夜的模样，又重重得点了点头：“他很厉害！”
……
就这样，苏乐意陪小男孩聊着天。
孩子好像已经忘记了片刻前的悲伤。
还好，孩子的世界里还不懂死亡的含义。
但，残忍的是这个孩子马上就要知道了。
单子上有三个显眼的大字——苏乐意。
糟了，医生开的换药的单子怎么掉在他那了，肯定是在看“八卦”的时候不小心掉的。
再也不穿那条口袋这么浅的裙子了！
苏乐意在脑海里迅速搜索各种借口。
魏旭将药单放到苏乐意面前：“下次注意。”
苏乐意硬挤出一个笑容：“谢谢魏医生。”
心里担忧着魏旭会不会将她“灭口”。
好在从那以后，苏乐意就没再遇到过魏旭了。
只是偶尔她会有些伤感，自己的暗恋真的结束了。
八月底就在不经意中到来了，只剩下一周，苏乐意就要上班了。
半夜十分，魏姝言画着大浓妆穿着吊带裙，拉着苏乐意到了酒吧。
“你马上要上班了，社畜的日子可不好过哦，今天我就带你尽情玩一次。”魏姝言在嘈杂声中，大喊道。
苏乐意第一次来酒吧，很不适应，趴在魏姝言耳边回道：“我考的乡村教师，很清闲的，不累。”
魏姝言喝了一口酒：“世界上没有工作是不累的，乐意。”
魏姝言大学时实习一年，十分明白工作的疲倦。
“我已经去看过了，学校人很少，一个班就20个人左右，肯定很轻松，我终于可以完成当咸鱼的心愿了。”苏乐意不以为意。
从小就被爱包围，被保护的很好的苏乐意总把一切想得那么简单，她的人生终极目标就是当一条咸鱼。
魏姝言把酒推到苏乐意面前：“别谈工作了，先喝酒，今天就是来放松的。”
苏乐意端起酒，轻轻抿了一口：“一点也不好喝。”
苦涩，刺鼻，怎么有那么多人爱喝这个东西，真是不能理解。
魏姝言笑起来，她因为环境和个性，所以比苏乐意成熟得多：“你多喝两口，再感觉一下。”
苏乐意摇头，放下酒杯：“还是算了。”
“你陪我喝几杯嘛。”魏姝言又把酒杯递给她。
苏乐意觉得今天的魏姝言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怪在哪儿。
苏乐意又尝试着喝了一点，竟喝出甜味，一口气就喝下了一杯。
魏姝言又拉着她，在舞池里跳起舞来。
苏乐意浑身不自在，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正在她要回座位上时，她在舞池的左前方看见了一个人——校长！
考上后，父亲带她见过校长，因此是认识的。
校长是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幽默风趣，苏乐意当时很庆幸未来的领导是这样开明。
可此时此刻——半夜2点，在酒吧，遇见校长。
苏乐意感到十分惊讶，也十分恐慌。
一来害怕领导对自己印象不好，二来校长肯定也是不希望有老师知道自己半夜还会来酒吧的。
苏乐意抓着手舞足蹈的魏姝言，连忙往门口走。
魏姝言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被拉着到了门口。
苏乐意一边走，一边回头看，还好校长没有注意到她。
突然一个浑身酒气的人，快速地撞向苏乐意的后背，苏乐意“咚”地一声摔倒在地。
脸朝下。
想找那人理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苏乐意躺在地上直哼哼，魏姝言只得先去扶她。
终于在保安的帮助下把苏乐意抬上了车。
这一摔，苏乐意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嘴里嘟囔着”好疼“。
魏姝言打开手机电筒看清了她的脸。
红了好大一片。
去医院吧。
魏姝言在去的路上就联系了魏旭，正好今晚又是魏旭值班。
魏旭的手触到苏乐意的脸时，她疼得小声叫出来。
一股酒气迎面扑向魏旭。
魏旭皱着眉头：“喝酒了？”
“嗯？嗯。”苏乐意小声回答。
魏姝言知道魏旭讨厌人喝酒，自己站在诊室外面躲清闲。
许是酒精的作用，苏乐意的小脸红扑扑的。
魏旭随手抽出两张抽纸，丢到苏乐意脸上：“擦擦口水。”
口水？没有啊？
苏乐意摸了摸自己嘴，的确没有口水。
魏旭一边准备药，一边说道：“以后少喝酒。”
语气里有些冷漠，也有些命令。
苏乐意轻轻点头。
上药时，苏乐意和魏旭靠得很近。
她能闻到魏旭身上一股淡淡香味，脱口而出闻道：“这是什么香水啊？”
果真酒壮怂人胆，喝了酒都敢主动向魏旭提问了。
魏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洗衣液。”
“洗衣液是什么牌子？……哦，洗…洗衣液啊。”苏乐意被自己蠢到了。
上完药，魏旭交待了注意事项，又说道：“这两天最好就呆在家里。”
“为什么？”
魏旭没有回答，但时间给了苏乐意答案。
两天后。
苏乐意顶着一大片青紫的脸来到医院，虽然戴了口罩也不能完全遮住。
难怪魏旭叫自己尽量呆在家。
一个路过的小朋友看见，用稚嫩而清脆的声音说道：“妈妈，那个姐姐怎么了，被人打了吗？”
苏乐意瞪了小孩一眼，快步走开。
在诊室外，苏乐意也不例外的收获了许多目光。
关切的,好奇的，惊讶的……
好不容易熬到她的号，她立马就冲向诊室。
前面的病人还出来，是一个短发的女生，正在向魏旭要联系方式。
魏旭礼貌地拒绝：“您有问题可以在前台记一下我们科室的电话。”
女生明显的失望了。
苏乐意又在心里叹息，多么迷惑人的一张脸啊，可惜，没有女人能得到了。
前一个病人走后，苏乐意才走进去。
屁股都还没落到座位上，门口突然进来一个护士，一脸焦急：“魏医生，重大车祸，麻烦来一下急诊。”
魏旭面色立刻严肃，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跟了过去。
走到门口对着苏乐意说了一句：“你等一下。”
苏乐意点头，然后安静地坐在走廊的座位上等待着。
她望着魏旭离开的方向，脑子里是刚刚魏旭的神情——严肃，认真，带着使命感。
过了一会儿，魏旭冲进了诊室，抽屉里拿了什么东西后，又风一样的冲出去了。
雪白的外套上，染满了鲜红的血迹，刺激着苏乐意的双眸。
她不自觉地跟上了魏旭的脚步。
快到急诊室时，就听见一阵嘈杂声夹杂着哭喊声。
往前几步，就能看见忙碌的人群和焦急的家属，以及惨不忍睹的病人。
护士、医生手脚不停地给病人诊治，还要不停地安抚。
魏旭在他们中间，正全神贯注地给一位眼睛受伤的病人治疗。
“需要手术。”
苏乐意站在不远处，却也能听清楚魏旭话语里的焦急。
这时，一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小男孩跑到魏旭前面。
他的身上、脸上也都染上了大片血迹。
他伸出稚嫩的小手，拉了拉魏旭的衣角，带着哭腔说道：“医生哥哥，我妈妈会好吗？”
魏旭看了一眼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妇女，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头：“别害怕，这里这么多医生会帮你妈妈的。”
小男孩眼里噙满泪水，小手还是紧紧攥着魏旭的衣角。
一个护士赶过来：“不好意思，魏医生，这是病人的孩子，车祸的时候妈妈为了保护他受伤了。”
说罢就要把孩子抱走，可小孩怎么也不肯放手，也许是怕放手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护士拉不动孩子，孩子不仅不撒手，还受到惊吓哭喊起来，原本就嘈杂的急诊室更添了一份急促和不安。
苏乐意赶紧上前蹲下来。
“嘘，别哭啦。”她轻声说道，还一边用手轻轻拂去孩子脸上的泪珠：“这样会吵到妈妈的，我们在一旁乖乖等好吗？医生在这里，我们相信他们好吗？”
小男孩好像听懂了似的，慢慢松开了魏旭的衣角。
苏乐意轻轻地抱起孩子站到一旁。
苏乐意抱着孩子来到走廊。
这里满满的都是来回踱步、神色凝重的人。
“小姑娘，你坐吧。”一个卷发的阿姨从座位上起来，对她说道。
苏乐意看着阿姨满脸还未干的泪痕，猜想大概这也是车祸病人的家属，她比自己更需要休息，便拒绝了好意：“没关系，您坐吧。”
阿姨摇摇头：“你抱着孩子，你坐吧，我也坐不住了。”
说罢便低着头离开了。
苏乐意连忙说了谢谢。
原本她是想让孩子坐在椅子上，但孩子一直抱着她不放手，她也只能抱着孩子一起坐下。
“姐姐。”小男孩已经止住了哭泣，但声音还是在颤抖。
“嗯？”
“你也有家人在里面吗。”
苏乐意看了一眼“兵荒马乱”的诊室，说道：“嗯……算有一个吧，就是刚刚那个医生。”
小男孩抬头看着苏乐意，脸色挂着一条鼻涕：“他厉害吗？”
苏乐意拿出纸巾一边帮他擦鼻涕，一边回答：“嗯……应该挺厉害的。”
苏乐意回想起魏旭高中时每晚奋笔疾书到深夜的模样，又重重得点了点头：“他很厉害！”
……
就这样，苏乐意陪小男孩聊着天。
孩子好像已经忘记了片刻前的悲伤。
还好，孩子的世界里还不懂死亡的含义。
但，残忍的是这个孩子马上就要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