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从来不迟到的魏旭今天不仅没有准时出现在工作岗位上，而且手机也没人接听。
医院的护士已经把苏乐意当成了魏旭的女朋友，便打电话给她问情况。
苏乐意挂了电话赶紧给魏旭又打过去，果然没人接听。
她立刻起床穿好衣服往魏旭家赶去。
那边正在深夜睡觉的魏姝言被吵醒。
“你家密码锁的密码多少？”
“我的生日，怎么了？”
“医院说联系不上你哥，我去看看。”
“啊？他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吧。”
“什么老毛病？”
“胃疼，他老是不按时吃饭，时间久了就就犯病。”
“我先去看看，微信联系。”
嘟嘟嘟——
苏乐意按下密码打开门，昨天见到魏旭时他穿的那双鞋整齐的放在门口。
她换上拖鞋，打开了魏旭的房门。
浓重的呼吸声在房间里起伏，屋内的空气又闷又沉。
苏乐意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低下头观察着沉睡的魏旭。
脸好红啊。
苏乐意伸出手，先哈了一口气才轻轻地把手放在魏旭的额头上——很烫。
看来除了胃疼，也可能是因为降温发烧了。
苏乐意轻声走到客厅，在上次魏旭拿医药箱的地方找到了温度计——38度6。
苏乐意轻声喊着魏旭的名字，想叫他起来去医院看看。
可魏旭睡得很沉，没有丝毫反应。
苏乐意便先给魏姝言和医院打了电话说清楚情况。
医院听说魏旭生病，十分通情达理地让他在家休息两天，并告诉苏乐意先让他吃点退烧药，最好再吃点东西恢复得更快。
苏乐意打开外卖app买了些菜，打算煮点粥等魏旭醒来喝。
可她从小就没上过灶台，进厨房最多就是帮忙把菜端上桌。
别说熬粥了，就连洗米都是头一次。
无奈之下她拨通了苏妈妈的电话：“喂，妈，粥怎么熬啊？”
苏妈妈听说魏旭生病自己在家，不仅指导了苏乐意煮粥的方法，并且十分热心的表示让苏乐意多照顾一下魏旭。
苏乐意一边切菜一边打电话，一不小心就切到了手指，血迅速蔓延粘到了刀上。
苏乐意挂了电话，拿出创可贴贴上，还好伤口很小。
同一时刻的魏旭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听到屋外有些动静，便强撑着不适起床查看。
刚刚走出卧室，苏乐意笨拙的身影就映入眼帘。
她围着围裙，拿着刀，像第一次学写字的小孩子一样切着菜，仔细看去手上还贴着沾了水的创可贴。
魏旭没有套上厚外套，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苏乐意听见立刻回头。
“你醒啦？”
魏旭朝她走过去：“嗯，你怎么来了？”
苏乐意放下刀：“医院说找不到你，给我打电话了。”
“哦，那你这是在…”
“给你熬粥，你生病了得吃点东西。”
魏旭点头，然后看着砧板上手指般长的小葱，可以当柱子的牛肉“粒”，吞了吞口水：“辛苦你了。”
“没事，你再去休息一会儿，好了我叫你。”苏乐意咧开嘴笑了。
魏旭觉得此刻的苏乐意像一朵绽放的向日葵，充满青春的活力，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受了。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苏乐意说着，刚拿起来的电饭锅内胆就从手里滑了下去，“哐当”一声掉进洗菜池。
魏旭走到她身边，取下她身上的围裙套在自己身上：“我来吧，你去坐一会儿。”
苏乐意挠挠头：“不行，你生病了怎么能让你来呢，还是我来吧，我能做好。”
说着，也想伸手去摘回围裙，可身高的茶具没能让她成功，反而一个趔趄摔进了魏旭的怀里。
苏乐意撞上去的一瞬间，立刻就像触电一般站直了起来，转过脸说道：“我来吧，你去休息。”
“那我们一起吧。”魏语气淡淡道，努力让微妙的氛围平静下来。
煮粥的期间，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苏乐意看得正入神的时候，忽然感觉肩膀一沉，转头就看见魏旭整个身子都靠在了她的身上，头枕着她的肩膀。
“你怎么了？”
魏旭没有回答，苏乐意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更烫了。
“魏旭哥哥…魏旭哥哥…我扶你去床上休息吧。”
“嗯。”魏旭的声音十分虚弱。
苏乐意搀着魏旭，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一步一步扶着他回了卧室。
魏旭躺好后，苏乐意拿来退烧药喂他喝下：“先吃点退烧药吧，你还需要吃胃病的药吗？”
“待会吧。”魏旭答道，然后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一个多小时后，粥熬好了。
苏乐意盛了一小碗，端到床前轻声叫起了魏旭。
魏旭半靠坐着，喝了小半碗粥：“我好多了，你先回去吧，待会天该黑了。”
“嗯，我待会就走，你先把药喝了。”
魏旭滚动着喉结吞下药，苏乐意看着他的脸色还是很担心：“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你忘了我就是医生。”
魏旭又睡下了，呼吸依然有些沉重。
苏乐意不放心，坐在客厅里一直待到了晚上。
晚上8点的时候，温竹舒发来了微信——有空吗，我今天休息来找你吃个宵夜呀。
苏乐意回复：“不好意思，竹舒姐，我朋友生病了我在照顾呢。”
马上温竹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是你上次要签名的那个朋友吗？”
“不是，是她哥哥…”苏乐意输入这几个字后，犹豫了一下又一个一个删除了。
自己单独照顾朋友的哥哥，还是晚上，似乎很容易被人误会。
苏乐意又重新输入道：“嗯，是的。”
温竹舒听了，热心道：“那你们肯定还没吃东西吧，把地址发来我给你送点吃的。”
“不用了，我…”
“不用跟我客气，我马上就来，拜拜。”
无奈之下，苏乐意只得发了地址过去，打算待会去楼下接温竹舒，让她不用上楼。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卧室传出来，魏旭蜷缩在床上右手捂着胃的地方。
苏乐意拿着纸帮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魏旭哥哥，你还好吧。”
魏旭紧紧闭着眼，纤长的睫毛上下抖动，嘴里不停嘟囔着什么。
苏乐意把头凑过去，耳朵几乎要贴到他的嘴唇，才听清楚，他含含糊糊地喊着——外婆，外婆。
苏乐意反应过来，他是梦到已经去世的外婆了。
在苏家去国外后，多次提出要接外婆一起过去，可老年人不愿意去，只想留在故土。
那时候外婆还住在城里，苏乐意也经常替魏姝言去看望外婆。
外婆总是坐在摇椅上，晃着晃着就睡着了，但苏乐意一来她又精神抖擞地做各种好吃的，说着许多话。
外婆十句话有九句都是关于魏旭和魏姝言，说起他们时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
外婆说，他们小时候生病谁哄都不行，就得自己来哄。
因为从小他们就养成了习惯，生病时喝外婆熬的红糖水，外婆还会一只手握着他们的小手，一只手抚摸他们的头发，好像这样病就会好得快些。
可是后来外婆搬去了乡下老家，苏乐意也就没再见过她。
直到魏姝言回来告诉她，外婆已经去世了。
想到这里，苏乐意心里不免有些酸涩，深呼吸一口气后，她学着外婆话语里的方法照顾魏旭。
她将左手轻轻放在魏旭的头上，来回摩挲，右手轻轻抓着魏旭的一只手，不过她的手太小了，没办法将魏旭的手全握在掌心里。
魏旭的提问透过掌心的皮肤传递到她指尖，这好像是两人之间第一次这样亲密的接触。
不一会儿，魏旭的眉头舒展了，也不再蜷缩着身体。
苏乐意见他额头还有些汗珠，想抽回手拿一张帮忙擦掉。
抽手的一瞬间，睡梦中的魏旭忽然惊醒，手仿佛被下了指令的机器人一般，迅速握住那准备抽走的小手。
“你还没走啊。”魏旭见到坐在床边的苏乐意，问道。
苏乐意点点头：“你脸色很不好，我怕你一个人在家出问题。”
魏旭放开自己的手还紧紧攥着对方的手，说道：“我好多了。”
“真的吗？”苏乐意自然地伸手贴住对方的额头：“真的诶，不烫了，你胃还痛吗？”
魏旭摇摇头：“你饿了吧，我带你出去吃东西吧。”说着就双手撑着坐了起来。
“可是你…”
“我没事了，真的，你先出去等我吧，我换个衣服。”
“…好吧。”
叮咚——
苏乐意坐在沙发上等着魏旭，门铃响了。
糟糕，忘记温竹舒要来了。
叮咚——
门铃再次响起，苏乐意只得硬着头皮去开门。
刚起身魏旭就开门走了出来：“有人敲门吗？来，你把这个围巾围上。”
他把手里一条白色的毛线围巾递给苏乐意，然后大步走去开门。
苏乐意来不及制止，也想不到理由制止，呆站在原地想象着待会怎么面对着尴尬的场面。
事实上，现实永远会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尴尬。
“乐意，我…”门一打开，温竹舒的如广播中柔和的女声就传进耳里。
“嗯？”
“…”
温竹舒看着眼前的魏旭，手里提着的袋子向下一沉。
魏旭的眉头微不可闻地皱了起来。
苏乐意快步走过去，解释道：“魏旭哥哥，这是我朋友来给我送吃的；竹舒姐姐，这是姝言的哥哥。”
但门口的两人似乎并没听见她的话一样，像两尊冰冻多年的雕像矗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门外，邻居家的外卖送到了，外卖小哥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
魏旭转身走到苏乐意身边，拿过围巾帮她围好：“外面冷，我们走吧。”
说着就拉起苏乐意，朝门外走去，走到温竹舒身边时，淡淡说道：“你不介意的话，跟我们一起吧。”
温竹舒愣愣地站在原地，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见魏旭。
苏乐意见她不说话，拍拍她的肩：“竹舒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温竹舒回过神，立刻露出了笑容回道：“好啊。”
三人一起进了电梯。
温竹舒的眼睛在魏旭握住苏乐意的手上挪不开，她想起了很多事情，不知道怎么地就开了口：“魏旭，好久不见。”
医院的护士已经把苏乐意当成了魏旭的女朋友，便打电话给她问情况。
苏乐意挂了电话赶紧给魏旭又打过去，果然没人接听。
她立刻起床穿好衣服往魏旭家赶去。
那边正在深夜睡觉的魏姝言被吵醒。
“你家密码锁的密码多少？”
“我的生日，怎么了？”
“医院说联系不上你哥，我去看看。”
“啊？他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吧。”
“什么老毛病？”
“胃疼，他老是不按时吃饭，时间久了就就犯病。”
“我先去看看，微信联系。”
嘟嘟嘟——
苏乐意按下密码打开门，昨天见到魏旭时他穿的那双鞋整齐的放在门口。
她换上拖鞋，打开了魏旭的房门。
浓重的呼吸声在房间里起伏，屋内的空气又闷又沉。
苏乐意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低下头观察着沉睡的魏旭。
脸好红啊。
苏乐意伸出手，先哈了一口气才轻轻地把手放在魏旭的额头上——很烫。
看来除了胃疼，也可能是因为降温发烧了。
苏乐意轻声走到客厅，在上次魏旭拿医药箱的地方找到了温度计——38度6。
苏乐意轻声喊着魏旭的名字，想叫他起来去医院看看。
可魏旭睡得很沉，没有丝毫反应。
苏乐意便先给魏姝言和医院打了电话说清楚情况。
医院听说魏旭生病，十分通情达理地让他在家休息两天，并告诉苏乐意先让他吃点退烧药，最好再吃点东西恢复得更快。
苏乐意打开外卖app买了些菜，打算煮点粥等魏旭醒来喝。
可她从小就没上过灶台，进厨房最多就是帮忙把菜端上桌。
别说熬粥了，就连洗米都是头一次。
无奈之下她拨通了苏妈妈的电话：“喂，妈，粥怎么熬啊？”
苏妈妈听说魏旭生病自己在家，不仅指导了苏乐意煮粥的方法，并且十分热心的表示让苏乐意多照顾一下魏旭。
苏乐意一边切菜一边打电话，一不小心就切到了手指，血迅速蔓延粘到了刀上。
苏乐意挂了电话，拿出创可贴贴上，还好伤口很小。
同一时刻的魏旭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听到屋外有些动静，便强撑着不适起床查看。
刚刚走出卧室，苏乐意笨拙的身影就映入眼帘。
她围着围裙，拿着刀，像第一次学写字的小孩子一样切着菜，仔细看去手上还贴着沾了水的创可贴。
魏旭没有套上厚外套，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苏乐意听见立刻回头。
“你醒啦？”
魏旭朝她走过去：“嗯，你怎么来了？”
苏乐意放下刀：“医院说找不到你，给我打电话了。”
“哦，那你这是在…”
“给你熬粥，你生病了得吃点东西。”
魏旭点头，然后看着砧板上手指般长的小葱，可以当柱子的牛肉“粒”，吞了吞口水：“辛苦你了。”
“没事，你再去休息一会儿，好了我叫你。”苏乐意咧开嘴笑了。
魏旭觉得此刻的苏乐意像一朵绽放的向日葵，充满青春的活力，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受了。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苏乐意说着，刚拿起来的电饭锅内胆就从手里滑了下去，“哐当”一声掉进洗菜池。
魏旭走到她身边，取下她身上的围裙套在自己身上：“我来吧，你去坐一会儿。”
苏乐意挠挠头：“不行，你生病了怎么能让你来呢，还是我来吧，我能做好。”
说着，也想伸手去摘回围裙，可身高的茶具没能让她成功，反而一个趔趄摔进了魏旭的怀里。
苏乐意撞上去的一瞬间，立刻就像触电一般站直了起来，转过脸说道：“我来吧，你去休息。”
“那我们一起吧。”魏语气淡淡道，努力让微妙的氛围平静下来。
煮粥的期间，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苏乐意看得正入神的时候，忽然感觉肩膀一沉，转头就看见魏旭整个身子都靠在了她的身上，头枕着她的肩膀。
“你怎么了？”
魏旭没有回答，苏乐意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更烫了。
“魏旭哥哥…魏旭哥哥…我扶你去床上休息吧。”
“嗯。”魏旭的声音十分虚弱。
苏乐意搀着魏旭，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一步一步扶着他回了卧室。
魏旭躺好后，苏乐意拿来退烧药喂他喝下：“先吃点退烧药吧，你还需要吃胃病的药吗？”
“待会吧。”魏旭答道，然后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一个多小时后，粥熬好了。
苏乐意盛了一小碗，端到床前轻声叫起了魏旭。
魏旭半靠坐着，喝了小半碗粥：“我好多了，你先回去吧，待会天该黑了。”
“嗯，我待会就走，你先把药喝了。”
魏旭滚动着喉结吞下药，苏乐意看着他的脸色还是很担心：“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你忘了我就是医生。”
魏旭又睡下了，呼吸依然有些沉重。
苏乐意不放心，坐在客厅里一直待到了晚上。
晚上8点的时候，温竹舒发来了微信——有空吗，我今天休息来找你吃个宵夜呀。
苏乐意回复：“不好意思，竹舒姐，我朋友生病了我在照顾呢。”
马上温竹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是你上次要签名的那个朋友吗？”
“不是，是她哥哥…”苏乐意输入这几个字后，犹豫了一下又一个一个删除了。
自己单独照顾朋友的哥哥，还是晚上，似乎很容易被人误会。
苏乐意又重新输入道：“嗯，是的。”
温竹舒听了，热心道：“那你们肯定还没吃东西吧，把地址发来我给你送点吃的。”
“不用了，我…”
“不用跟我客气，我马上就来，拜拜。”
无奈之下，苏乐意只得发了地址过去，打算待会去楼下接温竹舒，让她不用上楼。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卧室传出来，魏旭蜷缩在床上右手捂着胃的地方。
苏乐意拿着纸帮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魏旭哥哥，你还好吧。”
魏旭紧紧闭着眼，纤长的睫毛上下抖动，嘴里不停嘟囔着什么。
苏乐意把头凑过去，耳朵几乎要贴到他的嘴唇，才听清楚，他含含糊糊地喊着——外婆，外婆。
苏乐意反应过来，他是梦到已经去世的外婆了。
在苏家去国外后，多次提出要接外婆一起过去，可老年人不愿意去，只想留在故土。
那时候外婆还住在城里，苏乐意也经常替魏姝言去看望外婆。
外婆总是坐在摇椅上，晃着晃着就睡着了，但苏乐意一来她又精神抖擞地做各种好吃的，说着许多话。
外婆十句话有九句都是关于魏旭和魏姝言，说起他们时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
外婆说，他们小时候生病谁哄都不行，就得自己来哄。
因为从小他们就养成了习惯，生病时喝外婆熬的红糖水，外婆还会一只手握着他们的小手，一只手抚摸他们的头发，好像这样病就会好得快些。
可是后来外婆搬去了乡下老家，苏乐意也就没再见过她。
直到魏姝言回来告诉她，外婆已经去世了。
想到这里，苏乐意心里不免有些酸涩，深呼吸一口气后，她学着外婆话语里的方法照顾魏旭。
她将左手轻轻放在魏旭的头上，来回摩挲，右手轻轻抓着魏旭的一只手，不过她的手太小了，没办法将魏旭的手全握在掌心里。
魏旭的提问透过掌心的皮肤传递到她指尖，这好像是两人之间第一次这样亲密的接触。
不一会儿，魏旭的眉头舒展了，也不再蜷缩着身体。
苏乐意见他额头还有些汗珠，想抽回手拿一张帮忙擦掉。
抽手的一瞬间，睡梦中的魏旭忽然惊醒，手仿佛被下了指令的机器人一般，迅速握住那准备抽走的小手。
“你还没走啊。”魏旭见到坐在床边的苏乐意，问道。
苏乐意点点头：“你脸色很不好，我怕你一个人在家出问题。”
魏旭放开自己的手还紧紧攥着对方的手，说道：“我好多了。”
“真的吗？”苏乐意自然地伸手贴住对方的额头：“真的诶，不烫了，你胃还痛吗？”
魏旭摇摇头：“你饿了吧，我带你出去吃东西吧。”说着就双手撑着坐了起来。
“可是你…”
“我没事了，真的，你先出去等我吧，我换个衣服。”
“…好吧。”
叮咚——
苏乐意坐在沙发上等着魏旭，门铃响了。
糟糕，忘记温竹舒要来了。
叮咚——
门铃再次响起，苏乐意只得硬着头皮去开门。
刚起身魏旭就开门走了出来：“有人敲门吗？来，你把这个围巾围上。”
他把手里一条白色的毛线围巾递给苏乐意，然后大步走去开门。
苏乐意来不及制止，也想不到理由制止，呆站在原地想象着待会怎么面对着尴尬的场面。
事实上，现实永远会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尴尬。
“乐意，我…”门一打开，温竹舒的如广播中柔和的女声就传进耳里。
“嗯？”
“…”
温竹舒看着眼前的魏旭，手里提着的袋子向下一沉。
魏旭的眉头微不可闻地皱了起来。
苏乐意快步走过去，解释道：“魏旭哥哥，这是我朋友来给我送吃的；竹舒姐姐，这是姝言的哥哥。”
但门口的两人似乎并没听见她的话一样，像两尊冰冻多年的雕像矗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门外，邻居家的外卖送到了，外卖小哥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
魏旭转身走到苏乐意身边，拿过围巾帮她围好：“外面冷，我们走吧。”
说着就拉起苏乐意，朝门外走去，走到温竹舒身边时，淡淡说道：“你不介意的话，跟我们一起吧。”
温竹舒愣愣地站在原地，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见魏旭。
苏乐意见她不说话，拍拍她的肩：“竹舒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温竹舒回过神，立刻露出了笑容回道：“好啊。”
三人一起进了电梯。
温竹舒的眼睛在魏旭握住苏乐意的手上挪不开，她想起了很多事情，不知道怎么地就开了口：“魏旭，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