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小娘子（三）
长安，大陆中部最富饶的区域。城池构造以机关术为依托，机巧无双。上位者的秩序规则，义士侠客的守护，普通民众的柴米生活，将长安变成了繁华安宁的家。
人间烟火，是长安最美之景。
今天休沐，是长安的赶集日，一大清早街上就人来人往，担子挑肩的小贩吆喝吸引客人，游街的方士已经摆好了架势准备卜卦……小云缨的目光则聚焦在一家包子铺的门口，她挣脱爹爹的手，迫不及待地飞扑了过去。
“王大娘，要一屉小笼包，三碗清粥，三碟辣子小菜，三碗豆浆！”小云缨一到心心念念的包子铺，就笑着和包子铺的大娘点餐。
小云缨在长安生活了七年，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一切的一切都逃不开她的“魔爪”。常常被云大人带出来遛弯，她也认识了不少街里街坊，个个都对她又爱又“恨”。
“这不是长安小英雄云缨吗？今天又和你爹来照顾大娘的生意？”王大娘挨个端上了小云缨点的食物，还加了三个烧麦送给他们。
像一只小兽一般，小云缨不顾刚出锅的包子滚烫，直接上手，“嗷呜嗷呜”就塞进了嘴里。
“好次！嗷嗷嗷！”包子烫得她口舌都有些不清了，边吃她还不忘给从没来过这儿的小怀真递一个过去，“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吧？我们带你享福了。”
那只油腻的小爪子扒着一个白花花的包子，连包子皮上都蹭上了小云缨手上的油。小怀真赶忙自己用筷子夹了一个烧麦，“我吃这个就好。”
“切！”小云缨收回送出去的包子，塞入自己的嘴里，“吃得这么少，怪不得身体一吹就倒。”
小怀真木着脸点了点头，依旧慢斯慢调，吃一口烧麦喝一口豆浆，和狼吞虎咽的小云缨形成了鲜明对比。
用纸擦了擦手上残留的油腻，小云缨这才想到：这人刚才不要包子，不会是嫌弃她手上有油吧？
可她是个急性子，也是个乐于分享的孩子，小怀真算是她的半个小弟，她就忍不住要把好吃的推荐给小怀真。这里最好吃的，是包子呀！
她不高兴地从筷笼里拿了一双干净筷子，看见小怀真吃个早餐也磨磨唧唧，忍不住夹了一个包子到他碟里，嘴上埋怨道，“要去当那些个劳什子的仙人吗？连包子也不吃一个。这次是干净筷子夹的，这总行了吧？”
小怀真有些为难地面对碟子里又多出来的食物。
而给他递吃的小云缨，脸上是一脸嫌弃，眼睛却很诚实地写着亮晶晶，流露着期待。
云大人拿一根筷子就敲了敲小云缨的手背，“怀真脾胃不和，不能食用太多荤腥。王婶的包子油水太多，你别为难一个病人。”
小云缨“哦”了一声，有些低落地垂头，继续吃起了碗里堆成山的食物。
“世伯，没事的。偶尔吃一吃，也挺好的。”小怀真将包子剥开，和着米粥，中和了让他不适的猪油荤腥，送入口中。
小云缨猛地抬头，一双眼睛窜起了亮晶晶，“好吃吗？”
又香又腻的味感从舌尖一路涌入肚子里，小怀真竟然觉得几乎没食用过的油腻肉包子也有别样的美味。
偶尔吃一些不喜欢的东西，好像也没有那样困难。
他诚实地点点头，如愿以偿地看见对桌的人高兴得摇头晃脑，头上两个绒花都在晨风中晃悠。
“既然好吃，不用跟我客气！我不和病人抢东西，这些都给你了！”小云缨将屉笼的剩余四个包子一股脑夹到小怀真的碟子里，护食地朝一脸震惊的爹爹道，“爹爹，你都是大人了，不要和我们抢吃的了。我就说赵怀真喜欢吃这个吧？没有人不喜欢王大娘家的肉包子的！”
小怀真呼吸一滞，眼前一黑，向云大人投去救命的一眼：世伯救我！
用过早饭之后，云大人带着他们散步到了一家挂牌为“扶桑铁匠铺”的铺面。
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和绚烂的火花一下就吸引了小云缨的目光，她朝那个灰朴朴的蓝色背影喊道，“超级兵叔叔！”
扶桑铁匠铺是长安一家冷门又质量高的铁匠铺，铁匠铺铺面小，管理者就一人，是一位从扶桑来的铁匠，年近不惑，只知道姓宫本，还有个外号叫“蓝色超级兵”。
“大人，小娘子，小公子。”宫本武藏从铁具面前抬眼，和三位客人打了一声招呼。他目光落到个头最小的小云缨红扑扑的脸蛋时，好似温柔了许多。
“宫本先生，我来取前几日定制的一批铁器，顺便想让你再替我打制一样东西。”云大人言简意赅，又支使小云缨，“我要在这儿和铁匠师傅谈事情，你带怀真去外边玩一圈，中午之前再回铁匠铺。”
铁匠铺不远处就是大理寺，这里守卫众多，治安最为安全，因是百姓的赶集日，街上还有不少巡逻执勤的大理寺护卫。云大人还托大理寺同事的下属派人偷偷跟着，因此云大人并不担心两个孩子的安全。
“什么嘛！我还想跟着宫本叔叔多学两式扶桑剑术呢！”小云缨失望道。
云大人丝毫不理她，从腰间解下了一个小钱袋交给小怀真，温和地嘱咐道，“怀真，路上遇到合意的东西不必客气。你爹给的，我给的，都在这里头。钱你收好，可不要让这小丫头都花完了。”
小云缨委屈地扒住亲爹的大腿，“爹！我的呢！我才是你的闺女啊！”
“快走快走！要是把怀真弄丢了，看我怎么揍你！若是你表现得乖一些，中午爹就带你去鸿胪寺涮火锅。”云大人将两个孩子牵出铁匠铺，假装嫌弃地催促道。
一到街上，看到人来人往和新奇的小玩意儿，小云缨就像刚出笼的小鸟一般自在快乐。
“赵怀真，要不让我保管钱袋呗！”她笑嘻嘻地凑近小怀真，讨好道。
“不可，我答应了世伯，要替你保管好钱财。”小怀真依旧固执，只松口道，“若是你想买什么东西，跟我说就好了。”
“小气！我再也不理你了！”小云缨哼了一声，一个人走在前方不理人了。
小怀真一声叹息，直呼冤枉。
云世伯将钱袋交给他保管显然是深思熟虑。因为在小云缨的手里，这些钱很快就会如流水一般流干净了。不管是露财被机敏的小贼偷了去，还是路上遇到几个装可怜的骗子被骗了去，又或者是一路上看见新奇的东西就想买一个……总之，小云缨是留不住钱的。
赶集日热闹非凡。街边有演武卖艺的，有唱歌跳舞的，有摆食物摊子的，有摆饰品摊子的，人来人往间穿绫罗绸缎有，穿演武劲服有。
小云缨却只盯着热闹的杂耍摊子和附近卖食物的小贩瞧。
一支木桩子上插满了红艳艳、晶莹剔透的一串串山楂果子，勾得小云缨垂涎欲滴。
“糖葫芦！”她擦了擦口水，惊喜道。
可刚才才放狠话不理小怀真，钱都在他那儿，现在小云缨也腆不下脸皮去求人。至少，这还一柱香都不到，等过了一柱香，她再去，就不算违约了！
“老板，来两串糖葫芦。”小怀真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动和移不开脚，当即递上两个铜板，主动付钱。
“好嘞！”收了钱，糖葫芦小贩麻溜地从木桩上取了两串，就递给了小怀真。
小怀真将两串糖葫芦又递到小云缨眼前，强装出面无表情的模样，“给你。”
才一串！这哪够吃的！她平日都是几串几串的买。算了，一串就一串吧。
赵怀真不会在嘲笑她吧？
“哼！”小云缨瞧他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并没有笑她的意思，这才接了一串，“爹爹说了，不能拂别人的好意。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我就接受了吧。”
到手的糖葫芦晶亮光泽，晶莹剔透的红珠上反射出小云缨窃喜的笑容。
“两串都是你的。”小怀真没有收回另一只手。他不好口腹之欲，知晓小云缨素来馋嘴，一串必然是满足不了她的，索性买了两串。
“你不吃呀？”小云缨苦恼地看向他递过来的糖葫芦，有些犹豫，接受吧，有些良心不安，不接受吧，她的馋虫又止不掉。
确信小怀真真的不要，小云缨只好接过了糖葫芦。她刚才本吃得开心，山楂入口酸酸甜甜，现在却像失了味觉一般，尝不出那个好吃的味儿了。
小怀真看她乖巧舔食着糖葫芦，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老板，给他来一串。”已经走出几步远的小云缨突然折返回去，拦住了还未走远的小贩。
小怀真一愣，“不必。”
“我说要就要！”小云缨执拗道。
“小姑娘，你有钱吗？”小贩取下一串，怀疑地看着她。
糟糕！小云缨尴尬地笑笑，想了半天，指了指自己的鞋子，“这是长安有名的抵抗之靴，价值710铜钱，能否抵了这一串的价钱？”
小贩看傻子一般地指了指自己的鞋子，“最有名，却人人几乎都穿的一双抵抗鞋。再说我要你一个女娃子的鞋子做什么？”
“那这小绒花呢？”小云缨指了指头上的发箍。
“这倒是……”小贩看小姑娘头上的绒花可爱精致，惊喜道，“放进我家猪圈当个吉祥物倒也不错！”
“钱给你了！”小怀真皱眉，用手遮住小云缨头上的绒花，朝小贩抛了个铜钱过去，“劳烦老板把东西给她吧。”
“是给你！”小云缨纠正他道，“三串都从我爹给的钱里扣好了，本小姐请客！”
一柱香后，小云缨蹦蹦跳跳走在前头，小怀真左手拿着小云缨两串已经吃了一半的糖葫芦，替她看着东西，右手拿着自己的一串，追在后头。
明明还没来得及尝到这糖葫芦的味道，他却好像已经能感受到山楂的清香酸甜。
人间烟火，是长安最美之景。
今天休沐，是长安的赶集日，一大清早街上就人来人往，担子挑肩的小贩吆喝吸引客人，游街的方士已经摆好了架势准备卜卦……小云缨的目光则聚焦在一家包子铺的门口，她挣脱爹爹的手，迫不及待地飞扑了过去。
“王大娘，要一屉小笼包，三碗清粥，三碟辣子小菜，三碗豆浆！”小云缨一到心心念念的包子铺，就笑着和包子铺的大娘点餐。
小云缨在长安生活了七年，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一切的一切都逃不开她的“魔爪”。常常被云大人带出来遛弯，她也认识了不少街里街坊，个个都对她又爱又“恨”。
“这不是长安小英雄云缨吗？今天又和你爹来照顾大娘的生意？”王大娘挨个端上了小云缨点的食物，还加了三个烧麦送给他们。
像一只小兽一般，小云缨不顾刚出锅的包子滚烫，直接上手，“嗷呜嗷呜”就塞进了嘴里。
“好次！嗷嗷嗷！”包子烫得她口舌都有些不清了，边吃她还不忘给从没来过这儿的小怀真递一个过去，“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吧？我们带你享福了。”
那只油腻的小爪子扒着一个白花花的包子，连包子皮上都蹭上了小云缨手上的油。小怀真赶忙自己用筷子夹了一个烧麦，“我吃这个就好。”
“切！”小云缨收回送出去的包子，塞入自己的嘴里，“吃得这么少，怪不得身体一吹就倒。”
小怀真木着脸点了点头，依旧慢斯慢调，吃一口烧麦喝一口豆浆，和狼吞虎咽的小云缨形成了鲜明对比。
用纸擦了擦手上残留的油腻，小云缨这才想到：这人刚才不要包子，不会是嫌弃她手上有油吧？
可她是个急性子，也是个乐于分享的孩子，小怀真算是她的半个小弟，她就忍不住要把好吃的推荐给小怀真。这里最好吃的，是包子呀！
她不高兴地从筷笼里拿了一双干净筷子，看见小怀真吃个早餐也磨磨唧唧，忍不住夹了一个包子到他碟里，嘴上埋怨道，“要去当那些个劳什子的仙人吗？连包子也不吃一个。这次是干净筷子夹的，这总行了吧？”
小怀真有些为难地面对碟子里又多出来的食物。
而给他递吃的小云缨，脸上是一脸嫌弃，眼睛却很诚实地写着亮晶晶，流露着期待。
云大人拿一根筷子就敲了敲小云缨的手背，“怀真脾胃不和，不能食用太多荤腥。王婶的包子油水太多，你别为难一个病人。”
小云缨“哦”了一声，有些低落地垂头，继续吃起了碗里堆成山的食物。
“世伯，没事的。偶尔吃一吃，也挺好的。”小怀真将包子剥开，和着米粥，中和了让他不适的猪油荤腥，送入口中。
小云缨猛地抬头，一双眼睛窜起了亮晶晶，“好吃吗？”
又香又腻的味感从舌尖一路涌入肚子里，小怀真竟然觉得几乎没食用过的油腻肉包子也有别样的美味。
偶尔吃一些不喜欢的东西，好像也没有那样困难。
他诚实地点点头，如愿以偿地看见对桌的人高兴得摇头晃脑，头上两个绒花都在晨风中晃悠。
“既然好吃，不用跟我客气！我不和病人抢东西，这些都给你了！”小云缨将屉笼的剩余四个包子一股脑夹到小怀真的碟子里，护食地朝一脸震惊的爹爹道，“爹爹，你都是大人了，不要和我们抢吃的了。我就说赵怀真喜欢吃这个吧？没有人不喜欢王大娘家的肉包子的！”
小怀真呼吸一滞，眼前一黑，向云大人投去救命的一眼：世伯救我！
用过早饭之后，云大人带着他们散步到了一家挂牌为“扶桑铁匠铺”的铺面。
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和绚烂的火花一下就吸引了小云缨的目光，她朝那个灰朴朴的蓝色背影喊道，“超级兵叔叔！”
扶桑铁匠铺是长安一家冷门又质量高的铁匠铺，铁匠铺铺面小，管理者就一人，是一位从扶桑来的铁匠，年近不惑，只知道姓宫本，还有个外号叫“蓝色超级兵”。
“大人，小娘子，小公子。”宫本武藏从铁具面前抬眼，和三位客人打了一声招呼。他目光落到个头最小的小云缨红扑扑的脸蛋时，好似温柔了许多。
“宫本先生，我来取前几日定制的一批铁器，顺便想让你再替我打制一样东西。”云大人言简意赅，又支使小云缨，“我要在这儿和铁匠师傅谈事情，你带怀真去外边玩一圈，中午之前再回铁匠铺。”
铁匠铺不远处就是大理寺，这里守卫众多，治安最为安全，因是百姓的赶集日，街上还有不少巡逻执勤的大理寺护卫。云大人还托大理寺同事的下属派人偷偷跟着，因此云大人并不担心两个孩子的安全。
“什么嘛！我还想跟着宫本叔叔多学两式扶桑剑术呢！”小云缨失望道。
云大人丝毫不理她，从腰间解下了一个小钱袋交给小怀真，温和地嘱咐道，“怀真，路上遇到合意的东西不必客气。你爹给的，我给的，都在这里头。钱你收好，可不要让这小丫头都花完了。”
小云缨委屈地扒住亲爹的大腿，“爹！我的呢！我才是你的闺女啊！”
“快走快走！要是把怀真弄丢了，看我怎么揍你！若是你表现得乖一些，中午爹就带你去鸿胪寺涮火锅。”云大人将两个孩子牵出铁匠铺，假装嫌弃地催促道。
一到街上，看到人来人往和新奇的小玩意儿，小云缨就像刚出笼的小鸟一般自在快乐。
“赵怀真，要不让我保管钱袋呗！”她笑嘻嘻地凑近小怀真，讨好道。
“不可，我答应了世伯，要替你保管好钱财。”小怀真依旧固执，只松口道，“若是你想买什么东西，跟我说就好了。”
“小气！我再也不理你了！”小云缨哼了一声，一个人走在前方不理人了。
小怀真一声叹息，直呼冤枉。
云世伯将钱袋交给他保管显然是深思熟虑。因为在小云缨的手里，这些钱很快就会如流水一般流干净了。不管是露财被机敏的小贼偷了去，还是路上遇到几个装可怜的骗子被骗了去，又或者是一路上看见新奇的东西就想买一个……总之，小云缨是留不住钱的。
赶集日热闹非凡。街边有演武卖艺的，有唱歌跳舞的，有摆食物摊子的，有摆饰品摊子的，人来人往间穿绫罗绸缎有，穿演武劲服有。
小云缨却只盯着热闹的杂耍摊子和附近卖食物的小贩瞧。
一支木桩子上插满了红艳艳、晶莹剔透的一串串山楂果子，勾得小云缨垂涎欲滴。
“糖葫芦！”她擦了擦口水，惊喜道。
可刚才才放狠话不理小怀真，钱都在他那儿，现在小云缨也腆不下脸皮去求人。至少，这还一柱香都不到，等过了一柱香，她再去，就不算违约了！
“老板，来两串糖葫芦。”小怀真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动和移不开脚，当即递上两个铜板，主动付钱。
“好嘞！”收了钱，糖葫芦小贩麻溜地从木桩上取了两串，就递给了小怀真。
小怀真将两串糖葫芦又递到小云缨眼前，强装出面无表情的模样，“给你。”
才一串！这哪够吃的！她平日都是几串几串的买。算了，一串就一串吧。
赵怀真不会在嘲笑她吧？
“哼！”小云缨瞧他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并没有笑她的意思，这才接了一串，“爹爹说了，不能拂别人的好意。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我就接受了吧。”
到手的糖葫芦晶亮光泽，晶莹剔透的红珠上反射出小云缨窃喜的笑容。
“两串都是你的。”小怀真没有收回另一只手。他不好口腹之欲，知晓小云缨素来馋嘴，一串必然是满足不了她的，索性买了两串。
“你不吃呀？”小云缨苦恼地看向他递过来的糖葫芦，有些犹豫，接受吧，有些良心不安，不接受吧，她的馋虫又止不掉。
确信小怀真真的不要，小云缨只好接过了糖葫芦。她刚才本吃得开心，山楂入口酸酸甜甜，现在却像失了味觉一般，尝不出那个好吃的味儿了。
小怀真看她乖巧舔食着糖葫芦，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老板，给他来一串。”已经走出几步远的小云缨突然折返回去，拦住了还未走远的小贩。
小怀真一愣，“不必。”
“我说要就要！”小云缨执拗道。
“小姑娘，你有钱吗？”小贩取下一串，怀疑地看着她。
糟糕！小云缨尴尬地笑笑，想了半天，指了指自己的鞋子，“这是长安有名的抵抗之靴，价值710铜钱，能否抵了这一串的价钱？”
小贩看傻子一般地指了指自己的鞋子，“最有名，却人人几乎都穿的一双抵抗鞋。再说我要你一个女娃子的鞋子做什么？”
“那这小绒花呢？”小云缨指了指头上的发箍。
“这倒是……”小贩看小姑娘头上的绒花可爱精致，惊喜道，“放进我家猪圈当个吉祥物倒也不错！”
“钱给你了！”小怀真皱眉，用手遮住小云缨头上的绒花，朝小贩抛了个铜钱过去，“劳烦老板把东西给她吧。”
“是给你！”小云缨纠正他道，“三串都从我爹给的钱里扣好了，本小姐请客！”
一柱香后，小云缨蹦蹦跳跳走在前头，小怀真左手拿着小云缨两串已经吃了一半的糖葫芦，替她看着东西，右手拿着自己的一串，追在后头。
明明还没来得及尝到这糖葫芦的味道，他却好像已经能感受到山楂的清香酸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