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高调吗？女生不都喜欢高调吗？”
“她不喜欢。”
“那容我想想……天天在微信上给她发情话？用甜言蜜语慢慢侵蚀她的心？不行，我实在想象不出你做这些事的样子。”
陆景州拿下手机，准备按挂断键。
“其实最好的方法是多出现在她面前，多增加接触的机会，沈云初不喜欢高调的话，就低调点来些摸摸碰碰，呸，低调点多些沟通交流……”
陆景州听完了后续近两分钟的话。
结束通话，他摸过床头柜的打火机，按动，一簇小火焰在夜里窜起。
……
临近九月底的月考。
王璐有一件事想告诉她同桌。
看到她同桌专注学习的模样，王璐在心里叹了口气，那人不让她说，还是不说了。
唉，等月考后换座位的时候云初就知道了。
……
一月一次的除了月考还有调座位。
学生们在月考,空出半天不必监考的汪书琴开始排座位。
倒出意见收集盒中的纸条，展开一张，阅毕，在原先的座位表上找到该同学名字，在名字边简略写下他的意愿。
再展开下一张纸条。
汪书琴的目光一瞬被右下角落款的名字攫去。
陆景州。
她心里一阵讶然。
陆景州是从一中的附属中学直升高中部的，所以他的校霸之名传的特别广，就连高中部的老师们都有所耳闻。
陆景州从高一开学的那阵，汪书琴就特意去观察过他的情况，还去他的初中班主任罗老师那里询问过关于这个学生的一干问题，罗老师说的其中一点是陆景州喜欢坐教室后角落。
莫非陆景州坐腻了教室后排？
汪书琴去看他的意见：
我要和沈云初同桌。
比名字写得稍小些的八个字。
汪书琴心里的惊讶更甚。
他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不怪她敏感，而是作为一群十七八岁孩子的班主任,总是会在这方面有所思虑。
汪书琴细致想了下，又否定了这个猜测。
不说陆景州这学生经常不在学校,就是看沈云初，也不可能像是在早恋——她从高二下学期转学过来后在学习方面专注认真，好几科老师都称赞过，说她学习态度端正、进步大。
至于要不要安排陆景州和沈云初同桌，汪书琴不会仅凭着一个人单方面的意愿就安排。
她把陆景州的纸条放到一边，省时间没把他的意愿记录在表上。
接着看剩下的纸条。
看到第五张——
汪老师,我想换一个同桌,不和沈云初同桌了。
来自王璐。
这……
汪书琴翻出陆景州的那张大纸条，和王璐的这张小纸条放在一起。
还能怎么办？
当初接手这个班级时，汪书琴就说过：对换座位没想法的学生不用写纸条，默认听从老师的安排；对换座位有要求的学生写纸条，老师会尽量满足。
时不时翻阅的那本《论如何当好非重点班的班主任》说，当班主任要一视同仁，要言而有信。
她是个民主的班主任，只能遵循他们的意见了。
……
换位置当天，听完讲台上班主任念的新座位次序，沈云初有点懵逼。
“初啊，”王璐抱住沈云初的胳膊，“真不想和你分开啊！”
她观察过了，现在校霸没在教室，可以不用那么小声。
沈云初抽出手臂，“再见。”
“初啊，你在怪我吗？”戏精上身的王璐再次抱住沈云初，半真半假地嘤嘤嘤，“我也不想和你分开的，是……校，是有人强行要把你抢过去啊！”
“松手。”沈云初有点嫌弃又有点郁闷，“我要收拾东西了。”
“嘤嘤嘤……我还是爱你的啊，课间我可以去找你，不，你可以来找我玩啊，去厕所什么的，只要你喊一声，我一定陪你去。”
“我拒绝。”
沈云初抱了一摞书去新座位。
试图挽救岌岌可危的友情的王璐殷勤地帮她搬剩下的杂物。
“谢谢。”
王璐忙道：“不用谢啊，这么客气。”
“还不走，想帮我收拾东西？”
王璐确定云初没生她的气，放下心来，“不帮，我的东西还没搬呢啊。”
整理好新座位，沈云初看了眼旁边的位置。
陆景州的东西很少，原来坐在这边的同学把自己的位置清出来后，又帮陆景州拿了他的东西过来。
沈云初不傻，知道这次换同桌是谁的“杰作”。
她没有对王璐生气，只是对要和陆景州做同桌感到有几分郁闷。
过了半节自习课，写了两篇英语阅读，沈云初的心情恢复明朗平静。
同桌就同桌，她想，反正陆景州这人一周都不来几次教室。
然后，在这节自习尾声的时候，陆景州来了。
陆景州拉开椅子，微抿着唇坐下。
第三组第五排，排得未免过于靠中间，他对新座位的位置不太满意。
鼻端依稀可以嗅到身侧的浅淡芳香。
陆景州的唇角稍微舒展，还好在同桌这一点上顺遂了他的意。
他打了个哈欠，手肘往桌上一搭，闭眼侧着脸枕上去。
沈云初眼角余光瞥了眼陆景州向着她这边的脸，整个身子默默往外侧移了移。
下次换座位前，她也要写表达意愿的小纸条。
这节自习下课了。
“沈云初，有人找你。”
沈云初放下笔，站起来。
没看到同桌眼睫一颤，眉心挤出浅壑。
沈云初走到教室门口，看到的只有一个有点眼生的男生，模样有些帅气。
她有点迟疑，顿了一下后上前询问：“同学你好，我是沈云初，请问是你找我吗？”
男生脸颊有些微红，支支吾吾地欲言又止。
沈云初大概可能知道对方是来做什么的。
声音有些疏离冷淡：“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
还未等沈云初的话说完，男生把手中捏着的东西往沈云初怀里一塞，匆匆说了句“女神，我喜欢你”然后就转身准备离去。
“小心。”
“呀！”一声细弱的惊呼。
男生忙说着“抱歉”抬头去看。
短发瘦小的女生捧着个没盖杯盖的水杯，水杯璧外和她的手背有些许水珠。
她正抬起一双有些慌乱的杏眼看着自己。
“抱歉。”男生知道是自己转身时没注意撞到了她，他自己身上也溅了点。
还好那水是温凉的。
“没事，不怪你，”单依依的嗓音轻软，透着几分自责，“是我忘记盖盖子，走路没看路。”
男生挠挠后脑勺，往旁边靠了靠，给这女生和来往的人让路。
沈云初看了眼那男生的衣服，被泼湿得不多，在这夏夜用不了多久就能干。
撞到男生的单依依一眨眼，“你等一下，我进去给你拿张纸巾。”
“呃，不用……”
单依依已经抱着水杯小跑进教室。
沈云初这时低头才发现男生匆匆塞到她手里的是一封粉色信封的情书，骑缝处还贴着一个红色的爱心。
她犹豫了下出声：“同学，你……”
男生转头看了眼沈云初，脸色通红，神色更局促了。似乎在为刚刚鲁莽的一幕被女神看到而感到懊恼。
丢了句“女神再见”就快步走了。
沈云初：……
单依依很快出来了，手中拿着一张印有小草莓小苹果图案的纸巾。
四下张望无果后向沈云初睇来询问的眼神。
沈云初无奈解释了句：“他走了。”
“嗯。”
“沈云初同学……”
沈云初稍抬秀眉，不知道女主为什么忽然叫她。
“昨天发的物理试卷，我有两道不太明白，可以请教你吗？”沈云初有些羞怯地开口。
“现在？”
沈云初杏眼半弯，“下节课课间行吗？现在好像快上课了呢。”
沈云初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铃响了，沈云初回到座位。
把情书随手扔桌洞里，准备放学后处理掉。
她的新同桌还在睡。
能理解，晚上喝酒泡吧打游戏嘛，白天自然得补觉。
依稀记得原著里，大约是这段时间，善良的女主看不下去同桌经常睡觉，几次提醒他听课和写作业。男主被打扰了补觉，很不耐烦……
然后原著里没有直接着墨男主的心理活动，而是从女主的角度进行描写。
女主感觉男主一开始对她很凶，冷言冷语，渐渐地变成无视——这在女主看来，他的态度已经变得很好了。
爱补觉就补觉吧，又不影响她学习，管他做什么？
沈云初抽出化学练习册。
嗯，反正她不如女主那样善良。
可能这就是她注定当不了女主的原因吧。
“她不喜欢。”
“那容我想想……天天在微信上给她发情话？用甜言蜜语慢慢侵蚀她的心？不行，我实在想象不出你做这些事的样子。”
陆景州拿下手机，准备按挂断键。
“其实最好的方法是多出现在她面前，多增加接触的机会，沈云初不喜欢高调的话，就低调点来些摸摸碰碰，呸，低调点多些沟通交流……”
陆景州听完了后续近两分钟的话。
结束通话，他摸过床头柜的打火机，按动，一簇小火焰在夜里窜起。
……
临近九月底的月考。
王璐有一件事想告诉她同桌。
看到她同桌专注学习的模样，王璐在心里叹了口气，那人不让她说，还是不说了。
唉，等月考后换座位的时候云初就知道了。
……
一月一次的除了月考还有调座位。
学生们在月考,空出半天不必监考的汪书琴开始排座位。
倒出意见收集盒中的纸条，展开一张，阅毕，在原先的座位表上找到该同学名字，在名字边简略写下他的意愿。
再展开下一张纸条。
汪书琴的目光一瞬被右下角落款的名字攫去。
陆景州。
她心里一阵讶然。
陆景州是从一中的附属中学直升高中部的，所以他的校霸之名传的特别广，就连高中部的老师们都有所耳闻。
陆景州从高一开学的那阵，汪书琴就特意去观察过他的情况，还去他的初中班主任罗老师那里询问过关于这个学生的一干问题，罗老师说的其中一点是陆景州喜欢坐教室后角落。
莫非陆景州坐腻了教室后排？
汪书琴去看他的意见：
我要和沈云初同桌。
比名字写得稍小些的八个字。
汪书琴心里的惊讶更甚。
他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不怪她敏感，而是作为一群十七八岁孩子的班主任,总是会在这方面有所思虑。
汪书琴细致想了下，又否定了这个猜测。
不说陆景州这学生经常不在学校,就是看沈云初，也不可能像是在早恋——她从高二下学期转学过来后在学习方面专注认真，好几科老师都称赞过，说她学习态度端正、进步大。
至于要不要安排陆景州和沈云初同桌，汪书琴不会仅凭着一个人单方面的意愿就安排。
她把陆景州的纸条放到一边，省时间没把他的意愿记录在表上。
接着看剩下的纸条。
看到第五张——
汪老师,我想换一个同桌,不和沈云初同桌了。
来自王璐。
这……
汪书琴翻出陆景州的那张大纸条，和王璐的这张小纸条放在一起。
还能怎么办？
当初接手这个班级时，汪书琴就说过：对换座位没想法的学生不用写纸条，默认听从老师的安排；对换座位有要求的学生写纸条，老师会尽量满足。
时不时翻阅的那本《论如何当好非重点班的班主任》说，当班主任要一视同仁，要言而有信。
她是个民主的班主任，只能遵循他们的意见了。
……
换位置当天，听完讲台上班主任念的新座位次序，沈云初有点懵逼。
“初啊，”王璐抱住沈云初的胳膊，“真不想和你分开啊！”
她观察过了，现在校霸没在教室，可以不用那么小声。
沈云初抽出手臂，“再见。”
“初啊，你在怪我吗？”戏精上身的王璐再次抱住沈云初，半真半假地嘤嘤嘤，“我也不想和你分开的，是……校，是有人强行要把你抢过去啊！”
“松手。”沈云初有点嫌弃又有点郁闷，“我要收拾东西了。”
“嘤嘤嘤……我还是爱你的啊，课间我可以去找你，不，你可以来找我玩啊，去厕所什么的，只要你喊一声，我一定陪你去。”
“我拒绝。”
沈云初抱了一摞书去新座位。
试图挽救岌岌可危的友情的王璐殷勤地帮她搬剩下的杂物。
“谢谢。”
王璐忙道：“不用谢啊，这么客气。”
“还不走，想帮我收拾东西？”
王璐确定云初没生她的气，放下心来，“不帮，我的东西还没搬呢啊。”
整理好新座位，沈云初看了眼旁边的位置。
陆景州的东西很少，原来坐在这边的同学把自己的位置清出来后，又帮陆景州拿了他的东西过来。
沈云初不傻，知道这次换同桌是谁的“杰作”。
她没有对王璐生气，只是对要和陆景州做同桌感到有几分郁闷。
过了半节自习课，写了两篇英语阅读，沈云初的心情恢复明朗平静。
同桌就同桌，她想，反正陆景州这人一周都不来几次教室。
然后，在这节自习尾声的时候，陆景州来了。
陆景州拉开椅子，微抿着唇坐下。
第三组第五排，排得未免过于靠中间，他对新座位的位置不太满意。
鼻端依稀可以嗅到身侧的浅淡芳香。
陆景州的唇角稍微舒展，还好在同桌这一点上顺遂了他的意。
他打了个哈欠，手肘往桌上一搭，闭眼侧着脸枕上去。
沈云初眼角余光瞥了眼陆景州向着她这边的脸，整个身子默默往外侧移了移。
下次换座位前，她也要写表达意愿的小纸条。
这节自习下课了。
“沈云初，有人找你。”
沈云初放下笔，站起来。
没看到同桌眼睫一颤，眉心挤出浅壑。
沈云初走到教室门口，看到的只有一个有点眼生的男生，模样有些帅气。
她有点迟疑，顿了一下后上前询问：“同学你好，我是沈云初，请问是你找我吗？”
男生脸颊有些微红，支支吾吾地欲言又止。
沈云初大概可能知道对方是来做什么的。
声音有些疏离冷淡：“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
还未等沈云初的话说完，男生把手中捏着的东西往沈云初怀里一塞，匆匆说了句“女神，我喜欢你”然后就转身准备离去。
“小心。”
“呀！”一声细弱的惊呼。
男生忙说着“抱歉”抬头去看。
短发瘦小的女生捧着个没盖杯盖的水杯，水杯璧外和她的手背有些许水珠。
她正抬起一双有些慌乱的杏眼看着自己。
“抱歉。”男生知道是自己转身时没注意撞到了她，他自己身上也溅了点。
还好那水是温凉的。
“没事，不怪你，”单依依的嗓音轻软，透着几分自责，“是我忘记盖盖子，走路没看路。”
男生挠挠后脑勺，往旁边靠了靠，给这女生和来往的人让路。
沈云初看了眼那男生的衣服，被泼湿得不多，在这夏夜用不了多久就能干。
撞到男生的单依依一眨眼，“你等一下，我进去给你拿张纸巾。”
“呃，不用……”
单依依已经抱着水杯小跑进教室。
沈云初这时低头才发现男生匆匆塞到她手里的是一封粉色信封的情书，骑缝处还贴着一个红色的爱心。
她犹豫了下出声：“同学，你……”
男生转头看了眼沈云初，脸色通红，神色更局促了。似乎在为刚刚鲁莽的一幕被女神看到而感到懊恼。
丢了句“女神再见”就快步走了。
沈云初：……
单依依很快出来了，手中拿着一张印有小草莓小苹果图案的纸巾。
四下张望无果后向沈云初睇来询问的眼神。
沈云初无奈解释了句：“他走了。”
“嗯。”
“沈云初同学……”
沈云初稍抬秀眉，不知道女主为什么忽然叫她。
“昨天发的物理试卷，我有两道不太明白，可以请教你吗？”沈云初有些羞怯地开口。
“现在？”
沈云初杏眼半弯，“下节课课间行吗？现在好像快上课了呢。”
沈云初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铃响了，沈云初回到座位。
把情书随手扔桌洞里，准备放学后处理掉。
她的新同桌还在睡。
能理解，晚上喝酒泡吧打游戏嘛，白天自然得补觉。
依稀记得原著里，大约是这段时间，善良的女主看不下去同桌经常睡觉，几次提醒他听课和写作业。男主被打扰了补觉，很不耐烦……
然后原著里没有直接着墨男主的心理活动，而是从女主的角度进行描写。
女主感觉男主一开始对她很凶，冷言冷语，渐渐地变成无视——这在女主看来，他的态度已经变得很好了。
爱补觉就补觉吧，又不影响她学习，管他做什么？
沈云初抽出化学练习册。
嗯，反正她不如女主那样善良。
可能这就是她注定当不了女主的原因吧。